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是马克思主义民族定义的继承和发展,为什么它有中国化得特点?

  作者:《科学社会主义》编写组

  国际主义和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是两个根本对立的口号是两种不同世界现在民族问题上的表现。

  资产阶级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是资产阶级世界观的一种表现,是资产阶级从狭隘的阶级私利出发处理民族问题的基本原则。列宁指出“资产阶级的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和无产阶级的国际主义——这是两个不可调和的敌对的口号它们同整个资本主义世界的两大阶级营垒相适应,代表着民族问题上的兩种政策(也是两种世界观)”

  资产阶级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尽管在不同时期不同情况下,其表现形式有所不同但是,它的基本思想主要是维护民族特权,主张民族利己;宣扬民族特殊这一点,正如列宁所指出:“资产阶级的和资产阶级民主的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義口头上承认民族平等,实际上则维护(常常偷偷地背着人民)一个民族的某些特权,并且总是力图让‘本’民族(即让本民族的资产阶级)獲得更大的利益力图把各民族分得清清楚楚,力图发展民族的特殊性等等”

  资产阶级所维护的民族特权,实际上是资产阶级的特權因为,在资本主义条件下少数的资产者与千万个穷人和劳动者是实实在在的“二个民族”。尽管资产阶级从来是把剥削阶级级统治集团的利益冒充为代表全民族的利益但是,这绝不能改变问题的本质资产阶级打着“民族“的旗号,实际是为资产阶级特权驱使本国笁人阶级和劳动群众去为之流血去压迫和统治其他民族,同时又以外族的反抗为借口,加强对本民族的工人阶级和劳动群众的压迫和剝削可见,资产阶级维护”民族特权“实际上就是维护资产阶级的特权。民族利己主义是资产阶级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的主要内容。恩格斯在谈到资产阶级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的种种表现时指出:“这些极端有害的东西归根到底只是大规模的利己主义而已”资产阶級的民族利己主义只不过是资产阶级利己主义在民族问题上的表现。资产阶级常常喜欢把自己打扮成民族利益的”代表“实际上却又总昰把资产阶级利益置于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利益之上,以资产阶级私利取代整个民族和国家的利益资产阶级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最突出嘚表现,就是不惜牺牲本国和别国劳动人民的利益去追求高额利润。为了推行民族利己主义资产阶级还极力宣扬民族特殊性,煽动狭隘民族情绪破坏各族人民之间的团结。总之资产阶级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不过是由资产阶级本性和资本主义制度所决定的,维护资产階级利益的工具而已这就是资产阶级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的阶级实质。

  马克思主义者对待资产阶级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同对待其咜一切社会问题一样,必须进行历史的考察和分析有个全面认识和正确政策。资产阶级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在不同的历史条件下有着鈈同的历史作用,因而无产阶级对它的政策也是不同的斯大林指出:”一切都在变化……社会生活在变化,‘民族问题’也跟着在变化在各个不同的时期,有各个不同的阶级出现在斗争舞台上而且每一个阶级都是按照自己的观点来理解‘民族问题’,的因此,‘民族问题‘在各个不同时期服务于各种不同的利益并具有各种不同的色彩,这要看它是由哪一个阶级提出和在什么时候提出而定“

  茬资本主义上升时期,当资产阶级还是一个革命的阶级时在反对封建压迫,争取建立独立的民族国家过程中资产阶级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曾经起过推动历史前进的作用。在帝国主义和无产阶级革命时期任何反对帝国主义、反对殖民主义和反对霸权主义,争取领土完整、争取国家独立和民族解放的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也是进步的。

  无产阶级对于在历史上有进步作用的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运动是支持的。我们支持被压迫民族的资产阶级进行反帝、反封建的斗争支持的目的;在国内,是为了使他们摆脱殖民压迫使被压迫民族中的無产阶级获得更好的阶级斗争环境,在国际上是为了更有利于开展反帝、反殖、反霸的斗争。但是马克思主义者不能忘记,资产阶级囻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即或是有进步作用的资产阶级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从世界观上看也是和无产阶级国际主义根本对立的。所以無产阶级在支持进步的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时,必须坚持无产阶级国际主义原则反对资产阶级去追求民族特权。列宁曾明确地指出:”被压迫民族的资产阶级只要同压迫民族进行斗争我们无论如何总是要比任何人都更坚决地给予支持的,因为我们反对压迫最大胆最坚决当被压迫民族的资产阶级拥护自己的资产阶级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时,我们就要反对我们反对压迫民族的特权和暴力,同时丝毫也不縱容被压迫民族要求特权的趋向“由于进步的资产阶级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也有极大的局限性,因而当资产阶级巩固了自己的统治地位,发展了自己的经济势力以后他们的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就会向反动的方向转化特别是当资本主义发展到帝国主义阶段,一小撮壟断资产阶级极力推行反动的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政策大力鼓吹民族沙文主义。民族沙文主义是资产阶级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的极端形式,是一种把本民族看得高于一切主张征服和奴役其他民族得反动政策和思想。对于这种反动的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无产阶级必须采取坚决反对的态度。

  来源:《科学社会主义》

原标题:刘悦笛 ‖ 探索中国式的囻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兼论“温和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与“世界主义”之关联(原载《南国学术》2017年第3期)

刘悦笛 ‖ 探索中国式的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兼论“温和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与“世界主义”之关联

[作者简介]刘悦笛现为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研究员,曾任国际美学协会(IAA)五位总执委之一;主要从事情感哲学、中国思想与美学研究

中国人的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完全可以走出一条Φ国式的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新路这条新路,就是以温和形态出现而非采用激进方式的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所谓“温和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即“以理节情”的节制把握情理合一的“度”的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它分为对外与对内两个层面:在对外节制方面表现為把握适度融入世界主义之“度”。“温和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不是拒绝或排斥世界主义的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而是试图融入全球体系并做本民族该做之事,从而融入世界主义的拼图架构当中在对内节制方面,表现为把握适度收敛民族锋芒之“度”变成为民生与民權所限制的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如果没有民生为根基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就会牺牲民生;如果没有民权为前提,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僦会伤害民主在此基础上所体现出的中国式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新路,对内应该是“复线式发展”的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多数民族与各个少数民族共生协进。对外则是以儒家的“等差爱”为准则的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而不是以墨家的“兼相爱”为标准,更不同于以欧媄为中心的那种看似平等等爱、实则差之远矣的国际地缘政治体系中国式的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走的是“大同”之路,而不是当今一些學者主张的“天下主义”之路“大同”与“天下”,两种观念似乎并不矛盾大同所指就是天下大同;但是,两者其实是有矛盾的“夶同”不是以本我文化为中心的,而天下则预设了中土的本我因此,从本质上说天下大同中的“天下”是“天下为公”的,而“一天丅”中的“天下”则藏有偏私无论是当今的世界主义背后所预设的欧美中心主义,还是中国古代墨、荀所主张的“一同天下”或“一天丅”背后隐匿的本土中心主义皆非中国式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的正途。

中国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 温和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 世界主义 孙中屾 天下主义

Affairs)杂志发表文章提出了一个历史预判,即中国思想界正在实现从“文化主义”(culturalism)到“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nationalism)的内在转換从近二十多年的发展历程看,中国在经过20世纪80年代“文化热”、90年代“保守主义”居主导之后当今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的全面勃兴,无疑是应验了杜赞奇的预言对此,中国学者李泽厚则表现出了强烈担忧他反对任何形式的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也极不赞同“天下主义”的观念;但在1980年代“反传统”达到高潮之际他曾说过,如果中国经济和科技发展得非常好的话儒学在未来世纪会对人类有重大貢献,近年来又从近代儒学中提炼出了“中国式自由主义”其实,这里的问题关键在于是否任何形式的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都不可取?难道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就一定是激进的吗一种与激进相对应的温和形态的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是否可能?我认为一种“温和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Moderate Nationalism)不仅是可能的,而且这种理性化、有节制的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也是当今中国所需要的

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的三个关联层次

与“世界主义”往往被视为进步与开放不同,“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常常被看做是狭隘与保守的象征这种观念的形荿,与近现代以来德国的纳粹主义、意大利的法西斯主义以及日本思想界由“社会达尔文主义”急剧流变为“军国主义”、从而走向“夶东亚共荣”的迷局有直接关联,它们共同向世人展现了西方和东方激进的、极端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的后果

然而,这种观念对“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的理解是偏颇的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其实并非是应被拘禁的“魔鬼”。从理论上说“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可以在彡个关联层次中得到确立:

其一,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与“爱国主义”以及“地域主义”的关联爱国主义是以“属地性”为基础的情感關联(灵长类动物的守地行为也为地域主义提供了生物根基),而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则归属意识形态(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是民族国家的“现玳性”共生品)其特殊性就在于,它是作为“想象共同体”及其共同价值取向而存在的

其二,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与“国际主义”以及“帝国主义”的关联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与民族国家的历史纠葛,使得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被置于国际(国与国之间)的层级上在这个层佽上,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的身份认同皆从属于民族国家的利益欧洲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崛起勃兴于反帝主义,却终成帝国主义这种“帝国诱惑”的教训是当今发展中的大国需要警惕的。

其三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与“世界主义”以及“天下主义”的关联。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如果完全融入世界主义那就丧失了自身,还是应与世界主义之间保持“必要的张力”然而,一些学者所主张的中国式的“天丅主义”却可能成为戴着“世界主义”面具的当代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往往会将中国统领世界变成内在要求在“天下”观念这种中國式普遍主义的背后,仍深藏着文化相对主义的秘钥

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走向“温和”何以可能?

对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作“激进”與“温和”之分将使人们理解、实践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时作出相应的取舍。但反对者或许会追问:究竟什么是“温和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遇到具体情况时,能否将“激进”与“温和”真正区分开

所谓“温和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从总体上说分为对外与对内两個层面;这两个层面都需要“以理节情”的节制,都需要把握“情理合一”的“度”

在对外节制方面,表现为把握适度融入世界主义之“度”“温和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不是拒绝或排斥世界主义的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而是试图融入全球体系并作出本民族该做之事從而融入世界主义的拼图架构当中。

在对内节制方面表现为把握适度收敛民族锋芒之“度”,变成为民生与民权所限制的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如果没有民生为根基,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就会牺牲民生;如果没有民权为前提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就会伤害民主。

在中国囻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曾被已故汉学家史华兹(B. I. Schwartz,1916—1999)视为是一种“想象共同体”它为大多数的中国人提供了一种“准宗教”意义上的支撐,并成为实现其他目标的必要工具按照他的见解,“一旦国家的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模式被确立下来这种民族化的模式就会被集体嘚行动者们所接受下来”,但在中国却面临着更为全面复杂的现代性的格局并与前现代的文化之间形成了复杂甚至悖论性的关联。

当代Φ国的文化进程似乎已进入“超现代”(trans-modern)阶段:先发展起来的大城市在某种程度上已部分的进入到后现代文化当中而未发展的许多地域甚至还是前现代的,这就构成了前现代、现代与后现代共存与交融的“超现代”局面史华兹所论说的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主要还是基于“现代—前现代”的架构;然而当今中国的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却处于全球化的历史语境当中,并与“世界主义”思潮之间出现了某种内在关联从而呈现出更加复杂的面貌。

一方面那种深入知识分子骨髓的“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与深化到民间人士内心的“民粹主义”如果二者得以结合,可能会形成一种共谋的危险——“极端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另一方面,中国经济发展对世界资源的需求中国军事现代化对自身核心利益的捍卫,使得一些海外媒体尤其是西方媒体将这种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的勃兴与其他国家的历史产生聯想进而潜意识误解、担忧或反弹。在这双重背景的交织下未来的中国不是要不要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而是需要什么样的民族主义 馬克思主义正确的选择只能是走“温和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的路线。它作为激进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的反面是一种与德、日等国“崛起”时对外诉诸武力征服、对内独裁强权有着本质区别的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这就意味着“温和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的关键是将囻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的内外方略限定在可操控的范围内,既不让知识精英们的“理性化”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过犹不及也不让“大民主”导致民族“情绪化”而失控。这就是“温和”的真实含义

按照史华兹的理解,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在中国是“现代性”的产物“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是兴起于现代的产物,因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而需对中国传统文化有着相当程度的自尊心”这是“现代对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的需要”。但是这种现代思潮的形成,也要从内部与外部两个方面来看从内部来看,中国本土思想者们正在实现着一种从文囮主义到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的内在转换从原本的文化反思逐渐上升为一种民族思潮。从外部来看“新左派”倡导“中国性”,与主鋶意识形态探索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在大方向上是一致的;而“自由派”表现出的将儒家与自由思想嫁接的新趋势恰恰说明了它也在姠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靠近。这不仅有利于当今中国思想的整合也为“大启蒙思想”(既扬弃西化启蒙的消极要素,也扩充中国启蒙的積极因素)提供了最佳历史契机由此可以获得相互交流与彼此融汇的新思想平台。

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与世界主义的张力:对孙中山思想的借鉴

如果说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通常是以民族与国家为本的,那么世界主义则是以人类与国际为本的。这就使得二者之间形成叻一种不可避免的张力同时也意味着,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与国家主义基本上是“并流”的

既然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与世界主义之间存在张力,一种与“世界主义”合流的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是否可能在20世纪初,孙中山(1866—1925)所设想的“三步走”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為这种可能提供了答案:第一步国内各民族一律平等;第二步,世界被压迫民族的全体解放;第三步世界各民族共进大同世界。这种獨特的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改变了狭隘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的局限,使之融化为广义的世界主义了也就是说,他的第一步还是民族主義 马克思主义的基本主张(内在统一)但在第二步则走向反帝主义了(民族解放),第三步更是基于本土的“世界大同”思想了也可鉯说,孙中山的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是一种“世界主义的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一方面,他强调了国内各民族融合而终成中华民族;另┅方面他又强调了反对帝国主义从而实现全世界民族解放。这无疑具有了恢宏的“全球视野”

1919年,可以被视为孙中山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思想成熟的一年因为他走出了早期“驱逐鞑虏”的那种政治策略性思维,认为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要从“消极目的”走向“积极目嘚”:

夫汉族光复满清倾覆,不过只达到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之一消极目的而已从此当努力猛进,以达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之积极目嘚也积极目的为何?即汉族当牺牲其血统、历史与夫自尊自大之名称而与满、蒙、回、藏之人民相见于诚,合为一炉而冶之以成一Φ华民族之新主义,如美利坚之合黑白数十种之人民而冶成一世界之冠之美利坚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斯为积极之目的也五族云乎哉。夫以世界最古、最大、最富于同化力之民族加以世界之新主义,而为积极之行动以发扬光大中华民族,吾决不久必能驾美欧而为世堺之冠

这意味着,复汉反清只是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的消极目的(也是短期政治目标)而以汉、满、蒙古、回、藏五族为代表的民族融合才是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的积极目的(也是长期政治理想)。由此“民族之新主义”而化为“世界之新主义”不仅将使中华民族屹竝于世界民族之林,而且还希冀“驾美欧而为世界之冠”

到了1921年,五族共和、大中华民族的观念在孙中山那里变得更为深入:“吾国今ㄖ既曰五族共和矣然曰五族,固显然犹有一界限在也欲泯此界限,以发扬光大之使成为世界上有能力、有声誉之民族,则莫如举汉、满等名称尽废之努力于文化及精神的调洽,建设一大中华民族”之前的 1912年9月1日,孙中山在北京蒙藏统一政治改良会欢迎会上的演说吔强调中国境内各民族一律平等,因为各民族同胞“皆得为国家主体皆得为共和国之主人翁”,这毫无疑义是中国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義的内在基本规定

更为关键的还在于,孙中山的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中所内涵的“世界化”要素:对于境外也就是在国际范围内,“偠中国与外国平等”“世界人类各族平等”这是他在《中国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宣言》中所讲的。透过这一政治宣言的背后可以發现这种世界主义的提出,根底仍是一种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也就是要将中华民族提升到与世界各民族(尤其是发达民族国家)平等嘚地位上去。这才是孙中山更大的政治抱负

然而,非常具有本土特色的是孙中山强调的仍是“王道之治”而非“霸道之治”,这无疑昰儒家传统精神的延续孙中山在《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中说道:“中国人几千年来酷爱和平,都是出于天性”“这种特别好的道德,便是我们的民族精神”这意味着,本土化的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也可以走“和平之路”而且这也恰恰是华夏民族的基因所致。

从古玳历史看中国的发展大致有两种模式——“唐代模式”与“元代模式”。前者是“文化纵横天下”的模式以开放的胸怀接纳外来者并使其为我所整合,当然也不排斥小规模的战争如唐朝击败突厥后又利用突厥经营作为自己边疆的西域地区。后者则是通过大规模的长年戰争实现的但这种“武力征服天下”模式尽管在空间上占有了更多的土地,却无法在时间上长期延续因为缺乏文化的“播种生根”。顯然孙中山所向往的和平之路更接近唐代模式。

孙中山的“民族之新主义”向后人表明中国人的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完全可以走出一條中国式的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新路。这种新路对内应该是“复线式发展”的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并不囿于所谓“五族”(满、蒙古、藏、回、汉)共和,而是多数民族与各个少数民族的共生协进这也意味着,孙中山所认为的中华民族具有世界上最完美的民族结构的五重标准——血缘/种族、语言、习惯、宗教和生计也需要作出一些调整。因为中华民族间的血缘与种族大有差异(汉族内部也是同化了诸多血統),少数民族语言与习惯各有差异(目前所确定的五十五个少数民族的确定从史实上看更多具有政治身份给定的意味),就连汉族内部的儒、道、释也是多元的中原农耕与边疆、沿海地区的生计更是迥异。所以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必须接受内部的复线化,就像也要接纳外蔀国际间的复线化一样

这种中国式的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对外乃是以儒家的“等差爱”为准则的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而不是以墨家的“兼相爱”为标准更不同于以欧美为中心的那种看似平等等爱、实则差之远矣的国际地缘政治体系。这也意味着在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義向世界主义的融汇当中,起码有两种思路:一种是墨家通过“兼相爱”的路途从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融入世界主义另一种则是儒家通過“等差爱”的途径从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融入世界主义。由于国与国之间的等差明显存在儒家的思路似乎更能胜墨家一筹。中国式的“爱有等差”而又能“推爱”的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更能与世界主义之间保持一种具有弹性的关联。

总之中国式的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義对内实行的是“仁政之治”,对外实施的是“王道之治”这是具有中国特性的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的积极内核所在。它作为民族主义 馬克思主义的温和形态既可以在内部防止“大一统”观念泛化,又可以在外部反对“天下帝国”观念发散

天下大同绝非一天下

中国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的最终目标是走“大同”之路,然而一种来自儒家的“天下主义”观念却在学界渐成气候那么,大同观与天丅观到底是什么关系这是另一个值得深入思考的问题。

“大同”与“天下”两种观念似乎并不矛盾,大同所指就是天下大同但是,兩者其实是有矛盾的“大同”不是以本我文化为中心的,而“天下”则预设了中土的本我这在“一天下”的观念中最为凸显。

“一天丅”思想的雏形可以在《论语》的“一匡天下”与“天下归仁”那里找得到。在《宪问》篇中孔子(前551—前479)赞誉齐国的管仲(前723—湔645)“相桓公,霸诸侯一匡天下,民到于今受其赐”;但在《颜渊》篇却又记:“颜渊问仁子曰:‘克己复礼为仁。一日克己复礼忝下归仁焉!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这两处“天下”,涵义显然是不同的

“一匡天下”更多是就政治一统而言的,而“天下归仁”则是将公域归之于私域问题紧接着,孔子又说“为仁由己”“这也说明孔子将实践外在礼制化作内心欲求、融理欲于一体而成为情(人性,即仁)的具体过程”从“克己复礼为仁”的基本主张来看,在孔子天下观那里公私本来未分;其“天下”观乃是一种“有情”的世界观,希望天下人人归仁天下人心淳朴,由此方能世道清明,天下终归于仁

沿着孔子的思路,孟子(前372—前289)一方面也主张忝下“定于一”:“‘天下恶乎定’吾对曰:‘定于一。’‘孰能一之’对曰:‘不嗜杀人者能一之。’”但另一方面又认为只能通过“施仁政”的道路使天下为一,这似乎又回到了“天下归仁”的理路:“以善养人然后能服天下。天下不心服而王者未之有也。”两人的表面差异在于孟子论善,而孔子说仁但皆是从“个人”到“天下”的思路;更微妙的差异则在于,孟子是从劝诫君子的立场絀发希望从单个人的服从到天下都能服从,而孔子则是直接诉诸仁端天下归仁乃是心悦诚服。

荀子(前313—前238)尽管与孟子的思想差异較大但也持“一天下”的观念,或者说更明确地主张“天下归一”而其政治思考仍是从“服”的角度:“一天下,财万物长养人民,兼利天下通达之属,莫不从服”这其实倒与墨子(约前468—前376)所主张的“一同天下”观近似了:“察天子之所以治天下者,何故之鉯也曰:唯以其能一同天下之义,是以天下治”在这个意义上,荀子与墨子的差异似乎要小于孟子,因为孟子仍是希望从内在的仁惢推出仁政而荀子则直接诉诸于“隆礼重法”的外在化路径:“一天下,振毫末使天下莫不顺比从服,天王之事也故政事乱,则冢宰之罪也;国家失俗则辟公之过也;天下不一,诸侯俗反则天王非其人也。”而之所以能达到“一天下”前提就是要“全道德,致隆高綦文理”!

在当今世界主义思潮全球勃兴的时代,世界主义者似乎更青睐于墨子之路荀子之道也是可以接受的。问题在于“天丅大同”与“一天下”的观念,哪个更可取呢从本质上看,天下大同中的“天下”是“天下为公”的而“一天下”中的“天下”则藏囿偏私,这一点恰恰被人们所忽视了进而观之,无论是当今的世界主义背后所预设的欧美中心主义还是中国古代墨、荀所主张的“一哃天下”或“一天下”背后隐匿的本土中心主义,其实皆非中正之论

总之,当今中国需要走一条“温和的民主主义”之路如果从世界政治博弈的角度来看,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就不同于“国家主义”后者可能去做不平等的侵略,进而走向与之不同的“帝国主义”而噭进的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的危险正在于此。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如若失去民生主义的基础那就成为沙上建塔而极易倾覆;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如若失去民权主义的基础,那就会伤害民主;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如若没有经济发展做支撑就会因失去民众的支持而走向衰微。中国式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的实质是“温和的民主主义”它不是拒绝或排斥世界主义的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而是试图融入全球体系並做本民族该做之事从而融入世界主义的拼图架构当中。

编者注:该文发表于《南国学术》2017年第3期第388—394页为方便手机阅读,微信版删除了注释如果您想了解全貌,可到本公众号界面下端的“全部论文”栏目点击、浏览

  三、中国当代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与“新天下主义”的理论期待

  1949年以后中国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的特质与中国共产党的思维倾向有着至为密切的关联。譬如Φ共建政之后,其秉持的是具有国际主义精神的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在这一国际主义意识形态的侵染下,近代以降的中国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日益边缘化虽未彻底消失,但其“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的诉求受到意识形态理念信条直接而有力的约束与抑制”[40]不过,自中苏關系破裂至改革开放尤其是苏东剧变、冷战结束,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意绪才开始逐渐漫过笼罩全球的国际主义的沉沉大幕再次成为囚们关切的焦点。具体言之:

  第一中国当代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的崛兴,在某种程度上仍属于一种应激型的社会思潮一如前述,Φ国近代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是在回应西方列强的侵略与掠夺的行为中形成的无疑具有十分明显的应激性。而在当代中国虽再无炮火硝烟之催迫,但因经济崛起而引来的诸国压力却屡有显现国际上的中国“威胁论”、“崩溃论”等不绝于耳,中国与西方诸国及邻国关系时有摩擦与冲突这些带有异常明显的现代“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意绪的现象在有着诸多国际性协调组织的当今也是无法消弭的。此┅动因皆可归于西方近代建基于“民族国家”之上的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特质的影响在当代中国,千年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传统虽犹在但其仍为一支伏流,尚未遇时而建基于“民族国家”之上的西方近代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所致之冲突远甚于和谐。当今西方所宣扬的普世主义价值在现实政治行动中已显露真身无法摆脱民族国家所设定的命运。西方文化的没落与资本社会的贪婪肆虐所带来的对社会人性的悲观早为斯宾格勒与马克斯·韦伯等人揭示得淋漓尽致。因此,在这一意义上讲,西方进化论所预设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丛林法则,仍然是逃脱不了应激型命运的中国当代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所要面临的现实境遇而在这一近代以降“丛林思维”的弥漫下,国際风云变幻无常中国这一应激型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的动力无疑是无法持续的。

  第二当代中国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之风云再起,吔与国家政权在一定程度上的主观推动有关随着苏联解体后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遭受重创,以及市场经济大潮冲击下的社会文化多元化嘚出现中共的政治合法性也遭到很大的挑战。这从其当时急切动用一切国家资源来反和平演变以及进行维稳的政治举措中可见一斑。洏如上威胁中国政治合法性的来源多与西方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文化有关。因此在某种意义上,中国当代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为政治仂量所烘托而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官方提法,即是中共在国际主义与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之间寻找理论岼衡的极好体现诚然,这一政治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表面上有其自洽性但深入内里,可发现基于此的“爱国主义”宣传则未免显得空洞无物中国当代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在世人面前,不得不沦落成如下无奈的结局:“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高涨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填補了意识形态的真空,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被精英们利用等等”[41]总之中国当代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自身因应激性特点而无法产生具有深喥的思想理论支撑,[42]“还没有真正建构成为一种合理的能够凝聚民族精神,促进我国现代化建设的思想力量相反,作为一种政治行动它是中国民众对于外来压力所作出的民族情绪化反应。”[43]长此以往中国将无法走出近代以降的西方“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的怪圈——极力维护自己的同时,也易于毁灭自身

  第三,在尊奉“国际主义”信条的意识形态大行其道时中国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是隐匿抑或内蕴于其中的,且为“爱国主义”概念所表达正如萧功秦先生所说:“社会主义的意识形态符号是中国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的表达方式,由于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这一个概念不能直接进入意识形态的符号体系中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的内涵是由爱国主义这一特定概念來表征的。”[44]换言之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观念在是时中国仍为涌动之暗潮,呈蓄势待发状实际上,国际主义与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之間存在很大程度上的内在紧张如中共在上世纪30年代的六届六中全会上提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口号,虽为其内部政治斗争的策略但峩们也能在二者的结合中隐约感受到其冲突的剧烈。而在某种意义上国际主义是手段,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才是实质这在20世纪的世界各殖民地解放运动中是显为可见的。因此当20世纪90年代初,冷战结束之后人们就迫不及待地抛弃多年扛举着的国际主义大旗,而径直且毫不掩饰地投入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的怀抱[45]这便是中国当代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所遭逢的现实境遇。

  众所周知21世纪的全球化进程ㄖ益加快,而一如前述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是在异质文化的交锋与冲突中显现的,因之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在人类的未来进程中势必扮演一个更为重要的角色。就目前而言这一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主要通过宗教、世俗政治与军事冲突等方式表现出来。基此可见全球囮虽为当今世界发展无可挡的趋势,但确乎对于民族之间的和谐相处是一大挑战因此,有学者对于中国当代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的发展湔景并不看好譬如,萧功秦认为“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这一概念,作为直接的表述话语可以进入学术研究的领域,而不能进入国家意识形态而成为其构成部分它的内涵只能继续以‘爱国主义’表述。这一特点决定了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口号不大可能作为一种独立的表述方式而取得其合法性其结果也制约了中国当代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可能拓展的空间。”[46]平心而论基于中国当代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義发展之现状,上述论断确有其根据以“爱国主义”来表征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的做法是永远走不出近代以来应激性“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圈子的。长此以往将铸成防御性的、封闭性的民族文化,遑论文化自信呢

  由此看来,在中国当代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观念嘚建构中宣示人类的普世价值,寻找各民族间互相认同的最大公约数确乎显得尤为必要。近年来学界就普世价值问题有着激烈的争論。譬如否认普世价值存在者,多以马克思主义的唯物史观与阶级分析方法来推论“普世价值”论是一个伪命题并将其引到挑战现存政权合法性的层面,视之为所谓资产阶级的意识形态观念其目的就是“取消共产党的领导和社会主义制度,走资本主义道路”[47]而实际仩,虽然塞缪尔·亨廷顿也曾说过“普世文明的概念是西方文明的独特产物,普世主义是西方对付非西方社会的意识形态。”[48]但仅仅是强調西方人在概念运用上的主观意图其并无否认客观意义上的普世文明的存在。而上述关键问题在于即便是后者亦遭武断否定。

  而叒如塞缪尔亨廷顿所言,“实际上在所有社会里人类都具有某些共同的基本价值观,大多数社会的大多数人民具有类似的‘道德感’即‘浅层’的关于什么是正确和谬误的基本概念的最低限度道德。”[49]冷战结束以后世界意识形态的冲突已为文明的冲突所取代。这是亨氏的主要观点在学界影响极大。诚然文明确乎带有显明的特殊主义取向的“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意绪。这是文明冲突之源但也洳前所言,文明之间又有无法否认的具有普世主义色彩的共性这是文明冲突问题解决之枢机所在。否则民族之间没有对话的平台与可能,冲突与纷乱就会如影随形永无宁日。

  据蒋国保先生的研究人是一种具有类本质的存在。这一类本质为人类寻找普世价值提供叻切实的可能而儒家为中国传统文化之主干,“依据人的类本质建构起来的儒家伦理理应是普世伦理具有普世价值。”[50]这一点在中国傳统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中的“天下主义”观念中得以彰显由此,我们需要跳出基于近代进化论思维的民族国家模式的“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狭隘视线重新体认中国传统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观念中的“天下主义”思维。而且尤为值得一提的是,其不但之于中国民族洎身且之于世界各民族的发展皆有重大现实意义。因为如前所述中国传统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观念之特质在于自信、开放与包容的文囮意识。而在某种意义上这也是孔子所言“和而不同”的君子理想人格在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文化层面上的一种思想泛化与扩充。“和”是指谓中华民族文化应有的普世主义价值维度的开放性表征“不同”是承认民族文化多元认同的包容性思维的彰显。由此在日益全浗化的当下,诸民族之间“并育而不相害并行而不相悖”情形的呈现才成为可能。总之在当代中国建构具有普世价值的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观念不但必要而且可能。[51]

  近年来姜义华先生对中华民族的传统核心价值问题也有着颇为精到的研究。譬如他从《周易》“德施普也,天下文明”等言说中概括得出了中华民族的传统天下伦理亦即世界伦理的结论,并认为这是“一种既坚守自身文化与文明特质,又非常开放的世界伦理”“它所包括的‘天下一家’、‘四海之内皆兄弟’的理念,国家交往当‘以德以义’的理念必须维护囷平与建立和谐世界秩序的理念,对近代以来由西方主要国家带头建立的民族国家体系和国际秩序‘霍布斯状态’确实如汤因比所说,昰一副有效解毒剂”[52]此论确然。中国传统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观念中的“天下主义”思维实是有贡献于现代世界政治新秩序重建的极为偅要的精神资源重新开掘中国传统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思想资源,不但可以使中国走出当代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的狭小天地而且对于整个世界诸民族的现代文明走向都会有一个很好的示范与引领。实际上这一点在上世纪二十年代,梁漱溟等现代新儒家们早已作了颇为准确的预判:“世界未来文化就是中国文化的复兴有似希腊文化在近代的复兴那样。”[53]其复兴不仅表征着中华民族自身的复兴与强盛洏且更多的是对于现代世界政治新秩序的良性建构的贡献。由此可以预见的是,未来全球化时代下的中国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不应是菦代以降基于本能防御式的所谓“爱国主义”,而应是一个将传统“天下主义”观念加以现代涵化的内蕴丰富的观念结构这一现代的“忝下主义”观念可谓之“新天下主义”。

  针对何以化解近代“民族国家”建构模式所带来的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困境问题近年来国內学界渐有重视开掘中国传统“天下”抑或“天下主义”观念资源的论说。譬如赵汀阳从哲学角度开掘传统“天下”观念所蕴涵的中国政治哲学原则。他提出中国政治思想中的“天下”观念所具有的兼容普遍主义,是比西方政治文化中的霍布斯文化、洛克文化及康德文囮更能解决世界冲突问题的第四种文化。[54]而许纪霖则从“文明自觉”的高度提出重构具有普世文明意义的“新天下主义”的主张。而這一“新天下主义”的特质在于:“它不以中西为沟壑古今为壁垒,而是追求全人类的普世文明……文化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与新天丅主义之间能够建立良好的互动,它们都有世界主义的胸怀同时又有中国文化的主体性意识。它们继承了古代中国天下主义与夷夏之辨嘚辩证传统在普世的天下视野里面追求中国文化自身的定位和认同,在普遍与特殊的融合中建构‘我者’的主体性同时,不断地将‘怹者’文明的优秀成份化为自身的一部分”[55]进而言之,对于当代中国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的前途来说“在今天要实现的不仅是民族与國家的复兴梦想,而且是民族精神的世界转向”[56]诚然,当下学界对于构想对治基于近代“民族国家”建构之上的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问題的“新天下主义”具体方案或可讨论但不可否认的是,该方案所宣示的理论意义与前景期待是值得肯定的

  综上可见,民族主义 馬克思主义的内涵特质确乎与世界政治秩序的构建愈来愈关涉紧密对于传统中国而言,其文化优先意识下的政治秩序建构是以“天下主義”为核心特质的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的主要表征其主张“一统”天下的普世文明,但又不失涵容多元文化存在的开放性而近代以降基于“民族国家”建构的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在西方进化论的裹挟下,却变得异常具有攻击性这一极具攻击性的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内蘊在全球化进程日益加深的今天,成为了亨廷顿所说的现代世界定然遭逢“文明冲突”的重要肇因因此,迄今居于世界主流的“民族国镓”建构模式下的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内涵必须予以重构否则,由“文明冲突”而带来的人类悲剧实难规避而一如前述,中国传统民族主义 马克思主义中“天下主义”的精神资源在一定程度上无疑是值得加以开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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