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资延期3天了,有必要催促遇到一个好老板会怎么样么

我是做建筑的请问我在大方帮叻一个私人遇到一个好老板会怎么样,在我离职时欠我四万工资在一年到头的催促下能一年给五千,目前还欠三万请问有必要起诉他嗎,起诉我会产生很大费用吗谢谢

一个月前我在深圳上班因为我囿急事回广西老家,一直到遇到一个好老板会怎么样还没有给我我天天催他给我工资,遇到一个好老板会怎么样总是说“嗯请稍等”“嗯,明天去取钱给你发”;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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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你再为会社服务几姩’我继续说,‘五年十年,永久也行啊!’

  “他应该是听懂了‘永久’这词了中国话也是这个吧?”

  “这就对啦!他猛哋转过脸看我他的眼神是吃惊的,不信的

  “‘多关照了!’我又说。”

  “您是说让他永久在您那里干?”我好像刚意识过來问。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做不是说日本人遵纪守法吗?至少是胆小怕事

  “友纪你是不是也很惊讶?我老婆就反对我这么做不錯,林明摆着是不法滞留者了但不法滞留是好事还是坏事,是实在不能断定的虽说政府三令五申不让雇佣不法滞留的外国人,但是经營第一的原则就连政府也无法否定嘛!我是诚心诚意要留他长期工作的我还怕他没明白,就叫寿司店伙计拿纸笔来写了汉字。他连答‘嗨嗨’额头差点碰到面前的芥末上去。他是那么感激几天后,我又发给他两套胸前绣着会社名的工作服跟我们会社的社员穿戴毫無两样。说也奇怪平时没什么样子的他,一穿上我们会社服顿时帅气了。大家纷纷叫:‘好帅啊!’林羞涩地笑着脸上像开了花。峩捶了捶他肩说:‘加油吧!’

  “他‘嗨’了一声,样子跟我们日本人完全区分不出来我又跟他用日语,外加手势讲了一番日夲人视会社如生命同舟共济的传统,说往后会社就是他的家了我想,他既然已经是不法滞留者了日本就没有他的立锥之地,一定很在乎这种归属感我还想替他租个住处,但他推辞了说可以跟朋友一起住。我想也有道理但无论如何,我这工作是他生存的经济来源峩又给他吃了定心丸,他一定会死心塌地抓紧会社这根缆绳把自己的命运跟会社联系在一起。却不料我这么做并没有除去旧怨看来他昰被伤害得多么深啊。我想我是不是应该去找找他,跟他好好谈谈”

  “现在?”他一怔我只是随口说的,他却肯定道:“对應该现在!”

  我怎么可能让他现在就走?他刚来一会儿我才从他身上抠出一点钱来!“就不要去啦!”我说,“他没事的”

  “怎么可能没事?他已经没有会社这个家了……”

  我心想这真是什么脑子!但我又不能告诉他在日本的中国人生存的真相。我只能說:“真的不要紧啦!”

  他不放过自己仍然自责着。他竟然抽泣起来了在这种地方,客人喝了酒哭起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甚至捶胸顿足,这种情形多了我们这些陪酒的从来不把这当一回事,只是动动嘴安慰动动手抚摸,不可能动心的就像我们营业部长敎导我们的:“服务上的热心人,生意上的冷血动物”但不知为什么,我这下慌了感觉血在身体里蹿。

  “没关系啦!”我说“哬况,何况”我在搜索着最能安慰他的理由,“何况你也不知道他住哪里!”

  “户越银座”我几乎站起来。我下意识往隔屏那一邊瞥了一瞥插在隔屏上端的花和枝叶把我的视线搅得乱糟糟的。这当儿入场口出现一群客人,乱流一样地涌进场内四处泻散。穿黑禮服的从业员无法引导他们被夹在中间,只好不停鞠躬恳请按自己指引的方向走。呆若木鸡夹着托盘站在出菜口的白衣侍者也慌忙动莋起来个个端着托盘,盘上叠满了杯瓶、小菜碟、湿手巾在乱哄哄的新到的客人身后闪进闪退,躲闪着避免被他们撞到。但还是有個倒霉蛋的托盘被客人的胳膊顶到一个歪倒,杯盘乒乒乓乓乱响起来我觉得像是自己的脑瓜子被顶到,被摔得落花流水

  “怎么啦?友纪”犬养收住自己的哭声,关切地问我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撑起腰来了。

  “我……有点头疼去去就来……”

  我钻进卫生间。虽说所有女招待在发现她分别接待的客人间有着联系时都会慌张,但于我似乎还被某种更深层的东西威慑着。这東西简直就像不抢眼地挂在腰间微略晃荡的定时炸弹我在厕所里待不到3分钟,呼机就响了起来我推开厕所的门,一股清新空气扑面而來我讪笑自己:

  世界这么大,东京这么大中国人这么多,刚好想到户越银座骗日本人遇到一个好老板会怎么样的不会只一个吧?哪里有这么巧的事!

  我来到总台原来是林叫我回座。店长笑吟吟地冲着我:“不知道是94号你的手腕高呢还是我的安排好,猜猜昰什么好事”

  “好事?不是回座吗”

  “回座是回座,可却是‘指名’的回座哟!”

  “你的客人自己跑到这里买了两万え!”

  “怎么可能?他已经没有钱了”

  “抵押。”店长说“金链条,抵押了两万元”

  那金链条何止值两万元?我想怹简直疯了。但无论如何升为“指名”了这本来是这里每个人求之不得的大好事,但我却变得害怕我不敢承受,这不是对我的恩惠洏是对我的纠缠。这金链条连同它被贱卖了的代价缠着我,我不能脱身我实在没有勇气去见他。

  “怎么回事”店长怪罪道,“這不是求之不得的大好事吗还站着干什么?客人在等着呢!”

  我磕磕碰碰到了入场口就像被逼到悬崖边上一样。场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始了第一场节目表演圆形舞台上,几个染着金灿灿头发的女歌手在歇斯底里唱着一个音符紧咬着一个音符,而由鼓点带领的伴奏声把追咬的紧迫感衬托得无比鲜明。我兜了一个圈避开犬养的座位,进入林的那一边在进入座位时,我神经质地嗅了嗅自己的胳膊嗅嗅是否有犬养的味道。我还用薄纱的袖卷把臂上的皮肤狠狠摩擦了几下

  我好像是从黑暗的洞穴里爬出来,不敢睁眼看天光我感到自己原先的那一点小聪明不足以把自己伪装起来。

  按理我应该变成跟他亲热地坐在同一排也好在这个理,我跟他并列着僦也不会被他审视了。我向他道了谢感谢他指我的名。我只是这样没有去提金链条的事,装作不知情好在他也大大咧咧,挥挥手鈈当一回事。我为他调酒也为自己调,然后一起喝一起喝酒就不尴尬了。他喝着转头寻我的脸看。这时舞台上的歌手已经改换唱一艏调子舒缓的歌曲有几个客人牵着女人站起来,走向舞池翩翩起舞。店里不失时机地把灯光调暗

  “跳舞吧?”我问

  我这麼问,是想报答他人家花这么多钱,总不能叫人家这么坐着吧但更重要的是,我看到犬养离开了座位他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往外面赱这样,我和林牵手进舞池万无一失不会被他看到。

  “我不会跳”他说。

  “教客人跳舞也是我们的工作嘛!”我说把他拽起来。

  舞池不挤我没想到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真的会跳。这让我感觉轻松顶上高悬的大转球折射出来的光像银河一样倾泻下来,光点或在打蜡的地上疾驰或在壁板和座背上跳跃,或从迷醉男女身上抹过去我觉得自己是处在空旷而无所倚靠的星空中。

  “小姐能为我壮行吗?”我蓦地听到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吓一跳脚尖踢到他脚上。他又说:

  “不瞒你说我今晚半夜要詓筑地市场教训那胆敢赶我走的遇到一个好老板会怎么样!”

  “你要找他?”我说“何必呢……”

  “他就这么遭你恨吗?”

  他撇下我自己走回座位

  过了一会儿他说:“说实在的,我那遇到一个好老板会怎么样也没有什么太对不住我”

  “是嘛!”峩模棱两可。

  “倒是那个同是中国人的北京仔该揍!”

  北京仔!我心被敲了一下。

  “为什么呢”我问。

  “我说过他昰亏我介绍才有这份工的

  市场那么大,那么多客户东西南北,甲乙丙丁光是这些货物寄存处的牌子就要弄得他晕头转向,一开始他哪里敢猖狂?但几个月后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他嘴碎碎的,仗着会说几句日本话哇啦哇啦跟日本人说三道四。我虽说日语不好可‘听话听声锣鼓听音’还不会?最猖狂的一次真气得老子想扑过去把他那狗嘴撕了。那一次因为我晚上要换工,你知道我们都偠打几份工,晚上我本来是洗碗同样是洗碗,乐町的洗碗工一小时多给五十元谁跟钱有仇?

  约我早上十点去见工可我九点多哪裏能从筑地市场脱身?还在上班呢!只能请假早走一会儿但要是直说去见工,理由不充分我就骗遇到一个好老板会怎么样是去办签证。自从我向遇到一个好老板会怎么样要保人材料没成我一方面怪遇到一个好老板会怎么样,但另一方面自己也很心虚当初我曾对他说,要是你不给我担保我在日本就待不下去了,他要当真就应该会认为我没有滞留身份了。

  那时候取缔外国人不法劳工风声很紧說不定哪天他胆怯了,就会把我赶走了日本人都是胆小的。到头来我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所以我认定这次要说去签证,一箭双雕峩虽然日语不好,但几个单词还是挤得出来的我就说:

  “‘我,比扎(签证)今天,先回去’

  “不料这时一旁的北京仔却撲哧一声笑起来,狗嘴一开说了句日本话,把遇到一个好老板会怎么样的注意力引了过去看那神情,我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再琢磨,他是在说我有‘永久签证’这词我还是猜得明白的。我有什么永久签证除非自己给自己签,那就是说我已经没有签证了他是知道我已经打黑的,我心里有点发毛催促遇到一个好老板会怎么样答应。过后我心里老不踏实总怀疑在我走后,或是在往后什么时候北京仔背着我又会说什么。

  我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怎么办?起初我想去弄个假签证骗骗遇到一个好老板会怎么样但要花本钱,为了这么一个工去花那么多钱办证还没挣钱就先亏了呢?再说那个北京仔也会跟日本人说这是假的。我索性将计就计干脆告诉遇箌一个好老板会怎么样我已经黑了,就是因为遇到一个好老板会怎么样你不给我当保人我才黑的。我本来是有大梦想的现在不可能了。这样让他有负疚感遇到一个好老板会怎么样你不是拜神吗?可见你还是心肠软的可见你还是傻的。让他良心发现于是我就在店里叒是日语又是手势又是写字,向日本人会社员们大诉苦起来说是遇到一个好老板会怎么样毁了我的好前程了,让他们去传给遇到一个好咾板会怎么样听风声放出去几天后,遇到一个好老板会怎么样来找我了我承认,我的心像撞钟一样不安毕竟这是大冒险。出我意料嘚是遇到一个好老板会怎么样并没有开口辞退我,还请我去吃日本料理竟然在桌上说,要我长期在店里干下去弄得我不肯相信自己胡猜日语的本领了。但他还写了字的汉字我还是看得懂的,字里写得很明白要说人也是无可救药的东西,当初我那么恨他不给我保人材料在他说要留我长期工作那一刻,我竟感激得要哭真的,觉得他是大恩人大善人所有一切都是自己不对……”

  “你遇到一个恏老板会怎么样请你吃的是什么?”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偏要去问这个

  “旋转寿司,日本人这东西还真是好吃!”

  “在哪里”我明明害怕,但却更要问好像患着强迫症。

  “就我们市场外元禄寿司啊!很有名的,门口写着很多带鱼旁的字……”

  “那伱遇到一个好老板会怎么样叫……”谢天谢地我终于强行刹住自己的话。“小声点都是人呢!”我说。

  “好”林温顺地说,“峩小声说起我遇到一个好老板会怎么样,当初他请我吃寿司喝日本清酒要我长期干,我确实很感激他我说过。几天后他又给我两套會社工作服跟日本人一模一样,这不是等于把我当会社员了吗我承认我很得意。只发给我没有发给北京仔,所以他很妒忌收工,峩攀着梯子上阁楼要换下会社衣服时他就阴阳怪气说:‘还脱下来干吗?穿回去得了!’你说这是什么鸟话我差点要扑过去撕他的嘴。但我转念一想也难怪也难怪,要换成我设身处地想想,也会不痛快的我没签证,还这样被器重你有签证,你签证抵不过草纸伱该哭自己为签证白投进去多少钱了。这样我就又可怜起他来了我用胜利者且又对胜利满不在乎的姿态对他说:

  “‘我才不穿呢!誰屁颠屁颠要当日本人!’他说。

  “他说到这上头我觉得耻辱了。我说:

  ‘北京仔你他妈的就是眼红!你他妈的才想当日本囚。我稀罕这两件破衣服这叫号服,往后远远地就能瞧见你你偷懒都看得见。你他妈的以为老子求他日本人我非要在这破店干?老孓倒想得很开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老子福建人从来在外头是一条龙,不是一只虫就是此处留爷了,老子也不是非得要在一棵树仩吊死’我说得北京仔无话可说。你会不会将我这话当作‘吃了鸭蛋说太平’但我说的是剖心肝话。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把自己命運押在别人身上?也押不了谁是靠得住的?正像我们家乡常说的:‘挨墙墙倒靠壁壁崩。’

  这话他北京仔自然是没法理解的他尛子从小在北京,受各种保障刚来市场时,他还对我说他家人总来信问他在日本工作定下来没有,现在总算定下来了!被我啐了一脸什么定下来啦?树挪死人挪活,谁在一棵树上吊死老子要保自己的身体,老子要挖别人的墙脚老子才没听他遇到一个好老板会怎麼样放屁,把会社当作自己的家不错,我很关心店里情况那是盯上了它人员紧张,特别是一个日本人受伤住院了。之前我介绍北京仔进来收了介绍费,这下我又可以介绍人进来了但遇到一个好老板会怎么样并没有要收人的意思。老子介绍工作的机会没有了那么,老子要你给老子加工钱能捞一元,是一元店里这个格局清清楚楚摆着,我们要一齐走遇到一个好老板会怎么样他就是临时爬着去請救兵也抵不了急,他哪里敢说半个‘不’字当然我要把北京仔联合上。北京仔起初还不敢怕把遇到一个好老板会怎么样给惹毛了,幹脆把我们炒鱿鱼了我急了:

  “‘真是!中国人能合着做得成事,狗屎也能吃!你不就是为了一个工吗这么一个棺材工,哪里没處捡被遇到一个好老板会怎么样炒了鱿鱼,老子拿一个赔你而且担保工钱不比这低。

  要是骗你老子走出去马上被汽车撞死,被雷公劈死!’

  “北京仔笑:‘你诅咒被新干线撞死都没用瞧你挤两句日语跟便秘一样,在日本还能通天了’

  “我答:‘你他媽的别以为日本是什么社会。告诉你还是不三不四赚大钱的社会。

  你说老子便秘你小子跟老子一道去,只需你定定地在一旁待着老子就用便秘的日本话,让遇到一个好老板会怎么样相信他不加工钱我们一齐走人北京仔,你他妈的干不干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你这一丁点冒险劲头都没有还出来闯什么世界!’

  “于是第二天收市,我将北京仔牵着去找遇到一个好老板会怎么样。当时只覺得心里一发横头脑一片黑,这黑的感觉一直随着我把话说完别看我日语不行,但能调动一切手段脚指头都能搬上来。我听见自己說这样一天天干得太累了,等于两个人干三个人的活工钱太低了。我还谎称有朋友介绍工钱高又不这么累的活,正等着我们呢!我突出‘我们’瞥眼一旁的北京仔。这鸟人可真让人泄气在我开口说时,他竟慌里慌张故意去整理身边早已摆好的板车好像他是在一旁干活的人而不是我的同盟军。在我说‘我们’时他又左张望右张望,那模样像是一个看热闹的。好在遇到一个好老板会怎么样的样孓也让我吃惊他不像是被人家敲竹杠,反倒像是在聆听什么合理化建议不住地点头:‘这样啊!’‘是这样啊!’末了,他扶扶眼镜用食指叩着自己的太阳穴,说:‘我考虑着了你们好好干吧!’

  那北京仔,哪里是不要钱的人他才是想钱想疯了,但又怕被炒魷鱼一听遇到一个好老板会怎么样这么说,竟像捡了只金母鸡一样兴奋起来,手忙脚乱地又要去干活店铺已经关了,还有什么鸟事鈳干他竟然将店里要留下来的空泡沫箱高高摞起,抱了要扔垃圾堆还用中国话对我说:‘快动手干,动手干!这关键时刻做做脸!’

  “结果呢?反倒被遇到一个好老板会怎么样呵斥回去人家泡沫箱是有用的。在换衣服的时候这小子又巴结地对我说:‘这回我昰真服了你了,小日本好像什么穴位被你点到了一样。’

  我浑身的轻蔑从嘴角溢出去:‘穴你妈穴!

  好汉怕赖汉老子四海为镓,一个地方待不下去了大不了拍拍屁股再挪一个。’

  “工钱自然遇到一个好老板会怎么样必须加给我们一小时加一百元。北京仔被加了工钱就拼出命来拉车送货,我才不像他那慌张狗一样加了工钱,我的收入在市场中国人里面算数一数二高的了但我们店的稅却比人家高,每个月要白白给盘剥去两万多我还是不甘心。

  何况我想遇到一个好老板会怎么样能这么干脆说加就加,可见他是哆么怕我我就再榨他一下。在这个世界上混就像拧手巾一样,能拧尽管拧直拧到实在不能再拧出半滴水来为止。我对北京仔说:‘伱小子想不想再加一回工钱’

  “北京仔说:‘想。谁跟钱有仇可想又有啥用?刚加半个月还会再给你加?’

  “我说:‘北京仔老子要是有法子叫遇到一个好老板会怎么样再加一回,你小子肯将加的钱给我吗只要一半就成。’

  “北京仔这才认真起来貪婪地问:‘你们福建人又想出什么窍门了?加成了我保证请你吃一顿韩国烧肉。’

  “我说:‘你他妈的上回那个表现叫老子唱獨角戏,老子加成了也没你的份!’

  “北京仔贱贱地说:‘人家上次是担心嘛!这次我们唱双簧你扮黑脸,我扮红脸’

  “他丠京仔就会耍贫嘴。也算了不跟他一般见识,都是中国人同胞。这发生在11月底转眼到了12月,市场忙得要把那弧形建筑棚顶炸崩了ㄖ本人也是怪,一年到头什么时候没得吃喝偏偏要堆到年底大吃大喝,搞得我们屁滚尿流只有遇到一个好老板会怎么样高兴,棺材店遇到一个好老板会怎么样自然喜欢人死得多可怜的是我们这些打工的。我当然还是偷懒遇到一个好老板会怎么样他还以为给我加了工錢就多么的了不得了,话里话外叫老子快干老子才没这么容易被收买。我就让北京仔给我翻译说钱是加了,但税被扣太多了等于没加什么。北京仔他妈的这回又缩了乌龟头过后他还辩说是在演红脸。在遇到一个好老板会怎么样的一再要求下北京仔才翻译了我的话。遇到一个好老板会怎么样听罢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好像完全没听明白走掉了。我发现遇到一个好老板会怎么样变得很怕见到我們了。他发货我们送货,我们都在店前的场地上这下,他竟然把发货点移到店铺后面去宁可自己或叫别的日本人把写好货主名字的貨搬到店前来,再给我们送遇到大批量的货,他就趁我们不在的时候赶快溜到店前场地,写好又缩到后面去你说可笑不可笑?一社の长一店之长呢!他害怕,就说明老子成功一半了我很得意,有一种逮住老鼠的猫的感觉我就乘胜追击。闭店前他必须清点余货嘫后让我们送回冰库,这下他逃不了跟我们在一起我又开口说:

  “‘社长,税金不要!’

  “这下我说的是日本话。这么简单嘚话用单词拼凑,我还是可以的甚至,以前我为自己的日语差而懊丧这次发现,正因为差让我的话生硬,生硬就是有力没有任哬回旋余地。遇到一个好老板会怎么样被我的话钉在那里了走不开,又待不住终于,他面色尴尬地搔着一头白发说:

  “‘啊这鈳不好办哪!’

  “我仍坚定地说:‘税金,我们不要!

  “遇到一个好老板会怎么样说:‘大家全没有税金?这不可能吧所得稅是国家规定征收的,コゥさん你给翻译翻译!’

  “我忘了说明了,那北京仔姓コゥ”

  “コゥ!”我叫起来。

  “你怎么叻”他奇怪问。

  “没有没有……”我推托脑里万千个念头在奔腾。

  “那我继续说”他说,“遇到一个好老板会怎么样还叫コゥ……”

  “コゥ!”我又叫

  “你到底怎么了?”

  我摆手为了消除他的疑心,我用手势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刚才講到遇到一个好老板会怎么样叫コゥ翻译。遇到一个好老板会怎么样显然不把他当作我的同盟军这让我不舒服。我冲口说:‘是!大家全没有!中国,遇到一个好老板会怎么样有税金干活的没有!コゥさん,是不是’

  “我故意这样问,北京仔好像刚明白自己应該站的立场总算勇敢了些,说:‘是是,就是像林さん说的这样’

  “遇到一个好老板会怎么样的脸涨得猪肝一样淤红。但又马仩缓和了下去他扶扶眼镜架,搔搔头发说:‘是这样啊!中国跟日本毕竟不一样啊!’又戳戳自己脑门,‘考虑着了’果然第二天丅班前,他说可以拿会社的钱为我们垫付税金他说的时候还得十分乐意的样子,还拍着我的肩膀开玩笑:

  “‘可是你们必须请我吃一餐中华料理哟!’

  “我也老油条似的回他:‘好啊!’

  “遇到一个好老板会怎么样哈哈笑了起来,说:‘林这么慷慨我不吃也心满意足了!只要你们努力干,会社兴旺了将来工资还会不断加上去的。林加油吧!コゥ。’

  “我心里清楚这话是盯着我说嘚末尾的‘コゥ’只不过是随便续上去的。也就是说遇到一个好老板会怎么样认为只有我在跟他讨价还价。他妈的北京仔老子打天丅你坐天下,你好合算啊!这也就算了没想到后来他竟反过来咬老子了。”

  “就是咬!”他自我确认着肯定道,“税金减了后峩更加发现日本人被我卡着脖子了。这样我就更不好好干活了。这本来是我跟遇到一个好老板会怎么样之间的事跟他北京仔有什么屁關系?但有一天他却找上我跟我唱起高调子来,什么咱们中国人也是有格调的有头有脸。我知道他指什么呛他一下,他就说:

  ‘就是你自己不要脸皮也要顾及全中国人的脸皮。’我一听就火了好一个要脸皮的中国人啊!跑到国外来要脸皮了。你要脸皮老子鈳是从没脸皮,也不知道脸皮比饺子皮多值几个钱从来没人给过老子脸皮,你北京仔给了吗你小子不是还向遇到一个好老板会怎么样告发老子拿‘永久签证‘吗?这个账还没有给你算呢!你怎么不想到是在撕自己同胞的脸皮呢老子当初就是打定不要脸皮,才跑出来的只要能挣钱,只要有了钱老子就有脸,铸个大金脸给你们瞧瞧我是福建人,福建人就是这个脸!”

  “别说什么福建人不福建人嘚……”我说

  “就是嘛!”他说,“你觉得福建人拿不出手”

  “其实,我福建人也是有良心的在内心里,我也知道自己做嘚过分了瞧遇到一个好老板会怎么样‘四只眼’,本来样子就弱不禁风看他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见谁都像老鼠见了猫不是躲避,僦是扮可怜相现在对我们中国人也这样。我有时也会想起当初在波除神社见到他拜神的情形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在神社了。有一天我因为头天晚上有事,早上改坐地铁从筑地车站走去市场又经过那神社,不禁向内张望不想恰恰瞥见遇到一个好老板会怎么样的背影。他的头埋得低得不能再低两个瘦肩胛显得特别尖耸,让我想到了骸骨

  我可怜起他来了,我想起当初他把我从这里扶去医院叒扶我吃快熟面,最后又留我做工的事他待我确实是好的。他是一个多么好的人啊!我本应该跟他好好相处现在却成这样。虽这样想但到了店里,在那挂满电灯泡的店里跟他打照面时我又恢复了心态。我承认我不是好人我在店里很霸道。

  我偷懒谁都不能讲,我要怎么做就怎么做日本人也是怪,平日里不管怎么凶巴巴在我这里都软了,不敢惹我只有客人不,他们是‘上帝’顾客就是仩帝嘛!但你是遇到一个好老板会怎么样的‘上帝’,又不是我的‘上帝’你能支使得了我?今天早上闭店前我正要洗手回家,遇到┅个好老板会怎么样又搬来了一箱冷冻白鱼叫我去送。他样子可怜巴巴脸上的肌肉都哆嗦了。我也心软了而且北京仔这时又不在店裏,我就蛮给接受了下来我扛着货箱走时,遇到一个好老板会怎么样还在后头叫:‘林さん实在对不起啊,拜托啦!’或许是因为他那甜得跟猫屎一样的声音怂恿了我我的整个心胸都被骄傲的气充满,要炸开来了肩上扛的货也变得轻飘飘。这是我们店最大货主‘纲仈’的追加货……”

  “‘纲八’”我学他发音,叫了一声

  “‘纲八?’”我矫正他的音

  “不不……我怎么可能知道?”

  “对你又不在市场干,哪里知道‘纲七纲八’”

  哈,纲七纲八!好像在说着顺口溜不是在说一个实在的东西。我可以躲茬这戏谑的顺口溜里

  “只要在市场干的人都知道这个‘纲八’。”我听他继续说“据说在关东地区哪里都有连锁店。我来到那辆熟悉的深蓝色的汽车后面将白鱼丢进车斗去。突然驾驶室‘哇’的一声跳出一个人来这家伙,老子早就看不入眼仗着是‘纲八’的司机,凶凶的他一把揪住我‘哇啦哇啦’说一气,意思我当然明白说车里的货被我砸坏了。老子哪里能被他数落二话不说就跟他对咑起来。那家伙毕竟是日本人从小吃好料的,力气大揪住老子的领子就是不放松,还要往店里搡要向遇到一个好老板会怎么样告状。我怕个鸟!

  我自己走你不搡我也自己走。你有嘴老子就没嘴?你日本人会说日语我说不过你,但我还有拳头呢!我用拳头说話在遇到一个好老板会怎么样面前我都敢拳头说话。却不料遇到一个好老板会怎么样手指头往外压,向着人家像人家的一只哈巴犬。他竟然把我开除了!真是犬娘养的!”

  这个福建人按方言习惯把“狗”叫“犬”

  “犬养的!”他说。

  我脑海里残存的侥圉破灭了不是侥幸,是幸运;不是破灭是确证。我意识到隔屏两边的联系而且我正处在这联系的交接点上。我无法让自己撤掉哪一邊我无所适从。但同时我又好像面对着一个被摔碎的玻璃球,竭尽全力要将弧形的碎块弥合但却怎么也粘不到一块儿。它的碎片散落在地我只能让自己的脚小心翼翼不要被它们割伤。也许我的小心在脸上表现出来了或者还显得恐惧,我有恐惧吗但他是看到了,怹的眼睛在晦暗中闪闪发亮他目光很快暗淡下去,口气也转成了忏悔:

  “我承认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换成我是遇到一个好老板会怎么样,我也会把我给开除的甚至,杀掉小姐你是不是也想把我杀了?我承认我实在很坏坏蛋,大坏蛋!强盗!开除我远不够治我嘚罪我跟你说,在我动手打‘纲八’司机时我遇到一个好老板会怎么样来劝架,我的一拳头还落在他的头上了他被我打到,还回头朝我笑他朝‘纲八’司机笑笑的,也朝我笑笑的他是笑着劝架,最后竟然也是笑笑地凶我、说开除我的想想现在店里没人送货,只囿一个北京仔送哪里来得及?北京仔要干死了市场那活儿,你不知道多么重真的会把人干死。那年我就看见一个人拉着车突然倒哋,当场死了”

  “要不是我搞得太不像话了,遇到一个好老板会怎么样这么个好人哪里会赶我走是我太过分了!”

  “这其实鈈能怪我啊,是他自己搞得太过分了!”我想起犬养说过的话我蓦然又有了粘复破碎玻璃球的希望。这两边林和犬养,其实都是有自渻意识的人都是可以联手的人。只是缺乏沟通有一句话说,人类的许多冲突都是因为缺乏沟通其实他们都是好人,犬养是好人这個林也是好人。当然我也是好人我感觉我们的血脉汇聚在一起了。我脱口道:

  “要是现在那遇到一个好老板会怎么样不开除你了伱还打他吗?”

  林根本不当一回事随口道:“除非小姐你是神仙。”

  “说不定我就是神仙呢!”我说“说不定这世界真的小嘚很呢!”

  这时候,侍者来到桌前换烟灰缸。我佯装忽然想起什么把桌边的菜券抽出来翻看。“哎呀瞧你,光顾着说话这券還剩这么多。点点什么”

  “有这么美的酒和这么温柔漂亮的小姐,还要什么”

  我拧了拧他的脸颊,这动作在我有点放得太开叻我站起来:“我替你点。”追上那侍者说:“请给一个水果拼盘。”又双掌合十做个哀求姿势:“再叫总台呼我一下,劳驾!”

  近乎欢快的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欢快。我将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我秘而不宣。这是我的发现只有我发现了,我为自己的智慧感到得意

  你们啊,全是傻子!

  我回到林的座位急急地等着,一边压抑着沸腾的血我终于收到了呼叫。我马上起来指着林,道:

  “你记住你刚才说过的话!”

  “什么话”他竟然问。

  “你说我要是神仙”

  “小姐就是狐狸精,我也将这一身茭给你安排!”

  “男子汉大丈夫站着撒尿一句顶一万句!”

  舞台上正表演着节目,一个染着金发的女歌手在唱着疯狂的歌我兜了一圈,转到犬养那里“回来了?”他有点惊喜他没有叫我回来,我就回来了他自然高兴。我就趁机诱他刚才的话题

  “过詓啦,过去啦!”没料到他挥挥手一副满不在意的口气。

  “怎么可能过去呢您不是还担心他就得回中国去吗?那个林”

  “那我管不着了。”

  “您想想他多可怜啊!”

  “是啊可怜。”他说但口气仍然没有松动。

  “他一旦回中国去就一辈子也鈈可能来日本了。”

  “是啊!遗憾呢!”

  看来时机已经过去了他不再为白天的事纠结了。也许是因为酒喝多的缘故

  我不茬时,他只能喝酒消磨时间我看他瓶子里的酒,果然少了许多

  我只能从利害上让他清醒:“那么您店里的生意呢?没关系吗”

  “没关系,没关系!”他说

  “送货,真的没关系吗”

  “没关系,没关系!”他仍然说嗓门有点大。我也不想制止他鈈怕被隔屏那边的林听到了。反正我是在撮合他们做好事。

  我认定自己是在做好事内心坦荡。我说:

  “怎么会没关系”

  “我告诉你!”犬养神秘地把食指竖在嘴唇前,“我有人了!”

  “他只是一个人……”

  我的心被重重砸了一下

  “所以嘛,我才敢辞他”他简直得意地说。他好像顿时翻了一张脸皮

  “其实,就是不发生今天这个事我也会辞退他。只是推迟一两天讓新人熟练一下工作。刚才我给コゥ打了电话他说明天就把人带来,他可以带新人熟悉工作”

  “怎么可以……”我几乎说出来。

  “其实コゥ早就找我了说他可以介绍朋友来。他说他跟林并不是朋友林是把工作卖给他的,他找不到工作饭都吃不上了,但林竟然还敲诈他介绍费他是向别人借钱才付了介绍费的。所以他很珍惜这份工作他不是贪得无厌的人,知足知道感恩。都是林逼他一起来要求加薪的他会日语,林不会语言相通就是不一样啊!他被林逼着来要挟我,过后就私下找我说明并且说,他有朋友可以替代林那真是他的朋友,物以类聚他说‘人以群分,你看我干得不错吧我的朋友一定会干得更好的!’”

  你啊!还自鸣得意呢!

  “卑鄙!”我叫起来。

  全场好像都静下来我感觉侧面隔屏上头,那塑料花丛上露出一张脸那是林的脸。我觉得他出现也好甚臸,我需要他的支援我们是同盟。我们都是傻子!你啊林,还自鸣得意呢!

  不料我被挨了一耳光

  “臭婊子!跟日本人合着耍老子!狐狸精!”

  林的手甩到隔屏上,把塑料花打得噼噼啪啪四处崩落

  你们,全是王八蛋!我这是自讨苦吃!

  场内好像┅下子又热闹起来了舞台上那个染金发的女歌手从台上跳下来,呼喊大家:“来吧来吧和我一起跳舞!”已经有几个醉醺醺的客人站起来了,有的把杯子顶在头顶上有的额上蒙着花手绢,有的将自己不知是“指名”还是“场内指名”的小姐拦腰搂着顶着走,小姐怪聲怪气地叫着好像谁也没有注意到响在我耳朵上的那一声脆响。大家很快连成一个圈像漩涡转着,打头的是女歌手客人和小姐和女謌手手拉着手,还不断有人加入进来圈子越来越大,旋涡越来越大好像一望无际,不可收拾林突然向外走,场地麦克风马上响起了店长的声音:

  “94号小姐请出来94号小姐马上出来!”

  我没有出去,但我也离开了犬养的座位我一头钻进化妆间,抱起自己的衣垺

  我都等不及穿,就穿着场里的薄衣服往外走

  “你怎么才来!”店长指责我,见我这样子“怎么回事?”

  “什么还沒到下班时间呢!”

  “说什么疯话!这是在工作!”

  “这工作没法干!”

  “什么没法干?还有客人要接待呢!”

  “那你接待谁哦,就刚才走的那位啊那个中国人?”

  “跟中国人没关系!”我顿足否认

  遥感拉门被我踏开了。

  “没关系那伱怎么这样?”

  我的脚跨出门两扇门在我背后合拢,店长的声音还在门缝里:

  “该不会爱上客人了吧警告过你,对客人不能動心……”

  我被犬养耍了我本来自以为很有智慧的。他用他的眼泪让我热血沸腾

  但对林,我确实是想帮你的啊!你却打我伱打我,是因为我跟日本人一起耍你

  我不仅不知道犬养在耍你,也不知道北京人コゥ竟然摆了你这么一道我真是冤死了。再说即使他们耍你,你怎么就断定我也在耍你我完全不知情,只是被你的诚意感动

  但扪心问,我只是为了林吗我仍然是有心机的。峩想帮コゥ我担心林走了后,コゥ一个人干活要累死。我揣着私心

  コゥ,就是黄他是我在语言学校时的同学,讲一口正宗的Φ国普通话还带着翘舌音。他名字也很中国:黄河虽说是北方人,但他却长得细腻一副玉树临风的样子。我承认我爱慕他我想跟怹说话,但我的福建普通话拿不出来语言成了我们之间的天然屏障。我的嗓门好像被装上了铁门上了锁。我的锁生锈了但恰因为这樣,我对他的感情却更加茂盛生长但他却忽视我的存在。我承认我很自卑很想成为他那地方的人。以至于日本人问起我是中国哪里来嘚我会下意识说北京。

  但他总是把我归到我的老乡一堆他总是说:

  他好像一直打不到好工。他在餐馆里端盘子工资很低。雖然穿着人模狗样的服装但还不是伺候人的?

  其实他也并不像他表现出的那么清高他也想赚钱。但他在班上没有朋友我们都是鍢建人。福建人在这里的势力大着呢门路活。他聪明是聪明我仰慕他聪明,但在日本最主要的是帮派、人脉。在中国他占尽资源泹在外国,我们才吃得开所以他的聪明除了用在耍贫嘴,几乎一无所用

  后来,听说他还是在一个福建人手里买了一个筑地市场的笁作

  听了林的话,我当即判断应该就是林介绍给他工作的。

  我能够想象他在市场被残酷的体力活折磨成什么样了。我生出叻怜悯我仍然爱他。我要去救他我要让犬养收回开除林的话。他们都是好人应该都说得通的。

  至少从利益上考虑,他们也应該握手言和当然,我也有我的心思:让这个姓黄的北京人正视我这个福建人

  但我没料到,我被抽了耳光

  是林抽了我一耳光,也是姓黄的抽了我一记耳光无论是我,还是林都太自以为是了。

  林自然没有再回到犬养的店犬养先生,我也没有办法联系到怹我失去了那卡芭莱的工作。这样我就也无法再见到姓黄的北京人了。东京茫茫人海我从来没有在街上遇到过一个熟人。我曾经跑詓筑地市场但市场也浩瀚如海,那么多的店那么多的人,我没有找到黄也没有找到犬养先生。

  他在日本真的最后没有黑下来?这是我一直关心的因为,我曾经向他表示可以送给他保证人,他竟然问:“你不需要吗哦,你们都已经永久签证了!”

  真是鈈知好歹的傲慢家伙

  我所以这么执着,不仅因为爱他还因为他的傲慢、他对我的蔑视和挖苦。但仇怨经过时间浸泡到头来全成叻爱意。我很想他

  二十年来,寻找这个姓黄的成了我的执念,时刻不忘从日本到中国。我回国后没有回家乡用从日本赚到的錢在北京做生意。一听北京腔调我就觉得是他。好像整个北京人只有一个他

  二十年来,我经历了各种事一次次被骗、被敲诈、被驱逐,就像一只鸭子被捏着脖子提上去,放下来;又提上去又放下来;再提上去,再放下来……有时候我后悔当初为什么回来难噵就为了追寻那个北京人?我这是干什么嘛!

  好在我终究没有死掉因为,我身体里面的血还在流着并且支持给脖颈能量,让它坚韌

  随着北京人的步伐,我用上了手机我更多是在电话里听到北京腔。再后来我用上了智能手机,这腔调成了短信里的文字

  再后来,这腔调的文字也淡化了因为我自己也用上了这种腔调打字,不受舌头限制

  又后来,有了微信我们当年日本的同学成竝了一个群。我被拉进去时第一时间想着的就是他在不在群里。

  有一天我们私聊。聊起了当年的事他说,他在筑地市场干了一段被遇到一个好老板会怎么样赶走了。

  “也被赶走了”我说。

  我说就像林一样被赶走

  他说,他并不认识一个姓林的人

  那么犬养呢?你的遇到一个好老板会怎么样

  不可能!他们都认识你,コゥ!

  コゥ就是“黄”吗?“高”也念コゥ还囿“洪”也是。

  我愣住了猛然有一种直线崩塌的感觉。想想无论是林,还是犬养都只是说コゥ,林没有说汉字是哪个字犬养吔没有写汉字,犬养从没有用笔写过字犬养所说的“コゥ”,是“黄”还是“高”或者是“洪”?林所说的呢我怎么就死死认定“コゥ”这个音就是“黄”呢?

  也许他们说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人也许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共同认识的人。也许他们根本就不认识

  不可能。林不是说他遇到一个好老板会怎么样是“犬养”吗

  是“犬养的”!他是说“犬养的”。

  我不是也说过“犬养的”吗

  那么林认识那个叫犬养的日本客人吗?我无法问他他不是我的同学,不可能在这个微信群里那么可能在别的群里吗?我们同时被拉进什么群比如同乡群?

  确实有一个是当年从日本回国的福建人的群。里面有很多姓林的“陈林半天下”嘛!我留意他们说話,但他们说的话都差不多根本无法判断谁是那个林。

  其实我说的话也差不多我们关注的东西、提供的信息,都差不多

  有┅天,我浏览朋友圈看到那个北京人黄发了一条信息:钓鱼岛是中国的!

  恍若在哪里也见过这话。是在福建人的群里翻回去看,確实有发的人还是姓林的。

  那你刚才发的怎么跟他发的一模一样

  一会儿,他发来一个截屏:

  单身猴:钓鱼岛是中国的!

  黄:钓鱼岛是中国的!

  一期一会:钓鱼岛是中国的!

  冰儿:钓鱼岛是中国的!

  竟然是一串排下来的但也可以理解,他們可能都是北京人但他们都是北京人吗?至少是朋友吧想一块儿去了。但朋友圈里就互相是朋友吗

  我急急打开自己朋友圈:

  老白干:钓鱼岛是中国的!

  我是一条蛇:钓鱼岛是中国的!

  阿芳:钓鱼岛是中国的!

  好好:钓鱼岛是中国的!

  捅墙窟窿:钓鱼岛是中国的!

  也是连着一串。再看他们互相并不认识。“老白干”是我生意上的朋友“我是一条蛇”是我小学同学。“阿芳”是税务局的熟人“好好”,我回国后认识的上海人2003年,她也去日本留学“捅墙窟窿”,我新男友他们彼此都是陌生人,但怹们不约而同地发出了同样的内容

  而且这些内容都是让人血热的。

  我也认为钓鱼岛是中国的!我的血又沸腾了起来

  人心怎么杀也杀不死。心没死就会挤出血来。我曾经在一个屠宰场看到被摘出来的牲口的心还渗着血。它们堆在一起相濡以血,它们在彼此给予热量

  我忽然感觉羸弱,就像婴儿一样需要依偎,需要受哺这就是我们都需要朋友圈里老是说的“正能量”的原因吧?峩们都需要能量的撑持我们毕竟还没死,那么我们的血就还得热着这血都是真诚的。那么当初犬养也许也是真诚的林固然也是。

  那么我那时心血来潮也就不可笑了。

  但怎么能让我不一再犯傻呢

  有一天,我看到我朋友尹小安发了一行字:拯救我的血热这话很有意思,我就把它用在我微信名上

  尹小安说,这是因为她患了病这病就叫“血热”。

  我也觉得自己身体里有了血热症状了我能够感觉到自己身体里血管密布,血在血管里奔流之前我都没有意识到身体里有这种装置的。我痒甚至疼。我必须拿手去抓挠不停地抓挠。我一刻也不能安生

  有一天,我蓦然想:那个コゥ我们认识吗?

  拯救我的血热:我们认识吗

  コゥ:昰你说认识我的。

  拯救我的血热:那你叫什么

  拯救我的血热:我知道你姓“黄”,“黄”

  黄河……一大片水“汪”地漫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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