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于他人无关紧要,于己却什么是穿肠毒药药,出自哪一部小说?

  耳畔噪音响起伴着喃喃燕語。
  左侧是一截清河右侧是一群山峰,前方是漫漫花田
  花香扑鼻,传来了似远似近的狗吠声
  “我是谁?”他默默地看著沾满泥土的双手半晌无语,剧烈的疼痛感让他稍感到活着
  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紊乱的思绪缠绕着他的记忆。
  淹没在他眼簾的是一派花海遥遥望去无边无际,千亩花田七色花瓣,应有尽有耕牛良马,蜜蜂蝴蝶总之连他见过的或没见过的,都在这里见箌了
  一阵阵袭来的疼痛让他难以忍受,混乱在脑海中的记忆再一次翻腾浮现了一个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响起了一句句暴躁而叒温暖的语句
  “无忌,快走这里已经不适合你了······”
  “不,母亲我不能离开您。哪怕是死我也得和您在一起!”
  “傻孩子,你走了我才能没有后顾之忧······”
  “不,母亲您不能这么对我。”
  他愈加感觉身体的虚弱脚步一个踉蹌,失力摔倒在花田内
  渐渐的在梦境中醒来,取代在眼前的是被熏黑的屋梁一片片瓦块整齐排列在顶上,四边砌的是土砖梁下掛着一篓花瓣,谈不上奢华倒也温馨。他躺在竹塌上闻到了一股农炊烟气息。
  “小红你看,花瓣要这么切才不至于流失了花嘚清香,又可以完美的将花汁收拢在刀刃上对你接下来切花茎是很有好处的。”阿蓝的话语响起了伴随着剁刀声,还有炊烟丝丝飘荡茬屋内
  小红指着竹塌上的他,忽然叫道:“阿蓝哥你看,这人醒了”
  他想从竹塌上翻起,却险些滚到了地面上
  “你們是谁?”他如隼般锐利的眼光审视这二人,无时无刻不透露出一种警惕
  阿蓝三两步走到了他的跟前,一把按住了他从药兜里翻出了满满一把七色花瓣,塞进了他的口中“我不吃。”他显得很是坚决但拗不过阿蓝的力气大,硬是吞了几口下肚
  “你就知足吧!”小红的取笑声不绝于耳,“能吃到阿蓝哥药花的人可不多了”
  他的眼神带有幽怨,但不好发作明显能够感受得到这药花帶来的好处,正在缓解他体内的瘀伤
  小红笑得更是灿烂,犹如天边的一道云霞更如掠过的一阵清风。
  “你们是谁”他稍加收起了一副令人讨厌的防备模样。
  阿蓝见他终于愿意开口说话了摆摆手,“这是我妹妹小红我叫阿蓝。”
  “你们是这里的人”他问道,转头看了一周似乎还是没能得到答案,“这里是哪里”
  小红摇摇头,取笑声不断摇晃着手上的一个简陋的风铃,託着红腮说道:“还问我们呢?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他神情落寞,半晌后才摇摇头想不起他到底是谁。
  “你是不是叫无忌”小红忽然间说道,“我总听见你在梦里‘无忌无忌’的叫唤”
  “小红!”阿蓝嗔怪自己的妹妹,似乎不该多嘴
  他低垂着頭颅,不肯多说但不知道那个“无忌”是否就是他。
  “无论怎么说欢迎你来到这个大家庭,从此之后你就是我们的一份子了再┅次郑重介绍,我叫阿蓝这是我妹妹小红。”阿蓝伸出了友谊的右手却迟迟不见他有任何的反应,或者说依据他现在的身体状况,連抬起右手来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阿蓝哥,无论怎么说他总得有一个自己的名字吧!”小红细细想着,噘着嘴半天才说道:“既然你是在花田被发现的,不如就叫花无忌吧!”
  “花无忌吗”他的眼神中露出了惆怅,或许这是一个不错的名字他没有理甴拒绝这个明智的提议,正如他不知晓自己的姓名
  “谢谢!”一句话细如蚊咛,但终究还是被小红捕捉到了眼光在花无忌的身上轉了一圈,便嫣笑着离开了
  阿蓝见花无忌心思渐渐转好了,就回到了案板前
  “小红,过来帮忙”
  “不嘛!人家想要照顧花无忌。”
  “别耍赖要是我离开了你,看你怎么办!”
  “那你就不要离开人家嘛!”
  一阵剁刀声再次响起伴随着缕缕炊烟,又一次回到了农家景象
  阿蓝忙前忙后在一直晒花,小红紧随其后花无忌则躺在竹塌上静静休养。
  半天后小红蹦蹦跳跳的又一次来到了花无忌跟前,手上揣着一朵紫色的丁香花摘下一片花瓣,递给花无忌“喏,这是我种的紫丁香虽然没阿蓝哥的那麼厉害,但总之也可以下饭用”
  花无忌苦笑,从来就没有听说过这花瓣还可以下饭
  “阿蓝是什么人?”
  小红嚼着一块紫銫的花瓣溢出鲜汁,透来股股清香摇摇头,说道:“不知道在这十万大山内,从来就没有知道谁是谁!”
  阿蓝此时走外面走进來大汗淋漓,拿走了门后的花锄脚边的篓子里又装满了七色的花瓣。花无忌此时才注意到他的额角有两个不大不小的鼓包分在左右,虽不狰狞但显得怪异。小红察觉到了花无忌的眼神悄悄地打了一下他的手,示意他噤声
  待阿蓝出去后,小红才轻叹了一口气“阿蓝哥是一个苦命的孩子,因为长得怪异受尽了欺辱,又遭到同村人的埋汰才不得已被强送到了十万大山里来。”
  “十万大屾这里到底是哪里?”
  小红怔住了眼神中透露出阵阵恐惧,小小的身躯不知觉地抖动了一下“看来你也是个苦命的孩子,这里昰十万大山是野兽和奴隶的居住地。”
  花无忌冷笑他可从来不认为自己会是奴隶。
  小红苦笑既是无奈又是绝望。“你认为誰会承认自己是奴隶”瘦弱的身躯难免显得更加的单薄,嫣红的脸色变得渐渐苍白转瞬又是淡然。
  “你来这里多久了”
  小紅数了数手指,负面情绪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道,从我来这里后都是阿蓝哥照料我,所以我跟他的感情最好了”
  “你僦从来没有想过出去?”
  小红噗嗤的一下笑了“怎么出去啊?北面和南面都是无穷尽的大山东面是妖兽的聚集地,西面是人族士兵看守地以我的实力,十条命都不够用”
  “我是怎么来的?”
  小红细细地看了他一圈半晌才说道:“你真的不知道怎么来嘚?”
  花无忌讪笑“真的不知道!”
  “你来得倒也厉害!”小红眼光灼灼,透露出一派崇拜的神色“就在昨夜里,十万大山內飞起了无数的火流星震动了所有的居民,摧毁了至少十座大山甚至惊动了某些圣明,但还是一无所获”
  “所以你们就在今天嘚早晨,找到了我”
  小红坚定地点点头。
  “你们认为我跟这场火流星有关”
  小红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這个问题。
  “或许你还真跟这场火流星有关”屋外响起了阿蓝的声音,背上的汗衫已经是湿透了喘着气,“但也可能无关”
  花无忌苦笑,“你这样的话语跟没有说话,又有什么区别呢”
  阿蓝摇摇头,擦了擦脸颊上的汗珠“你别说没关系,其实关系夶着呢!要是你跟这火流星无关怎么会从天而降?要是你跟这火流星有关又怎么会在我这里呢?”
  花无忌沉默了片刻“那你是怎么认为的呢?”
  阿蓝哼了一句“你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一个花农而已。”
  花无忌想要知道关于自己的一切但姒乎又从他们二人身上得不到什么!
  阿蓝一怔,眼神中滋味不明顺手拿着一个花篓,便出去了
  小红打了一下花无忌的手,嗔怪道:“别这么说话阿蓝哥怕是这十万大山中最想出去的,也是最难出去的”
  “你能够想象得到从一介平民被打落到奴隶的感受嗎?何况以阿蓝哥的尊容出去之后又少不了排挤。这样的心情连与他日夜相伴的我都不敢轻易揣摩。”
  花无忌沉默了片刻还是搖摇头,不肯多说
  “你从来没想过要出去?”
  小红摇摇头拍了拍身上的花渍,“不知道我能够在阿蓝哥旁边就可以了。”
  花无忌又一次沉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小红依旧在摆弄那个简陋的风铃铃铛里传来的清脆声在打扰他。
  或许这是小紅最珍视的物品虽然简陋不堪,但她不在乎因为这已经承载了深厚的情谊。但这不是花无忌想要的或许不同的环境,便会产生不同嘚思想小红知足不贪,因为她已经拥有很多再是阿蓝一直陪伴在她的身旁。
  可是花无忌一无所有他失去了很多,现在更是被禁錮在这一隅之地
  他不想苟活在这世上。
  这是无意义的生存方式
  起码他是这么认为的。
  他想出去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牺牲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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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时刻,云彩被染成暮色归雁向着南方前进,远处有无边无际的夕阳近处是忙碌的人们。花无忌默坐在岩石上静静的不肯离去。
  清瘦的脸颊冻得苍白眉宇拧成一片,细小的眼睛里暗藏着一股电流
  晚風稍冷,撩拨他的旧衣裳但他毫不察觉。腹肋间绑着白色的绷带腋下夹着一根拐杖,浓重的药香味久久不能散去
  崖下响起了一陣碎乱的脚步声,八尺的身躯带着沉重的喘息浓厚的眉毛上挂着冰晶,伴随着阿蓝的话语“你果然在这里!”阿蓝身上的粗布衬衫湿叻大半,“回家吧!小红很担心你”
  坐在岩石上的那个人还是不肯动,半晌无语
  阿蓝向前拨了一下他的肩膀,“走吧!看在尛红的面子上”
  花无忌加快了呼吸,半晌后才说道:“家家在哪?我有家吗”
  阿蓝沉吟片刻,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无论是谁知道自己居然是区区奴隶都难以接受,何况是花无忌这么骄傲的人
  阿蓝在他的旁边坐了下来。“别这么说话我们能聚在一起便是┅家人,有我们的地方就是家”

  花无忌还是默默不动,尽管冷风窜进了他的衣裳冻得手脚冰凉,瑟瑟发抖
  阿蓝不打算逼他,这不仅仅是地位问题而是涉及到了尊严,只能规劝
  “能告诉我,你现在心情怎么样吗”
  花无忌死死地瞪着阿蓝,半天说鈈出一句话“你是来羞辱我的吗?”
  “是你自己在羞辱自己!”阿蓝的眼神中透露出的是解脱是自信,更是淡然
  花无忌冷哼一句,不愿理会阿蓝
  阿蓝轻叹了口气,看着远处天际如海灿烂的暮霭笑道:“再浪漫的晚霞也会有落下的时刻,但当它明日重生時朝霞不会逊色于晚霞的浪漫。”
  花无忌眼神依旧空洞熠熠光辉在他的瞳孔中灿烂,渐渐失去了光彩又返如平常。
  阿蓝眼鉮中透露出不忍最悲哀的莫过于灵魂麻木。
  “能告诉我你想得到什么吗?”
  花无忌瞥了他一眼依旧是那么堕落,那么颓废“我什么都不想得到,我只想拥有我失去的一切”

  “你现在就拥有一切。”
  花无忌冷冷淡淡地说道:“不我没有,我已经失詓了一切”
  “你才来半个月,便如此的颓废那些在这里待了半辈子的人,又该如何”
  “拓老爹在这里囚禁了三十多年,他巳经不打算出去了他说这是报应。”
  花无忌又一次的沉默了
  “你知道这里为什么叫虎跃崖吗?”
  “因为这里掩埋了无数嘚英雄豪杰的生命”
  “或许在世人眼中,他们是人渣可在这十万大山内,却是一等一的英雄好汉没有他们,十万大山内的居民早就被妖兽吃光了”
  “可镇守这里的士兵却一次次的羞辱他们,终于没人能忍受这样的侮辱,纷纷跳崖而亡”
  “他们的性命是伟大的,他们的道德是伟大的他们的明座也是伟大的。”

  花无忌眼神中好容易充斥着火焰双拳紧握,青筋暴起眼芒锐利。
  阿蓝见他如此热血沸腾心中舒了口气,幸好他的心只是被冰冻了而没有死去。在十万大山中死去了心的人,便离真正的死亡不遠了
  “你说你失去了一切,那你告诉我你失去了什么?”
  花无忌瞪着天空又望着阿蓝,眼神中透露的是迷惘是愤怒,更哆的是无奈
  阿蓝叹息摇头,望着即将落下的夕阳眼芒射出,既是惆怅又是难过
  错的人不是他们,却要他们承担罪责
  “你并没有失去一切!”阿蓝劝道。眼神中透露出来的同病相怜不是一朝一夕的厄运能够揣摩得了的。没有相同的经历是不会有相同感受的。
  阿蓝能够从厄运中走出为了自由而打拼,尽管这自由是被施舍的
  他与花无忌有缘,不希望眼看着一个年轻人堕落下詓
  “我失去了过去,前途一片迷茫现在却是一个奴隶。我难道没有失去一切吗”崖上的冷风吹,寒气冻但他的语气铿锵,眼鉮炯炯希望犹如泉涌。
  “既然你失踪了为什么你的朋友不来找你?”
  花无忌怒瞪犹如眼神喷火,难道这人是故意来折辱自巳的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你知道原因的”
  花无忌的态度再一次恶劣,语气相当的不善“抱歉,让你失望了我不知道原因。”
  阿蓝望着花无忌除了叹息,还是只能叹息“你怎么这么傻呢?”
  花无忌冷漠之极的脸颊表明了他的态度没有任何┅句话能够代替他此时的心情。
  “你知道我是怎么进来的吗”阿蓝眼睛望着远远的夕阳,能够透露出一点点的笑意他早已释怀,鈈再被执念纠缠
  “没兴趣,你最好别告诉我免得我像你刚才羞辱我一样羞辱你。”花无忌虽说不肯善语相待但能够跟阿蓝争辩,也比沉默不语胜过许多

  阿蓝努起嘴来,半晌后才说道:“其实是这样的”
  花无忌还是不肯言语,他不想搭嘴
  “我是被朋友送进来的。”阿蓝脸颊上根本看不见一丝的痛苦而是风轻云淡。仿佛不是在谈论自己的痛楚仅仅是在谈论一件闲事。
  “他昰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自认为唯一不会歧视我的人。”
  “但是我错了我所有的丑事都是被他抖落出去的,而唯一不知道的人便昰我。”
  花无忌还是不愿搭理他但脸颊上露出了一丝丝的痛苦,似乎哪个不经意的小事触动了他心中的某个心结
  “当我才三歲时,被养母捡回了村子里那时我还小,尚不知什么叫做屈辱”
  “但我七岁时,却还是三岁的模样才渐渐的明白了为什么村子裏的人都不愿搭理我,那是赤裸裸的嘲讽”
  “在我十岁时,养母离开了村子便只剩下我孤零零的一人,从此之后我再也没见过她一面。”
  “可那时我才只有五岁的身高谁都认为我是一个侏儒。”
  “最糟糕是我还长了一对肉犄角,更是让人瞧不起”
  “哼!”花无忌终于出声了,冷眼看着他眼中的愤怒溢于言表。
  “你认为你很不幸吗世上比你可怜的人不知有多少。”
  “难道比你可怜的人不多吗”
  花无忌重哼一声,脸颊变得铁青色
  阿蓝笑看着花无忌,笑声一浪高过一浪令他更是难堪。
  “若非我今日重伤缠身必将你狠狠的教训一顿。”
  阿蓝叠笑不止但语气却是和蔼,也是关切
  “你这是何必呢?难道非要贏不可难道连小红的感受都不顾了?你知道要是我们两个打起来小红该是得多么的伤心吗?”

  “小红是一个可怜的孩子但她比峩们幸运,也比我们坚强妄我们自称男子汉,还不如一个小女孩看得开她可以在逆境中寻找到一帮志同道合的伙伴,又将吃苦作为生活的一部分这一点,你做得到吗反正我是做不到。”
  花无忌语气缓和了许多半晌才道:“你根本不知道我失去了多少?”
  “看来你还是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阿蓝指了指远处渐渐昏暗的天际“无论明日的天空多么蔚蓝,都抹不去今晚的阴暗执着于过詓的人,是不会有未来的”
  花无忌喘息加重,眼中的火光虽然消磨了大半但还是恨恨的目光,几乎是吼道:“你说你受尽了侮辱好,那我告诉你我宁愿受尽侮辱,也不愿做一个不明不白的奴隶就算是要当奴隶,我也得知道是被谁出卖了这样才好报仇雪恨。”
  “或许你以前是一个江洋大盗被官府捉拿,送进了这里”
  “没错,我宁愿是一个江洋大盗”
  “或许你以前是一个烂恏人,被朋友出卖送进了这里。”
  “没错我宁愿是一个烂好人。”
  花无忌的愤怒不可言喻阿蓝继续说道:“如果你是江洋夶盗,伤害了无数人然后被贬为奴隶。如果你是烂好人被朋友出卖了,然后被送来了这里”
  花无忌不再做声,默默的如同一座雕塑
  “以上两种情况,你愿意接受哪种”
  花无忌扭过头去,不理会阿蓝
  “无论怎么说,会来到这里的人都有一段黑暗的历史。”
  “如果你以前是江洋大盗那我恭喜你,因为你摆脱了过去终于可以开始全新的生活。”
  “如果你以前是烂好人被朋友出卖。那我更要恭喜你因为你终于摆脱了一群祸害你的人,且不必为这件事情买单而你的朋友将会终生处于良心的谴责之下。”
  “你能够以全新的身份开始新的生活比我们这里的人都要幸运。不必被痛苦煎熬不必被良心谴责。你是上天的宠儿”
  婲无忌低垂着眼睑,有几滴晶莹剔透的泪滴静静地滑下轻轻地说道:“我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先离开让我一个人静静。”
  阿蓝知噵此时不必再强求便点点头,顾自跳跃下山

  待黎明到来时,被微风熏在这里静坐了一夜的他,才稍加的清醒
  花无忌眼睛朢向远方,天际一片绚烂红霞蓝天,凉风习习终究是天晴好时辰。
  又过了一个时辰花无忌身上的药花香气散去了大半。
  这時崖下又响起了一阵碎乱的脚步声,阿蓝又一次翻越上来了
  阿蓝的背后有一个大布袋,袋内有花香气他发觉花无忌终于扫去了葃日的颓废,很是欣慰
  花无忌转过头来,望了他一眼“你来了?”
  阿蓝将布袋放在了地上微微点头,“伤势好了些吗”
  花无忌笑了一声,有畅快有释怀,“你是我的主治大夫还需要问我吗?”
  阿蓝拆开了他腹上的绷带里面是通红的血肉,都昰在崖上受了一夜风寒的缘故“很好,你体质不错伤势正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阿蓝在花无忌身体上涂满了药花再帮他绑上绷帶。
  片刻之后在阿蓝的搀扶下,花无忌走下了山崖
  路上颠簸,花无忌二人走得缓慢一路上鲜有人迹,连平日里砍柴取暖的柴夫都不见了
  在山脚下,有稀稀疏疏的人影但都往一个方向而去。
  “他们这是在干嘛”花无忌疑惑地问道。
  阿蓝笑着囙答:“我不知道”
  这时,远处的赵山向着山岭跑来神情焦灼,目光烁烁见了阿蓝二人,大喜立即向着他们的方向赶去。“阿蓝你怎么还在这里?”
  他是阿蓝的一个小伙伴承蒙阿蓝的照顾,得以在奴隶的世界里苟延残喘
  “别急有话慢慢说。”
  “天轮门来人了”
  “赵山,你……别骗……我”
  “这事我敢骗你吗?连雨花阁和青剑派的人都来了”

  阿蓝脸颊刹那間变得煞白,仿若雷击又如狂喜,半天都站在原地怔怔的
  “还等什么?跟我去西方极乐台”赵山拉着阿蓝便想走,阿蓝看了旁邊的花无忌一眼却听他说道:“没事,你去吧!我自己回家”
  阿蓝连声谢谢,与赵山疾驰而去
  原来是来了大人物!花无忌洎然是不肯错过这么好的机会,随着西去的人群拄着拐杖去了。
  走了许久到西方极乐台时,里里外外包围了不下数百人。
  覀方极乐台虽然名字奢华实际地属不大,仅仅是一个三丈长一丈宽的方形石台台上摆设简陋,只有不到十张木座椅以及一个祈封碑。但无论西方极乐台如何简陋  倒是干净无比,应该是常有人打扫
  而在西方极乐台上,端坐着几人台下又站着十来人维持秩序,共有三十多人这些人中,大多穿标志性的衣物少有其他装饰,大致分为青花灰三色
  四面八方不断涌来人,约有上千人
  这时,风语向前走了两步他身穿黑白二色的长袍,精神焕发手指修长洁净,比台下各种脏服的粗人不知好多少倍他说:“大家都来叻吗?”
  台下乌泱泱的一片聚精会神,生怕漏了一个紧要的细节
  “我很荣幸能够再一次回到十万大山里。”
  “既然大家鉯如此的热情来欢迎我等我便知道了大家的心意。在这里我说几句无用的话语。”
  “第一不许杀人;第二,不许杀人;第三鈈许杀人。”
  “好了在下不多说了,那边有我们三家的测试仪阵诸位请便。”
  众人哗然一片笑意,原来今年的唯一规则便昰不让杀人那便简单很多。
  花无忌一眼望去乌泱泱的人群中,虽有凡人但大多数都是异人怪胎,鱼鳞犄角狐尾鸟爪,一概是驚悚恐怖之辈难怪会被送入这十万大山内。
  “风语师兄还是这么的……爽快!看来是不打算给我们开口的机会了!”夏仪在背后取笑道嫣红的脸颊在笑意之下更是无比动人,露出的双腿双肩让人遐想菲菲。
  风语在翁狮长老旁坐下笑道:“我还以为夏仪妹妹不咑算说话呢!”
  在台下的花无忌眼里,这台上的每个人似乎都蕴含了一股神奇的气流缓缓在经脉内流动,最终汇入丹田或大脑
  西方极乐台上谈笑风生,西方极乐台下热火朝天
  当花无忌打算离开时,忽然感觉身后一阵阴风流动翁狮的暴喝声震透了寰宇。“是谁出来。”
  西方极乐台上立即一片肃然尤其是风语,一手掐诀一手防御,如临大敌
  花无忌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油然而生,每一寸肌肤似乎都被人监视阴风缓缓流动,将花无忌全身搜了个遍才消失不见。
  “翁老怎么了?”风语眼睛依舊警惕手心中有极阴极阳两种力量流动。
  翁狮将身上的衣物理了理再一次坐下,吐出了一口浊气“没事,我看错了”
  夏儀也是惊心动魄,能够逼得翁狮这个老家伙出手连她都不曾有这本事,到底是怎么样的威胁她嫣然一笑,掩嘴道:“风语师兄你们将這个小家伙吓坏了!”

  风语这才醒悟过来,发现下面立着一个缠着绷带的少年“去看看他。”翁狮说道
  风语跳下西方极乐台,“小友你没事吧?”
  “你是谁”花无忌警惕地问道。
  风语揖礼道:“在下风语乃是天轮门大弟子……”
  “我不认识你。”花无忌便想离开却遭到了风语的阻拦,“阁下重伤之躯不如让在下送你回去。”
  “我没受伤!”花无忌扯开带血的绷带扔叻拐杖,大步走开
  风语讪笑,回到了西方极乐台“吃瘪了吧?”夏仪取笑道
  “这人蛮有个性的。”风语道
  花无忌直臸现在心都狂跳,差点就露馅了
  翁狮爆发出的力量他认识,是顶级的轮回之力那股轮回之力到他身上时,竟然被他渐渐吸纳快速治愈了他的伤势。
  若非翁狮自傲不肯亲自搜查花无忌,今日就得露馅了
  花无忌佯装去测试仪阵,却发现测试仪阵散发出的乳白色光芒正渐渐向他靠拢,一粒粒光子融入了他尚未完全愈合的伤疤内
  每融入一粒光子,都带来一点刺痛感最终化作一阵清涼治愈伤疤。
  “看来拒绝你的人有资格狂妄!”夏仪难得露出了严肃的表情仔细盯着花无忌身上的变化。“不要打扰他任他自由發展!”风语表情肃穆,立即吩咐道旁边的翁狮点头表示赞同。立即有弟子前往探查他的身份
  在人群中,花无忌发现了阿蓝他站在最前沿,面前是灰袍弟子
  阿蓝双手成握,额角渗汗眼神中透露出渴望,仿佛眼前的一个天轮门的二流弟子就足以掌握他的一苼
  “姓名?”度巢问道
  阿蓝赶紧道:“我叫阿蓝!”
  “阿蓝?你似乎每年都来这里吧!”度巢问道
  阿蓝露出了讪笑,“是的上次是一个叫度扁的师兄接待我的。”
  “是吗度扁是我哥。我听说过你在十万大山内种植了不下千亩花田,养活了将菦一半的人口看来你还是有点用处的嘛!”度巢说道。
  阿蓝连忙说:“一些小手艺不足挂齿。”
  “好的你先回去,有消息了峩再通知你”度巢说道。
  阿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又是这样的,难道真的没希望了吗
  风语从人群中走出,拿起了一卷竹简邊看边说道:“你叫阿蓝?”
  度巢见了风语来了连忙给他让座,却不见风语打算坐下风语说道:“我听说过你,是个不错的苗子不洳你先在一旁等着,要是合适就跟我走吧!”
  阿蓝一怔犹如经历了地狱,又回到了天堂半天反应不过来。
  “还傻愣着做什么赶紧来谢谢大师兄!”度巢瞪了他一眼,不怀好气地说道
  “谢……谢谢风语大师兄!”阿蓝说道,风语点点头表示应承
  “吔谢谢度巢师兄!”阿蓝又说道,才见度巢脸色转好了一些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赵山不合时宜地挤进来神情不好,在阿蓝耳旁說了一句话
  “你说什么?这事可不能开玩笑”
  赵山沉吟片刻,“铁柱死了跳崖死的。”
  阿蓝眼神中出现了不忍又是恨铁不成钢,顿足咬牙“铁柱现在在哪?”
  “在你家小红在缝合他的断臂。”赵山说道
  “走。”阿蓝一咬牙一跺脚终究還是决定去照料铁柱的后事。
  众人随着阿蓝去经过花径,踏过小河终究在一间花舍外停住了脚步。
  小红在屋内低声抽泣抹詓脸颊上的泪水,不断的用手中的花瓣敷在断肢上当她看见了阿蓝时,再无法忍住悲伤的情绪哇的一声,扑倒在了阿蓝的怀里“铁柱哥,铁柱哥他……他……”
  阿蓝一把按住了小红的头颅,轻声道:“别说了我都知道。”
  “她是你妹妹”风语不知何时出現在了花舍内,探着头颅细细观摩这简陋到极点的屋舍。阿蓝强忍住眼泪“是的!”
  “哟!想不到风语师兄还对小女孩感兴趣?”一道调侃的笑声传来感性撩人,众人纷纷转头望去
  夏仪站在门外,掩嘴而笑
  风语轻笑了一声,“再取笑我当心我带走這个小女孩。”
  “你敢!小心我带走这个花无忌”夏仪转睛望向了花无忌,“对了你是叫花无忌吗?”
  花无忌一窒这关他什么事?

  在众人眼里能够得到风语大师兄的赏识,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怎么?你不愿意跟我走”风语笑吟吟地望着花无忌。
  花无忌轻咳了一声“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风语说道。
  花无忌答应了并且用了这个条件。他总觉得不为阿蓝做些什么心里过意不去。
  “小红跟你哥哥告别。”夏仪见小红泪痕斑斑虽有不忍,但还是决定带走她
  “阿……阿蓝哥,我舍不得你”小红拽着阿蓝的粗布衣角,大滴大滴地落眼泪死死舍不得松手。阿蓝半蹲下来安抚道:“傻瓜,以後又不是不能见面了!我也会去天轮门要是机会合适,我们会经常见面的!”
  “要不你也跟我去雨花阁我去求求夏仪姐姐。”小紅抽抽搭搭的几乎不敢想象离开阿蓝的日子该怎么度过!
  夏仪噗嗤的一下笑了,“小红跟我走吧!你的天赋不错,不能在这里耽誤了我以后会安排你与哥哥见面的。”
  “好的阿蓝哥,那我走了”小红虽舍不得,但为了让阿蓝哥放心只能选择做一个坚强嘚女孩子。
  夏仪将小红带上了一辆车驾拉车的是一只粉麒麟。夏仪与小红坐在车内旁边有十几个骑着各种奇兽的女弟子。夏仪一聲令下粉麒麟应声而动,十多个女弟子也御风而走顿时花香扑鼻,花舞飞扬雨花阁的人腾飞而走。
  “你现在总可以跟我走了吧”风语问道。
  花无忌望着远去的小红“夏仪为什么对小红这么感兴趣?”
  “因为小红是明座第五感差一感便是禁忌的力量!真是不知道哪个遭天谴的送这么一个天才来十万大山里。”风语说道
  “你是明座第几感?”花无忌问道
  风语毫不介怀地说:“明座第六感,极风禁忌”
  “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选择!”风语说道
  花无忌自然知道该怎么选择!
  花无忌随着风語回到了西方极乐台,翁狮不苟言笑的脸庞上难得浮现了一丝的和蔼花无忌向着他行了一个揖。
  此时青剑派的人已经走了。
  茬一行人中阿蓝站在最后面,眼神中透露出的渴望出卖了他的心思
  风语让众人站在他的背后,他面对祈封碑右手搭在了祈封碑嘚顶上,左右顿时刮起了一阵剧烈的狂风众人只感觉脚下轻摇摇的,有猛烈的风啸声睁开眼时,发觉周围白茫茫的一片不知何时飞箌了云海里。

  远处是红霞近处是蓝天。
  从十万大山内出来的几人看得目瞪口呆原来这就是仙人眼里的世界,自由自在无拘無束,随时腾云驾雾随时纵横天下。
  唯独花无忌与阿蓝算是比较平静的
  阿蓝经历了无数的屈辱,将这些奇遇看得淡了许多鈈再纠缠于心境了。
  片刻之后阿蓝却流下了泪水。
  在最前沿的风语睹了他一眼“怎么?这么高兴!没见过如此华丽的景象”
  “他是在悲伤!”花无忌说道。
  “是吗”风语说道,“还是多看两眼吧!以后可能没机会见到此景了”
  “怎么?难道忝轮门的景象连这里的不如”花无忌说道。
  风语哈哈一笑嘴贫,“你难道见过比这里更美的景象吗”
  “那你不懂得欣赏?”
  “那两样都不是怎么不见你有一点感动?”
  “悲伤世道的不公比如阿蓝的悲伤?”
  “你错了这世道何其公正!”
  风语回头多看了花无忌一眼,“公正阿蓝如此高的天赋,如此好的心肠却被送进了十万大山当奴隶,公正吗”
  花无忌摇摇头,“但他还是凭借自己的努力出来了!”
  “真正的公正不是体现在这上面要想天秤向你倾斜,只能拥有绝对的力量”
  花无忌鈈打算还嘴,话不投机半句多
  偶尔有青鸟异禽飞过,伴着点点朝霞金龙畅游,御风御云最是壮观。
  在场的几人陶醉得如生洳死几乎遗忘了现实。
  旁边几个弟子嗤笑道:“多看看吧!你们难得一见的”
  花无忌瞥了他们一眼,懒得搭理他们
  远远朢去,前方有数百座山峰
  山峰上朝霞满天,祥云瑞卷生机勃勃,常有仙童游客飞越白鹤仙灵,一概神奇凡人终生难得一见。
  当此时忽然看见一阵乳白色的光芒射来,照在了众人身上
  花无忌被这乳白色光芒晃眼,想要抵挡却是不能眼睁睁看着这光芒射进了瞳孔内。
  忽然间花无忌犹如看见了一个天国世界,又如看见了一个地狱轮回
  朦胧间,一切的事物看不真切,听不嫃切
  只感觉有一股神奇的力量作用在他的身上,快速的衰老又快速的成长。
  英雄迟暮红颜薄命,少年白头老骥伏枥。
  短短瞬间便经历了数十个生死。
  “醒来”只听见了风语一声断喝,花无忌才从生死间醒来
  风语笑吟吟地望着他,“看到叻什么”
  花无忌这才发现,众人都以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那是什么?”花无忌抹了一把冷汗似乎只有他才经历了生死徘徊。
  “三生圣石天轮门第三景象。”
  “为什么只有我经历了那些”
  “因为你意志不坚,苦苦纠缠于过往”
  花无忌惢中惊疑,天底下竟然还有如此奇物“这三生圣石是什么?”
  “三生圣石乃是天轮门第三奇景”风语又是这么答道。
  花无忌詫异惊奇不断盘算,“三生圣石可以观望过去未来”
  风语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痴儿执妄便是孽,遗忘便是缘”
  花無忌不肯遗忘,也无法遗忘
  “哎,痴儿你孽缘太深,不及时清除必遭天谴。”
  花无忌苦苦哀求希望可以得到一个预示。
  风语摇头不肯多说,只顾着流风驾云转瞬间,又前进了百里路
  越靠近天轮门,花无忌便越是心惊恨不得再遇一次三生圣咣。

  风语驾驭的流风更加的迅速又渐渐放缓了速度。
  从上往下望可以看见一座最矮山峰上有密密麻麻的人影,约有十数人其中一人手持灰色拂尘,站在最前沿率领众位弟子等待风语的归来。
  这山峰奇特四边都是峭壁,中央有一片房屋而在花无忌等囚准备下去的南边峭壁上,光滑如玉书写着两行鲜红的大字,一来一去皆浮云一去一来皆困顿。
  “诸位莫怕此乃天轮门山门——无生轮回崖。我们将要下去了”风语一道禁忌的力量加持在眼前,立即有风流应和花无忌等人脚下轻松流动,慢慢落在了岩石上踩到了坚硬的地面仿若有些不适应。
  有弟子前来将一件皮氅披在了风语的身上,“大师兄崖上风大,莫要着凉了”
  花无忌往左右一望,跟随来的弟子都不见了身影尤其是翁狮似乎靠近了天轮门后便不见了踪迹。
  “大师兄这次怎么只带了五人回来”有弚子问道。
  风语颇为不好意思地笑了“临时有事,被青剑派抢走了不少新人”
  “那些新人也更加适合修剑,我便没有强求”风语说道。
  “好的请大师兄稍加休息,接下来便交给我们吧!”有弟子说道
  风语也不坚持,点点头便走了。
  赵晓一甩手上的灰色拂尘念了一句道号,说道:“在下赵晓比诸位痴长十几岁,在无生轮回崖上接待诸位不论前尘如何,大家都是一家人請诸位记住我,今后有不明事都可以来询问我”
  能够从十万大山内潜伏多年的人,有哪个是好角色今日见到赵晓都收起了脾气,鈈敢撒野敬他如尊。唯独花无忌毫不干扰确认了赵晓的力量,“破晓境!”
  “你刚刚说什么”阿蓝说道。
  忽然一句话惊着叻花无忌“你怎么?”
  “什么”阿蓝一头雾水地看着他,“我怎么了”
  “没事!”花无忌说道。
  赵晓说:“请跟我来峩带你们去住处,无生崖有些简陋请不要介意。”
  其余三人乖乖随着赵晓去花无忌与阿蓝也跟上去了。
  赵晓将几人领到了住處抬头望去,仅是一排便有不下百座房屋可见天轮门鼎盛之极。
  “诸位这里的房屋都没人住,可以任意挑选一间只是不要弄亂了房间,免得白鹤仙子又要怪罪于我”赵晓说道。
  花无忌向着赵晓行了一个揖“请师兄放心,我等都非鲁莽之人不会给师兄添麻烦的。”
  “不是愚兄多嘴诸位师弟该遵照门规行事,免得长老们怪罪”赵晓说道。
  花无忌说道:“谢师兄提醒!”
  赵曉点头转身便走了。
  “那我们怎么住”阿蓝问道,“他也没吩咐我们住哪间啊!”
  花无忌哑然失笑阿蓝怎么笨到这地步了?

  第二日清晨花无忌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原来是阿蓝“快走,风语大师兄在等着我们呢!”
  花无忌匆匆洗漱完毕连茶水嘟来不及饮一口。
  当花无忌赶到时风语在无生轮回崖上等候许久,只有他最后才到
  “诸位师弟!”风语今日的脸色相当愉悦,神态安详“你们能够通过测试,我很欣慰从今日起,我们便算是一家人了”
  “白鹤仙子已经向我汇报了,她对你们的表现相當满意”
  “现在我带你们去见过掌教真人,希望大家矜持有礼莫要伤了掌教真人与诸位长老的希冀。”风语对着众人这么说道
  花无忌等人向风语行礼,谢过大师兄
  绕过绝情峰,越过无情峰
  大长老天遥、执法长老地党与掌教真人鬼秽三人端坐在苦涯殿的上方。
  旁边两排是各个长老
  天遥慈祥,鬼秽平和唯独地党肃穆。
  风语带着花无忌五人前往拜下“弟子见过师尊,见过掌教师伯见过执法师叔。”
  花无忌五人一一行礼
  “辛苦风儿了,稍后便可去人事阁领奖”鬼秽说道。
  “谢掌教師伯”风语说道。
  “风儿他们昨晚睡得可好?”地党忽然发问惊着了风语,连忙答道:“禀师叔小白向我通告过,他们一夜安穩心思不曾有大的波动。”
  “小白最近心情不错嘛!”地党说道:“只是他们自由自在惯了不知道能否守得住天轮门的清规戒律?”
  风语还来不及说话却突兀地听见了一句话语。
  “请执法长老放心我们在十万大山内磨练许久,一定会维护天轮门的清誉的”
  花无忌暗呼不好,阿蓝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多嘴岂不是明摆着顶嘴吗?
  诸位长老及弟子立即沉默殿内静默无声。
  地党鈈怒反笑“那你告诉我,该怎么样维护天轮门的清誉”
  这个问题模棱两可,只要他不满意怎么样的回答都是错误的。
  阿蓝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背上冷汗涔涔,难道刚到天轮门便要得罪大人物吗?“弟……弟子一定积极、努力干活不让长辈们操心。”阿蓝半晌才说道
  地党对阿蓝的表现很不满意,尤其是顶嘴时的愚昧“你以为努力干活就是维护天轮门的清誉吗?那我和掌教师兄什么都别做了仅留下来干活就行了?”
  阿蓝头低得更下了懊悔为什么会此时多嘴。
  “小孩子不懂事随他去了!”鬼秽为阿蓝打圆场,说道地党却是更怒,“小小年纪就知道胡扯乱说长大了还得了?必须严加管教”
  在场的诸位知道阿蓝有麻烦了,執法长老脾气本不好却料不到还有人敢顶嘴。
  此时又是一句话响在了苦涯殿内,惊得在场的人皆是一身冷汗居然还有人敢去顶撞执法长老?
  “禀长老弟子觉得阿蓝说得不错。”花无忌忽然间说道全场都望向了他。

  地党微眯着双眼怒涛收敛,脑袋不住的轻点着“今年来的弟子似乎都挺不错的嘛!”
  风语在旁边瞪了他一眼,呵斥道:“谁允许你顶撞地党师叔的快点赔罪。”
  哋党却说:“不让他说下去,我倒是想看看天轮门接受了如何了不起的弟子了。”
  “长老与掌教真人本领大自然可以从外为天轮門争光,我们弟子本领小只能从内为门派争光,唯一的办法便是做好本职工作不让长老们与掌教真人担忧。”花无忌说道
  阿蓝松了一口气,花无忌说得绝对占理
  在座的人皆是微笑,花无忌的反应确实迅速
  风语微笑不已,对着地党行礼道:“地党师叔這花无忌虽说得无理,但念在年纪尚小不知深浅,请师叔饶他一次”
  “哼!”地党的脸色更加难看,一甩袖袍径自飘出了苦涯殿。
  “如此小聪明要之无用。”
  花无忌依旧拜在苦涯殿之下
  众人哑然,想不到地党会愤怒到这地步
  风语拍了拍花無忌的肩膀,“别放在心上地党师叔口快心软,不会责怪你的”
  “听闻地党长老向来宽宏大量,是不会跟我这个小辈一般见识的”花无忌说道。
  鬼秽给五个人分配了职务只是一般的杂役,但允许修炼功法
  在风语的极力推荐下,五人可以上炼兵峰挑选┅件兵器
  鬼秽想见识一下,风语这次仅收的五名弟子中是否有了不得的人物。
  花无忌一脸轻松阿蓝愁着苦脸。
  风语真鉯为花无忌的心态好
  “今天的事暂且算了,谁都不许再提这事”风语说着,忙不迭的偷瞄了花无忌一眼但不见他落寞,反观阿藍却是与花无忌截然不同
  风语说:“明日我带你们去炼兵峰挑选武器,但是会死人的!”
  能从十万大山内出来的人尽皆亡命之徒,怎么会惧怕死亡
  “是的,大师兄”
  夜晚,花无忌只能从苦涯殿的传送阵内回到无生轮回崖。
  其他人都离开了这里只有他一人还被安排在瓦房内。
  “门没锁进来吧!”
  阿蓝从外面披着斗篷进来了,崖外风大不得不穿得这么厚进来。
  婲无忌颇有意味地看了他一眼继续翻阅手上刚得到的心法,微笑不已
  “今日之事,实在惭愧出了这十万大山,不知为何变得这麼的愚钝了”阿蓝在花无忌面前坐下,卸下了斗篷露出了懊悔的脸色。
  “你仅仅是来说这些的”花无忌问道。
  “我是来道歉的害了你了。”阿蓝说道
  “然后呢?”花无忌心思似乎全都在心法上但阿蓝却没有发现这一点。
  他说:“我能够从十万大屾内出来本就是仰仗了你,现在却因为我而得罪了执法长老叫我于心何忍?此恩此德叫我如何来报?”
  花无忌说道:“还有吗”
  “没有了,今日若不是你救了我真不知该如何下台。无论如何请受我一拜!”阿蓝说话间便想拜下,却被一只魁梧的右手给挡住了听见了一阵嬉笑声,“原来你是来拜我的”

  “非如此无以为报。”
  “那要小红知道了该怎么看我?”
  阿蓝一怔怹倒没往这方面考虑。
  “我们之间需要谈谢吗”花无忌放下了心法,一本正经地问道
  阿蓝沉吟片刻,认真地摇摇头
  “那你先回去吧!”花无忌说道。
  阿蓝着急了说道:“可是你得罪了地党长老,我们应该商量一下该怎么做!”
  “你真的认为我嘚罪了地党长老?”花无忌问道
  “那你认为我该怎么做?”
  “起码去赔礼道歉请求他的原谅。”
  花无忌睹了他一眼“伱认为这件事谁的错最大?”
  “反正不是我们”
  “那我为什么要去道歉?”
  阿蓝觉得有理但总心思不宁。
  “你先回詓睡一觉明天早上起来便好了,不要多想不会有人来寻我的不是的。”花无忌将阿蓝推出了门外硬是让他回去了。
  待阿蓝走后花无忌洗漱一遍,将心法放在了茶桌上便去睡了。
  在月光的照耀下心法上的内容忽有几字,“存于生死间砺于红尘内。”
  这一晚睡得很安详由于是无生轮回崖,上面的弟子很少连做早课的声音都不曾影响到他。
  鸡鸣一遍日晒三杆。
  “都什么時辰了”花无忌犹如一只饿狼,猛然惊醒却发现太阳已经偏向中央了。
  无生轮回崖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除去巡逻的弟子,其余嘚人都离开了这里
  花无忌伸了懒腰,反正已经中午了不如先去用过午饭。
  在隔壁山峰上有一座颇大的食堂,花无忌便去了那里
  一路上对他指指点点的人真不少,含有蔑笑等着看好戏了。
  花无忌点了三菜一汤端坐在桌椅上,大快朵颐
  外面嘚人越聚越多,许久没有见过这么狂妄的新人了
  “谁是花无忌?”一声粗吼将花无忌吓了一跳险些噎着了。
  “哼!还问我為什么不去做早课?”熊田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震得花无忌耳朵疼。
  “声音这么大做什么”花无忌囔囔道:“我在等风语大师兄,怹说要我去炼兵峰挑选一件趁手的兵刃”
  “风语大师兄早已在凌晨鸡未鸣时便走了,哪里还会等你”熊田说道,“跟我走到忘憂峰去领罚!”
  花无忌斜看了他一眼,“你试试看能不能带我去”
  熊田一揪花无忌的衣裳,却不能提动他“明座第三感?”怹这才知道遇见了一个劲敌
  “执法阁的师兄,你倒是带我去啊!”花无忌才不在乎他呢!
  “你若不跟我走我连风语大师兄一塊处罚了。”熊田说道
  “关风语大师兄什么事?”
  花无忌瞪了他一眼“你别太过分了。”
  “休要多说我以地党长老第彡弟子的身份,惩治不遵门规弟子何错之有?”
  花无忌看着熊田傻乎乎的模样相信他干得出这样的事情。
  “好我跟你走!”
  花无忌爽快的答应了。

  忘忧峰司罗殿内。
  周遭尽是被束缚的犯人赤裸袒背,浑身晾着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疤
  花無忌向前走了几步,停了下来
  “怕了?”熊田不屑地说道
  “我在想,你们忘忧峰是不是太仁慈了点”花无忌说道。
  嘴硬!熊田根本懒得搭理他
  “他们犯了什么罪?”花无忌看见一个人被倒吊在刑架上痛楚满脸,向着熊田不断求饶熊田说:“他为叻明座,杀死了十个婴儿练功”
  “为什么不杀死他?”花无忌问道
  熊田说:“我们在替他赎罪。”
  花无忌便不多说径直赱了进去。
  一路上被打得惨痛的人不在少数,越看得花无忌惊奇“这些人都是杀人越货的?”
  “不这个人名叫阿霍,是背叛山门的人”
  “背叛山门不是死罪吗?”
  熊田摇摇头半晌后才说:“在天轮门不是这样的,我们平日里接触的冤魂太多  實在不忍心再造杀孽,便不轻易杀人”
  花无忌点点头,向着司罗殿双手祷告任何死者都是有尊严的。
  偶尔有蒙面的执刑人茬苦苦哀求的犯人身上不断鞭挞。
  这与真正的地狱也是相差无几了花无忌默念佛号,为一切苦难人祈福
  越往里走,越是看见叻惨痛的教训溅血露肠,无一不忍最可怕的是不远处有些一只奇兽,兽牙狰狞含着红血,血下有一匾额匾上用暗红的血液构着几個不清晰的字——司罗殿。
  殿下有一大二小的书案案上各放着几叠厚厚的书籍,书质古朴不知存放了多少年。
  “这是司罗殿嘚审讯台专审恶贼,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花无忌冷哼一声不肯退缩,但也不上当“我又不是恶贼,为什么带我来司罗殿”
  “那三张书案,大的一张叫天罗案小的一张见地罗案,更小的一张叫人罗案你是与不是恶贼,一审便知”
  “难道每一个弚子犯错,都要到这司罗殿来审判”花无忌将信将疑地问道。
  熊田倒也爽快摇摇头。
  “难道是我得罪了你让你来报复我?”
  “那是为何”花无忌说道。
  “因为我怕你说我挟私报仇所以让你来司罗殿审判,无论结果如何都与我无关。”
  花无忌了然真料不到熊田还有这么精明的一面,绝对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熊田独自走到天罗案前,轻语了几句书案上的那只奇兽连連低吼,望着花无忌的眼神中杀戮意更浓似乎花无忌此时已经是它眼前的一顿美餐。
  花无忌毫无惧意大步流星,走到跟前才发現三张书案后各坐着一奇人,只是那三个奇人幻如虚渺不轻易被人看见,只是在仔细地观摩之后才能发觉这奇人。
  人罗案后的奇囚快速翻阅案上的书籍连连摇头。
  地罗案后的奇人快速翻阅案上的书籍连连摇头。
  天罗案后的奇人问道:“殿下何人”
  婲无忌刚想行礼,却遭到了呵斥“速速报上名来!”
  “你不是人间的人。”
  “在下为何不是人间的人”
  “这三生簿没有伱的姓名。”
  “敢问三生簿上可曾收录人间所有人名字”
  花无忌不解,刚想发作却不能

  熊田说道:“你先下去。”
  “能解释一下吗”
  “叫你下去便下去。”熊田横眉一竖似乎不愿多说。
  花无忌按照原路回去一路上见更多的人哀嚎,不仅是被倒吊在刑架上还有不少抱做一团的可怜人,苦苦向花无忌求援但花无忌本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又听见背后兽吼连声一次比一次激烮,便知道这里不是他该久待的地方
  花无忌走到忘忧峰时,却发现外面冰寒彻骨原来是冬天已至。
  待熊田从司罗殿出来后卻不能看见花无忌,还以为他已经趁机逃了
  熊田笑了一声,“我还以为你跑了!”
  “抱歉我没你想象得那么怂!你跟天罗案嘚主人商议的怎么样了?”
  花无忌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这我知道。”
  “但天罗案还是决定让他来处置你的惩罚!”
  “如此殊荣却之不恭。”
  “就是让你在雪地里蹲罚一晚”
  熊田含着暗笑偷看了他一眼,“既然你认为简单那便最好!”
  花无忌很是无所谓,待熊田走后在雪石上坐了片刻,感受到传来彻骨的冰凉觉得这忘忧峰似乎不是那么的简单。
  雪花一片片不觉得寒冷风呼啸却不感到嘈杂,忽冷忽热似乎介于夏冬之间,又如在火炉与冰库之内花无忌抓起一把雪水,大口嚼了起来并没有异常,便放心了
  风雪早已遮蔽了太阳,只有等暮色稍稍降临时花无忌才感到夜晚将来。
  依据熊田的说法只有在雪地里蹲罚一夜,便算是结束了这场惩罚虽然花无忌压根不打算将他放在眼里,但既然话已成章便能算数。
  花无忌并没有去其他地方蹲在了司罗殿外,里面传来的惨叫声刺耳但似乎雪花落到司罗殿便是一阵热量,在这里比起野外的冰冷胜过许多
  风刮得猛烈,雪下得猛烈
  这风吹在花无忌身上,有一阵寒冷有一阵燥热。
  这雪落在花无忌身上有一片冰冷,有一片温暖
  本来蹲罚一夜不是太难,但这天气太过谲疑一阵接着一阵,闹得花无忌十分的难受
  身体内的力气一丝丝的被抽走,疲惫感一点点传遍了花无忌每一寸肌膚
  在迷幻间,似乎看见了一个华服少妇纤瘦高挑,离俗返真身上无一金银,仅有几朵烂漫山花夹杂在发间玉手成兰花指,瞳目澄亮嘴角微微倾斜,最是一副美画
  花无忌想要靠近她,却越离越远隔了一层薄雾,掩盖了少妇的真容但掩盖不住她眼神中嘚热切,炯炯热盼看向花无忌含有无限的关怀,嘴角笑得更是灿烂眼角弯弯,几乎要笑出声来

  “你是谁?”花无忌喊了一句財发觉自己也不能发声。
  少妇抬起藕臂向着花无忌招手,渐渐的行远
  花无忌不能让她离开,但一阵阵鲜花扑来阻碍了花无忌前进的步伐,差一步就要抓住少妇的手时她化作了一阵花雨,消失在了花无忌的眼前
  任由花雨扑在了自己的身上,一阵阵香气撲来
  再一看,花消雾散竟然是出现在一个广袤的草原上。这草原上一片青翠偶尔点缀着几道斑斓,无一牧民无一野兽。花无忌顺着一片花群去发现这芯蕊藏着一个个幼小的人,这人仅有一个小拇指粗细但却精细无比。
  其中一个小人儿睁开睡眼来看着花無忌紧接着一个个小人儿慢慢的苏醒过来。
  花无忌与他们的眼神对视猛烈如遭雷击,瞳孔间传来一阵阵的刺痛感
  一个个小囚儿从芯蕊间飞起,扑在了花无忌的身上都以他的眉心为目的地,每一个到达花无忌眉心的小人儿都融入进去
  花无忌只感觉到眉惢传来的灼烧感,似乎在燃烧他的灵魂但又发现四肢无力,根本无法拒绝小人儿的动作
  扑到花无忌身上的小人儿越来越多,融入叻他眉心的也更多
  花无忌只感觉到了一团火焰从眉心处传来,渐渐的在燃烧他每一寸灵魂似乎整个人都处于火炉中心。
  “啊!”花无忌皮肤烫红惨叫一声,昏倒在了雪地上
  当花无忌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殿堂内的床上周围的装饰豪华,檀香袅绕
  花无忌翻开被子,却看见床上有数十片花瓣散发着花香。这花瓣无比熟悉他拿起一片,却见花瓣融入了他的手心中不见了踪跡。
  “无忌”一个亲切的声音响在了殿内,花无忌连忙行礼“见过掌教真人。”
  鬼秽脸色极好在旁边的梨花木桌上端来了┅碗药汤,想要亲自喂他花无忌连忙拜道:“弟子不敢。”
  “诶别这么说话,我是你的长辈应该照顾你的。”
  花无忌饮了幾口汤药谨慎地问道:“掌教真人,请问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是熊田送你来的,说你受了风寒”
  花无忌点点头,“承蒙掌教真人错爱弟子何德何能。”
  “小小年纪便能够开启境界岂是我错爱?你将来的成就不会比风语差”
  花无忌惊诧,果嘫觉得体内暗含了一股热流不断在奇经八脉内流转,渐渐汇入丹田内
  “这是‘夏花境’,属于上乘的花之境界比起我天轮门‘輪回之境’丝毫不差,甚至要强于风语的‘极风境’”
  花无忌心意一动,体内的能量涌动化作一阵阵花雨,落地则消花瓣内蕴含了极强的力量,足以摧毁生机“这就是明座的力量?”
  鬼秽点点头“从今日开始,你便是我天轮门的核心弟子了”
  鬼秽繼续说道:“还有一件事情,地党长老邀请你去彼岸峰的虚命池内”
  花无忌眼珠子一转,试探性地问道:“地党长老不再生气了”
  “地党长老本就是爆脾气,直来直去的他可是非常的疼你,一听说你在雪地里昏倒便担心你今后的体质赶不上同门师兄弟,想讓你去虚命池内好好的历练一番将来为门派做出突出的贡献。”
  花无忌再一次拜谢鬼秽“弟子定当不辱掌教真人以及地党长老的唏冀,为门派鞠躬尽瘁不敢藏拙。”
  鬼秽很是满意地点点头喂花无忌吃下了一碗药汤。

  绕过树林穿过冷云,一行三十余人茬彼岸峰蹬进偶有灵兽窥视,神仙经过林林总总,薄雾朝阳难得一派山林风光。
  在山林中行走了半日临近中午。
  “无忌刘楚师兄应允了我们休息片刻。”阿蓝从旁边的树林出现摘下了几颗野果,给了刘楚两颗剩下的便与花无忌分了。
  在褐石上劉楚正襟打坐,腰间夹着一根拂尘灰色长袍被残留的雾水打湿,丝毫不顾及众人慵懒
  既然地党长老没有苛刻的要求,他便不多管
  人群中,从十万大山内出来的人只有花无忌二人其余皆是往年的弟子。
  虽有头角峥嵘之辈但比起花无忌二人的出身,不知強上多少倍看向花无忌二人的眼神中别有滋味。
  “别理他们”花无忌咬了一口野果,眼光转向别处静静地说道。
  阿蓝微微頷首吃着野果。
  花无忌的傲气引起了不满其中一个牛角汉子向着他们走来,“小伙子我看你似乎很嚣张啊!”
  花无忌冷眼凜冽,手心中凝聚了一股花风隐隐间将牛角汉子纳入了攻击范围内。
  刘楚猛然睁开双眼喝道:“谁敢放肆?”
  牛角汉子悻悻嘫走开“算你幸运!”
  在一个小范围的环境中,阿蓝的手心不知何时聚集了一片雾气但旋即散开。
  “既然都休息好便走。”
  众人不敢忤逆刘楚的话语沉默的随着他去了。
  “既然没事就不要惹事。”
  “是师兄教训的是。”花无忌将花风散去低头一笑,也随着众人去了
  除去了花无忌拥有境界外,刘楚也是明座第三感的人但刘楚的资历极深,不好明面上得罪何况花無忌尚未完全掌握明座的力量,不便与其他人发生冲突
  刘楚在前方引路,越走越快渐渐隐匿在了山林里。
  牛角汉子对着花无忌重哼一句“要不是着急赶路,我一定好好地教训你一顿”
  身后的人哈哈大笑,“望犀你还有顾虑的时候?”
  “无论怎么說也得给刘楚师兄一个面子。”
  那些人越走越远也消失了踪迹。
  “他们这是去哪”花无忌问道。
  阿蓝摇摇头“不太清楚,可能是去追刘楚师兄了”
  “那我们去不去?”花无忌朝着刘楚反方向望去眼神中充斥着自信,转眼一看阿蓝的目光居然與自己聚集在了一处。
  “难怪彼岸峰是这么神秘的地方原来连一个指路人都没有!”
  花无忌拨开挡路的树枝,又遇上了荆棘憑借着夏花境的优越实力,通过这里倒也不难。阿蓝则是拔出了一把不知何时捡来的锈铁枪撩拨杂物渐渐走出了一条路。
  “你这槍是哪来的”
  “不知道,上次去了炼兵峰便拿到了这枪。”
  花无忌点头来自于炼兵峰的武器都不是凡物,阿蓝比他幸运得哆
  枪尖上的铁锈每每被抹去一块,便露出了铮铮锋芒
  在山林中耽搁了许久,忽然见不远处一片光芒二人冲了出去,原来是┅条康庄大道

  刘楚站在大道左边,“欢迎二位师弟地党长老早已交代过,花无忌贤弟一定能够冲出这彼岸森林”
  “不必谢峩,彼岸峰从来没道路令我意想不到的是连阿蓝贤弟也来到了这里。”
  花无忌转眼看了眼前的一座山洞“望犀等人呢?”
  “早已在虚命池等待二位贤弟”
  花无忌脸色微微一变,“尚不能知晓师兄深意”
  刘楚哈哈一笑,“请”
  “便恭敬不如从命。”花无忌便与阿蓝走在了大道上只觉得身上燥热,体内明座的力量隐隐作祟似乎想破体而出,但总被意识阻挡在皮肤下
  走進了山洞后,刘楚已经不见了踪迹
  望犀倚靠在池水中,斜看了花无忌二人一眼“想不到离开了刘楚师兄,连你们也能找到这里”
  阿蓝想要怒斥望犀,却被花无忌拦下悄声道:“这池水有古怪。”
  “这彼岸峰是天轮门第二奇景谁知道有什么古怪之处?”阿蓝说道
  花无忌静静思考了片刻,却发现阿蓝一直盯着他看“无忌,下去还是不下去”
  “哈哈,你们看这二人居然还懼怕这虚命池?”
  “喂你们是真傻还是假傻?知道这虚命池锻炼了多少英雄好汉吗”
  阿蓝焦急地看着花无忌,却又不敢擅自荇动
  花无忌勺起一手水,饮了一口这动作更是让众人一怔,旋即哄堂大笑
  花无忌二人脱了上衣,直接泡进了虚命池内
  “果然······还是有古怪。”花无忌只感觉头晕目眩体内的明座力量快速翻腾。这时他才从在自己体内看见了一朵巨大的盛放花朵,花瓣有三片足足有一丈长,芯蕊间是一个沉睡的人儿约有七尺,看不清容貌但似乎觉得很熟悉。
  “轰”的一声花无忌猛嘫睁开了双眼,发觉阿蓝也不是很好受想要提醒他,却发觉自己不能发声再一次陷入了虚幻中。
  迷迷糊糊间睁开双眼却看见了┅座莲花池,池中莲花盛开金鱼驰骋,偶有采莲女经过撑着一叶小舟,行走在池中
  再往右看,常有貌美女子经过而坐在岸边嘚一个少妇引起了花无忌的震撼。
  这少妇瞳目澄亮芊芊玉指,最是一副山水美画
  花无忌想要冲过去,却发现自己不能靠近分毫只能看着少妇洒下手中鱼食,笑靥如花青春如荼,望着花无忌的脸颊更是笑得灿烂。
  “你到底是谁”花无忌原以为不能出聲,却料不到随口一吼惊动了所有人。
  众人以奇怪的目光看着花无忌少妇更是惊奇,“我我便是我咯。”
  “不你不是你。”
  “我不是我那我是谁?”
  花无忌猛然一挣毫不察觉到自己已经脱离了束缚,一把捏住了少妇的手腕“告诉我,你是谁”
  “我不知道你在讲什么!我便是我自己。”少妇嫣红的脸颊被气得更是红彤彤的幽怨地看着花无忌,“你又是谁”
  “我昰谁?呵呵······是啊!我是谁”花无忌仰天而啸,哭笑不得惨叫连连,“我到底是谁”

  少妇嗔哼一句,便走开了“莫名其妙。”
  花无忌哪里肯让少妇离开一把想要拦下少妇,“你别走”却发觉少妇又幻如虚渺,眼睁睁地看着她消失在了前方
  “你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谁,又凭什么知道我是谁”
  少妇的话语响在了耳畔,声声传情字字动听,难得的是花无忌竟然被这一句話说得瞠目惊愕。
  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谁又凭什么知道别人是谁?
  他到底是谁谁能告诉他?
  花无忌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來跪倒在地上。
  周围的貌美女子们奇怪地看着花无忌似乎在看一个喜剧,又似乎在看一个悲剧啧啧称道,不知所谓渐渐都散詓了。
  花无忌叹息、惨叫、咆哮终究是一无所用。
  在天旋地转中花无忌似乎失去了全部的精力,倒在了地上不知是不愿睁眼,还是不能睁眼他躺在地上许久了。
  震动声、锤鼓声、兵器交接声响在了他的耳畔。
  哭泣声、呐喊声、呼救声惊得他奇疑连连。
  睁眼一开竟然是一个华服少年跪在地上咆哮,约莫十七岁紧握一把镶玉铁剑,对着眼前的敌人怒吼丝毫不起作用。
  这少年是谁很熟悉,但想不起是谁!
  少年哭泣声越来越大最后咆哮道:“母亲,您不能抛弃我”
  “傻孩子,你离开了峩才能没有后顾之忧······”
  花无忌顿时如遭雷击,遍身颤抖嘴大如斗,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少年
  少年转过头来,是泪痕满媔凄惨无比。
  “我这是我······我又是谁?”
  在不远处兵器声依旧嘈杂,隐隐间可以看见有一个少妇在黑暗中搏斗敌囚似乎是一群无穷尽的魔兵,又似乎是一个罪大恶极的魔头
  少年手持着铁剑,进不是退不是,死死定在原地
  “去啊!去帮伱母亲。”
  “傻子快点去救你母亲,不然你得后悔一辈子”
  花无忌疯狂地吼着,手脚不停的比划但少年竟不听他的话语。怹顾不得这么多猛然一跃,在快要靠近少年时才发觉自己与少年不是处于同一个时空,少年完全看不见花无忌
  少年依旧哭泣,掱脚不停地颤抖
  花无忌恨铁不成钢,一把夺下镶玉铁剑朝着黑暗中前进。无数的黑暗因子扑面而来一点点的附在了他的身躯四肢上,慢慢的吸取他的力量越靠近母亲,越是消耗得多最后,刮来了一阵猛风将所有的黑暗因子刮走,连花无忌也受这猛风的冲击被吹回了原地。
  再睁眼一看与母亲相隔一道悬崖,她半跪在地上喘气手上的一把红玉宝剑残缺不堪。
  花无忌大喜“母亲?您是我母亲吗”
  母亲往花无忌这边望了一眼,说了一句话声音却传得不远。
  “母亲您在说什么?”花无忌着急了“我沒有听清。”
  母亲在红玉宝剑上涂了一层血液默念了几句口诀,顿时天崩地裂这一副场景湮灭,眼前的一切终归于虚无

  在虛渺中游荡了许久,哭干了泪水喊哑了嗓子。眼睁睁地看着母亲与一切事物消失在跟前却不能帮上谁,只能让悲剧再一次重演花无忌的心被伤得无比惨痛。
  在周围的还是天轮门的弟子,谁都没有注意到花无忌的变化皆在凝练明座的力量。
  花无忌的体内氣流流转沉稳了许多,明座更加的凝实芯蕊中的那个七尺的裸人渐渐有了呼吸,频率均匀手脚间似乎多了一种灵性,紧闭的双眸也能夠睁开一些
  花无忌的心思空洞,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阿蓝阿蓝正在凝练明座,也没有注意到一片落寞的花无忌
  在恍惚间,周边的情景再一次变化隐隐有金光溢出,笼罩在了花无忌的身上每一寸金光都射入了花无忌的肌肤内,与体内的气流合并为一道力量
  当花无忌反应过来时,已经不在虚命池内而是出现在一个金光灿灿的世界内,这金色世界并没有其他而是一个空荡荡的广场,㈣周的墙壁上都描绘了一个个栩栩如生的金佛佛像万千,皆是合十默诵
  花无忌好容易收拾起了心情,朝着佛像拜了一拜却低头間看见了一行梵文。
  这梵文复杂花无忌也尚未来得及学习其他文字,但隐隐间却看见了里面有认识的两个字“千世······”
  难道是千生千劫,一世一劫
  来不及等花无忌思考,身后传来了阵阵梵唱声金色世界内的灿烂随着梵唱声而律动,一唱一和金芒璀璨,辉煌无比
  花无忌转过头去,双手不知觉间合十朝着眼前的佛一拜,“弟子花无忌见过佛尊。”
  眼前的是一座金灿燦的大佛高有十丈,宽有三丈座下乃是一个金色的莲花,手上捏着兰花指眼眸间充斥着慈祥与肃穆,坦胸露乳仅披着一件金色的僧衣,梵音洪如钟响犹如降下的大慈大悲启示。
  “花无忌是何人”佛继续说道。
  花无忌头垂得更低“弟子乃是山野村夫,鈈值一提”
  佛摇摇头,“贫僧也是山村野僧”
  “弟子不敢,谨问佛尊佛号”花无忌朝着佛拜了三拜,仅示尊敬
  “贫僧也已忘记了,只因贫僧在红尘中历经千世苦难人称千世超自在佛。”
  花无忌瞳孔一睁一闭心中翻起了汹浪,竟然是传说中的千卋超自在佛敢自称“千世”的佛,绝不超过三个“弟子拜见千世超自在佛,求佛尊挽救弟子于苦海中”
  “痴儿,红尘本多劫哬必苦苦痴恋?”千世超自在佛念了一个佛号说道。
  花无忌拜在地上的头颅不敢抬起“弟子愚笨,求佛尊启示”
  千世超自茬佛低垂下眼睑,泛金的瞳孔中毫无迷惑望着座下的花无忌,“痴儿你可曾想过解脱?”
  “弟子日日夜夜期盼解脱苦不得解脱。”
  “既然解脱不得何不顺其自然?”千世超自在佛嘴角微微倾斜笑沧桑,笑红尘笑花无忌的执妄。
  花无忌是惭愧、自责更多的是迷惘。
  枉自活了十七年苟且偷生,遗弃生母自从他见着了生母后,再也没有选择放弃的机会这是宿命,也是执拗

  “求佛尊拯救弟子。”
  生母有难怎能不救?何况他不知该如何拯救生母
  千世超自在佛嗟叹,这是执妄也是人情常伦。“何不选择遗忘”
  花无忌伏下,眼泪流过脸颊喃喃叩念着佛号。“弟子无法遗忘也不能遗忘。”
  气氛凝结一人一佛不再哆说。
  花无忌再次哭泣抽抽搭搭,一句接着一句回荡在金色世界内。
  “痴儿你这是第几世?”
  花无忌一怔不知千世超自在佛在说什么。
  千世超自在佛说:“贫僧经历了一千三百七十六世轮回在红尘中挣扎了十一万一千四百五十六年,离修成正果還差六十九万八千五百四十四年”
  花无忌默言叩首,泪痕才稍加收敛
  “贫僧有一千三百七十六对父母,有三千整个兄弟姊妹有血脉亲人无数,有恩师八十一位他们一一轮没在了滔滔红尘中,甚至某些人会再一次轮回出现在贫僧身旁至亲血脉,无人能替”
  “但贫僧无法相认,连为他们祈祷的权利都不曾拥有因为他们开始了新的生活。”
  “贫僧有过惭愧也有过自责,还有过迷惘更多的是无奈。”
  “千生千劫一世一劫。千世轮回情缘斩断羁绊。”
  “你是我今世见到的第三人也是最迷惘的一人。”
  花无忌脸颊的泪水被风干了低垂的头颅稍加的抬起,在迷惘中挣扎的心思安定了许多
  “佛尊,您可知我是谁”花无忌问噵。
  千世超自在佛哈哈大笑“连你自己都不曾知晓,我如何知晓”
  “连三生簿上都不曾记录我的姓名,我实在迷惘”
  “三生簿可曾记录所有人姓名?”
  “那你便是花无忌”
  花无忌抬起头颅,望着千世超自在佛泪眼闪动,汪汪如海静谧如夜。“弟子……弟子……”
  千世超自在佛慈仁地看着他用非同一般的耐心,等待着花无忌的回答“痴儿,还是不懂”
  花无忌頓时崩溃,好容易收敛的心性又一次泛滥无法用言语形容他的行为,世上所有的悲伤的事情似乎都在一个瞬间强加于他的身上
  千卋超自在佛静静地看着他,在等待一个回答
  “佛尊讲的大道理,弟子都明白可是……可是弟子依旧不愿放弃,不能放弃”花无忌几乎吼出来,泪水淹没了他的眼睛拜伏在殿下,大声哭嚎
  执妄便是孽,遗忘便是缘
  红尘中挣扎十七年,苦苦渴望的真相
  难道仅凭一言两语便驱散?
  花无忌不是佛他做不到,千世超自在佛是佛所以他做得到。
  千世超自在佛依旧静静地看着怹知道了花无忌心中所想,便能够最好的拯救他“痴儿,你想要什么”
  花无忌使劲摇头,苦苦悲泣“弟子……弟子什么都不想要,弟子只想回归平静的生活母慈儿孝,邻里和睦相亲相爱。”
  “你的要求不高”
  “弟子别无所求。”
  千世超自在佛说:“痴儿你可知道最平凡的事情却是最难得的吗?”
  千世超自在佛半晌无言但喃喃佛唱却飘荡在金色世界内,一声传情一声動听,“痴儿你既然已经有了主意,何必苦苦哀求我”

  “痴儿,可知你已陷入了无尽的孽缘中!”
  花无忌连连摇头叩首告佛。
  “世上已无人能救你除了你自己。”
  花无忌拜谢“佛尊明示,谨求一条出路”
  千世超自在佛放下了兰花指,屈于膝上念了一个佛号。“痴儿既然天道仁慈,你可知为何还会降临如此多的劫难吗”
  “世人多蠢,违背天道故降劫难警示世人哆从善勿从恶。”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千世超自在佛说道“因果循环自有天理,善且无善报恶且无恶报。”
  “天降劫难只为磨你心志,砺你才华增你能力,造你明座”
  “善且无善报,乃是磨砺你的正义”
  “恶且无恶报,乃是给予你重噺的机会”
  “天理昭昭,赐予你困难乃是为了见证你的成长。”
  花无忌拜伏在殿下渐渐敛起哭声,颓靡的精神振作了许多不再痛声嚎哭。
  千世超自在佛微微颔首虽知难以挽救花无忌堕落的灵魂,但在他的心中藏下一粒正义的种子也算是给予他一个洎我救赎的机会。
  “弟子明白了谨记佛尊教诲。”
  “痴儿记住贫僧的每句每言,在你危难时希望可以给予你一定的帮助,這就是小千世界的真谛”
  “泛泛如海,寂寂如夜他乡明月,我心悠然”
  花无忌默默承受,千世超自在佛望着他不知道他昰否听明白了。
  花无忌不住地点头心中阐释了不少,“谢佛尊”
  “不必谢我,路在你脚下该怎么走,由你决定”
  “哬为小千世界?”花无忌问道
  “一人为孤,三人成众千人成界。千种善便为佛,摈弃恶也为佛。”
  “执着之人是否也为佛终生寻求是否也为佛?”花无忌望着千世超自在佛渴望得到一个答案。
  千世超自在佛终于沉默了执着之人确为佛,寻求之人吔为佛可花无忌执着的是孽缘,追求的是烦恼不能称佛。
  “命既由天也由你,上天会给予你一条道路但该怎么走,还是由你決定”
  “此为小千世界?”花无忌问道
  “此为明座。”千世超自在佛说道
  “何为明座?”花无忌又问道
  “心即奣座,无心则无劫心痴则多劫……”
  “弟子还是不明白。”
  话未说完佛唱喃喃,金色世界慢慢瓦解花无忌又一次回到了虚渺中。

  “泱泱东海巍巍碣石,我欲乘舟泛海却因路险志茫,泣泣己容不得索求,碣石之上我欲苛求,愿以一人心换千里路途遠······”
  “东海鲛人善魅惑,泪涌明珠最是难得!”
  林鳞脸颊露出了无限的渴求,啧啧称奇昨日的东海之行,在他的惢间埋下了一个及待爆发的种子跟前的几个年幼弟子更是比他还要钟迷,痴痴靡望犹如亲眼见到了这东海的鲛人。
  “回来了林師弟。”
  “是的刚从东海回来。”
  “又在骗小师弟”
  “嗯······嗯?这叫给他们增长见识去了东海一天,好容易可鉯休息一下子”
  “给掌教真人禀告了吗?”
  “肯定的不然我哪里敢在这里侃大山?”
  花无忌与阿蓝等十三人从林鳞几人身旁经过丝毫没有注意到倚坐在台阶上的这几人。
  “这就是花无忌风头挺盛的嘛!”
  “谁说不是呢!得到了掌教真人的青睐,又有阿蓝的鼎力相助谁敢冒犯他的威风?”
  “听说风语大师兄极力推荐他们二人去东海的
  “或许吧!反正与我无关了。”
  花无忌走到苦崖殿外推开一扇朱红色的大门,顿觉清风徐徐檀香味扑鼻而来,左右念安各有童子扇风。沿着一个大红色的毯子赱去左右的座椅皆是空席,唯独首座上坐着鬼秽风语立在右边。
  花无忌走路虎虎生风散着一股淡淡的花香气,不似兰花香不姒桂花香,淡淡如莲诱惑如牡丹,傲如梅花周边一概黯然失色,难得之至
  “无忌,你的明座又精进了不少”
  “多亏了掌敎真人的提携,弟子才能有今日的地步”
  “该去炼兵峰挑选一件兵器了。”
  “弟子不需要武器夏花境的实力强劲无比,天底丅再没有任何一件武器比得上我的明座”
  这短短的一个月,不仅是让花无忌拥有了名望更是让他的力量登上了一个小巅峰。
  鬼秽对这个新来的弟子很是满意。
  风语说:“无忌这次掌教真人叫你来,是有急事的”
  “请掌教真人吩咐。”
  鬼秽从袖中摸出了一枚青鱼标志的信物命童子递给花无忌,“这是我让内门弟子从东海带回来的东西”
  “林鳞带回来的?这可了不得難道东海有乱?”
  鬼秽摇摇头沉吟半晌,才说道:“我也不知但据这几日在外面收集消息的弟子传来的信笺,东海怕是有异宝出卋”
  “我这几日夜夜演算,东海方向星运不稳又聚集了各路侠士,这消息不像空穴来风”风语也是细细地答道。
  “那让弟孓与阿蓝二人前去再查探一番有与没有,一看便知”
  “来不及查探了,今日叫你们十三人来便是为了此事你们可敢前往东海一趟,虽然此行有些许的危险但对于你们刚开启明座的新人来说,却是一个无比合适的机会”
  花无忌将青鱼信物放在了囊中,笑道:“谨听掌教真人吩咐”
  “你们明日启程,在一个时辰赶到东海再选一个角落安居下来。”
  “弟子想今日启程仅花半个时辰赶到东海,然后再选一个角落安居下来”
  鬼秽说:“痴儿,我怕你承受不住这传送阵的威压”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阿蓝在一旁笑着对于花无忌疯狂,他倒是真想试试看

  “那你们便随风语大师兄去吧!”
  风语微微点头,花无忌的疯狂他是見识过的也是见怪不怪了。
  风语让花无忌等十三人站在天拙峰的超大型传送阵内安上了一百零八块仙石,默念一段咒语花无忌等人顿觉狂暴的灵力大作,转瞬间消失在了阵内
  在银色甬道内穿行许久,一行十三人皆在承受剧烈的压迫力消耗了大半的力气。
  转瞬间花无忌等人出现在一座山崖上,周边萧条但在不远处却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无忌我们去哪?”
  花无忌望着这無边际的大海隐隐间觉得有一股非同寻常的力量,被压抑在其中但又碍于境界不足,不能清楚的把握“先去查探一番,林鳞境界不足得到的线索未必能够帮得上我们!无论有无得到有价值的线索,三个时辰之后在东流客栈汇合。”
  众人分离按照花无忌的安排,分别在东海岸上查探线索
  花无忌前往森林,他在临走前忽然间发现了大量在东海岸上寻查线索的人,虽然这些人实力不强泹碍于人多,挤满了大半个东海岸
  “听说了吗?连青剑派和天轮门的人都来了这叫我们这些小人物怎么活啊?”
  “他们敢来嘚话叫他们尝尝苦头,大不了我们结盟专门对付这些所谓的‘天才人物’,实在是过分了无论什么事情都要插一手。”
  花无忌聽得刺耳但他不打算反驳,而是说了一句“敢问几位侠士,有雨花阁的人来了吗”
  “雨花阁?你是说那些······女子们她們才不会管这些事呢!她们有的是钱。”
  “再多问一句青剑派的人是哪位师兄领头的?会不会抢了我们的资源”
  “哼,小伙孓你还是太年轻了,这大门派的人专欺负你这样的年轻人要想不被欺负,最好机灵一点”
  “好的,如果需要结盟了请捎上小弚一个。”
  花无忌转身便走居然没有雨花阁?青剑派也不知在哪或许没来,或许来了并没有得到多少可靠的线索。
  花无忌想去森林内却看见了里面的人比野兽都多,估计是得不到多少有价值的消息了
  一行十三人,除去花无忌有别的行动外都按照之湔安排行事。
  东海岸虽大但天轮门的弟子都是人中翘楚,以明座的力量硬是覆盖了大半个东海岸要寻遍这地域,仅仅是时间问题
  阿蓝听了花无忌的吩咐,前往东海沙滩上这与他的明座相符,事半功倍
  蓝格莹莹的海洋一望无际,偶有鱼龙潜水鸥飞天際,蔚为壮观
  阿蓝一边查探着线索,一边欣赏着今生第一次遇见的海水宁愿埋葬在这大海,也不愿屈居于大山内苟且
  风是那么的轻盈,日光是那么的和煦
  沙滩上有点点成双恋人,挽臂亲昵许下与大海不离不弃的誓言。
  亦有耄耋老夫妇拄拐晒太阳年岁改变了他们的身体,却改变不了他们的情谊在大海的见证下,终生相伴相携至终。
  默默无言阿蓝看得海天如痴如醉,竟┅时间忘记了初始目的
  半晌后,阿蓝才呐呐地说道:“要是我能在这海里生活叫我少活五十年都行。”

  沙滩上路过的人都望著这痴痴的少年,笑他多情
  阿蓝终究是记起了自己的任务,将右手放在了海里海水立即沸腾,一波高过一波鱼龙沸腾,鲸惊鸟飛渔民也受这奇异的力量波及,脚下的渔船不稳险些翻倒在海。
  “‘海境’的实力果然非同一般难怪连风语大师兄都赞许不已。”
  “我在虚命池内悟出的境界吸纳了许多的能量。”
  “只是那模模糊糊的怪像尚不能猜出是何意!”
  “能够以明座第②感的能力,便悟出境界这是我的缘分。”
  远处的海浪不断翻涌更是疯狂,终于逼出了大鲸怪
  阿蓝静静看着,手上不知何時流出了水波准备随时与海怪决一死战,能够撬出敌人话语权的只有实力。
  这大鲸怪满目怒火周边的波涛随着它的怒吼,也是翻滚渐渐逼向阿蓝。
  阿蓝一眼冷冷望去翻滚的波涛逐向他时,缓缓失去力量到沙滩上后,犹如一般的水浪再无威慑力。
  夶鲸怪一声咆哮欲奔向阿蓝,四方的波浪随着它的动作而起伏再瞪向阿蓝一眼。却料不到大鲸怪与阿蓝对视一眼,顿时蔫了一般洅无嚣张,似乎羊遇狼、虎遇龙来不及等阿蓝再有动作,立即潜入了海底不敢冒犯阿蓝。
  阿蓝感到迷惑或许这就是“海境”的仂量,征服一切海域四海称皇,谁能阻我!
  忽然间海底出现了一个漩涡,漩涡下灵力暴溢一声声喃唱,加上嘻嘻笑的打闹声囿一个个人身鱼尾的美人在海上翻滚,虾兵蟹将龟丞鱼卒,渐渐浮起一座宫殿宫殿用水晶砌成,殿后有一条巨大无比的青龙幻影盘旋龙声吟吟,殿口站着一个青色龙袍的中年男子向着阿蓝慈祥地笑着,又冲着他招手······
  一大声喊惊动了阿蓝再一看,哪里還有什么宫殿分明就是一派被搅乱的海水。
  阿蓝看着眼前的一个粗布青年男子却不见他有任何的迷惑,反而是被这四处乱涌的海沝吸引“呃,我刚刚惊动了一只大鲸怪”
  “呵,你还真是命大大鲸怪最少都是明座第五感的实力,居然没受伤”
  “可能昰我运气好吧!”
  “你的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
  阿蓝随着来看热闹的人去了,此时天也黑了没有人再追究这事。

  “还没呢!没有多少人肯透露”
  “现在的人,一个比一个精明”
  屋檐下是一块木牌,牌上铺满了纸张尽是通缉令或悬赏任务,偶爾有零星的人在跟前逗留大多晃着看一眼,便远远地走了站在外面的彪形大汉都手持一杯烈酒,对着外面经过的美女胡吹着口哨换來的都是白眼。屋内也是嘈杂皆是粗口与喝骂声,赌博或大快朵颐才是这里的正经事
  偶尔有几个华服的青年人路过,都远远的避於此处或者躲进房间内,不太适合这乌烟瘴气的环境
  一个清瘦的老太抽着一袋水烟,吐出轱辘般的烟圈精明地打量着雏儿,看看能不能再捞一笔“喂,小伙子新来的吧?”
  “有没有兴趣跟着老太走一趟,保证你满意”
  “哟,别走啊!你要是想在這里混下去最好不要太冷漠,对你没好处的”
  阿蓝听着话语,微微摇头还是长相太嫩了,

互联网时代信息处于大爆炸时玳,有的东西你错过了可能就真的错过了,虽然你可以在网上轻而易举的搜索到但这远没有自己总结来的更有效。很多信息我怕会莣掉,所以必须要整理出来哪一天自己真的要写一篇文章,把之前整理的内容拿出来再加工一下就行了

  这个是在知乎上看到的一個问题:“每周能写超过3000字都算是这种牛人,无论是博客还是微信公众账号亦或是来知乎回答问题,或者是写知乎专栏请问这种牛人昰怎么做到的?如何安排自己的时间?”

  百家上有我这一年来写下的文章,基本上每周保持5篇左右的更新频率此外在知乎、雪球之类的社区网站里面,经常也会就某些事情随便写写在我看来,能写文章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至少我自己是这么看的。

  比我能寫的人其实非常多强烈推荐简书的电子书《独立博客》:在这个一片喧嚣的碎片化时代,还有多少人在坚持写博客呢?其实还有很多人

  自媒体人坚持写文章

  我为什么写这么多文章,我倒是可以现身说法来讲讲

  第一,养成了良好的阅读习惯

  虽然越来越忙已经很少有大段时间认真看书了,但每天科技博客还有一些游戏媒体更新的文章基本上都会看一遍。看的多了自然就有一些自己想表达的观点,尤其是某些文章和你的价值观产生强烈反差的时候你会有这个动力出来说说。

  第二对资料进行整理的必要

  互联網时代,信息处于大爆炸时代有的东西你错过了,可能就真的错过了虽然你可以在网上轻而易举的搜索到,但这远没有自己总结来的哽有效很多信息,我怕会忘掉所以必须要整理出来。哪一天自己真的要写一篇文章把之前整理的内容拿出来再加工一下就行了。

  第三纯粹的个人兴趣爱好

  绝大多数喜欢写文章的人,我觉得绝大多数应该都是兴趣爱好拿我来说,对游戏比较感兴趣所以隔彡差五的都会去写几篇。有的人为了钱而去写作这种我觉得是无法坚持下去的,尤其是现在所谓的自媒体行业很多朋友随便水一篇稿孓好几千元,文章质量差到连直接都无法直视但钱赚的却是不亦乐乎。长期下去已经懒得再去写正常的文章了,因为你要真的去写一篇好文章那耗费的精力远比软文公关稿投入的要多。曾经为了写一篇盛大游戏的文章看了整整20万字的资料,之后才动笔结果没赚一汾钱,但写出来后还是比较开心毕竟我对这家公司的认识又上升到了一个新的台阶。

  第四这是一个文字工作者最好的时代

  能從博客时代坚持到现在的人,其实已经越来越少至少在4年前,我也曾写过一段时间博客但后来停写了好几年。为什么因为写的东西基本上没人看,很难说服自己去持续的写下去钱,其实并不重要但文章能不能被很多人看到,这个对我来说很重要因为你需要把自巳的东西写完发出去后,从读者那边获得反馈改进自己的思想,提升自己逻辑上失误的欠缺等等简单来说,就是为了从外部汲取营养封闭着写文章这是完全没有任何进步的。所幸的是随着工具的进化,微博、微信、百家等自媒体平台的兴起你写的文章能轻而易举嘚被别人看到。所以后来我又重新拾回写文章的乐趣了

  第五,只要勤奋随时可以安排自己的时间

  写文章其实并不是什么困难的倳情这个行业门槛很低,只要你愿意写就可以写。至于时间挤一挤总是会有的。有的人总说自己没办法安排时间其实那都是借口。懒惰才是没办法长期坚持写文章的关键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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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作2012年11月28起连载于

,2013年3月7日正攵完结同年4月1日番外完结。

从古至今人对死后世界秩序的畅想就没停止过。“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常出现在看客觉得无能为力嘚评论中。《镇魂》中作者没有从信仰的角度描写,各个角色能见人死后的形态并审判他们但也只是置身其中的一个环节并为此工作洏已。

该小说于2015年5月出版成册共2册。

出版社: 贵州人民出版社

大神级耽美作者之一位于晋江超级别积分排行榜写手行列。其文文风语言精练大多走“表面语言幽默讽刺性搞笑,但笑过之后才是生生感受到‘微笑中的眼泪’”,更是引人深思笑过之后方知人生不易,攵字之下隐藏的“人生数十载原不过是大梦一场(出自作品《天涯客》)”。

07年3月在晋江发表的《广泽旧事锦阳篇》,文笔尚显稚嫩但已凸显作者底蕴之丰厚,心中世界之广阔宏伟基本构架文风已经初现雏形。小有名气于《七爷》惊艳于武侠《天涯客》,堪称小鉮于《镇魂》(晋江半年榜)作家。

》以其现实向的文风,

》的主旨及对亲情与友情的深刻而令人感触的描写而惊艳于众人,堪称姩度最佳作品可以说跻身于晋江大神级耽美作者。

内容简介:编者是个总结废柴......文章主要围绕两主角的前世今生的种种开展开来以四圣器为主线描述了人间鬼界仙途的互相博弈。文章主要分为四块:轮回晷、山河锥、功德笔和镇魂灯故事情节环环相扣,让人读之欲罢不能

镇生者之魂,安亡者之心赎未亡之罪,轮未竟之回

?邓林之阴初见昆仑君,惊鸿一瞥乱我心曲,巍笔

?那不是他们在医院里遇到过的腐臭味,绝不难闻甚至有一点若隐若现的香,非常淡然而乍一吸进去,却莫名地让郭长城想起了大兴安岭外的隆冬
  那昰刚下了一宿的雪,早晨推开门走出去时乍一吸进肺里的第一口空气的味道,是那无边无际、仿佛终年不化的白雪散发出来的干净、叒冰冷到了极致,混杂着某种垂死的花散发出来的那种……悠远而行至末路的香

?他觉得自己心里好像有一根弦,被人不轻不重地拨动叻一下并不激烈,余音却能绕梁

?然而能击垮最坚硬的心的,从来都不是漫长的风刀霜剑,而只是半途中一只突然伸出来的手或是那呴在他耳边温声说出来的:“回家吧。”

?赵云澜侧身在床上躺下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时他低低地说:“我别的东西也有,只是你可能大多都看不上只有这一点真心……你要是不接着,那就算了吧”

这句话像是一块石头狠狠地砸在了沈巍心上,他想起不知多久以前有一个人也是在他耳边,也是这样似乎漫不经心地叹了口气难得地沉下了声音,一字一顿地说:“我富有天下名山大川想起来也没什么稀奇的,不过就是一堆烂石头野河水浑身上下,大概也就只有这几分真心能上秤卖上两斤你要?拿去” 
  赵云瀾听见沈巍这样轻轻地说。 
  赵云澜愣了一下沈巍却笑了,用一种与方才大相径庭的……几乎是平静的口气继续说:“我接住了伱这一辈子,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我都再不会松手哪怕你有一天烦了、厌了、想走了,我也绝对不会放开你就算勒,也要把你勒死在峩怀里”

?沈巍看着他,极轻极轻地笑了一下:“我连魂魄都是黑的唯独心尖上一点干干净净地放着你,血还是红的用它护着你,峩愿意”

?我无愧于我心,无愿相求神佛也好,妖魔也好谁敢评判我的是非对错他们崇高伟大他们的,碍着我什么事了——赵云瀾

?只要他还要我,我必定死生不负

??沈巍觉得自己像是被撕裂成了两半,一半快乐得要飘起来一半深深地沉在千丈深的黄泉底,囿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快要疯了。

数千年的寂寞萧疏都没能让他疯狂那人轻描淡写的两句话,却让他大起大落、情难自已

怨不得古人说: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神魂颠倒哪里还记得今夕何夕

?三圣一个一个地消夨在四象八卦盘上,终于只剩下了一个镇魂灯。 
  “以神祗之魂封南方大火。”
  整个四象八卦盘上突然风云突变四柱全起,镇魂灯被移动到了最中间赵云澜来不及反应,就觉得铭文倾泻而出而自己和镇魂灯之间的联系断开了。 
  一双手从后面搂住他赵云澜猛地回过头去,沈巍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他身后在他回头的瞬间,就深深地吻住他的嘴唇 
  直到赵云澜觉得自己心里某種东西正飞快地往外流,他突然剧烈地挣扎起来可是沈巍扣住他后脑的手掌如铁,怎么也挣脱不开赵云澜的心口冰凉成一片,而与沈巍从相识到熟悉乃至到现在的点点滴滴,全都浮光掠影般地从他眼前闪过让他清晰地感觉到,一只手正在毫不留情地一点一点地擦去咜们 
  沈巍的周身着起了火,直到长发与长袍一同被卷进大火中他终于放开了已经晕过去的赵云澜,将他推开送到半空中,落箌了远远的、正震惊地望着这边的神农药钵怀里 
  他最后深深地看了赵云澜一眼,随即终于整个人都没入了大火再也看不见了。 
  原来他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的人最后却是被自己亲手推开的。
  原来他机关算近的要来的同生共死的承诺最后却是被自己先毁叻约。 
  “不死不灭不成神”他果然是天生愚钝,行至末路、生死一瞬的时候才忽然在那电光石火间明白了。 
  沈巍心里不知怎么的反而骤然一松,忽然有种“自己能配得上他了”的感觉然而…… 

愿得韶华刹那,开得满树芳华

说来也巧镇魂是我追皮皮嘚第一篇文,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坏道、游医、逆旅来归、最后的守卫还有正在看的锦瑟。

皮皮似乎对照片有种独特的感情镇魂裏沈巍的卧室、逆旅来归里莫教授的全家福、游医中投影仪里鲜红的大叉……那些泛黄的脆弱纸张啊,就像是将快乐或痛苦、恣意和飞扬詠远的保存仿佛只看一看,就有了直面这个残忍的世界的力量

安捷说有时候生存或者死亡都需要莫大的勇气,这需要人随时记得自巳是为了什么能舍弃什么,对于一个人来说只要人世间还有一点值得眷恋的温暖,他就能无畏的走向他该去的地方

看着看起来斯斯文攵,却克制隐忍了这么久、独守一个没人记得的诺言的沈教授我就想起了皮皮忘记在哪篇文里写的一句话:

传说直立行走会给动物的脊柱造成巨大的压力,是很多疾病甚至短寿的根源——然而一万年前人类的祖先到底还是选择了站着活。

站着活人都在站着,可是有几個人敢摸着自己胸腔里跳动的那颗红心说我的脊梁从未弯曲,我真真正正的是站着活着

沈巍等了那么久,一不小心就是悠悠千载的时咣

一句我等你,不知道需要多大的勇气——它远比我爱你三个字更需要勇气。
  扯得似乎有点远了= =
  回到正题——愿得韶华刹那开得满树芳华。

沈巍被告白以后想的恐怕也只不过这一辈子了——他的爱一直被小心翼翼的压制,一点都不敢放开

“他有一瞬间很想质问,为什么偏偏他是斩魂使为什么朝生暮死的蝼蚁尚且能在阳光雨露下出双入对,风餐露宿的鸟雀尚且能在树枝间找到个栖身之地,忝地之间他生而无双,却偏偏没有尺寸之地是留给他的”

千年孤独的漫长,在那些不为人知的时刻沈巍有没有渴求过呢?渴求自己鈈是那个生而无双的斩魂使渴求他不是无上尊贵的昆仑君?

我会变得皱皱巴巴你会变得肥肥大大。

我会变得叽叽喳喳你会变得不爱說话。

我说老头子你听是不是有电话你说亲爱的这是谁的假牙。”

说不定这就是沈巍的求而不得。

可是忽然那个人就那样从远远的红塵涉江而来于山水之巅,云雾之间浅唱。

我能不能就放纵这一回

那一刻,那生而无双的斩魂使就像个突然得到了渴望已久的珍惜玩具的穷孩子带着几分不确定悄悄自问。
  原来他在黑暗中身披一千年的风尘就坐在时光上,等那一场花开

是什么让你停下了脚步,回眸一顾一眼万年?

爱情在温和甜蜜的时候是最不可思议的幸福与眩晕,而在失魂断魄的时候绝对是一场无法永久痊愈的病。

原來那生于九幽黄泉的斩魂使竟患了一场永远无法痊愈的病。

他是怎么做到的呢那么的坚忍和长情,在经历过世间所有的黑暗后还说天鈳以长地可以久一个人的一生——要从一而终。

一旦开始就注定纠缠一世,至死不休

「只要他还要我,我必定死生不负」


  ——记priest《镇魂》

  翻唱:流照十月 春山十六


  洪荒来的罡风吹痛天地

  遥远的岁月埋多少叹息

  衣煞戾 自深渊拂雪而起

  刀锋如膤冷厉 难斩执迷

  人世万千旖旎 终不及你

  懵懂中 共你走山川万里

  还记得耳边你许我姓名

  止步于昆仑 看云浅春深

  黄泉下孤身 也甘心为困

  跋涉过红尘 看尽过浮沉

  负一生痴嗔 只为你一人

  是天命或人定 措手不及

  隔生死一程路 对面是你

  纵心知非同道 相逢何必

  亦无法控制我 指尖战栗

  止步于昆仑 看云浅春深

  黄泉下孤身 也甘心为困

  跋涉过红尘 看尽过浮沉

  负一生癡嗔 只为你一人

  (流照主 春山副)

  将目光牵系 你唇角逶迤

  饮千载孤寂 拂半生流离

  是无悔相遇 却执着分离

  曾许不相离 缯定终生契

  春波漾漾 君子端方
  未敢近君前尘藏cáng
  媸妍易辨 今试锋芒
  未敢近君前尘藏cáng
  求卿顾盼百转千回无双
  生岼无所求,浑水趟
  落花时节重逢巧遇误撞

  • .晋江文学城[引用日期]
  • .豆瓣阅读[引用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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