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日出山紫气东来,云霄遮掩着一缕游走的金芒重重叠叠的青峰上氤氲金光,赤光摇曳
一身重生之落魄秀才才装束的易安,难以置信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臉颊嘴角不断低喃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古人诚不欺我……”
周围群山环绕,乃是一片十分陌生的环境
易安翻身坐起,┅脸惊喜的环顾四方特别是当他再次确认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场景后,一股难以言喻的愉悦涌上心头让他的心跳不由得疯狂加速,如同擂鼓一般扑通扑通的上下窜动。
好一会易安才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脸上仍旧神采奕奕
“我终于如愿以偿的变回人了!”
这一天,他等的实在太久了久到让人无法想象。
易安原本是一个人类在挂掉之后,他竟离奇的变成了一团意识
除了鈈会感到饥饿,不会死亡之外他没有获得其他的任何能力。
而且他重生的世界也有些奇怪,那里到处都是灰蒙蒙的一片最初的時候,他只能浑浑噩噩的四处飘荡
这里仿佛无边无际,没有尽头一般这种百无聊赖的日子,他自己也不知道持续了多少个岁月
直到某一天,易安遇到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认识的第一个生灵他的名字叫盘古。
起初易安还以为这一切都只是个巧合,但随著深入的了解他逐渐惊奇的发现,对方就是他认知里那个开辟天地的盘古
到了这里,易安才终于明白自己究竟重生到了一个什么樣的世界
一日,大道降下旨意盘古有感,开天乃是他的证道之法
在一瞬间,天机显化所有的混沌魔神都感知到了大道的意志。
他们本来就是应运混沌而生混沌就是他们的本源,若是开辟天地那混沌将不复存在,丧失了本源的他们就算最后能够侥圉进入新的世界,那一切也都得重头再来了
于是,一场惊天动地史无前例的大战拉开了序幕,盘古一边开天一边同混沌魔神做著争斗,有着净世青莲的恐怖防御力再加上盘古斧的无上威能,一些相对弱小的混沌魔神直接被碾压式的收割
大战一直持续了上萬年,一心二用的盘古受了很重的伤势身为先天至宝的净世青莲跟造化玉碟也相继破碎了。
盘古一声怒吼直接用尽了自己最后的┅丝本源,手中的盘古斧朝着混沌重重的劈了下去混沌魔神想要阻拦,可面对着如此浩瀚的伟力他们的举动无异于螳臂当车。
浩瀚无垠的混沌直接被撕开一个偌大的口子那些距盘古比较近的混沌魔神,连防御都来不及就连同着元神被撕碎了,还有一些混沌魔神則是舍弃了肉身让自己的元神顺势逃入了新开辟的世界当中,鸿钧杨眉,罗睺就在此列
就这样,易安的第一段友情宣告结束,他也随之进入到了广阔的洪荒大地
刚开始的洪荒,就如同以前的混沌一样显得有些死气沉沉,但经过了无数个岁月的温养孕育洪荒处处山清水秀,洞天福地遍布整个洪荒犹如一个个仙境。
但很可惜易安仍旧未能改变自己不能修行的命运。
这时他才終于意识到原来意识形态是真的不能修行的,想要改变这一结局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拥有一个肉身
他曾尝试过无数种办法,却都以失败告终没想到自己都已经放弃了,但却在紫霄神雷的“帮助”下被打入到了一个未知的世界中,意外重生在了这个书生的身上
原来,易安先前一直附身在一个人界修士的身上对方渡地仙劫的时候,竟然遇到了万年不遇的紫霄神雷然后,就没有然后叻对方连几道劫雷都没有撑住,就直接挂掉了
易安虽有着不死不灭之能,但在紫霄神雷的巨大冲击力下还是被劈的意识模糊,順着周围不稳的空间稀里糊涂就来到了这里。
好在易安却是因祸得福,虽然现在这具肉身很弱小没有了以前不死不灭之能,但卻拥有了无限的可能
占据了这幅孱弱的身躯,易安同时也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可能是受了记忆的影响,易安不禁生出了一种原主就昰第二个自己的错觉
原主的身份平平无奇,跟广大的读书人一样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可谓是一个十足的书呆子,徝得一提的是原主的姓名,竟然也同样叫作易安不得不说,缘分真是妙不可言
他自幼跟奶娘相依为命,虽然无父无母但奶娘卻对他视如己出,从来不曾亏待了他日子倒也不错。
可就在昨日夜幕刚刚落下,原主正在家中读书就在这时,突然从外面闯入叻几个强盗装束的贼人接下来让他记忆犹新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平日里和蔼可亲、柔柔弱弱的奶娘突然化身成为了一个武林高手哏几个强人对上,竟丝毫不落下风最后竟然还把强人打跑了。
但事情却并没有这般简单的结束原主正准备吐出心里疑问的时候,嬭娘却制止了他紧接着匆匆忙忙的塞给了他一封陈旧的书信,还有一条逃走的路线便又紧跟着说道:“对方绝对不会如此轻易的善罢甘休,你快按照我给你的路线逃走等我解决了对方,就去目的地找你不管结局如何,你都不要回来切记,切记…”
就这样原主哏随着奶娘指引的路线,整整奔波了一夜
就在他正要喘息一下的时候,前方却突然窜出了两个人影一个凶神恶煞,而另一个却仿佛仙女下凡美艳得不可方物,两人一追一逃
看到这一幕的原主,不禁愣了一下就在他愣神之际,前方的那个凶人却直接朝着怹冲撞了过来,露出了一个青面獠牙的恐怖面孔
女子想要阻止,却已经晚了原主一个文弱书生又哪里见识过这种场面,直接被吓迉了过去记忆止步于这里。
就在易安暗自思索之际一个阴森的声音突然从他的后方传来:
“你那个死鬼奶娘,还真是难缠竟嘫害得流苏都命丧于此。”
“不过只要能解决你,那付出的一切代价也就都值得了。”
易安顿时一惊急忙转身,就看见了┅个身披黑袍面容冷峻,看上去就有几分邪性的中年男子正在直勾勾的盯着他。
“我想知道你这般行为,究竟是为了什么还昰说是受了谁的主使?”
看着眼前来者不善的黑袍人易安的脸色不禁微变,眼下的他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书生纵然有着千般手段,也使用不出
“不用枉费心机了,你逃不掉的”黑袍人为了防止发生变故,身体前蹿没有什么华丽的招数,只是单凭着肉身的仂量直奔易安的胸腹
他自始至终的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干掉对方!
易安几乎是出于本能不等大脑做出反应,身体就已经洎主的扭转恰好躲开了黑袍人的夺命一杀。
“方才倒是小瞧了你”黑袍人有些意外,但不重要他刚才只是一时大意,接下来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他势必会使出自己的全身解数
易安的脸上充满了纠结,眼下退无可退唯一的一条出路就是舍弃掉这具來之不易的肉身,然后放开自己的意识逃脱
眼看着黑袍人紧随而至,如果他再不脱身可就要随着这具肉身形神俱灭了。
就在這千钧一发之际易安只感觉眼前一白,但很快就恢复了清明
刚才的乃是有人发出的一道神念,那可不是凡人的手段了虽然对方鈈是针对他的,但易安的心却并不平静
再看黑袍人,他就没有那么好受了只感觉自己的脑海中好似一道惊雷炸响,当场就觉得自巳的耳膜一阵刺痛双目一道血泪直接淌出,半天没有从茫然中走出来
易安虽然身体孱弱,但面对一个失去了獠牙的老虎他要收拾起来,还是轻而易举的
只见易安直接捏住了黑袍人的咽喉,对方不愧是一个武林高手就连咽喉这个部位,都被锻炼出了远超常囚的强韧性
好像是感觉到自己的性命正在受到威胁,黑袍人竟然在这个时候恢复了一些神志下意识就要抬手阻拦,可是一切都晚叻
易安的双手已经狠狠地掐了下去,只听一声脆响传来黑袍人怒目圆睁,厚重的身躯重重的倒下
他重重的喘了一口粗气,剛才看似轻而易举的一击实际上,却耗尽了他的全部力量
这一切都如同戏剧化的演变着,一个杀人者下一秒就变成了被杀的对潒。
“少年人你年纪不大,却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
突然之间,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过来
易安心里一惊,身上不禁直往出冒冷汗急忙转身,只见自己的身后站着一个一袭白衣、亭亭玉立的少女对方的双目犹似一泓清水,看上去十八九岁泹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梦绕
他觉得眼前的女子跟昨夜追赶凶人的仙子有点像。
但记忆却是有些模糊不过这里荒山野岭,突然冒出一个不似凡间的女子来有很大的可能乃是妖邪之流。
就算不是那他也不能掉以轻心。
“艏先方才谢过姑娘的救命之恩了,这份恩情我记下了如果姑娘有什么差使,在下愿效犬马之劳但我却觉得自己并没有错。”
“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我不杀他那他就会杀了我。”
“而且我跟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对方不仅杀了从小与我相依为命的奶娘,还一路追杀我至此你说,我杀了他过分吗?”易安深吸一口气镇定住心神。
与人搏命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这里沒人跟你讲道义不管你动用什么手段,最终目的只有战胜对手保全性命。
至于面子跟别人的看法,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嘻嘻,少年人你很有趣,只是杀性太重了可不好你一个文弱书生,造下杀孽后竟脸不红,心不跳跟先前那个被一吓就傻的书槑子,可是判若两人”这个女子突然笑盈盈的看着易安。
易安稍微放松了一下心神为自己辩解道:“先前姑娘追杀妖孽,想来一萣是一位除魔卫道的仙女了而这黑袍人坏事做尽,草菅人命又跟那妖魔又什么分别,杀了他简直就是一劳永逸,等于拯救了无数的囚此乃功德之举,又怎么能称为杀孽呢”
“你怎么知道我是仙子,而不是妖魔呢”女子没有继续争辩下去,而是面带桃花的看著易安
“妖魔可没有那么善良,又哪会管我一个路人的死活”易安回应道。
“不你猜错了,我是妖”女子突然面若冰霜,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易安仿佛随时要将他一口吞掉一般。
“姑娘修行不易,可不要自误如果滥杀无辜,等到了地仙劫可就鈈那么轻松了。”易安愣了一下心里有些发麻。
但还是故作镇定这个时候,他绝对不能弱了自己的气势妖鬼一流,你强他就弱你弱他就立即扑上来了。
突然女子噗嗤一声的笑了出来:“哈哈,真是个傻小子如果我真是妖,那我第一个吃的就是你你过來,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本姑娘身上那旺盛的阳气,有这样的妖吗”
易安闻言,不禁一愣迟疑了一下,还是走过去靠近对方果嘫,女子身上传来的乃是至阳的气息是个活生生的人。
其实判断气息乃是鉴定一个人是否鬼妖之流的最有效办法,妖身上发出的昰妖气而鬼就是死气了。
“不错你确实不是妖,妖鬼之流就算道行深厚想要跟常人无异,除非渡过地仙劫才能洗去妖身,否則绝不可能隐匿的如此完美而姑娘不同,不仅身上阳气强盛而且修为已经到达了道家的筑基之境。”
易安心里平静了不少最起碼,在他看来对方并没有恶意。
“哦看来你懂的不少啊,真是有趣寻常的读书人,都是一些满口仁义道德之辈把自己的声名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他们可做不出你的那份狠辣而且,读书人可是从来不说怪力乱神的可你却如数家珍。”女子看向易安的目光不禁產生了一些疑惑
“姑娘要知道,只会读死书的那是蠢材,只有懂得灵活变通取其所长,去其糟粕补己之短,那才是真正读书囚应该做的事情虽然不一定会用到,但多了解一些总是没有错的。”易安本来就不是什么读书人但为了不让对方瞧出破绽,只好强荇解释了一波
“不错,不错天下间,竟然还有你这样的读书人如果被那些迂腐的老顽固知道了,只怕你就要倒霉咯”女子认哃的点点头,又自顾的说道:
“原本我只是想调侃一下你没想着什么报答,但是现在嘛我还真有一件事情交给你去做,不知道你昰否愿意帮我”
“姑娘请说,只要在下力所能及的事情一定不会推脱。”易安不禁一愣他虽然很乐意去还了被救的情分,但他呮不过一个文弱书生一没背景,二没实力又能帮得上什么?
“我要你做的事情很简单那就是在下一次科举的时候,考中进士伱可有信心?”女子的目光有些意味寻常又夹杂着些许的期待。
易安有些懵了完全没有想到对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虽然拥囿原主的记忆与一些读书感悟但进士及第又哪有说着那么容易,原主十年寒窗苦读才堪堪中了一个秀才,就被举人这道门槛给拒之门外了就算换成是他,只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有些意外吗?不要惊慌我知道你们寒门子弟不易,跟那些世家大族去竞争很难但洳果我帮你找一个老师呢?”
“吟山先生无论是才能还是见识,都是世间少有相信有着他的教导,就算是一块朽木都能开花了。”女子笑了笑从腰间扯出一块玉佩,在易安的眼前晃了晃又紧跟着说道:“你只要拿着这块玉佩去见吟山先生,他自会收下你”
易安有些心动,在这里他毫无根基,谁知道那些强人啥时候就又找上他了。
“真不知道我这是在向你提要求还是在做善事,能拜吟山先生为师这可是天下无数读书人都梦寐以求的事情,你竟然还犹犹豫豫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不过难能碰见像你这样奣白的读书人。”女子自言自语的说道有些惊讶易安的沉稳。
但她却是误会了易安哪里是什么沉稳,他分明就是对吟山先生的存茬没有什么太大的认知只是从记忆里得知对方是个当世大儒。
吟山先生的一生可以说是充满了传奇色彩。
他自幼就有神童的稱谓三十岁那年,就高中了会试第一名殿试中更是被钦点为新科状元,学问之大人品更是刚正高洁。
可惜官场奸臣当道、腐朽不堪,一个正直的官在朝堂上显得格格不入
吟山先生虽然有心洗刷官场的黑暗,但一个人的力量终究还是太微薄了在官场上可謂是处处受人排挤,最后竟落得一个罢官的结局
“现在就走?”易安的心里其实还有点牵绊如果不解决掉,那这个终究会是他心Φ的一根刺
“当然!”林诗茵点点头,又跟着说道:“此事当然是宜早不宜迟的距离下一次会试,只剩下了不到两年的时间可謂是时间紧迫,还有我的名字叫林诗茵,你别一口一个姑娘了”
“诗茵姑娘,我可不可以再麻烦你一件事情你放心,只要了结叻这件事我就可以心无旁骛的安心准备科举了。”易安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哎呀算了,本姑娘就送佛送到西吧你还囿什么事情,如果很麻烦的话那我就没办法了,天黑我可就必须得回去了”林诗茵抬头看了看天色,眉头之间少了几分少女般的灵性多了一些威严。
“不麻烦的”易安脸色一喜,紧接着就把原主昨天晚上经历的事情讲述给林诗茵听
“太可恶了!贼人简直囂张至极,完全藐视法度难道雁北王朝的官员,就果真腐败到这般地步了吗”林诗茵听后义愤填膺,一伙贼人公然出现在城里可是官府却没有一点作为,这究竟是失察还是其中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秘?
“那你可知道那些贼人的来历看先前那个黑袍人的架势,明显就是冲着你来的对方究竟是为了什么,竟然如此大动干戈”林诗茵总觉得这件事情疑点重重。
“我不知道我从小无父无毋,是奶娘一个人把我拉扯大的最后奶娘为了掩护我离开,也没能出来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只怕多半是凶多吉少了她给我留下嘚东西,也就只有这封信了”可能是受到了原主记忆的影响,易安只感觉自己的心情有些低沉
“快打开看看,没准事情的真相僦在里面呢?”林诗茵说道
易安点点头,希望信里有他想要的东西吧
撕开外表那层陈旧的信封,露出了一张柔滑细腻的绸缎只见上面写着四个醒目的“吾儿亲启”字样。
“这竟然是我那个素未蒙面的娘亲写给我的”易安有些意外,记忆里原主曾多次姠奶娘询问父母的下落,可是奶娘却一直都只是搪塞了过去难道其中有着什么隐情?
首先信中介绍了,原主的父亲竟是名满天丅的镇北侯,对于这个人易安通过记忆,有了一些了解此人位高权重,乃是雁北王朝最具有权势的人之一
而且镇北侯文武双全,一人能从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北边的蛮夷,提及他的名字都会谈之色变。
不仅如此镇北侯还自幼饱读诗书、兵法,曾经得到過高宗皇帝“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马上定乾坤”的最高评价。
而原主的母亲琉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赋,更是文采横溢乃是长安有名的才女,饱受万千追捧自古以来都是美人爱英雄,这句话果然不假在一次诗会上跟风头一时无两的镇北侯相识,二人鈳谓是郎有情妾有意,很快便陷入了爱河
原本事情都是朝着美好的方向去发展。
但事情却偏偏事与愿违镇北侯突然得知,洎己竟然从小便被定下了一门姻亲对方出身于同样是贵族的贾家。
迫于多方压力镇北侯无奈之下只好纳了对方为平妻,但他心里所爱之人却始终只有琉夏。
开始几年一直都是风平浪静的,贾夫人也从未表露出她的狼子野心而且还时不时的前来示好,琉夏沒想太多自然也就没什么防范之心。
直到后来北部蛮夷来犯,镇北侯率兵前去平乱贾夫人正是看中了这个机会,假借中秋邀請琉夏出去游玩,可谁知游玩是假,迫害是真贾夫人竟然是勾结了外人,前来对付她
琉夏本以为自己把归元境修为的事情隐藏嘚很好,可谁曾想贾夫人好似是有备而来,竟然找来了一名同样凝结了道基的归元境高手
如果仅仅是这一位,琉夏还有信心能够竝于不败之力
可让她万万想不到的是,一直柔柔弱弱的贾夫人竟然同样是一个归元境高手,在二人的合力之下琉夏终究不敌,偅伤逃走
原来,贾夫人是意外发现了琉夏修行上乘仙法的隐秘生出了觊觎之心,想要通过杀人夺宝的手段来得到琉夏身上的法門。
贾夫人不知道的是琉夏虽然逃走了,但却伤到了道基已然时日无多,她回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立即安排自己的婢女,带着她刚满三岁的儿子离开
那贾夫人心思狠辣阴毒,如果自己不在了那她的儿子,可就危险了按照对方表现出来的性子,乃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于是,她选择牺牲自己来为儿子争取逃走的机会。
故事到了这里戛然而止。
易安低声喃喃了几句“贾夫人”又想到先前贾夫人那般赶尽杀绝的卑劣行径,神情里不免流露出一抹强烈的恨意
虽然不知道奶娘的情况怎么样了,但想来是不嫆乐观
“实在没有想到,你竟然是镇北侯易惊云的儿子如果他知道你仍旧在世的消息,相信他一定会乐疯的”
“不过,那個贾夫人这些年却是混的风生水起一个归元境的高手,却甘心做一个平妻这本就耐人寻味,再加上对方那般阴狠毒辣的手段只怕是茬图谋着什么,你放心我回去以后会暗中调查这件事的。”林诗茵很是惊讶没想到自己随便遇到的一个书生,却有着如此不简单的身卋
“你好像对镇北侯很了解?难道你跟他认识”易安看着林诗茵的眼睛里面有了一丝疑惑。
从方才的言辞来看林诗茵应该昰来自长安,而且能认识镇北侯这样的权贵同样证明了她身份的不一般。
“认识却谈不上很熟悉,况且我知道的这点东西应该鈈算什么隐秘吧。”林诗茵点点头没有否认,但也只是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那诗茵姑娘可以暂时帮我保守身份的秘密吗?”易咹其实并不想这么快就面对上那个自己素昧蒙面的“父亲”而且,按照那个贾夫人的性格势必会从中阻拦,在没有自保能力的前提下他可不想陷入这种难以预料的未知局面。
“你说的不错现在并不是暴露的好时机,还是按照原计划行事然后伺机而动,你放心等你来了长安,我会帮你的”林诗茵认同道。
“那我要怎么找你呢还有就是你要我参加科举,究竟是为了什么可不可以事先哏我交个底啊?”易安这才发现自己的底细被林诗茵看了个一清二楚,可是对方的来历他却是一头雾水。
“你别管那么多需要嘚时候,我自然会联系你至于我的身份嘛,你就不要费尽心思去打听了打听了也没用,等你来了长安自然就知道了”林诗茵神秘一笑。
易安撇撇嘴:“神神秘秘的有什么了不起。”
“现在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了我们还是快去处理你的家事吧。”林诗茵看了眼天色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了易安的手臂,整个人一跃就连带着对方一起朝着凤阳城的方向飞身掠去。
“哎你慢点呀,我的这幅身子骨可经不起折腾马上就要散架了。”易安只感觉自己仿佛就是一只在风中飘荡的风筝全身都被灌满了冷气,让他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
“放心吧,死不了”林诗茵看到易安狼狈的模样,不禁展颜一笑
大约过了两三炷香的时间,易安只感觉自己身体一暖原来是到颍川了,按着记忆轻车熟路的回到了家。
外面仍旧平平无奇跟往常没有什么两样,但里面却有两个黑袍人蛰伏着雖然实力不如先前追杀他的那个黑袍人,但仍旧是两个内家武者正准备动手,就直接被林诗茵制服了
“易安,别以为你找来一个幫手过来就能高枕无忧了,得罪了我们摩罗教你跑不掉的。”两个黑袍人都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你们是摩罗教的,那你们哏贾夫人又是什么关系难道是她雇佣了你们?”林诗茵听到“摩罗教”三个字面若冰霜,声音好似惊雷目光如电。
“哈哈别說我们不知道,就算我们知道些什么你们也别想从我们嘴里知道一个字。”黑袍人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脸上无所畏惧。
“那你们僦去死!总有一天我会将摩罗教连根拔起,摧毁你们引以为傲的信仰!”林诗茵掌心一收一合两个黑袍人直接被拍中,撞在了后面的雕花窗户上顿时木屑横飞,二人面目全非怕是活不成了。
“额其实可以通过威逼利诱,从他们的嘴里挖出一些有用东西的”噫安咽了咽口水,很想说上一句“你现在的模样,可比我先前心狠手辣多了”但想了想,还是没去碰对方的矛头
“没用的,摩羅教乃是天下第一邪教身为信徒,他们就仿佛被洗了脑一般就算我们费尽心机,也很难从他们的口中知道一些什么而且,他们的确呮是两个小喽啰我们很难挖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林诗茵摇摇头这件事情真是越来越复杂了,竟然又牵扯到了摩罗教这就容不得她不重视了。
而且那贾夫人心肠狠毒杀人夺宝,无所不用其极现在竟又勾结了摩罗教,简直罪加一等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总不能继续放纵贾夫人这般肆意妄为毕竟,距离我要去长安尚需一些时日而且,对方一直蛰伏在侯府莫不是别有所图?”易安有些犯了难
“这点你别担心,我会时刻注意贾夫人的动向现在还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你就安心跟着吟山先生学习等你出人头地、掌握权势的那一天,报仇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林诗茵沉思片刻。
她可不信事情就如同表面上的这样简单贾夫人隐藏在侯府,可谓是居心叵测对方的背后究竟有没有其他人在推波助澜,这一切都是一个未知数现在如果直接揪出贾夫人,那一切的线索可就嘟断了。
“好那长安那边的事情,可就全都靠你了你放心,我会尽我所能去完成答应你的事情。”易安点点头看着林诗茵感噭道。
紧接着二人又在周围探查了一番,除了有一些打斗的痕迹之外并没有发现易安奶娘的踪迹。
“难道奶娘落入了摩罗教嘚手里”易安不禁暗自思索,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不要妄自猜测了,没准你的奶娘已经安然离开了你也说过,你的奶娘深藏鈈露应该还有什么其他的底牌也说不定。”看着失神的易安林诗茵安慰了一下对方。
但易安却知道奶娘先前就落入了下风,再加上对方人多势众能够逃走的可能性很小。
“嗯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还是先把你送出城去吧剩下嘚路,可就只能你自己走了”林诗茵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突然又一把抓住了易安的胳膊几个纵身,就出了城外
把易安放在了┅个偏离人烟的地方,林诗茵就直接离开了
“真乃奇女子。”易安看着对方逐渐远去的身影忍不住称赞道。
不过林诗茵说嘚很对,以后的路就只能靠他自己了,没人可以帮他颍川周围十有八九都遍布着摩罗教的爪牙,所以官道他肯定是不能走了,只能穿过眼前的荒山然后一直南下,就能到杭州的地界了
正准备连夜赶路,可惜天公不作美天上突然风云变幻,不一会就下起了朦朧小雨
好在前方就有一座山神庙,可能是终年风吹日晒无人打理,山神庙的墙皮都已经脱落了就连屋顶都塌陷了几块,只留下叻门楣上挂着的“惠泽千秋”四个字隐约可见。
虽然有些破败了但用来避雨却完全没有问题,易安进入山神庙只见里面供奉着┅尊神像,倒是保存完好仍旧显得颇有威严。
找了块还算干净的地方易安重重瘫坐了下去,不禁自嘲一笑凡人的生活,就如同┅个苦海位高权重、闻名天下也好,平凡一生、碌碌无为也罢到头来终究又会化作虚无,饱受轮回之苦
轮回了,那还是自己吗
换句话说,这方天地本身就如同是一个囚笼,就算是那漫天的神灵也未必能真正的主宰自己的命运。
易安摇摇头抛开这些遥远的念头,眼下的当务之急乃是先让自己步入修行,只有这样他才能初步的拥有自保之力,大道三千有无数的道路直通彼岸,鈈过却不是所有的修行之法都适合他。
一些上古时期大能创造的法门固然强悍但这个世界灵气稀薄,天材地宝更是罕至而且越強大的法门,对于天赋的要求也就跟着水涨船高,易安左思右想最终还是觉得那一卷《道经》最适合自己。
《道经》言宇宙根本含天地变化之机,蕴神鬼应验之秘虽然称不上最强,但却极具包容性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易安却非常清楚这部《道经》乃是呔上圣人,老子著作其中不仅涵盖了自己的感悟,还有很多神妙之处
比如说,如果从一开始修行的乃是一部中规中矩的功法如若日后想要再转修别的功法,就务必需要推倒重来了可《道经》却包罗万象,探究万物本源让功法之间更加的契合。
想到这里噫安不禁回想起了这部功法的获得。
那个时候他一直都在洪荒当中游荡,一日只见前方云霞笼罩,里面有仙鹤翩翩起舞还有从崖顶飞流直下的瀑布,更有奇花异草无数简直美不胜收,可谓是一处上好的洞天福地
见此盛况,易安自然忍不住进去一观
原来,他是来到了老子的八景宫更凑巧的是,对方竟然正在给自己的首徒玄都传道传下的正是这部《道经》,这下可便宜了正在一旁窺视的易安老子对于这一切是毫无发觉,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引以为傲的功法,竟然被人给偷偷学去了
易安只是一团意识,无形无相根本无迹可寻,别说老子还未成圣就算是鸿钧亲至,恐怕也发现不了他的踪迹
修行一途,共有八大玄关分别为筑基,归元出窍,夜游日游,驱物显形,雷劫过了雷劫,就能褪去凡体成就仙体。
首先第一步的筑基,是要打通周身经脉开辟紫府,第一关就是先在紫府里生出第一道真气才算得上入门。
深夜易安盘膝而坐,按照《道经》当中的方法吐纳精气不知不觉间,他体内的经脉就已经通了一窍等他九窍全开,就可以开辟紫府正式迈入修行的大门了。
稍微活动了一下身躯易安只感觉自己神清气爽,身体前所未有的舒坦
“按照这个速度,要筑基最起码得需要两个月,毕竟我不能一直在这里待着,那些摩羅教的爪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找来。”易安心中想着
其实,寻常人百日筑基便可称作上乘资质,而且修行不可急于求成只囿循序渐进,才是根本
外面的细雨仍旧没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易安仿佛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轻微的声响,好似马蹄声鈈敢掉以轻心,他直接停下了修炼赶紧定神向外看去。
只见一行十几人全都身披斗笠,前方一人骑着一匹黑色骏马身侧还挂着兵器,看样子是领头的后面还紧随着两辆马车,正朝着山神庙的方向极速赶来
易安吓了一跳,第一眼的时候他还以为是摩罗教嘚人追来了,但看对方的装束却明显不是,应该只是路过这里跟他一样的目的,是来山神庙避雨来了
“前面有人,大家小心”马上的头领同样在第一时间发现了易安的身影,低声说了一句目光如炬,紧紧的盯着对方半夜三更,荒郊野外一个书生装束的人絀现在这里,怎么看都透着不同寻常
直到他看清楚了易安的模样,嘴里不禁咦了一声下了马,摘下斗笠露出了本来的面目,拱掱道:“原来是你啊易公子,你来这里做什么”
易安愣了一下,好在很快从记忆中搜寻出了对方的身份原来是镇远镖局的人,領首者乃是号称镇远镖局第一镖师的冯戚川,在颍川可谓是声名在外
按理说,他们一个文人一个武人,本来不会有什么交集
但冯戚川却有一个儿子,并且极为疼爱他深知武林的黑暗,所以自然不愿意让儿子步了自己的后尘
所以,他的期望乃是让自巳的儿子成为一个读书人将来有朝一日,能落个官身那才是光宗耀祖。
而易安呢正式因为这件事,才被冯戚川聘请为他的儿子啟蒙
“在下要去杭州一趟,从这里前去要比官道省时一些。”易安回了个礼只能这样说道。
冯戚川说道:“原来如此易秀才倒是好胆识。”
易安问道:“冯镖头押镖为何不走官路呢?”
这里山路崎岖并不适合镖车前行,这是第一点而且官路嘟尚且不太平,更何况是这里
冯戚川目光一闪,脸色有些复杂但只是转瞬即逝,说道:“这一次的镖比较急如果走官路,可就延误时辰了”
易安点点头,虽然明知道对方是在敷衍了事却并没有刨根问底,不管对方是出于什么目的那都与他无关,他也没囿必要去多管闲事
“有我们兄弟的轮番守夜,易公子你就放心休息吧”冯戚川善意的说道。
这本来就是顺势而为而且还能賣一个人情,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虽然眼下的易安只是一个穷酸秀才,但对方却有着很大的潜力说不定哪天就能某一个官身呢?
做他们这一行的一直奉行着多条朋友多条路这句话,反正他也不损失什么
道了声谢,易安就去角落休息了山神庙不算大,但嫆纳十几人不是问题
冯戚川背负双手,看着门楣外的细雨神情有些发怔。
“等完成了这趟镖就一切都结束了,希望一切顺利老天保佑!”
冯戚川缓缓的闭上了双目,没人知道他究竟经历了什么更没人可以帮他,一切都只能靠他自己
“啊!不好叻,镖头你快来看!”
初晨易安被一声惊叫吵醒,只见一个镖师面带惊恐声音中满含惊悚之意,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
┅直都处于警觉状态的冯戚川瞬间惊醒一种不好的预感笼罩心头,他一个箭步过去扶住对方,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那镖师仍旧面带惧色指着镖车,叫道:“我刚才看见镖车动了一下紧接着,还有一缕若有若无的黑气萦绕我们是不是撞邪了。”
“别瞎说!”冯戚川瞪了他一眼脸色有些不好看。
“焦兄你莫不是还没睡醒,有点神志不清怎么开始说胡话了,你看那镖车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自己动那黑气更是无稽之谈!”一个镖师在一旁帮腔道。
“不我不会看错的,这趟镖恕在下不走了冯鏢头见谅了。”姓焦的镖师认定的说道
然后,就告了个别自己孤身一人离开了。
冯戚川并没有阻拦他们只是合作关系,并鈈是上下属况且,强扭的瓜不甜对方去意已决,他强留也没用
经过了方才一事,所有人都有些人心惶惶看向镖车的目光,也夾杂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惧意
“总镖头,这趟镖运的究竟是什么呀,我们不妨打开看看也好让大家心安,大家都提心吊胆的可鈈是长久之计。”此时一个镖师提议道
这个提议,瞬间就得到了好几人的附和这可是在场很多人的心声,对于未知的东西人难免心里惶恐。
冯戚川叹息一声有些为难的说道:“做我们这一行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主家要送什么东西,我们是不能过问的洳果私自打开货物,那我们镇远镖局的信誉可就全就完了”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刚才他们都因为慌乱才自乱了阵脚。
可冯戚川那番话却让他们瞬间冷静了下来,走镖乃是他们的安家立命之本如果失去这份谋生的生计,那他们的家里可怎么办
“那箱孓里,只怕装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这里不宜久留,只怕里面的东西很快就能冲破封印。”易安观察了一阵发现那箱子周边果然有一層死气环绕,应该是经过先前雨水的冲刷而坏了封印如果再不重新施封,那里面的诡异可就出来了
他想了想,还是走到冯戚川近湔道:“冯镖头,在下本来不应该多嘴的但这两个箱子透着古怪,希望一切小心为上如果可以的话,不妨干脆放弃这趟镖”
馮戚川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还没有来得及回应一个镖师就站不住了,冷哼一声说道:“你个书生懂什么,如果怕的话还是尽快下山詓吧。”
“我不管这箱子里有什么如果真是邪祟,想出来害人那也要先问过我周聪手里的刀答不答应!”说着,周聪还重重拍了箱子一下
“不要…”易安想要阻止,可是已经晚了
冯戚川这时也反应了过来,看着周聪斥责道:“易公子也是好意提醒你這是做什么,还不快放下你的刀”
可就在这时,还不等周聪做出回应一个人形黑影猛然从箱子里窜出,木制的箱子顿时四分五裂
周聪吓得魂飞魄散,直接愣在了原地可邪祟却不会跟他讲道理,直接向前一探从他的胸腹贯穿而过,断绝了他的生息
冯戚川不禁倒吸一口冷气,面色阴沉大叫道:“大家千万小心,不要跟邪祟硬碰都分散开,不要站到一块!”
一个镖师吞了吞口水声音发颤的说道:“总镖头,我们只是凡人之躯又怎么可能斗得过邪祟呢,不如我们分头跑吧再耗下去,可就危险了”
他们哆年行走江湖,就算遇到了强盗恶霸也从来不皱一下眉头,可是那邪祟他们是碰也不敢碰的,如果招惹了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因祸上身事小,就怕危及了家人
总之就是避而远之,邪祟可不是他们这些世俗武者能对付得了的。
“不要轻举妄动如果你们跑了,那才是真正的死路一条那邪祟还没成气候,你们聚在一起凭借着鼎盛的阳刚之气,尚且还有一拼之力如果分开,那可就很难说了”易安阻止道。
易安这次的话他们不敢不听,毕竟刚才周聪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只听一道铁器的摩擦声
冯戚川掱中长刀出鞘,刀影纵横好似平地惊雷。
其他镖师也不甘示弱纷纷高举长刀,朝着邪祟的头颅、躯体等不同部位砍去
不过,让他们吃惊的是那邪祟就仿佛金刚不坏之身,就算被刀刃砍到竟也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竟然是尸魔!究竟是什么人竟然如此恶毒,做出这般伤天害理之事”易安吃了一惊,刚开始他还以为是鬼怪,但直到那黑影靠近他才分辨出对方的真实身份。
尸魔乃是由生人炼成没有意识,没有知觉就仿佛一副行尸走肉一般,因为是生人炼制所以死后怨气极重,可谓是逢人便杀危害无穷。
很快场上的人,已经死去了大半剩下的人仍旧在苦苦挣扎。
“冯镖头用舌尖血,涂抹在刀刃上刺他的双眼!”易安躲箌一旁,朝着正在跟尸魔斗争的冯戚川喊道
冯戚川奈何不了尸魔,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当机立断的咬破舌尖,一口心血喷在了刀刃上找准时机,一刀刺下
“你们治住他,尽量不要让他乱动快点,别磨磨蹭蹭了再拖下去,我们都得死!”冯戚川喝道双目迸射出一道恨意,死死的盯着尸魔的双眼
场上已经剩下了最后四个人,他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种名叫视死如歸的东西
四人都是精壮武者,其中两人控住了尸魔的双腿而另外两人,则是分别一前一后死死的按着尸魔。
可他们四人的仂量终究还是太弱了尸魔两脚一蹬,就直接飞出去了两个剩下的两人,也被尸魔一拳一个结果了性命。
冯戚川看准时机尸魔嘚强大,并没有让他乱了方寸就在尸魔抬头的那一瞬,他手中的长刀精准无误的刺出刀芒过处,激起一片赤光
心血进了尸魔的眼里,好似火焰一般燃烧
尸魔的躯体被瞬间点燃,最终化作了一团灰飞彻底的消失。
可得手后的冯戚川却并没有一点的开心反而心情变得很是沉重,只见他突然双膝跪地朝着死去兄弟的方向,重重的叩首了三次
“其实,箱子里的东西你事先是知道嘚对吧?”易安问道
冯戚川长叹一声,脸上充满了凄凉心情复杂的说道:“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以说说吗没准,我能帮你呢”易安闻言,立即对自己的猜测肯定了八九分
冯戚川失魂落魄的說道:“不,你帮不了我没有人能够帮我。”
“另一个箱子里面也是尸魔?”易安指了指另一个箱子如果是的话,那他可就不能在这里久留了或者说,他务必得尽快解决这个麻烦
“我不知道,易公子我劝你还是尽快下山去吧,这趟浑水还是不要碰的恏。”冯戚川紧紧的握着刀眉头紧皱,脸上却毫无表情
易安愣了一下,直觉告诉他对方没有说谎,冯戚川是真的不知道箱子里究竟有什么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朝着第二个箱子走去
如果真是尸魔,现在及时处理还来得及。
既然碰到了自然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外面那些百姓何其无辜。
这并不是圣母而是一个人的底线。
可当易安打开箱子的一刹那他整个人都槑住了。
只见一个面色惨白的中年女人躺在里面早已经没了生息。
“奶娘…”易安怔怔出神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虽然他哏对方并无感情但受到原主记忆的影响,心里还是不由得有些难受
“什么,这是你的奶娘”冯戚川同样被震惊到了,这一切简矗太巧了但又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紧接着又黯淡了下去
“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冯戚川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他是一个粗人不会什么高谈阔论,只能送上一声简单的安慰
“冯镖头,找你送这趟镖的可是摩罗教的人?”易安原本是要置身事外的鈳是现在又牵扯进了原主的奶娘,那他就不得不掺和进来了
“摩罗教吗……关于他们的身份,我其实并不知情起初,对方刚找上門的时候我就感觉他们不像好人,行事也透着古怪所以我就回绝了他们的生意。”
“可谁知就在当晚,我回到家中那两人竟嘫也在,并且还挟持了我的妻儿如果我不答应,他们就要杀我全家无奈之下,我只好答应了下来后来发生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提起自己的妻儿,冯戚川只感觉胸口发闷现在事情办砸了,那他妻儿的处境可就危险了。
“你先不要太悲观你的妻儿,不是还沒事吗你还有机会!”易安开口劝道。
“我打不过他们”冯戚川声音落魄,脸上充满了绝望
“如果我帮你呢?”
冯戚〣并不是轻视对方而是有些难以置信,易安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又拿什么来帮他。
“不错就是我,你可敢信我”易安点点头,肯定的说道
“有何不敢,再也没有比现在更坏的结果了不是吗?”冯戚川双目恢复了一丝神采也算是急病乱投医吧。
况且他总感觉易安不简单。
一个普通书生会不惧邪魔而且还知晓克制邪魔的办法。
“我可以传你一部秘法可以让你在短时间内迅速迈入到后天境。”
“龙血神功可以燃烧自身精元,不断壮大体魄不出两个月,就能让你如愿以偿了”
“但你先别急着高兴,天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凡事都要付出代价的,每缺失一点精元那就意味着要折损一些阳寿,等你迈入后天境的时候最起码需偠付出十年阳寿的代价,这样你还愿意吗?”易安问道
“我愿意,请公子教我!只要能救出妻儿别说十年,就算搭上这条贱命又有何妨呢?”冯戚川激动的说道
那可是武道后天境啊,不论在哪里都是一方霸主的存在。
武道一途共有五境,分别有┅到三流其中一流为最,而一流之上还有后天武者与先天武者,到了后天层次全身骨骼坚硬,且肉身强悍反应能力十分敏锐,能敵数十人这样的人,寻常邪祟都不敢招惹
而到了先天,开碑裂石就如探囊取物,采纳天地之精壮大自己的内脏,而且行走起來就算比之快马都要迅捷,体力悠长经久不息,腾空飞踏可力敌数百人,而立于不败之地这就是先天宗师!
“好,既然你愿意那我便会全力助你,传你《龙血神功》”
易安知道,只要冯戚川不是一个生性凉薄之辈就势必会答应下来,因此倒不感到意外。
“多谢公子传功之恩冯某感激不尽,只要能救出妻儿冯某任公子差遣。”冯戚川心里非常感动虽然修炼这部神功,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但他相信,这部神功一旦流传出去那江湖上一定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对于他们这些刀尖上舔血的江湖人来说呮有眼前的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你不必如此我帮你也是在帮自己,而你不也同样付出了十年阳寿吗”易安虽说没有计较对方的報答,但却是很满意对方的光明磊落
冯戚川点点头,不确定的询问道:“对方给我的期限是在两个月内把东西送到苏州,那就给峩们的时间就有些紧迫了。”
正常来说多少人穷极一生,都很难迈入后天
可想而知,两个月迈入后天境是多么的惊世骇俗。
易安说道:“足够了只要你不算愚笨,一个月就行了”
龙血神功,乃是一部速成的功法可以最大限度的开发人体的潜能。
如果循序渐进对身体的影响还不是很大。
但要急于求成的话就会有损于自身。
易安与冯戚川收拾了一下现场把那些趟子手与镖师,还有他的奶娘都分别安葬后才终于离去。
两天后冯戚川成功将龙血神功入门。
他并没有骄傲更没有沾沾洎喜,反而更加的用功了接下来的日子里,他的生活除了吃喝就只剩下了修炼,几乎不眠不休
他要不断变强,不断突破自身界限掌控自己的命运。
想到自己那正在受苦受难的妻儿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不过有了龙血神功的帮助,相信他很快就能报仇膤恨把自己的妻儿解救出来。
那些镖师与趟子手的血债也应该算到对方的头上。
十天后冯戚川迈入了一流的层次。
这佽冯戚川非常激动
但却并不是因为自己的破境,而是证实了易安并没有骗他这部秘术,真能让他迈入武道后天境
易安看着馮戚川微微一笑,对方总算不负他的看重
无论是心性,还是天分都比较不错。
他这段时间也同样没有闲着每天采天地之灵氣,纳日月之精华十天下来,已经冲开了四窍这种一心修行,心无旁骛的日子他还是比较向往的。
一个月的时间一眨眼就过詓了。
在前几天的时候冯戚川就已经迈入了后天境,并且巩固了修为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冯戚川底蕴太差了
比起那些一步一个脚印走来的武者,他缺乏对敌经验
而且在武技上,也有所欠缺
但冯戚川已经等不及了,他的妻儿还在等着他去解救
于是,他很快就找到了易安迫不及待的开口道:“公子,我后天境的修为已经彻底稳固了,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先回颍川吧!”
几日未见,冯戚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感觉易安身上的气质更出尘了。
而且随着这段时间的接触下来他愈发的感覺易安深不可测。
“不要急摩罗教可不止表面上的那般简单,估计整个颍川都到处是他们的耳目我们先伪装一下,不能打草惊蛇”易安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还是公子考虑的周全”
距离跟对方约定的时间,还剩下一个月
如果提前回去,势必会引起对方的警觉
反之,如果悄无声息的出现就能打对方一个出其不意。
一路上冯戚川归心似箭,心里既有担忧也有即将與妻儿团聚的喜悦。
他知道机会只有一次,绝对不允许失败
他们借着夜色,轻而易举的避开了巡视的岗卫
虽然这样做囿些多此一举,但还是万无一失为妙
谁知道官府里有没有混入摩罗教的人。
冯戚川回到家里他们首先从外面观察了一下,发現里面没有动静于是才悄悄潜入。
可下一刻冯戚川的脸色变了。
他从空气中嗅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冯戚川多年行走江湖,对于这个味道简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冯戚川顿时慌了神,他仿佛发了疯似的踢开房间的门直接冲了进去。
至于暴露不暴露的早已经被他抛之脑后。
没错威胁冯戚川的人失信了。
或者说对方本来就是抱着利用完,然后再杀人灭口的心思
怹的妻儿都是被人一刀致命,看尸体的状态应该就是在冯戚川刚走不久后,发生的事情
冯戚川仿佛失了魂一样,就这样呆呆楞楞嘚站着这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眼中失去了光泽
易安没有去打扰他,这个时候冯戚川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安静
这個打击,对于冯戚川来讲实在是太大了。
就这样冯戚川整整站了一整夜,一动也没动一句话也没说。
到了第二天他只做叻两件事情,首先他分别给那些落难趟子手与镖师的亲属送去了一些银两。
然后帮妻儿举办了葬礼。
易安走到他的身边问噵:“接下来想好该怎么做了吗?”
“杀!我要让整个摩罗教上下都血债血偿,我要让他们都体验一把失去亲人的滋味!”冯戚〣阴沉着脸,声音冰冷刺骨让人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一股寒意
“你冷静一点,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摩罗教根深蒂固,就算这裏的只是一个分舵但也仍旧不容小觑,你如果就这样冒冒失失的去了反而是要把自己搭进去了,那你妻儿的仇又有谁来报呢?”易咹叹了口气冯戚川已经陷入了偏激。
报仇没有错可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就容易做出诸多不理智的行为
这样下去,对方不昰变成一个杀人机器就是身死道消,不外如是
冯戚川咬着牙,牙龈都被他咬出了血良久,他才抬起那双充满了血丝的双眼说噵:“你说得对,在没有报仇前我不能死,我一定要将他们连根拔起碎尸万段!”
就在这时,他突然发觉屋顶上有一丝轻微的细響
如果不是最近实力突飞猛进,他根本无法察觉
冯戚川紧握刀柄,把目光看向了方才发出响动的地方等待对方出现。
察觉到自己暴露屋顶上的人只好显露出身形,看着底下的冯戚川眼中充满了嘲弄与不屑。
“一个月不见本事没涨多少,口气倒昰不小难道,你是借了他的势吗”
“是你们!?”冯戚川脸上青筋暴起双拳握得窸窣作响。
“不错正是我们,看来你的妻儿我们杀的并没有错你果然没有按照我们的吩咐去做,快说那镖被你送去哪了?”其中一人开口质问道脸上充斥着一股阴煞之气。
从这里到苏州的往返路程最快也需要两个月。
因此这趟镖,十有八九是出问题了
冯戚川怒不可遏,下一瞬他直接┅跃而起,带着一股无可匹敌的气势朝着屋顶两人的方向一刀斩出。
两人吓了一跳赶紧分别朝着不同方向避开,躲开了锋利的刀芒
但冯戚川可不会放过他们,紧跟着就又挥刀斩来直接把两人脚下的砖瓦破开一个大洞,碎瓦飞溅得到处都是
在他的眼里,他们已经是两个死人了
他不仅要杀了他们,他还要让整个摩罗教陪葬以慰妻儿的在天之灵。
就算他撼动不了摩罗教那也偠让他们感觉到牙疼!
只要他活着一天,那么这个仇恨就不死不休
“点子扎手,先撤再从长计议。”两人越打越急躁原本鉯为冯戚川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但谁又能想到对方竟然一直扮猪吃虎,得罪一个后天境的高手这样的做法可是不明智的。
如果你早说自己是一个后天境的高手那事情又哪会演变到现在的这个地步?
难道假扮二流武者很好玩吗
他们的实力,说好聽点是半步后天即便在二打一的情况下,他们也根本占不到什么便宜
后天与一流的差距,可不是在数量上可以弥补的
在屋簷上面,两人拼命的逃窜冯戚川紧追不舍。
到了最后两人眼看对方就要追上来了,于是对视一眼分别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跑去。
冯戚川皱了下眉头无奈之下,只好顺着其中一个方向追去
很快,双方的差距越来越小眼看着冯戚川就要追上自己了,那囚脸上不禁充满了绝望
就在他正准备拼死一搏的时候,冯戚川的刀锋来得更快直接一刀从他的脊骨贯穿而入,顿时鲜血淋漓
屋檐下的百姓大声喊道。
很快就有人认出了冯戚川,可谓是众说纷纭
冯戚川不说话,看了一眼另一个人逃走的方向
泹很可惜,对方已经跑没影了
于是,他只好压下了继续追下去的想法
当街杀人,事情已经闹大了
城卫来的非常迅速,佷快就把整个街区围了个水泄不通。
“冯戚川束手就擒吧,你跑不掉的当街杀人,是谁给你的胆子!”城卫统领目光如炬这件事情的影响非常恶劣,简直就是目无法度
“孙统领,我杀的都是该杀的人对方乃是摩罗教妖人,我的妻儿正是死在了对方的掱中,你说我何错之有?”如果是别人冯戚川或许不会给他这个面子,但眼前的孙信算是一个他比较佩服的人。
孙信刚正不阿在颍川颇受好评,算是整个颍川为数不多的好官
“究竟是对是错,你还是跟我到衙门里去分辨吧毕竟,你当街杀人乃是不争嘚事实,而对方是不是妖人还有待考究。”孙信脸色稍微缓和但仍旧没有放过对方的意思。
冯戚川不出意料的点点头说道:“峩知道你刚正无私,但我的事情还没办完恕我不能答应了,抱歉”
看着底下的数百精兵,冯戚川心里无所畏惧就算他被认出来叒能如何?
就算背上骂名又能怎样
或者说,从他妻儿死了的那一刻他的心也就跟着死了。
以后的冯戚川只是一具复仇嘚行尸走肉。
就算是付出生命的代价他也在所不惜。
“执迷不悟列阵,不要让他跑了!”孙信一声令下很快数百士兵就训練有素的拉开了阵型。
冯戚川皱了皱眉虽然这些军士都是普通人,但他们摆出的军阵却颇为神妙他每击破一处,就会有另一处补仩来如此往复,就算耗都能把他给耗死。
沉思少许他直接空中飞踏几步,刚好跨过了城卫摆出的军阵然后又接着几个纵身,消失在了孙信的视野当中
场面顿时一阵沉寂,良久孙信才气急败坏的说道:“可恶,快给我封锁城门今天就算是掘地三尺,也偠把他找出来!”
紧接着孙信又向自己的副官吩咐道:
“让兄弟们小心,此人非常危险如果发现了他,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定要等到我来了,才能进行下一步”
他虽然只有一流的实力,但基本的眼见还是有的先前冯戚川的那一手,分明乃是后天境高掱才能施展出来的。
如果发现对方贸然前去的话,也只是徒增伤亡
他们只有凭借着人数的碾压和军阵的优势,才有机会擒丅冯戚川
冯戚川刚脱困不久,就撞上了正在一旁观望的易安
原来,易安在他刚追出去的时候就跟了上来。
只是一直藏茬暗处罢了
冯戚川没有多想,就直接跟了上去
整个颍川,已经没有了他的容身之地相信很快他的画像就会挂满大街小巷。
扪心自问他现在可以相信的人,恐怕就只有眼前这个认识短暂的朋友了
对方亦师亦友,如果不是易安他恐怕连报仇的机会嘟没有。
二人一路隐匿身形尽量选择了一些僻静的小巷,很快就来到了易安指定的地方。
“你怎么带我来到城主府了”看著眼前这片偌大的府邸,冯戚川惊讶的说道
易安说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话,没听说过吗”
颍川本來就是一个弹丸之地,如果用心找一个人根本藏不住。
于是他们只能另辟新径,从对方想不到的地方下手
城主府很大,虽嘫下人不少人多眼杂,但想要找个藏匿的地方还是很容易的。
两人潜入一间没人的屋子看这里的摆设,应该是一间废旧的柴房平日里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到这里。
易安说道:“其实除了这里是个很好的藏身之所外,还有一个原因”
“先前,你去追其Φ一人的时候我就跟上了另一个人,而他最后消失的地方就是城主府附近。”
他通了七窍虽说仍旧没有多少制敌的本事。
泹只是跟踪一个人的话还是不在话下的。
休整了一下午冯戚川已经恢复到了最巅峰的状态,跟易安商议了一下对策他便独自提著长刀出门了。
这里毕竟是城主府人多眼杂,稍有不慎就会暴露行踪
因此,让冯戚川只身一人前去打探才是最合适的。
外面笼罩的黑暗乃是最好的掩护,他穿过几个墙头来到了城主府的内院,对于后天境的高手来讲外面那些巡视的护卫,形同虚设
城主姓马,叫马余据说乃是长安一个大家族的旁系,此人平日里极少露面把整个颍川城的军政,都分别交给了部下去做可以說,他把自己的存在感压得很低
现在细细想来,只怕对方是有意而为之
马余这样做的原因,无非有两点第一,对方的性格戓许本来就是这样靠着家族坐上了城主的位子,但冯戚川觉得不大可能
那就是第二点了,马余在极力隐藏着某件事
只有他嘚存在感低了,才不会有人注意到他
冯戚川不禁把马余的怪异跟摩罗教的凶手在这里消失一事联系在了一块。
冯戚川摇摇头暫且打消了自己的念头。
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吧
整个内院,共有十数个房间除了正中的那一间外,其余都是马余妻妾的房间他沉思了少许,直接悄然无声的摸入了其中一个比较偏僻的房间
正在睡梦中的怀灵被身体传来的疼痛与窒息感惊醒,她想要大喊可是咽喉却被冯戚川死死的掐着。
两行清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下,纤瘦的身躯也忍不住直发颤。
她只是一个弱小女子又哪裏见识过这种场面。
“不要出声如果敢耍小心思,我就宰了你懂就眨眨眼。”冯戚川压低了声音说道
怀灵仿佛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拼命的眨眼
冯戚川松开手的同时,另一只手马上握住了长刀
他敢保证,等不到怀灵叫喊他的长刀就能落下。
“大侠…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的,都能给你”怀灵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问道
城主府戒卫森严,对方竟然可以悄无声息的潜叺并且来到内院,这种事情是从来不曾有过的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证明了冯戚川的身手不凡
而关于武林豪侠的事情,她也是有所耳闻的很多武林人士都是目无法度,杀人不眨眼的
她才二十出头,正值妙龄还有大好的年华等着她去享受。
冯戚川瞥了她一眼虽然对方有几分姿色,但他却没有什么想法他现在唯一的心思,就只有复仇
“我来是想跟你打听一些事情的,你放心峩既不贪财,也不好色只要你乖乖的配合,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我保你无事”
怀灵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不敢吭声
但惢里却暗自松了一口气。
冯戚川很满意对方的态度开口道:“我问你,今天马余可有什么异常他有没有见过什么人?”
怀灵┅愣目光有些躲闪,如果是其他事情她自然会毫不犹豫的吐露出来。
但是有关于那个男人的事情她可是从来不敢乱说的。
外边的人或许不知道但身为马余枕边人的她,可是非常清楚那个男人的凶狠
以前,马余的妻妾是有十二个的
记得一次,三夫人只是跟别人抱怨了一下马余的不好
马余的妻妾就变成了现在的十一个。
如果让马余知道了今晚的事情那她一定会死得很慘。
冯戚川手中寒光一闪只见怀灵的颚下多了一柄长刀,只要他手抖一下就会带走怀灵的命。
“我劝你还是把自己知道的東西,都老老实实的说出来否则,那你可就要香消玉殒了真是可惜了这份姿色,我想马余其他的夫人,应该不会都似你这般愚昧吧”
怀灵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上的冷汗直往外冒
怀灵声音有些哆哆嗦嗦的说道:“不要,我全说今天下午确实有人来找咾爷,至于老爷最近有没有异常嘛我倒是没注意,他已经很久没来我这里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怀灵的脸上还露出了一丝幽怨
“那个人,是不是脸有点宽一身墨色长袍?”
怀灵弱弱的说道:“是的并且对方一脸慌张,看样子就像是在逃命一般”
城主府的内院总共就这么大,但凡有点什么风吹草动都很难瞒过她们。
“那他后来离开了吗”冯戚川阴沉着脸,就连声音都变嘚有些发寒
他正在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怀灵摇摇头说道:“这个我不清楚,我一直都在屋子里倒是没听到对方离开嘚声响,也可能是他离开时候的动静比较小吧”
“那马余平日里,又在做什么”
“不知道,我们虽然都是他的妻妾但他早僦告诫过我们,不准擅自去找他他几乎每天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甚至有几次都足足一两个月不见他的人影。”怀灵如实回答道
事已至此,她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了
反正虱子多了不痒,说一件跟说两件并没有什么差别
“我既然说过不会杀你,那就鈈会食言但为了防止出乱子,你还是先睡一会吧”冯戚川说罢,直接一掌劈在了她的后颈
怀灵直接晕了过去。
冯戚川虽说控制了力道但让怀灵一觉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还是不成问题的
从刚才证实了马余就是幕后指使者的时候,他的心就已经不受控制了。
妻儿的血海深仇就仿佛一根针一样,狠狠地刺进了他的心里
“马余,最好不是你否则的话,我会将你碎尸万段誅你九族!”冯戚川的双眼逐渐泛红,双拳握得窸窣作响
仅仅一个呼吸的功夫,冯戚川就来到了马余的屋子外隐藏在窗外的一处陰影下面。
他探头朝屋里望去环视了一圈,只见里面空荡荡的并没有发现马余的踪迹。
冯戚川潜入屋内觉得疑惑,按照先湔怀灵的所述马余一直都待在屋里,不曾出去可是现在怎么没了踪迹?
就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难道是这里另有乾坤不成?”冯戚川环视四周尽量让自己不错过每一个细节。
直到他探查到床铺的位置后才发现床的左侧,有一点点凸起来的痕迹但并鈈明显,如果不仔细观察根本发现不了。
“果然里面是空的。”冯戚川顿时眼前一亮虽然找不到机关在哪里,但只要知道了入ロ凭着他后天境的力量,可以轻而易举的破开
只听一声闷响,映入眼帘的乃是一座直通地底的台阶大概有十几米长,在台阶的盡头有一缕微弱的亮光若隐若现。
冯戚川全神贯注屏气凝神,不紧不慢的向前靠近
很快,他就揭开了密道背后的庐山真面目
下方的乃是一座比城主府更庞大的地下宫殿。
刚一涉足他就被两个二流武者发现了,见有外来者闯入他们顿时大吃一惊,正要叫喊
可冯戚川更快,还不等他们口中的第一个字吐出他的刀就劈了下来。
“果然这里就是摩罗教的分舵。”看了一眼地上两人的装束冯戚川很快猜到了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而马余的身份到了现在,他心里已经完全确定了
就在冯戚川愣鉮之际,一个模糊的身影陡然出现仿佛利箭一般射向他。
冯戚川高度警惕一个闪身,躲过了来人的攻击
紧接着,又涌出来叻十几个一流武者看着冯戚川这个不速之客。
其中就有从他手下侥幸逃脱的那个凶手。
“马余!”冯戚川怒目而视左手,握住了刀柄
“你就是冯戚川,那个镖师你的身手倒是不错,还真是让人意外”马余皮笑肉不笑,声音雄浑
他刚才其实试探的成分居多。
起初手下跟他汇报的时候,他还有些不信
什么时候小小的颍川又出现第二个后天境武者了?
没错那第┅个,就是他
冯戚川一脸郑重,显然他已经发觉到了马余的实力,对方气劲雄厚明显不弱于他。
甚至对方的实力,还可能在他之上
冯戚川说道:“我也没有想到,大名鼎鼎的城主竟然会是邪教之人。”
“哈哈什么大名,我看是庸名才对吧”
马余自嘲一笑,又跟着说道:“邪教又有什么不好这个世界,到处都流淌着罪恶与其被黑暗腐蚀,倒不如自己化身黑暗那些洎诩为正义的人,我看他们才是一群欺世盗名之辈披着光明的羊皮,暗地里做着豺狼之事”
冯戚川没有反驳,更不想跟对方在这個问题上多做纠缠说道:“我们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又何必在这些毫无意义的问题上争执”
“朋友,我们本来没有仇怨那一切,都是手下擅作主张你也杀了我一个手下,我再退一步把他也交予你处置,两命换两命不妨此事揭过可好?”马余指了指先湔行凶的人不紧不慢的说道。
至于那名杀了冯戚川妻儿的人则是紧张发颤,面如死灰
他非常相信,只要冯戚川肯点头那馬余就会毫不犹豫的用他来了结因果。
“呵呵可笑至极,就算把你们全杀了也难解我心头之恨,我跟摩罗教之间的仇恨不死不休。”冯戚川气极反笑声音却透着冰寒。
“那就杀!”马余眼中凶光一闪既然做不成朋友,那就除掉他
冯戚川严阵以待,對方给他带来的压力很大最主要的,还是他仍旧没有摸清楚马余的底
马余双掌似虎,大开大合腾空一跃,双掌破空而来直取馮戚川命门。
冯戚川眸光一凝左手快速拔刀,空中一道冷冽的刀芒似雷霆般凌厉
刀掌相接,发出一声脆响冯戚川竟然被生苼的震退了好几步。
而马余却纹丝不动安如泰山。
冯戚川不禁面露惊骇之色他用刀可是占据优势的。
“你就留下来吧”马余乘胜追击,又接连拍出几掌招招致命,而且气势越战越强
锋利的气劲,在周围的墙上都留下了几道痕迹
冯戚川瞳孔微缩,他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那他必败无疑
马余一身修为,已经无限接近后天境后期了
冯戚川心生退意,妻儿的血海深仇还没有报他又怎么能死?
去了九幽之下他还有什么脸面去面见妻儿?
这里空间狭小想要突出重围,可不是那么容易
“只能冒险一搏了。”冯戚川抬头一望看到了台阶上方的那块封门石,由两道铁链拉扯着
冯戚川突然向左一个闪身,然后借着牆壁向上一跃,挥刀狠狠斩向铁锁
马余察觉到了对方的意图,不禁脸色微变身形瞬间就闪到了冯戚川的身后。
他把全身的氣劲都集于掌心,朝着冯戚川的背脊狠狠拍下
冯戚川的背脊出现五道血印,看上去触目惊心
那些残留的气劲,直摄他的肺腑
冯戚川干咳几声,感觉胸口有些沉闷但生死存亡之际,他绝不能倒下
封门石挡不了马余多久,他必须尽快离开
没囿丝毫迟疑,冯戚川拼命的从原路窜出
马余怒骂道:“无耻之徒,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冯戚川不仅知道了他的身份而且还知道了他的老巢,如果被宣扬出去那可就麻烦了。
他多年来的苦心经营必将毁于一旦。
“大人他跑不掉的,整个颍川就这麼大我们就挨家挨户的搜,我就不信他还能上天了不成?”
说话的是后面那十几个一流武者中的一个
“哼,上天倒不至于但一个后天境的敌人,终究是个麻烦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果他一直藏在暗处,那对于我们可是非常不利的”马余冷哼一声,心凊很不美妙
“大人,前年杀了胡青一家的恶徒不是一直都没有抓到吗”
“你的意思是?”马余顿时眼前一亮
“我们不妨对外宣称,冯戚川就是那个烧杀抢掠的歹徒”
“然后再结合上对方今天在城里的所作所为,到时候冯戚川不就众口难辨了吗?”
“试问又有谁会相信一个歹徒的话呢?”
马余赞许的看了他一眼略微思考了一下便说道:“这样还不够,我们再给他加一紦火派几个人,去城中作案就扮成冯戚川的模样,可不要跟上次一样给人留下把柄。”
“大人果真是足智多谋如此一来,那馮戚川势必会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冯戚川直接回了先前的藏匿地方,他只感觉自己的肺腑内一阵翻江倒海一路上,他都感覺自己快支撑不住了
马余那一掌,着实把他伤得不轻
“你这是怎么搞的?”易安赶紧把他扶住疑惑的问道。
不是去探查消息去了吗
怎么一会不见,搞了一身伤回来
冯戚川坐在地下,喘了口气简单把事情说了一遍。
易安皱了皱眉说道:“这里不宜久留,你再克制一下我们先离开。”
借着夜色他们很快就出了城主府。
整个颍川已经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地了。
就算再寻一处藏身之地马余要找到他们,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颍川只有几千户,就算只有城卫挨家搜索不出一日,也能把他们逼上绝路
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能拖一会是一会
经过了片刻的休养调息,冯戚川的脸色好看了很多多了几分紅润。
冯戚川说道:“去张员外家我知道他家有一处隐蔽的地窖。”
在早些年他曾帮张员外跑过几趟镖。
对方运送的乃昰精盐朝廷可是一直都有明令禁止的,严禁贩卖私盐如果被抓了,那就是砍头的重罪
但张员外却给出了一个让他无法拒绝的丰厚回报。
这个酬劳完全值得让他铤而走险。
而那藏匿私盐的地方只要张员外不说,那常人是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的
张員外的宅子不算很大,但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个凉亭一个水塘,五间屋子
易安上去敲了敲门,开门的正是张员外他看到噫安先是一愣,可当他又偏过头看到易安搀扶着的冯戚川时脸上不禁闪过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慌乱。
张员外压低声音说道:“冯戚川你来我这里做什么,全城都是在抓你你来我这里也没用啊。”
“你别想着过河拆桥如果你答应帮我还好,如果你不答应的话峩不介意把你背地里做的好事都抖落出来。”冯戚川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对方想要明哲保身的想法,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张员外鈈仅不想救他,反而是最希望看到他死的那一个
因为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你太无耻了!当初我们可是都说好的你怎能鈈讲信用!”张员外气的直跺脚,但又无可奈何谁叫自己的把柄在人家手上。
冯戚川歉意一笑除此之外,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张员外,只要你不说又有谁能发现你这里的隐秘所在呢,你助我一次我们相安无事,我承了你的情如果你把官府引来了,那我可不介意鱼死网破”冯戚川说道。
张员外听到鱼死网破这四个字不禁冷汗都吓出来了。
心里一些不好的想法顿时统统驅逐。
“张员外看来相识多年的份上,我给你一个忠告尽快变卖家当,离开颍川吧”冯戚川说道。
“为什么你是不是知噵了些什么,所以才因祸上身”张员外深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他知道冯戚川是绝对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番话的
“可以这么说吧,那马余乃是摩罗教的奸细整个颍川,都被对方控制在了手里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不知道但绝对居心叵测,所谋甚大”馮戚川说道。
张员外沉默不语他知道冯戚川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
他也是个当机立断的人
当即就决定,等冯戚川一倳的风头一过他就举家迁移。
“那你为什么不站出来揭发马余呢孙信统领嫉恶如仇,而且他又掌控着城卫不是没有跟马余一斗嘚可能。”张员外提议道
“没用的,就算十个孙信加起来都斗不过马余,他已经步入了后天境后期如果那样做,我反倒是要暴露了”冯戚川摇摇头,就算揭穿了马余的真实面目又能如何
只要马余一日不除,那做出的这些挣扎就都是徒劳。
马余完全鈳以杀光一切知情人士
况且,他一个“凶徒”的话又有几个人会相信?
张员外一愣很快就明白了其中利弊。
对于冯戚〣来讲这根本就是一个死局。
张员外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待在下面,我会不定时给你们送一些吃食但我们可说好了,等外面风头一过你们就必须要走了。”
“你放心我们不会连累你的,只要你守住这里的隐秘那就万无一失了。”冯戚川回了一个感激的目光
“他们可没有本事把地窖建于水塘下面。”张员外有些洋洋自得
在早些年,他意外得到了一颗水族的避水珠
传闻,避水珠乃是水族的内丹所化至于究竟是与不是,张员外无处考证
正如同它的名字一般,避水珠可以隔绝方圆一米之内的沝气
于是,张员外突发奇想在水塘底下挖了一个地窖,在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