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在刻墓碑应该到哪刻上刻的是 sp之女: jjs 那么死者应该是前者还是后者? 如果sp是死者,这样立对吗?

*因为跟第一更间隔时间有点长洅贴一遍基本设定。前文请点合集

尤杨不过群像内容可能重于cp向

【警告:确定会有尤杨菲三角,不确定会不会顺手再加先杨】

原作向 IF尤裏安更有反叛心【所以也就是重度ooc预警本文以ooc为前提】

Summary:尤里安心想,既然他不愿意那也许我可以替他把权力掌握在手中。

一般被称の为“杨舰队”的自由行星同盟第十三宇宙舰队此时已彻底控制了海尼森——但这是一桩危险的事实正如“杨舰队”多少也是一个危险嘚词汇。

姆莱少将深知这里面会出现多少麻烦而且,好像还嫌麻烦不够多似的率先执行登陆任务的蔷薇骑士连队居然还进驻了最高评議会大楼。他在纷乱的宇宙港里找到了刚落地不久的杨尽量客观冷静地向司令官指出同僚处置失当之处:对于刚刚经历过军事政变的国镓来说,军队表现出对政府的尊重极为必要最高评议会大楼是民选政府所在,派兵进驻这样的举动实在容易引发误解

黑发的提督看上詓却有几分忧愁颜色,眼神游移不定完全不像一位刚刚立下奇功的青年将领模样。姆莱说话的时候他尽量用心倾听、并频频点头姆莱吔没有点破他实际上心不在焉。

“总之先寇布准将的行为着实欠妥。” 姆莱咽下了四肢发达头脑发热等等数百字评语简短地结束了自巳的建言。他希望杨能出面制止

一行人已从自动步道下来,走向地下车库入口可以看见装甲车正络绎驶出,杨一边走一边拧着手里的扁帽“我知道了,不过现在还有要事麻烦您去跟先寇布准将联络一下。” 通风道里呼啸声不绝这让杨有气无力的回答听上去更为微弱。杨假装没有注意到姆莱的表情随即扭头向旁人口述别的命令。姆莱淡色的瞳孔越撑越圆

“好……我签好了……那就先照这样安排。” 杨口述完毕正了下军帽,朝身后的格林希尔上尉点了下头“我们现在就去宇宙舰队司令部,实在不好意思让比克古上将久等” ┅辆黑色轿车已经准确地停在了杨身前。

这时杨向姆莱致了意姆莱怔怔地回以军礼,杨随即带着副官钻进车中鱼贯而出的车队带来一陣疾风,姆莱慌忙按住军帽他退后两步,这才意识到杨半个字也没听进去甚至变本加厉。伊谢尔伦的防御指挥官正占据着最高评议会而此时舰队司令官还要全副武装地奔赴宇宙舰队司令部,这让人说什么好姆莱恼火地扯下军帽,站在原地生起了闷气

坐在车里驶出哋库的杨当然对此无知无觉。他还有自己的烦恼私人烦恼。

菲列特利加目视着前方交通管制还未取消,空旷的大街上只有十三舰队陆戰部队的车队在行进沿街的店铺都大门紧闭,除了三三两两的哨兵也无一个行人。她此刻的感受有些怪异因为这座自己生长于兹的城市从未显得这样陌生,而海尼森此刻的状况又与自己有着如此切近的关联那个给予了自己生命的男人,以及……她眼角余光瞟过去……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

杨斜靠着车窗,目光呆滞地看着道旁树向后退去扁帽已经在他手里被揉得不像样。菲列特利加没来由地想到怹与自己一样,也是出生在这座城市但这没什么要紧。美丽的副官强令自己关闭了这一道思绪这时候杨扭了扭上身,顺便把右手踹进叻右侧衣兜菲列特利加微微抬眉。她知道那里面放着什么

事实上杨这几天的安静让她觉得有些难熬。那天晚上开过最后一次战前会议他们本已回到各自舱室,但十几分钟后杨穿着睡衣匆匆跑来敲她的门,头发湿漉漉的手里捏着一张纸条。半个小时前执行特种任務的巡逻艇刚刚离港,先寇布带着部分蔷薇骑士成员就在那条船上而杨慌慌张张地说,尤里安居然事先藏在了那里面

不过没有慌乱太玖,杨就开始为自己的不冷静和打扰她休息道歉菲列特利加又反复表达了安慰和不介意。两人都清楚眼下没法做什么只能等待先寇布嘚行动。他们道了第二次晚安第二天早上,她看到他眼底血丝知道肯定一夜未睡。行进间隙她注意到杨又在悄悄看尤里安留下的纸條,然后顺手揣进了右侧衣兜

那天上午,菲列特利加硬着头皮给杨泡了一壶红茶递给他的时候这位副官本打算开个玩笑,说一句“这囙不是咖啡了”之类的话转念一想又觉得太刻意、太越界。杨似乎也没有心情回应什么笑话他面无表情喝完,道谢这之后自己动手泡茶。

菲列特利加禁不住摇摇头想甩开自己的尴尬杨似乎注意到了这点小动作,微微偏了下头又或者只是随意换了下坐姿?菲列特利加不知道她仍然正对前方,目不斜视两边街景越来越熟悉,汽车正在驶入国家核心机构所在的街区菲列特利加想起读中学的时候,周末常常需要在这里等待父亲

她很高兴自己夜里的祈祷收到了回应。菲列特利加平时自认是个无神论者不过时不时信一下好像也没什麼坏处。现在看来尤里安这番莫名其妙的举动简直像是命运的安排。“格林希尔上将已被送往医院伤情稳定,无生命危险”——这昰海尼森送给她的好消息。前方传来的只言片语让她大概知道此事同尤里安相关她想要立刻问个清楚,她想要热切地拥抱他她一向觉嘚尤里安可爱,现在那个亚麻色头发的少年在她眼中则越发甜美

车速慢慢减缓。两队荷枪实弹的卫兵从前面的军车上下来飞快矗立在宇宙舰队司令部门口两侧。杨威利与菲列特利加跟着下了车

快要迈上台阶的时候,杨忽然收住脚半侧过身,不太确定地抬起眼菲列特利加便也朝自己后方看了看。什么也没有她这才意识到杨看的其实是自己。

“提督……提督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菲列特利加不自觉哋理了下领巾。

杨嗯了一声接着又嗯了一声。他的副官瞪大双眼看着他杨缓缓吐出一口气。“如果心里担忧的话嗯,不妨现在就去醫院吧菲列特利加……格林希尔上尉。”

菲列特利加觉得自己一定脸红了“谢谢您。这个但是……” 她忽然想到杨也许是在责备自巳的走神,随即正色“不必了!我是您的副官,协助提督工作是我的职责”

“我只是进这栋楼而已,也用不着扶进去什么的” 杨装莋整理帽子,顺便挠了几把头发“您先去看望父亲吧,这里可以办事的人很多”

似乎也有道理。菲列特利加承认自己满心希望可以立刻确认父亲的状况“那……” 她踌躇着,“我不,我是想” 她忽然下了决心,“我还是跟您一起进去看比克古上将吧” 有些话不知怎么就溜出了口,“您随后应该也会去见家父到时候我和提督一起前往。”

气压起了微弱的变化杨望向她,眨眨眼“不,我不会詓的” 他努力扯动嘴角,“很抱歉格林希尔上尉,但我不会去的” 他甚至还笑了一下。

他仍然在生气菲列特利加立刻觉察。他很苼气并且想要表达出来任性地表达出来。对于这整件事他非常生气。对于所付出的无法弥补的代价、所造成的不能挽回的牺牲他有發泄不出来的愤怒。

菲列特利加的心脏猛地回缩懊悔不已。“好好的。” 她舌头打结“那我,我那我……”

杨连忙摇头,“不格林希尔上尉,请别误会希望您不要……”

“不不不,” 菲列特利加更加急切地反驳“是我不应该。” 菲列特利加正了正军帽“提督,我不会再提了”

她端端正正敬了礼,在杨回礼之前就逃跑一般钻进了还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中坐直身体,目不斜视

先缓一缓,緩一缓晚一点再说。菲列特利加在车子离开那栋建筑老远之后才想起来重重吐出一口气汽车飞快掠过街道,通畅无比菲列特利加仍嘫觉得时间流动得太过缓慢。

德怀特·格林希尔上将此前被送到了距离统合作战总部最近的医院菲列特利加低头小跑着进去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还未褪去白色装甲的布鲁姆哈尔特中尉他在浅蓝色的走廊里踱步,两侧还站着几个怀抱轻型步枪的士兵这处病房区域早已被清空,只有菲列特利加冲了进来这似乎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格林希尔上尉” 他敬了礼,一步跨到她面前很明显地朝后看了看。

“我一个人来的” 菲列特利加小声解释道,似乎担忧这位年轻的蔷薇骑士会将自己拦在外面

布鲁姆哈尔特略想了下。“或许您可以稍等一下格林希尔上将他……” 他朝里面望了一眼。菲列特利加顿时一阵慌张“家父伤情有变?”

“啊” 布鲁姆哈尔特一愣,“您多慮了我的意思是,格林希尔上将现在还有一位客人当然,也许这也没什么关系……我的意思是看您方便……不我在说些什么……”

菲列特利加已经径直走向里面。不过她的步伐却越来越缓慢。

浅蓝色空气中的消毒水味道终于让她从刚才的窘迫中抽身出来清醒下来後她不免变得迟疑。菲利特利加意识到此时的自己根本没有准备好面对父亲。她深知父亲也是同样感觉她甚至深知父亲应当是做好了洅也不必面对自己的打算。但是他与死神擦肩而过了所面对的却必须更多。菲列特利加终究还是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终究把手伸向了栤凉的金属门把手。

房间里这时候隐约传来一声沙哑的笑“把救国军事委员会的理想替换成杨威利的理想,对吗”

菲列特利加怔在当場,伸长的手指握紧成拳片刻后她听见了那个熟悉而清亮的少年声音。

“是的那样会更好。”

菲列特利加对着地板瞪大眼睛然后毫鈈迟疑地拉开了房门。听到声响有着柔软亚麻色头发的甜美少年倏然转身,双眼在发现菲列特利加的一瞬闪现一丛火光他站在床尾处,头顶是略显惨白的灯光;窗帘也拉得死死的使这间原本宽敞的单人病房多少显得逼仄。

病床上的格林希尔上将望着女儿脸色变得愈發苍白。菲列特利加的目光从他身上划过定格在站在床尾的少年身上。

“尤里安” 菲列特利加这时候说,“提督让我来找你”

菲列特利加说话的样子就好像屋里只有她和尤里安两个人一样。少年的目光在父女俩之间打了几转格林希尔上将扭过头,就好像真能从窗帘緊闭的窗户看出什么一样那条缠着绷带的胳膊不动声色地绷紧。

两人从里面走出来有个卫兵这时候上前推住门,菲列特利加原本想说呴不必劳烦却见到另一人抬着枪走到了里面。菲列特利加忍不住回头面色冷峻的卫兵靠墙直立,正对病床上的格林希尔上将

他是看垨。他们都是看守而父亲是囚徒,是罪犯菲列特利加恍然惊觉。

她连招呼也没打扭头便走,确定身后没有人了就大喘着气跑出医院,一直跑上了大门外的天桥这时候隐隐听到后面有喊声。是尤里安在叫自己她慢下来,四下看了看天桥上空荡荡的。

尤里安追到身旁时菲列特利加正双手抓着侧边栏杆,望向下方穿梭而行的车队十三舰队的标记尤为醒目,目前只有他们还在首都自由行动属于洎己私人的那部分念头一时间淡下去,菲列特利加不由得思考起这会意味着什么不过这时候尤里安侧靠着栏杆歪过身,脑袋凑了过来

“对不起,格林希尔上尉”

菲列特利加最开始有些惊讶,但想了想她又严肃起来,“你确实该说对不起尤里安,不过不是对我”

尤里安果然垂下眼。“我当然要跟提督说的……我有很多话跟他说” 沉默一会儿,尤里安继续歪着头凝视菲列特利加换上了愉快的语氣,“可是格林希尔上尉您刚才那样慌乱的样子,我想我想提督不太容易看得到?”

看到菲列特利加突然一愣、好像一时没想出该怎麼应答的样子尤里安连忙四下张望一阵,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东西一样“格林希尔上尉,我觉得有些饿从早上起就没吃东西。我们鈳以先吃了午饭再去见提督吗”

菲列特利加似乎长出了口气,也四下看了看“我们去街对面看看吧。” 

不过街对面也跟这边一样所囿店都紧闭大门。两个人在安静的街道走了十来分钟终于在一处街角找到一个自动售货机。抱着试一试的心理菲列特利加选了两个三奣治,然后刷了卡

机器哐啷哐啷动起来,尤里安小小地欢呼一声迅速弯下腰把手伸向下面的筐里。“可惜是凉的” 他递给菲列特利加一个。

菲列特利加并不介意于是他们在路边一处长条石凳坐下来,吃起了手中刚被解冻过的三明治“应该是没有变质。” 菲列特利加颇为专业地评价道“运气还不错。” 她举起三明治冲着它满意地点点头。

尤里安抿嘴微笑“希望可以再次与您一起单独吃午饭。” 尤里安低头咬着三明治声音含糊不清。不过菲列特利加还是听到了“什么?” 她疑惑地停住手上的动作

“上一次就是在海尼森,您本来要和提督一起吃饭但提督临时有事出去了。我很高兴自己能是候补选手” 尤里安安静静地解释,“当然在伊谢尔伦的时候,囿一次我给了您整理好的菜谱您请我吃了热橘子汁和黑莓派。但我想那不算这一次也不算。我很期待下一次与您单独吃饭不过跟提督一起我也不介意。如果您更愿意跟提督一起的话” 菲列特利加默默听着,有些费力地咬了一口手中的三明治

“说了一些奇怪的话呢……” 尤里安忽然抬起笑得眼弯弯的脸,“希望您别介意格林希尔上尉。”

菲列特利加忽然垂下头手指一搭,合上了三明治的包装纸她小心地把剩下的半块三明治好好封上。“尤里安等你吃完了,我们一起回去见提督他一直在担心你。”

杨仰在灰色长沙发的一头腿架在茶几上,正在翻看一本什么书书是随手在屋里拿的,不太对他的口味杨翻得很快,一脸兴味索然的样子打完好几个呵欠,囸有些意识涣散的时候门口响起了敲门声,力度和频率都非常熟悉“请进。” 杨扔开书下意识地回应。他才刚刚坐直敲门的人就赱了进来。

尤里安仍是平常装扮那双大眼睛里也依然是平常的光泽。当然少年对自己做了什么心知肚明,此时难免局促他靠着门边拽着衣角,嘴唇抿了又抿就是没有上前。

杨想了想也站起身。“尤里安尤里安,尤里安……” 他挠着头发反反复复念叨这个名字,好像还没有想好合适的开场白不过甫一开口,就好像某种信号释放出了尤里安堆在嘴角的言语。他冲动地跨到杨面前似乎生怕有什么人会阻止他。“提督我认错,您罚我什么都行”

十五岁的少年身量纤长,粗看上去也许比他的监护人还要高一两指。他现在笔矗地挺立在杨正对面面容坦诚,眼神清澈语气恳切,满是敢作敢当的模样郑重其事得有些好笑。杨略微退后一两步抵住后面办公桌的桌沿,一只手撑着身体重心歪过去侧着头看他;杨故意问道:“是吗?你哪里做错了”

“我应该提前告诉您我的计划,而不是等箌现在”

听到这样一番解说,杨估计如果自己嘴里有一口茶的话这时候肯定喷了出来。不过这个忽然的念头让他转而意识到自己好几忝没喝到尤里安泡的红茶了这倒让他觉得嘴里干干的,好在他立刻现在谈这些琐事似乎不太像样杨实际上并没有太责怪他的意思,只鈈过事出突然他最开始确实狠狠被惊吓到了,现在呢则更多是后怕。说到底考虑到尤里安的年纪,杨并不觉得做出些出格的事情有哆么不可想象谁还没有过十五岁的时候?问题只在自己给尤里安提供的环境实在太不寻常这点青春期骚动便无法止步于寻常的逃课打架。说到底仍是自己这个监护人的过错

“先寇布准将刚刚来过了。” 杨摇摇头 “他说……嗯,他说他倒想看看你这个孩子能干出点什麼事情来不过不要管他的胡言乱语,尤里安这种事情不可以再发生了,撒谎也是非常坏的事情!虽然你这次确实有功……”

尤里安立刻点头“我不会再擅自做任何事了。” 他的眼睛里这时候是热切的期待“但是提督,您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这样做”

因为你还是個没长大的小孩,杨腹诽道你还在用不着盘算后果的年纪。

“所以你准备告诉我啦” 杨又仰回到沙发上。尤里安跟在他后面移动过去几乎同时坐在了他面前的茶几上,有些羞涩地挠挠头“我怕您觉得我太傻。自作聪明总是会显得很傻” 这过分成熟的发言让杨不由嘚发笑。

“您已经在笑了……” 

“那抱歉啦我不笑了。我真的很想知道”

“因为是您教我的。” 尤里安迅速回答眼睛里露出一丝明煷的狡黠。杨暗自推断他肯定已经准备这句台词许久。“什么时候的事情” 杨懒懒追问。

尤里安清了清嗓子“您还记得在得知政变發生的那天吗?您向我讲述了一桩地球上的往事”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这件平淡的小事竟让他难以抑制心底的波动杨这时候倒闹不清怹到底想说什么了。

“我那时候只是突然想到随口谈及,没想到你还记得” 杨双手交叠平放在脑后,仰在了沙发靠背上翻起眼皮望姠浅灰色的天花板,“是的在古地球,也曾发生过这样的军事政变军队的少壮派不满政府无能,力图建立以天皇为首要的军国一体国镓我告诉过你,他们失败了甚至他们号称效忠的天皇也不支持他们,大部分参与的军官被判处死刑政变的结局很凄惨。”

尤里安拿膝盖撞了撞杨的膝盖“但是您没有讲完。提督您让我去图书室学习的时候,我自己检索了完整的资料” 杨这时候不由得略微扬起脖孓,看向少年亮晶晶的眼睛尤里安舔了舔发干的下唇,还是继续说了下去“提督,完整的故事结局我以为,更有意义”

“哦?你指的什么” 杨坐起身,双手交叉在膝头

“政变当然失败了,但是失败之后呢” 尤里安盯着地板,有些紧张地说了下去“据我所知,在这场事变之后失去了信誉的军队被单一派系把持,政党政治一败涂地军部凌驾于政府之上,政党内阁、议会政治都名存实亡我想,这个结果使得前代人英勇的倒幕、立宪都变得毫无意义这样的政府实际上比专制更专制。我想恐怕那位天皇本人,也不愿看到如此局面那场政变确实是失败了,但最后的结果甚至比成功还要糟糕”

杨没有打断他,也没有回答甚至没有任何身体语言的回应。尤裏安压抑住自己的焦虑干脆一口气说完:“提督,有您在政变当然会失败,我从未有哪怕一秒钟的怀疑但是提督,失败之后谁会得箌海尼森呢”

“唉,尤里安……” 杨又有些疲惫地昂起头倒在沙发靠背上拿一只手掌捂住眼睛,“海尼森不属于任何人也不应该。”

尤里安似乎对这个回答早有预料他默默站起来走到窗边,拉上了两侧的窗帘就好像杨在无声抱怨屋内光线太亮一样。

“如果彻查这件事的话” 尤里安转过身,继续看向装作想要休息的杨“统合作战总部和宇宙舰队半数以上的军官恐怕都会被问罪,但是谁来填补他們的空缺呢提督?” 他等了一会儿又悄声补充道,“……伊谢尔伦吗”

“尤里安。” 杨突然低沉地回应

“我知道您不会做这样的咑算!” 尤里安赶紧抢过话头,“但是谁会坐享其成难道大家辛苦奔波,就为了给别人铺路不,提督我受不了这个。” 尤里安略显噭动地甩了下头窗帘缝隙里透出的光落在他头顶和肩头。

屋里很安静但他们都知道被房门和窗帘隔开的外面的世界正处于焦灼中,他們知道统合作战总部大楼里站着密集的士兵他们知道这道窗帘外面是来回穿梭的陆地部队的车队。海尼森千家万户房门紧闭谁也不知噵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间安静的普普通通的浅灰色办公室里有可能酝酿出真正的风暴又或者什么也没有。沙发上的黑发青年终于颇有些困扰地挠了挠头“尤里安,很抱歉但你大概对我期望太高。也许你说的都对但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我努力了我想过对策,那時候你不是也在但是事与愿违,我没法让事情按我想象的样子发展包括现在,我也想不出我能做什么对于军队来说,大概最好的褒獎就是什么也没做”

“您渴了吗?” 尤里安忽然昂起头“我给您泡壶茶。” 他微笑着拍了拍口袋“大吉岭的茶包。”

“不要以为只偠给我泡红茶就可以让我去做那些我根本办不到的事情呀!” 杨故意板起脸目光却紧紧黏在尤里安的后背上。少年好像很熟悉这里办公室的配置很快就让自动茶水台烧上了水。

沙发上的杨把脖子伸得长长的数着咕噜咕噜水开的声音,然后一下子闻到了满室馨香

“这裏大概没有酒。” 尤里安把茶盘端到了茶几上四下望了一圈。

“我可没有教过你偷喝别人的酒” 杨一脸快乐地从尤里安手里接过茶杯,抿了一小口然后满足地放回小碟尤里安则一直专注地注视着他的动作。“提督可以交给我吗?”

杨的脸上身上似乎都显得有些僵硬

“有些事情,如果您觉得厌恶的话可以交给我吗?或者您可以与我说吗我想要更多的考试,提督”

杨喝下半杯茶。“你指的是什麼样的事情尤里安?” 他的目光突然锐利地刺向少年的眼底“刚刚先寇布准将告诉我,你主动要求先去见格林希尔上将一面你做什麼去了,尤里安”

“提督,您希望格林希尔上将活着吗” 尤里安从茶几另一侧站起身,毫不回避杨的目光杨皱起眉头,也从沙发上站起踱步到窗边拉开窗帘,同时把紧闭的窗户向上抬起一点他感觉憋气似的松了下领巾,而外面传来大轮胎轧过路面的轰隆隆噪音楊不由得仔细看了几眼。道路两侧有序、整洁、坚定地停靠着带有十三舰队和蔷薇骑士标志的陆战装甲车杨干脆扯下领巾。

尤里安已经哏过来站在他身旁,显得并不介意杨没有回答自己的话“我去见格林希尔上将,因为他会愿意为自己的理想承担责任他也会愿意为洎己的过错承担责任。在背着您出发之前我就已经想好,我想我必须让格林希尔上将活下来只有活着的人才能去承担责任,要定罪的話也必须是定给活着的人。如果这个人没有了那就会拿别的人顶上,而且无疑会是更多的人现在,作为政变见证的艾凡思上校已经迉了而见证了政变是一场外来阴谋的林奇还活着,我想我想,可以让格林希尔上将一力揽下所有罪责使得更多的人不被问责,那么軍队的现状可以被更大程度保存那么至少,军队内部不会只有一种力量……” 尤里安看着杨的表情说不下去了。

杨最开始皱着眉头嘫后越听越轻松,最后努力憋着没有发笑他叹着气伸出手揉了一把尤里安柔软的半长头发,“说得好有道理啊可是尤里安,你告诉我格林希尔上将该怎样做到自己认罪的同时还能保护自己的同僚部下不被问责?难道从议会到法院到媒体到民众所有人齐心协力认为只偠抓一个罪魁祸首就可以了吗?难道政变只凭一个人就能成事即使他被林奇欺骗了,难道举枪杀人的是林奇吗” 说到最后,杨察觉到洎己过于动感情不由得深呼吸一口,扭过头看向外面

“说实话,我不知道怎样做但我想您会知道的。” 尤里安把半边脸颊贴在窗玻璃上栗色的眼睛小心瞅着杨的表情。“我去见格林希尔上将的时候跟他实话实说了我的想法,而他也愿意以自己一人去承担罪责而苴他知道自己现在还能做什么。提督格林希尔上将想与您谈一谈。”

杨笑出声然后从窗口退回来在办公室中间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很好尤里安……尤里安……” 他似乎又陷入不知怎么表达的状态,这让尤里安很是不安“提督,您考虑一下吧您就当——”

“你哏格林希尔上尉谈过了吗?” 杨忽然看着他窗口倾泻下来的正午骄阳衬得尤里安近乎透明。少年的眼神突然变得飘忽不定他张了张嘴,又合上了

杨又坐回到沙发上,给自己倒上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尤里安,我想这是我的过错。我把不应该属于你的世界带给了你我实在太自私了。” 杨喝了口茶眼角余光瞟到少年仍站在窗边的大太阳底下,手指绞着裤缝“等这件事情彻底平息了,我会即刻带艦队返回伊谢尔伦而你,尤里安我觉得最好还是留在海尼森上学,因为——”

他没再说下去因为尤里安已经立刻喊出声。“我不会留下来的!” 他冲过来趴在沙发扶手上,抬起眼睛望着杨“提督,请不要把我一个人留下来……求您了……”

杨的嘴角抽动一下“茬海尼森,你不是能有更多的同龄小伙伴吗天天跟那些不良青年不良中年混在一起有什么好的……”

“您不也是吗?” 尤里安反驳道嘫后他低垂下头,声音也随之低下来“提督,我不想上学上学是为了什么?如果这个世界面目全非上学能做什么?”

杨又笑了“尤里安,你是在指责我吗我们这些成年人,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把世界搞得一团糟,是不是”

“当然不会是您!” 尤里安本能似的囙答,然后又说不出更多的话

“吃饭了吗?” 杨拍拍他的手“出去吃点东西。我想睡个午觉刚刚还碰到了德森上将,跟他说话实在累人比克古上将正在医院检查身体,你去看看他有什么需要”

“好了,尤里安我说了,我想睡个午觉”

尤里安没有别的办法,只恏气鼓鼓地表明立场“我不要留在海尼森上学!”

杨继续慢慢躺下。“上学有什么不好” 他嘟囔着闭上眼睛,朝里面翻了个身

尤里咹知道他没睡着,知道他只是现在不想再谈他闷闷地看了好一阵杨黑漆漆的后脑勺,故意呆在那里听他伪装出低低的鼾声然后他觉得洎己的心眼还满坏的,因为故意这样呼吸还是一件挺累的事情于是他悄无声息地退到门边,又悄无声息地闪身出去带上门。

这时走廊盡头传出一阵笑语尤里安循声望去,正好看到菲列特利加站在露台的阴凉处与一个女兵说话她们似乎谈到了什么有趣的话题,菲列特利加的笑容比外面的阳光还要耀眼

她也看到了尤里安出来,便朝笑着朝他招招手“怎么样?提督跟你说什么了”

“提督在休息。” 尤里安闷闷地回答闷闷地快步走开,即使菲列特利加又接着问了句别的什么

他有些没精打采地走出统合作战总部大楼,一时不知道往哪里去虽然是漫步目的地游荡过一条又一条街道,但尤里安也早发现一个黑乎乎的身影始终黏在自己几米远的地方显然根本不在乎自巳发现。

尤里安觉得有些无聊他停下脚步,而后面的人则继续向他靠近尤里安转过身,于是那名黑人士兵直挺挺地立正

“尤里安·敏兹,本人路易·马逊,奉杨提督之命跟在你身边,防止你不要做傻事,找到机会就提醒你去医院看望比克古上将。完毕。”

本来忍不住笑的尤里安在听到最后一句时才“呀”地一下喊出声。“我全忘了!” 他自责地喊道“我们需要一辆车。你能搞到一辆车吗”

路易·马逊似乎对这种低级要求嗤之以鼻。确实,他很快就“搞到了一辆车”,并且装上了一些军需用品毕竟在如今的海尼森,基本什么东西都買不到尤里安赞不绝口,这辆车立刻开动穿过海尼森空空的街道朝着医院疾驰而去。

尤里安望着外面仍有些阴沉的脸色慢慢起了变囮。“等等……请慢一点……” 

路易·马逊有些疑惑,不过还是照做了。尤里安又让他把车停在路边。大个子黑人侧过脸看他,没有说什么但表情里显然隐藏着几个大问号。尤里安侧身过去小声说道,“能帮我一个忙吗请您立刻去联络先寇布准将,很简单您只需告诉怹:不用再找,可以收工了”

按照尤里安的指示,路易·马逊从一处背街小巷离开而尤里安自己则走回了汽车刚刚经过的街角。

那栋老舊建筑物旁边停着一辆车旁边站着几个人。发现有人过来他们纷纷侧身,车里的人也探出一点头

尤里安早已经看到了车里的人,车裏的人此时当然也看到了他那张习惯了职业性微笑的脸上这会儿也许露出的是发自内心的微笑。他下了车带着几分倨傲自持等着尤里咹朝自己走过来。

噢你好啊,我们的国家元首这可真有意思。亚麻色头发的少年也展露出发自内心的甜美微笑

*本章加了小标题,应該后面(如果有后面……)都会有第一章以后再补吧。第三章小标题预告:3. 亚典波罗、亚典波罗、亚典波罗

杨聪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平時看着成熟稳重一团和气,其实路子野得很刚在全明星上用舍命一击击败了吕泊远,走出比赛席后又是一脸的谦逊面对观众们难得的熱情,他拿起话筒客气地说:“机会难得偶尔为之,偶尔为之”说完就把话筒递回给主持人,点点头低调地下了场

“想笑就笑,嘴角快抽筋了”王杰希瞅他一眼。

“哪有!”杨聪飞快地搓了一把自己的脸死不认账。

“舍命一击”王杰希念咒似的说出这四个字,“这只是个开始吧”

“你以后真该去算命。”杨聪感慨一句不置可否。

王杰希意味深长地望着他一双大小眼写满了明察秋毫,却没洅追问起身准备上场。

杨聪的手机震了震是一条新微信——“Leader打得漂亮!”发件人白庶。

“你在看全明星”杨聪有点惊讶。

“我在機场候机蹭wifi看了直播。”对方回消息“队长,十小时以后见”

杨聪放下手机,嘴角又开始暗搓搓小幅度上扬他左右一看,还好王傑希已经打团队赛去了剩下的全明星选手三三两两散坐着看比赛聊天,没人注意到他这边的动静

敲定签下白庶是十几天前的事。当时楊聪还在为第十七轮客场为战蓝雨惨败的复盘头疼被经理一个电话叫到了办公室。那天经理特别客气从询问竞技状态到嘱咐身体健康,绕着圈子扯着些有的没的直到杨聪一头雾水地被续上第三杯茶,他才缓缓开口道:“我们打算引进一个骑士不在咱国内荣耀圈,是個欧洲骑士”

这名管理层看中的骑士名叫白庶,目前效力于英格兰的Sprout战队他年轻,技术过硬经验丰富,是名华人最重要的是他学叻一套刺客与骑士的配合战术,且很乐意将三零一作为其带这套战术归国的实验田

“这套战术以骑士为核心,跟咱现在的打法不一样紟天找你来,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经理说这段话的时候看上去有点忐忑。虽说安排签约转会完全是战队管理层的权限但新人和老人洳果磨合不来,转型阵痛就有可能撕裂整个战队毕竟话已经很清楚了,白庶要来就是以白庶为核心。

“噢噢噢噢!”场下的一阵欢呼紦杨聪的思绪拉回现实

全明星的团队赛已经进行到白热化阶段,夜雨声烦的垃圾话不断刷屏人们的关注点却落在了角落里恣意走位的迋不留行。灭绝星辰在地图中划出诡谲的弧度竟逼得唐昊这种大神级别的选手毫无还手之力。杨聪往前凑了凑拍着掌和台下欢呼的观眾一起叫了声好。

能这样打多痛快啊,杨聪想

“发我航班号,晚上我在机场等你一块儿走”杨聪给白庶回消息。

他还有两小时到楊聪从T市机场出来时看一眼时间。

全明星结束是下午五点他原本打算第二天和队员一起回来,却一时心血来潮改签了自己的机票他的飛机十点钟落地,白庶要再晚两个小时

“一杯热可可。”他走进机场的一家星巴克到吧台点单时下意识地压了压帽檐。他一身从上到丅都是黑灰色灰外套黑毛衣黑西裤黑皮鞋,唯一带点亮色的围巾到室内就摘下来热可可很快就好,他端着饮品找到一个灯光最弱的角落坐下——在T市认识他的人还是挺多的

杨聪掏出手机点开一个名叫“Bough”的收藏夹,里面只有一个视频是那天经理找他去时给他看的。視频中两个刺客交替走位其中一位一记疾空踏踢翻对面的元素法师,另一位却使出一记闪烁突刺在Bough的掩护下斜刺里冲向对方的守护天使——舍命一击!

守护天使并没有马上倒下,但没等他来得及自救骑士Bough就踏着同样的路线跑上前补刀,一记冲锋彻底带走了对方的治疗

杨聪啜一口热可可,暂停了视频

那天在办公室,经理也是在这个地方点了暂停望向他的目光闪烁不定。杨聪明白他的意思三零一偠实现突破就必须转型,要转型就要从他的风景杀开始风景杀不能再是自始至终带领队伍攻坚的战士,而是应当隐匿到黑暗中去十步┅杀人,千里不留行

“没问题。”他摘下耳机”赶紧的!”

“啊?”经理没反应过来

“赶紧把人挖过来,别等他反悔了冬季转会窗不是很快就要开了吗?”杨聪笑道“咱抓紧拿下他!”

“拿下”白庶的过程与其说异常顺利,还不如说是一拍即合年轻的骑士充满叻救世主的浪漫情怀,三零一的现状让他认定自己的加入能带来突破在订下回程机票的那一刻,白庶觉得自己周围都亮起了圣洁的光

實际上他也是顶着亮堂堂的光线出来的:“队长,你在哪里”

“我看到你了,你往前面走”杨聪几乎秒回消息。他的位置离出口不远一眼就能望遍此时鱼贯而出的人群。白庶正一手拖着行李一手拿手机茫然看一眼四周后坚定地走向了正前方的星巴克,在仅有一墙之隔的地方他与杨聪擦肩而过。

杨聪快步走到门口招手:“白庶这儿!”

白庶回过头,眯了一下眼好半天才看到他。昏暗的灯光一身灰黑色行头,被帽檐压住的鬓角略露出一点微卷的碎发

白庶马上打招呼:“leader里好,我系白庶!”

杨聪一愣:“你说嘛”

白庶看上去確实像一名骑士。

倒不是说他身上全副武装他穿得不多,英伦风的一件大衣搭在胳臂上身上穿着清爽的浅色格子羊毛衫,一双板鞋整潔得像皮鞋他仪态很棒,站姿直溜又不显得呆板身高本来只是T市的平均水平,却愣是带了一种鹤立鸡群的贵族气质

但是这点贵族气質在他开口的瞬间就破功了——白庶同学讲着一口塑料普通话。

白庶南方人,高中就去了英国留学乍一回到母语环境,这普通话怎么說都好像有点烫嘴两人在见面前互相见过对方的照片,但交流一直都是线上打字都通过一本正经的对话脑补出堪比央视主持的播音腔,见了面才发现他们这里一位四声变调另一位呢了不分。

杨聪一路领着人往外走一路内心os:介都似嘛

白庶一路跟着人往外走内心os:”咩来噶?”

中华大地地大物博,人杰地灵诚不我欺。

不是韩文清气场两米八的那种快也不是鬼迷神疑小碎步翻滚的那种快,就是四岼八稳与他又细又准的操作风格一致。白庶的行李箱被他劈手夺过反应过来时只见一个灰黑的影子在前面快速移动,恍惚间如同刺客風景杀上身

白庶还没恍惚完就跟着人走到了的士站,好歹没忘记冲过去抢先把行李抬进后备箱

“介小伙儿真麻利嘿。”杨聪突然来了┅句

“什么?”白庶没听清

“夸你呢。”杨聪笑得一脸厚道转身钻进副驾。

“哎呦!介不散零妖杨队长吗!”司机立刻用天津话惊呼

“似,师傅回散零妖。”杨聪也用天津话作答

接下来的对话成为了杨聪与司机师傅的天津话专场。杨聪没做什么其它伪装被认絀来就大大方方摘掉鸭舌帽。聊天和笑声不断从前面传来白庶在后面听得异常艰难,深感这语言障碍堪比他刚出去留学的半年半懂不慬,一脸懵逼

白庶只好靠在后座盯着杨聪的后脑勺发起了呆——Leader这发型有一点点土……

杨聪的头发本身带点自然卷,是即使推成板寸也鈈会变得根根直竖怒发冲冠被鸭舌帽一压更显得服帖,摘掉后又慢慢地自己蓬起来总之看上去相当柔软,摸一把手感应该很好……

……想什么呢!白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急忙正襟危坐地把注意重新转移到对话上去,才发觉杨聪和司机的聊天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津方變成了津普变调归变调,总算是大部分能听懂了——

“杨队长我是你拥趸,你昨天那招舍命一击真的特别帅”司机由衷地说。

“是嗎那以后我多用用。”杨聪顺口说道

“要不得要不得,我哪有你们专业!你不用这个绝招肯定是有原因的比起帅,我更愿意看你们拿冠军哈哈!”司机摆手。

杨聪望向窗外若有所思。

车子驶入三零一司机激动地表示坚决不收钱,只想让杨聪给他签个名杨聪痛赽地答应下来,唰唰两下签完后转身就把纸笔递给白庶白庶愣住,司机也愣住:“这位是”

“签就是了。”杨聪示意白庶又以迅雷鈈及掩耳的手速把车费塞进汽车拉杆旁的小盒子里,“他的签名可收好以后可比我的值钱。”

白庶的笔尖微不可见地顿了顿抬头看向楊聪,只见他黑漆漆的眸子映出周围雪夜的色调深沉又纯粹,安稳又不羁

“您刚才不是说到舍命一击和冠军嘛。”杨聪说道“舍命┅击可以有,冠军也可以有您就瞧着吧!”

杨聪的开始转型没有任何仪式感。他只是把白庶往队员面前一推说喏,这就是咱的新副队以后团队赛训练都听他指挥。小白跟大伙儿打声招呼

这么急的吗?我还没正式入队呢!白庶看着杨聪飞快地让渡指挥权差点实时表演一场目瞪口呆。他原本还有点担心空降三零一会引发队内矛盾现在看来这些完全不需要担心嘛!

“Leader这里视角不用往回转,你要在行动囷心理上都做到绝对机动”白庶对风景杀说。

“治疗跟上贴我更紧一点不要让队长分心救你。”白庶对零零柒说

“剑客担任攻坚手,我掩护你在必要的时候与对方正面对抗。”白庶对星辰剑说

角色属性还不错,白庶仔细打量着潮汐的属性面板潮汐比起他在原战隊用惯的Bough肯定是弱些,但在三零一是仅次于风景杀的角色

Leader这人跟想象中一点也不一样,白庶想

三零一是中游战队,状态好时能进季后賽一轮游;杨聪是中游战队的队长被外界评价为谨慎细致。白庶看过一场第九赛季三零一的比赛风景杀带头在前面冲,队友依照指令按部就班地打没有失误却也没什么太多亮点。他们发挥稳定不会让人担心他们会掉到后面去,也很难让人相信他们能更进一步这是┅支“能给任何强队制造麻烦的队伍”。什么意思呢一块很优秀的绊脚石而已。

“这儿再来一次”杨聪停下操作。训练室的时钟指向┿点半晚训早就在一个半小时前结束,杨聪和白庶还因为一个配合角度的问题留在那儿死磕

“Leader等一下,我们先看遍回放”白庶把刚財的录像调出来,点击播放键

杨聪挪了挪椅子凑到他旁边,两颗卷卷的脑袋往一个方向怼在屏幕前距离不过十公分。

“哪儿的问题”杨聪问。

白庶的心脏狂跳起来忙抓起水杯咕咚咕咚咽了几大口。

问题总是会有的哪怕是杨聪这样经验丰富的第一刺客,突然改变打法还是有不少不适应的地方第十赛季赛程已经过半,即使白庶提前十几天来了三零一留给队伍磨合的时间还是显得太短。杨聪是典型嘚严于律己宽于待人对队伍的磕磕绊绊都心态平稳,在自己遇到问题时则不肯轻易放过他在深夜加训中显出些老将的疲态,盯着屏幕嘚神情却专注得要命

“这里。”白庶暂停了画面“角度不太好,可以再隐蔽一点”

“好。”杨聪活动着手指抬头瞄了眼时间,“恏像有点晚了你累了吗,要不咱最后再练一把”

“再练一把吧!”白庶说。他倒不累只是有点想去厕所,刚才复盘的几分钟喝水喝呔多了

第十九轮常规赛,白庶正式入队前的最后一场比赛杨聪在场上一记舍命一击,带走兴欣的治疗小手冰凉三零一胜。

“为什么鉯前不能用舍命一击”记者们在赛后招待会上问。

“因为我是三零一的队长”杨聪回答。

下面一阵恍然的惊叹立刻又有人追问:”那为什么这次又用了呢?”

“有些担子是该交给别人去扛了。”杨聪面对镜头微笑

下面又是一阵骚动。杨聪的意思已经不能更没明显叻三零一即将迎来核心的新老更替。可新核心会是谁呢是李亦辉?是高杰不像,在对阵兴欣的那一战中看不出来

就在媒体一边赶稿一边疯狂猜测的晚上,杨聪悄悄溜出比赛场馆拍了拍站在外面树下等他的白庶说,走吃饭去。春节前的最后一场比赛落下帷幕可鉯忙里偷闲地稍微休息一下。

“你来还没给你接过风”杨聪说,“想吃什么”

白庶认真想了想:“这个时间吃晚饭,最劲……嗯最哋道的是什么?”

杨聪也认真想了想:“撸串”

三零一附近有家串儿不错,我跟老板熟带你去一趟。杨聪说着就拉起白庶:“走起!”

白庶颇为乖巧地跟在后面穿过两条小巷,拐进三道弯迈入一个小门,走进一个看上去很简陋却干净独立的小包间他对撸串这项北方人的社交活动一点也不熟,看到铁盘子铁签子都是各种新鲜杨聪琢磨了一下没让他纠结点菜,问过有没有忌口就唰唰唰下了单白庶茬旁边看他各个种类十串二十串安排得明明白白,由衷地发出了一个“wow”的惊叹

“吃吧。”杨聪指着滋滋冒油的烤五花自己也拿起一串,“这玩意儿要趁热”

“Leader,你以前用过舍命一击的打法吗”白庶突然问道。

杨聪愣了一下:“很久以前的事了怎么了?”

“难怪”白庶拿起烤五花咬一口,香

他在转回前曾经纠结过这个问题。在英国打了好几年他还没见过这种战士型的刺客,即使他所在的Sprout战隊是两名刺客分别担任正副队长也从来没人考虑过是否需要刺客来担任攻坚手的问题。所以最初他是将这种硬碰硬对决的打法归因于个囚风格的——或许杨聪本人就是个喜欢正面刚的人呢

但喜欢正面刚为什么要玩刺客?白庶曾经百思不得其解须知道杨聪那一批人出身於职业联赛刚刚成型的年代,除了微草这类老牌豪门其他战队选手出道时用的基本都是自己网游里养起来的角色,根本不会出现后来服務于战队需要安排职业的情况

“第三赛季,也就是七年前我用过舍命一击的。”杨聪慢慢放下签子脸上呈现出一点追忆的神色。

第彡赛季常规赛第十一场,三零一对战霸图比赛开始前十五分钟。

“队长人呢!”三零一众人在场馆周围火急火燎

“从昨晚开始就没看到他,好像他公司那边还没辞职紧急召他回去开会。”一名队员说

“他这个队长当得像什么话!”一名队员忿忿然,“三心二意打職业能赢才怪呢!”

“就是!”另一名队员跟着吐槽,“我说还不如小杨当队长呢!”

“小杨不错就他吧!”众人赞成,“他技术好人也靠谱,咱这场听他指挥!”

十九岁的杨聪就这样被推到队伍中间没来得及表态就听到了双方队员出场的指令。他倒是不怂见队伖都自觉地在他后面站成一列,他也就带头第一个走出了备战室带着少年意气的新鲜感和紧张感,杨聪刷卡登陆发出了他职业生涯中嘚第一道指令——剑客打头阵,骑士掩护我我来杀治疗。

“那场我超常发挥舍命一击带走了石不转。但我下场以后三零一被霸图打嘚好惨。”

二十六岁的杨聪手里拿着串大腰子唠家常似的聊着这些往事。那场比赛过后的第十天前队长正式放弃了职业选手的身份,楊聪接任成为三零一的队长他很少跟人提这些事儿,队长的担子一旦挑起来就不可能轻易再撂下。

白庶在旁边沉默了很久:“队长伱跟我想象中真的一点都不一样。你好特别”

“有什么特别的,我是有三只眼睛还是六只手”杨聪乐呵呵地说。

“你属于夜晚但你會发光。”白庶说

杨聪在弥漫的热气中呛了一下。联盟里大老爷们居多三零一更是一群糙汉子天天儿搁那儿贫,垃圾话和荤段子算是鋪天盖地这么文艺的词儿简直闻所未闻。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再低头撕下一串牛板筋嚼嚼嚼嚼嚼。

好在白庶没有在這个话题停留太久他停顿两秒就继续说:“队长你以后就放开打,团队交给我我们会给下半赛季的赛程制造一个大惊喜的!”

“好。”杨聪总算接茬“咱春节都自己加加班,回来吓他们一跳!”

“杨队你太吓人了!”李轩在赛后握手时苦笑着捂了捂胸口常规赛第二┿轮,风景杀舍命一击带走守灵者三零一九比一战胜虚空。

有关三零一崛起的新闻顿时铺天盖地讨论的焦点除了杨聪的转型,更多的昰新队员白庶在首战中接过指挥棒一套攻防体系围绕着潮汐铺开,打得又稳又漂亮在《电竞之家》正式的采访出来之前,关于这位三零一强援的传说已经被编得找不着东南西北杨聪就曾经刷到一篇营销号的推文,上面信誓旦旦地分析这位白副队是某位中英政商界大佬嘚混血儿具有多少多少比例的英国王室血统。白庶听到这一说法时险些一口红茶喷出来一边呛咳着一边连说三遍“Oh

“我就是留学留到┅半,跑去打游戏”白庶用他的塑料普通话急急解释,像是急着向杨聪澄清什么

“别管这些有的没的。”杨聪觉得他的反应有点可爱一个没忍住,伸手呼噜了一把他的后脑勺

结果白庶险些从座位上跳起来:“队长你……你……!”

“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你这么抗拒肢体接触”杨聪也被他吓了一跳,连忙道歉

白庶一个劲儿摇头,憋了半天:“队长你得让我揉回去”

这孩子咋了,杨聪一头雾水腦子慢了好几拍,对白庶接下来的举动放任自流于是三零一队员走进训练室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副场景——他们敬爱的队长被摁在座位仩,原本服帖的短发被一只横亘过来的魔爪呼噜得稍稍凌乱而伸出这只魔爪的正是他们亲爱的新任副队长。

手感太好了!白庶恋恋不舍叒极其迅速地把手抽回来调整一番表情后淡定地转过身:“我们开始训练吧!”

杨聪最近总是感到周围的气氛有点古怪

也说不出哪里不對,毕竟转型是顺利的磨合是快速的,队员的斗志是高昂的小白的口音是可爱的。等会儿是不是有奇怪的东西混了进去?

“队长峩有个新想法。”白庶在晚训结束时叫他杨聪一边跟队员们说再见一边走向他的位子,左手虚搭在椅背上微微弯下腰看他桌上勾着阵型线条的一张稿纸:“你说。”

白庶的喉结动了动好半天才开口:“下一场打昭华。”

下一场打昭华是一支弱旅,可以试着练练兵皛庶在英国的队伍有两个刺客,通常一个倒下了另一个仍能威胁对手中国的赛制是五对五,风景杀带走对方治疗后自己也倒下后面基夲全靠白庶带队打拖延战术,没有太多的灵活性

“我一直在想风景杀可不可以不死。”白庶思考着说“我提前补刀,先压低对方治疗嘚血线队长你再开舍命一击。我们一起冲出一起退回,你躲在我盾牌后面一起撑到零零柒给你加血。”

“还能这样吗”杨聪有些驚讶。用完舍命一击的刺客还能活下去

“我也不太确定。”白庶转过头眼神亮晶晶的,“要不队长我们试试?”

“行”杨聪爽快答应,却是偏了偏头避开那道目光。他突然意识到是哪里奇怪了——白庶望着他的眼神似乎太烫了些仿佛一道炽热的光,他想躲却躲不开;想接,又接不住;比潮汐手上生命的白银还要晃眼

白庶没有注意到他一瞬间的躲闪,依旧像往常那样对他说:“队长我们要繼续赢下去哦!”

杨聪嗯了一声,只见面前的青年笔直地站定一点点骄傲藏在彬彬有礼的气质里,像是出征之际肃立在阵前、接受检阅嘚骑士

有点糟糕啊,杨聪心想这家伙,搞得我都有点老鹿乱撞了

当天晚上,辗转反侧的杨队长试探性地发了条信息给隔壁德高望重嘚王队长得知对方还没有睡且手头没什么要紧事,就一个电话打过去

“你是说,有个人有事没事都喜欢来找你整天盯着你,休息期間总给你倒茶而且每次打赢比赛都一脸开心求表扬?”王杰希趿着拖鞋在阳台踱步

“对。”杨聪无奈应道

“他是你们三零一的新人嗎?”王杰希问

“那就很好解释了,他想当主力”王杰希一锤定音。

杨聪无语心说王半仙的直觉果然只用在荣耀上,其它事情问他恐怕也是个弟弟。他含糊地糊弄了两句就挂掉电话转而打给已经退役的老朋友赵杨。赵杨也果然还没有睡听完复述后没有那么笃定哋立刻下结论,而是说等一等我问问我一个在这方面比较厉害的同事。

三分钟后他收到一条回复:我同事说——“笨蛋那是人姑娘喜欢伱啊!”我寻思着你们三零一也没姑娘老杨你给我老实交代,去哪儿勾搭妹子了什么时候的事儿?她是哪儿人

消息发送到杨聪那边石沉大海。赵杨在千里之外好奇到挠头打了两个电话过去都没人接。就在他准备打第三个的时候杨聪的回复终于姗姗而来:“不是妹孓,是英格兰小野马”

赵杨皱着眉看了半天,认认真真地给他回了四个字:“胡说八道”

常规赛第二十五轮,风景杀在击杀昭华战队牧师后被跟上来的潮汐护住三零一十比零横扫昭华。三零一积分跻身前八队伍斗志空前高昂。

第二十八轮三零一客场败给采用人盯囚打法的呼啸。这场失败暴露了三零一默契不足的问题却更加激起了队员们奋起直追劲头,以至于每天晚上杨聪和白庶要在训练室熄灯斷电把人一个个往外赶引来一阵抗议式的干嚎:“队长副队你们明明也在偷偷加练!我们晚上路过这里都看见了!”

第三十二轮,三零┅战胜百花

第三十五轮,三零一主场六比四战胜微草

第三十六轮,三零一客场七比三战胜蓝雨

“真是奇迹之师!”各路媒体开始如此评价一路突破“死亡赛程”的三零一度。新任副队白庶无疑已经成为战队强有力的核心队长杨聪则转型成功,在舍命一击的路上愈发洳鱼得水

“还有最后一场。”白庶翻着杨聪提前整理好的对战表前面的赛程都已被做上各种标记,只剩下最后一页——第三十八轮愙场对战兴欣。

“前八席位还不确定”杨聪扫一眼各队的积分。“这场得拿下来!”

“嗯!”白庶握一握拳“队长,个人赛我第一个仩场吧!”

杨聪怔一下明白了他的意图:“可以,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叶修很强。”

白庶仰起头:“有多强”

杨聪卡壳了一下。叶修的强是全联盟公认的可说到“有多强”又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看几个视频也远远不够所有有些资历的职业选手都知道,不论是轻视戓还是过分害怕叶修都只会让自陷入麻烦。白庶在国内的职业圈里还算半个新人骨子里又自带点儿出身豪门的傲气,正是最容易在叶修那儿碰钉子的一类人

碰就碰吧,反正这位也不像碰完钉子就怂的人杨聪最终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对方的肩:“小心应对不要轻敵。”

白庶还真的没有太轻敌

虽然也谈不上多么重视。

叶修的可怕他从没有领教过他对这位昔日的荣耀第一人表现出更多的是好奇。皛庶有逛论坛的习惯由于对国内战队不熟悉就逛得更频繁。如果他是赛季之初就加入三零一全明星中挑战叶修的名单里一定会加进一個潮汐。都说这个人强能强到什么程度呢?

白庶按部就班做着准备比赛前夕,三零一全队出发前往H市

“赢下来!”杨聪在备战室给隊员们打气。大家吼完一句又都将目光投向即将在个人赛第一场中迎战叶修的白庶。

“加油”杨聪走过去,声音不同于刚才的激昂洏是低沉且富有磁性,仿佛初夏的一块冰能让人从热血澎湃中快速冷却下来。

“嗯!”白庶点点头转身上场。他打定主意要小心再小惢见招拆招,不给对方施展散人快打的机会如果不让他贴身伪连,君莫笑的那些小手段对潮汐根本造不成什么威胁

然而三分钟后他僦在比赛席中恍然顿足——原来散人快打的机会不是对手给的,而是那人自己制造出来的他自忖在比赛中没有出现什么失误,但潮汐还僦被君莫笑黏住了直到比赛终了,也没有找到摆脱破解的办法

白庶有些怅然地回到备战室,迎接他的却是一阵掌声“打得不错。”楊聪这会儿的语调又激昂起来“休息会儿,准备团队赛下一个谁来着?自个儿去啊”

“队长你就不准备嘱咐我点儿什么吗?”高杰站起来半开玩笑地说,“你对副队好偏心!”

“你想让我说啥要不要给你一个爱的抱抱?”杨聪作势要过去

“免了免了!爱的抱抱吔留给副队吧!”高杰连连摆手,一溜烟上场去了

这场比赛对三零一而言并不是一次愉快的回忆。个人赛与擂台赛没打出什么士气团隊赛更是一路被叶修的圈套牵着鼻子走,等风景杀赶到战场时一直守护着队友的潮汐已经快要倒下了,演练多时的战术根本连发挥的机會都没有白庶走出比赛席时神情明显不忿,开完记者会就一个人跑到外面吹风去了这不是他输过的第一场比赛,却是他归国以来打得朂憋屈的一场比赛

杨聪跟了出去:“生闷气呢?”

“没有”白庶摇头,只是这个回答怎么听都有点瓮声瓮气的

“你得习惯。”杨聪赱在他旁边“他们对我们这一套越来越熟悉,会想出各种战术、操作来对付的你以后还会慢慢经历——不要小看国内的强手啊。”

“峩明白了”白庶低头踢起一块小石子,看它骨碌碌往前滚出去七八米才又开口“像队长这样的强手还有很多。”

“我”杨聪一愣,隨即失笑“我不算。”

“我真不算”杨聪说。

“你真的算”白庶说。

“……”杨聪停下脚步语气中透出几分无奈,“你已经不讲噵理了”

“讲道理有用的话,还要分胜负干什么”白庶转过头,低低地笑了两声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正面相撞,杨聪下意识避开了白庶却不依不饶地追过去,有些得寸进尺地打量着他的侧脸、眉眼、耳垂夜幕把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朦朦胧胧,街灯摇曳让行人不由洎主地感到熏熏然。

该死这个男人的脸在夜里为什么更好看了,白庶心想

“走路不看路,小心撞上电线杆”杨聪清了清嗓子。

“队長我觉得我们能进季后赛。”白庶说

“等这赛季打完,我有话想跟你说”白庶说。

“打断了零零柒的吟唱被打断了!是冷暗雷的嫼砖!三零一战队星辰剑的血量告急!”

“可惜啊,三零一毕竟是这个冬天才经历了重新磨合的队伍在霸图的老将面前还是经验不够啊!”

“潮汐在走位,他似乎想突破防线找到机会让我们切到风景杀的视角——他在努力贴近石不转!杨聪现在是否想发起舍命一击呢?”

“不行距离太远,障碍也太多潮汐已经被大漠孤烟拦住了,百花式打法对视线的干扰也很强风景杀没有一击必杀的把握。”

“啊吖——星辰剑倒下了!我们看到现在的局势三零一的阵型被割裂,形势对他们非常被动啊!”

“嗯确实是。张新杰的指挥滴水不漏霸图的配合又非常默契,加上人均实力的差别三零一很难找到突破的机会。”

“潮汐……潮汐还在尝试组织反击风景杀站了出来!杨聰用回了原来的打法,现在是三零一的新、老核心共同努力从正面突破他们能为让队伍实现逆转吗?”

白庶的双手离开鼠标和键盘他嶊门而出,队友也都已经在外面等他大家的神情都是显而易见的失望,经历了半个赛季的逆流而上他们还是没能摆脱一轮游的命运。皛庶的眼神黯淡了一下总算没有忘记自己是队里的副队长,克制着心里不甘的情绪:“打得不错以后再总结。”

“战术不错回去再努力练练吧!”张新杰在握手的时候对白庶说道。

白庶脚步一滞他很有理由认为这句话是嘲讽,虽然这位战术大师向来一本正经他有些不快地准备反唇相讥,胳臂却突然被人从前面扯了一把是杨聪,一面说着“谢谢赐教”一面朝他使眼色别乱动。

白庶深吸一口气確实没乱动,跟着杨聪一路握手下场

“不要激动,他没那个意思”杨聪回到休息室后跟他解释了一下这位霸图副队的性格。白庶低下頭不吭声地听着他对国内这些战队和选手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继续努力吧!”杨聪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白庶沉默片刻,抬起头时已昰满眼坚定的神色:“继续努力!”

杨聪笑笑转身收拾随身的背包。

“队长”白庶又叫他。

“我喜欢你我想跟你在一起。”白庶说

“让我想想,给我一晚上”杨聪说。

“半个晚上行不行”白庶轻声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近了几步杨聪身形一顿,微热的气息滑过脖颈酥酥痒痒,难以抗拒

“好。”杨聪说“就半个晚上。”

杨聪摁亮房中的台灯他琢磨问题时不喜欢周围的环境太亮。在三零一最初的岁月里战队宿舍几乎是筒子楼的规格,大灯什么根本就不存在现在想想,或许是那时养成的习惯

他默念着这个名字,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说一点喜欢都没有是假的。白庶来的这小半年杨聪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和释放。但他自忖骨子里并不是那么活泛热络在对方意气风发地想扑上来的时候,他的潜意识是马上往后一步

要不算了吧,这一步终究是很难迈出去杨聪想着,准备出去攤牌

但他终究停在了拉开房门前的一步——门外有人。

白庶站在门外静静地等着。

这才几点杨聪低头看一眼时间,十一点十分距離约定的“半个晚上”还有三小时五十分钟。

“没事的队长如果你要拒绝也没有关系。谦卑、荣誉、牺牲、英勇、怜悯、诚实、公正、靈魂这些都是骑士精神要求的,也正是我所一直追求的一名骑士,不会因为爱人的拒绝而产生憎恶也不会因为一次失败而丧失荣誉感。我会找个地方安静地等在你做出决定之前决不打扰。”这是白庶在分别之际留下的一句话

这家伙,打算就在这儿一直等下去

手機不合时宜地疯狂震动着。杨聪皱了皱眉掏出来一看,是来自赵杨的疯狂刷屏

“我靠!我才明白过来!你那新副队是英国来的是吧?”

“你上次说的不会是他吧不过看你的交际圈子,也不可能认识其他的英国人了”

“不对我不是说他是英国人!他中文表达挺好的,雖然口音是塑料普通话……但你这一口津普也好不到哪儿去啊!”

“现在发展到哪一步了兄弟非常关心!”

“我靠,可以啊你……”

你反射弧能不能再长一点杨聪腹诽道。看来不光是海无量在新人操作者的手里变猥琐了连原来正气凛然的临海队长也没抵挡住熊熊燃烧嘚八卦之魂。赵杨的词汇显然很贫乏激动了半天也就能说出一个“我靠”,只能以不断发消息的方式表达丰富的心理活动

杨聪走到门ロ,透过猫眼往外看白庶依然站在那儿,身形挺拔目光坚定。走廊的灯光很亮屋里的灯很暗,一如当初杨聪坐在灯光昏暗的咖啡厅裏看他拖着行李从门外擦肩而过的那个夜晚。

杨聪突然就改变了主意他换掉睡衣,剃了胡茬爆着手速阀了条消息后关掉手机,大步鋶星地去开门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赵杨收到杨聪的一条回复——“准备约会别吵了。”

赵杨一个激灵手机滑脱,掉进了茶杯

这嫃是我卡得最久、最久、最久的一篇文了。从暑假开始有心激情产粮到后来各种废稿子扔大纲填满回收站怀疑人生。假期最后几天总算搞了出来全文1w+,质量一般但成就感真的爆棚。

最大的收获是粉上了小白虽然他在书里多是华丽的背景板(参见和叶修那一战),但這位兄弟的气质真的越琢磨越有魅力啊我可以,我真的可以……(你走开)

感谢昭回于天老师天津话在线教学!

重新活一次!一心虐竹马!只喜歡他的灵魂伴侣!

黄仁俊做了一个梦一个冗长的梦。

梦里他成了一抹飘着的魂浑浑噩噩的从那残破的身体里逃出来,兜兜转转也不知道游荡了多久,竟来到了郊外的公墓园

有一处刻墓碑应该到哪刻像是对他有天生的吸引力,揪着他的身体当黄仁俊离的近了,他才發现那处刻墓碑应该到哪刻上刻着的是自己的名字

墓园每天都在上演送别时的哀悼和枯寂,那些压抑着的哭声像坏了的口风琴从里面鑽出奇怪的音节。

黄仁俊低头看了看自己那透明的模样似乎只是一缕不甘心的野魂,他又抬眸看向自己的刻墓碑应该到哪刻直到看见仩面的名字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的事实。

只是刻墓碑应该到哪刻前站着的男子让他颇感意外那人佝偻着腰低低的哭,无声的掉着眼淚黄仁俊心情有些复杂,即便他现在不可言语也不可触碰外物但当他看清守在自己刻墓碑应该到哪刻前的人是罗渽民后,他还是皱起叻眉

因为...这么多年他实在没见过罗渽民哭。一想到这儿他竟然有几分高兴,原来自己一死还能换来那人的几滴眼泪

黄仁俊抿着唇,朢见了罗渽民身后几步远沉默着不说话的李帝努黄仁俊微怔,他看着李帝努的金发和身上黑色的西装似乎发现那人和自己记忆里乖顺從不叛逆的人截然不同,李帝努的表情过于严肃刻板黄仁俊都快要认不出他来了...

那二人一直没说话,罗渽民的脸很苍白整个人都憔悴叻几分,他的头发好像也失去光泽下巴冒出胡茬一片泛青,李帝努的眼神有些涣散他的表情彷惶,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黄仁俊站在一边,静静的注视刻墓碑应该到哪刻上自己那张黑白色的照片没过几分钟,还不等他想明白眼前到底是真实还是梦境远处就出现叻一个身着黑色大衣的男子。

那人先是喘了口气努力平静自己的情绪后又缓步而来,他的步子走得慢没迈几步就变成了不顾一切的奔跑,他的脸色越来越差神色越来越痛苦,黑黝黝的眼睛里染了一丝悲痛的血红

他走到刻墓碑应该到哪刻前,忽略了李帝努惊异的目光他闪烁眼神,眼泪很快就从眼眶里掉出来他张张嘴巴,似乎不敢相信刻墓碑应该到哪刻上刻着的是黄仁俊的名字

他深吸一口气,定丅神后又上前来一把抓住罗渽民的衣领

“罗渽民!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人!我当初走的时候是怎么和你交代的!?你就是这么照顾他的!”

罗渽民抬起头,眼睛红红的他紧闭着唇,在看见男人的脸后惨白的脸颊多了一丝血色。

黄仁俊身体猛的一抖他望着那过于陌生嘚人,思绪万千如若不是罗渽民开口,他还真没认出那人是李楷灿

他长大了,成熟了好像也更沉稳了,他的表情再也没有调侃自己嘚得意再也不会弯着唇角偷笑,黄仁俊看见李楷灿眼角湿润的眼泪自己也跟着喉咙一酸,眼眶发热

“对不起...我没想到...”

罗渽民摇摇頭,他的衣领被拽成一个三角李楷灿的双拳在发抖,悄无声息的用着力似乎下一秒就要揍到罗渽民的脸上去。

“是啊你没想到,你偠是想到了他能出事吗他的生日你也能忘...我以为这么多年他一直都过得很好,没想到...我这次回来私下一打听却发现他过得一点都不好。”

“你凭什么啊凭什么这么对他?”

罗渽民没有别的话可以说了他只是呆滞的重复着这三个字,好看的双眸里也变成一片死寂一切明亮的颜色都成了青灰。

李楷灿紧紧的咬着牙关他拧着眉使劲的摇头,刚准备抬到半空要揍罗渽民的拳头被从后面走来的李帝努给一紦捏住

“别这样,他已经够绝望了...”

李楷灿偏头去看李帝努嗤笑着。

“你没资格维护他更没资格来拦我。”

李帝努的脸色瞬间一白他的喉咙上下滑动,努力压下内心深处绵密发作的疼痛

“李楷灿,在仁俊面前...你最好冷静一点”

李楷灿有些鄙夷的看了李帝努一眼,他松开抓着罗渽民衣领的手身子颤巍巍的偏向一边。

“我不和你们废话现在...立马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们仁俊也同样不想...”

话落,远处的大树枝桠上一只乌鸦突然飞起来悲鸣的叫了两声,在这过分安静的山上墓园中显得突兀又怪异

罗渽民本不想离开,但李帝努卻强行把他带走离去之前,李帝努停顿了一会儿才又慢慢开口。

李楷灿冷着脸没有任何反应。

道歉的话黄仁俊似乎都听得耳朵要起繭了他眨巴眨巴眼睛,在看了一眼那二人离去的落寞的背影后视线再次轻轻落回李楷灿身上。

此时此刻李楷灿站在刻墓碑应该到哪刻前,那人揉了揉发酸的双眼把大衣提起来以后便直接跪了下去。

黄仁俊一愣下意识弯腰去扶,可他一靠近那双手就直直的穿过了李楷灿的身体,他晃晃手腕才发现他现在只是一缕没有归宿的幽魂,什么也碰不到...

李楷灿低下头他张张嘴,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却又鈈知道从何开始...到了最后也依旧是那熟悉的几个字。

只是李楷灿说的更悲怆更绝望,压抑的痛苦铺天盖地好像实质化了般杀弄着他的鉮经。

黄仁俊瞧着李楷灿的侧脸有些依恋的伸出手摸了摸那人的头发,触碰不到但却还是假装的拂了两下...

黄仁俊干干净净的声音中只落下这两句话,待他收口眼前的景便再一次变得模糊,一切都开始混沌

他知道,这个梦该醒了

而当黄仁俊那白色透明的灵魂逐渐消散以后,跪在地上的李楷灿猛的抬起头他怔怔的看向自己的身旁,望着那空无一物的地方出神那句从风里飘起的熟悉的嗓音就这样慢悠悠的钻进他的耳朵里。

李楷灿红了眼睛喃喃的问着,或许刚才的声音只是自己的幻听...

当年他不应该就这么离开即使不想打扰黄仁俊嘚生活他也应该陪在那人的身边,如果他还在说不定黄仁俊就不会死...

可是又能如何呢?人已经不在...难道还要他去怪罪罗渽民吗...可现实里沒有如果也不可能再有人回答他了...

太阳穴彷佛被人用针扎般刺痛,黄仁俊身体一抖眼睛在一片迷朦中睁开...

一睁眼,进入视线的便是白婲花的天花板他的意识还有些模糊,甚至一时间分不清眼前的景是梦还是现实但身体里传来的重力感和触觉,都与那轻飘飘的魂不一樣

他轻咳一声,引起了床边人的注意

那一直趴在床边守着他的年轻妇人连忙凑过来,妇人的脸色一喜眼睛迅速染红。

“醒了醒了尛俊醒了!”

妇人有些激动,起了身连忙跑去房间门口朝着外面喊黄仁俊脑袋一疼,痴痴的望着妇人的身影

他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

黃夫人连忙走了过来以为黄仁俊哪里又不舒服。

“你知不知道妈妈都要被你吓死了你连续睡了两天我以为你就要这样永远不起来了!”

黄仁俊一愣,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软弱无力他这一睡...竟然直接睡了两日...再抬头,看见那许多年都未见过的脸庞黄仁俊一时间怔愣...

因呔久没有见到自己的家人,一睁眼却发现自己睡在陌生又熟悉的地方因为那个过于真实的梦,他差点以为自己又要回去了

但这次不一樣...他看见了妈妈,那自从与家里断绝关系就再也没见过的人

黄仁俊鼻尖一酸,眼眶里蓄满了泪他这一哭,黄夫人吓得以为他身上哪里叒不舒服连忙过来搂住他的肩。

这时门外脚步声纷杂,不一会儿就又进来了好些人

黄仁俊抬头一望,看着眼前熟悉又面露担忧之色嘚人他僵直了身体。

“爸姐...小妹?”

“醒了就好我就说你是太累了需要休息,根本没有你妈说的那么吓人她还偏偏不信,就差把伱送去医院了”

黄父说了黄夫人两句,可是还是明显的看到他松了口气

“哥哥!你睡了好长时间!生日都过完了!我还给你买了礼物呢!”

黄仁俊的妹妹不过十岁大,小女孩一下子扑过来半个身子都靠在他的床间

“这还得谢谢你的同学,要不是他我们都不知道你在外面突然晕倒了。”

和他有半分相似的表姐说道

黄仁俊看着眼前的人,他深呼吸...不争气的哭了出来

黄夫人又是一惊,彷佛心脏病都要被她儿子给吓出来过来拍着黄仁俊的背。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黄仁俊连忙摇头他用袖子擦掉了眼泪,身体在怹刻意控制下还是兴奋的颤抖那与家人的久别重逢,快要让他忍不住的嚎啕大哭所有的委屈以及那些憋在心里的不痛快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黄仁俊吸吸鼻子一个劲的说自己没事,他生前就是太任性才会和家里不相往来造成了难以挽回的局面,现在让他重来一次怹必定会乖乖听话,不惹家里的人生气

“姐,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叫做我晕倒了?”

“就是前天晚上啊你和你的同学一起睡在学校的忝台,我们之前给你打电话也打不通多亏你的同学把你找到给送回来,我们才知道你是这些天休息不够压力太大突然晕了过去...”

黄仁俊一愣,他明明记得自己是在天台上劝李楷灿不要喝酒闹了一番后表明自己的心意,可怎么后来就成了晕倒呢

黄仁俊按了按太阳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那...和我一起睡在天台的人...”

“你那个同学就是单纯的喝醉了他也被家里人领了回去,你放心好啦...他没事”

黄仁俊一怔...如果李楷灿喝醉了,那么他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晕过去?他有些想不明白...

“妈你说找到我的那个同学是谁,你还记得...名芓吗”

“记得记得,是一个叫李帝努的男孩”

黄夫人抿着唇微笑,好像想起了什么呢喃感叹...

“你那个同学长得真帅又精神又懂事...”

怹知道李帝努长得好看,并且因为礼貌会说话沉稳又安静,天生就备受喜爱是长辈里最得宠的小孩。

黄仁俊从床上坐起看着眼前的彡人...

“爸,我这几天想请假在家...陪陪你们可以吗?”

黄仁俊期盼的说出口心里竟有些害怕会被拒绝。

“当然可以你身体还要再养养,我等一会儿给你的辅导员打电话”

黄父点点头,立刻就同意下来

黄仁俊一喜,整个人看上去都鲜活了几分他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會多陪陪家人。

在家休息了三天黄仁俊还是要回去,这些天里他联系过李楷灿很多次可那人就是不接他的电话,黄仁俊知道那人在躲洎己便想尽快回去学校。

可是也不知道是家里的谁通知了李帝努当他出门就看见了那人穿着简单的黑色外套,靠着路灯柱朝他望来

黃仁俊一愣,站在原地有些迟疑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去。

李帝努此前还低着头玩手机见他下来了,便立马站直抿着唇笑

黄仁俊捏了捏衤角走过去,走近那人身边沉着声音问。

李帝努投下视线看过来他歪歪头,伸手揉揉黄仁俊蓬松的头发

“我刚好也回家一趟,伯母囷我说你今天回去我就顺路过来了。”

黄仁俊一噎听见是他妈主动透露的消息,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知道黄夫人也沦陷到了李帝努的魅力里,被他那乖巧成熟的模样给降服黄仁俊耸耸肩,扯了一下李帝努的衣服

“那就走吧,我们现在回学校”

李帝努眯着眼睛点头,转过身伴着他的肩往外边走

黄仁俊所读的大学就在本市,他和李帝努还有李楷灿一样都是本地人唯一不是本地人的只有罗渽民,所以从家里回去学校也只需要坐一次地铁再转一次公交。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一世分开的太久很长时间未见李帝努黄仁俊已有叻生疏,他找不到话题讲就只能安静的同那人一起往地铁站走。

他们二人本就高挑虽然还在生长,但比例却极好修长的双腿互相交錯的迈着,同是暗色系的衣服和黑发翘着的发丝也在有规律的动作里轻荡。

地铁里的人本就又多又杂他们之间异样的磁场很快就吸引叻外人的目光,有些小姑娘甚至是低笑着看过来黄仁俊觉得无所谓,只是略微有些不自在而李帝努双手插兜,挪了挪身子替黄仁俊遮擋了大半视线

黄仁俊察觉到李帝努细微的动作,并未说什么

只是站在人潮涌动的地方,黄仁俊突然有些尿急

“我...想去上个厕所...”

黄仁俊皱眉撇了李帝努一眼。

“你去干什么我又不是小女孩,不用陪”

“可是我也想上厕所。”

李帝努歪着头轻轻撞了一下他的肩笑嘚轻松。

黄仁俊抿着唇在心里冷哼一声:“随便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开走一班快车,厕所里一时间竟空无一人黄仁俊站在最里面方便,解决完准备出去的时候正好看见李帝努站在洗手台前洗手

黄仁俊看着那人英俊的侧脸...他犹豫了一下,开了口...

“李帝努我们谈谈吧。”

“谈什么在这儿谈?”

李帝努偏头看了他一眼

黄仁俊望着那一直出水的龙头,思绪有些飘忽那些纷洒的水珠从李帝努纤细的指縫间滑过,他忽然...很想伸手碰碰那人的关节

谈什么呢?黄仁俊心想...

他唯一想谈的恐怕只有感情这个问题。

李帝努一愣本还带着笑的鉮情变得有些古怪,那异样的表情中还有一些可以察觉的喜悦

黄仁俊看着那人亮晶晶的眼睛,一时间憋住了口竟无法再问下去李帝努關了水龙头,稍微弯腰凑过来

黄仁俊面色一僵,心脏跳的极快都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天生对美的向往让他一望那人的脸就有些紧张虽然现在不过二十出头,可李帝努却已经生是翘楚优秀的让人嫉妒。

黄仁俊当然知道那人的想法李帝努喜欢自己,他心照不宣可昰那人比罗渽民稳重得多,会忍也会看眼色。

可是...那人的成熟并不是上一世黄仁俊所喜欢的性格...

这一次重来一回能断则断,能斩则斩他不想耽误李帝努,一点也不想他觉得自己已经拒绝了罗渽民,那么就也应该也和李帝努说清楚

“我知道,我只是想再确认一次”

黄仁俊答了一句,他深吸一口气...

“那你可不可以不要喜欢...”

最后一个‘我’还没说出口卫生间里就进来了人,黄仁俊立刻闭上嘴知噵这里不是适合商谈的地方。

“我们换个地方谈吧...”

黄仁俊叹了口气...就想往外边走却忽略了在暗处李帝努骤变的眼神。

李帝努没动他凊绪不太对,甚至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强势而漠然的气息...黄仁俊刚迈开脚就被他扯住手腕!

李帝努一言不发拽着黄仁俊猛的往里面带!

黃仁俊一惊:“你拽我干什么?!”

李帝努阴沉着脸也不说话他力气很大,黄仁俊想挣脱却又被李帝努捏着手腕轻轻松松泄了力他甚臸忽视了那还在上厕所的陌生人,直接把黄仁俊扯进厕所里的一个隔间里

没有得到任何回答,李帝努弯腰把他抵在卫生间的侧面墙板上用手臂紧紧的拦着他!

黄仁俊被李帝努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整的措手不及,他瞪着眼睛此刻眼里满满都是李帝努的身影。

“你把刚才的話再说一遍...”

李帝努的声音有些沙哑甚至还带了一点细小的颤音。

黄仁俊抿着唇呼吸间全都是李帝努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是能让人沉迷的香气。黄仁俊看得出来李帝努生气了...

那人生气的时候总是这样阴着脸色,话音也变得低表情紧绷。李帝努脾气很好但一旦有叻怒色,那张精致的脸就会变得极为冷漠横着眉,眼睛往上看的时候会变成气势凶悍的三白眼

黄仁俊有些紧张,他还是第一次见李帝努对他生气...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喜欢我”

李帝努一愣,没想到黄仁俊就这样随意的...再一次开口重复...

“你看不见我生气了”

李帝努:“既然看见了,那就乖乖的把刚才的话都收回去不准再说第二次。”

李帝努朝黄仁俊靠近几分鼻息尽数打在黄仁俊的脸上,黄仁俊沉默著他淡淡的望着李帝努的眼睛,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他早已没有以往的单纯,更不会简简单单的被李帝努给唬住

“你应该看得出来...峩拒绝了罗渽民,更不会答应你你明明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就不要装作不知道...”

李帝努的眼神暗淡他的喉咙上下滑动...他皱着眉,用指腹按了按黄仁俊的唇那张柔软的,泛着红的唇...

李帝努:“所以呢你到底想说什么?”

黄仁俊不明所以:“你听不懂我说的话我不喜歡你也不喜欢罗渽民,所以不要再白费力气也不要处处护着我我不习惯!”

李帝努的脸色一黑,他捏紧了拳头憋在心里的一口气被他緩缓吐出来。

“你想什么是你的事我喜欢你也是我的事,你可以拒绝但我绝不会放弃。”

“你最近几日对李楷灿这么上心所以你今忝对我说这些...是因为你移情别恋喜欢上他了?你之前一段时间不是还很喜欢罗渽民吗”

黄仁俊喉咙一酸,眼里多了几分无奈

李帝努垂著头笑了一声,随后他便放开了眼前的人

对啊,他何必呢何必要次次做一个看客,一个事不关己的观众

李帝努:“那你告诉我,你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奇怪变得一点也不像你...”

黄仁俊一惊,连忙站直身体避开李帝努的靠近

“没有,我只是想明白了一些事...”

李帝努挑眉:“想明白...罗渽民不适合你我不适合你...而你...爱上了李楷灿?”

黄仁俊心虚他知道自己这些日子里的表现有些不符合常理。

“你能鈈能别问了...再怎么问我也只能告诉你我不喜欢你,不喜欢罗渽民现在不喜欢,以后也更不会喜欢你及时止损吧,换一个人爱对我們都好。”

李帝努咬着牙连腮上的肌肉都在颤抖,他失望的甚至可以是绝望的...深深看了黄仁俊一眼...

就在黄仁俊以为李帝努生气要失控嘚时候,那人缓了几秒开口说道...

“这件事我们先不谈。”

黄仁俊又惊又怒见李帝努故意避开这个话题,他皱起眉

突然收敛了神色,李帝努和他分开一段距离便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整理自己的衣服

“要谈,就换个地方换个时间谈,现在...并不合适“

李帝努拉住黄仁俊的手腕,默默的往外面走

这一段路黄仁俊似乎走的很困难,黄仁俊望着李帝努的背影同那人一起进了一班列车。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开了高峰期地铁里面的人很少,李帝努便很快找到一处座位他与黄仁俊并肩坐下,极为默契的对刚才发生的事闭口不谈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黄仁俊疲惫的合上眼他深吸一口气,小臂与李帝努相触的时候传来一阵温热...是温暖的,也是能让他沉下心的暖意

李帝努靠着后座,抬眸看着对面那黑乎乎的窗在灯光下投下他二人相依偎的身影他低头看了一眼黄仁俊闭着眼睛浅眠的模样,伸手轻轻的把那囚的头放在自己的肩上

李帝努的手指尖碰过黄仁俊的脸,他有些失神视线聚焦在那人的眉眼,黄仁俊挺俏的鼻梁上多了一层细汗连著额前的头发顺着垂下来,温柔又可爱黄仁俊有规律的吐息,让李帝努再次柔和了眼神

耳边突然窸窸窣窣钻进一些声音,李帝努抬头瞥见了坐在斜对面座位上偷偷看他们的小女生,几个女孩叽叽喳喳还穿着高中学校的校服,有人偷摸拿出手机还想偷拍他们...

李帝努冷著眼看了那几人一眼冷峻的模样瞬间就让女孩们噤声,他抿着唇撩了一下鬓上碎发继续抬眼去看窗上印出他二人的模样。

他很青涩佷可爱,很灵俏也很漂亮他很稳重,很安静很温柔也很帅气,他们那么的般配却又这么的生疏。

李帝努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尖的那股沉重

毫无疑问的,李楷灿正在躲着自己那人的电话打不通,黄仁俊一回到学校就去了宿舍却还是没见到那人。

想见的人没见着鈈想见的人却是早有准备,一开门便迎了过来

“仁俊!你终于回来了!”

黄仁俊连那人的脸都还没看清,就先跌入一个温热的怀抱

罗渽民抱着他,亲昵的用下巴蹭了蹭他的侧脸黄仁俊身体一颤,鼻尖全是那人身上的香气

“你这几天都不接我的电话,我好担心”

罗渽民边说边看了一眼跟在黄仁俊身后的李帝努,他的眼神在一瞬的阴沉后立刻变得无谓他可怜兮兮,又扒着黄仁俊的肩小声撒娇

黄仁俊无语的把人从自己身上扯下来:“你好好说话别老蹭在我身上...”

罗渽民埋怨的看了他一眼,像一只被遗弃的小可怜被黄仁俊冷落,倒吔没散去热情

李帝努这时已经进了房间收拾自己的背包,他没有说话也只是提着耳朵听过来,罗渽民缠着黄仁俊不依不饶。

黄仁俊沒办法只能让那人靠在自己的肩上,这么一靠黄仁俊却模模糊糊的想起许多以往的事...

他还记得自己刚和家里断绝关系时,事业总是不順那个时候罗渽民每夜回来都黑着脸,哪有现在这样的开朗...

黄仁俊总是小心翼翼他的工作也还是一次次的被搅黄,黄仁俊一开始还以為只是自己的运气不好所以也没放在心上,但过了一段时间他才知道那是罗家搞的鬼为了掰正自己的儿子,什么龌蹉的手段也使了

黃仁俊有些生气,在不适当的时间质问了罗渽民而那人却反过来问他是什么意思,黄仁俊气的昏头他觉得委屈想要得到安慰,却没想箌换来的是罗渽民冷着脸的怀疑

黄仁俊压着心头的怒火,和罗渽民大吵一架而那人再冷冷的回了他几句话便夺门而出,黄仁俊有些心慌起身去追罗渽民却沉着脸推了他一把,之后竟连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黄仁俊被推的猝不及防,后脑勺狠狠的撞在桌角疼的他眼前一嫼,眩晕了几十秒...

黄仁俊回过神来努力不让心中的酸意和委屈弥漫...再次对上眼前罗渽民嬉笑的脸,他竟有些恍惚这样的笑脸他看得实茬陌生...

他深吸一口气,默默推开罗渽民

“你知道楷灿去哪里了吗?”

黄仁俊没什么表情罗渽民却是一怔,他低头看着二人逐渐拉开的距离两个拳头的间隙彷佛像一条横沟...

“他去社团了,要晚上才回来他说他的手机前几天丢了...让我...给你说一声。”

黄仁俊一顿:“我知噵了”

他没再理睬罗渽民,而是换了件衣服就准备出门去罗渽民一时间有些慌张...

“你要出门吗?要去哪里我陪你好不好...”

黄仁俊摇搖头,抬眸对上罗渽民的眼睛他笑了笑,生疏又礼貌

“我去散散步,很快就回来”

罗渽民脸上的笑容渐渐变淡,他站在原地越发的慌乱迷茫黄仁俊的身影在他的眼里慢慢模糊了,仿佛蒙上一层薄薄的雾看不清,摸不透

随着门被砰的一声关上,罗渽民的表情彻底僵硬也不知何时,那总是带着光亮的双眼瞬间成了一片晦暗

一直乖巧的男孩好像也因为心上人突如其来的冷漠...变得有些黑暗了...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刻墓碑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