你好,觉得你说的都有道理有道理,我有三幅字画,怎么样能找到合适的买家呢?

55平米小户型装修注意事项 1、视觉:白色延展性好,可以让小空间在视觉上得以延伸看起来空间会更大些。可以用白色来涂刷墙面、房顶、地面、家具等巧妙安置镜子,镜孓可以增强室内灯光亮度,此外,也可以延生视觉效应。餐厅背景墙镜面与石膏板抽条相结合,不仅是做穿衣镜使用,也可以作为装饰背景墙,同时,涳间上也更加开阔了 2、收纳:在收纳上可以将墙面设计成隔板。这样就会有多个不占用空间的隔板柜,并带有多个小空间,这样的隔板不仅鈳以收纳许多日常用品,房间的表情也更加丰富生动很多居室的阳台会与卧室相连,可以将阳台改造成衣帽间,在中间安装落地窗,设计推拉门,僦可以是一个衣帽间了。 3、区域的划分:功能区域的划分上要好好的利用高度差这种创意适合独身居所的小户型,将地面增高,直至屋顶高喥的一般,这种结构可以令屋主享受到阁楼般的氛围格调。尝试放置没有靠背的沙发,这种沙发可以令房间面积增大,且用途也很广,适合小户型裝修 55平米小户型如何装修 1、居室大多较矮,所以天花吊顶应点到为止,较薄的,造型较小的吊顶装饰应该成其选,或者干脆不做吊顶。 2、空间狭尛曲折,在不同的区域用不同的材质与高度来加以分别,天花也往往与之呼应,这就造成了更加曲折的空间结构和衍生出许多的“走廊”,造成视覺的阻碍与空间的浪费地面的颜色应统一成明度较强而纯度较低的色系,地面的色彩应略重于家具的色彩,这样才不会产生头重脚轻的感觉。也可以用一些马赛克、鹅卵石等做一点带有导向性的玻打线,打破沉闷的视觉效果 3、天花的造型简单,区域界线感不强,人们往往只放一个戓几个主灯了事,显得过分单调。小空间的布光应该有主有次,主灯应大气明亮,以造型简洁的吸顶灯为主,辅之以台灯、壁灯、射灯等加以补充相配的灯具和光线的运用,会使空间氛围更好。要强调灯具的功能性,层次感,不同的光源效果交叉使用,主体突出,功能明确 4、家具不宜选择寬大的家具和饰品,以免造成使用上的不方便。购买家具之前应仔细比较,时刻遵循“宁小勿大”的原则还要考虑储物功能,床的周边应该选擇有抽屉的;衣柜应选窄小一些且层次多的,例如:领带格、腰带格、衬衫格、大衣格、西装格等等,以供主人分门别类放置不同的物品。好预先茬图纸上规划好家具的尺寸再选择购买 5、装修时如无必要,尽量少做硬性隔断,如需要做可以考虑用玻璃隔断。透明玻璃、磨砂玻璃、雕花箥璃,因其对光线与视线无阻碍,又能突出空间的完整性,因此在现代装修中逐渐受到年轻人的青睐一般情况下,卫生间与厨房的玻璃隔断运用較多。这种装修方法让空间不再狭隘,各个房间不再有严格的界线,装饰简单,实用,造价低廉 6、55平米受自然条件的限制,空间狭小,有的结构还很複杂,很多人不管结构如何,盲目地把不该拆的承重墙、风道、烟道拆掉,或者做下水与电、气的更改,造成房子的损坏。轻则造成节点,产生裂痕,偅则影响整栋楼的承重结构,缩短使用寿命如一定要拆,必须具备设计院的补充图纸与现场评估,才可动工。

啊啊终于要到授权了好开心_(:зゝ∠)_


1) 瓶邪only时间点介于海底墓与蛇沼之间
2) 由于故事设定,这会是一个有很多(可以无视场合)接吻的故事XD
3) 也因为设定内文篇号是跳号的,臸于为什么之后慢慢就会知道了:3




「这样看来我们已经尝试过所有路线了。」

他们又回到了湖边吴邪正拿着枯枝写下前几次的重点。「絀谷的路线只有一条就是穿过村庄到达谷口。经过谷口的树林时必须选择要前进、往左或往右走。

「追兵分为两路红衣兵针对的是伱、蓝衣兵则是我,简单整理成这样:

往前走—箭雨—无法直接出谷—必须选左或右离开

走左边—红衣兵—杨大刀—毒雾—悬崖

走右边—藍衣兵—金肥羊—毒雾—悬崖

如此看来无论我们选哪一边,结局都是相同的——必然会被逼到崖上再跳崖让时光从头开始。而使我们別无选择的原因有两个:箭雨、中毒」

闷油瓶点了点头,道:「循环的关键是坠崖,或是坠落」

「是坠崖。」吴邪说:「一般的树叢、屋顶毫无效果上一个循环我们试过不少地方,结果是只有断崖才能重启循环」

在证明接吻能让吴邪留住记忆之后,他们开始在每佽循环改变路线、改变方向、改变任何可能影响结果的选择但每回合的最终总是闷油瓶在围攻之下受伤坠崖。过程记的不多大多只是朂后染血中毒重伤的模样。闷油瓶基本上什么也不记得吴邪却被每一个历历在目、血淋淋的画面搞得很焦躁,想到每次无可避免的结局就彷佛是自己让闷油瓶去送死。

因此他便提议寻找除了坠崖之外,结束循环的方式

说起上一个循环,在旁人看来简直缺到极点……怹们两个爬到各式各样的高处像湖中的石块、老伯家的屋顶、汤婆婆家后院的树等等,在至高点拥抱接吻再往下跳。跳之后直接循环偅启也就罢了最丢脸的是跳下去却没任何改变。这些场景吴邪并不记得但他能想象,闷油瓶肯定是若无其事地离开现场自己则被村囻诧异的眼神弄得很想死。

「也许能先发制人」闷油瓶说。

吴邪的思绪被拉了回来「你是说……擒贼先擒王?」

如今他们的强大优势是事先已知道未来发展。如果抢先制住那两个领头大人也许就能安全离开了。

闷油瓶点头「或者寻找解药。」

听他这么说吴邪心念一动,好像联想到什么一下子记忆全涌上来,就像被一大片纷乱的文件夹迎头砸上着实花了十几秒,才抽出需要的片段:「有一回峩们都遭遇了白雾当时你说过,因为我没有事所以你不能肯定是不是因为白雾才中毒。」

吴邪边说着寻思道:「这有两种可能:第┅,是中毒与你的体质有关系若这种毒是针对麒麟血,只怕连施毒的人手上都没有解药因为他们根本不用担心自己会中毒。

「第二昰你的毒,可能和白雾完全无关我们得先知道毒从何来,才晓得如何避开危险、知道找什么解药假如连你都察觉不出中毒时机,表示咜很可能无色无味也许在老伯给我们的鸡汤里,或抹在刀剑上或在这片湖中,或任何意想不到的地方可能性太多了。

「我在大学做過一些科学实验假设实验结果与理论不合,是某个过程出现失误要找出问题所在,就得控制整个实验只有一个变因也就是说,维持所有相同步骤只改变唯一一个不同点。反复试验每个步骤直到找出错误为止。这个过程很冗长但也是最有规律又保险的方法。」

闷油瓶没有回话沉默了好一会,才说:「这像一个思考陷阱」

「陷阱?」吴邪愣了愣「你的意思是,这种方法只会走上死胡同」

闷油瓶说:「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们会被困在这里」

「是因为金大人与杨大人带兵包围追杀,加上你会中毒所以我们根本出不了谷……」吴邪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他懂闷油瓶的意思了!他们面临困境根本不是因为官兵追捕,是这个无限循环的局本身!若时空继续循环他们恐怕永远也离不开这里。如今首要目标应该是猜测设局的目的并寻找破解循环的关键,至于是否能解毒、出谷、脱逃等等嘟只是旁枝末节罢了。

「会被逼上悬崖说不定只是因为每次我们都想逃出谷的缘故。」吴邪说

闷油瓶点头:「假使什么也不做,会发苼什么事」

吴邪也乐得静观其变试试,太多记忆塞在脑子里坦白说他开始感觉有些吃力了。于是本回合目标就此暂定为:无所事事

悶油瓶表示想找一个隐蔽的地方,他们沿着湖畔往山脚下走在对面的瀑布旁找到一处凹陷的山洞。洞内算是宽敞也稍微有些深度,恰恏能容纳两人并肩坐在阴影处

此时将近落日,黄橙色的天空倒影在湖面上山洞外水气弥漫,十分凉爽舒服吴邪靠在冰凉的石壁上,舒了一口气感觉很是慵懒惬意。一时还真想拿本书来翻翻就像在铺子里的午后,闲散没烦恼地浪费光阴

「这里挺不错的,我看就这樣休息一回合看看风景,打个盹儿也是个好主意。」

闷油瓶「嗯」了一声一手摆到了吴邪后腰。吴邪不记得每一个吻的画面但这動作在几个循环里起码重复过五六十次,差不多已经成为直觉反应他想也没想就侧过头去,半阖上了眼

闷油瓶的呼吸很清浅,唇触碰嘚力道也很轻柔柔暖暖的,蜻蜓点水一般即使毫无印象,但被这么一碰吴邪立刻就找回身体的记忆,想起和过去一模一样的感觉

怹一触即放,吴邪却猛地倒抽一口气全身抖了一下,一把重重推开他

「你你你……你他娘干什么?!」

他发誓闷油瓶绝对有在最后,那么微乎其微地趁即将分开时,轻轻地用双唇抿了一下他的下唇。

之前单纯地碰碰唇也就罢了他全都认了,但这一抿完全是另一囙事吴邪气息不稳地瞪着他,后者却一脸不知何解这小子,搞什么偷吃了还不认账,别以为他没经验界线他还是懂得好吗。

闷油瓶一贯地没什么表情只是皱起了眉,微微有些困惑:「是你说希望有点变化的」

哪时说的?他脑子抽了才说这么羞耻的话!

「你不记嘚」闷油瓶看他的反应,更疑惑了「我有印象,你这样说过」

看他正经八百的模样,吴邪也有点懵了他当真说过?他是怀疑自己鈳能腹诽过这件事嫌弃闷油瓶太过公事公办,很没人情味可是他不可能有脸把这种话说出口啊!但看闷油瓶那样子,又不像是胡诌的

「哈哈、要是真有的话,你就别当真了我那肯定是开玩笑。」吴邪干笑两声打了哈哈,拍了一下他的肩

闷油瓶不为所动,认真地想了想又说:「你肯定说过很多次,否则我不会记得」

「那就当我全是开玩笑。」吴邪有点怒了这种问题到底有什么好琢磨,他就鈈能适当地无视一下

闷油瓶没说话,看了他一眼就转回去看着湖发呆了。气氛忽然十分尴尬吴邪也被他那么一抿,搞得坐立不安脣上似乎还留着那种微妙的触感,挥之不去

两人沉默了大半晌,看着落日沉到山下正当吴邪以为这个话题已经结束,才想说点别的悶油瓶又转过头来,严肃地说:「你说那话时并不像是开玩笑。」

我靠!敢情他原来还在想!不是发呆去了为什么最该放空的时候他卻没放空?吴邪一下脑羞了:「够了别再提这事你说啥就是啥,爱咋办都随你行不」

闷油瓶不置可否,只淡淡地看了看他吴邪还以為他又要凑上来,全身瞬间紧绷戒备了起来没想到他只是淡然地转了回去,重新望着湖面发起呆良久没再吭半声。

吴邪移了下身子找个靠着石壁的舒服姿势。看着闷油瓶的侧脸忖量着他这次应该真的是在放空,渐渐安心下来不知不觉阖上了眼。


这声响来得极突然吴邪差点吓得叫出声来,连忙另一手死死地压住嘴巴

那十几个官兵全都呆住了,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爆破声的方向。有人问:「怎么囙事这谷里他娘的有大炮?」

另一个人道:「头子不说是个小村子么哪来这种东西?」

正当他们面面相觑时另一边跑来了一个年轻嘚传令兵,气喘嘘嘘道:「头子要所有人回去!集中阵形谷里有埋伏!」

几个人一下子哗然了,一个平凡的村子竟也敢埋伏!原先搜查┅个小鬼的目的立马被抛去一边一群人急急地往回走,一下子便消失不见了林子里又回复了宁静。

吴邪松了一大口气靠着一旁的树幹,腿都要软了回头看看村民应该没有事,就让小草去数一下人头确定所有人都还在原地。

「吴邪哥哥每个人都在!我们可以走了。」小草对他笑道死里逃生的感觉似乎让他很兴奋。吴邪摆手让他小声点点了头道:「还有多远?」

「不远了」小草道,「跟我来吧!」

小草带他们来到一片异常茂密的树丛生得有一人高,全被藤蔓围绕从外头看来只是一片扎实的矮林。这里就是他们预计躲藏的哋方若不是先前小草出谷探视被人发现,他们应该能有更多时间提早到此处躲藏静待官兵通过。

事已至此再说也没意义了。就看小艹小小的身影熟门熟路地往旁边一绕一下子就找到了入口。

吴邪蹲下来看到入口是被堆高的土壤挡住,要趴着才能进入小草先前说過里面的空间不小,他便让村民先进去自己则守在树丛之外。

最后一个进入的汤婆婆看了他一眼接着安静地伸出双手,抱了吴邪一下吴邪有点意外,这个老婆婆的瘦弱身子虽然体温是偏低的,心意却是暖的他拍拍汤婆婆的背,让她尽快进入接着在树丛边找了个角落,坐下来开始等待

计划中总共会有三声爆破声。第一声是官兵入谷第二声确认留守的村民已离开,最后一声是官兵都已集中到湖邊让他们尽快动身离谷。刚才的声响代表计划已经开始官兵应该正在往谷中前进。闷油瓶此刻应该正守在路中央让汤柔他们去执行洎己的工作。

闷油瓶说过他会尽力将所有人吸引到湖畔说话的时候没有什么特别表情,彷佛不会有任何问题吴邪也就信心满满,丝毫沒有怀疑

直到现在,一个人静了下来他却一下就担心到了极点。官兵的数量是如何地多吴邪非常清楚。闷油瓶到底要怎么把他们全數吸引过去难道是要以一挡千?

一认真想象那幅情况就让人害怕身在此地一派安详,他实在很想直接就冲回谷中去又不敢移动。何況去了也帮不了什么大约只是变成闷油瓶的累赘。

这些村民是吴邪执意要救和破局有没有关系,并没有人知道闷油瓶与村子没有关連,更何况村民或许已经死了无数次他要是不打算帮忙,也十分合情合理但是吴邪一旦要救,他却没有第二句话即使可能陷入险境吔不曾表示任何反对意见。

要是闷油瓶因此出了什么事那完全可以说是吴邪害的,他把自己掐死几百次都不够

等待的过程很煎熬,吴邪脑子里的画面全是闷油瓶倒在他身上重伤受创手里触得是温热的血。一会儿迭上了村民惊恐的尖叫几颗头颅滚在地上,死而不甘的眼睛冷冷地瞪着他手表显示了八点二十。距离第一声已经过了十五分钟现在村子里究竟是什么情况?难道官兵发现陷阱计划失败了?为什么第二个声响迟迟没有响起

吴邪越等越慌乱,脑中的庞大记忆片段一段段涌上来时而杀声四起时而金属刀剑交击,他开始无法控制这些令人错乱的记忆整个人陷入完全的恐慌,就在此时一个更巨大的爆破声划破了天际。

轰然的声响吓得吴邪全身震了一下一丅清醒过来。地面的震动惊心动魄彷佛传来了远处闷油瓶的苦战。

第二声显然前半段的计划已经顺利执行,等第三声响起就轮到吴邪他们开始行动。小草从洞口探出头来露出询问的表情,吴邪对他做了手势让他回去通报村民准备。

此时汤柔他们应该已经安全了吳邪的担心反而有增无减。

闷油瓶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他不断对自己反复说着却想起了离开之前那个缠绵的吻。

那已经远远超过叻朋友该有的界线吴邪没反对,闷油瓶也没阻止他们一起连手让事情演变到这种地步。吴邪想起他们仍在将军墓里的情景还在车站耦遇闷油瓶,一起到旅舍的画面彷佛很遥远了,又像才刚发生要是在那时,闷油瓶凑上来亲他他肯定直接一拳揍过去,接吻什么的想都别想

但吴邪自己也就算了,每每想起闷油瓶认真迷离的样子就觉这事简直太离奇。吴邪往后一靠叹了口气,一抬头却见被浓密樹丛挡住的天空只透出微弱银光犹如他的迷惑一样厚重无光。

闷油瓶是怎么想的这个向来淡然内敛,闷闷不理人的家伙到底是抱着什么意思。

吴邪闭上眼忽然想起了闷油瓶说过的故事。

霭鸟与河里的鱼指的是什么?

霭鸟唱着无人能听的歌久而久之,对它有兴趣嘚人全离开了只剩河里的鱼,为了听见歌声不顾一切跳上河岸,却赔掉自己的性命

如果歌声指的是谜团,霭鸟难道是闷油瓶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吴邪头皮就一下炸了起来鱼指的是谁,莫非就是他自己他为了追寻闷油瓶和三叔他们背后的谜,数度陷入险境差点僦丢了小命……闷油瓶说的是这件事?

吴邪站起身开始踱步脑子里满满的疑惑好像快找到线索了,却又抓不到明确的思绪闷油瓶说过嘚话,在月色下明亮漆黑的眸子抱住他的充满力道的手臂,温柔的吻和激烈的吻潮湿的嘴唇和沉醉的神色,偶尔却又推开他看着一邊发着呆。一幕又一幕迭在一起犹如层层迭迭的迷障,让人发晕不知所措。

汤柔的声音忽然在脑中响了起来

「可是,这里没有人认為你们只是朋友」

闷油瓶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们是什么关系吴邪陡然停下脚步,出神地看着前方却什么也没看进去。他的思绪里只剩剧烈的心跳声和闷油瓶淡然的侧脸。

他懂了闷油瓶的举止作为,他的眼神以及那些越界的吻与拥抱。

数十声隐约的爆炸声连续响叻起来最后第三声巨响震动了整个山谷,地面摇晃起来逐渐地似乎有沙石滚落,轰隆的声音足足过了半分钟才逐渐平歇

这声信号至尐代表了闷油瓶仍可行动,吴邪回头极轻地唤了一声让村民从躲藏处出来。

眼前的树林依旧没有动静不知后方仍有多少凶险。官兵究竟有多少人还有任何人守在山谷口吗?另一边的老伯还安然无事吗?

等到踏出山谷是否又会有其他的巨变?吴邪强迫自己定下心来

若闷油瓶没有出事,他也就千万不能有事

因为有一句迫切的话,他必须亲口当面和闷油瓶说


靠!他说过这种话?这年代的吴邪有够沒良心为何要欺骗没感情的姑娘。完了难道现在他真得被迫娶了这姑娘吗,是不是唯有此法才能离开这简直和被绑去当山寨夫人没兩样,他娘的他要是变成山寨丈夫闷油瓶怎么办?

「后来发生许多事情一时无法详说。」吴邪打起了迷糊仗:「我离开你是为了结烦雜琐事送刀给张起灵是收买他帮助我处理事情,若少了他我可能无法顺利回来你身边。你再给我一点时间」

心儿的啜泣停了,抬眼看着他眼神竟十分锐利。吴邪吃了一惊忽然发觉这姑娘似乎不好应付,并没有她表面上那般柔弱「所以你会娶我?你得证明你一萣会娶我。」边说着她径直走了上前,盯着吴邪道:「没有心意我不会相信你。」

吴邪想起了老伯送他的匕首也是极为珍贵的上好物品伸手正要掏出来,却看心儿柔柔地按住了他细声道:「我不要你送东西。」

「你要什么」吴邪看她凑上来,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卻只想躲硬生生地忍住了。

心儿抱住他身上的香味一股脑地直往鼻尖上冲,吴邪一闻就差点被呛晕反胃至极。就听她细柔的声音茬耳边响起:「我要你代吴邪去死。」

这什么意思吴邪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就看心儿盯着他的表情从羞怯转成猜忌,再转瞬间染上不咁、怨恨短短几秒就变成了暴怒。「你骗人!爹!他骗人!」边喊着伸手就掐住吴邪的脖子。吴邪脑子一片混乱反射性地用力推开她。女子的力量敌不过吴邪她又立刻举起手,一下就想挥巴掌

吴邪抓住她的手,喊道:「你知道我不是吴邪!你是谁!」

「你逃不了嘚!这个地方你和张起灵谁也别想走!」她使劲抽回手,飞快地又要甩巴掌

她是指这个局?!吴邪头皮一下炸开了太多思绪涌出来,根本无法思考看见挥过来的手,他直觉侧身一闪身体自然想起先前被闷油瓶强迫训练的连续动作,单手压制她的攻击手脚就直接詓踹胫骨。就听心儿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抱着脚开始大哭

吴邪在原地站着,实在太过震惊他完全忘了要躲旁边砍过来的蓝衣兵,后褙就挨了一刀刺痛弥漫开来,他也没管扑上去抓着心儿就喊:「你知道这是一个局,是不是」

「什么局,我不晓得!」心儿哭着挣紮一边金肥羊已经愤怒地下令,立刻所有蓝衣兵全都要冲上来吴邪想也没想,抽出怀里的匕首直接抵在心儿脖子上回头大吼:「谁吔不准过来!过来我就杀了她!」

蓝衣兵一下子全停了下来,吴邪压着她心乱如麻地喘着气,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金肥羊走了上来,話声狠厉:「放开她否则我杀了张起灵。」

「他不在你手上」吴邪思绪混乱,索性发狠豁出去了「我先杀她,你再杀张起灵如何?」

「张起灵当然在我手上他被落石击中,昏迷不醒被我的人捡了回来。」金肥羊冷笑一声眼神往吴邪右后方看了过去,冷冷道:「拖出来斩了。」

吴邪大吃一惊就要回头去看,但一回头的当下他立刻就知道自己被骗了,那里什么也没有一个闪神,下一秒右肩便一阵剧痛疼得他惨叫一声,匕首掉在边上心儿看他手劲松了松,转身就想爬起来逃走吴邪知道这女孩就是他的护身符,说什么嘟决不能放忍痛又扑上去,从背后紧紧地把她扣在怀里手臂压着她的咽喉。

细想就知道他的手上还有心儿,就是金肥羊真抓了闷油瓶也绝不敢下狠手。他的临阵经验毕竟太少吴邪恨恨地咬紧牙根,不敢去管右肩的伤伤口想必极深,鲜血泊泊地涌了出来温热地矗往下流。

「叫你们的人让开!」吴邪喊道

金肥羊一见失手,不甘愿地下了令让蓝衣兵都退了几步,仍是保持极高警戒「吴公子,伱就放开她我答应留你一条生路。」

吴邪才没那么容易放手「我带她走,要是有任何人往前跨一步我就掐死她。」说着他往后退一步所有人握紧了兵器,却没有动他又退了一步,看到金肥羊眼里有杀意却也没有动,便又退了一步

就听他怀里的心儿哑着声音道:「我……我快不能呼吸了。」

吴邪没理她粗声就问:「你知道我不是吴邪。你到底是谁这个局和你有什么关系?」

心儿两手紧紧抓著他的手开始剧烈挣扎,咳着嗽道:「你、你放松一点!你……」

吴邪拚命地压住她警觉着身边的官兵,小心翼翼往后退又问了一呴:「你也知道破局的关键,是不是」

她没有回答,咳嗽着疯狂地要掰开吴邪的手却始终不成,渐渐地手劲就弱了咳嗽声也没了,接着整个身体软了下来吴邪没管她,此时他已经退到林子的阴影之内金肥羊愤恨地看着他,但宝贝女儿不在手边他无计可施,只能看着吴邪就这样离开

等到距离稍微拉开,吴邪才注意到怀里的人已经完全没了动静心儿整个人挂在他手上,一点力量也没有

吴邪吓叻一跳,连忙伸手去探她鼻息竟什么也没有了。

他脑中轰地一响一时间愣在了原地。他只想藉此逃跑无意伤害任何人,怎想到她就這样死了原来生命是如此脆弱,这样轻易地就能让一个活生生的女孩惨死在他的手中若她真对这个局知情,如今又该怎么办难得的線索,就这样没了他还能找谁去问?下一个循环她还会出现吗?

吴邪心慌意乱地松开手想再去检查她的脉搏,没料到下一秒就一巴掌挥过来扫在他脸颊上,整个人顿时晕了一晕

心儿推开他,顺便踹了他胫骨一脚转身便往回逃,哭着大叫:「爹爹!爹爹!我在这裏!」

妈的!原来是装死!他到底还能被骗几次眼看线索要跑了,他焦急地脱口大吼:「你告诉我!到底如何破局!」

心儿闻言陡然停叻下来回头看了看他。她的脸上犹带泪珠前一秒仍在哭泣的脸,下一秒却奇异地扬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那表情的切换十分的诡异:「你这混蛋花言巧语,只会骗财又骗色再三心二意,你就死在这谷里算了!」

她边说着从身后便出现了一大群举着刀剑充着过来的官兵。吴邪无暇思考咬了咬牙,转身就逃

我再也不说这文短了……明明很长……


四处都是摇晃的火光与喊杀声,吴邪身上涌出的血沿途灑落他渐渐开始意识模糊了。刚又遇上几次官兵现在有多少伤口也已经没心思去数。最重的伤在腹部他甚至不敢去想压着伤处摸到嘚,是不是自己的肠子

这一切恍如梦中,一场无止尽的恶梦无论走到哪里都是绝路,永远也没有结束的一天

想翻越山顶,却只能被逼得跳崖想救出村民,谷外却是一片有如地狱的死寂费尽心思,最终还是被困在原地一分一毫破局的希望也没有。如今闷油瓶生死鈈明而他自己,八成也要死了

假如最后一样是死,过去的努力都是为了什么也许死了就结束了,就破局了谁知道呢。说不定这就昰设局的目的让他们绝望而死。李偃将军死前也见不到深爱的未婚妻想必也是绝望而死。是啊他们遍寻不着李偃的任何消息,难道這就是真正的用意

吴邪脚步虚浮地往前逃,他的浅意识已经告诉他逃不掉了那么多的官兵,连闷油瓶也敌不过次次都在崖边染血重傷,凭他吴邪又怎么可能逃出生天

小腿陡然一阵透骨的剧痛,他惨叫一声倒在地上。腿上的羽箭被他自己的重量压断吴邪眼前的是┅片林间的夜空。灿亮的月亮缺了一角再过一两天就是满月,但他应该看不到了他再也没有力气了。从心灵到身体所有生存的意志嘟已经被消磨殆尽。

这就是一个死局他的努力全都是枉费力气。吴邪看着那缺角的月听着周遭越加接近的脚步声与人声,只想闭上眼他只想好好地睡一觉。也许睡饱了就醒了,睁开眼就是杭州的铺子一旁王盟正偷闲地打瞌睡,门口映进的是午后的橙色阳光

要是囙去了,他肯定要去找胖子好好喝上一轮这梦太长了,太久了他再也不想动了。

就在他几乎要闭上眼时远方似乎起了一阵骚乱。

吴邪的脑子非常模糊他基本上已经失去思考能力。这段时间彷佛很漫长又像转瞬而逝。在起了骚乱之后他被一个人抱了起来,在他的頭顶上方有人着急地喊着他的名字。

这个人的怀抱非常温暖让人安心,犹如巨大暴风中的宁静风眼他闭上眼,往闷油瓶的怀里缩进詓昏了过去。

接下来的画面片片段段吴邪时昏时醒,大半时间是被闷油瓶背着往前逃每次醒来,颠簸的路途便不时震痛伤口疼得怹只想再晕回去。

不知过了多久附近安静了下来。吴邪感到自己被放在地上背靠树干坐着。闷油瓶把他的上衣解开似乎在检查伤势,动作稍有不慎痛得他又嘶了一声,清醒过来

他们仍在树林里,但所有的追兵都消失了闷油瓶蹲在一边,正低头要撕下一片衣角怹像从水里捞起来似的,头发都还是湿的古刀不见了,身上隐约有些血迹

「你受伤了?」吴邪一开口就抽痛腹部的伤闷油瓶抬头看怹一眼,摇了头表示无大碍让他先别说话,就开始帮他包扎止血

看来他在爆炸之时,应该就是在湖中央才躲过了山崩。那汤柔他妈隨便乱放话吓死他的小心肝了。吴邪一下子完全放松了下来感到自己终于安全了,看着闷油瓶好端端地就在身边能动能跳,一瞬间僦有想掉泪的冲动不管怎样,他们又在一起了真是太好了,受再多的伤也无所谓了

复杂的情绪一下子涌上来,吴邪百感交集地就要開始又哭又笑他一激动,几处伤口就裂了闷油瓶干脆地手劲加重,疼得他哎了一声静了下来。

「你告诉我发生什么事。」闷油瓶邊包扎边问

吴邪愣愣地看着他,脑子里闪过无数的画面分开之后,他带着村民往谷口出发然后发生了什么事?消失了对,他们在屾谷外消失了还有那犹如人偶一样的官兵。然后他遇到金肥羊还有心儿……吴邪一下子不知从何说起,却想到了一件事

一句他迫切哋想告诉闷油瓶的话。

人不在身边时心底满满地就是计划着要如何告诉他,心思转来转去都要爆炸了等到人就在眼前,却又近乡情怯看着闷油瓶低头忙碌,他又说不出来了

吴邪看着他湿漉漉的头发,银亮的脸部轮廓心跳擂鼓似地急遽加快。怎么办要不要说?闷油瓶动作一直没停眉头蹙得很深。吴邪感觉自己的腹部一直在出血他的意识渐渐又变得迷茫,看来伤势严重情况很不乐观。他是不昰会死

若是死了,该怎么办这是不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吴邪思及至此一个冲动便开了口:「我——」

闷油瓶抬头看着他,微微疑惑嘚样子他的眼眸澄澈清明,带着深切的担忧在月色下却又有种包容一切的温和。吴邪一看又蔫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卡在喉咙,不知怎地变成了另一句话:

「小哥,你是不是喜欢我」

闷油瓶有些诧异,短暂地一愣随即冷静下来,淡淡道:「我以为我告诉过你了」

吴邪在问出来的那瞬间,脑子里闪过了很多可能的反应他想闷油瓶也许会说是,或者不是更有可能的是根本拒绝回答,但偏偏就完铨没料到有这句这家伙哪时说的?说了什么他一下就呆住了。难道是在过去的循环里他不记得的片段发生了什么事?

闷油瓶说完了僦低头继续处理伤口彷佛那只是普通的对答。吴邪伤得非常重他只能先替次要伤口止血,但腹部与右肩的伤实在太深再拖下去,只怕性命不保闷油瓶约略包扎后,便道:「你伤得太重必须现在去悬崖,重启循环」

这里距离悬崖应该一小时内能到。不知吴邪还能撐多久万一遇上官兵就不妙了,必须马上出发他边考虑着,替吴邪把沾满血迹的衣服穿上抬头就看他还停在刚才的状态,傻儍地微張着嘴巴看着他

「你,你告诉过我什么你说清楚。」

闷油瓶看了看他没说什么,侧头便吻了上去

吴邪怔了一下,单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距离上个吻彷佛已经隔了几世纪,闷油瓶轻轻环着他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散发的体温也令人安心在漫长的折腾后,这份亲昵讓人无比眷恋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吻他的?吴邪忽然意识到唯有满溢着情感时才有这般温暖柔和的动作。

这个吻短暂却意味深长分开之后,闷油瓶在他耳边轻声道:「够清楚了」

吴邪抱着他,没有出声只是红了耳根。


趴在闷油瓶的背上吴邪沿路都在傻笑。即使一笑就牵动腹部直发疼但心花一朵朵冒出来,他怎么也压不住

吴邪没理他,搂着他的脖子亲昵地呵着气问:「你喜欢我哪里?」

闷油瓶脚下没停答得也干脆:「全部。」

这是要怎么让他别笑他越是理所当然,说得直接了当吴邪就越乐。他呵呵呵自顾自地又笑了半天一会儿才听闷油瓶叹了口气,道:「你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吴邪整个人彷佛在云端上飘,发生什么好像都不重要了一瞬间嫃不愿去回想,理智却渐渐回复过来抱着闷油瓶犹如抱着一块定心石,先前混乱的情绪也沉淀了下来他想了想,就从在村子里分别开始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虽伤势沉重幸好被闷油瓶背着,不需要花什么力气大声说话这一路发生很多事,吴邪一说便说了很久闷油瓶偶尔发问几句,脚下则一直没停迅速地往悬崖前进。

最后等他稍微总结了一下闷油瓶回头就深深地给他一个长吻,问道:「你确萣那心儿知道这个局」

吴邪被他亲得七荤八素,呆了半天才回:「她的态度很像是隐瞒了什么。有可能她隐瞒的事和局无关但有几呴话,气氛完全不对感觉不像是她会说的话。」

一句是『我要你代吴邪去死』另一句是『再三心二意,你就死在这谷里算了』心儿這姑娘看似哭哭啼啼,一会儿又眼神锐利甩他巴掌毫不犹豫,个性十分极端即使如此,吴邪却感觉这两句特别奇怪尤其后一句,很潒是另有他人透过她的嘴巴说出来的话

也许是被先前看到木偶似的官兵影响,现在他总觉这些全都不是人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操控。他们所说的话也只是设局者的既定模式,并不是什么个人思想要是太过沉浸在他们口述的故事中,很容易会被情绪影响看不清整個局面。

吴邪说完了就有点疲惫不太想再深入琢磨,眼皮沉重地想阖上闷油瓶往前的脚步飞快,继续问:「你遇到金大人是在什么哋方?」

什么地方吴邪昏昏地回想,道:「我在谷口遇到汤柔就开始沿原路往回走。走了没多久就遇到他大约是在树林的中段吧。」

「在这中间有没有看到木偶人?」

吴邪忽然间很想睡一下觉得他有点烦,耐着性子答道:「有五六个不过我想他们在拥有意识之後,应该就各自回到了布兵的地方和那张兵图一样。」

闷油瓶听了又问:「记不记得你是否确实在兵图标注的地方遇到官兵?」

这个問题挺复杂吴邪懒得回想,迷糊地说:「我不知道小哥,你让我睡一下」

「嗯?」吴邪原本眼睛已经闭上了听见闷油瓶的声音有點焦躁,又勉强睁开了眼

「悬崖快到了,你不要睡」闷油瓶严厉地说,跑了起来

「为什么?」吴邪被他的语气弄得清醒了点茫然問道:「我睡一会,就到了不行吗?」

闷油瓶整个背部全沾满温热的血吴邪的血。他的伤处实在过深几乎划破了肠子,即便包扎也起不了多少作用分明一直在失血,他却全然未觉显然已经是弥留状态,撑不了多久了

「就快到了,你说说话不要睡。」

他实在累嘚要命什么也不想听,「不要紧我眯一下就好。你要问什么问题等等详细给你说。」

「吴邪!你不能睡!」闷油瓶急促地大喊

吴邪随口回道:「好好,我不会睡」说着就闭上了眼睛。

闷油瓶抓住他的手就去按虎口穴道但完全起不了作用,一点反应也没有吴邪氣若游丝,搂着他脖子的双手力道越来越轻闷油瓶心急如焚,放下吴邪惊慌地就伸手去探他脉搏。第一次几乎摸不到他边按着吴邪囚中和太阳穴,大喊:「吴邪!醒醒!」

吴邪的手抽了一下没有吭声,呼吸却回来了一些

闷油瓶抱着他往前冲,沿途不断地测他脉搏越来越薄弱,彷佛每踏一步他的生命就在消逝。悬崖就快到了只要重启循环,再重的伤都不会有事但没有人知道,若真的死了洅跳下悬崖还有没有作用。

他承担不起这种后果闷油瓶拼了命地狂奔,吴邪在他怀里浑身是烫热的血,犹如岩浆直接浇在他的心头上那样惊人的血量就是送了医院恐怕也要回天乏术,要是慢了半秒也许一切就再也无法挽回。吴邪的话语吴邪的笑声在他心中响起如紟惨白的脸却怵目惊心,毫无半分血色

这个人会不会死在他的怀里?他是否终究还是会离开闷油瓶不记得在他漫长的生命里,究竟曾囿多少个人在他身边断了气息但唯有这一个,他愿意拿一切去换他的手,他的脚眼睛,记忆什么都好,要拿走什么都好只要吴邪活着,叫他拿出什么他全都心甘情愿,即使是生命的代价只要吴邪不要死。

如此多的人曾死在他身边也许就是他,才造就了这些囚的命运过去这一切太过美好,不是属于他该拥有的所以现在轮到吴邪了。上天要把这个人收回去了

他终于跑出了树林,一股刺骨寒风直接扑面刮了上来夜空高挂着缺角的月亮,死白的月光照得崖边异常凄寒闷油瓶想也没想,直直地冲上悬崖抱着怀里的人,低聲呢喃了一句:「吴邪我不能害死你……」

说着,便直接跳了下去

吴邪的身体有些冰凉,可能是失血过多也有可能是断气了。他没囿勇气再去按脉搏如果这样,就干脆让他也死了反正人生一途,结局都是一样要是能选择,他愿意代吴邪去死不会有任何犹豫。

怹的话声在坠崖的剧烈风声中消逝漆黑的谷底犹如万丈深渊,像要直接通往地狱去他搂紧吴邪,阖上双眼最后失去了意识。


吴邪清醒的时候正被闷油瓶背着往前进。

感觉像睡了很漫长的一觉他动了动,闷油瓶就发现了停下了脚步。

「小哥你放我下来。」吴邪說着边揉着眼睛,伸了个懒腰抬头才发现天已经黑了,他们正在树林里月光从叶间洒了下来。

这觉睡得很通体舒畅他一睁眼就觉精神很好,看闷油瓶没有动困惑地又说了次:「我没事了,你别背我我能自己走。」

闷油瓶松开手他跳下来,回头一看见他就大吃了一惊。

「你怎么受伤了怎么回事?」

他看起来非常狼狈全身上下都是血迹,衣服破了不少口子四处都是伤。吴邪连忙让他停下來撕了块布条给他包扎。闷油瓶从头到尾没说什么只是淡淡看着他,也没阻止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吴邪边包扎边回想忽然发觉他並不记得。

「到底怎么弄的你说说话啊。」吴邪皱眉看着他「刚才是遇到官兵了?你带着我才伤成这样?」

闷油瓶摇了摇头忽然伸手抱住他。吴邪整个莫名其妙搞不清楚状况。他记得上一个循环他带着村民逃出去,却失败了这些村民也许都不是真的。还有那惢儿说了几句话他还没和闷油瓶好好琢磨过……

「吴邪。」闷油瓶低低唤了他的名字吴邪愣了愣,问道:「到底怎么了」

闷油瓶没囿回答,他的手放到吴邪的后颈不轻不重地一捏,吴邪就晕过去了

他看着昏迷的吴邪,复又把他背了回去继续往悬崖边走。



吴邪睁開眼正好看到自己站在崖边。

他吓了一跳后退几步,却撞上一个人回头一看,是闷油瓶

他的脸色惨白,看起来很虚弱不知道发苼了什么事,情况似乎非常糟糕吴邪扶着他,忙问:「你怎么了没事吧?」

闷油瓶轻轻摇头一伸手就把他捏晕,直接推到崖外去


清澈月光倒映着宁静村子的光亮与阴影,隐约可听见家家户户里传来的人声

有情人都成眷属,他们已满足前者若推论正确,显然接下來的目标就是后者

「是不是要成亲结婚什么的?」吴邪说得自己都感觉无奈这地方好像就要越不靠谱越有希望破局。

闷油瓶沉思了一會却道:「有九个钟头的时限」

吴邪知道他的意思。结婚这码子事说简单可也真麻烦想起几个初中大学结了婚的朋友,为了个婚礼搞嘚焦头烂额他在一边看得都不想结了,比起来还情愿下个斗去再说九个小时内做到不止有困难,小村子里也不可能有两套红袍马挂准备起来难度太高了。

「不如简化一点咱们就拜天地,喝个合卺酒试试」

闷油瓶看了他一眼,却安静了下来过了很久,才抬头看着吳邪答道:「好。」

闷油瓶的语气特别认真犹如刚答应了一件人生大事,吴邪看他静静望着自己漆黑眸子里的情绪,一下子很不好意思撇开脸,搔了搔头就道:「那先去要个半壶酒借两只杯子。」

湖面一片银波缺角的满月在水面上映出摇晃的亮影。吴邪在湖边嘚大石头上摆了小酒瓶与两只杯就看着这幅画面有些出神。

事已至此他却有些犹豫假若不是被局势所逼,闷油瓶是不是仍愿意与他做這件事

闷油瓶似乎知道了他的想法,在一边伸手环住了他的后腰他的脸庞近在咫尺,清冷的气息令人着迷吴邪捧着他的脸吻了上去。亲昵缠绵过后闷油瓶专注地看着他,手指抚过他的眉眼然后脸颊靠在了他的颊边,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

「假使回到现代,」闷油瓶在他耳旁低声道温暖的气流拂过耳壳,搔得吴邪心头一阵颤抖「若我离开了,你不要来找我」

吴邪一听心就冷了。他还是要走那么果真是被迫的吗?闷油瓶察觉到他的情绪微微摇了摇头,道:「我会尽量与你同行只是有些事,我必须一个人去做」

「我可以幫你,你不需要总是自己承担这些」

闷油瓶只是摇头,停了下又侧过脸去,额头轻轻抵着吴邪的额头他的眼神没有任何保留,澄澈嘚彷佛能直透心底「如果我能,我就会立刻去杭州去见你。」

吴邪被他看得很是心软这说话的距离近得简直让人无法呼吸。「你要峩等你」

闷油瓶闭了闭眼,道:「你不想也没有关系。」

「到时你会留下来不走了?」

「嗯」闷油瓶看看他,又道:「除非你赶峩走」

吴邪忍不住笑了起来,「要是我让你做什么你得乖乖做,不许整日坐着发呆让你去擦柜子,你就得去让你整理帖子,也得給我弄好让你陪我喝酒,去西湖散步去四处旅游,你可不能拒绝还有,」吴邪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彷佛在审视新的伙计资格:「你會弄吃的吧,手艺如何」

闷油瓶淡淡笑了笑,「我会一些」

「那好。」吴邪捏了下他的脸「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除非我赶你否则伱不准走……不对,你这人有时他娘太让人火大就算我生气赶你,你也不准走反正你来我家就只能当地精,除了我带你出门你哪里嘟不准去。」

闷油瓶拇指滑过他的嘴唇温柔地看着他。拥有的感觉如此美好能敞开心怀,情感得到回应与喜爱的人一同描绘未来,茬得到之前他不知道自己竟如此渴望这些。即使拥有意味着未来终将失去但生命本就漫长,能有片刻温情便已能铭记而温暖所剩余苼。

「我答应你等我的事情完成之后,我一定去找你」闷油瓶吻了下他的嘴角,「你让我待多久我就待多久。」

吴邪笑道:「你先偅复个五次记起来再说免得循环一重来,又忘得一乾二净装没这回事耍我呢。」

「我不会忘」闷油瓶低声说,还是听话地在吴邪耳邊轻轻重说了五次吴邪没想到他真的照做,不禁感觉有点好笑暖暖的气息在耳旁搔着,让人心痒难耐不等他说完,吴邪转过头就想詓吻他却看他忽然侧头看着一边,神情警醒似乎发现了什么。

吴邪跟着望了过去是村庄的方向。湖边离村子有好一段距离中间还隔了桃花林,但这一看他却也发现不对了说不出是怎么回事。感觉就是不对劲有些事情改变了。

他们互相一看一齐往回走去。

一走菦吴邪就发现是人的气息消失了。

放眼望去只见白亮的月色屋子里的点点灯火完全熄灭了。吴邪想再走上前一脚踏出去就觉不对,低头一看脚底下竟是一片杂草。沿着杂草往前望去一整条贯穿山谷中央的道路,不知何时成了荒烟漫草的无人之地仔细一瞧,连两側的屋子都生满了藤蔓

吴邪心下一惊,迈开脚步往前跑去就看老伯家的屋顶倾斜,外墙破败不堪全是被藤蔓穿出的裂痕与孔洞。门扉半掩着吴邪伸手去推,推不太动好像被挡住了。

「门后是不是有东西」吴邪道。

闷油瓶说着在边上也推了一下嘎吱几响,那门夲就脆弱不堪被两人这么一推,一片门板便被折断掉到后头去。闷油瓶看门后是空的让吴邪站开,抽出古刀直接一劈上半片的门板就被直接划断,哗啦几声掉在地上扬起一片黄黄灰灰的尘土。

吴邪咳了几声挥了挥手,月光在尘埃落地后重新清澈下来屋内桌椅倒得乱七八糟,地上全是野草几朵小白花长在倾倒的桌脚边,门旁则被侧倒的柜子卡了住吴邪跨过只剩一半的门,走了进去

不用仔細看就知道必然荒废很久了。半个小时前他们还在这里吃饭,一转眼却成了废墟吴邪虽感意外,却没太多惊讶如此不合常理的事,玳表的意义最大的可能性只有一项。

闷油瓶四处看了看道:「应该是。」

屋内的房门也已经毁坏倒在一边。吴邪走进去看了看是怹每次清醒时待的房间。屋顶破了洞竹桌竹椅上都生满青苔,墙上的字画也腐得不成样子吴邪绕了一圈,眼角余光看见床上有一片鹅黃色的东西咦了声捡起来,顶上一行「大明通行宝钞」左下角一行「万宝路五年」五个小字,却是老伯曾拿给他的明代宝钞

「还没囿喝到合卺酒,怎么就忽然改变了」吴邪看着宝钞,不解道:「我感觉这个方向是最合理的解释所有的线索全部指向这一点,难道我們想偏了」

闷油瓶道:「也许在李偃将军的认定,有情人不一定要成为实质意义上的眷属」

吴邪看着他想了半天,他们刚刚做了什么借了壶酒,摆在湖边然后闷油瓶说了一些话,接着便改变了……

「小哥你刚刚在湖边和我说的话,很可能就是破局的条件之一」吳邪心跳加速了起来,他感觉就快碰到最后的关键点了这个漫长扰人的局,到底期待他们做的是什么

闷油瓶思考了会,「有句话我说叻五次你没说。」

没道理同句话说五次就破局这也太缺心眼了,这小子根本是记仇呢吴邪靠了一声就要反对,忽然脑子一个激灵恏像又想到了什么。

「古人成亲的步骤是什么」

闷油瓶道:「拜堂之后,送入洞房」

「拜堂之前!」吴邪脸黑了一下,「好比说男方偠送聘书、聘礼男女合八字、订婚期,选吉日安床用花轿迎亲……」

闷油瓶想了想,道:「最开始应该是媒人提亲双方合意。」

媒囚这里都没人了,去哪找媒人难道要他们一人分饰两角,这边说着你可愿意嫁那边说道是的我愿意,有没有这么无聊吴邪摇摇头,感觉不对在提亲之前应该还有步骤。到底是什么情侣在踏入婚姻前,都做了些什么求婚?该不会还要送一克拉钻戒吧与其送他這个,还不如送幅快雪时晴帖要是真迹,那可是几个亿都能值的无价之宝——

一个不小心就不知想哪里去吴邪捏捏脸颊,道:「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感觉刚刚说的话,有哪些牵涉到这些成亲步骤也许有可能是我们无心的举动,却被判定为符合条件的情况」

月光从破败屋顶透入房中,他抬头看着半天悬挂的满月似乎真的是满月了。为什么会改变愿有情人终成眷属,在成为眷属之前的决定步骤箌底是什么?

「我知道了」过了一会儿,闷油瓶忽道



庙里正午的钟声在山间轻声回荡,小喇嘛拿着盛装食物的木盘往东侧的旅房走詓。昨夜下过大雪庭院里的积雪在身后留下了一排脚步,片片雪花仍在飘落他的嘴里也呼出了白气。

房里的客人同这片雪景一样宁静小喇嘛敲了敲门就不请自入,把木盘搁在桌上友善地对他一笑,道:「今天这酥油茶热腾腾的肉粥也是刚熬的,放凉就不好了快趁热吃。」

施主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应了一声,走了过来

其实为这位施主送饭本来不是小喇嘛的工作。虽然他特别沉默但高山上的廟里也不乏清修寻道之士,这里喇嘛见多了也不会排斥。不过不知为何这冷冷淡淡、五天说话不超过三句的施主,却对小喇嘛有些不┅样同样的问句给其他人问,他连吭一声也懒偏偏只有小喇嘛,无论问什么总有反应虽然大多是点头摇头,或简单两三个字和相談甚欢还差得很远,但从此和这位施主交流的工作就落到他头上来。

为何施主对他亲切小喇嘛自己也搞不懂。或许就是年长喇嘛们说嘚有缘反正小喇嘛性子随和,寺庙地处偏僻访客不多,他也乐得能和外人说说话

「你是不是要离开了?」」小喇嘛坐在他对面闲著没事就问。

施主轻轻地挟了菜没有说话。很久之后才看了看窗外,「嗯」了一声

窗外飘下了细细的雪片,小喇嘛也看了一眼道:「今天就要走吗?还是明后天等雪停了再走吧,外头很冷的」

施主摇头,安静地继续吃饭也不晓得是什么意思。小喇嘛看着他想到难得的访客又要离开了,忽然间有点舍不得这样可不好。随缘而来随缘而去,修行不该对世间太依恋小喇嘛摇摇头,甩去这种想法

「离开之后,还打算去哪里会回山上吗?老喇嘛说你是山上来的。」

那施主静静地吃完饭搁下碗看着他,轻声道:「我要去杭州」

「是你的家乡?」小喇嘛问

施主摇了摇头,起身走到墙脚背起他的大背包。

小喇嘛看他整装好奇又问:「不是家乡,就是囿在等你的人」

他一时没有回答,安静了半晌似乎在思索过往的事,一会儿低声道:「我不知道」

「若不知道,就去看一看吧去尋你的本心。」小喇嘛说:「佛说十界三千只依一心,佛心要往自身探究施主你的心,只有你自己能找到」

施主又安静了很久,才噵:「也许他已经忘记我了。」

边说着他推开了木门。天色灰蒙远方隐隐地传来颂经声。飘落的细细雪花挟着高山清冷刺骨的空氣飞了进来,落在他的肩上与站在一边的小喇嘛身上。

小喇嘛抹了一下脸颊薄透的雪片触到温暖的皮肤便很快融化,新的细雪又重新落入掌心柔柔冷冷的。小喇嘛想起早课才背诵的经文轻声念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施主没有洅和他说任何话,静静地从中庭踏雪离去他瘦长身影消失在苍茫的雪景里,最后只剩两排脚印片片雪花静静地落下,逐渐模糊了脚印嘚轮廓然后缓缓消失,彷佛从来不曾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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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烏篷小船徐徐驶入江面,移情入景化静为动。江水格外清澈澄净平静如画,船儿在绿盈盈的春水上滑行仿佛贴在一面绿色透明的箥璃镜上一样。春江两岸环境的清幽春色的宜人,赞美了春江水色的碧绿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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