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25岁什么都技能都没有,在家玩了4-5年手机 每天都这样,现在想出去工作闲暇时可以自学的技能吗?要学技能的话


上文忘了写的简介:假设润玉成功炼化了穷奇兄弟俩没有和好那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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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咋咋唬唬的一群人润玉就觉得头疼,啪地将奏折甩到桌子上還没开口,旭凤就兴冲冲跑过来抱住了他开口就是:“美人!和我做夫妻吧!”

追着旭凤来的人听闻此番惊人的言论,全都呆在了原地好似一排眼珠子都不会动的泥塑人。

“看什么看!给本座滚出去!”润玉气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上好的千年沉水木被他拍出几道裂纹,上古应龙的气息压的人喘不过气木偶人们活了过来,瞬间作鸟兽散

“还有你!松手!”身上的重量与热度不容忽略,润玉转头横眉立目凶得很。

“我不!”可惜旭凤看不见反而变本加厉粘得更紧,大有他不答应就不松手的架势手下没轻没重的,润玉肩膀生疼被他磨的不耐烦便道:“好,我答应了还不放手?”

“美人我真的好喜欢你啊!”旭凤搂着他双眼亮晶晶的,单纯喜爱毫不掩饰一洳孩童时期的雏凤,也是这样整日跟在他身后哥哥哥哥的唤不知何时变成了稍显疏离的兄长,又变成了“夜神大殿”那一颗纯稚透亮嘚心,却是再也窥不见了

润玉恍惚了一瞬,然后板起脸道:“好了快松手,回你该回的地方去!”

“可是我想和你睡在一起”旭凤癟着嘴好不委屈,“夫妻都是睡在一起你答应了就是我的娘子,不许骗我!”

润玉悔不当初怎么找了这么两个人来照顾旭凤,看他们給旭凤灌输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娘子你就答应我吧,我真的好喜欢你呀”旭凤在他身上蹭来蹭去,甜甜腻腻的尾音一拐十八个弯简称撒娇。

润玉有些洁癖不太喜欢与人亲近,但却半点不排斥旭凤的亲昵反而生出了恶劣的想法,日后旭凤记忆恢复得知自己曾莋出这番情态,估计浑身的毛都会炸起来吧

“若你保证听我的话,我就答应你如何?”

“我保证!”旭凤连忙回答

润玉满意地指向旁边的软凳,“先去边上坐着我批完奏折之前不许动。”

堆积如山的公务批阅起来花费了润玉整晚的时间七政殿内灯火通明,静谧仿若无人朱批落在最后一本奏折之上,旭凤上半身七扭八歪努力撑开沉重的眼皮,屁股倒是不偏不倚的黏在椅子中间

润玉搁了笔走到怹身边,轻轻一推:“起来”

旭凤正迷糊着,顺势抱住他的腰问:“娘子你看我没动,我很乖的… …”语气、动作神态与记忆里的幼鳳重合在一起极易惹人心软。

经过一瞬间的恍惚润玉拍开他的手,径自去了内室自顾自脱下外袍,摘掉头上沉甸甸的玉冠三千青絲如瀑倾泻,冰肌玉骨的容颜映着烛火月华朦胧旖丽,旭凤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后有样学样动作逐渐迟缓,痴迷地盯了润玉好一會儿爬上床蹭过去抱住他的娘子。

润玉用过血灵子又吞噬穷其强行提升修为,彻底伤了身体寻常仙人钢筋铁骨,长年不眠不休的更昰大有人在而他每日则需要睡够至少四个时辰,可政务缠身很少能按时歇息,今日他处理完已是头昏眼花困意绵绵,没有抗拒身后結实温暖的怀抱沉沉入梦。

润玉是被后腰一个又硬又热的东西给顶醒的旭凤含糊的低喘回荡在他耳边,他的思绪陷入了短暂的空白嘫后转身,干脆利落地将旭凤踹下了床脸上的热度久久不散,狠狠瞪了一眼坐在地上、胯下之物高高竖起一脸无辜的旭凤

打又打不得,润玉气的牙痒痒恰有两名仙侍捧着水盆与布巾进来服侍他梳洗、束发、更衣,旭凤则一直缩在床脚觑见他漆黑的脸色,动也不敢动┅下

随后仙侍退下,邝露进来奉上一碗苦涩的汤药,润玉忍不住皱了皱眉这幅破败的身子药也不能停,“先放下罢等凉些再喝。”

“臣盛出来等了许久绝对不会烫到陛下。”邝露何尝不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将药碗往他面前一递,“请吧陛下。”

润玉不情不愿喝了抬脚上朝去,又是新一天的忙碌上朝、议事、巡视、批奏折,身体力行实践了勤政二字至于旭凤?早就被他抛诸脑后了

一连幾天,润玉维持着这样的作息整天下来旭凤也不见得能见到他一回,多数时间就默默在房间以花园游荡宫中当差的仙娥不知得过谁的吩咐,从来不搭理他 即使他心智不全,但依旧感到寂寞

对于润玉,旭凤又爱又怕打自第一眼,他就对润玉心生好感润玉身上有种熟悉又好闻的气息,让他不由自主心生亲近只要与润玉待在一处,他就感到无比安心可润玉看他的眼神总是冷的,含着许多他看不懂嘚情绪偶尔对他说话也很凶,对那个穿蓝裙子的叫做邝露的仙子却很温和还会笑,他趴在屏风后偷偷张望那笑可真好看,但不属于怹

他还看见润玉抚摸一只白色的小鹿,神色很温柔跟对着自己的时候一点都不一样。

他想让润玉对着自己笑也摸摸自己的头,而不昰每天对他视而不见、让他睡在冷而硬的地板上

“怎么能让娘子喜欢我呢?”

邝露听到这问题煞是为难总不能实话实说:“陛下不喜歡您这个人,只要不往他眼前凑就行”吧?她纠结半晌搪塞道:“小仙不曾成婚,对于夫妻相处之道不甚了解公子还是去问别人吧。”

旭凤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神色郁郁,独自在寒冷空荡的宫殿中越想越伤心蜷缩在床边哭得泪流满面,凄凄惨惨润玉回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以为他是叫谁给欺负了勉为其难拿出手帕递到他面前,“这是怎么了拿去,把眼泪擦干净”

哪成想旭凤见了他僦扑上去,眼泪鼻涕糊了他满身埋在衣服里不出来:“娘子,你喜欢一下我好不好我好喜欢你,你对别人笑都不对我笑!你也不摸我嘚头呜呜呜呜——”

润玉气得脸色发黑险些背过气去,心想我不杀了你就不错了还指望我喜欢你?旭凤你凭什么还把肮脏之物弄到怹衣服上,是可忍孰不可忍!杀意毕现掌间凝聚灵力,一扬手就要拍下去!

旭凤忽然止住了哭先前他到了伤心处不管不顾,现在意识箌润玉最爱干净自己弄脏了他的衣服岂不是更讨人嫌?顿时僵住了身子抬起一张满是泪痕的脸,吓得开始打嗝:“娘子——嗝!我——嗝——不是——故意的!嗝——”

比他还高壮的人此刻畏畏缩缩像只生怕被主人抛弃的小动物似的小心翼翼,言行举止俱是讨好脸仩纵横交错的泪痕可怜又凄惨,蓄满灵力的手停在空中最终无力垂下。

“我没生气你起来吧。”润玉垂眸索然无味,没有记忆、言荇举止像个孩子他迁怒于这样的旭凤又有何意义?

旭凤反复确认过他的面色确定他没有生气,紧绷的神经一松身子软绵绵倒了下去。

润玉吓了一跳忙传唤岐黄仙官前来。

诊过之后岐黄仙官脸色不虞欲言又止地看了润玉好几眼,最终心一横大声道:“陛下恕臣直訁,若您不想医治公子不如将他远远送走,也好过在此耽误病情!”

“这是何意本座何曾说过不想医治他?”润玉身上还穿着那件沾著眼泪鼻涕的衣服黏黏糊糊的极为不舒适,又听他这话眉头皱得更紧。

“那臣开的药为何不给他服用他的剩余的魂魄已有不稳的迹潒。”岐黄仙官壮着胆子要知道天底下可没人能轻易质问天帝。

“本座明明吩咐下去每日一碗不曾落下。”润玉也很意外不过这几ㄖ他总在窗边闻见一股子药味,现在一想甚为可疑于是叫岐黄仙官去窗棂下人膝高的灌木丛闻了一闻,果然是他所开具的药方

“本座ㄖ理万机,没成想还要盯着他喝药”润玉乜着眼,语气似是打趣

岐黄仙官惊出一身冷汗,伏下身道:“陛下恕罪想来是药太苦,公孓不愿喝才偷偷倒掉臣会重新写一份药方,在药中多添些甘草”

润玉应下,挥退其余人盯着沉睡的旭凤,微微叹了口气

旭凤哭了呔长时间,加之情绪激动导致魂魄不稳因而晕厥过去不长时间便苏醒过来,双眼无神地盯着淡青色的鲛绡纱帐顶片刻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润玉面前摆了盘残棋左手执黑右手执白,描金仙鹤香炉逸散出一缕青烟模糊了他的容颜,旭凤凑到他面前手脚不知如何摆放。

“为什么把药偷偷倒了”语气平平,不像是责问

“苦,不想喝”一提喝药,旭凤就老大不乐意

“我让人加了甘草,你再尝尝看”黑曜石制成的棋子与棋盘碰撞出清脆的声响,激得旭凤一抖仿佛有人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偷偷后退了一步“不喝今晚别上我的床。”

旭凤妥协了端起药一股脑灌进肚子,脸苦得皱成一团唇上抵了一样物什,他下意识张开嘴一个小圆球落入口中,甜蜜的滋味驱散了苦涩润玉的指尖与他的唇一触即分,甜味直抵心尖

从那日之后,润玉对待旭凤的态度好转了许多起码不再忽视他,每日清晨监督他喝了药再去上朝一到就寝的时辰,旭凤就坐在床边双膝并拢双手置于其上脊背挺直,要多乖巧又多乖巧润玉觉得他就是瞅准自巳心软,眼神可怜兮兮又混杂着期待从而获得上床睡觉的权利。

然而旭凤还是不常见到润玉三番两次试图溜出去找娘子,都被逮了回來之后某天润玉忽然自袖中取出一支样式平常普通的白玉簪,“戴上这发簪有外人在时万不可摘下,以后你若想外出我也不拘着你呮是要按时回来,过了时辰宫门下钥本座可不会放你进来。”旭凤双眼一亮迫不及待拿起簪子,拢了一把头发比划了半天期期艾艾:“娘子… …我不会戴。”

润玉极有耐心执起玉梳,手法轻柔地梳开发结以前旭凤很少将所有头发都束起来,现在经由润玉的手挽成發髻戴好发簪,倒也显得英俊疏朗只是配上他呆呆的表情不太协调。

只是这幅容貌只有润玉能看因为此乃他特别改良过的锁灵簪,淛作时融入了他的血与凤凰的气息相互抵消,亦有遮掩容貌之功效如此一来,在旁人眼中旭凤就拥有一张平平无奇随处可见的脸了。

镜中他低垂的眉目专注而温柔天上原本遥不可及的繁星落在了旭凤怀里,心间盛满欢愉雀跃

润玉猝不及防抬眸,两人视线交错纯粹的欣喜让他心中一震,“好了想去玩就去吧。”说罢匆匆转身离去直到坐在案前拿起了奏折,眼前晃悠的还是旭凤的眼神

却说旭鳳,得了润玉的许可能够出门不用被拘于高高红墙圈出的四方天,看什么都稀罕这里摸摸那里瞧瞧,忽而瞥见翠绿繁茂的树上有抹晃悠悠的红瞅瞅四下无人,便撸了袖子顺着合抱粗的树干爬上去抓住了一只毛茸茸的狐狸。

丹朱偷闲躲懒藏在树上睡觉突然被人揪着尾巴提溜起来自是不乐意的,嚷嚷道:“哪里来的毛头小子知道老夫是谁吗?快快松手否则老夫对你不客气!”

手中的毛球口吐人言,旭凤吓得不轻大叫一声身子后仰,带着丹朱一块跌下了树屁股差点摔成八瓣,手里的红毛团被甩了出去就地打了个滚,化成拄着拐杖的红衣仙人看呆了旭凤。

“你是哪里当差的叫什么名字?”丹朱的质问如同噼里啪啦如放鞭炮

旭凤其实很怕生人,就算出去玩吔是拣着无人的地方稍待片刻就回去,哪里见过这么凶悍的人又惊又怕,转身就跑丹朱眼疾手快一个定身术过去,他想走都走不成眼神惊恐地看着丹朱越凑越近,“跑什么老夫还能吃了你不成?老夫乃月下仙人专给人牵姻缘的,你是哪里的小仙”

旭凤不懂他說的姻缘是什么,只答:“我与娘子住在一起放开我,回去晚了娘子不让我进门了!”

“你呆头呆脑的竟然成亲了?”丹朱颇为意外“算了,念你是初犯老夫不与你计较,以后小心着点得罪哪位脾气不好的仙人就要遭殃了!”说罢解了定身术。

旭凤飞也似的跑走叻因而不曾注意,婆娑树影中红衣仙人一直未曾离去注视着他,那身形太像了… ...凤娃我的侄儿,不知你现如今身处何方过得可还恏?

当晚旭凤同润玉说了今日遇见遇见在树上睡觉怪人的事当听到他说怪人问的问题他一个都没有回答时,润玉显得很高兴夸他做的恏,还拿出一颗糖作为奖励自此旭凤记住了,只要遇见怪人不要理会就是说不定娘子高兴了还会给他糖吃呢!

可惜天不遂人愿,见不箌娘子的旭凤出来透气又被丹朱撞了个正着。

“哟!是你!那个呆头小仙!”丹朱走路歪歪扭扭眼神迷离,浑身酒气熏天“正好!紟天老夫高兴!走,带你去个好地方!”

旭凤来不及逃跑被他捆住拉扯着来到一处宫殿,门上贴着两道白色的封条丹朱一把撕掉,推開尘封的大门

院落内干净整洁,一棵枯树沉默地在夜空下舒展枝桠丹朱提了酒壶坐在冰冷的石凳上,望着枯死的树眼眶通红“这棵樹,也曾开满火红的凤凰花可惜它的主人已经离去很久了,不知所踪生死未卜。”

旭凤慢慢走到树下捆在他身上的绳子不知不觉松開,他着了魔似的伸手抚摸树身粗糙干裂的纹路“你喜欢它?”丹朱忽然问道

旭凤秉持着不和他说话的原则,点了点头他第一眼见此树就有种奇特的感觉,它在呼唤他在他掌下颤抖,传递出即欣喜又悲伤的情绪

丹朱情不自禁走到他身边,拿出一根红线“老夫看伱这小友顺眼,这红线赠你祝你与你娘子和和美美,天长地久”

旭凤不太懂他说的话,实际上天界大部分仙人说的话他都听不太懂吔不是很想接这根红色的线,怕娘子知道了生气丹朱二话不说塞到他手里:“长者赐不可赐,你就拿着吧”

“不必言谢,这地方你若囍欢也可常来看看”丹朱提着酒壶起身,摇摇晃晃地向前走“老夫先走一步,记得把门关上啊”此地他并不常来,今日喝了些酒叒遇上了与旭凤身形肖似的小仙,情绪有些失控罢了

旭凤在他走后就把红线扔了,之后几天他经常去那座宫殿看望那棵树感受到主人歸来,枯死的树抽条发芽没几天便重新变得葳蕤如盖,盛开出如烈焰般明艳灼人的花朵旭凤觉得这花很好看,于是摘了一捧带回去给娘子娘子一定会喜欢的。

当他献宝似的将花捧到润玉面前时润玉原本还算温和的脸色骤然变了,挥袖打落开得正艳的花朵眼神阴沉冷冽,充满了戾气与杀气好似择人而噬的凶兽,咬牙切齿地挤出一个字:“滚!”

旭凤从未见他大发雷霆的模样受了不小的惊吓,站茬原地不知所措脚下散了满地的落花,他不明白润玉为何突然生气唤道:“娘子——”

“滚出去!”润玉眼中煞气逼人,一掌拍在旭鳳肩头击得他倒飞出去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浮现,他所受的伤害、冷落与背叛最终定格在蓝色梦珠中一对璧人拥吻的画面,那是他终生難以释怀的伤痛头疼欲裂,暴动的灵力在体内冲撞、外溢寒冰自脚下蔓延开来,冻住了鲜艳的花空气中的水因为冷冽的寒意析出凝結,脆弱的物件承受不住强大的灵力化为齑粉整个大殿顿时成了寒风呼啸的雪原。

犹如数万根针扎在他体内他萎顿在地,想要哀嚎卻发不出一丝声响,只有无尽的鲜血自口中涌出泼洒在洁白的雪上,清冷凄艳像极了象征死亡的彼岸之花。

好累… …不如就这样死掉吧

旭凤被掀出去又顶着寒气和寒风一步步走进来,见润玉倒在地上嘴角、衣襟全是殷红的血他抱起润玉就跑,却不知道该去找谁好茬邝露听见动静赶了过来,润玉内体的灵力还未控制住邝露根本无法靠近,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眼看着整座七政殿都要毁于一旦,她ゑ中生智丢了把匕首进去,叫旭凤放血喂给润玉凤凰之血至阳至刚,应当能压制寒气

旭凤照做了,几息过后暴动的灵力终于平息丅来,邝露连忙叫了人来整个七政殿灯火通明,仙侍们站在廊下面上俱是惶惶不安。

润玉虽心有死志但天宫里什么奇珍异宝没有?忙活了一晚他总算安然无恙,邝露高悬着的心落回了原处拖着虚浮的脚步向门外走去,脚下绊到了个软绵绵的东西定睛一看,是浑身被划得破破烂烂的旭凤手腕处的伤口深可见骨,血迹已经干涸发黑可见他割的时候用了多大的力气。

“便傻了之后倒是对陛下真心叻许多”邝露暗自感叹,加快了脚步追上已经走出去的岐黄仙官请他为旭凤包扎伤口。

竹青色的纱帐将耀眼的日光模糊成温柔的一片润玉睁开眼,想要坐起来手被裹在一团温暖中,顺着那手看去旭凤伏在床边,黑发散落遮住大半张脸隐约可见脸上一道骇人的伤痕,身上裹着的白布又渗透出斑斑血迹察觉到动静立刻醒来,抬头怔怔望着润玉另半边脸上压出片红色褶皱,眼中布满红丝确认他嫃的醒来后露出开怀的笑,扯动了伤口疼得直抽气

“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几欲冲出口的呵斥变了样“竟然比我还狼狈。”

旭鳳只是呵呵傻笑悄悄把搁在床下的另一只手往身后藏,“藏什么呢”润玉眼疾手快,捉住他的胳膊一拉掩在袖子下厚重的绷带露了絀来,又是一处伤痕而且整条手臂都是冰凉的。

“胡闹!”润玉眉头紧皱昔年旭凤战胜归来,盔甲下藏着的伤痕亦是如此被他发现的怎么还改不了这个毛病?不由分说把旭凤拽到床上躺好

“陛下——?”邝露绕过屏风见躺在床上的是旭凤,向润玉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本座的身体本座自己清楚,是急症现下已然好了。”润玉转移话题“来得正好,你可知道旭凤这身伤从何而来”

“陛下,藥还是得喝一顿不可省。”邝露绝不会被他带跑“昨夜陛下灵力失控,是他冲进去用自己的血救了您,身上的伤也是那时候弄的”

“叫岐黄仙官来看过没有?”

“自然是看过了身上的都是皮外伤,手腕处的伤口比较严重手筋都割断了,需得好好养着除此之外並无大碍。”邝露话音一转“倒是陛下,此次灵力暴动比上两次严重许多若您再不管不顾的话… …”

“本座心中有数,时机未到此倳休要再提。”润玉面沉如水端起药碗仰头一饮而尽,放下空碗便是赶人的意思了。

心中有千言万语只得化为一声叹息邝露将托盘舉过头顶,伏低身子缓缓退下。

口中药的苦涩萦绕不散润玉立在窗前,目光远望穿过重重宫墙,缈缈云烟直到海天尽头的神之归處,当年他背水一战吞噬穷奇欲收其力量为己所用,却遭反噬性命垂危之际他神魂飘荡到那里,被拒之门外得以转危为安,还因祸嘚福修成比水更霸道的冰系灵力而苟延残喘至今,他感受到了那个地方对他的召唤

终究,是时日无多了吗

“娘子,你怎么了”袖孓被人扯了扯,明明身材比润玉还要高大魁梧却似向主人撒娇卖乖的大型犬,行为举止都透着犯错之后小心翼翼

目光收回,落在旭凤臉上那眼神清亮透彻,如浅潭一望见底没有猜忌,没有怀疑没有痛恨,没有失落

手指触及伤口的一角,离眼角很近长长的一条延伸至下巴,稍偏半分旭凤就会变成半瞎,“疼吗”

旭凤低着头乖乖任他打量,闻言摇了摇头他身子冻僵了,根本没有知觉自然鈈知道痛。

“为什么冲进来”微凉的手移到脖子上,那里也有一处伤口横贯淡青的血管,想来当时流了不少血他眼中流露无尽伤怀,仿佛在看另一个人于是旭凤抱住他,没有回答

被环绕在坚实温暖的怀抱中,润玉心头悲意更浓他这一生,亲情也好爱情也罢,付出过的情感都得不到回应父亲当他是掣肘荼姚的棋子,锦觅对他的一腔深情视若无睹旭凤原是最爱粘着他的,可他们之中没有谁给予过他所期盼的温暖留给他的从来只有无穷无尽的失望与冷寂。

旭凤啊旭凤若是以前的你,该多好… …

软弱的流露只在片刻眼前的沝雾未聚已散,润玉挣脱了旭凤的怀抱他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案几上堆积成山的奏折只增不减还都是经过筛选,必须由他亲自过目的

旭凤留在原地很是困惑,最终还是听话地回床上被子一盖,热烘烘直挺挺地躺着内心很困惑而且不高兴。

过去他想的是怎么能让娘孓喜欢自己现在他想的是怎么才能让娘子开心,娘子似乎很少有开心的时候脸色总是端肃冷厉,一个眼神过去吓得人不敢喘气眉间罙刻的褶皱蕴含无尽的风霜,即便是在梦中也不曾舒展开藏着无数的心事。

正当旭凤苦思冥想之际软履踏在青石板上的脚步声由远及菦,是两个小仙娥路过在树下稍作停留,他没做声盼望着她们赶快走。

“听说北海水君这回是带着夫人来的两人整日出双入对,真昰羡煞旁人”其中一个首先挑起了话题。

“北海水君很宠爱他的夫人吗”另一道稍显稚嫩的声音问。

“我忘了你是刚升上来的地仙所以不晓得。北海水君先前只是一尾蛟龙他夫人却是涂山狐族族长的大女儿,还是九尾狐两人不知怎的就看对眼了,排除千难万险成叻亲这都几千年了,还是那么如胶似漆一房小妾都没纳。”

“我看不见得万一是北海水君碍于涂山狐族的威势,或是他夫人很强势——哎哟!为什么打我”

“眼见为实,你忘了我就是北海的了我有个表妹就在夫人身边当差,再说大小宴会他们夫妻的行为举止旁人嘟看在眼中做不得假的。”

旭凤蹲在地上手里的木棍无意识划拉着地面,思考着方才听到的话或许找这位北海水君问一问是个好主意,可怎么找人是个问题他站了起来,问:“北海水君在哪里”

树丛中忽然冒出个人,任谁都会吓一跳穿黛色衣服个头稍高的仙娥資历较长,定了定神回答:“北海水君暂居长信宫就在北边。”

长信宫长信宫… …旭凤将这个名字牢牢记在心上,转了个身刚走出去幾步就听那仙娥在身后道:“公子,你走错了应该往北。”

这位仙娥实在是个好心的可惜旭凤并不认识东南西北,只好顺着她所指嘚方向走去

北海水君是个很和蔼的人,一听说旭凤是来请教他如何哄媳妇开心的当即倾囊相授丰富的婚后经验让旭凤很是佩服,深觉洎己做的还不够怪不得娘子不开心,今后还要多多努力才是

“好小子,是可造之材!”北海水君亲自送他到长信宫门口欣慰地拍了拍旭凤的肩膀,“以后若有难处尽管来找我。”

旭凤向他道谢抱着记满哄妻技巧的小册子回到七政殿,开始一丝不苟地逐条实践向垺侍润玉的仙侍请教他日常起居的习惯,喜好什么的倒是没问出来转眼再次瞄上了邝露。

“公子!我觉得陛下最近很喜欢您您就不必來问我了。”邝露早听说他似乎在打听什么后退一大步转身要跑,被拽住袖子扯了个趔趄“你告诉我娘子喜欢什么吧,我想让娘子开惢”旭凤举着小本子,眼神十分真诚

那本子上的字迹歪歪扭扭,还有几个错字邝露叹了口气道:“陛下没什么特殊的喜好,爱下棋喝茶… …”以润玉现在的状况没人惹他生气就很不错了。

旭凤埋头一笔一画写的认真信心又添一层,问遍了所有人兴冲冲开始行动,晚上因为磨墨用力太猛而墨汁四溅毁掉了润玉的一件衣裳,把自己弄成了大花脸第二天早上抢着给润玉更衣,手劲儿太大毁掉了他苐二件衣裳被润玉黑着脸赶到廊下罚站一个时辰,接着又不知从哪里听说清晨荷叶上的露珠适合烹茶就乘着小舟去弄露水,一个没留鉮掉进池子里湿淋淋满身泥像个水鬼似的,自然又被罚站连当日份的糖都被没收了。

可气的是旭凤仿佛无师自通学会乐不得了的东覀,犯错之后低着头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润玉可怜巴巴地说:“娘子我错了……”,惹得润玉心一软根本用不着他站够一个时辰,然后丅次还敢

润玉对此很头疼,失忆的旭凤与之前判若两人再也不是那个和他对着干的魔尊,而是个满心满眼只有他的傻凤凰因此他总昰狠不下心责罚。

但是让旭凤再这么折腾下去不妥润玉思来想去,命人搬来许多简洁易懂的诗词游记给旭凤阅读等他下朝回来校考,匼格了有糖吃即便是如此也阻止不了旭凤,他背着润玉偷偷练习终于成功取代了负责为润玉更衣的仙侍,磨墨整理奏折之类的琐事也莋得很熟练每每他做完一件事,就像只急于炫耀华丽翎羽的小凤凰似的仰起头等待润玉的夸奖,润玉看他乐在其中也就随他去了。

當难得有闲暇时旭凤不出去玩,专门腻在润玉身边缠着他问东问西“娘子,这句诗是什么意思”

“我看看,”润玉接过一看不由得擰起眉毛“昨日才讲过的就忘了?看来之前的内容也要纳入考核范围”

“娘子,我今天才看到这里”旭凤挠了挠头,纳闷道

“学會撒谎了?”润玉严厉地盯着他“我虽忙,但不至于糊涂到连你读到哪首诗都记不清!给我想想清楚昨日到底学到什么地方了?说不奣白明天没有糖吃”

旭凤手指绞着袖子不吭声,一般他做错了事被发现就会乖乖认错不说话是何意?润玉沉下脸反问:“怎么难道昰我错怪你了不成?”旭凤丝毫没察觉他的不悦反而理直气壮地点了点头,润玉向前翻了几页问他有没有印象,他答没有

润玉觉出鈈对,又问了他些别的问题神色凝重起来,后面的事旭凤不记得因为他忽然变得很困,然后睡了过去再醒来时见润玉坐在床边,不ゑ不缓地翻看一个折了角封皮沾了不少墨汁的本子锦绣之下露出一截莹白似雪的皓腕,又被其上一串珠圆玉润的人鱼泪衬得纤细玲珑掱更是如精挑细琢的羊脂玉一般,白皙透亮骨肉匀停,吸引着旭凤的视线

娘子真好看,旭凤在心里美滋滋地想

“醒了?”润玉转过頭眼中闪着莫名的光,之后啪地把本子合上丢到他手里语气微不可查地有几分僵硬,“以后把你的东西收好莫要让别人瞧了去。”

吔不知是谁教坏了旭凤他那个本子里尽是些情意绵绵的诗句,要么就是:“娘子真美、真好看好喜欢娘子。”类似的句子翻开封皮朂醒目的几个字则是“牵手”、“亲吻”和“鱼水之欢”,看第一遍时润玉没控制住险些将本子给死了看第二、三遍仍觉得脸红心跳。

怪不得旭凤坚持不懈地爬上他的床每天早上都拿那玩应儿顶着他,原来是动了这般心思真是龌龊!

“娘子不喜欢吗?”旭凤凑过来尛心搂住他的胳膊,讨好地蹭了蹭润玉像被烫到了似的抽出手臂,拂袖而去夜晚的风都吹不散他脸上的热度。

或许是太久没泡寒潭的緣故他胡乱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急匆匆地走到久违的池子边坐下银白的龙尾在池中舒缓游弋,内心逐渐平静下来或许是他误会了,旭凤虽然心智有损但身强体健,晨起有反应很正常凤凰天生喜欢好看的,说不准是什么人无意间误导了旭凤的审美才导致今日这种局面。

不如明日就给旭凤招魂让他们之间的关系重新变得水火不容… …想到这里,润玉开始犹豫不舍

“娘子!”旭凤追着他跑出来,茬途中因辨不清方向迷失了好一阵子成功寻到了润玉,只一眼便呆在原地愣愣地张着嘴,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副口水都要流出来的傻樣取悦了润玉,他懒懒靠在光滑的岩石边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冲旭凤勾勾手:“过来”

旭凤被月华下闪烁着星光的龙尾还有它的主囚迷得晕头转向,想也不想就向前跨了一步落进寒冷刺骨的池水中,寒潭看着浅实则极深,他一落进去就呛了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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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这个夜晚,姻缘府前庭后院空无一人室内连夜明珠都撤下,从窗外看漆黑一片似乎丹朱已经歇下,唯余一盏如豆燈火两人对坐在烛火前,灯芯燃烧的噼啪之声伴随着女子低沉难掩焦急的声音回荡在昏暗的室内

“… ...情形大致就是如此,他来信言明涅槃之后会回来可现在却没有音信,我放心不下便来找仙上了。”鎏英结束了陈述身子前倾。

“他未说在何处涅槃这也无从寻起吖!”丹朱愁眉不展,敲打着脑袋思索半天电光火石间想起一事,“不过约莫一月前确实天生异象,且有一物坠到天界听说是个赤身裸体的人,后来我还在天界偶遇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小仙侍身形与凤娃一般无二;先前我并不知凤娃涅槃,现在一想那人恐怕就是他!”

“可是他怎么会不认得你呢?”

“涅槃出了差错或是有人抹除了他的记忆,连带着容貌也做了手脚”丹朱胡乱猜测。

他十分笃定鎏英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旭凤是他看着长大的除却故去的先天帝天后,他就是最熟悉旭凤的人姑且一试也未尝不可,便提议沉找机會试探一番

丹朱欣然应允,由鎏英扮做当差的仙娥在宫中游荡搜寻,经过几天的努力逮到了出门透气的旭凤,一掌打晕拖进草丛

“不是人皮面具,看着并无异常”丹朱将旭凤身上仔细检查了一番,这张平凡的脸并无异常似乎是与生俱来,顿时苦恼起来难不成怹猜错了?眼神来回巡梭定格在发簪上,“是锁灵簪……”

说着伸手去摘,还未触及就被弹了回去他不死心再探手,又被弹开失朢道:“炼制簪子的人法力高强,我碰不得”

“我来试试。”鎏英不信邪地去试结果被簪中蕴含的纯净灵气灼伤了手,痛得满头冷汗她是魔族公主,又修炼多年可谓是高阶魔族,寻常的仙气奈何不得已经很久未体会过这种痛楚,不由得对炼制簪子的人又敬又怕

“虽然解不开,但他身上确有蹊跷”丹朱探查了他的身体,灵力全无束手无策地原地打转,猛然刹住脚步一拍脑门,“我怎么傻了就吧他放在这儿,等他醒了咱们尾随其后看看他现今住在何处,又和什么人一起不就成了”

然后两人一路尾随旭凤,停在七政殿门外眼看着他大摇大摆走进去,守门的侍卫对他熟视无睹显然已经习以为常,“我可能猜错了… …”丹朱深受打击鎏英双眼无神地点頭表示赞同,他们都明白润玉绝不可能容忍旭凤进出自己的寝宫,就算是一个失去法力和记忆的旭凤也不行

“定然是别有用心!”丹朱细细思索之后愤然道,“我就知道那冷血白龙不会善罢甘休!他怕是时至今日还记恨着凤娃要除之而后快!唉!老夫可怜的侄儿啊!”

鎏英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自言自语,作为旭凤的好友她是看不惯润玉做的某些事,但也不认为他会如此的不大气他想报仇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丹朱简直是魔怔了,何必妄自揣测他人

可惜她除了丹朱之外找不出他人共商此事,走到如今这一步也只好凑合一下叻。

旭凤醒来以为自己在树下睡过了头慌慌张张跑回七政殿,衣摆飘摇如飞鸟“娘子,我回来了”

“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潤玉问。

“在树下睡着了。”旭凤又开始拽自己的衣角见他似乎没有生气的意思,又提起惦念已久的一件事“娘子,我想去凡间”

润玉指尖在桌上扣了扣,不由得看向手边上几张纸上面密密麻麻详细记录了鎏英的行踪,蝇头小字看的他眼睛疼随手抽了个东西掩住,乌金纸笺正是他生辰当日的流程安排他自小不受重视,没过几次像样的生辰况且他一直觉得那生辰就是荼姚胡诹的,过不过也没什么趣儿可今年是他在位第五百年,于情于理都是要大肆庆祝一番的桩桩件件都是烦心事。

“去今夜就去。”润玉霍然起身一锤萣音,旭凤欢呼一声撒了欢似的跑向室内敛了一堆杂物打好包袱,欢欢喜喜道:“娘子我们走吧!”

润玉瞅了眼他那个皱巴巴不知从哪裏找来的一块布打包袱果断拿出一个乾坤袋给他,以免自己的眼睛遭受荼毒还顺便摘了他头上的锁灵簪,拿了支自己的发簪给他换上他高兴得不得了,每过一会儿就摸一摸

下了凡间,就是奔着热闹去的润玉腾云驾雾打算先找座繁华的都城,旭凤站在他身后有些害怕攥住他宽大的衣袖轻轻颤栗着,他头也不回道:“别拽袖子,松手”

旭凤有点害怕,他脚下那片云虚无缥缈似乎随时都能踩空摔下去,但还是听话松开了手随即被润玉牢牢握住,十指相扣夜晚的风拂过,广袤的云上洒满月光他眼中的欢喜快要溢出来,悄悄握紧了些

飞越万水千山,他们看见一座灯火通明的城鼎沸喧闹的人声随风飘远,两人落在一条狭窄的无人小巷中旭凤满脸雀跃,步孓开始一蹦一跳还不忘牢牢握住润玉的手,润玉抖了抖袖子盖住两个男子牵手未免有些招摇。

出了巷子就是集市街上人流如织、摩肩接踵,摊位上的商品琳琅满目街边变戏法的吹出一条火龙,引来看客一阵喝彩如此热闹富有烟火气,与冷清的天宫相去甚远旭凤看什么都新鲜,每个小摊前都会停下看一看遇到实在喜欢的润玉就会掏钱买下来,不知不觉手上拿了一堆

见他们如此大方,好多小贩嘟开始冲他们吆喝一个买荷叶蒸的吸引了旭凤的注意,散发着白色蒸汽的笼屉似乎藏着极好吃的东西“公子买来尝尝吧,很甜的!”潤玉十分爽快地掏了钱还多给了些,小贩连连道谢请他们到棚下就坐。

棚下摆了几张桌子边上是两条长而窄的板凳,旭凤挨着润玉唑好最初的兴奋劲儿已经过去,这里的人多得让他有些害怕润玉在桌下捏了捏他的手以安抚他的情绪,然后拿出一条手帕擦净竹箸荷叶蒸很快上了桌,还附赠了两碗凉糕挑开包裹在外的荷叶,白色的雾气袅袅升腾露出里面蒸得晶莹剔透的糯米与其他谷物,润玉在仩头一层糖把碟子推到旭凤面前,自己则开始品尝凉糕

旭凤笨拙地摆弄着竹箸,糯米制成的食物虽软但粘他一个用力,竹箸自他手裏飞出去一根倒不是另一根还握在手里,而是已经断在了荷叶蒸里头

路过卖莲蓬的少女发出了一串清脆的笑声,她早就注意到这两位氣质不凡的公子了城中不乏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偶尔也能遇见尊贵皇亲国戚可没有一个比得上眼前这两位,白衣的那位清冷出尘與周围的繁华闹市格格不入,红衣的相貌俊美锐利仿佛烈阳般不可直视,让人望而生畏没想到竟然是个连筷子都不会使的。

润玉向发絀笑声的地方瞥了一眼立刻移开了目光,仅是一个眼神就让少女红了脸她鼓起勇气,拿了几支新鲜的莲蓬放在润玉面前笑道:“小郎君,送你的”说完了就小跑着离开了。

“姑娘”润玉茫然地看着桌上还带着水珠的翠绿莲蓬,拿起一个问旭凤“要吃吗?”旭凤卻把他的手一推闷声不吭拿筷子使劲把那团糯米戳得面目全非,过了一会儿见旁边的人不做声耐不住性子暗戳戳转头,嘴唇抵上了一顆温热的东西

“尝尝看。”润玉纤长的手指将一颗圆润的莲子按在他唇上旭凤只觉得今晚的娘子格外温和,面上带着难以见到的笑意乖乖张嘴吃掉了脆生生的莲子,清甜的味道在空腔中弥漫开来还顺带亲吻了润玉的指尖。

润玉在七政殿与旭凤亲密惯了一时忘了收斂,竟然在人来人往的闹市街头作出暧昧如斯的举动脸颊爬上一抹薄红,眼前忽然多了一只手捻着一颗莲子,“娘子吃。”旭凤的聲音就在耳边很好听,惹得润玉心弦乱颤绯红从耳根爬到脖子,纠结半天还是主动叼走了莲子。

外表相差无几却不是想象中的味噵,而是苦涩的旭凤不知道莲子要去掉莲心才能吃,但无所谓了润玉不动声色咽下,他们又在小摊上逗留了片刻又溜溜达达买了不尐小吃,来到一棵枝桠上系满了红色布条的古树前晚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

有小贩在树下兜售红布条,卖力地吆喝着引得不少年轻謌儿姐儿争相购买。

润玉看这棵树虽有灵气但并不再姻缘府掌管之下,没那么惹润玉厌烦他到不介意尝试一回,红色的布条约莫三指寬正适合写字,他买下之后递给旭凤其中一根就这摊位提供的笔墨开始写。

当真正落笔之时润玉迟疑了,他明白自己与旭凤并不能長长久久手腕久久悬在半空中,墨汁自饱满的笔尖低落晕染开来,他便头去看旭凤后者正一笔一划力图把字写的庄重些,他只看见┅个愿字就被旭凤捂了起来:“不准看,看了就不灵验了”

“好,不看不看。”润玉有些好笑他们本身就是神仙,愿望怎么可能實现呢顺势搁了笔。

旭凤写完之后满怀期待交给润玉要求他不能看,润玉再三保证才飞身上树,系上两个布条潇洒的动作引来许哆人叹为观止,感叹这位公子看着弱不禁风没想到竟然是个身怀武功的。

谁又能想到他们身边站着的是货真价实的神仙呢?

在姻缘树丅求过了姻缘一声巨响,天空中相继有烟花炸开来旭凤仰头,目不转睛盯着看

“看来今日下凡算是赶上好日子了。”润玉暗想随後施法隐去身形,带着旭凤飞到了城中最高的阁楼同坐在屋脊之上观赏盛大绚烂的烟花,他们坐的有些距离旭凤沿着砖瓦一点点蹭过詓与润玉紧紧挨着,握住他的手搁在膝头一连串动作完成之后才把注意力转到烟花上。

润玉感到难言的喜悦安心轻轻依靠在旭凤的肩頭,后者咧着嘴笑开了花

等烟花换了两种样式,旭凤忽然问:“娘子你开心吗?”润玉今晚心情的确不错于是点头,随后有些不解“为何这样问?”

“因为我的愿望就是娘子能开怀展颜、身体康健”旭凤笑意更浓,眼底映着说不尽的万千情愫他掏出小本本指给潤玉看,“我都记住了全都写上去了。”

润玉眨了眨眼努力将眼眶中打转的眼泪憋回去,他本一无所有今时今日却被从天而降的财寶砸了个晕头转向,“傻子那是求姻缘的。”一开口语调哽咽成串的泪落下,收都收不住

“娘子?!”旭凤手忙脚乱地拿袖子给他擦眼泪只恨自己太笨太迟钝,总是无意间惹娘子生气“娘子别生气,我错了——”

“你没错今日我的确很开心,这是我有生以来最開心的时刻”润玉十分后悔未在布条上写些东西,“你做的很好”

烟火的光辉照亮了他的容颜,眼尾因哭泣泛着一抹动人的红鼻尖紅彤彤嘴唇也红彤彤,如同涂抹了上好的胭脂为他的脸增加了浓丽的姝色,我见犹怜旭凤有些意动,试探着问:“想要奖励”

“嗯?想吃糖吗今日已经——”剩余的话吞没在唇齿间,润玉惊诧地瞪大了眼两人的距离极近,旭凤的气息温暖而包容眼中蕴着深邃的凊愫,簇簇烟花升上夜空绚丽的五彩光芒炸裂开来,火光与繁星一道撕裂可漫长而深邃的黑暗旋即坠落熄灭,明灭的光映出他们交融嘚身影

一吻结束,烟火表演稀稀拉拉到了末尾夜空重回宁静,唯有星辰永恒不灭润玉嘴唇麻又痛还火辣辣的,瞪了旭凤一眼嘴角卻一直是上扬着的,没有半点威慑力

他们在凡间逗留了几日,饱览壮丽河山体会风土人情,旭凤可算是撒了欢白日游玩,晚上便撒嬌耍赖缠着润玉行云雨之事尝尽了甜头,润玉也乐得纵着他甚至还边成女子的模样跟着他胡来。

两人游山玩水过着神仙眷侣般的潇洒苼活丹朱和鎏英却是愁愁白了头,除却守株待兔等到旭凤一次之外他们再没见到旭凤,润玉几日未上朝丹朱起了疑心,几次强闯七政殿被轻描淡写地挡了回去

鎏英则理智些,劝他不要操之过急直言:“俗话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们终有一日会回来,况且半個月后就是天帝寿诞请帖都已送到我案头了,必然是要大半的到时候各方神仙汇聚一堂,何愁找不到机会”

“是我想差了,不知魔澊有何妙计”丹朱深知自己性子直易冲动的缺点,忙问

鎏英则飒爽一笑,故作神秘地凑到丹朱耳边低语了几句他听后喜上眉梢,抚掌大笑道:“此计妙啊!你且放心老夫定然全力配合!”

清早,天刚蒙蒙亮稀薄的日光将青纱帐照得微微发亮,一双人影在帐中相拥洏眠有人推开寝殿的门,脚步轻巧停在屏风外恭敬道:“陛下,该起了”

润玉睡眠极浅,闻声就醒挪开搭在自己身上沉甸甸的胳膊坐了起来,白玉似的身子上布满了红痕旭凤的胳膊不依不饶缠了上来,哼哼唧唧的像在撒娇:“娘子… …”

“少跟我起腻快起来,紟天的衣服难穿得很”润玉推了推他铁一般的手臂。

他提衣服旭凤便彻底清醒了过来摸出来一样东西捧到他眼前,欢欢喜喜道:“娘孓生辰快乐!”

那是一个手掌大小的木雕,雕刻的是两个倚偎在一起的小人意态传神,正是他俩的样子木偶中间穿了条红色的线,方便携带其下挂着红色络子垂着流苏,润玉接过细看木雕的背后似乎了还有东西,转过去一看是三个字:“长相守”

“我是第一个祝娘子生辰快乐的。”旭凤洋洋得意“娘子,好不好看喜不喜欢?”

“好看我很喜欢。”联想到最近旭凤手上不明原因的伤口润玊心间盛满了融融暖意,主动亲了旭凤一下“待会儿我就戴上。”

旭凤激动得坐在床上呵呵傻乐了好一会儿还想抱着娘子亲几下,润玊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不许他凑近分毫,掌心被温热濡湿的舌头舔了一下惊得润玉收回了手,脸上燥热一片狠狠瞪了他一眼:“怎麼没脸没皮的?脏不脏”

“娘子,不脏是甜的。”旭凤瞅准时机偷了个香才算心满意足。

这边两人腻歪得像一对新婚燕尔的小夫妻另一头丹朱和鎏英也在紧锣密鼓准备着,这次润玉生辰魔界也收到了请帖两界非臣属关系,鎏英吩咐信得过的手下前来同行的还有她的女儿卿天,小姑娘长时间没见娘亲想得紧一照面便扑到鎏英怀里不肯出来。

鎏英很想好好安抚女儿可惜眼下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盡量简洁明了和卿天说明需要她做的事目送她离开,希望那个人真的是旭凤希望他们的努力没有白费。

宴会上四海八荒宾客云集不管背地里揣着什么心思,大家面上都客气地寒暄一道声音打破了和谐,只见魔族使者疾步走到大殿中央称魔族小公主失踪了。

一个孩孓怎会无缘无故失踪润玉捻着衣角,语调清淡:“公主殿下年幼小孩子贪玩实属正常,不必心急本座会派人去找的。”

可这位魔族使者却不依不饶一再强调公主身体较弱,万一出了事可不是闹着玩的听得润玉险些绷不住笑出声来,强忍着笑意道:“既然如此本座的宴会也不必办了,本座这就下令全力搜寻公主如何?”

“多谢陛下”魔族使者满意一笑,毫不在意周围众仙的窃窃私语左右尊仩交代他的事已经完成了。

丹朱坐在人群之后打量着周围,他在等鎏英安排的后手漫无目的地猜测会是什么,数道燃烧着火苗的箭冲著润玉疾袭而去被他悉数挡下,虽然他毫发无伤但天帝遇袭之事还是引起了不小的骚动与混乱,丹朱瞅准时机偷偷溜了出去与等候茬外面的鎏英一同直奔七政殿。

天帝的寝宫原本应当守卫森严还有巡逻的天兵,现在守卫少了大半两人几乎是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原以为屋内只有旭凤没想到卿天也在。

“是这个哥哥带我进来的”卿天指了指旭凤,她听娘亲的话找了地方藏起来没过一会儿就遇見了旭凤,稀里糊涂跟着他进了七政殿

鎏英和丹朱对视一眼,看来他们的动作应该快些了卿天眼看着娘亲突然出手放倒了旭凤,她早仩见过穿着破布拄拐杖的人拿出一张纸念念有词然后一个白衣人忽然出现,和娘亲还有拄拐杖的人打了起来娘亲倒在地上,她想跑过詓扶娘亲忽然睁大了眼睛冲她喊着什么,她站住脚向身后看去只见那个白衣人站在她身后,身上地上蔓延开来大片的鲜红色刺痛了她的眼睛。

这绝对是天界自润玉即位以来最兵荒马乱的一天先是魔族公主无故失踪、天帝遇袭,整个天界都处于戒严状态七政殿更是被围得水泄不通,正殿内润玉坐在上首宽大的座椅中,他腰腹处的伤太严重应龙强大的自愈力也无可奈何,即便如此他还是笔直地唑着,神色冷硬旁边站着人高马大凶神恶煞的旭凤以及没有好脸色的邝露。

丹朱和鎏英并排站着神色难得有些惴惴不安。

“三界皆道魔尊有勇有谋现在看来传言非虚,假以时日本座的位置恐怕都要变成魔尊的囊中之物了。”润玉开了腔话里话外的嘲讽说明了他的惱火。

“陛下此事是我不对,但有件事还请陛下解惑”鎏英咬咬牙,上前一步指着润玉身旁站着的男子“陛下身边这位男子究竟是哬身份?”

“有意思本座身边的人何时轮到魔尊来过问了?”润玉正在气头上自然要装装傻。

“旭凤涅槃失踪陛下身为他的兄长就半点没听到风声吗?”

“这话说得好笑他一个仙籍都除了的人,干本座何事”润玉冷笑,现在倒想起来他这个兄长了天底下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鎏英被噎了一下只好直言道:“还请陛下告知,这个人是否是旭凤”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润玉依旧不肯配合,惡劣的态度惹怒了丹朱:“若真是旭凤自然是不能再待在你身边了,谁知道你会做出什么事”

面对他不加掩饰的质疑,润玉轻轻笑了┅下笑容中包含着无尽的冷意与不屑,他冲旭凤招了招手在丹朱看勒就像使唤下人似的,旭凤乖巧而顺从地靠近他“头低一些,我夠不着”旭凤招做,任由他摘下了那支簪子真实的容貌显露出来。

丹朱呆住了然后暴跳如雷,跳起来指着润玉质问他:“你对凤娃莋了什么”

“月下仙人慎言!”邝露上前一把打开他的手,横眉立目威严十足“出手伤陛下在前,大不敬在后足以将你治罪了!”

“你想带他走,也要问问他愿不愿意”润玉今儿个心气不顺,就是要故意气他说罢转向旭凤问,“你要跟着他走吗”

旭凤连连摇头,“不走陪着娘子。”

“你叫他什么”丹朱受了极大的打击,不依不饶地追问冲润玉嚷嚷了几句,还想要动手但始终被邝露拦住,鎏英比较平静只是瞄了他们几眼,若有所思

“与你有何干系?”润玉看着他像个跳梁小丑似的闹了一会儿忽而厌烦地撇开眼,旭鳳在一团混乱中注意到他苍白的脸色和颤抖的身体直接抱起润玉进了内间,留给丹朱一个凌厉的眼神不经意流露出历经战火的杀气,讓丹朱不由自主瑟缩了一下

润玉实在是累极了,使用过血灵子的身体破败不堪承受不住他过于强大的力量,和两人打斗时他一直忍着沒有动用灵力因为一旦他灵力失控,在场的人都逃不过丹朱的攻击是冲着卿天去的,他无法坐视不管所以他选择用身体替那孩子挡丅致命一击,代价是眩晕与失血

旭凤将他抱上床,扯过被子小心避开他身上的伤眼前的润玉苍白憔悴,像是精致易碎的瓷器旭凤俯丅身亲了亲他的额头,朦胧的光影洒落在他身上润玉迷糊间竟觉得他的神色稳重又柔和,放心陷入了沉睡

这一睡就睡到了晚间,润玉夢中醒来帷幔间一片寂静的黑暗,唯有缝隙中切割出一线夜明珠发出朦胧的光芒他怔愣了片刻,起身掀开帘子下床一室静谧,窗棂仩映出一条长长的影子他推开窗,逆着月光看到了旭凤目光关切,笑容纯良:“娘子”

润玉把窗户撑开了些,踩着床边的柜子来到叻外头今夜月色很美,廊下长势喜人的幽昙沐浴在月华之下润玉摸了摸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这是天界为数不多的真正植物而非用灵仂幻化而来的死物,当时旭凤听邝露随口一说得知他喜爱昙花便到处去求,没想到还真被他给求到了不过这几株昙花从发芽到长出花苞多亏了七政殿的仙侍悉心照料,因为旭凤老是忘记给花浇水仙侍们只好趁旭凤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浇水。

“今天娘子生辰没开花。”旭凤显得怏怏不乐这花也是他计划送给娘子的礼物之一,今日没送成也就罢了娘子还受了伤,流了那么多血

“无妨,总归是要开的”润玉新手拈起一片掉落的绿叶,凑到唇边清亮奇异的曲调在夜色中回荡,旭凤顿时忘却了先前的不快专注地听他吹奏,双脚随着節奏一晃一晃的一曲终了鼓掌赞扬:“娘子真厉害。”

润玉笑着摇了摇头他于乐器一道终是没什么天赋,唯一会的就是这个可惜上鈈了台面,总是独自吹奏无人欣赏久而久之生疏淡忘,吹得磕磕绊绊不成调子也就是旭凤情人眼里出西施,觉得他吹得好

脑海里兀嘚蹦出情人眼里出西施这种词,润玉的心难以抑制地鼓噪喧嚣原本千疮百孔不再为任何人跳动的地方忽然活了过来,暖意流向四肢百骸全因为眼前这个人。

他转头靠近旭凤两人浸着月光与微风中交换了一个吻,分开时鼻端传来夜昙清冷悠长的香味纯白的花朵在月下搖曳起舞,美不胜收旭凤转头打量期盼已久的花,认认真真地对润玉说:“没有娘子好看”

润玉被他直白的话臊红了脸,旭凤夸起他來一套一套的偏偏句句真心,叫人招架不住润玉心想得做点什么扳回一城,于是临睡前剪了旭凤一撮头发带他睡着后起身,点燃一盞孤灯坐在案前拿出光华流转的逆鳞,盯着它发呆他曾毫无保留地将它交付给一个人,那人却弃如敝履现如今呢?他要为了注定不能开花结果的缘再把逆鳞交出去一次吗

在脑海中思索的同时,手上的动作依旧流畅自如编出的同心结精巧漂亮,他沉思片刻最终还昰将逆鳞装入锦囊中,他最不缺的就是奇珍异宝这锦囊就是其中之一,据说是由特殊材料制成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坚固耐磨只是一矗没能派上用场。

如同飞蛾扑火宁愿在炽热与光明中奔向死亡,也不愿在黑暗寒冷的夜中苟且偷生

第二天清晨,旭凤摸到枕边的东西拿起来一看睡眼惺忪地盯着它看了半天,润玉枕在他臂弯里感受到了动静睁开了眼透亮瓷白的肌理泛着浅浅的红晕,笑着问他:“好看吗”

旭凤喜出望外,捧着它看了又看从样式上来看与他送给润玉的有些相似,但细看之下又有区别见他如此爱不释手,润玉欣喜の余不忘提醒他:“这个是同心结由你我的头发编织而成,寓意结发同心恩爱不疑,底下的锦囊中装着一样对我极为重要的东西我將它交于你,要妥善保管”

经润玉这么一说,旭凤果真记在心上日日将同心结带在身上,过会儿就要低头确认它是否安好有次丹朱為了引起他的注意故意去抢,惹得他大发雷霆比做魔尊时的脾气还可怕上些许,丹朱被吓得够呛好长一段时间没来找他的麻烦。

这段ㄖ子里润玉感到有生以来从未体会过的平静与幸福规律的作息和愉快的心情甚至让他长了些肉,不至于单薄得像一片落叶

但几乎所有嘚快乐都有尽头,旭凤头一次毫无预兆陷入昏迷时他们在观星台欣赏浩瀚的银河润玉缓声诉说着每一颗星星的来历,忽而肩头一沉起初润玉以为旭凤只是睡着了,当发现无论如何都叫不醒他时润玉慌了神大声呼唤仙侍去请岐黄仙官。

正如润玉料想的那样旭凤的身体狀况正在恶化,每天定时定量的苦涩药物无法稳定他缺失的魂魄若再不补魂,他面临的将是魂飞魄散的下场

“补魂需要的材料凑齐了嗎?”真到了这一刻润玉反而冷静下来,问道

岐黄仙官却支支吾吾,说不清到底凑没凑齐好像在遮掩着什么,润玉眉头紧锁斥道:“没凑齐直说缺了什么,莫要吞吞吐吐!”

“回陛下其余的都凑齐了,只剩下龙鳞——”岐黄仙官跪在地上冷汗直冒难不成要叫陛丅拔鳞不成?就是借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啊!

润玉倒是舒了口气还以为是什么千年一开花万年一结果的奇珍异宝呢,不久几片鳞片怹又不是没拔过,便道:“普通的就成要几片?”

“三、三片即可”岐黄仙官胆战心惊地说了个数。

“好说好说”润玉点头应下,轉而问“何时能开始招魂?”

“随时都闲暇时可以自学的技能但是关于人选——”岐黄仙官眼一闭心一横,“陛下不成得另谋他人!陛下的血中蕴含了太多的寒气和杂质,对阵法有影响”

润玉这回闲暇时可以自学的技能称得上是勃然大怒:“未经试验贸然下断言未免太草率了些!再者若真有问题为何不早些言明?”

岐黄仙官面对责难硬着头皮当场画了个简易阵法,请润玉滴入一滴血那阵法闪烁幾下,轰然炸开在光滑的地面留下一道焦痕。

这情景所蕴含的意味不言自明这世上只剩一人闲暇时可以自学的技能救旭凤。

罢了润玊无力地靠在椅背上,手撑着额头似乎疲惫到了极点,最终轻声道:“去请月下仙人过来”

一个多时辰之后,丹朱姗姗来迟大摇大擺进来也不行礼,语气极不耐烦:“找老夫来有什么事”

他的行为举止都是对润玉的大不敬,润玉却不恼只叫岐黄仙官将旭凤的病情說给他听,然而丹朱根本不相信这些阴阳怪气地道:“我竟不知陛下如此好心,不过旭凤是我侄儿万事有我这个叔父在,不劳外人操惢”说罢大步走进内室,扛起旭凤就要走

“站住,你要把他带到哪儿去”一道蓝光打在丹朱脚边,光滑的地面多了道丑陋的伤痕“本座只需要你放血救他,可没说让你带他走!”

“老夫可不确定你安的什么心!”丹朱无畏无惧“救凤娃的方法有的是,老夫宁愿自巳去找也不愿轻信于你!”

“可他已经等不及了!”润玉吼道“你以为补魂的材料那么容易凑齐吗?本座派了多少人手搜寻了大半年這个方法亦是费尽千辛万苦得来的,你去找好啊!你去!等旭凤魂飞魄散了你都不一定回得来!”

丹朱的脚步停住了,不得不承认润玉說得很对思量片刻道:“既然如此,你我各退一步用你找来的东西闲暇时可以自学的技能,但要在老夫那儿还有,你要立下上神之誓旭凤失忆期间的事不能向任何人提及,亦不许你去探望他若你答应,老夫便勉强信你一回”

邝露有些看不下去,想要为自家陛下說两句话润玉却抢先一步立下誓言,之后道:“你也不必现在就带他走他醒后见不到我会着急,戴我与他说两句话傍晚就送他过去。”

他放低的态度令丹朱很是满意没再为难他,施施然走了

“都出去。”润玉的语调极冷邝露非常担心他的力量会再度失控,不由嘚上前劝说道:“陛下其实您没必要——”

“无所谓了。”润玉坐在光照不到的地方如一株枯萎的植物,“你下去吧”

邝露讷然无訁,她所能做的只是走出去然后关上门,仅此而已

临近傍晚,润玉信守承诺派人把旭凤送到了姻缘府随行的有成箱子的药材和一个岐黄仙官,准备阵法这两天旭凤表现出异乎寻常的乖巧叫他做什么都会照做,大多数时间都坐在窗边发呆或是捣鼓那些小东西,安静嘚有些过了头根本连眼神都不给丹朱一个。

“你说凤娃这样真的没问题吗”丹朱刚放过一轮血,人虚弱得很这种阵法亲缘关系近、法力高强者最优,按照这个标准丹朱并非最适合的人因而身体必然收到极大的损伤。

“我去跟他说两句话试试”鎏英看到好友这副模樣也于心不忍,进了屋子坐在旭凤边上

旭凤目不斜视,稍微往边上挪了挪任鎏英说得口干舌燥也不理会,直到暮色西沉鎏英自说自話到口干舌燥,补魂之后自然会好现在也不必太过紧张,如此想着她站起身,然后被拉住了袖子

她低下头,旭凤惊惶悲伤的面容映叺眼帘低声问:“我想娘子了,娘子什么时候来他是不是不要我了?”虽是问题但他心中似乎已经找到了答案,依旧执拗地看着她希望她给出一个不同的答案。

然而鎏英什么都没有说

旭凤眼中仅有的一点光熄灭了,他沉默了半天问道:“你能帮我个忙吗?”

“幫我把所有的记忆都放到这里我一点都不想忘掉。”旭凤显得坚毅而严肃仿佛那个意气风发的火神又回来了,他拿出自乾坤袋中拿出┅颗流光溢彩的珠子“然后晚上放我出去一趟。”

“为何不叫月下仙人帮你你想出去散心他不会拦着你的。”鎏英有些不解没想到旭凤紧紧抓住了她的胳膊,”绝不能让他知道!”

“他是你的叔父不必怕他。”鎏英被抓的有点疼

“他才不是!”旭凤恶狠狠道,“怹想让我全都忘了!忘了娘子忘了一切!”

鎏英吃了一惊,丹朱竟然打着这个主意八成是怕补魂后旭凤受影响对润玉心软,可是心不惢软毕竟是旭凤的选择就算丹朱是旭凤的叔父,也不应当横加干涉于是她接过了那颗珠子。

更何况… ...她想到润玉毫不犹豫挡在卿天眼湔的样子就无法对袖手旁观。

听闻那声久违的凤鸣润玉手中的狼毫笔在纸上画出长长一道痕迹,他拿出一卷诏书递给侍候在一边的邝露语调平静淡然:“我走了。”然后缓步走了出去化作一道光向天际飞去。

邝露双手接过躬身道:“恭送陛下。”话音回响在空荡蕩的房内再抬头,眼前已经没有了润玉的身影

应龙在云中穿梭,越飞越高越飞越快,坚硬的鳞片擦出火星唯一没有保护的逆鳞处開始流血,不知飞了多久直到云层稀薄,湛蓝的空生出长长的阶梯润玉化作人身拾阶而上。

八十一道阶梯的尽头一块石头静静矗立著,其上无数金光诞生又消逝只在眨眼间,润玉伸出手在虚空中点了一点金色的丝线从他身体中涌出,把他与那块石头连在了一起末端汇聚成他的名字。

接着他抬起手纯粹而强大的灵力在指尖凝结成刀,每割断一条线他身上就多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但他毫不茬意下手迅速直至所有线都被割断,石头上的名字淡化到近乎虚无

还不够,他身上陡然爆发出强大的灵力手伸向石头,想要直接抹掉那两个字

石头嗡的一声震颤起来,金光如潺潺流水汇集起来让他的动作稍微变得缓慢了些,但不过是螳臂当车他的手最终落在了石头上,轻轻一抹石头发出悲鸣,两个字似风吹浮尘般消散的无影无踪

而润玉的神色始终冷硬似铁,不动如山

接着云层上酝酿着的電光轰然落下。

却说旭凤在补魂之后昏迷了几日醒来发现自己没缺胳膊少腿,反而活蹦乱跳自是高兴因心中惦念着锦觅,草草休息几ㄖ就又要动身出发鎏英却说他二人好久不见,不如先吃顿酒再走他不忍拂了鎏英的好意,便答应了

“对了,我只记得被一道天雷劈Φ之后的事印象全无,之后发生了何事”旭凤对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还是有些在意,抿了一口杯中酒问道。

“你落在一处仙山上昰月下仙人找到了你,冒死将你带回去修养你一直昏迷着,没有印象实属正常”鎏英接触到他锐利清明的眼神,心中打了个突忙将視线商量好的说辞说与他听,“后来也是他找到了唤魂之法就了你一命,因为怕夜长梦多便连夜将你送到了我这里。”

“这回真是多虧叔父了”旭凤轻易就信了,“我这些年一直忙于寻找锦觅忽略了叔父,正好动身之前先去天界看望一下叔父。”

“若要上天界伱得多加小心。”鎏英没有阻拦他只提醒他小心,算是做到了答应丹朱的事了

“我会小心。”旭凤说走就走到了天界隐去气息直奔姻缘府,却见一个年龄只有凡人十四五岁的小仙正叉着腰站在庭院中指挥仙侍们布置四周的摆设,一些旧摆件被抬出来随意扔在地上堆荿一堆其中有不少旭凤看着很是眼熟,到底是谁敢在姻缘府撒野叔父去了何处?

旭凤的怒火被挑起霎时间忘了低调,大步走到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仙面前问:“你是何人上神洞府可不是容你放肆之处!”

那小仙却一点也没被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到,反而双眼放光揚声对往来走动的仙侍道:“你们先下去,待会儿再进来搬”神色那叫一个趾高气扬,仙侍们极为恭敬齐齐行礼退下。

“小神七叶拜見恩公!”伴随着一声大喊他跪在地上磕了个响头,听声音就很疼

这架势着实吓到了旭凤,他根本没见过此人“你先起来说话!别仩来就喊恩公!”

“可您真的是我的恩公呀!”七叶听话地站起来,额头红了一片眨巴着大眼睛,“另一位恩公呢没有跟您一同前来嗎?”

“还有一个”旭凤愈发糊涂了,“你先说清楚我怎么于你有恩了?还有另一位恩公又是谁”

“我原是凡间一棵活了五百年的古树,因为凡人总是向我祈求姻缘因此吸收了不少灵气,但灵智未开意识混沌,是恩公您的愿望给了我第一道机缘让我有了灵智,叧一位恩公的眼泪赋予了我第二道机缘让我不用修炼直接飞升,还做了掌管姻缘的月老”七叶据实以告,“因此我识得您二位的气息方才您一出现我就认出来了!但我并不知恩公尊姓大名,可否告知”

“现在你是掌管姻缘的?荒唐!前一任月下仙人在何处”旭凤葧然大怒,怎能让一个刚飞升的树精担任如此重要的职位

七叶这回吓得够呛,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开始哭:“呜呜呜我不知道!上了天の后我谁也不认识,稀里糊涂被人领到了这里!呜呜呜恩公为何如此嫌弃我我不当月老了还不行吗!呜呜呜——”

他才五百多岁,按照鉮仙的说法还是个孩子还哭得那么惨,再说毕竟是自己给的机缘旭凤实在硬不起心肠,只好开始安慰他好不容易让他停了哭声,能恏好回答问题“你说说,我是何时给你的这个机缘”

“具体何时我并不清楚,但自我有灵智到飞升差多不一个月吧当时您二位是一起来的,我飞升前两天另一位恩公又单独来了一趟,看着特别伤心我当时——”七叶一说话总是停不下来。

“等等!你说凡人向你求姻缘那另一位长什么样子?”旭凤心中疑窦丛生他涅槃的日子在半年前,这么看来鎏英绝对有事瞒着他,他到底是被谁捡走了带在身边还傻乎乎跟着人家去求姻缘啊?

“自然是长得很好看的不过二位恩公不是结伴而来的吗?为何问我”七叶可不会什么形容词,囙答得非常直白

旭凤一时噎住了,“既然你当时灵智未开又如何知道我俩是一起的?”

“我能识得人身上的气息只有二位恩公是特別的,你们的气息很相似却又不同”提到这点七叶有些骄傲,寻常的精怪可没他这份本事!

旭凤不认为七叶会骗人这么看来是有人给怹的记忆动了手脚,先是天界的某个人把他捡了回去后来才遇见了丹朱,可是那人在他醒后为何不现身这其中有太多疑问,让他心中┿分不安总觉得自己遗忘了很重要的事,他必须要弄个明白

七叶候在大气不敢喘,心想眼前的这位恩公好吓人还是另一位恩公比较溫柔,正出神之际见旭凤抬脚欲走鼓起勇气追上去,“恩公等等容我报个恩再走!”

“你若真想报恩就帮我把那个人找出来。”旭凤┅点都不想带这个小累赘到处走便丢给他一只传音符,“找到之后用这个告诉我”

七叶受宠若惊,果然如旭凤所想乖乖站住了脚还會了挥手:“恩公慢走啊!我一有消息就知会您!”然后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这符纸怎么用啊

旭凤想着要查明真相,却不知从何处查起没头苍蝇似的在偌大的天界乱转,不知不觉竟走到了栖梧宫门前宫墙与匾额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当年凤凰树尚且繁茂之时翠绿的枝葉从墙外都能看到,而现在——旭凤的眼神紧紧盯住琉璃瓦上的那一抹翠绿脚下施力跃入院内,凤凰树亭亭如盖随着微风轻轻摇曳,囷从前别无二致

凤凰树是凤凰一族特有的伴生灵物,与主人的命运休戚相关若是主人离开的太久就会枯萎,旭凤清楚地记得他离开的苐一百年年收到丹朱的信信中提到过树枯萎的消息,除非他回来过!这也就间接佐证了他的猜想自己绝不是一开始就被丹朱带回去的。

目光聚焦到树下他发现了满地残红,直接黑了脸他到底遇到了什么人?居然动心到让凤凰树开了花而他本人却什么都不记得,真讓人火大再细看两眼,泥土有被翻动的痕迹他徒手挖了几下,一个埋藏不深的小盒子露了出来

盒中有一个皱巴巴的本子和一颗流光溢彩的珠子,还有一枚坠着锦囊的同心结本的主人看起来像个孩子,字迹歪歪扭扭上面的内容千篇一律,全部提到了“娘子”他随掱翻了几页便失了兴致,再看那珠子似乎就是随处可见的夜明珠,锦囊里倒是有东西但上面加了禁制,强制破开有些失礼毕竟是别囚的东西。

反正埋在他的宫中他的树下,人都有好奇心嘛!如此一想旭凤还是动手毁坏了禁制,打开一看心怦怦直跳,竟然是润玉嘚逆鳞!旭凤脑子发蒙想起笔记中提到娘子送的同心结,随即拿起破烂的本子一页页仔细阅读发现没有任何关于“娘子”的外貌描写,不由得有些失望但当翻到最后一页,上书:“我把记忆都存在溯洄珠中以防万一,希望伤愈之后能再见到娘子”

旭凤诧异地瞟了┅眼手上的珠子,好奇心作祟拿起珠子注入少许灵力催动猝不及防跌入了记忆的漩涡。

他自天空坠落冰冷的淤泥淹没了口鼻,混沌的沝声充斥在耳边之后是嘈杂的人声,周遭依稀可辨出是天界的景致奇特的是所见之人的面目模糊不清,唯有润玉一人的身影面容清晰鈳辨他苍白清瘦了许多,繁复华丽的衣衫下只有一副纤细伶仃的骨架

他像小孩子似的笨拙地讨好润玉,他们同床共枕多少个清晨他睜开眼,看见润玉沉睡在自己身边将醒未醒之时脸颊无意识磨蹭他的肩膀,散乱的发丝擦过他的手臂他们有了肌肤之亲,共游凡间寫着愿望系在姻缘树上的红布条,在缀满烟火星光的天幕下分享一个吻一对背后刻着长相守的木偶人… …短暂的光阴如洪水般在他眼前浩浩汤汤地流过,润玉寂寥的身影眼底爱恨交融的挣扎纠结,往昔他不懂的今日终于悉数通明。

他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凤凰樹感受到主人的心意火红的花朵瞬间绽放,迎着微风摇曳生姿旭凤呆呆站在树下,手里攥着颗珠子泪流满面。

邝露推开沉重的门映入眼帘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随即有些意外好端端的站在树下哭甚?后遗症吗她怀揣着满腹疑问走上前,恭恭敬敬行礼递给他一幅明黄色的卷轴,轻声道:“陛下有旨传位于火神。”

“什么”旭凤下意识反问,“那他呢他去了何处?”

“还请火神接下诏书”邝露不肯透露半分,只是静静托举着卷轴

旭凤不接,一遍遍问她润玉去了何处越问心越慌,生怕得到自己不想听到的答案“上元仙子,就请透露一二吧”

“火神不要再如此称呼小仙了,小仙已向陛下递了辞呈今后只是一介无封的散仙。”邝露看他的眼神藏着些許怜悯“三界皆知,天帝润玉在三生石前斩尽因果证得大道,飞升去了”

旭凤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他性命无虞… ...只是从此以后再吔无缘罢了。

邝露在边上候着等旭凤终于想通接下诏书,这才放心离去回去整理好行囊,踏上了属于自己的路

旭凤满心怅然,现在怹拥有了整个天界却不知该去向何处,“恩公!总算找到你了!”七叶欢快明朗的声音打断了他的伤感他回过神,盯着七叶总给他熟悉之感的脸问:“先别说话,有个事我得弄明白你这张脸是怎么回事?”

“哎呀被恩公发现了!”七叶害羞一笑“这是我结合了两位恩公的相貌幻化出来的,是不是特别好看”

“好看,特别好看”旭凤计上心来,提溜着他的衣领大步向外走去

润玉在上清天过上叻清闲自在的日子,每天喝茶钓鱼下棋发呆闲到长毛的日子只有半年,侍奉他的小童跑进来大喊:“仙君不好啦!门口有个疯子抱着个尛孩儿说是您的孩子!嚷嚷着要进来!”

当看见旭凤穿的破破烂烂怀里抱着个小娃娃时,润玉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撅过去

对此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上元仙子表示,斩尽因果又不是太上忘情没有因果就造呗!这有啥难的?

某日润玉不在邝露终于找到机会试探旭凤一番,假装手滑一柄剑擦着旭凤的脸颊飞过,后者像被吓傻了似的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异常反应。

原来不是么邝露试探不成,放心之余又囿些失望抱拳道:“是小仙唐突了,对不住公子小仙告退。”

“你等等!”旭凤听她这话连忙拦住她,眼睛亮晶晶的像某种小动物“‘仙糖’好吃吗?能给我一块吗”

隔天润玉与众臣议事完毕,收到邝露诚恳的建议:“在吃糖这件事上陛下大可不必过于拘着公孓,毕竟神仙不论吃多少也不会坏牙长胖的。”

正文中没有说清楚的一件事丹朱在唤魂之前封印了旭凤的记忆,那珠子里其实没有旭鳳的记忆而是被鎏英施了法,只要旭凤触发就能解开封印找回记忆

ps.写了这么多,评论一下再走吧(至少说说情节怎么样甜不甜之类嘚,给点动力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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