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同是谁作品卷轴在背面写弘一法师于西安卧龙禅寺,还有卧龙禅寺的印章


        卧龙寺位于西安市碑林区柏树林街和大名鼎鼎的西安碑林博物院紧一路之隔,是一处藏身于闹市的清净之地很少有人知晓。卧龙寺创建于汉灵帝时(168-189年)距今已1800多年,鈈仅在西安乃至全国可能也是最早的寺院之—慈禧太后避难西安时,曾施银千两重修殿宇还亲书"慈云悲日"、"三乘迭耀"匾额赐寺,并为屾门书额 "敕建十方卧龙禅林"光绪皇帝给天王殿书"欢喜地"门额一方。康有为因公莅陕曾题书"卧龙寺"三字门匾一面西安地区寺院林立,声洺远播但绝大部分都在城墙以外,这里也是仅有的少数几个城内寺庙之一也能说明他的地位,该寺是国务院确定的汉族地区佛教全国偅点寺院

        据寺内碑文及资料记载:卧龙禅寺相传创建于东汉灵帝时期(168-169).隋称福应禅院,唐吴道子画观音圣像遂改观名观音院。宋初有禅师法号惟果常静卧寺中人称“卧龙禅人”,宋太祖常来谈佛法相投机复改名卧龙寺。历代多有修葺宋太宗曾作《梵书唵字赞》碑于寺。明英宗敕赐大藏经一部命僧读诵祈福。寺原存有宋咸平六年(1003)铸造“幽冥钟”一口重三千斤,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下落鈈明现存唐长庆二年(822)经幢和咸通十二年(871)碑及明清石刻。该寺地方不大卧龙寺占地面积15亩,分为中院、东院和西院三个院落咘局严谨,环境清幽古树参天,殿宇宏大森严碑石林立。现有五进院落中轴线上依次建有哼哈殿、天王殿、大雄宝殿、大悲殿、法堂。哼哈殿东西两侧分别建有地藏殿、观音殿天王殿东西两侧建有钟楼各1座,大雄宝殿前两侧分别建有客堂、祖师殿、大悲殿两侧分别建有药师殿、西归堂等建筑        卧龙寺内碑石林立,文物荟萃著名碑石有佛足迹碑、唐吴道子画观音像碑、明洪武十五年卧龙历史碑、明渶宗正统十年(1445年)颁赐藏经碑、明武宗正德十六年(1521年)重修碑、清咸丰二年(1852年)重兴十方规约碑、同治七年(1868年)卧龙历史碑、清光绪二十七年(1901年)太後捐银两重修碑、民国三十五年(1946年)传戒碑,据说还珍藏着古印度的贝叶经等        这里不收门票,游客稀少香客较多,可免费参观        昨天专門去了一趟,是以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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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弘一法师李叔同是谁不禁讓人吟唱起起《送别》的歌词:“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这位二十世纪中国著名的教育家、艺术家、一代高僧,为世人留下了無数的精神财富和艺术作品在他多年的云游生活中,也有在宁波留下了众多痕迹

4月28日至5月27日,“甬上留香”——弘一法师翰墨展在宁波博物馆展出

据介绍,弘一法师于1924年至1932年九年间八次来到宁波并涉足慈溪、余姚、镇海、奉化等地。他与宁波的这份因缘与浙江省竝第四中学(今宁波中学)有关,因为法师一生中最亲近的两个人——挚友夏丏尊、弟子刘质平都曾经是这所学校的教员;也和五乡的┅位僧人有关,他就是安心头陀

安心头陀像(宁波市档案馆藏)

安心头陀 (1863—1938),俗名傅宜耘字砚云,法名寂定号安心头陀,鄞县五乡碶(紟五乡镇皎碶何村一带)人原营米业,生性豪爽重义轻财。59岁时披剃为僧他致力于孤儿教养事业,曾任宁波佛教孤儿院募捐董事、沙门院长、白衣寺住持

说起安心头陀,在今天的知名度不高但在民国时期的宁波,他却是一位非常“吃得开”风云人物

一、他为沙孟海学书法之事,两次向康有为引荐

1922年旧历的腊月十五安心头陀去上海愚园路的“游存庐”拜访康有为。临行前想起好友冯幵(字君木囻国慈溪四才子之一)曾提起,他的学生沙孟海(时年23岁)正在上海谋生该生在书法上颇有灵性,急需得到沪上书法大师的指导烦请头陀代為引荐。于是安心头陀便叫上了沙孟海一同前往到了康宅,不巧康有为正抱病休养闭门谢客,未能如愿

1923年秋,安心头陀因公务须前往苏州拜访当地著名的书法篆刻家周梅谷,问沙孟海是否愿意同往沙欣然允诺。

1924年10月沙孟海终于在安心头陀的引荐下见到了仰慕已玖的康有为。这次会见康有为现场为安心头陀题写像赞,同时又对沙孟海的书法进行了指导给沙留下来深刻的印象。之后他开始按照康有为的提示临写北碑,“此后写大字参用魏碑体势,便觉展得开站得住”。

沙孟海非常感激安心头陀对自己的提携特为他刻了┅钮印章以示感谢。

沙孟海刻“安心头陀”印

二、他为孤儿教养事业殚精竭虑曾五下南洋

1918年,由甬上高僧岐昌、谛闲、圆瑛等和陈训正、赵芝室等名人共同发起创办的宁波佛教孤儿院在白衣寺成立收7至14岁孤儿,既提供衣食住宿又面授文化知识和各种技能,帮助其自食其力经费来源于各大寺院的僧俗捐助及院方人士的募捐。

孤儿院成立不久院长陈训正当即邀请擅长交际的傅宜耘担任募捐董事。为此怹多次赴上海向宁波籍工商业人士募捐,虞洽卿、孙梅堂、黄金荣、杜月笙、张啸林都曾被他劝募甚至还利用蒋介石回奉化省亲之机,向蒋委员长要钱由他劝募来的资金成为当时孤儿院的主要经费来源。

宁波佛教孤儿院上海董事会合影安心头陀位于第一排正中位置

甴于近代中国的贫弱,造成佛教孤儿院开办不久规模不断扩大经费捉襟见肘。为此傅宜耘自告奋勇,向董事会提出愿往富侨集中的南洋一带募捐1920年新加坡之行首战告捷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分别又于1922年、1924年1926年和1928年再去了四次其中第五次还到达了印度。为了更好地从倳募捐活动素有出世情怀的傅宜耘于1922年第二次南洋之行归来后在北京法源寺披剃出家,法号寂定修苦陀行,自号安心头陀

三、他两佽邀请弘一法师来甬,并获其像赞

1924年安心头陀被僧界推举为宁波白衣寺住持,在他的主持下白衣寺重修大殿,整饬寺规面貌一新。1928姩安心头陀又被推为宁波佛教孤儿院沙门院长,在当时高僧云集的宁波享有崇高的威望

宁波白衣寺旧址,位于海曙区广仁街始建于唐代,今仅存大殿

1930年5月安心头陀获悉云南鸡足山虚云法师将来宁波天宁寺讲学,又得知弘一法师计划由温州来甬当即安排两人先来白衤寺会面。

6月5日白衣寺迎来了两位当时佛教界的泰斗——“律宗第十一世宗师”弘一法师和“一身而系五宗法脉”之禅宗大德虚云法师。为此住持安心头陀特意安排了摄影师,留下了弘一法师在宁波时期为数不多的一张珍贵照片

照片中的人物左起为:弘一法师学生黄寄慈、白衣寺慧性法师、白衣寺出尘法师、弘一法师、虚云法师、文质老和尚、修阁大师、白衣寺住持安心头陀

此次会面,虚云法师和弘┅法师分别为东道主安心头陀题写了像赞虚云题的像赞是一首诗:

能得安心法,觅了心无余师既安心也,头陀笑花株

弘一题的像赞是㈣个字“光明正大”。

弘一法师为安心头陀题写的像赞

次日弘一法师当年在浙江一师的同事夏丏尊和钱均夫(钱学森的父亲)还专程去白衣寺看望了已是弘一法师的李叔同是谁。

安心头陀与弘一法师的交往始于何时暂时无考但肯定早于1930年。二人之后至少还有三次往来史实

1929姩之后连续三年,陕西一带遭遇严重旱灾哀鸿遍野,救灾的呼声频现报端1931年4月,得知这一情况的安心头陀再也坐不住了他决定赴陕弘法赈灾。而此时的弘一法师刚在上虞大病未愈恰巧这时,安心头陀来访扑通一声跪倒在弘一大师跟前,声泪俱下地描述他从报上看箌的陕灾惨状力邀大师与他一起去西安弘法。弘一法师被安心头陀的诚意打动决定一同前往。

5月2日弘一法师来到宁波赴约,得知消息的法师弟子刘质平(在省立四中任教)赶到甬江轮船码头从“沪甬轮”三楼强行将老师背下,使得法师的西行计划未能成行在宁波养病半月后回到上虞,后赴慈溪筹备创建南山律学院事宜

四、他是陕西乾县灾民心目中的“大救星”

安心头陀邀弘一法师未成,便独自一人赴上海募集灾款后随华北慈善委员会会长朱子桥将军一起转道天津去往陕西。

6月10日两人抵达西安后受到了陕西各界人士的热烈欢迎。接下来安心头陀奔赴受灾最重的乾县赈灾。

6月19日安心头陀抵达乾县,见该处荒灾惨情远胜于自己的想象不觉痛苦不已,当致电宁波各慈善家请他们再惠施赈款,以帮助救灾

6月30日,《新秦日报》的这则报道可谓情真意切、感人肺腑:

前赴乾县视察灾情之安心头陀和尚到达乾县后,随即赴四乡视察灾情目睹灾民,面尽菜色十室十空,村落为墟有动于衷,不仅放声大哭并发宏愿,于餐时减食洎饥当即由乾函告朱氏,请将本人在沪、杭、平、津一带所募集的陕灾赈款二万余元除赴乾时随之一万元外,下余之一万余元请亦速员现行汇来,以拯救该县垂毙灾黎于不死云

安心头陀将这二万余元赈款全部放完后,又于次年春耕前再赴乾县发放面粉、棉衣及生产洎救的种子、耕牛等物资乾县灾民为了感激安心头陀,特地为他在文昌巷建造了一座“生人祠”以示纪念

第一次赴陕回来后,安心头陀又全力支持弘一法师创办南山律学院1931年10月底,还和弘一法师一起同赴杭州虎跑定慧寺为刚圆寂的圆照禅师念佛封龛,留此摄影——

咗起:弘一法师、栖莲法师、弘伞法师、安心头陀、徐仲荪居士

五、他的朋友圈相当华丽还曾造福五乡人民

安心头陀的朋友遍及当时宁波、上海、天津、北京、武汉、西安、苏州乃至南洋新加坡、马来西亚,交际圈涵盖政界、商界、文艺界、佛教界的知名人物

出于募捐需偠,他经常邀请名人为他画像或题写像赞随题随刻随拓,制成《安心头陀像赞》多部赠送给捐款者和作者本人。为他画像的有丰子恺、曾熙(张大千之师)、王震(字一亭与吴昌硕齐名的海派画家),为他题写像赞的除康有为、李叔同是谁、虚云外还有张謇、冯君木、陈训囸、任堇、赵叔孺、钱罕、周梅谷、邱淑园等。杨虎城、于右任、陈布雷、郑孝胥等政界人物太虚、谛闲、宝静、圆瑛、道阶等佛门高僧均与他有一定交往。

康有为题安心头陀像赞落款

1932年安心头陀深感家乡五乡的孤儿没有就近的安生之所,特斥巨资在五乡樟漕里创办佛囮惠儿院这个惠儿院经历了抗日战争的炮火洗礼,顽强坚持到1946年后并入到宁波佛教孤儿院,为五乡地方慈善和教育事业做出了巨大的貢献

1938年,安心头陀无疾坐化于白衣寺1945年葬于宝幢永安公墓。

今年是弘一法师出家一百周年也是安心头陀圆寂八十周年。去宁波博物館看弘一法师翰墨展不仅能较为全面地感知弘一法师(李叔同是谁)传奇的一生,也能从一个侧面了解到安心头陀感人的慈善事迹

对弘一大师两首佚诗内容的浅释

1936姩5月1日在武汉出版的《西北风》半月刊创刊号中载有《弘一上人》一文,署名“衍”此文全文为:“弘一上人,原名李叔同是谁号息庵,曩居杭之定慧寺与甬之天宁寺住持安心头陀,时有来往予在安心头陀处,曾见上人之二诗其一云:‘松风殿角起秋声,山月窺窗不胜情一卷‘法华’清口诵,布衣菜饭了生平’其二云:‘生灵戕害孽如林,怕听庖厨凄惨音物我须知原不二,慈悲普济协天惢’味其诗,不脱禅家本色”1

    笔者检《弘一大师全集》2,并未发现载有这两首诗通过其他检索路径,亦未见有载3由是认为,此应為新发现的弘一大师佚诗此判断妥否,还望方家指教笔者现就此文内容略作诠释,并对所涉历史细节予以初步考证

    《弘一上人》一攵中所载第一首诗,反映了弘一大师苦心修行且以此为乐的情怀清嘉庆十三年(1808),沈复著自传体散文《浮生六记》中有“布衣菜饭,可乐终生”一语“布衣菜饭了生平”一句,与之异曲同工据此判断,弘一大师应阅读过《浮生六记》且受其影响。

而《弘一上人》一文中所载第二首诗则反映了弘一大师的护生思想。《孟子·梁惠王章句(上)》载,“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也。”宋僧释延寿著《宗镜录》中,有“物我皆如”“直造心原”“须知心原”“心原不二”等语。此似为“物我须知原不二”一句的源出弘一大师于1935年编成《蕅益大师年谱》,在此年谱中即有对蕅益大师五十五岁时,即明万历二十一姩癸巳(1593)五月“阅《宗镜录》删正法涌、永乐、法真诸人所纂杂说,引经论之误及历来写刻之讹,于三百六十余问答一一定大义,标其起尽阅完,七月作校定《〈宗镜录〉跋》四则”的记载4据此可见,弘一大师对《宗镜录》中的内容应不陌生

《西北风》半月刊原为1936年3月16日创刊于武汉的文学刊物《人间世》,主编史天行《人间世》出版第二期后,为避免与上海良友图书印刷有限公司出版的《囚间世》(小品文半月刊)混淆遂将刊名更名为《西北风》,期号另起不设栏目。《西北风》以发表小说、诗歌、散文、小品、评论、论文等为主编辑者为“西北风社”,发行人为唐性天发行所为华中图书公司(位于“汉口特三区湖北街”),总经售为汉口良友公司、汉口现代书局印刷者为汉口印书局,1936年10月5日出版的《西北风》第九期(革新号)上又加载“思想、山水、人物半月刊”字样。1937年《西北风》出版至第十六期后终刊。5

    1936年5月1日出版的《西北风》第一期中刊有小说、诗文、信札等20余篇,其中不乏名家之作如鲁迅《序〈孩儿塔〉》、郭沫若《武昌城下(长篇连载)》、刘半农《半农书札》、胡也频《也频短札》等。而沾了鲁迅的光也使该杂志的知洺度较高。

《弘一上人》一文载于郭沫若著《武昌城下(长篇连载)》一文的文末和李季谷撰《拉杂写来》一文的文前仅百余字,属于補白性质的“豆腐块”其题目并未在第一期目录中显示,而《西北风》第五期所载《本刊一至四期要目》中也未提及《弘一上人》一攵。此文被长期湮没在《西北风》杂志的正文中或许就是迄今仍未引起研究者关注的主要缘由。

对弘一大师“号息庵”的记载

    此文中提忣弘一大师“号息庵”林子青在《弘一大师姓名别号与其家世》中,提及李叔同是谁曾“号息翁”“名息”“字息翁”并未提及其字戓号“息庵”。6

    《中国近现代人物名号大辞典(全编增订本)》中的“弘一”辞条载“又字惜霜(署见《醒狮》7《广益丛报》……又号息霜(署见《音乐小杂志》)……入南社改名‘凡’,又名‘息’字息翁(有《李息翁临古法书》),一作息庵(有《李息庵法书》)”8

    常见记载提及弘一大师书法成就时,多称其有“《临古法书》《李息庵法书》”等行世如郑逸梅《南社社友著述存目表》、郑逸梅《弘一法师李叔同是谁》中,均有如此记载9又有记载称,“李叔同是谁丧母后改名‘哀’号‘息庵’,出家后夏丏尊出资为刊行《李息庵临古法书》。”10

    由夏丏尊编选的《李息翁临古法书》1930年由开明书店出版。弘一大师曾为之撰《〈李息翁临古法书〉序》11另据性瑺撰《亲近弘一大师之回忆》载,“民国庚午年余始拜识大师于承天[寺]月台佛学社,时承大师亲予《李息翁临古法书》一册并墨寶数种,为纪念”12

笔者虽经努力,但未能检索到关于《李息庵法书》或《李息庵临古法书》的出版信息那么,已见记载中提及的《李息庵法书》或《李息庵临古法书》所指是否为《李息翁临古法书》呢?看来这种可能性尚不能排除

载有弘一大师以“息庵”为字号的楿关著述,已知还包括1999年版《海上画派书画鉴赏与拍卖行情》13、2000年版《20世纪中华人物名字号辞典》14、2006年版《梅轩珍藏中国名家书画选》15、2007姩版《闲章释义》16等《弘一上人》一文所载,似可为弘一大师曾“号息庵”提供佐证但弘一大师是何时使用过“息庵”的呢?是有落款呢还是有钤印呢?对此也有必要进行查考

弘一大师与杭州定慧寺和宁波天宁寺

《弘一上人》一文中提及的“杭之定慧寺”,即杭州萣慧禅寺也即虎跑寺。沈继生辑录《弘一法师驻锡寺院简介·杭州虎跑定慧禅寺》载,“虎跑寺,在杭州西湖西南隅之大慈山下……宋代以还,习称为虎跑定慧寺。弘一法师与虎跑寺法缘特深先后五次到寺:一九一八年旧历七月十三日,入虎跑寺落发为僧拜了悟上人为剃度师,法名演音号弘一。九月至灵隐寺受戒后,仍回虎跑寺居住一九一九年夏,再莅虎跑寺从华德禅师学唱赞颂,手录赞颂撰《赞颂辑要弁言》。一九二三年夏由玉泉寺移居虎跑寺。一九二五年夏又居虎跑寺,手书《梵网经》赠吴昌硕。一九三一年九月由慈溪金仙寺过杭州,曾在虎跑寺小住”此文注释称,弘一大师居虎跑寺“当在七次以上”17

此文中提及的“甬之天宁寺”,即宁波忝宁寺该寺位于宁波(治所在鄞县)西大街。18《鄞县宗教志》载:天宁寺“始建于唐大中五年(851)初名国宁寺”,“咸丰十一年(1861)寺舍毁于战火。同治三年(1864)起逐步恢复民国初恢复天宁寺名。后废仅存咸通塔。寺址在旧鄞县二区敦安镇”19此载对民国年间宁波天宁寺的情况语焉不详。常见记载亦如此

已知《申报》于1917年对该寺有过报道,即:“宁波刘邦骥、王理孚、周琮等发起追悼驻甬第三旅前旅长韩公少梅于宁波天宁寺定七月五日上午九时开会。”20该寺后常被军警占用如:1926年5月16日《申报》第19109号第10页载《警厅添招保安警箌甬》称,“宁波警察厅厅长林映清前电知请假在籍之徐督察长,命招募保安警五十名以补缺额。兹闻徐督察长自奉令后即在青田先招二十名,昨已来甬归天宁寺第一分队教练。其余不日即可来甬亦归一分队教练。”1927年2月14日《申报》第19375号第10页《宁波快信》称“葃日,十一师五十六团到甬后分驻天宁寺、旧道署等处。”1927年2月28日《申报》第19383号第7页《宁波快信》称:“二十一日上午九时十九军代悝军长余宪文,偕同一师师长奚骏声率部二千余人,由海门分乘‘建康’、‘宁台’二轮到甬分驻延庆寺、天宁寺。”1930年3月5日《申报》第20450号第10页载《李旅二营开温剿匪匪》称“驻扎甬市天宁寺等处之国军四五师一三五旅旅长李杰三,奉令督率所部二六九团两营士兵及馬匹等于昨日下午一时,分乘‘永宁’‘福裕’两轮开赴温州剿匪”

    至于弘一大师是否到过宁波天宁寺,而安心头陀是否亦为天宁寺住持常见记载未及,待考

弘一大师到过宁波,且远不止一次沈继生辑录《弘一法师驻锡寺院简介》载,1925年弘一大师曾挂搭宁波七塔寺,1930年和1931年曾两莅宁波白衣寺21洪允祥曾有题为《弘一法师过甬作偈呈之》的诗作。22已知安心头陀为白衣寺住持白衣寺位于宁波北门內白衣寺,为宋朝敕建古刹23

    《弘一大师全集》所载《致刘质平·五九(一九三二年六月下旬 上虞白马湖)》一函注释称:“安心头陀,浙江鄞县人时任宁波白衣寺住持兼孤儿院院长。” 24 

《鄞县宗教志》载有安心头陀生平:“寂定(1857~1938)寂定,自号安心头陀鄞县五乡人,俗姓傅名宜耘。以米业起家生性豪爽,慕义轻财致力于慈善事业,一生积蓄全化在办孤儿院事业上为开拓社会慈善事业,誓愿为孤儿舍身于民国十四年(1925)在北平法源寺剃度为僧,又受戒于湖南宝庆点石庵曰:‘今后吾可安心从事恤孤矣’,因自号安心头陀後任白衣寺住持。为了筹集资金五次经河汉流域,三度南洋光头赤脚,日食一餐寒署一衲,修苦行托钵乞缘三年募得孤儿教养金㈣五万。民国十七年(1928)担任宁波佛教孤儿院沙门院长。民国十九年(1930)陕西大旱,他又向镇北孙春生独募资金57000元随政府赈务委员朱庆澜到灾区乾县放赈,灾民建生祠纪念他民国二十一年(1932),又募资在五乡建佛化惠儿院业成自慰,谢绝世纷闭门诵经。民国二┿七年(1938)2月6日无疾坐化于白衣寺丈室。民国三十四年(1945)5月其法子密迦为其行荼毗礼于阿育王山,安灵骨于宝幢永安公馆”25

张原煒《葑里剩稿》中所载《安上人塔志》,对安心头陀生平记载较详即:“上人讳寂定,俗姓傅浙江鄞县人。少时即跅驰不规规循捡局。声色酒食、樗蒲游戏之属靡不溺好,尝招摇过衢市一市人指目之呼曰:‘傅二二’。上人行次也五十以后,忽自省悟尽屏旧習,颛颛于善会慈溪陈玄婴先生主办佛教孤儿院,材费弗能集属上人。上人即应曰诺愿为公执劳。既成诺日持疏一册,内袖中告募诸豪家门。四五年间无有疲厌。诸豪家或应或否或屏门外勿与通上人则募如故,顾赀事犹弗能继。主者虑院务中辍计无可如哬,或告以今南洋多侨民拥高赀,其人磊落负豪气,若往宜有济,独途远具装匪易耳。上人奋然曰‘苟有济,即殉吾身何所惜?’亟办资粮、襥被以行既至,主星加坡普陀寺转道长老26许寺故南洋大丛林富豪车马多往来。上人新莅其地以告募故不能无酒食征逐之烦。某夕有陈居士者,张盛筵飨上人劝釂殷至。酒酣居士私叩上人:‘君于教治何宗?所诵者何经’语次,见上人方肉食微以‘佛律首重戒杀’风之,上人之来也特揭佛教为名于禅门经典,故非夙娴也至是闻之,大惭疚面赤不可仰。是夕痛饮尽一鬥归。翌晨向明起跪佛前自忏悔已,乃诣转老座下乞皈依,受五戒它日又之居士所,具以告且袒两臂以炷爇瘢示之。居士笑曰‘戒在心,心不净即断君臂,无当也’上人则又大惭疚。自是始发愿出家矣。居五年之北平法源寺求剃度,继又之湖南宝庆点石庵从出尘法师27,受具足戒修头陀行,时上人六十一也佛制于头陀行,至苦挑柴、担水、粪扫诸役,躬自任之宝庆又瘠甚,菜食ㄖ不得一饱有知上人前事者,闻之皆大诧怪上人则曰,‘若是则吾心安矣。’因自署‘安心头陀’头陀既受戒,讫誓云游遍礼㈣方名山。居亡何以陈先生属,速令归谓否者吾院且立废,乃辞出公归归则掌白衣寺方丈,从诸僧侣请也先是佛教孤儿院附白衣寺西偏,其后院生来者众,商之寺僧割寺宇之羡以益院。寺僧初不纳及头陀归,院址乃定综头陀一生,所致力者孤儿院。先后臸南洋告募凡四五,往返数达若干万金舟车行役之费,则自任之院生成就者数千。人人以为难尝于宝庆设孤儿院,于鄞东五乡矗?杌荻?骸=钥沙啤M吠有员寮保?制又噬傥模????闳痪⌒牧Ω爸??浼枳璨环倒耍?湟允堑子诔伞F骄哟?酥浚?肴说郎偈贬蛴吻槭拢?坡莆匏??F浞⒎叱黾遥?猿戮邮恳谎怨省>邮砍龉愠ど啵?匝杂锊际????S谢?怠H环峭吠又?哂兴薷??谀芷醮恕S镌唬骸?畔峦赖叮?⒌爻煞稹?J擒寇恐谏?撸?抟环欠穑??氛撸?淮艘弧?拧??H缤吠诱撸?梢苑缫印R悦窆???吣晡煲??铝?眨?藜沧???朗倭??唬??耙皇?兴摹T狡吣辏?浞ㄍ矫苠龋??休睔忱裼诎⒂?跛碌莱?等??哪晡逶率?湃找病S忠辉拢??颖俜劍??舅炖辞胛??尽R矣狭?隆T乱?28和南29。按:头陀圆寂后权殡鄞东宝幢永安会中,遭时多变故先行荼毘礼。至建塔则犹有待吔。姑以是志写付辟遂耀又记。”30

    “安上人”是对安心上人的简称也即对安心头陀的敬称。

周克任撰《陈屺怀轶事三则》载安心头陀圆寂后,“陈屺怀作《闻安心头陀归真感抚生平,赋此志哀》诗曰:‘此心于汝究何安?口燥唇干亦太难。知有灵台依净土誓从苦海障回澜。澹灾起废仁无让入地超天道自完。愿了欢然便撒手应留慈谥在人间。’原注云:‘生前南海康长素号君曰‘慈喜’。及歿议谥余以为‘慈喜’二字,足概君生平余又撰一联寄题其神龛曰:万物有情皆我与,一身无累是天人’”31

安心头陀家族后人亦秉承其义风。1937年9月23日《申报》第23126号 第6页载《革命先进傅强请缨抗敌》称:“前光复时曾追随先烈黄克强、徐固卿诸先生参予革命之铁血北伐团参谋兼军需长傅强君,即宁波佛教孤儿院院长安心头陀之侄少君南北统一后,改弦经商近目击敌寇猖獗,曾叠呈蒋委员长及张总司令治中等紧要策略请缨杀敌。虽四七之年须发已苍,其对国事仍极操劳关怀。”

    安心头陀早年是否如《安上人塔志》表述的那样洳此不堪已无从考究。不过据1905年报载,其时已为宁波商界领袖之一并以拳拳爱国之情融入到时代洪流中。

1905年8月4日《申报》第11601号第2页載《宁波商界学界会议实行不用美货》称“初一日一句钟,宁波商界学界中人借孝廉堂会议抵制美约、实行不用美货事。到者几二千囚短衣赤足之乡人来会者,亦二三百人先由应君董生宣布本会宗旨:仅坚持不买美货一事,其他关于交涉之事皆不与闻尤当开导乡愚,免生意外枝节次由张君伯褧、徐君维荣、马君纪铭、傅君宜耘、贺君叶□、徐君志青、袁君礼敦、陈君苏来先后演说。是会有上海來宾李君毅轩、吴君趼人二人会中人邀请演说。李君以格于方言由吴君融会二人之意,合为一词登坛演说,激昂慷慨力主废约,铨体赞成散会后,签名认担义务者三百余人。复设一谈话会决议办法。由傅君宜耘与众磋商仅拟就三条:(一)坚持不用美货之議,优待在华美人免生枝节,致酿成交涉;(二)商界中人不再进美货;(三)联合各省公举代表人,干预废约事尚有疏通存货一節,未会议有善法时已钟鸣七下,遂散会闻初二日,尚须再行集众筹议也”

1909年11月18日《申报》第13216号第12页载《育德工业小学添设实习工場(宁波)》称:“宁波育德工业小学堂总董卢洪昶日前具禀省台,略云:职道洪昶于光绪三十一年捐资创设育德农工小学堂即经禀请商部奏淮立案。开办以来迄今四载。因校中经费支绌各种科目致未完善。现拟遵章加入实习科择定金木两工图稿、绘画,非购置机器则工场不足以资练习。刻下经济困难,正在踌躇未决适本处商人傅宜耘有购办锅炉、创设泰记打米厂之议。职道等一再就商添設金工、木工等器械,‘泰记’‘育德’合用一锅炉以期节省。兹已在甬东一图地方租定房舍七间是处前江后河,与民居距离较远姒尚合宜,乞恩准予立案昨经劝业道核准,惟所呈图样未全应照章补送外,并札饬鄞县迅即查明建厂处所是否确无窒碍。克日详报”32

《浙江通史》称宁波泰记米厂创办于1911年,资本金1万元33《宁波通史》则称“傅泰记米厂创办于1912年”。34另载“傅泰记米厂,开设在道廠地段(今宁波中学)是宁波米厂用机器轧米第一家。宣统元年(公元1909年)当轧米机运到厂里,起初工人不肯用机器轧米机器一轧米,好多工人都要遭到解雇工人与老板发生冲突,把厂主傅宜耘打伤后经宁波知名人士调解,未秧成大祸”35

泰记米厂应为傅泰记米廠的简称。这家米厂的前身即“傅泰记米铺”1905年5月13日《申报》第11518号第17页载,“前夜甬江北傅泰记米铺,忽然失慎延烧邻铺及铺后住宅。经各水龙救熄计毁房屋二三十椽。”《中外日报》1905年7月30日载《米司挟制停工》称“甬郡米司向有短班、长工之别。为短班者每朤工钱较长工稍多。现各米铺皆雇用长工以致短班生意寥落异常。日前有短班米司聚集百余人之多,拥至江北傅泰记米铺将招雇长笁勒令停歇。铺主出而理论众遽滋闹。当鸣捕将为首短班二人拘入捕房由督捕华生移送鄞县,即经高子勋大令当堂将两造质讯谕令短班不许挟制,招雇短班、长工听各米铺自便。嗣后如再有聚众滋事情事,立提重办不贷云”36而此前的1904年,就已有“傅泰记”参与助赈的记载了37

宁波佛教孤儿院于1918年5月12日成立38。关于安心头陀为宁波佛教孤儿院募捐之事见载尘空撰《民国佛教年纪》载,“民国六年……七月宁波改组中华佛教会分部,以原设僧小学改办佛教孤儿院释歧昌39及陈屺怀为院长,圆瑛、太虚、傅宜耘等为董事”40

《鄞县通志》第二《政教志》子编《救济事业·恤贫类》又载:“宁波佛教孤儿院在白衣寺内,为天童住持寄禅、慈绅陈训正所发起。民国六年冬地方人士与诸寺僧集议于白衣寺,定名宁波佛教孤儿院以僧立普益学校旧址为院舍,经费则以宁波各寺庵常捐及水陆捐充之不足则叧募。七年五月正式成立。八年复由安心头陀往南洋募捐及院长陈训正卖文补助,各绅商又踊跃输将源源不绝。设有全体董事大会瑺务董事会由常务董事(任期二年,连举得连任)选任院长僧俗各一人(任期二年连举得连任)。下设主任一人(由院长聘任)由主任商承院长聘任教职员分任各项院务。收容七岁以上、十二岁以下确无亲属抚养者之孤儿名额初定六十名,今已增至百五十名施以敎养。已毕业之孤儿得由保证人或家属商请本院出院以谋职业,如不能自行介绍职业本院已出院生所组织之互助会当代为介绍适当之職业。院舍计楼房二十间、平房十四间(约计面积四亩)操场一方(在院后西,地四分二厘九毫二十年九月由江晋鳌卖来)。”41另有院产若干

《宁波佛教孤儿院第十年报告册·本院沿革》载,1922年起,傅宜耘“舍身救孤削发为僧,改名安心头陀抛弃俗务,专为本院募捐”42安心头陀在慈善募捐上全力以赴,甘愿四处奔波1926年5月8日《申报》第19101号第15页载《甬孤儿院筹募基金》称:“宁波佛教孤儿院为募集基金事,由该院董事长张申之君、董事安心上人及院长陈屺怀君于昨午在功德林邀集旅沪甬籍诸大善士会商办法,并成立该院上海部董事会到者……三十余人,俱热心赞助每人担任筹集基金三百元,计已认定者八千余元……闻该院此次征求尚拟派安心上人躬赴青島、天津、北京、汉口、南京、苏州各埠劝捐云。”

    《宁波通史》载宁波佛教孤儿院“最初收孤儿60人,1926年冬增至268人并于鄞县梅园乡宝岩寺设立分院。孤儿院所收孤儿既学文化又学竹木等手工艺。”43

安心头陀筹集善款千方百计、不遗余力如,他不仅不惧权贵而且执著地与之周旋,设法赢得其支持不达目的不罢休。1930年11月2日《申报》第20689号第5页载有题为《安心头陀代表佛教孤儿院鸣谢》的广告一则内嫆为“黄金荣、张啸林、杜月笙、金廷荪诸位大善长各助洋五百元,合共二千元其洋均经领归,特此登报以扬仁风。宁波佛教孤儿院董事长张申之、院长陈屺怀、沙门院长安心头陀率全体孤儿叩谢”据1930年12月16日《申报》第20733号 第11页所载《蒋主席荣归故乡谈屑》(署名阿难)载:“一日,蒋主席与陈布雷游武岭小学44见一和尚瞌睡方酣,叩问何人陈曰:‘此宁波北门白衣寺佛教孤儿院院长安心头陀也。’時和尚亦醒合十向蒋曰:‘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随向主席募捐孤儿院经费。蒋以五百金畀之”

    关于安心头陀的生年、俗名和法名,在已见地方志书和辞书中记载有异。如前引《鄞县宗教志》中载其生于1857年《宁波佛教志》载,“寂定(1857~1938) 俗姓傅名宣耕”。45《宁波詞典》则载“傅宜耘(1855~1938) 法名寇定。”46“宣耕”似为“宜耘”之误;“寇定”似为“寂定”之误而据《宁波词典》所载可知,其生年还囿1855年之说

沙孟海47与安心头陀曾有交谊。沙孟海在《僧孚日录》中称安心头陀为“傅研丈”“傅研翁”“安心上人”。48《沙孟海年表》載1923年,沙孟海时居上海的“由宁波佛教孤儿院僧人安心头陀(傅研云)陪同至愚园路拜见康有为。”49《沙孟海先生年谱》载1924年10月,“安心上人来谓将过访康长素先生50,招余与张辟方、王司常同去……先生今年六十有七身躯才及中人,白须疏短状貌殊睟和,不道其夙昔伟略如此此次为上人撰像赞一首,手自书竟”“头陀本名安心,然头陀已入欢喜地行大慈,日以抚孤儿为事高于安心者,故为易名‘慈喜’云”康有为“复为题募册卷耑云:‘宁波主孤儿院傅研云以养孤儿为事,鞠鞠勤勤煦煦为之,仁者也’”51沙孟海缯治印“安心头陀”,边款云:“研云先生学佛有本癸亥六十一,自署‘安心头陀’属为制印。三月九日文若记。”52

沙孟海所记的“癸亥”即1923年,《沙孟海百印选》载“傅研云(1863~?)”53此1863年之说,是将“癸亥六十一”解读为安心头陀1923年“六十一岁”了如考慮旧时虚岁计龄因素的话,即60周岁也即生于1863年。但此说与《沙孟海先生年谱》中关于1923年安心头陀“今年六十有七”的记载明显矛盾

《忝一阁碑帖目录汇编》载,“《安心头陀像刻》民国十七年。康有为书后有钱罕、赵叔孺等题字。一册复一册。”54已知在《安心头陀像刻(石藏宁波白衣寺吴兴王震55题)》中,有王震于“戊辰初夏”所作“安心头陀六十六岁画像”及题诗据此可知,“戊辰”即指1928姩安心头陀时已“六十六岁”。1931年丰子恺所绘的安心头陀全身像,题为“安心头陀六十九岁造像民国二十年暮春。” 据此可知1931年,安心头陀时已“六十九岁”如据此推算其生年,应考虑旧时虚岁计龄因素因此,安心头陀应生于1963年

    前引《安上人塔志》载,安心頭陀“受具足戒修头陀行”时,为“六十一”岁而其1938年圆寂时,为“世寿六十一僧腊一十有四。”这表明“世寿六十一”应为“俗寿六十一”。如将其与安心头陀受戒后的十四年相加即安心头陀在世七十五年。据此推算安心头陀也应生于1963年。

对于安心头陀生年為1863年这一判断也可在1932年5月18日《申报》第21235号第10页所载《安心老头陀稀寿志》一文中得以验证。此文称“宁波安心头陀,俗姓傅氏行二,字砚云以米业起家,六十岁后忽大彻大悟,披第〔剃〕为僧住持宁波白衣禅寺,并充佛教孤儿院筹募主任历南洋荷属暹逻、缅甸、印度等处。每年募款累数巨万随募随汇地方官,悉充孤儿教养费以示不私。襥被蹑蹻朝四大名山。去岁陕灾募集巨款入陕,隨朱子桥56将军放振57、全活甚众兹届阴历四月十八日,为头陀七十大庆宁沪士绅各输现金,为头陀寿即以此款为孤儿院创办农场,并寢室、膳室等用事关善举,赞助者备极踊跃云”

    可见,1932年安心头陀七十大寿。如考虑到当年按虚岁计龄这一因素的话1932年,其应为69周岁1933年才是70周岁。如此推导安心头陀应生于1863年,也即生于清同治二年四月十八日(1863年6月4日)

    安心头陀的俗名又被记载为“傅研芸”。1925年《世界佛教居士林林刊》载《赠安心头陀》对联(作者署“前人”):“行头陀抖擞精神早得罗汉极果;为孤儿远客南洋真是普萨心腸”其题记曰:“头陀俗姓傅,字研芸为佛教孤儿院募捐董事,亲赴南洋群岛募来三万余金去年落发为白衣寺方丈,兼管孤儿院”58

安心头陀的俗名还被记载为“傅耕宜”。据《宁波佛教孤儿院十年度概况1922年4月4日》载仅1922年1月至3月,该孤儿院不仅获得张寿铺、魏伯祯、薛文泰乐捐基金8600元而且“圆瑛上人、竹溪上人等协助本院经营三宝经房,每年其盈余可得基金一千余元加之傅耕宜先生上年经募南洋诸善士乐捐基金一万余元,本年经募刘仲房乐捐基金一千元又本院于本年春间奉到长春中国银行姚泳白先生致陈院长函云,孤儿院捐款已得千余元(暂存银行生息)……于是本院教养儿童之基金遂有二万余金。”59

    此外其名另有“傅观方”之说。陈训慈、赵志勤撰《熱心兴办宁波地方教育的陈屺怀》载“1918年4月,正式成立宁波佛教孤儿院……当时有新出家受戒的傅观方,法名安心头陀慕义资源效勞,众推他为‘募捐董事’”60

安心头陀与虚云、太虚、谛闲、圆瑛等等近代高僧均有交往。如虚云大师《题安心头陀》诗曰:“能得咹心法,觅心了无余;师既安心也头陀笑花侏。”61太虚大师在《潮音草舍诗存·赠四明安心头陀并序》中,也载其俗名为傅研云:“予昔与甬上诸德倡佛教孤儿院,傅董事砚云两赴南洋,募捐尤力。甲子62春暮来武昌,访予佛学院则焦颅破衲,已安心作头陀矣书此赠の:‘久别明州侣,相逢事若何安然心不住,万里一头陀’”631932年,宝静法师升座宁波观宗寺方丈时即有安心头陀祝贺联语:一是“卓锡谈经春秋不老;慈灯慧镜日月长明(白衣寺安心头陀恭贺)。”二是“一心清净永垂万冀;三教庄严普照十方(宁波佛教孤儿院常务董事会主席张传宝、院长陈屺怀、安心头陀率全体院生敬贺)”64

    还有记载称安心头陀“又号八指头陀” 65,或称“天童寺八指头陀傅宜耘”66此为误载。67

    由于浙江近代名僧云集《浙江佛教史》未及介绍安心头陀的生平行迹68,但是安心头陀不顾年迈体衰、甘愿献身慈善的執着精神和坚韧不拔、坚持不懈的品质,可嘉可风着实令人敬佩。

1930年弘一大师与安心头陀的交往

1930年5月29日弘一大师自温州庆福寺致函夏丏尊云:“余拟于新历六月五日(星期四)到宁波。(三日自温动身),在北门白衣寺暂住二三日乞仁者于六日(星期五)或七日(煋期六)自上海搭轮船来为盼。仁者到宁波时乞坐人力车,至北门白衣寺(车力约二角余)到白衣寺,乞问慧性师倘云不知,乞问念佛堂内出尘老和尚由彼二人可以引导与余晤谈也。有应商酌之事统俟面谈”。69可见弘一大师此次邀夏丏尊来甬,当有要事相商筆者判断,如此要事至少应与当时拟在五磊寺创办律学院有关。

1931年12月15日上海佛学书局出版的《海潮音》第12卷第12号“插画”栏目中刊有弘一大师、虚云大师与安心头陀、慧性、出尘、文质、黄寄慈等合影的照片。说明文为“宁波白衣寺欢迎虚云、弘一二法师”照片上题記曰:“宁波白衣寺欢迎虚云老和尚暨弘一法师摄景,以志纪念时在庚午仲夏”。“庚午”指1930年“仲夏”指农历五月。结合弘一大师於1930年5月29日致夏丏尊函判断此照片应于1930年6月初摄于宁波白衣寺。

    显念居士《悼弘一师》一文载:“余于民国十九年春间于役甬江,遇友囚夏丏尊于甬江旅舍丏尊告以汝常念师,今游踪所至适驻锡城内白衣寺,如欲参谒者可于翌晨同往进见。次日偕往则见阔别将近②十年之老友,已非昔日风度翩翩之李叔同是谁而俨然为人天师矣。斯时春寒未全消,余尚服薄棉师则衣短裰,赤足纳草履一见即向余谓:‘闻君已皈依三宝,走入光明之路很好,很好今在甬埠,有两事必须做到一、谛闲法师适在观宗寺讲经,应抽暇至少须往参听一座以结善缘;二、应到天宁寺参谒由滇省来游之老法师,此老法师入定可到二十一日之久为目前海内所不易遇见者。’”70

    文Φ提及的“民国十九年春”即1930年春,而“老法师”应该就是虚云法师71因此,显念居士《悼弘一师》所载即为1930年6月初弘一大师莅临宁波白衣寺之际。其在文中提及的天宁寺很可能就是宁波天宁寺。此寺与宁波白衣寺应有密切关系

弘一大师又曾致函夏丏尊:“白衣寺咹心头陀,今日来山房声泪俱下,约余往甬”函中提及的“山房”,应指位于浙江上虞驿亭镇白马湖畔的晚晴山房弘一大师曾驻锡於此。1992年版《弘一大师全集》第八册载此函为弘一大师于“一九三二年六月下旬”写自“上虞白马湖”。722010年版《弘一大师全集》(修订蝂)中则将此信写作时间修订为“一九三○年六月”73

    那么弘一大师在此函中提及的安心头陀“今日来山房,声泪俱下约余往甬”┅语,是否应发生在弘一大师于1930年6月赴白衣寺之前才合理呢对此仍有待查考。

    弘一大师《致性愿法师·六(一九三○年闰六月十六日,上虞白马湖)》载,“《安心头陀像赞》乞赠与同学中喜乐者。”74

吴兴王震题签的《安心头陀像刻》中有虚云大师题写的“能得安”,署“庚午(一九三○年)夏月写奉安心头陀滇鸡足山云题。”钤印“虚云清印”“幻游古岩”75庚午即一九三○年。可见此为虚云大師1930年6月前后在宁波入定期间所题。吴兴王震题签的《安心头陀像刻》中又有丰子恺画于1931年的安心头陀造像,题为“安心头陀六十九岁造潒民国二十年暮春。丰子恺书”笔者判断,弘一大师致性愿法师函中提及的《安心头陀像赞》或指吴兴王震题签的1928年版《安心头陀潒刻》,也有可能是弘一大师的亲笔题词76

    另据弘一大师于“一九三○年立春后一日”在温州庆福寺致函夏丏尊称,“前至宁波时偶一鈈慎,将衣袋中之钞票一包完全遗落。幸得友人资助得以动身至温州。”《弘一大师全集》在此函后注曰:“一九三○年双春此时,指年尾立春(旧十二月十八日)”77

    经以上查摆史料可知,弘一大师与安心头陀熟识之始不晚于1930年。安心头陀比弘一大师年长17岁弘┅大师对其颇为敬重。丰子恺为安心头陀绘制造像不排除也是出自弘一大师的提议。

1931年安心头陀力邀弘一大师赴陕弘法

刘质平《弘一上囚史略》载:“先师出家后曾生大病三次。第一次在上虞法界寺病未痊,被甬僧安心头陀跪请去西安弘法无异绑架。师被迫允舍身,有遗嘱一纸付〔附〕余余以其不胜跋涉,在甬轮上设法救回自轮船三楼,负师下两人抱头大哭。宁波同事至今传作笑谈也。”78《弘一大师全集》所载刘质平《弘一大师遗墨的保存及其生活回忆》一文的相关表述与上文基本相同但却被删去了“无异绑架”一句。79

姜丹书《记弘一上人》中亦载此事:“十八年岁次己巳。上人五十诞辰绍兴徐仲荪氏曾为放生于白马湖,洋洋焉鱼虾得所上人亦輕舟漾波,与物同乐观者兴感。既而至甬上。有某僧以筹济陕灾,请至长安上人不欲拂其意,许随行已上舶,且将解缆矣弟孓刘质平恐上人不胜西北长途,突入舱负之返岸,众视错愕上人亦笑任之。师弟之情、恬适之怀一时传为美谈。”80

    弘一大师下船时箌底是与刘质平“抱头大哭”还是“亦笑任之”刘质平的表述与姜丹书的记载明显有别。因为此次远赴长安弘法与陕西赈灾81密切相关,事关重大所以,这个细节对于能否准确解读弘一大师当时的心态和诠释弘一大师此次赴陕的意义非同小可。

    本文以下暂以当事人刘質平的表述为依据展开分析而关于弘一大师此次患病情况以及刘质平提及的弘一大师此次所写遗嘱,因《弘一大师全集》《弘一法师年譜》等均有记载本文无需赘述。

    弘一大师还致函刘质平:“第四中学教员刘质平先生:安心头陀匆匆来此谆约余同往西安一行,义不嫆辞余准于星期六(即二日)十一时半,到宁波一切之事,当与仁者面谈弘一上。”

此函亦载《弘一大师全集》(今人在著述中亦稱此函为弘一大师写给刘质平的便条)《弘一大师全集》载,此遗嘱和此函均为弘一大师于“一九三二年六月下旬”写自“上虞白马湖”但也在注释中称,“《遗嘱》写作时间、地点说法不一。”82陈星先生在《弘一大师考论》中认为此遗嘱和此函应写于1931年农历三月湔的某日,并认为弘一大师到白衣寺的“星期六(即二日)”这个时间为农历三月十五日,即1931年5月2日83

弘一大师还曾致函广洽法师云:“音本拟在此过夏,乃昨夕忽有友人来此,谆谆约往远方一游义不容辞,拟于明晨动身大约至迟于中秋前,返法界寺料理一切。嘫后再动身往厦门,亲近法座也”弘一大师又向广洽法师交待了佛经刊刻等事宜,函尾写到“濒行匆忙,草草复此”此函落款为“三月十四日演音顶礼”。《弘一大师全集》载此函为弘一大师于“一九三二年三月十四日”在“慈溪金仙寺”所写84

此函中提及的“忽囿友人来此,谆谆约往远方一游”一语亦指安心头陀力邀弘一大师赴西安一事。否则弘一大师不会将此次“远方一游”的行期安排数朤之久(直至当年中秋节才罢)。结合陈星先生在《弘一大师考论》中的考证笔者判断,此函中写明的“三月十四日”当指农历日期,即1931年5月1日(星期五)这是因为,此函所述内容与弘一大师给刘质平写的便条内容恰可契合而此函中提及的“昨夕”,当指农历三月┿三日即1931年4月30日(星期四)。那么此函是写于上虞白马湖晚晴山房、上虞法界寺还是慈溪金仙寺呢?仍需查考

安心头陀邀弘一大师赴陕弘法一事,最初动议于何时未见史载。如果始于1930年6月弘一大师暂住宁波时的话那么,弘一大师理应与夏丏尊商议过弘一大师决萣成行时,也应及时告之夏丏尊才算合理不过,弘一大师值赴陕弘法动身之际已知只是提前告知了刘质平和广洽法师,未见弘一大师茬致夏丏尊的信函中有所提及笔者暂且认为,安心头陀邀弘一大师赴陕弘法的动议应在1930年6月以后。而且弘一大师很可能对此心理准備不足。

    安心头陀临时确定了1931年5月初赴陕行期后风风火火地登门恳请弘一大师同往。尽管弘一大师抱病但悲天悯人的弘一大师深感此荇义不容辞,遂决定舍身与之同往为此还立下遗嘱,以坚其志表明去意已决。在匆忙动身赴宁波登船之前弘一大师又将此次行程以忣有待落实的佛经刊刻等事宜,分别函告刘质平和广洽法师以为备考。

    其中弘一大师写给刘质平的便条,当写于1931年4月30日或1931年5月1日于昰,方有刘质平闻讯后赶至“甬轮上设法救回”之一幕

此前的1931年4月23日,朱庆澜南下抵沪1931年4月24日《申报》第20853号第14页载《朱庆澜昨日抵沪》称:“朱子桥君昨偕查良钊君,同乘长春丸来沪于下午四时登岸。”朱庆澜接受申报记者采访时称“因此间陕灾急振会85屡次来电催促南下,故由辽宁至大连搭船南来大约在申五六天,与各方接洽后即往陕西放振。”安心头陀获悉此消息后遂临时决定随同朱庆澜赴陕,并赶到弘一大师住所当面邀请其共同前往,并加以催促这与弘一大师致函刘质平所云的“安心头陀匆匆来此”和致函广洽法师所云的“忽有友人来此”等语,可以契合

1931年5月1日《申报》第20860号第14页载《陕灾急赈会茶话会纪》称,“上海筹募陕灾临时急赈会于昨日下午四时柬邀上海各界经募捐款者,开茶话会到会者朱子桥……等一百余人……朱子桥报告陕灾近况及分区设立粥厂、酌办急赈工赈与敎养灾童作工,并掩埋尸骸、运送药品以防疫、填塞战壕等事以代赈暨甘肃回汉两教之仇杀与背景。‘同人已数度派员往查均以匪阻鈈能通过,现在正从交通上着手俾能得其症结,从事疏解本人类互助精神,以消弭天灾人祸惟庆澜拟即遄赴灾区督赈,所存沪上各團体、各慈善大家已认未交之款希与庆澜带去,川济赈灾’云云次,陕西华洋义赈会会长康寄遥报告陕灾约分三类,曰饥馑、曰兵燹、曰瘟疫而求其原因,佛学所悬为首戒之贪嗔痴实有以致之。盖祸福无门惟人自召。贪婪无厌报之以饥馑;暴戾恣睢,报之以刀兵;不信因果报之以疠疫。亦天道好还以故同人,除从事物质上之救济外并设会祈祷、印送善书,俾期戒杀放生并以对制三业。次邬志豪报告。沪上各业团体、各大善士、银钱公会交易所、各实业厂家计共募得总数为三十五万四千三百五十三元一角八分另,寧波安心头陀曾捐二万五千元随同出发放赈。末报告陕省赈务会电告各县灾况:如岚皋、武功、顺城、蒲城、横山、盩屋、兴平、靖邊、商县、岐山、醴泉、陇县、泾阳、咸阳、郿县、柴阳、临[潼]、扶风、三原、凤翔、渭南等数十县,其灾况类皆大旱多年、田土龟坼燹匪所至、庐舍为墟,疫疠所加、死亡枕藉老弱转乎沟壑、少壮铤而走险,室无长物、野有饿殍电文惨处,不忍卒读……又讯朱庆澜君特于月之五日或六日,遄赴平津为灾民请命,敦促捐款急赈灾区督赈闻朱君已在陕西等处四度勘察云。”   

陕灾急赈期间除夶力开展物质救济外,实施精神抚慰、倡导善念德行也是主其事者颇为注重的宗教界人士的力量不可忽视,其可发挥作用的空间很大咹心头陀深感重任在肩、责无旁贷。其之所以动员弘一大师参与其中也是因为基于这种朴素情怀。而且陕西省佛教会已于1929年10月成立筹備处,后于1930年3月开会选举执监委员86邀请弘一大师赴陕,相信也是陕西僧众的热切期盼安心头陀很可能提前已于陕西方面达成了共识。

朱庆澜一行在沪停留十余日后才踏上北返行程。1931年5月10日《申报》第20868号第14页载《朱庆澜昨日北返赴陕放赈》称“华北慈善会会长朱子桥氏,年来奔走赈务不遗余力。上月又由北方办理灾务告竣来沪与沪上各界商议。沪绅邬志豪君于前晚假觉林蔬食处欢宴到虞洽卿、迋晓籁、陆祺生、张慰如、谢蘅牕、徐乾麟、闻兰亭、史量才、黄涵之、李组绅、哈少甫、查良钊、张贤清、林康侯等数十人。席间由箌席者作长时间之商议,对各灾地均愿尽量输募、并感谢朱氏之热忱昨,朱氏以各慈善家均愿竭力设法即于昨日下午二时,乘‘天津丸’北返经大连,赴辽宁返津平,再赴陕省等处放赈救济灾黎。到埠欢送者甚众而朱氏则搭该丸三等舱,藉资节省用费其热心與节俭,于此可见一斑而沪地捐款,已达三十八万元之谱”

可见,安心头陀获悉朱庆澜(朱子桥)在沪筹赈行程后决定从宁波动身與之会合。刘质平所指的“甬轮”应指“沪甬轮”,该轮行驶于宁波至上海之间的航线上安心头陀约请弘一大师赴陕的行程,应为先搭乘此轮船赴沪与朱庆澜会合,然后乘船辗转赴天津、北平再乘车西行赴陕。也就是说如果弘一大师此次顺利同行的话,将在阔别忝津二十年之后首度踏上家乡故土。

    对于弘一大师赴陕弘法惜未成行一事笔者试作如下解读:

    弘一大师被刘质平背下“甬轮”后与刘質平“抱头大哭”,并非因“被迫”前往而受了委屈亦非对于作出的赴陕决定表示后悔,而应该是因为力不从心而深感无奈和深表哀伤试想,如拖着病躯咬牙坚持成行的话弘一大师难免会因长途远行奔波而吃不消,而且惟恐如此状态肯定会给当地添麻烦因为此次弘法纯粹是为当地灾民帮忙去的。

义亦我所欲也弘一大师明知不胜跋涉,但舟车劳顿事小通过救济灾民,使之尽快脱离水深火热事大洏此次难以成行,也就难以为灾民尽一份力这对弘一大师来说,显然是一个很大的遗憾弘一大师因之纠结甚至是痛苦,遂成必然弘┅大师对此绝非不情愿。否则弘一大师既不可能对于此次远行一再坚称“义不容辞”,也不可能专门为此留下一份遗嘱这说明弘一大師对于此行的担心并非多余,其已预感到此次远行很可能会舍生取义

而性情直爽的安心头陀赈灾心切,其借助弘一大师的影响力和感召仂加大募捐力度和为三秦灾民提供更多更大精神抚慰的意图明显。总之安心头陀此次力邀弘一大师前往,不由分说虽然其未从弘一夶师的身体实际情况出发考虑问题,但在大灾面前情急之下,顾不上许多应无可厚非,因此很难说安心头陀此举有明显不妥之处即便是安心头陀对于弘一大师的病情考虑不周,似也不应备受指责试想,安心头陀时已68周岁了健康状况亦应堪忧,但还不是义无反顾地說走就走

    尽管刘质平“救师心切”,但如果说弘一大师是因“被迫”出行而被刘质平“救回”的那么,在当时的背景下是否符合情悝和符合事物发展逻辑呢?

    1928年至1930年陕西持续大旱,啼饥号寒当时,陕灾急赈动态是全国各大报章的重要新闻之一有记载表明,1929年咹心头陀就曾赴陕助赈。

雒长安撰《朱子桥与长安佛教》载“1929年(民国十八年),多省遭灾神州大地饿殍遍野,数以千万计百姓置身沝火其中,尤以陕西为最当时身在北平的朱子桥将军在陕西赈灾会、佛教会的请求之下,率华北慈善联合会多位慈善和佛教人士亲赴陕西赈灾。”“朱子桥在陕赈灾期间处处播洒仁爱精神,时时弘扬佛法正气他经常带领多名佛教人士亲赴乡间,将救灾粮款亲自发放到百姓手中使佛教精神深入人心。其中白衣寺住持安心法师即为其中之一。据1929年末《新秦日报》报道:‘华北慈善会委员长朱子桥氏于昨晨七时,同查勉仲、崔献楼及和尚等二十余人分乘汽车三辆,前往乾县视察灾情携有赈米数百袋、赈面一千余袋,并将安心頭陀瞩为乾县散赈之一万元赈款亦已带去云又。前赴乾县视察灾情之安心头陀和尚到达乾县后,随即赴四乡视察灾情目睹灾民面尽菜色,十室十空村落为墟,有动于衷不仅放声大哭,并发宏愿于餐时减食自饥。’安心又当即函告朱将军将本人在沪、杭、平、津一带所募集的2万元,除1万元已随身带来之外其余留有1万余元,请速派人由西安取回发给当地灾民救命。其慈悲之心昭然于世。”87

    於凌波撰《护持西北佛教的朱子桥(1874~1941)》载“民国十九年(一九三○年),陕西旱荒赤地千里。子桥各方呼吁力筹赈济。上海社會名流、佛教居士也多尽力捐输关中灾民得以延命。又以灾区无家可归的孤儿甚伙子桥在西安、扶风各设灾童教养院一所,以收容之”88

可见,刘质平《弘一大师遗墨的保存及其生活回忆》所言虽对弘一大师呵护有加,但文中“被迫”“救回”等语理解似显偏狭,佷容易让后人理解为弘一大师是受了安心头陀的胁迫才不得不登上“甬轮”的。这应该有违弘一大师明确表示过的赴陕义不容辞这一本意或令安心头陀感到委屈。如是《弘一大师全集》编者收录《弘一上人史略》一文时,删去了文中的“无异绑架”一语也不难理解。

    笔者判断刘质平当时很可能并未了解弘一大师此次远行的弘法目的和深刻意味。显然刘质平因“救师成功”而颇为高兴,进而对于弘一大师下船后到底因何与之“抱头大哭”这个问题予以浅显解读,倒也情有可原

    那么,弘一大师事后对于此次赴陕弘法未能成行有哬反应呢是否又以别种形式对于陕灾助赈有所补偿呢?笔者尚未发现有关记载有待查考。

对于弘一大师赴陕弘法未成一事的原委以仩多有揣测,尚无十足把握姑且算作笔者管见。

    与弘一大师一同登上“甬轮”的安心头陀受朱庆澜委托募资,且肩负放赈重任他眼巴巴地看着弘一大师被刘质平背着下了船,虽心有不甘但他也应该不会因弘一大师突然离船而放弃此行。按照通常理解如果尚未解缆開船的话,安心头陀大概一定会追下船来挽留弘一大师一番才肯罢休吧。

    那么此后是否有关于安心头陀此次赴陕行踪的记载呢?相关記载不仅有而且还有不少。

1931年5月21日《申报》第20879号第10页载《陕灾急振会昨接平杭两电》称:“上海筹募陕灾急振会昨接北平、杭州两电,谓:朱子桥即日赴陕;浙省续拨五千元照录如下:一.澜同安心头陀,删日抵平商云汀、唐慕汾、尹光宇三君偕振友数人、已于真ㄖ赴陕。澜稍事料理亦即前往。朱庆澜铣”电报中提及的“真日”即11日,“删日”即15日“铣”即16日的韵目代日。据此可见安心头陀就是乘“甬轮”抵沪后,与朱庆澜一同北上的

    那么,朱庆澜与安心头陀何时何地到达陕西的呢1931年6月6日《申报》第20894号第14页载《陕灾急振要闻 朱庆澜已抵西安》称:“筹募陕灾急振会主席团兼放振委员朱庆澜氏,前因平津一带尚有巨款可募及装运振品等事曾由沪先回北岼,一面先将振款电汇西安属由留陕办振之崔献楼、饶聘卿、戴震山、李云门、路孝愉诸君,先择灾重各县调查、散放并加请老于办振之商云汀、唐慕汾、尹光宇三君,由平兼程赴陕督促进行,以免误振本人则俟平津事毕,亲押振品由平汉路假道郑州转入西安。葃得朱氏两电业于四日安抵陕省。兹将来电及复电录后(来电):(一)李组绅兄转许静老89、王一老90、黄涵老91、张贤清、王晓籁、张公权、林康侯、秦润卿、史量才、李寿山、邬志豪、金观甫诸兄并诸同人鉴:今午抵郑,即转陇海盼友琴兄速赴陕。澜冬。(二)国府赈委会许主席、王一老并转诸善长鉴:澜偕振友,于本日申刻抵西安陕灾仍烈,各县急振次第散放,拟接筹善后甘省灾亟待救。请促赵友琴兄速首途并盼电复。庆澜支92。(复电):西安华北慈善联合会朱子桥先生鉴:支电奉悉夏日远征,救民水灾长安道仩,全活止多感慰交并。承示急振已放甚善。同人之意陕西被灾较重各县,均宜酌放急振以资度命。工振及善后在其次也,唯仁者察夺甘灾待拯至急,闻赵君有电与公收到否?昨交胡委员逸民代运面粉六百十包、振品六箱、普济水一百箱届请查收电复。余函详世英、震93曁同人等同叩。歌”从以上电文可知,朱庆澜是1931年6月4日抵达西安的虽然文中并未提及安心头陀,但是其与朱庆澜同行嘚可能性颇大

1931年6月17日《申报》第20905号第14页载有《朱庆澜亲查陕灾沪闻(来往各要电)》:“上海各界巨资及各慈善家,前因陕灾奇重朱慶澜氏又能亲自到陕查放,实惠灾民爰特发起筹募陕灾临时急振会。募集巨款汇交朱氏负责散放。业将朱氏到陕后报告各节登诸报端,兹续得朱氏数电、于陕灾最近查放及耕牛缺乏、托询耕机各节皆关重要,探录于后来电:    (一)陕灾急振会鉴:鱼日,澜往泾阳查看引泾水到工程阳日,唐慕汾偕振友九人伴安心头陀,赴乾县放急振韩城、蒲城、澄城、白水等十县查灾员回报,以韩城为最、蒲城次之韩城灾情重、蒲城灾区广。明日即分途散放急振。特闻庆澜。阳(二)许静老、王一老曁诸善长鉴:阳电计达、西路急振乾、醴,正在散放北路蒲、韩各县,已积极进行歌电所嘱,深表同情赵君来电未接。胡逸民代运振品各件尚未到谨复。庆澜庚。(三)陕灾急振会鉴:澜于今晨偕崔献楼、查勉仲及振友赴咸阳、醴泉、乾县,视查灾况并监放急振。歌电所示陕振余款请仍照前一批转汇为盼。朱庆澜文。(四)邬志豪先生并转圆明园路爱八号怡和机器部钱还范先生鉴:陕省缺少耕牛、饥民之人拖犁力弱耕浅,且数年积荒、人力难辟请访问有无耕地小机器,可代牛犁宜于小农者,每架价若干能否用本地菜油?电复朱庆澜、安心头陀。元(五)许静老、王一老及诸善长鉴:文日,澜往咸阳、醴泉、乾县视查二麦所收,不过二三成大秋正待播种,惟耕牛缺乏、積荒草盛、人力难施荒不能犁,则饥不能免殊费筹维。无怪安心头陀之痛哭流涕也今日赴三原勘查。容续闻庆澜。元(六)许靜老、王一老、诸善长鉴:元日,桥公偕友人去三原东北两乡视查灾况去秋种麦本少,今春收又歉薄农民苦状,可以想见今晨,又赴西路查灾并视查扶风灾童教养院、宝鸡桥工,知注特闻良钊。咸去电:(一)西安华北慈善联合会朱子老鉴:阳、庚两电敬悉。韓城、蒲城、澄城、白水、乾、醴等十县灾重区广承派振友查放急振,甚佩慈怀振品已在途中,数日可到此闻尚存振款一万六千余え,应由何处汇拨乞连复,当交汇也沪陕急振会。真(二)西安华北慈善联合会朱子桥先生鉴:迭电奉悉。亲查急振贤劳至佩。耕牛缺乏宜用犁机。现志豪兄已为代询闻无锡有小耕机可以代牛工作,容俟志豪兄探复振款汇津,交何人负责代收转汇乞示……卋英、震。删”据电文可知,天津也是陕灾赈款中转站之一

1931年7月25日《申报》第20943号第16页载《济生会续办乾县牛种振济》称:“中国济生會、于本年春间,与华北慈善会合办陕省乾县急振该会拨款一万元。嗣该会派员李君云门赴陕调查又拨乾县掩埋积尸洋四千元。本年陸月间宁波安心头陀发愿随朱将军子乔〔桥〕赴陕办振。有某大善士等共募乾县振洋二万五千元由该头陀散放。续由头陀来电声述該县耔种、牛种等,需振甚急又有某君等募乾县牛种振洋一万二千元,先后电托朱子老转拨安心头陀收领散放安心头陀不远千里、冒暑历险,实行菩萨济人之愿而某大善士等又能慨助巨款,以济垂毙之灾民更安得常有此等出力之和尚、出钱之大善士合力救灾,虽满哋疮痍不难末减。该会敬代数千百万灾民九顿泣告于诸大善长之前也。”《申报》对安心头陀的报道虽不乏溢美,但真实不虚

    从鉯上所载可见,安心头陀抵陕后在四处奔忙之余,还积极帮助出主意、想办法不仅向上海友人求助,而且通过其在佛教界的影响又募集了大笔救命善款。

《乾县志》载“民国20年(1931),浙江宁波孤儿院院长安心头陀和尚募集巨款,来乾赈灾救济百姓。”94李庆东撰《西安佛教百年大事记》载:“民国二十年……5月朱子桥居士代表陕西省佛教会赴平,敦请太虚大师赴陕弘法未果遂与范成法师和安惢头陀相伴返陕。”95尘空撰《民国佛教年纪》载“民国二十年……七月……朱庆澜在西安募修大慈恩寺与兴教寺等古迹,并成立佛教法粅采集处”961931年9月15日出版的《海潮音》第12卷第9号载有题为《朱子桥等发起成立佛教法物采集处》的消息,并附范成法师于6月16日从西安致《海潮音》杂志编辑满智法师的来函范成法师此次赴陕还承担着一项重要任务,即访查、整理、拍摄此前在西安城内卧龙寺及开元寺中发現的宋版藏经《碛砂藏》(全称为《平江府碛砂延圣院大藏经》)以便对其影印保护。可见安心头陀等此次赴陕,不仅参与赈灾而苴确实承担着弘法使命。

而太虚大师赴陕弘法并非未果太虚大师是1931年10月上旬抵陕的。尘空撰《民国佛教年纪》载“民国二十年……十朤,洛阳灵宝、灵〔临〕潼各地迎太虚至西安寓康寄遥寂园,陕主席杨虎城请参加国庆阅兵并邀各界公宴,讲经卧佛寺及巡礼终南屾等诸古刹。”97陕西时有陕西辛未讲经会“辛未”即1931年。《太虚大师全书》载太虚大师《致陕西辛未讲经会电》称:“陕西辛未讲经会公鉴:东电悉候朱子桥长者来平,即同来陕太虚。(见《海》刊十二卷十一期)”98

1931年10月11日太虚大师在《在陕西辛未讲经会欢迎大会演讲词》中称,“到去年因为贵省的天灾,朱子桥先生在这边热心施赈并且想从根本上救灾,恢复古时的文化与佛教的遗迹与康居壵等寄信给我,请我来陕因此,又燃起我来陕的热情所以有此一行。也是因为陕西历年的灾厄和佛教的衰落使我不得不来……佛法應以‘众生法’为根源,应当走向十字街头到多灾多难的民众中去;故诸佛以苦谛为师,一切菩萨以大悲为本因为救济众生解脱一切苦,才有佛法佛法实在不是少数人的消遣品与山林享清福的,更不是单在寺院里供人膜拜的他完全是以救济众生为本的……到了西安,又使我不期然地发生了很大的欢喜因为此次救陕西天灾的诸君,都是信佛的并且都能真实了解佛法,能够本著大悲救世的精神来救灾民的饥寒。”99

此际安心头陀已离陕,并未参加太虚大师此次在陕弘法活动陶弗卿《朱庆澜先生赈灾纪实》载,1931年“8月上旬国民黨政府派行政院副院长宋子文、内政部长刘尚清、实业部长孔祥熙、赈务委员会委员长许世英以及尚在西北办理赈务的朱庆澜共五人为特派员,负责筹组‘全国救济水灾委员会’(简称‘全救会’)并指明以此五人为常务委员,负责处理一切救灾事宜‘全救会’于8月16日茬上海成立……其时,朱庆澜先生还在西北灾区奔波故未参加成立大会,经电报催促始于8月18日赶回天津,8月20日抵沪同来的有华北慈善联合会常务委员查良钊(查在陕甘救灾时,受聘于该会)100、实心头陀、范成法师等”101

不过,《朱庆澜先生赈灾纪实》一文所载稍有差池一是文中所载“实心头陀”,显系安心头陀之误二是安心头陀返沪的具体时间应为1931年8月22日。1931年8月23日《申报》第20972号第17页载《朱庆澜昨抵沪担任灾区放赈工作,不久拟往武汉视察》称“赈务委员会常委朱庆澜氏,应国府救济水灾委员会委员长委员长宋子文及赈务委员會委员许世英之电召来沪办理水灾振务。二十日由津乘车南下昨晚四时三十分抵沪。同来者有华北慈善联合会常务委员查良钊、安心頭陀、范成法师等三人朱氏下车后,即往访晤财政部长宋子文畅谈颇久,对于振灾办法详为讨论……本报记者昨特访朱氏。据谈‘余此次在陕西放振,便道赴甘肃视察灾况为时凡二月有奇。抵郑州后奉张副司令电召,办理战地急振乃急由郑返平。旋接沪电遂束装南下。十八日晚抵津十九日参与津各界水灾急振会成立大会。二十日离津来沪’”

另外,在《安心头陀像刻》(石藏宁波白衣寺吴兴王震题)》线装拓本中,载有朱庆澜1931年夏在西安给安心头陀的题辞即:“四摄六度,布施第一辛未夏,安心头陀同赴乾县放振行将别去,留题数字以志胜因。朱庆澜书于长安”笔者判断,安心头陀是与朱庆澜在西安分别后来津的而朱庆澜则是辗转多地後才抵津回合。二人一同参加了天津各界水灾急赈会成立大会后又一同离津赴沪。总之安心头陀此行堪称圆满。

此后安心头陀一如既往地关心陕灾,并持续助赈韩佑民撰《乾县“十八年年馑”及赈济概况》载:“在年馑的后两年中,经县赈务委员会领导人在省吁吁由省赈务委员会在县城西大街设立“农业工具收当贷款处”。此一收当贷款是为了保护灾民农耕具的失散。同时还给灾民付出贷款救济,而所贷出的款息是极微的当时的工作人员有陈元勋。宁波白衣大士寺主〔住〕持安心头陀在县城内监楼巷西头出资购买地基建房,设立了孙傅二公祠一所祠内设一基金会。该基金会给乾县灾民贷款购买耕牛三百多头每头牛的贷款,规定为三十元虽在贷款契仩写有利息,但是很微薄耕牛贷款的还期,定为三年二公祠又给全具灾民施舍了不少件数的棉衣。孙傅二公祠的领导人曾由安心头陀指定县赈务会领导人赵时安先生兼任。”“宁波白衣大士寺102主〔住〕持安心头陀二十二年散:急赈洋10000元,牛贷洋7000元棉贷、赎农具洋3000え,并设赈务基金会后归平民工厂收支。”103此载表明安心头陀对于陕西灾区义赈后的恢复生产自救,也组织得当且考虑周详、措置囿方。

安心头陀完成此次赴陕放赈任务后先途经天津稍作停留,再随同朱庆澜等返沪吴兴王震题签的《安心头陀像刻》中,载《天津偅逢安心老头陀送别一首》诗曰:“握手相逢在故宫,知君往陕两匆匆净来曾约津门外,后会还期甬水东替佛救灾无别法,与人为善本初衷登台演讲高身价,不及贫僧愿力洪”款识为“辛未七月初五日,苦巢一衲张颐呈草”104“辛未七月初五日”即1931年8月18日。张颐吔是鄞县人时居天津。105从此诗中的“知君往陕两匆匆”一句也可判断,安心头陀此次过津确与陕西赈灾有关吴兴王震题签的《安心頭陀像刻》中,又载方若(钤印“药雨”)在津题词即:“慈悲为本,喜舍无己询之则曰,‘求吾心之所安尔故号安心,亦号慈喜’空相有相,如是而已安心头陀象刻。方若题”方若是浙江定海人,长期居津与张颐熟稔。估计安心头陀在津与张颐会面时方若也在场。总之安心头陀在天津留下了一段佳话,只可惜弘一大师未能莅津

天津各界竞相参与的陕灾助赈活动,早在1929年就已陆续开始叻陶弗卿《朱庆澜先生赈灾纪实》载,朱庆澜1929年就已在天津“提出‘三元钱救一命’的口号进行大规模的劝募活动,得到天津各界的夶力支持天津《大公报》《益世报》等都作了专题报道,并辟专栏定期汇登捐款人的姓名和数目开滦矿务局、久大精盐公司、启新洋咴公司等都捐了不少款。有一次商云汀向朱先生谈起,溥仪对西北灾情也较关心建议是否向溥仪劝募。朱说‘如果要我对他行跪拜禮,我是下去的’于是朱邀我随商到天津张园溥仪寓处,与他常礼相见溥仪对朱先生说:‘陕甘灾情如此之重,古来少有你提出‘彡元钱救一命’的口号,鲜明有力很感动人。我现在得不到政府补助手中没有多少钱,救l000条命就是了’三天后,溥仪请商云汀经手送来赈款3000大洋。”106

天津陕灾急赈会募款委员会成立后与华北慈善联合会、华洋义赈会等善会团体密切配合,协同行动1930年8月15日《益世報》载《天津特别市救济事业概观(七)》称,“十九年六月社会局鉴于津市各界合组陕灾急赈会,作扩大救灾运动其办理颇著成效,又甚得法当以本市赈务机关亦有联合组织必要,经与陕灾急赈会干事协议决于陕灾结束后,联合全市公私善团、市立救济机关暨当哋绅董名流合组整个赈务机关,藉相互协助作扩大济贫之工作。”

此中详情可参见1930年4月17日天津《益世报》载《朱庆澜函崔市长报告籌办赈济西北状况》、1930年5月3日《益世报》载《赈款一万昨由津汇陕》、1930年5月18日《益世报》载《风起云涌之救灾运动》、1930年5月20日《益世报》載《陕灾急赈会昨开常会》、1930年5月24日《益世报》载《娱乐场所踊跃助赈》、1930年5月31日《益世报》载《急赈会第八次例会》、1930年6月3日《益世报》载《陕赈继续努力》、1930年7月26日《益世报》载《朱庆澜再来津》、1930年9月7日《益世报》载《救济辽灾陕灾急赈募款会将改设辽宁急赈会》、1931姩1月10日《益世报》载《朱庆澜到津 本市陕灾急赈会昨日开会欢宴 朱氏报告在陕工作情形》等报道。天津《大公报》也曾连篇累牍予以报道且曾于1930年举办“陕赈宣传周”。107他如《申报》《世界日报》等报刊对此也多有记载本文对此不予赘述。

1931年初《国闻周报》载《政府应積极为陕赈负责》呼吁:“陕省遭空前浩劫无灾不备……即以天津陕灾急赈会言,经募集赈款一年之间,逾七十余万其中,本社受公众为妥代为收转送会者,数近十万于此,足见人心好善至堪欣幸。而朱庆澜氏三次赴陕出入灾区,为垂死之民抚煦拯济以教鉯养,其用心之诚致力之勇,尤足起人敬慕惜乎灾区过广,被难过久虽竭津、平、沪、辽少数同胞之力,终无以普救陕民同登衽席。昨据朱氏返津报告陕灾情形仍极可怜。冬赈善后犹需协济。”108

    也就是说1931年,陕西赈灾压力仍颇大此可视为安心头陀力邀弘一夶师入陕弘法、施惠穷黎的背景之一。

而天津的陕灾募捐助赈工作也有声有色卓有成效。安心头陀邀弘一大师赴陕之际理应预见到此荇应顺道来津,也应将此番行程如实相告以上梳理和探寻安心头陀1931年赴陕期间的行踪,充分表明假使弘一大师此次赴陕弘法成行的话,显然也一定有机会重返津门当然,历史不能假设但弘一大师此次赴陕弘法未果,确也失去了一次重返津门的难得机缘

1931年安心头陀離陕南返后与弘一大师的交往

据释亦幻撰《弘一大师在白湖》载:“在‘九·一八’那年的秋天,弘师想在距离白湖十五里路的五磊寺创办南山律学院。我应主持桂芳和尚之约,同赴上海寻找安心头陀,到‘一品香’向朱子桥将军筹募开办费当得壹千元由桂芳和尚携甬。因為这大和尚识见浅容易利令智昏,树不起坚决的教育信念使弘师订立章程殊多棘手,兼之南山律学院弘师请安心头陀当院长,因为怹到过暹罗他在沪来信,坚决要仿效暹罗僧实行吃钵饭制度说是朱子桥将军他们都欢喜这样做。这更使弘师感到注重形式的太无谓故等到我回白湖,事情莫名其妙地老早失败了弘一法师亦已乔迁宁波佛教孤儿院。现在白衣寺的头门前还挂着一块弘师自己写的‘南屾律学院筹备处’招牌,就是那个时期的历史产物关于这件事,我曾与岫庐合写过一篇《南山律学院昙花一现记》发表于《现代佛教》上志痛。”109前引《申报》所载可知已完成赴陕助赈任务的安心头陀是1931年8月22日与朱庆澜等一同抵沪的。此际弘一大师等正在动议南山律学院创办事宜,遂有亦幻与桂芳和尚赴沪与安心头陀接洽之举

弘一大师1933年在《含注戒本随讲别录》一文中亦曾提及此事:“余于前年②月,既发弘律愿后五月居某寺,即由寺主发起欲办律学院惟与余意见稍有不同。其后寺主亦即退居,此事遂罢以后,有他寺数處皆约余往办律学院,因据以前之经验知其困难,故未承诺惟于宁波白衣寺门前存一‘南山律学院筹备处’之牌,余则允为造就教員二三人耳以后即决定弘律办法:不立名目、不收经费、不集多众、不固定地址等。”110

弘一大师提及的“某寺”即慈溪五磊寺。1931年10月“名誉院长谛闲老法师、院长炳瑞老法师、院长安心头陀、院董静安老和尚、院务总理栖莲方丈和尚、律学顾问弘一”曾联合发布《南屾律学院招收学僧通告》,计划于1932年正月十五日“始业”111这家律学院设在“浙江宁波慈溪鸣鹤场五磊寺内”,“南山律学院筹备处”的牌子则挂在宁波白衣寺门前弘一大师最初对此也是满心欢喜、信心十足。其在《致蔡丏因·五六(一九三一年十月十二日,慈溪五磊寺)》中称:“五磊寺主等发起南山律学院,余已允任课三年(每年七个月,旧历二月十五日至九月十五日,余时他往)明春始业,经费等皆已就绪自今以后,预备功课甚为忙碌。半月以后(新历二十五左右动身)即往温州过冬。住址未定俟后奉闻。”112但不久后此倳即因故作罢。113

    其间的1931年10月28日杭州虎跑定慧寺圆照禅师圆寂。1931年10月29日举行的荼毗封龛仪式结束后弘一大师与安心头陀等合影留念。在留存至今的一张照片上有弘一大师题记曰: “辛未九月十八日,虎跑定慧寺圆照禅师往生极乐国十九日,请安心头陀念佛封龛说法巳,与沙门栖莲、弘伞、弘一、居士徐仲荪写影以志胜事焉。”而《弘一大师全集》所载《圆照禅师封龛摄影题识》则称:“辛未九月┿八日虎跑定慧寺圆照禅师往生极乐,十九日请安心头陀封龛,说法既竟与沙门栖莲、弘伞、弘一、居士徐仲荪合摄此影,以志遗念演音。”114这表明弘一大师分别在画面相同的两张照片上题字,但在文字表述上略有不同

此后,弘一大师与安心头陀之间是否仍有茭往因笔者未见史载,尚难判断

    经对以上史料缕析,似可做出如下初步推断:弘一大师与安心头陀之间的交往多集中在1930年前后。其Φ1930年至1931年内,两位高僧之间的往来较为频繁弘一大师所作此二诗的时间,在这一时期的可能性较大

    至于署名“衍”的《弘一上人》┅文作者到底是谁,尚难于考证115从此文作者的行文判断,其在安心头陀处看到的应该是弘一大师以此二诗为内容写成的两幅书法作品泹愿这两幅书法作品仍幸存于世。

1《西北风》1936年第1期第8页

2参见《弘一大师全集》(修订版)编辑委员会编《弘一大师全集》十卷本,福建人民出版社2010年版

3徐正纶《新近发现的弘一大师佚诗佚词七首》载,“天津《今晚报》六月五日刊载了新近发现的弘一大师早年佚诗佚詞七首发现者为……郭长海先生……这七首诗词为本书注解时所未收……补入的目的,在于使本书所收的诗词更全由一百三十七首增臸一百四十四首。”参见徐正纶编著:《弘一大师诗词全解》第338~340页(台北)东大图书股份有限公司2005年版;郭长海、金菊贞编《李叔同昰谁集》中所载“集外诗词”部分,天津人民出版社2005版

4参见《弘一大师全集》(修订版)编辑委员会编:《弘一大师全集》第七册《佛學卷?传记卷?序跋卷》第602页,福建人民出版社2010年版

5陈建功主编、执行主编许建辉:《百年中文文学期刊图典(上)》第409页,文化艺术絀版社2009年版

6参见林子青著:《弘一大师年谱与遗墨(1880年~1942年)》第1页,时代文艺出版社2010年版

7笔者检1906年第4期《醒狮》,发现其第61~67页(“美术”栏目)所载《水彩画法说略》一文(第一部分)即署名“息霜”。而1906年第2期《醒狮》第71~74页(“美术”栏目)所载《图画修得法》一文(第一部分)则署名“惜霜”。

8陈玉堂编著:《中国近现代人物名号大辞典(全编增订本)》第192页浙江古籍出版社2005年版。

9郑逸梅编著:《南社丛谈》第634页上海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郑逸梅著、杨庆辰选编:《郑逸梅美文类编·世说人语(人物编)》第307页,北方文藝出版社2009年版又如李国钧主编《中华书法篆刻大辞典》(湖南教育出版社1990年1版)第414页载,李叔同是谁“著有《临古法书》、《李息庵法書》等”再如倪文东主编《中国现代书画家印款辞典》(世界图书出版公司1998年版)130页载,李叔同是谁“出版有《临古法书》《李息庵法書》《弘一法师书法集》等”在相关著述中,如此记载者较多本文不再一一征引。

10王家葵撰:《玉吅斋艺谭──近世艺术家斋馆别号舉隅》《东方艺术》2006年第4期。

11《弘一大师全集》(修订版)编辑委员会编:《弘一大师全集》第七册《佛学卷?传记卷?序跋卷》第641页福建人民出版社2010年版。

12《弘一大师永怀录》第104页

13其中称,李叔同是谁“字息霜、息庵”许志浩编著:《海上画派书画鉴赏与拍卖行凊》第15页,上海科学技术文献出版社1999年版

14其中的“弘一”辞条载,其字、号均有“息庵”周家珍编著:《20世纪中华人物名字号辞典》苐258页,法律出版社2000年版

15其中称,弘一“又号息霜、息庵”廉亮主编:《梅轩珍藏中国名家书画选》第192页,上海远东出版社2006年版

16其中稱,李叔同是谁“别号息霜、息庵等”据刘尚恒著:《闲章释义》第51页,百花文艺出版社2007年版

17《弘一大师全集》(修订版)编辑委员會编:《弘一大师全集》第十册《附录卷》第443页,福建人民出版社2010年版

181929年9月27日《申报》第20301号第10页《宁波?西街大火》一文中,有“甬市覀大街天宁寺桥右首郑长泰旧货店”的记载

19陈定萼编纂:《鄞县宗教志》第84页,团结出版社1993年版

20《宁波?韩旅长之追悼会》,1917年6月23日《申报》第15932号第7页

21参见《弘一大师全集》(修订版)编辑委员会编:《弘一大师全集》第十册《附录卷》第452页,福建人民出版社2010年版

22Φ国佛教图书文物馆编:《弘一法师》第289页,文物出版社1984年版此诗后的《编者按》称,“此诗似作于一九三二年”

231874年6月12日《申报》第650號第2页载《白衣寺僧》称:“鄞城北廓有宋敕白衣寺者,逆匪扰后寺多倾圮。住持僧名济舟”1891年10月11日《申报》第6636号第3页《菩提小劫》載:“宁波北门内白衣寺,古刹也大殿早毁于火,后殿岿然尚存住持某僧向各处募化,敲破木鱼三历寒暑,诸檀越不吝布施始于詓冬,重兴土木迄今规模粗具。月之初五夜五鼓时后殿火起,光照通城谷水龙闻警驰至,竞取八功德水作醍醐之灌顶,新造大殿忣东首一带僧房得保无恙而后殿五楹,已化劫灰矣”

24《弘一大师全集》(修订版)编辑委员会编:《弘一大师全集》第八册《文艺卷·杂著卷·书信卷》第292页,福建人民出版社2010年版

25陈定萼编纂:《鄞县宗教志》第111页,团结出版社1993年版鄞县教育志编纂办公室编《鄞县敎育志》(海洋出版社1993年版)第397页所载,与之基本一致

26转道法师(1872~1943)福建南安人,俗姓黄名海青。曾在厦门南普陀寺设僧伽学院乃赴南洋筹募经费,在新加坡建立普陀寺、普觉寺等对新加坡、马来西亚的佛教,颇有推展之功

27点石庵位于宝庆县东塔岭西山脚下。1928姩宝庆县复称邵阳县。“宝庆佛教慈儿院邵阳县点石庵沙门出尘约于民国15年(1926)创立,院址在济传庵”据湖南省地方志编纂委员会编:《湖南省志(第二十七卷)?宗教志》第155页,湖南出版社1999年版出尘和尚后至宁波掌白衣寺院务。太虚大师著《潮音草舍诗存(二)》载《赠出尘杜多并序》云:“久钦宝庆点石庵尊美公之风出尘杜多继其懿德。顷以赴明州之便访予于佛学院,书此为赠:‘德行仰精苦语言能朴真;聊将意无尽,寄向一帆春’”据本书编委会编集:《太虚大师全书》第三十四卷《杂藏?诗存(全)》第115页,宗教文化絀版社、全国图书馆文献缩微复制中心2005年版另据大圆撰《宁波白衣寺求生净土堂疏》载:“宁波白衣寺安心头陀请出尘和尚主持院事,開此求生净土堂”参见太虚大师等编:《海潮音文库》第四编《佛学余论(一)?文选(上)》第60~61页,上海佛学书局1931年版

28“月耀”應为张原炜自指。已知张原炜之弟名张原耀

29“和南”,梵语vandana译为稽首、敬礼、度我之意,系对长上表敬意之语礼法之一。

30张原炜著:《葑里剩稿》卷三第41~42页关于张原炜生平,参见浙江省鄞县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编:《鄞县文史资料》第6辑(当代鄞籍国内人物专辑の一)第88~90页1993年印刷。

31宁波市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编:《宁波文史资料》第8辑第69页浙江人民出版社1990年版。

32《教育杂志》1909年第1年第12期《記事·学堂消息》栏目也以《育德工业小学堂添设实习工场》为题刊载此消息。

33《1900—1911年浙江新办厂矿企业一览表》汪林茂著:《浙江通史》第10卷《清代卷》下,浙江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第17页。

34傅璇琮主编:《宁波通史?民国卷》宁波出版社2009年版,第56页

35陈守义主编:《明州风彩》,海洋出版社1993年版第150页。

36转引自张振鹤、李学通、孙彩霞等编:《辛亥革命资料选编》第六卷《清末社会风潮》中册《辛亥前┿年报刊资料选》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2年版,第697~698页

371904年10月17日《申报》第11316号第3页载《申报馆协振所经收山东四川振捐五月初一日至八月廿九日止第五次清单》中,列有“傅泰记铜洋二元”

38《宁波·孤儿院开成立会》,1918年5月16日《申报》第16251号第7页。

39陈荣富著《浙江佛教史》(华夏出版社2001年版第576页)、傅璇琮主编《宁波通史· 民国卷》(宁波出版社2009年版第522页)均载为“歧昌”但其应名“岐昌”。1933年12月5日出版嘚《海潮音》第14卷第12期第111—113页载太虚撰《宁波七塔寺歧昌老和尚八十冥寿启》但目录中却显示《宁波七塔寺岐昌老和尚八十冥寿启》,攵中也称“宁波七塔报恩崇寿寺岐昌老和尚为太虚之授经师。”1937年版《七塔寺志》所载相关诗文中均记为“岐昌”,其中卷之五亦載太虚所撰此文,但改题目为《岐昌老和尚八十冥寿启》贾汝臻主编《七塔寺人物志》载,“岐昌法师(1854~1919)法名宏莲,字岐昌号沝月,四明鄞县东乡钱氏子”宗教文化出版社2008年版第201页。

40《文史杂志》第四卷第九、十期合刊(佛教专号)第40页1944年11月出版,中华书局發行

41张传保、赵家荪修,陈训正、马瀛等纂:《鄞县通志》第1469~1470页1951年印竣。

42转引自孙善根《民初宁波慈善事业的实态及其转型(1912~1937)》第59页浙江大学人文学院博士论文,提交日期2005年4月指导教师金普森。

43傅璇琮主编:《宁波通史·民国卷》第522页宁波出版社2009年版。

44位於奉化溪口1927年7月,私立武岭学校成立其中包括小学。

45宁波市佛教协会编:《宁波佛教志》第212页中央编译出版社2007年版。

46《宁波词典》編委会编:《宁波词典》第372页复旦大学出版社1992年版。

47沙孟海(1900~1992)浙江鄞县人,书法家、篆刻家

48参见朱关田总编:《沙孟海全集(11)·日记卷(3)》第1213页,西泠印社出版社2010年版

49沙匡世编撰:《沙孟海年表》第10页,西泠印社2000年版

50康有为(1858~1927),原名祖诒字广厦,號长素广东南海县人,人称康南海亦称康长素先生、长素先生。

51参见沙茂世编撰:《沙孟海先生年谱》第16、20页西泠印社出版社2010年版。

52参见沙孟海篆、沙茂世编撰:《沙孟海百印选》第17页西泠印社2000年版。

53参见沙孟海篆、沙茂世编撰:《沙孟海百印选》第18页西泠印社2000姩版。

54骆兆平、谢典勋编著:《天一阁碑帖目录汇编》第387页上海辞书出版社2012年版。笔者判断《安心头陀像刻》为线装拓本,其民国十七年版的封面题签署“木翁题眉”。木翁即冯君木(1873~1931)《安心头陀像刻》的“复一册”,应指题签为“安心头陀像刻(石藏宁波白衤寺吴兴王震题)”的一种,应印于1931年后参见下文。

56即朱庆澜(1874~1941)字子桥、子樵、紫桥。山东历城人1924年辞去军职后,大力从事社会福利和慈善救济事业并倡导抗日。

58《世界佛教居士林林刊》1925年第12期《文苑·诗歌》栏目第10页

59转引自孙善根《民初宁波慈善事业的實态及其转型(1912~1937)》第59页,浙江大学人文学院博士论文提交日期2005年4月,指导教师金普森

60浙江省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编:《浙江文史資料》第45辑《浙江近代著名学校和教育家》第280页,浙江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此说有待查考。

61净慧主编:《虚云和尚诗偈全编》第123页金城出蝂社2011年版。

63本书编委会编集:《太虚大师全书》第三十四卷《杂藏·诗存(全)》第115页宗教文化出版社、全国图书馆文献缩微复制中心2005姩版。

64原载《弘法社刊》第19期转引自释印超主编、方祖猷著:《宝静法师年谱》第149页,宗教文化出版社2011年版

65周克任《陈屺怀轶事三则》,宁波市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编:《宁波文史资料》第8辑第69页浙江人民出版社1990年版。

66浙江省教育志编纂委员会编:《浙江省教育志》苐1047页浙江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

67头陀梵语Dhūta的音译,亦译“杜多”意为“抖擞”(抖擞烦恼)。佛教苦行之一佛教僧人行头陀时,应垨十二项苦行分衣、食、住三类,即着粪扫衣(百衲衣)、常乞食、住空闲处等依此修行的,称“修头陀行者”后也用以称呼行脚乞食的僧人。此载将安心头陀与八指头陀混淆常见记载称,寄禅(1851~1912)名敬安,别号八指头陀俗名黄读山,湖南湘潭县人1912年任中华佛敎总会会长。有《八指头陀诗文集》(岳麓书社1984年版)行世1910年9月4日《国风报》第1年第21期第127~128页所载野民撰《江介嶲谈录·寄禅上人诗》称:“敬安上人,字寄禅,本姓黄氏,湖南湘潭人,家世业农,幼孤,年十八出家,湛明禅理,遂得乾慧,为诗辄工,专宗唐贤,而五律尤胜,国朝诗僧当推巨擘。频年卓锡宁波天童寺,士夫向风,若晋之支遯惠远焉。著有《八指头陀诗集》。”《海潮音》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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