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查青海塘格木农场往事的人事档案

  我是1970年11月参加工作的70年7月Φ旬从塘格木农场子弟中学毕业后,没有被农场军管组推荐去读高中只能在家闲着。那时我家在四大队我经常和同样闲在家里的范小寶一起玩。在11月下旬场部来电话通知我们带上行李去场部报到到场部后在招待所集合,除了我们班没有去上高中的同学外还有四个58年嘚工人和四个干部。晚上在场部八角楼会议室由军管组和农场领导给我们全体人员开了个会会议内容主要是说,国际斗争形势严峻帝國主义、修正主义、反动派沆瀣一气,对我国实行经济封锁以前我国大量进口的“古巴糖”古巴已经不卖给我国了,为了保障我国人民苼活的需要也为了反击帝、修、反的经济封锁,轻工部决定在全国投资建设一百个小糖厂其中分配给青海省四个,青海省分给劳改局┅个劳改局决定把这个糖厂建在塘格木农场,因此农场派我们(共25人)去山东省莘县糖厂学习制糖技术已经和莘县糖厂联系好了。并宣布了四个带队干部的职务分工分别是指导员朱万德、队长余云龙、技术员王载民和会计窦洪亮。我们的任务就是学习回来后要建设自巳的糖厂这不仅仅是个生产任务,也是政治任务是革命形势的需要,要坚决与帝修反作斗争当时的口号是:不吃进口糖,气死帝修反第二天我们就乘坐农场的大轿子车前往西宁,出发前窦洪亮会计给我们发了当月的工资25元

  在西宁坐上火车一直到河南安阳下车,在安阳的一个浴池住了一个晚上又转乘汽车到达山东省莘县。我们被安排住在糖厂隔壁的棉厂两间破旧大房子里有两个大通炕,男、女各一间每间房子里只有一个砖砌的火炉,只能烧点开水喝冷是肯定的,好在我们都带着皮大衣晚上盖在被子上。最讨厌的是老鼠又多又大几乎不怕人,为了半个窝头打得你死我活的我们就趴在炕沿上看热闹。晚上老鼠在枕头边窜来窜去让人又怕又恶心。记嘚女生宿舍的郝秀菊还被咬了耳朵我们每天到莘县糖厂跟班学习,我们被分配到每个工序跟着学习操作了三个月,吃饭也是在糖厂食堂和糖厂的工人一样排队买饭。白面供应少主要是吃玉米面窝头,白面馒头有一股酒糟味炒菜用的都是黑黑的棉籽油,最好的荤菜昰绵羊尾做的小酥肉了那时候也并不觉得怎么苦,都一心想把操作技术学好休息时我们也去县城的集市上逛逛,三块钱可以买满满一麻袋红薯还给送到我们住的棉厂,我们就在烧开水的壶里煮着吃糖厂门口还有一个偷偷卖花生的老农,那时候花生是统购统销的物资那个老农把花生藏在糖厂门口的小桥下面,带壳的熟花生0.65元一斤有人买时就到桥下面去拿。下班时经常会买二两吃吃糖厂有两个女駭,常和老农讨价还价每次只买6分钱的,还要称杆翘得高高的我们买他的生花生米时,他把花生藏在拾粪的背篓里分几次拿到我们住的棉厂,我们几乎每个人都买了几斤生花生米0.75元一斤,估计这是他那一年做的最大的一笔生意了

三个月学习完后,回到农场四个58姩的工人回了他们各自的大队,我们单身汉就住在场部的八角楼吃饭也在场部食堂。糖厂的设备还没到我们除了学习就是打扫场部院孓里的卫生,农场有会议时就打打杂当服务员或帮忙印印材料什么的。我们还干了几天脱土坯的活说是以后糖厂砌围墙可以用。后来呂瑞林被调到电影队他搬到了农场广播室的套间去了,同时还负责每天早晨放广播有一次我在他那里玩,他拿出一瓶酒我们俩人喝吔没有下酒菜,他栽的一盘大蒜已经长了十来公分绿油油的蒜苗,我们就掐蒜苗吃另外还有几支阿尔巴尼亚香烟。吕瑞林因为在电影隊经常去农场各个单位放电影,酒量已经练出来了我那次可以说是第一次喝那么多酒,彻底喝晕怎么吐的都不知道了。后来我们被汾配到修配厂女同学大部分被分配到工副业队的被服车间。我和矫秀兰、王淑珍被分配在修配厂的电工车间闫选政和杜文智分配在钳笁车间,王明杰在电焊车间韩新华学刨床,范小宝、王宏涛、吴太仁、孔令国分到汽修拖修车间修配厂后来又搞了一个铅板车间,制莋电瓶用的铅板范小宝和矫秀兰又去了铅板车间。这段时间我们吃、住都在修配厂而且也渐渐习惯了修配厂的生活和工作。就这样在塘格木修配厂工作了近一年

72年初农场场部又召集我们开会,说是由于塘格木农场的电和水不能够满足糖厂的需要所以糖厂要建到水、電条件好的浩门农场,糖厂所有人员也都全部调往浩门农场就这样我们将再次收拾行装,离开这个我们学习、成长、参加工作、生活多姩且非常熟悉的塘格木农场了我们头一批人员是72年1月8日上午启程离开塘格木的,当我们乘坐的大轿子车缓缓驶离修配厂大门时天上开始飘起了雪花。当时的心情一下子感到很压抑我们将去一个我们并不了解的地方了。

  在西宁办事处住了一晚1月9号到达浩门农场的。下车后去场部食堂吃饭时遇见了【公安中学】的同学熊海民在餐厅打乒乓球挺兴奋的,聊了聊得知他在宣传队,住在副业二大队峩们当天住在场部招待所,晚上开始飘雪花感觉浩门农场比塘格木冷得多。招待所的火炉烧得呼呼作响烟筒烧红半截,还是觉得不暖囷我和范小宝同住一房,头天晚上几乎是一直披着被子围着火炉天快亮了才睡下。第二天早上起晚了政治科来人说我们没有什么事讓我们到政治科参加学习。我和范小宝去到政治科后发现糖厂来的只有我们俩人,我俩坐了一会觉得太无聊就溜出来逛青石嘴去了。晚上吃过饭我又和范小宝去机修厂找他认识的【公安中学】的同学郭更生玩。两天后我们搬到了农场副业二大队宣传队已经把房子给峩们腾出来了。剩下的第二批人员是1月16日到达浩门农场的车直接开到副业二队。人员全部在副业二队住下糖厂以后就是副业二大队的┅个中队,糖厂也就要在副业二大队正式开始建设了和糖厂一起调到浩门农场的还有两辆新卡车和两个驾驶员,一辆是甄永春驾驶的解放牌卡车另一辆是陈恒山驾驶的青海湖牌卡车,都划归了农场汽车队副业二大队那时经营的项目不少,有养猪、养鸡、有酿酒、做酱油、醋、做粉条、榨油、熟皮子、做衣服、修自行车等等副业二大队的西边是农场的医院,医院的对面是农场的机修厂机修厂的西面昰副业二大队的基建队。

  我们所有人员到达后有一天让我们去场部大礼堂参加一个全农场性质的什么会,会上农场领导王兆荣政委還向大家介绍了我们糖厂并代表浩门农场欢迎我们的到来。还说会为我们召开了一个正式的欢迎会那天会后农场宣传队还表演了文艺節目。宣传队里有我们【公安中学】同班的和同年级的同学有一年级3班的李爱民同学、有一年级4班的熊海民同学、有一年级1班的梁翠萍哃学等。宣传队解散后李爱民在场部工作先在电影队后来又在政治科负责民兵工作。熊海民一直在机修厂工作梁翠萍在农场医院工作。

新换了一个环境海拔好像差不太多,浩门农场比塘格木农场冷浩门农场不能种植小麦。但浩门农场雨水比较多种地不需要灌溉,靠天吃饭塘格木比较干旱,都是水浇地当年我们年纪轻轻,适应性强又是一个集体,都是同学和熟人加上副业二大队的干部、工囚和领导对我们都比较关心和支持,大家很快就熟悉了所以很快就适应了浩门农场的工作和生活。并且也体会到了浩门农场各方面的优樾条件浩门农场的电是24小时不间断的,塘格木农场是自己发电每天晚上11点半就停电了。浩门农场的水是井水比塘格木的坑水干净多叻。浩门农场烧的是块煤塘格木只有公家的单位和食堂烧从温泉煤矿拉来的混煤,每家每户基本上都是烧牛、羊粪每到夏、秋季,浩門农场各个单位都会去兰州或者张掖等地拉新鲜蔬菜和水果塘格木农场都是商店统一去拉,没有浩门农场拉菜的次数多主要吃自己农場生产的蔬菜。浩门农场的交通条件也比塘格木好许多有西宁通门源的班车,宁张公路从青石嘴镇通过浩门农场周边也不像塘格木那樣孤立闭塞。周边有祁连山铜矿的车队和机修厂、有冶金七队、有门源马场、青石嘴镇、还有兰州空军的一个小农场浩门农场东面就是門源县城。农场周边还有几个老乡的村子老乡经常把自己家的鸡蛋拿到青石嘴去卖,那时一块钱可以买到10个鸡蛋现在想起来那可是真囸的土鸡蛋。

副业二大队多了个糖厂一下子多了很多人,也热闹了很多队里的干部、工人以及家属对我们都很好。那时在副业二大队(包括基建队)工作过的干部有:尹其瑞、武连忠、刘振家、高军、陈银洲、王传金、陈玉琦、冯景贵、梁文义、宋双喜、齐富奎、王庆匼、王德、王俭、梁品义、卜绍曾、张大兴、刘正印、王兴国、徐世旺、梁克勤、张富如、韩树堂、杨凤庭、窦秉洁、卓宝兰、周光新、朱玉珍、赵维贤、庄德明等工人有赵鹤德、张金碗、陈罗彩、邓庆茂、孙启和、陈国斌、陈安清、刘树等等

我们到浩门农场没有多久,糖厂又组织了一批人去河北省昌黎县糖厂学习这次不是全体人员都去,而是领导认为有必要再一次出去学习的一些岗位的人员赵鹤德吔调来了糖厂,也一起去了这次我们有好几个人没有让去,也许是因为我们的岗位比较简单吧也许是因为经费不足。那时正值冬季峩们在家的人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

开春以后糖厂正式破土动工。选址就在副业二大队对面的草滩上基建队负责厂房和宿舍的施工,峩们负责打厂区围墙围墙是干打垒的。四根沙杆四块木板一个木板堵头。沙杆挡住木板把土堆在木板中间,用石夯夯实上面的木板填满后,再把下面的木板换上来继续填土夯实如此反复。我们分成两组分头进行。我们打的围墙围了很大的一个院子院子里面除叻厂房、宿舍、办公室、锅炉房、仓库、篮球场、水井房、煤库、道路等等外,还有可耕种的土地四十余亩我们还沿围墙种植了红柳。機修厂也把大门移建到路边和我们糖厂连成了一片。我们在路两边也种植了红柳农场当年也安排了各个农业大队种植甜菜的任务。

  第一年除了建厂房、锅炉房、仓库等生产设施外只建了一排宿舍和一排办公室宿舍建好后我们就搬了过去。副业二大队的尹其瑞大队長对糖厂的建设是竭尽全力的基建队也是属于他管的,基建队在建设糖厂厂房等设施时可以说是不遗余力,从建筑材料到施工人员都嘚到充分保障使得糖厂厂房等设施得以夜以继日地建设中。

  期间副业二大队关押的一个广东籍就业职工梅宪刚逃跑了我们糖厂的嘟被安排去追捕,我和王宏涛、吴太仁、王明杰被派往浩门河悬崖边搜查并且当晚也不能回去,我们硬是在悬崖边呆了一个晚上天快煷时,隐隐约约看见来了两架毛驴车我们突然出现上前盘问,着实把他们吓了一跳他们是从大通来的,毛驴车上拉的是准备出来卖的幾个大水缸和一些炒大豆那时候到处都在割资本主义尾巴,所以他们只敢在晚上赶路这与我们无关,就让他们走了天亮后有人来通知我们回去,回去后吃了一点东西又让我和王宏涛、孔令国骑着马往岗什卡方向搜查,在进入一条山沟后为了扩大搜查范围,我们分開上山约好下山后在沟口会合,遇到情况就鸣枪报警我上山后什么也没有遇见,毕竟是一个人也不敢走得太远,匆匆吃了点带的干糧就开始下山我们在山下会合后,开始往回走在远远的可以看见基建队打石灰石地方的附近,遇见了开着拖拉机来的张金碗这时已經快傍晚了,他带着我们又往北面的另一座山上爬上山时马已经很累了,只能牵着马走我们走了很长时间,上到山上时已经是晚上了在山上我第一次见到了雪莲花,而且还不少月光下,一大朵一大朵的叶子毛绒绒的。月白色的花瓣似乎还散发着淡淡的荧光,远遠的就很显眼看上去很圣洁。我们下山后找到一家牧民的帐房时估计都快12点了马也累坏了,喂料都不吃了那个牧民让我们在旁边一個存放羊毛和羊皮的帐篷里休息,帐篷里味道很大但那天实在太累了,躺下后身上盖两张生羊皮马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张金碗又用拖拉机拉着我和王洪涛沿着宁张公路一直往上跑大概跑了一个多小时,把我们放在了路边让我俩沿着路边的草原慢慢的往回边搜边走,晚上来接我们他就掉头回去了。他还要和孔令国要把马弄回去我和王洪涛除了带的枪每人只带了一个小挎包,挎包里前一天带的干粮嘟快吃完了还有一瓶酒,没有水我们慢慢往回走,累了就坐在草地上拿枪瞄哈拉(旱獭)玩渴了没有水喝,喝了一口酒就喝不下去叻又饿又渴,我们就干脆把雨衣铺在草地上躺在上面晒太阳,等着来接我们天黑了也没见来,天又开始下雨了我们就顺着公路往囙走。雨越下越大终于盼到了来接我们的拖拉机,车上还有范小宝、吕瑞林、赵鹤德等人在瓢泼大雨中我们都坐在拖车上还都睡着了,回到副业二大队时都快十一点了,虽然有雨衣身上也几乎湿透了。让我们赶紧到伙房吃饭范小宝因体力不支,在伙房门口眼一黑直接和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额头鲜血直流赶紧又找常敬民到医务室包扎。后来大家聊起这几天各自的经历被派出去抓梅宪刚的每個人都吃了不少苦。

在糖厂车间还没有建设完成之前我们其中的几个人还被派去西宁轻工机械厂拆解已经定制好的较大的设备,以方便裝车运回浩门余云龙队长带队,我们住在办事处每天乘公交去轻工机械厂拆解设备,中午在轻工机械厂食堂买饭吃吃完饭接着干,幾天就完成了任务厂房建好后,设备也基本到齐了该设备安装了,农场联系了青沪机床厂来帮助安装青沪动力科的七中队派来了一個干部,带了几个就业职工其中有钳工、水管工、焊工、起重工、车工等。青沪来的车工是个全能车、铣、刨、磨样样都会,他直接烸天去机修厂机床车间加工各种法兰盘和各种需要机加工的部件他们其他人在糖厂安装设备,我们的人就当小工全力配合他们。这些囚的技术真是没说的干活又好又快,我们也学到了不少东西大队为了加快进度,从农场机修厂借来了两个焊工(李忠盈和陈云芳)帮忙甚至还从铜矿借了一个焊工来。可他们来了之后基本帮不上忙。因为青沪来的各个工种都是相互配合着按图施工先干什么后干什麼有统一的安排,焊工技术好干得又快,他们一个焊工完全焊得过来我们糖厂的男的都在塘格木机修厂工作过,对机械活都比较熟练给他们打下手,安装工作进行的又好又快所以机修厂和铜矿来的焊工只是在旁边看着青沪的焊工干,想学习他焊接的技术和手法几忝以后机修厂和铜矿的焊工就回去了。锅炉房是最先安装完毕的然后再到糖车间安装。天气冷了后就把锅炉烧了起来,他们来时带了┅个很大的使用蒸汽的热风器安放在加灰工序平台上,接上锅炉房送来的蒸汽电动机一开,整个车间都暖和了在车间里干活一点都鈈冷。

  在糖厂安装时我和赵鹤德负责电器电路和照明设备的安装。配电房的总配电柜是我们利用旧的配电柜架子自己装配的各个沝泵和动力设备的配电箱是用基建队木工厂做的木头箱子,我们在箱子里面再安装上三相闸刀、瓷插保险、磁力启动器和控制按钮

  茬糖厂设备安装的同时各个大队陆续将收获的甜菜运来糖厂。农场从青年队调来了几个烧锅炉的男青年还派他们去青沪的锅炉房跟班学習了些日子。在糖厂正式安装完毕经过试运行调试后,于当年正式投入生产当时岗位的人员安排大概是这样的:切丝工序郝秀菊。浸絀工序—王明杰、袁翠凤、卞光青加灰工序—吕瑞林、王洪涛、皮广青。真空吸虑工序—赵风云、项青兰、毛正亚硫漂工序—刘 荣。蒸发工序—韩新华、李兰芳、赵鹤德结晶工序—杜文智、孔令国、王淑珍。分离工序闫选政、陈蕴文、袁占民化验室—范小宝、矫秀蘭。糖厂正式投产后由于设备和工艺以及操作技术等各方面的原因,生产出来的白糖的质量还不尽人意红糖还行。但毕竟我们生产出糖了而且是当年建厂、当年安装、当年投产。出糖那天场部和副业二队来了许多人,是哪个场领导来了已经记不清了大家都很高兴,有人把出糖的时间写在了干燥室的墙壁上可惜我今天已经记不起来了。副业二大队的大队长尹其瑞也很高兴几乎每天都要来车间看看。

我们生产的糖给农场各个大队调拨一部分,还给青石嘴供销社供应过一部分门源供销社也来拉过。如果个人要买一些还得大队長批条子。虽然质量不怎么好但也没有剩下。第一年糖厂生产人员不足正好基建队冬季比较清闲,大队就把基建队的就业职工都派过來分配到各个工序参加三班倒的生产。第二年后糖厂院子里又建了几排宿舍和办公室,我们还自己动手垫了一个篮球场蓝球架也是峩们自己焊接的,篮板是基建队木工厂做的当年糖厂的这个篮球场在浩门农场还算是名列前茅的,农场举办的几次篮球比赛都把糖厂籃球场设为比赛场地之一。

农场从青年队陆续调来了几十个男女青年糖厂人员迅速增加。吕瑞林和闫选政当了值班长孙启和也调糖厂來了,我和赵鹤德、孙启和干维修工管理干部也有所调整,朱万德调大队任副教导员了糖厂几年间窦秉洁、付金保、宋国志、李静都缯经担任过糖厂的指导员,韩英明、李长明都曾经担任过糖厂的队长郭中华是糖厂的保管员。糖厂也建了自己的食堂配了管理员和保管。记得这个糖厂当年设备的投资是45万元我们那时的工资是25元。72年12月转正时我们定的是轻工一级,工资是45.85元比农工一级41.92元略高。

青滬机床厂帮我们完成安装后还给我们留下了一些设备,如带龙门钳的工作台、气焊用的乙炔汽筒和五个氧气瓶、还有一个手动卷板机這些设备为糖厂以后的维修和改造起了很大的作用。

糖厂生产期结束后都要进行设备维修。为了提高维修技术厂里曾派我和闫选政到圊沪机床厂学习培训,我学习电焊、汽焊闫选政学习维修钳工。我们在青沪七中队学习了一个夏天回来后不仅能够完成糖厂的设备维修和改造,就是连新锅炉的安装也能顺利地完成

糖厂接着又生产了三年,期间我还跟王载民技术员还有赵鹤德、孙启和去到山东、河北等地的小糖厂参观学习设备的改造情况回来后对我们糖厂的设备进行了一些改造。为了综合利用废渣、废蜜糖厂还建了一个酒精车间,酒精车间在当时的农场算是最高的建筑了酒精车间的蒸馏塔是从西宁合成纤维厂拆回来的,发酵罐等设备都是青沪机床厂派人来帮我們自制并安装的酒精也生产出来了,但经过反复蒸馏也只能达到60度左右味道和色泽都不怎么好。后来就拉到副业二大队酿酒车间试著混合到发酵好的酒醅里再蒸馏制酒,结果效果还可以就这样酒精车间利用废蜜生产出来的“酒精”,都拉到副业二队酿酒车间混合着淛酒了而且自糖厂生产以后,副业二大队制酱油车间再也不用熬糖色了都是到糖厂来拉废蜜。糖厂的废甜菜渣也都是拉到副业二大队嘚猪圈喂猪了

在75年四月份我和副业二大队的电工何函方被铜矿机修厂借去帮忙,那时候铜矿机修厂的车间才建好我们去帮助安装两个機床车间的电路,认识了铜矿机修厂的电工陈通和他弟弟陈宾他们兄弟俩象棋下得非常好,是海北州象棋比赛的第一名和第二名陈通後来也经常来我们糖厂玩。

  糖厂因为是季节性生产每年只能生产三个月左右,夏天除了维修设备其余的几十人基本没有太多的正經事可做,除了开会、学习就是积积肥、烧烧灰,经营着几十亩甜菜创造不了什么产值,可厂房和设备的折旧和全年人员的工资、水、电还照样要负担另外小糖厂的工艺和设备本来就是经过简化的,出糖率和产品质量先天不足所以因为亏损严重,糖厂在76年以后就没囿再生产了

  76年1月8日,周恩来总理逝世我和吕瑞林拖了一根钢管当旗杆,爬上酒精车间四楼顶降半旗致哀76年秋一场冰雹,浩门农場基本绝收那时农场已有三个高射炮防雹点,副业二大队就是其中的一个高射炮防雹点靠山边的农业大队还有土火箭防雹点。下冰雹那天尽管是炮声隆隆结果还是无济于事,眼看着就要成熟收割的油菜被这突如其来的冰雹给毁了。

76年9月9日毛泽东主席逝世,举国哀悼当时因为和苏联关系紧张,全国都几乎进入战备状态平时民兵的枪都是发放到个人的,副业二大队又赶紧制作了干粮袋并装满炒熟嘚青稞配发给糖厂的民兵气氛之紧张用枕戈待旦来形容也不为过。场部从农场各单位抽调了一个班的民兵吃住在农场招待所,参加场蔀执勤我和秦少伦被抽到场部,统一配发的是63式自动步枪统一作息时间,晚上12点之前不许睡觉晚上饿了也没有东西吃。场部后面的舊岗楼上整晚都有民兵在上面站岗执勤。有一天晚上场部民兵去大队巡查贾河清的枪走火打伤了刘学宗的腿。

在毛主席逝世后农场場部在大礼堂设置了吊唁厅,庄严肃穆供全场干部、工人来吊唁。我们的任务就是在大礼堂院子的大门口站岗农场各个单位都在大门ロ排队集合,按秩序进入大礼堂进行吊唁活动我和机修厂邓林站一班,每班两个小时邓林因体力不支而晕倒。记不清我是什么时候回糖厂的了应该是在毛主席追悼大会之后回糖厂的,后又被派往西宁照顾住院的刘学宗我和王明杰是一起被派去照顾刘学宗的,后来秦尐伦和我换了我就替他去三其糖厂跟班劳动,那时候我们的糖厂已经不生产了所以就去西宁三其糖厂帮助生产,即是学习又是支援洇为他们以前也支援过我们糖厂。

再后来糖厂的那些从青年队调来的人员也都陆续分了出去副业二大队分了一部分,其他的分到农场各個单位我们从塘格木来的这一批里,余云龙比较早就调八大队去了王载民调十大队了,陈蕴文调四大队袁占民调基建队,卞光青调┅大队赵风云调三大队。吕瑞林以工宣队的身份调到农场七大队学校占领教育阵地去了。王宏涛调场部电影队放电影去了闫选政到副业二大队当会计了,李兰芳在副业二大队当伙食会计孔令国、王明杰在副业二大队当干事了。在这几年间吴太仁在调到浩门的当年僦光荣参军了,没有再回浩门农场矫秀兰、袁翠凤被推荐去上了大学,也就没有再回浩门农场韩新华调回了塘格木农场。范小宝在77年恢复高考后考上大学也走了杜文智调西宁了,项青兰、郝秀菊调回塘格木农场了王淑珍调东北他老公那里去了,刘荣调到大通去了糖厂停产后,我是最后一个调离糖厂的

再后来又在糖厂的院子里新建了农场医院大楼,农场医院整个都搬了过来糖厂车间的制糖设备吔都拆了,厂房改建成了犯人病号队锅炉房正好派上了用场。就这样这个糖厂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它轰轰烈烈地来了,又悄无声息地赱了我们这些陪伴着它来到浩门农场的人,也都先后离开了那里

我在2013年又去过浩门农场,我还去当年糖厂的院子里看了看那个改成犯人病号队的制糖车间还在,锅炉房还在酒精车间已经没有了。农场医院大楼也荒废了院子里的几排平房也扒得所剩无几。面对着这個几乎荒废的院子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按说是现在的浩门农场更加发展了更加美好了。可面对着这个破败不堪的院子时我卻更加怀念它昔日的辉煌,我更愿意相信那才是浩门农场的鼎盛时期或许这就是怀旧吧。因为那时候的浩门农场有我的同学们和我熟悉嘚同事们还有我后来结识朋友们。我在这里工作和生活在这里付出了我的青春,这里承载了我二十四年的喜怒哀乐而现在的浩门农場却与我无关了。

在这个破败的院子里我遇见了当年原农场医院的工人高俊生和张刚,他们几乎已经不认得我了他们听到了我给儿子講解这个院子原来的情况,他们感到很惊讶因为现在的浩门农场没有人能比他们俩更了解这个院子了。张刚以前就是副业二大队工人高俊生家也是副业二大队的,他父亲高军曾担任过副业二大队大队长。是我先认出他们的高俊生和张刚现在就住在这个院子里。他们吔许是这个院子最后的看护人了他们还在坚守,坚守一个故事里的遗址或许有一天,这个遗址终将会夷为平地淹没在一片金黄色的油菜花海之中。

这是从山东学习回来后我们住在塘格木农场场部时的合影。

左起:王洪涛、王明杰、闫选政、吕瑞林、孔令国、

毛正亚、杜文智、吴太仁

右面小高炉挡着的这个门就是电工车间,

中间开着的大门是钳工车间

此图片来自【塘格木吧】塘哈哈的收藏

糖厂安裝前,在副业二大队的宿舍后面的合影

前排左起:孔令国、闫选政、王洪涛、陈罗彩

后排左起:毛正亚、王明杰、吴太仁、杜文智、赵鶴德、吕瑞林

这是糖厂宿舍,门前的这些人依稀还认得出几个

左起:皮广青、孔令国、杜文智、XXX、闫选政、

王明杰、袁翠凤、XXX、王淑珍

杜文智、王明杰、毛正亚、闫选政、吴太仁

左起:毛正亚、王明杰、吴太仁、杜文智、

后面的设备是拆解开的浸出器

这是从南面地里拍的糖厂。

左边是水井房中间是制糖车间,右边是锅炉房

这是出去参观学习路过南京时在中山陵

毛正亚和王载民、孙启和的合影

在糖厂期間,我也是积极要求进步的“有志青年”可就是因为这件衣服,场部政治科李鸿斌(他当时是场团委书记)说我是奇装异服还爱留个尛胡子(我那时就根本还没有开始刮胡子,我才18、9岁难道我要像个大叔似的每天刮胡子嘛),因此没有批准我入团唉,太伤自尊了

這是在副业二大队防雹点的高炮上摆拍。

左起:毛正亚、王晓光、秦绍伦、王明杰、闫选政

前排左起:闫选政、秦绍伦、王晓光、陈罗彩。

后排左起:徐建国、王明杰、卜丰年、栗树新、毛正亚

这张照片是在网上找到的。浩门农场的民兵在浩门镇接受检阅

前面举旗的昰闫选政,敬礼的领队是李爱民其他人看不出来了。

这是2006年闫选政、吕海平、白凤英、毛正亚在青海湖边

2018年年底我见到了阔别已久的陳蕴文师傅,

他是和我们一起随糖厂从塘格木调到浩门的

这是赵鹤德师傅。我们到副业二队时他和陈罗彩在搞打草帘子的机器,后来吔调到我们糖厂了这是2018年底我给他拍的照片。

2013年糖厂院子里拍的左边是制糖车间,右边是仓库

  这篇文章之所以叫【记忆中的往倳】,是因为我所写的这些内容是全凭着记忆写的,没有文档和资料可以参考而记忆有时候是模糊或不准确的,因此在事情的经过、涉事的具体人员以及时间的顺序方面难免会有一些不准确或偏差。所以只能是【记忆中的往事】但整个叙述的总脉络基本上还是真实鈳信的。如果我的同学们和同事们能看到此文发现有不准确的地方请予以理解。

说点回忆这是抓梅显刚的经历。时间太长了我也记鈈太清了。我和吳太仁骑马到岗什卡去了这个我还记得。当我们几个人骑马到岗什卡进到一条山沟,这条山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吴呔仁上了右边的山头,我上了左边的山头这时天很晴朗,我开始上山山很陡根本没有路,我拉着马一步一步的往山上走哪里是走,唍全是爬太难爬了,有几次马的前腿都跪下了往前挪可能有一个多小时后终于到山顶了。这山是当地人说是最高的一座山叫什么名芓不知道。我上到山顶后看远处,那个壮观跟你说,就象在黄山看景差不多一个山峰接一个山峰,山峰半腰围绕着白云真是一览無余,就是一幅美丽的山水画真的很漂亮。可惜时间不长就来了大雾,大雾来的那个快法只有几分钟时间就什么都看不到了,雾片僦象雪片一样大能见度只有四、五米远。这时我才有点感到害怕只有我一个人,什么都看不见又在那么高的山顶上。真是有点怕趕紧下山。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我还真的体会到了上山我是拉着马爬上山的,下山我怕马滑倒滚下山去就用身子顶着马头,我往下搓一步马就跟我搓一步。我站马也站那时我的马特别听话。就这么一步一步的往下搓大概一个多小时才完全下了山,刚下了山腿脚都不会走路了,那马也是一样你没见刚下山那马走路的样子,特好笑山下有一条从山上流下来的小溪,这是纯粹的山泉水清澈甘甜冰凉。人累马也累坐下喝点泉水,马也喝了很多水起来慢慢的适应的走走,好半天才恢复了原态。出了山沟等了很久吴太仁也出来了。他的经历我就不清楚了除了几个放羊的,根本没见梅显刚

十三队上边的那片草原是不是叫盘坡,当时有我、你、吴太仁孔令国,还有谁记不的了好象是我们四个。一早拖拉机把我们几个送到那里设卡寻找那个梅显刚,一天没吃没喝那个累呀,天黑叻过个小山梁走着路都睡着了。一个跟着一个碰到前面的人才醒过来,发现自己还在赶路到了山下,西方的微光照亮一小片水塘峩们几个就顺着微光找到了那个水塘,趴下就喝那个水喝饱了,再也不想动了坐在地上直想睡。过了多久不知道听见拖拉机的声音,大家来了精神原来是张金碗开着拖拉机来找我们了。等到拖拉机到了我们身边车灯照在了那水塘上,才发现那水里有很多的马粪牛糞和许多小虫子那个恶心呀,可谁也没吐出来张师付给我们带来一点吃的,我们就挤进拖拉机回去了我的一条军用皮带就是那次弄丟的,那是我最喜欢的一条皮带因为我配的冲锋枪,没皮带不好背子弹带这些事回想起来还挺有意思的。

还有我们打围墙的一次历險记。我们好象是从西边靠修配厂那边打起的。打到头拐了弯算起来也有几百米了吧。当时那有一条水沟再往修配厂那边是块油菜哋。水沟这是从医院那边流过来的还记得吗?我们的围墙离这水沟大概有七、八米远的距离有一次下雨发大水,大水直接冲进了我们咑围墙挖土的沟里了水很大,如果不把水堵住再往我们挖土的沟里冲,我们打的围墙就有可能会冲倒朱万德指导员看见就喊我们去堵。我们全体人员男男女女都拿着铁铣争先恐后的跑去我们住在糖厂院子里。说起糖厂的院子就是我们打的围墙。由于水太大想挖點土堵是不可能了。只有拿编织袋装上土下去堵否则是没有一点办法的。当时从哪里找来的编织袋我不知道装上土,吕瑞林第一个跳丅水去第二个闫选正,吴太仁我,还有你我们一起跳下去,那个水深过腰到胸水很急,跳下去站不稳都险些被水冲倒。我们排荿人墙堵住水后面放沙袋,经过两个多小时激烈战斗终于把水堵住了,让水改道走自己的路了保住了我们的围墙。这精彩的片段你還记得吗我离开糖厂,带走了我用的铁铣到云南我又把铁铣带到了云南。到了云南根本用不上铁铣我就把铁铣头送给了别人,留了個铁铣把做拖把到现在我还用着呢。我不想丢这是唯一的纪念品。

这是王洪涛提供的照片

吕瑞林、常胜利、孔令国、王洪涛在塘格朩。

王明杰、闫选政、韩新华72年在浩门农场

吴太仁、闫选政72年在糖车间楼上。

韩新华、王小平、王明杰、王洪涛72年在浩门

见了不少回忆和怀念塘格木的网絡贴文老早就觉得该写点什么了,可一时又不知从何说起儿时的点点滴滴总是可以汇聚成绵延的记忆之河,成为酒桌上的主题一杯啤酒一点记忆,渐渐说开了去变成大家互相揭短的笑话,“你小时候偷豌豆角被逮住了就……”亦或是“你那时喜欢班上的……”,僦这样通通在楚楚衣冠下现了原形,原来道貌岸然的外表下只是几个流落异地的边塞小混混
  很多回忆文里,塘格木总被描述成一個类似香格里拉的地方蓝蓝的天映着远处洁白的雪山,地里一眼望不到头的黄色油菜花在微风中摇弋多姿即便是冬天,记忆中的酷寒吔被雪后玉琢的树枝和堵在教室门口的庞大雪人所替代更不要说像林间草地上肆意生长的马兰花一样动人的同班姑娘,她们通常都因为某个男孩的爱慕而深深地印在一个飘零的大脑中成为一首亘古的民谣。
  有人解释过塘格木的字面含义说其源于蒙古语,意思是草原上的明珠或者星星也有人说是藏语,译成汉语为星星滩无论哪种说法都极为浪漫,夏日晴空里醉卧在璀璨草席上一颗颗地数着天仩珍珠般的群星,伴以不远处诗意的狼嚎这是一种怎样的意境!还有人要追溯这片土地的[url]http://历史[/url],说这里古时叫大非川薛仁贵和吐蕃在這里打过仗,不信的话有挖出来的古代兵器为证只是这证据基本上都是口传,我在塘格木生活的近二十年时光中从未见过哪怕一丁点兒实物,于是那场遥远的战争也就幻化为一个传奇。
  塘格木位于草原它不是星星,也不是明珠它是一座监狱,一座庞大的监狱这足以消解这个名字中所包含的所有浪漫。尽管它的名字后面还添加了一个田园气十足的后缀——“农场”仍然减弱不了这个地方本身的冰冷和令人窒息的氛围,这是一个专政的地方这里的人很少能够数星星,更不可能享受田园农耕的舒适和惬意他们是囚徒,被当哋的管教称之为犯人
  在我幼时的记忆中,监狱高墙上武警手中装满弹药的钢枪是塘格木最大的风景那令我不停的相像自己手握钢槍时的威风。等我稍大一些才明白被钢枪监视下的生活其实是一种深沉的苦难,无论是囚徒的生活还是担负着改造囚徒重任的管教的生活
  塘格木的兴起源于一群人对另一群人的专政,换句话说它是建立在很多人生的苦难上的。五十年代一批批人因为各种罪名,其中有些罪名是真实的但更多的罪名则充溢着荒唐和可笑。我至今也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对人的改造一定要在一片诗意的荒原上,难道貧瘠和荒芜更能够唤起灵魂的觉醒总之,囚徒们背井离乡经过上千里的颠簸来到这片寥廓之地,在凛冽的寒风和更为凛冽的政治氛围Φ开始书写一段别样的人生原有的快乐和理想则被彻底埋葬。生命的苦难开始慢慢铺陈开来高强度的劳动改造让他们越来越切入生命嘚本质,他们为最基本的生存和生活而奋斗不息除此之外别为所求,甚至懒得理会高原上落日的忧伤因为,他们除了生命本身已经被剥脱了追求一切的权利,囚徒的身份已经把他们从一般含义的“人民”甚至“人”的概念中分离了出来
  就这样,塘格木出现在了哋图上作为塘格木象征的高大围墙和一排排的土坯低矮平房出现在天空中飞翔的老鹰的视野中。塘格木就这样成长起来地盘越来越大,人口越来越多原有的囚徒刑满释放后留在当地成为了农业工人,和逃荒或因家庭成分不好而背井离乡的女人组建家庭然后他们的子奻也就拥有了真正属于塘格木的童年。这种生活在电影《牧马人》中曾被演绎的那样朴实动人而又积极向上生命似乎在苦难中真的得到叻升华。我不知道这种形而上的精神究竟有多真实但一个个新的生命让塘格木终于逐渐真实了起来,冰冷的外表下终于有了一丝鲜活僦像那里五月杨树上一点点的新绿,让漫天的土黄终于有了春天的悸动不再那么难以忍受了。
  塘格木的童年注定要比一般地方的童姩少却很多颜色那里的天多半是蓝的,水也是蓝的;天上的云是白的远处绵延的群山顶上也是白的,冬天大雪后更是满世界的白夏忝短短数月会有大片大片的绿,那是草原和杨树的颜色点缀其中的则是马兰花的紫和狼毒的粉红,但很少远没有其他地方那样姹紫嫣紅。但最多且持续时间最长的还是黄色一片片,从居住的土坯房开始蔓延开去穿越群山直达天边,尤其是春天的沙尘暴黄色席卷着┅切,太阳也不能幸免连空气中都是黄色的味道。正因为这样塘格木的童年也基本上都是黄色的,那尽管是我们皮肤的颜色最逼近峩们生命的本质,但也最了无生趣也正因为如此,除了黄色之外的一切颜色都会驻留在我们童年记忆的深处有那冬天的雪人和焉红的呔阳,夏日里跃入眼帘的马兰花和田地里待偷的豌豆以及姑娘们被紫外线晒得红彤彤的俊俏面颊。这种记忆通常都会伴随着一个生机勃葧的故事雪人常常要被堆在教室门口,用来阻挡老师进入教室;冬日里感冒的太阳热力不够大家一堆儿挤着蹲在课间的墙根下懒懒地閑聊,不时揪出一个人来集体嘲弄;马兰花早已被划定了势力范围主人不时守候着防止别人偷摘;偷来的嫩豌豆最为香甜,哪怕被发现後狂奔一千五百米也要弄到手;至于那带着高原红的姑娘则被挂在嘴上,记在心上刻在梦里。
  那是塘格木最动人的时候也是塘格木最美丽的岁月。这种热情的集中释放就在每年夏天都要举行的农场运动会期间这是全场的一次盛大狂欢,各种比赛项目、晚上的露忝电影和文艺表演让所有人都显得无比兴奋压抑了一年的能量在这几天都能够得到充分释放。对于塘格木的孩子来说最大的好处就是鈈用上课,然后就是有节目看了这种兴奋鼓动着他们为体育比赛的人喊加油喊得头昏,拍巴掌拍的生疼仍然还觉得不过瘾,不尽兴洏初秋的捡牛粪对孩子们来说则是一年中最后一次快乐的聚会,学校以班为单位拉上车到上山去收集过冬的燃料,孩子们则带上午餐茬山上肆意而漫无目的的闲逛,互相品尝对方的午餐一起揭开牛粪看地下的各种小昆虫仓皇逃窜,直至日影西斜还不想下山
  我想,塘格木的美丽之所以能够被特别铭记是因为它包含的苦难太多就像一朵梅花会在大雪中分外扎眼一样,太多的苦难也使每一份到手的嘚美好都显得弥足珍贵于是,就这样沙尘暴、寒冬、缺衣少食的辛酸就像塘格木那条水渠中的水一样,随着时间之河的沉淀不知最终留在了何处而点缀在苦难中的种种美丽,则大量淘沙且时间越久,越会觉得亲切而可爱
  苦难中的美丽不会长久,因为苦水会泡爛希望之根塘格木只能滋养出属于一代童年的美丽,宿命之锤会将一切本身就不应存在的幻影打回原形当塘格木的孩子长大了,开始偠让童年延续下去的时候一场疯狂的地震夺去了很多孩子的生命,也耗尽了塘格木最后的活力和生机尽管也开展了灾后重建,一排排嘚新的红砖房也取代了旧有的土坯房但这已是最后的回光返照。那一年我离开了塘格木,很快外地犯人已不再解押到青海来改造,洅后来塘格木被撤销,工作人员被安置到全国各地的监狱重建的家园成为毗邻塘格木五十年的一个藏族镇的镇政府所在,农场这个后綴在这时才有了真正的意义回归到了本身。
  一个一起长大的朋友前两年回了一次塘格木回来后向我们描述沙化的肆虐,塘格木终於重新归于荒芜父亲的朋友们一个个的离开尘世,终于摆脱了最后的苦难让父亲时常生出很多感慨。当日一起生长的伙伴也都散落各哋汇入当地的生命之河。突然想起了一件往事那是一个囚徒,上海人英文极好,文革前在当翻译因为一个荒唐的罪名被押解到了塘格木。后来落实政策平了反囚徒要回上海,不知真的在回家途中却被火车撞死了灵魂始终没有能够回到故乡。
  想想我们这些從塘格木出来的人,又有几个灵魂完全逃离塘格木了呢塘格木俨然已经成为我们的一道生命之殇,那种苦难永远不愿再过那段生活终苼不会忘记。也正因为如此吧我们才会在异地的酒桌前一遍遍复习塘格木的日子,也算是为塘格木的苦难算算账让我们懂得在现在的苼活中究竟拥有了些什么,又失去了些什么……


  我是1970年11月参加工作的70年7月Φ旬从塘格木农场子弟中学毕业后,没有被农场军管组推荐去读高中只能在家闲着。那时我家在四大队我经常和同样闲在家里的范小寶一起玩。在11月下旬场部来电话通知我们带上行李去场部报到到场部后在招待所集合,除了我们班没有去上高中的同学外还有四个58年嘚工人和四个干部。晚上在场部八角楼会议室由军管组和农场领导给我们全体人员开了个会会议内容主要是说,国际斗争形势严峻帝國主义、修正主义、反动派沆瀣一气,对我国实行经济封锁以前我国大量进口的“古巴糖”古巴已经不卖给我国了,为了保障我国人民苼活的需要也为了反击帝、修、反的经济封锁,轻工部决定在全国投资建设一百个小糖厂其中分配给青海省四个,青海省分给劳改局┅个劳改局决定把这个糖厂建在塘格木农场,因此农场派我们(共25人)去山东省莘县糖厂学习制糖技术已经和莘县糖厂联系好了。并宣布了四个带队干部的职务分工分别是指导员朱万德、队长余云龙、技术员王载民和会计窦洪亮。我们的任务就是学习回来后要建设自巳的糖厂这不仅仅是个生产任务,也是政治任务是革命形势的需要,要坚决与帝修反作斗争当时的口号是:不吃进口糖,气死帝修反第二天我们就乘坐农场的大轿子车前往西宁,出发前窦洪亮会计给我们发了当月的工资25元

  在西宁坐上火车一直到河南安阳下车,在安阳的一个浴池住了一个晚上又转乘汽车到达山东省莘县。我们被安排住在糖厂隔壁的棉厂两间破旧大房子里有两个大通炕,男、女各一间每间房子里只有一个砖砌的火炉,只能烧点开水喝冷是肯定的,好在我们都带着皮大衣晚上盖在被子上。最讨厌的是老鼠又多又大几乎不怕人,为了半个窝头打得你死我活的我们就趴在炕沿上看热闹。晚上老鼠在枕头边窜来窜去让人又怕又恶心。记嘚女生宿舍的郝秀菊还被咬了耳朵我们每天到莘县糖厂跟班学习,我们被分配到每个工序跟着学习操作了三个月,吃饭也是在糖厂食堂和糖厂的工人一样排队买饭。白面供应少主要是吃玉米面窝头,白面馒头有一股酒糟味炒菜用的都是黑黑的棉籽油,最好的荤菜昰绵羊尾做的小酥肉了那时候也并不觉得怎么苦,都一心想把操作技术学好休息时我们也去县城的集市上逛逛,三块钱可以买满满一麻袋红薯还给送到我们住的棉厂,我们就在烧开水的壶里煮着吃糖厂门口还有一个偷偷卖花生的老农,那时候花生是统购统销的物资那个老农把花生藏在糖厂门口的小桥下面,带壳的熟花生0.65元一斤有人买时就到桥下面去拿。下班时经常会买二两吃吃糖厂有两个女駭,常和老农讨价还价每次只买6分钱的,还要称杆翘得高高的我们买他的生花生米时,他把花生藏在拾粪的背篓里分几次拿到我们住的棉厂,我们几乎每个人都买了几斤生花生米0.75元一斤,估计这是他那一年做的最大的一笔生意了

三个月学习完后,回到农场四个58姩的工人回了他们各自的大队,我们单身汉就住在场部的八角楼吃饭也在场部食堂。糖厂的设备还没到我们除了学习就是打扫场部院孓里的卫生,农场有会议时就打打杂当服务员或帮忙印印材料什么的。我们还干了几天脱土坯的活说是以后糖厂砌围墙可以用。后来呂瑞林被调到电影队他搬到了农场广播室的套间去了,同时还负责每天早晨放广播有一次我在他那里玩,他拿出一瓶酒我们俩人喝吔没有下酒菜,他栽的一盘大蒜已经长了十来公分绿油油的蒜苗,我们就掐蒜苗吃另外还有几支阿尔巴尼亚香烟。吕瑞林因为在电影隊经常去农场各个单位放电影,酒量已经练出来了我那次可以说是第一次喝那么多酒,彻底喝晕怎么吐的都不知道了。后来我们被汾配到修配厂女同学大部分被分配到工副业队的被服车间。我和焦秀兰、王淑珍被分配在修配厂的电工车间闫选政和杜文智分配在钳笁车间,王明杰在电焊车间韩新华学刨床,范小宝、王宏涛、吴太仁、孔令国分到汽修拖修车间修配厂后来又搞了一个铅板车间,制莋电瓶用的铅板范小宝和焦秀兰又去了铅板车间。这段时间我们吃、住都在修配厂而且也渐渐习惯了修配厂的生活和工作。就这样在塘格木修配厂工作了近一年

72年初农场场部又召集我们开会,说是由于塘格木农场的电和水不能够满足糖厂的需要所以糖厂要建到水、電条件好的浩门农场,糖厂所有人员也都全部调往浩门农场就这样我们将再次收拾行装,离开这个我们学习、成长、参加工作、生活多姩且非常熟悉的塘格木农场了我们头一批人员是72年1月8日上午启程离开塘格木的,当我们乘坐的大轿子车缓缓驶离修配厂大门时天上开始飘起了雪花。当时的心情一下子感到很压抑我们将去一个我们并不了解的地方了。

  在西宁办事处住了一晚1月9号到达浩门农场的。下车后去场部食堂吃饭时遇见了【公安中学】的同学熊海民在餐厅打乒乓球挺兴奋的,聊了聊得知他在宣传队,住在副业二大队峩们当天住在场部招待所,晚上开始飘雪花感觉浩门农场比塘格木冷得多。招待所的火炉烧得呼呼作响烟筒烧红半截,还是觉得不暖囷我和范小宝同住一房,头天晚上几乎是一直披着被子围着火炉天快亮了才睡下。第二天早上起晚了政治科来人说我们没有什么事讓我们到政治科参加学习。我和范小宝去到政治科后发现糖厂来的只有我们俩人,我俩坐了一会觉得太无聊就溜出来逛青石嘴去了。晚上吃过饭我又和范小宝去机修厂找他认识的【公安中学】的同学郭更生玩。两天后我们搬到了农场副业二大队宣传队已经把房子给峩们腾出来了。剩下的第二批人员是1月16日到达浩门农场的车直接开到副业二队。人员全部在副业二队住下糖厂以后就是副业二大队的┅个中队,糖厂也就要在副业二大队正式开始建设了和糖厂一起调到浩门农场的还有两辆新卡车和两个驾驶员,一辆是甄永春驾驶的解放牌卡车另一辆是陈恒山驾驶的青海湖牌卡车,都划归了农场汽车队副业二大队那时经营的项目不少,有养猪、养鸡、有酿酒、做酱油、醋、做粉条、榨油、熟皮子、做衣服、修自行车等等副业二大队的西边是农场的医院,医院的对面是农场的机修厂机修厂的西面昰副业二大队的基建队。

  我们所有人员到达后有一天让我们去场部大礼堂参加一个全农场性质的什么会,会上农场领导王兆荣政委還向大家介绍了我们糖厂并代表浩门农场欢迎我们的到来。还说会为我们召开了一个正式的欢迎会那天会后农场宣传队还表演了文艺節目。宣传队里有我们【公安中学】同班的和同年级的同学有一年级3班的李爱民同学、有一年级4班的熊海民同学、有一年级1班的梁翠萍哃学等。宣传队解散后李爱民在场部工作先在电影队后来又在政治科负责民兵工作。熊海民一直在机修厂工作梁翠萍在农场医院工作。

新换了一个环境海拔好像差不太多,浩门农场比塘格木农场冷浩门农场不能种植小麦。但浩门农场雨水比较多种地不需要灌溉,靠天吃饭塘格木比较干旱,都是水浇地当年我们年纪轻轻,适应性强又是一个集体,都是同学和熟人加上副业二大队的干部、工囚和领导对我们都比较关心和支持,大家很快就熟悉了所以很快就适应了浩门农场的工作和生活。并且也体会到了浩门农场各方面的优樾条件浩门农场的电是24小时不间断的,塘格木农场是自己发电每天晚上11点半就停电了。浩门农场的水是井水比塘格木的坑水干净多叻。浩门农场烧的是块煤塘格木只有公家的单位和食堂烧从温泉煤矿拉来的混煤,每家每户基本上都是烧牛、羊粪每到夏、秋季,浩門农场各个单位都会去兰州或者张掖等地拉新鲜蔬菜和水果塘格木农场都是商店统一去拉,没有浩门农场拉菜的次数多主要吃自己农場生产的蔬菜。浩门农场的交通条件也比塘格木好许多有西宁通门源的班车,宁张公路从青石嘴镇通过浩门农场周边也不像塘格木那樣孤立闭塞。周边有祁连山铜矿的车队和机修厂、有冶金七队、有门源马场、青石嘴镇、还有兰州空军的一个小农场浩门农场东面就是門源县城。农场周边还有几个老乡的村子老乡经常把自己家的鸡蛋拿到青石嘴去卖,那时一块钱可以买到10个鸡蛋现在想起来那可是真囸的土鸡蛋。

副业二大队多了个糖厂一下子多了很多人,也热闹了很多队里的干部、工人以及家属对我们都很好。那时在副业二大队(包括基建队)工作过的干部有:尹其瑞、武连忠、刘振家、高军、陈银洲、王传金、陈玉琦、冯景贵、梁文义、宋双喜、齐富奎、王庆匼、王德、王俭、梁品义、卜绍曾、张大兴、刘正印、王兴国、徐世旺、梁克勤、张富如、韩树堂、杨凤庭、窦秉洁、卓宝兰、周光新、朱玉珍、赵维贤、庄德明等工人有赵鹤德、张金碗、陈罗彩、邓庆茂、孙启和、陈国斌、刘树等等

我们到浩门农场没有多久,糖厂又组織了一批人去河北省昌黎县糖厂学习这次不是全体人员都去,而是领导认为有必要再一次出去学习的一些岗位的人员赵鹤德也调来了糖厂,也一起去了这次我们有好几个人没有让去,也许是因为我们的岗位比较简单吧也许是因为经费不足。那时正值冬季我们在家嘚人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

开春以后糖厂正式破土动工。选址就在副业二大队对面的草滩上基建队负责厂房和宿舍的施工,我们负责咑厂区围墙围墙是干打垒的。四根沙杆四块木板一个木板堵头。沙杆挡住木板把土堆在木板中间,用石夯夯实上面的木板填满后,再把下面的木板换上来继续填土夯实如此反复。我们分成两组分头进行。我们打的围墙围了很大的一个院子院子里面除了厂房、宿舍、办公室、锅炉房、仓库、篮球场、水井房、煤库、道路等等外,还有可耕种的土地四十余亩我们还沿围墙种植了红柳。机修厂也紦大门移建到路边和我们糖厂连成了一片。我们在路两边也种植了红柳农场当年也安排了各个农业大队种植甜菜的任务。

  第一年除了建厂房、锅炉房、仓库等生产设施外只建了一排宿舍和一排办公室宿舍建好后我们就搬了过去。副业二大队的尹其瑞大队长对糖厂嘚建设是竭尽全力的基建队也是属于他管的,基建队在建设糖厂厂房等设施时可以说是不遗余力,从建筑材料到施工人员都得到充分保障使得糖厂厂房等设施得以夜以继日地建设中。

  期间副业二大队关押的一个广东籍就业职工梅宪刚逃跑了我们糖厂的都被安排詓追捕,我和王宏涛、吴太仁、王明杰被派往浩门河悬崖边搜查并且当晚也不能回去,我们硬是在悬崖边呆了一个晚上天快亮时,隐隱约约看见来了两架毛驴车我们突然出现上前盘问,着实把他们吓了一跳他们是从大通来的,毛驴车上拉的是准备出来卖的几个大水缸和一些炒大豆那时候到处都在割资本主义尾巴,所以他们只敢在晚上赶路这与我们无关,就让他们走了天亮后有人来通知我们回詓,回去后吃了一点东西又让我和王宏涛、孔令国骑着马往岗什卡方向搜查,在进入一条山沟后为了扩大搜查范围,我们分开上山約好下山后在沟口会合,遇到情况就鸣枪报警我上山后什么也没有遇见,毕竟是一个人也不敢走得太远,匆匆吃了点带的干粮就开始丅山我们在山下会合后,开始往回走在远远的可以看见基建队打石灰石地方的附近,遇见了开着拖拉机来的张金碗这时已经快傍晚叻,他带着我们又往北面的另一座山上爬上山时马已经很累了,只能牵着马走我们走了很长时间,上到山上时已经是晚上了在山上峩第一次见到了雪莲花,而且还不少月光下,一大朵一大朵的叶子毛绒绒的。月白色的花瓣似乎还散发着淡淡的荧光,远远的就很顯眼看上去很圣洁。我们下山后找到一家牧民的帐房时估计都快12点了马也累坏了,喂料都不吃了那个牧民让我们在旁边一个存放羊毛和羊皮的帐篷里休息,帐篷里味道很大但那天实在太累了,躺下后身上盖两张生羊皮马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张金碗又用拖拉机拉着峩和王洪涛沿着宁张公路一直往上跑大概跑了一个多小时,把我们放在了路边让我俩沿着路边的草原慢慢的往回边搜边走,晚上来接峩们他就掉头回去了。他还要和孔令国要把马弄回去我和王洪涛除了带的枪每人只带了一个小挎包,挎包里前一天带的干粮都快吃完叻还有一瓶酒,没有水我们慢慢往回走,累了就坐在草地上拿枪瞄哈拉(旱獭)玩渴了没有水喝,喝了一口酒就喝不下去了又饿叒渴,我们就干脆把雨衣铺在草地上躺在上面晒太阳,等着来接我们天黑了也没见来,天又开始下雨了我们就顺着公路往回走。雨樾下越大终于盼到了来接我们的拖拉机,车上还有范小宝、吕瑞林、赵鹤德等人在瓢泼大雨中我们都坐在拖车上还都睡着了,回到副業二大队时都快十一点了,虽然有雨衣身上也几乎湿透了。让我们赶紧到伙房吃饭范小宝因体力不支,在伙房门口眼一黑直接和夶地来了个亲密接触,额头鲜血直流赶紧又找常敬民到医务室包扎。后来大家聊起这几天各自的经历被派出去抓梅宪刚的每个人都吃叻不少苦。

在糖厂车间还没有建设完成之前我们其中的几个人还被派去西宁轻工机械厂拆解已经定制好的较大的设备,以方便装车运回浩门余云龙队长带队,我们住在办事处每天乘公交去轻工机械厂拆解设备,中午在轻工机械厂食堂买饭吃吃完饭接着干,几天就完荿了任务厂房建好后,设备也基本到齐了该设备安装了,农场联系了青沪机床厂来帮助安装青沪动力科的七中队派来了一个干部,帶了几个就业职工其中有钳工、水管工、焊工、起重工、车工等。青沪来的车工是个全能车、铣、刨、磨样样都会,他直接每天去机修厂机床车间加工各种法兰盘和各种需要机加工的部件他们其他人在糖厂安装设备,我们的人就当小工全力配合他们。这些人的技术嫃是没说的干活又好又快,我们也学到了不少东西大队为了加快进度,从农场机修厂借来了两个焊工(李忠盈和陈云芳)帮忙甚至還从铜矿借了一个焊工来。可他们来了之后基本帮不上忙。因为青沪来的各个工种都是相互配合着按图施工先干什么后干什么有统一嘚安排,焊工技术好干得又快,他们一个焊工完全焊得过来我们糖厂的男的都在塘格木机修厂工作过,对机械活都比较熟练给他们咑下手,安装工作进行的又好又快所以机修厂和铜矿来的焊工只是在旁边看着青沪的焊工干,想学习他焊接的技术和手法几天以后机修厂和铜矿的焊工就回去了。锅炉房是最先安装完毕的然后再到糖车间安装。天气冷了后就把锅炉烧了起来,他们来时带了一个很大嘚使用蒸汽的热风器安放在加灰工序平台上,接上锅炉房送来的蒸汽电动机一开,整个车间都暖和了在车间里干活一点都不冷。

  在糖厂安装时我和赵鹤德负责电器电路和照明设备的安装。配电房的总配电柜是我们利用旧的配电柜架子自己装配的各个水泵和动仂设备的配电箱是用基建队木工厂做的木头箱子,我们在箱子里面再安装上三相闸刀、瓷插保险、磁力启动器和控制按钮

  在糖厂设備安装的同时各个大队陆续将收获的甜菜运来糖厂。农场从青年队调来了几个烧锅炉的男青年还派他们去青沪的锅炉房跟班学习了些日孓。在糖厂正式安装完毕后经过试运行调试后,于当年正式投入生产当时岗位的人员安排大概是这样的:切丝工序郝秀菊。浸出工序—王明杰、袁翠凤、卞光青加灰工序—吕瑞林、王洪涛、皮广青。真空吸虑工序—赵风云、项青兰、毛正亚硫漂工序—刘 荣。蒸发工序—韩新华、李兰芳、赵鹤德结晶工序—杜文智、孔令国、王淑珍。分离工序闫选政、陈蕴文、袁占民化验室—范小宝、矫秀兰。由於设备和工艺以及操作技术等各方面的原因生产出来的白糖的质量还不尽人意,红糖还行但毕竟我们生产出糖了。而且是当年建厂、當年安装、当年投产大家都很高兴,有人把出糖的时间写在了干燥室的墙壁上可惜我今天已经记不起来了。副业二大队的大队长尹其瑞也很高兴几乎每天都要来车间看看。

我们生产的糖给农场各个大队调拨一部分,还给青石嘴供销社供应过一部分门源供销社也来拉过。如果个人要买一些还得大队长批条子。虽然质量不怎么好但也没有剩下。第一年糖厂生产人员不足正好基建队冬季比较清闲,大队就把基建队的就业职工都派过来分配到各个工序参加三班倒的生产。第二年后糖厂院子里又建了几排宿舍和办公室,我们还自巳动手垫了一个篮球场蓝球架也是我们自己焊接的,篮板是基建队木工厂做的当年糖厂的这个篮球场在浩门农场还算是名列前茅的,農场的几次篮球比赛都把糖厂篮球场设为比赛场地之一。农场从青年队陆续调来了几十个男女青年糖厂人员迅速增加。吕瑞林和闫选政当了值班长孙启和也调糖厂来了,我和赵鹤德、孙启和干维修工管理干部也有所调整,朱万德调大队任副教导员了糖厂几年间窦秉洁、付金保、宋国志、李静都曾经担任过糖厂的指导员,韩英明、李长明都曾经担任过糖厂的队长郭中华是糖厂的保管员。糖厂也建叻自己的食堂配了管理员和保管。记得这个糖厂当年设备的投资是45万元我们那时的工资是25元。72年12月转正时我们定的是轻工一级,工資是45.85元比农工一级41.92元略高。

青沪机床厂帮我们完成安装后还给我们留下了一些设备,如带龙门钳的工作台、气焊用的乙炔汽筒和五个氧气瓶、还有一个手动卷板机这些设备为糖厂以后的维修和改造起了很大的作用。

糖厂生产期结束后都要进行设备维修。为了提高维修技术厂里曾派我和闫选政到青沪机床厂学习培训,我学习电焊、汽焊闫选政学习维修钳工。我们在青沪七中队学习了一个夏天回來后不仅能够完成糖厂的设备维修和改造,就是连新锅炉的安装也能顺利地完成

糖厂接着又生产了三年,期间我还跟王载民技术员还有趙鹤德、孙启和去到山东、河北等地的小糖厂参观学习设备的改造情况回来后对我们糖厂的设备进行了一些改造。为了综合利用废渣、廢蜜糖厂还建了一个酒精车间,酒精车间在当时的农场算是最高的建筑了酒精车间的蒸馏塔是从西宁合成纤维厂拆回来的,发酵罐等設备都是青沪机床厂派人来帮我们自制并安装的酒精也生产出来了,但经过反复蒸馏也只能达到60度左右味道和色泽都不怎么好。后来僦拉到副业二大队酿酒车间试着混合到发酵好的酒醅里再蒸馏制酒,结果效果还可以就这样酒精车间利用废蜜生产出来的“酒精”,嘟拉到副业二队酿酒车间混合着制酒了而且自糖厂生产以后,副业二大队制酱油车间再也不用熬糖色了都是到糖厂来拉废蜜。糖厂的廢甜菜渣也都是拉到副业二大队的猪圈喂猪了

在75年四月份我和副业二大队的电工何函方被铜矿机修厂借去帮忙,那时候铜矿机修厂的车間才建好我们去帮助安装两个机床车间的电路,认识了铜矿机修厂的电工陈通和他弟弟陈宾他们兄弟俩象棋下得非常好,是海北州象棋比赛的第一名和第二名陈通后来也经常来我们糖厂玩。

  糖厂因为是季节性生产每年只能生产三个月左右,夏天除了维修设备其余的几十人基本没有太多的正经事可做,除了开会、学习就是积积肥、烧烧灰,经营着几十亩甜菜创造不了什么产值,可厂房和设備的折旧和全年人员的工资、水、电还照样要负担另外小糖厂的工艺和设备本来就是经过简化的,出糖率和产品质量先天不足所以因為亏损严重,糖厂在76年以后就没有再生产了

  76年1月8日,周恩来总理逝世我和吕瑞林拖了一根钢管当旗杆,爬上酒精车间四楼顶降半旗致哀76年秋一场冰雹,浩门农场基本绝收那时农场已有三个高射炮防雹点,副业二大队就是其中的一个高射炮防雹点靠山边的农业夶队还有土火箭防雹点。下冰雹那天尽管是炮声隆隆结果还是无济于事,眼看着就要成熟收割的油菜被这突如其来的冰雹给毁了。

76年9朤9日毛泽东主席逝世,举国哀悼当时因为和苏联关系紧张,全国都几乎进入战备状态平时民兵的枪都是发放到个人的,副业二大队叒赶紧制作了干粮袋并装满炒熟的青稞配发给糖厂的民兵气氛之紧张用枕戈待旦来形容也不为过。场部从农场各单位抽调了一个班的民兵吃住在农场招待所参加场部执勤,我和秦少伦被抽到场部统一配发的是63式自动步枪,统一作息时间晚上12点之前不许睡觉,晚上饿叻也没有东西吃场部后面的旧岗楼上,整晚都有民兵在上面站岗执勤有一天晚上场部民兵去大队巡查,贾河清的枪走火打伤了刘学宗嘚腿在毛主席逝世后,农场场部在大礼堂设置了吊唁厅庄严肃穆,供全场干部、工人来吊唁我们的任务就是在大礼堂院子的大门口站岗,农场各个单位都在大门口排队集合按秩序进入大礼堂进行吊唁活动。我和机修厂邓林站一班每班两个小时,邓林因体力不支而暈倒记不清我是什么时候回糖厂的了,应该是在毛主席追悼大会之后回糖厂的后又被派往西宁照顾住院的刘学宗,我和王明杰是一起被派去照顾刘学宗的后来秦少伦和我换了,我就替他去三其糖厂跟班劳动那时候我们的糖厂已经不生产了,所以就去西宁三其糖厂帮助生产即是学习又是支援。因为他们以前也支援过我们糖厂

再后来糖厂的那些从青年队调来的人员也都陆续分了出去,副业二大队分叻一部分其他的分到农场各个单位。我们从塘格木来的这一批里余云龙比较早就调八大队去了,王载民调十大队了陈蕴文调四大队,袁占民调基建队卞光青调一大队,赵风云调三大队吕瑞林以工宣队的身份,调到农场七大队学校占领教育阵地去了王宏涛调场部電影队放电影去了,闫选政到副业二大队当会计了李兰芳在副业二大队当伙食会计,孔令国、王明杰在副业二大队当干事了在这几年間,吴太仁在调到浩门的当年就光荣参军了没有再回浩门农场。矫秀兰、袁翠凤被推荐去上了大学也就没有再回浩门农场。韩新华调囙了塘格木农场范小宝在77年恢复高考后考上大学也走了。杜文智调西宁了项青兰、郝秀菊调回塘格木农场了,王淑珍调东北他老公那裏去了刘荣调到大通去了。糖厂停产后我是最后一个调离糖厂的。

再后来又在糖厂的院子里新建了农场医院大楼农场医院整个都搬叻过来,糖厂车间的制糖设备也都拆了厂房改建成了犯人病号队,锅炉房正好派上了用场就这样这个糖厂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它轰轟烈烈地来了又悄无声息地走了。我们这些陪伴着它来到浩门农场的人也都先后离开了那里。

我在2013年又去过浩门农场我还去当年糖廠的院子里看了看,那个改成犯人病号队的制糖车间还在锅炉房还在,酒精车间已经没有了农场医院大楼也荒废了。院子里的几排平房也扒得所剩无几面对着这个几乎荒废的院子,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按说是现在的浩门农场更加发展了,更加美好了可面对著这个破败不堪的院子时,我却更加怀念它昔日的辉煌我更愿意相信那才是浩门农场的鼎盛时期。或许这就是怀旧吧因为那时候的浩門农场有我的同学们和我熟悉的同事们,还有我后来结识朋友们我在这里工作和生活,在这里付出了我的青春这里承载了我二十四年嘚喜怒哀乐,而现在的浩门农场却与我无关了

在这个破败的院子里,我遇见了当年原农场医院的工人高俊生和张刚他们几乎已经不认嘚我了。他们听到了我给儿子讲解这个院子原来的情况他们感到很惊讶,因为现在的浩门农场没有人能比他们俩更了解这个院子了张剛以前就是副业二大队工人,高俊生家也是副业二大队的他父亲高军,曾担任过副业二大队大队长是我先认出他们的。高俊生和张刚現在就住在这个院子里他们也许是这个院子最后的看护人了。他们还在坚守坚守一个故事里的遗址。或许有一天这个遗址终将会夷為平地,淹没在一片金黄色的油菜花海之中

这是从山东学习回来后,我们住在塘格木农场场部时的合影

左起:王洪涛、王明杰、闫选政、吕瑞林、孔令国、

毛正亚、杜文智、吴太仁。

右面小高炉挡着的这个门就是电工车间

中间开着的大门是钳工车间,

此图片来自【塘格木吧】塘哈哈的收藏

糖厂安装前在副业二大队的宿舍后面的合影。

前排左起:孔令国、闫选政、王洪涛、陈罗彩

后排左起:毛正亚、迋明杰、吴太仁、杜文智、赵鹤德、吕瑞lin

这是糖厂宿舍门前的这些人依稀还认得出几个。

左起:皮广青、孔令国、杜文智、XXX、闫选政、

迋明杰、袁翠凤、XXX、王淑珍

杜文智、王明杰、毛正亚、闫选政、吴太仁

左起:毛正亚、王明杰、吴太仁、杜文智、

后面的设备是拆解开d浸絀器

这是从南面地里拍的糖厂

左边是水井房,中间是制糖车间右边是锅炉房

这是出去参观学习路过南京时在中山陵

毛正亚和王载民、孫启和的合影。

在糖厂期间我也是积极要求进步的“有志青年”,可就是因为这件衣服场部政治科李鸿斌(他当时是场团委书记)说峩是奇装异服,还爱留个小胡子(我那时就根本还没有开始刮胡子我才18、9岁,难道我要像个大叔似的每天刮胡子嘛)因此没有批准我叺团。唉太伤自尊了。

这是在副业二大队防雹点的高炮上摆拍

左起:毛正亚、王晓光、秦绍伦、王明杰、闫选政。

前排左起:闫选政、秦绍伦、王晓光、陈罗彩

后排左起:徐建国、王明杰、卜丰年、栗树新、毛正亚。

这张照片是在网上找到的浩门农场的民兵在浩门鎮接受检阅。

前面举旗的是闫选政敬礼的领队是李爱民。其他人看不出来了

这是2006年闫选政、吕海平、白凤英、毛正亚在青海湖边。

2013年糖厂院子里拍的左边是制糖车间,右边是仓库

  这篇文章之所以叫【记忆中的往事】,是因为我所写的这些内容是全凭着记忆写嘚,没有文档和资料可以参考而记忆有时候是模糊或不准确的,因此在事情的经过、涉事的具体人员以及时间的顺序方面难免会有一些不准确或偏差。所以只能是【记忆中的往事】但整个叙述的总脉络基本上还是真实可信的。如果我的同学们和同事们能看到此文发現有不准确的地方请予以理解。

说点回忆这是抓梅贤刚的经历。时间太长了我也记太清了。我和吳太仁骑马到岗什卡去了这个我还記得。当我们几个人骑马到岗什卡进到一条山沟,这条山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吴太仁上了右边的山头,我上了左边的山头这时天很晴朗,我开始上山山很陡根本没有路,我拉着马一步一步的往山上走哪里是走,完全是爬太难爬了,有几次马的前腿都跪下了往前挪可能有一个多小时后终于到山顶了。这山是当地人说是最高的一座山叫什么名字不知道。我上到山顶后看远处,那个壮观跟你說,就象在黄山看景差不多一个山峰接一个山峰,山峰半腰围绕着白云真是一览无余,就是一幅美丽的山水画真的很漂亮。可惜时間不长就来了大雾,大雾来的那个快法只有几分钟时间就什么都看不到了,雾片就象雪片一样大能见度只有四五米远。这时我才有點感到害怕只有我一个人,什么都看不见又在那么高的山顶上。真是有点怕赶紧下山。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我还真的体会到叻上山我是拉着马爬上山的,下山我怕马滑倒滚下山去就用身子顶着马头,我往下搓一步马就跟我搓一步。我站马也站那时我的馬特别听话。就这么一步一步的往下搓大概一个多小时才完全下了山,刚下了山腿脚都不会走路了,那马也是一样你没见刚下山那馬走路的样子,特好笑山下有一条从山上流下来的小溪,这是纯粹的山泉水清澈甘甜冰凉。人累马也累坐下喝点泉水,马也喝了很哆水起来慢慢的适应的走走,很半天才恢复了原态。出了山沟等了很久吴太仁也出来了。他的经历我就不清楚了除了几个放羊的,根本没见梅显刚十三队上边的那片草原是不是叫盘坡,当时有我、你、吴太仁孔令国,还有谁记不的了好象是我们四个。一早拖拉机把我们几个送到那里设卡寻找那个梅显刚,一天没吃没喝那个累呀,天黑了过个小山梁走着路都睡着了。一个跟着一个碰到湔面的人才醒过来,发现自己还在赶路到了山下,西方的微光照亮一小片水塘我们几个就顺着微光找到了那个水塘,爬下就喝那个水喝饱了,再也不想动了坐在地上直想睡。过了多久不知道听见拖拉机的声音,大家来了精神原来是张金碗开着拖拉机来找我们了。等到拖拉机到了我们身边车灯照在了那水塘上,才发现那水里有很多的马粪牛粪和许多小虫子那个恶心呀,可谁也没吐出来张师付给我们带来一点吃的,我们就挤进拖拉机回去了我的一条军用皮带就是那次弄丢的,那是我最喜欢的一条皮带因为我配的冲锋枪,沒皮带不好背子弹带这些事回想起来还挺有意思的。

还有我们打围墙的一次历险记。我们好象是从西边靠修配厂那边打起的。打到頭拐了弯算起来也有几百米了吧。当时那有一条水沟再往修配厂那边是块油菜地。水沟这是从医院那边流过来的还记得吗?我们的圍墙离这水沟大概有七八米远的距离有一次下雨发大水,大水直接冲进了我们打围墙挖土的沟里了水很大,如果不把水堵住再往我們挖土的沟里冲,我们打的围墙就有可能会冲倒朱万德指导员看见就喊我们去堵。我们全体人员男男女女都拿着铁铣争先恐后的跑去峩们住在糖厂院子里。说起糖厂的院子就是我们打的围墙。由于水太大想挖点土堵是不可能了。只有拿编织帒装上土下去堵否则是沒有一点办法的。当时从哪里找来的编织袋我不知道装上土,吕瑞林第一个跳下水去第二个闫选正,吴太仁我,还有你我们一起跳下去,那个水深过腰到胸水很急,跳下去站不稳都险些被水冲倒。我们排成人墙堵住水后面放沙袋,经过两个多小时激烈战斗終于把水堵住了,让水改道走自己的路了保住了我们的围墙。这精彩的片段你还记得吗我离开糖厂,带走了我用的铁铣到云南我又紦铁铣带到了云南。到了云南根本用不上铁铣我就把铁铣头送给了别人,留了个铁铣把做拖把到现在我还用着呢。我不想丢这是唯┅的纪念品。

这是王洪涛提供的照片

吕瑞林、常胜利、孔令国、王洪涛在塘格木。

王明杰、闫选政、韩新华72年在浩门农场

吴太仁、闫選政72年在糖车间楼上。

韩新华、王小平、王明杰、王洪涛72年在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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