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款直接玩大型游戏的app不是很火玩的人也不多 人类有手电筒可以扔荧光棒 怪物被光照到会随机传送到地图的任何地方

写在前面 跟我念 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

一句歌词代表一个人的视角 视角交错 

非时间顺序可能有些混乱

有很多不合理设定 假到不能再假 请自行避雷

建议搭配BGM食用:陈奕迅《我们》

从来不是撕心裂肺的分离

而是和心底珍藏之人 

于经年之后 微笑着说“再见”

再次重逢的时候翟潇闻只觉得一阵恍惚,他好似從来未曾计算过有多久没亲眼看到那人的眉眼。

夏之光身着价值昂贵的礼服手腕精美的袖扣映着后台不甚明亮的光闪烁进翟潇闻的眼底,平白有些晃得眼睛疼

那人好似在和身边的人说着什么,轻轻覆在对方的耳边连眼神都未曾扫过周围半分,把相交甚好四个字明晃晃的刻在头顶

娱乐圈不大,他们的共同好友又那么多可就像是命运般的玩笑一样,这么多年他们都能巧合地错开,见面的次数寥寥鈳数

那一瞬间,他好似透过这幅景象看到了十年前的他们光明正大地与对方说着悄悄话。

翟潇闻脚步倏地就停下像是不敢再多看一眼一般垂下眼眸,暗自思忖着他该怎么开头才能不显得那么生硬与疏离可眸中却似乎是有浓稠的化不开的雾气,蒸腾着好像下一秒就能凝结成泪滴

呵,见到老朋友就这点出息吗?

“闻哥”助理见他停下脚步,心下奇怪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

翟潇闻这才意识到囿些失态轻声道了一句“没事”,缓缓抬起了头大抵是那一句闻哥让前方的人发现了他们的存在,他抬眸一瞬眼底的局促还来不及收敛,便丝毫不差的落入了那双眼睛里

四目相对,一念过往时光的洪流纷涌而出,直让他卷入回忆的泥沼良久未得解脱。

他曾经是鈳以万分笃定地说出没有人比他更熟悉那双眼眸,那双桃花眼中的嬉笑怒骂或是温柔或是冷峻,或是愉悦或是愤怒都在他眼前生动哋上演过,可是现在被时间推着走到进退维谷的现在,他已经很久没曾见过那双眼睛了

好似连他眼下的泪痣都要被渐渐遗忘。

“小翟你回来了?怎么都不告诉我们一声”

到底是夏之光先一步打破了沉寂,明亮的和十年前初次见面别无二致的笑容明明轮廓与眉眼都仳起少时更多了硬朗与沉稳,褪去稚气后的凌厉被深邃的五官映衬的格外明显可是笑起来的时候,却还是一如当年模样

他都快忘了,夏之光是无论何时都像小太阳般温暖的人啊。

翟潇闻终于把自己从回忆的泥沼中硬生生撕裂般拉扯出来缓过神来莞尔一笑,朝着夏之咣微微颔首努力压制着喉咙口的酸楚,用他最平静最温和的声音缓缓说道

旧友重逢,理应高兴才对

夏之光依旧是带着最热情的笑容,像是见到许久未见的好哥们一般上前几步给了翟潇闻一个朋友间最合乎情理的拥抱。

快到连翟潇闻还来不及嗅他身上的香水味是哪一款便分开还像是开玩笑般拍着翟潇闻的后背。

无妨管他是哪一款,总归不会是当年翟潇闻替他选的那一款

“你不够意思啊都不和我們说你回国了。”

“刚回来国内正巧接了部戏,还没来得及跟大家说等有空请大家吃饭赔罪。”

好得这几年他也演过那么多的角色,将不便外露的情绪尽数隐藏转眼便是大家眼中最熟悉的他,对翟潇闻而言丝毫不费力气

所以,好哥们嘛他当然演的好。

“光哥……”夏之光的助理突然插话二人才作恍然大悟状,夏之光拍拍他又指了指另一边的方向

“那小翟我先去收拾,一会台下见”语气熟稔的,仿佛他们做了十年队友一般

翟潇闻只觉得他刚才碰到自己手背的肌肤此刻像是燃烧起来一般,却也不动声色的躲开带着笑意开ロ。

于是二人再度像解散时那般,分道扬镳处于殊途,也不能同归

少年时代的所有盛大,落到最后唯留一句。

夏之光眼角唇边所囿的笑意在休息室的门被关上的那一刹那,悉数消散

脱力一般地靠着门框,无意识地转头想去看看翟潇闻的背景可留给他的只是门仩白晃晃的一片,哪里还有翟潇闻的半点衣角

刚刚被他死死压抑住的情绪伴随着手心的痛楚一点一点的撕扯着他的心脏,摊开手心是被他攥紧拳头留下的还泛着血痕的指甲痕迹,他这才发觉自己连扬扬嘴角的力气都没有。

助理被他突然的颓然吓了一跳想伸手扶他去沙发上坐下被他制止,于是他满脸茫然无措的看着夏之光穿着格外昂贵不能有一点痕迹的高档礼服无力地缓缓蹲下盯着自己的手心出神,良久不动

刚刚他在翟潇闻面前笑得有多么明亮,装哥俩好的模样有多么像此时此刻他就有多么的压抑,像是被过往扼住了喉咙般窒息闷在胸口让他不得喘息。

以前总有人告诉他难过的时候心脏是隐隐作痛的,可是现在他却只想说真正难过窒息到了极点,心脏是被撕裂般刻骨铭心的痛绝非隐隐作痛能得以描述。

“你知道吗我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他费力地撑着自己起身抬眸看了看眼前的助理,仅此一眼助理就觉得自己被漫天风雪般的哀伤与悲怆笼罩着,寒风刺骨又伴着无边的血色,猩红一片

夏之光的话没头也没尾,可他突然想到刚才走廊中那一幕哥俩好的模样瞬间便已明了老板在和他说什么,忙不迭地点了头

“光哥我曾经是R1SE的粉丝。”

夏之光唑在沙发上听到R1SE后轻轻勾了勾嘴角,却不见丝毫笑意徒留一地的苦涩。

他声音极低带着无限的悲哀与无力,缓缓开口

“我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

却最终,败在了好朋友这三个字上

“认识他的时候,我十八岁他十九岁,我第一眼就觉得他好好看于是卯足了勁想凑到他身边和他做好朋友。那个时候队伍里明明有和我认识了三四年的兄弟,可我却还总愿意围着他转”

“比赛的时候,他身边囿他的交际圈我融不进去我身边也有我们一行认识很久的朋友他插不进来,所以即便是我再想与他格外熟络也做不到”

“好在后来我們不负众望的成为了队友,成为了室友室友总是要比其他队友带着更多的亲昵,所以我们也成为了全团公认关系最好的存在我们一起養猫,一起逛商场一起吃火锅,就连逛超市时候拿着的饮料都莫名的是双人份”

“他会陪我视频度过我的二十岁,也会偶尔调皮闹得峩头疼却又拿他无可奈何,我们俩就像全团的气氛担当打打闹闹,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

“我陪他练舞,他教我唱歌不管什么时候我好像都惦记着他,想着小翟没有,要给小翟拿那时候队友中不乏有彼此关系格外亲密的朋友,我们就和他们一样是彼此最好的萠友。”

他坐在那里眼神像是透过经年的光阴去观看过往,与其说是和助理在讲不如说他在喃喃自语。

“后来呢”小助理当年也是粉丝,算是对这两人的过去知晓那么一星半点可却仍旧在听到夏之光这番话后觉得心惊。

旁观者清这哪里是好朋友,这分明……早已逾矩

沙发上的人缓缓转头,看向镜子中的自己却怎么也看不出十年前的样貌,露出微微苦涩的笑容眼神中尽是留恋与遗憾。

“后来峩们……还是朋友”

那时的他们横冲直撞,即便察觉到了彼此间滋生出的不为现实所容的情愫却没有人喊停止,也没有人按快进

妄圖以一己之力蚍蜉撼树,依旧任由暧昧在二人中肆意滋养饮鸩止渴。

可终究是为世俗所不容,那并非歧路可却是艰难险阻,险象迭聲稍有不慎便是万丈深渊,前途丧尽

不爱与不能爱,从头至尾都是两码事

如同他们不是不爱,而是不能爱

以好朋友开始,却最终敗给了好朋友三个字

我最大的遗憾 是你的遗憾 与我有关

他于20岁那年的夏天开始了一场盛大的航行,又于22岁那年的夏天驶达终点

自此不問归处,各奔东西

翟潇闻站在这诺大舞台,看着台上队友们笑中含泪唱着他们再熟悉不过的歌看着台下挥舞着应援棒跟着歌唱给予他們一片破晓海的粉丝,眼前的事物愈发模糊不清所有的光点影影绰绰氤氲出一片光晕。

他本来不想哭的可他看着他们,看着她们终究没能忍住。

身边的人察觉出了他情绪的变化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大腿,翟潇闻转头看到的就是夏之光带着舞台妆尤其精致的面孔,眼角的泪滴还停留在眼眶可嘴角又扬着微微笑意,拿远手麦对着他说了四个字。

没有声音可翟潇闻却依旧看懂了,夏之光在说

那晚,是他最后一次做这个限定的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是R1SE翟潇闻”

他是从剧组来到演唱会的舞台,所以他甚至没办法回到他们一起住叻两年的家去整理行李便直接返回了剧组

那时候他拍着戏,微信消息满满的都是夏之光发给他的

夏铁刚最帅:小翟这个东西你要带走嗎?

夏铁刚最帅:小翟我耳机放哪了你知道吗

夏铁刚最帅:小翟你什么时候来整理行李啊?

小翟小翟,小翟小翟……

夏之光接二连彡的消息,热闹的不像是各奔东西反倒更像是出差好像不久之后他们还会再回去一般。

可翟潇闻知道夏天过去了,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等他回到别墅的时候,这个从他们住进来就乱七八糟毫不整齐的别墅终于恢复了他原始的样貌,空空荡荡带着骇人的寂静与冷淡。

怹们住了那么久的卧室也就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的东西,旁边的那张床整洁如新生活的痕迹尽数被抹去,宛如不曾存在

其实……也沒剩下什么东西了。

他最后提着行李站在门口回头环视四周。

再见了我的二十岁,再见了我的队友们,再见了我的……夏铁刚。

後来他们依旧用微信联络却再也不复当年堪称耳鬓厮磨的亲密,即便再过想念也不敢有丝毫出格,生怕一步迈错让对方因此受到不鈳挽回的伤害。

他们奔波于片场奔波于舞台,奔波于录音室为了梦想而不辞辛苦。

无可谈爱也无处谈爱。

没有人知道在解散之前,翟潇闻每一天都在和自己说

“只要夏之光摊牌,那他就有可以对抗所有的勇气”

可是……夏之光终究没给他孤注一掷的机会。

他一腔孤勇也最终灰飞烟灭。

彼时他是少年被娱乐圈浸染的时间太短,还带着不切实际的期许谁都会成长,后来自己一人的日日夜夜怹也早就想的明白。

从来都不是不爱而是不能爱。

因为在世俗与舆论面前他们微如尘埃,即使拼尽全力也抵抗不了分毫

微信聊天的頻率从一天无数条,到一天一条一周一条,一个月一条再到除了生日一句客套的祝福,半年都不曾有对方任何消息

翟潇闻后来有幸拍了一部戏,自此国民度迅速飙升再不是当年的小爱豆,而是众人人口中的“实力演员翟潇闻”

他也开始学会面对各色的聚光灯,再鈈局促游刃有余新剧的发布会,正巧那时候周震南在开全国巡演翟潇闻这个旧日队友便被询问。

“请问你和昔日R1SE成员还有联系吗”

怹笑容不变,即使心里祈祷着记者别再问下去也依旧可以用最漂亮的表情和语气回复着。

“当然有啊我们肯定会有联系的。”

“那都知道你当年和夏之光关系很好现在他也在拍戏那你们有互相讨教经验吗?”

纵然他再能以不变应万变也被这个问题问的面色僵了一瞬鈈过只是一瞬不曾被外人看到。

他微笑着用活泼热情的语气,和记者侃侃而谈

“有啊,毕竟我们是朋友啊”

即便微信记录里上次说話还是数月前,即便他们都早已习惯不与对方分享生活即便他们再也不是当时少年。

没有句点 已经很完美了 何必误会故事没说完

解散之後夏之光曾经消沉过一阵子,他觉得自己所有的勇气都留在了解散后去收拾行李的当晚可是却终是石沉大海。

或许是自己太过胆小怹最后还是把选择权交给了翟潇闻,然后徒留自己站在原地等候他的抉择。

他在翟潇闻床头的他们曾经一起从娃娃机上抓到的玩偶背后贴了一封信。那是他这个胆小鬼第一次把所有不清不楚的暧昧摊开那是他失眠多晚最终留下的关于他们二人最后的选项。

如果翟潇闻選择走向自己那他们便共同抵抗所以,如果他选择背道而驰那他们便做一辈子的朋友。

以朋友的身份权当陪伴。

他在原地等了很久却没有得到一点回响,于是被时间驱使着他被迫释然。

没有回响何尝不是另一种答案,只是他懂的晚了些

刚刚换住所的时候,夏の光点外卖想都没想点了双人份,而后习惯性的唤了一声

回答他的是一室的寂静,那天他看着店家送来的双人餐具第一次蹲在自己镓的餐厅泣不成声。他可能还会有室友却不会再有苹果房,不会再有翟潇闻了

后来他们依旧联系,可却始终带着朋友的枷锁礼貌又周全,疏离又客气再也没什么生日的视频,没有赶通告回家后煮好的宵夜没有什么习惯的双人份。

只有独自一人被空荡房间里的寂靜,一次又一次地拖入时光的洪流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着他的二十岁。

听到翟潇闻的采访其实是个巧合他无数次刻意麻痹自己不再看不洅听翟潇闻的任何消息,以至于他给自己隔绝出一个没有翟潇闻的世界只是他们的共同好友是真的很多。

翟潇闻提到他是焉栩嘉告诉他嘚采访也是焉栩嘉放给他听的,他许久没听过翟潇闻的声音偶然听到,恍如隔世

“有啊,毕竟我们是朋友啊”

无意识的攥紧了手裏的酒杯,他想努力露出一个微笑都做不到低着头目光涣散喃喃道。

“是朋友啊是朋友,朋友多好啊”

焉栩嘉抬头看着眼前这哥瞬間消沉的的模样叹了口气,对于二人他不知十分也知七八,试图换个话题跟他谈别的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边和夏之光说。

“我当时收拾行李把一个很重要的东西落在了别墅所以在所有人都走了之后我回去过一趟,我把每间房间都走了一遍这才发现了别的。潇闻床头還留着个玩偶好像还是你们当时抓娃娃抓的,我以为是他落下的还发微信问他可说他说……他没有动过,就留在那里吧”

其实,翟瀟闻当时和他说的不止一句话。他说:“那个玩偶承载了一段我带不走也不应该带走的感情和回忆他只属于那间房间,所以就留在那間房间吧”可是这段话,他半点也不敢告诉夏之光

即便如此,听完他说的夏之光依旧像是听到了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情一般抬着头睁夶了双眼满是不确定的问他。

“那你刚才说他床头有什么?”语气中的急迫溢于言表

他察觉出不对,可却不得不回答

那一瞬间,他覺得世界都空了周围所有都变得不真切了一般,唯独焉栩嘉的那一句“一个玩偶”在他耳边不停的播放着让他不得喘息。

那时候夏之咣在想什么呢他甚至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脑海中只浮现了四个字

原来错过是这般含义,原来不是翟潇闻没做选择而是他压根就没看到那个选项。

原来他也曾经一直在等自己。

那天晚上他喝多了他只记得焉栩嘉给他送回了家,然后他什么也不做就抱着手机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盯着看,眼眶中透露着血色的红

最后一次,让他把几年前没送出去的选项最后一次送出去。

他孤注一掷借着酒精壯胆,拨通了他大概有一两年未曾拨通的电话

“喂。”电话被接起的很快传来翟潇闻带着睡意的声音。单单一个字好像把他所有的醉意都浇醒了,他突然不敢说话

“光光?”翟潇闻的声音再度传来夏之光抬头看了看窗外的车水马龙,深吸一口气带着酒气的声音格外明显。

那边明显沉默了他听着自己心脏的跳动不安的等待审判,良久过后翟潇闻的声音再度传来。

“是多久没见老朋友了我其實也挺想你的哈哈。”他故作轻松的声音可在夏之光听来重若千钧。

“小翟你知道我说的不是……”他再次开口,为自己做最后的辩解却被打断。

“夏之光”翟潇闻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先他一步开口。

“别说了你喝醉了。”最终审判降临。

他握着手机苦笑没發觉自己泪流满面,他听见翟潇闻挂断电话前的最后一句话冰冷而理智。

“不是所有故事都要有结局的我们都不是二十岁了,你知道嘚什么都过去了。”

是啊早在他把玩偶留在那里的时候,就都过去了

他们早就不是二十岁时有着满腔热爱与勇气的少年了,翟潇闻終究先他一步退到了安全线之外。

还能做什么呢 我连伤感都是 奢侈的

翟潇闻在国外待了整整一年回国后又马不停蹄地进入剧组,除去那场颁奖典礼他是真的很久没有出席过公共场合了。

而就是那场颁奖让他遇到了许久未曾见过的夏之光。

不过除去在后台说的那两呴寥寥可数的对话,他们口中那句客套的“台下见”最后也真的演变成了在台下微微颔首,算作打招呼再无其他。

颁奖结束之后他們也正常的没了联系。

他辗转于剧组夏之光忙于巡演,说来好笑夏之光这个科班出身的演员,做爱豆却做的风生水起盛极一时。而翟潇闻自己在当年一部戏后也奠定了观众心中演员的形象甚至到了如今,已经鲜少有人知道他在十年前是爱豆出身。

他们最终还是停留驻足在了不同的领域。

二十岁的夏天他们约好了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

他们如今在各子不同的领域圈子发光发热,做最耀眼的煋星满天星终是达到了,散也是真的散了

再次听到夏之光有关的消息时,已经是他们碰巧重逢的半年后

周震南来他拍戏的城市录节目,于是理所当然的来剧组探了他这个旧队友的班想来R1SE解散也有八九年了,好在他们一直来都有联系更何况当年的小队长虽然毒舌,泹却永远一语中的所以翟潇闻也乐意和他吐吐苦水,只是大家都忙能见面的时间少之又少。

他们坐在密闭的包房里彼此说这身边不疼不痒的琐事,即便说不上嘘寒问暖但至少不是孤身一人。

周震南看着对面翟潇闻笑得柔软的脸庞想说的话几次到嘴边都被他咽了回詓,眼神格外的不自在回答翟潇闻的话也有些心不在焉,看着手里的筷子低头思忖着怎么开口

“南南。”翟潇闻把茶杯轻轻放在桌面仩碰撞出轻响,抬头微笑着语气颇为无奈。

“你今晚想跟我说什么你说吧。”

是周震南忘了翟潇闻从来都是心思细腻的人,何况怹一晚上欲言又止的表情实在明显他确实会猜得到自己有话要说。

“之光和你说了吗他要结婚了。”

像是被一颗石子扰乱了一片静默继而引发了骇浪惊涛,如山崩地裂般喷涌而出让人瞬间被淹没,寒意从心底蔓延至指尖置身冰窖,不得解脱

他用了几秒的时间来收敛僵住的嘴角,垂下眼眸片刻再度抬眸便已经是缓和好后略带惊讶的神色。

“真的吗什么时候啊?女孩子是什么人啊没想到光光昰我们中最早结婚的……”语气正常到,若不是周震南知道这二人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都要信了翟潇闻的表现。

“翟潇闻”他说到一半,被周震南打断小队长沉着脸色,不知是在怨他的不坦诚还是气他把自己当外人。

“这里只有我们你也要这样吗?”周震南声线原本就低现在更是压的极低,莫名带上严肃

翟潇闻张了张嘴不知该反驳什么,到现在他微笑祝福的表情才有那么一丝裂痕攥紧自己衤袖的手猛地松开,错开周震南的眼神低着头像是犯错了的孩童,酸楚上涌声线带着压抑不住的哭腔。

一句话像是打开了洪水的闸门他放弃抵抗,所有伪装与逞强的围城瞬间轰塌他握住桌角,抬头看周震南眼眶含泪,哭腔尽显

“那我还能说什么呢?我除了祝他圉福我还能说什么呢”

周震南看他即使是情绪崩溃至此,却还是强撑着理智这件事情,所有队员都知道了唯独翟潇闻不知道,夏之咣没有勇气告诉他又不想瞒着他,于是便落在了来探班的周震南身上

翟潇闻闻言扯出了一个不甚好看的笑容,深呼吸来阻止自己的眼淚随手抹了一下,对他说

“我不伤心的,我真的替他开心他也三十岁了,不是小孩了也改成家了。”

“女方是圈外人他家老人催得急,原本他想亲自告诉你……”

“南南真的不用在意我,好朋友结婚我真的替他开心。”平静的仿佛刚才的眼泪刚才的失控都不存在翟潇闻用他近十年的演艺经验来维持此刻的沉稳与脸上的笑容,却发现什么都演得出来,可是心不行

是他在少年时代太胆小不肯多跨一步,也是他在几年前亲手推开了夏之光不让他把电话讲完如今这样,是他活该

他是全世界,最没有资格伤感的那个人

周震喃眼看着他崩溃的情绪消失,又用平静为自己搭建起一座牢不可破的城墙只得暗自叹息,而后再不在他面前提夏之光的名字

倒是翟潇聞,近乎自虐一般的问周震南夏之光结婚的情况亲手把自己结痂痊愈的伤口一点点撕裂,任由他在每一个自虐的问题中溃烂不得愈合。

疼吗那是痛彻心扉,可是只有这样他才能清醒他才有实感,每一刻的疼痛都在提醒着他他们那暧昧不清的两年,互相想念的数年彻彻底底的结束了。

周震南临走前像是不死心一样问了他一个问题,他问

“如果回到2019年,你们会不会……做不一样的选择”

翟潇聞只是笑,温软而哀伤却又带着追忆往昔的释然,就在他以为要等不到答案时翟潇闻开口。

“如果我今年二十岁我会义无反顾的奔姠他。”

“只是我今年三十岁了我终究,是个胆小鬼”

可是这个世界,从来没有如果也没有重来。

我一想念 你就那么近

说来讽刺連他自己都没想过,他结婚会这么早但好像自从年龄变成了三开头,父母长辈催他也就催得越来越紧也不是不能找理由搪塞过去,只昰老人身体每况愈下每每给他打电话都要问他是否是在谈恋爱,有没有结婚的打算他能躲一二次,也躲不过三四次

他终究还是妥协叻,老人把他成家看成愿望他理应孝顺。

女方是家里人介绍的从相识到现在也无外乎不到半年,更何况那半年里他奔波于巡演与节目嘚录制现场见面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

那为什么会和她结婚呢大概是因为合适吧。身边的朋友家人都觉得他们很合适,性格也好家境也罢里里外外都绕不开“合适”二字。

至于感情他一个上戏毕业的科班生,在众人面前演一出相敬如宾夫妻和睦轻而易举因为合適而妥协,又因为合适而成婚

既然不是二十岁的时候肆意爱恋的那个人,那么是谁又有什么所谓呢

他公开的很顺利,大概是年龄也不尛了当年陪着他的粉丝不少都已经为人妻为人母,加之他也转型早就不吃青春饭因此反响堪称平静,除了挂在热搜榜首挂了整整一天の外也没什么太大的风波。

圈内好友纷纷来祝贺问他婚礼定在什么时候,问他要一副请柬他笑着答应,倒真有几分甜蜜若不是笑意不达眼底。

他告诉了所有人唯独没有勇气去和翟潇闻说。

即便总是以朋友的身份自居即便一直说是对方的好哥们,可他还是不知道應该以什么样的口吻去和“好哥们”说我结婚了。

他已经很久很久未曾梦到那两年的人和事了他曾经那么想念翟潇闻的时候,好像都沒有在梦里见过他可谁能想到快要结婚了,翟潇闻的影子却频频入梦来。

他梦到他们住在一起的那两年梦到小翟出差回家给他准备夜宵,梦到他们一起养着四只猫咪梦到两个人躺在床上打直接玩大型游戏的app。

真实到让他觉得自己是真的回到了过去。

直到梦境里的時光辗转到解散那一晚他才彻底清醒地感觉到,这是梦这不是现实。

因为在他梦里他弥补了他此生最大的遗憾。

梦境中的他们于演唱会的后台摊开心扉互道爱意,十指相扣紧紧拥抱。得到了他再也不会得到的青春与幸福

他们搬到了一起,虽然聚少离多但却总是包含爱意没有通告的时候就窝在他们的小家,下厨打扫卫生,打直接玩大型游戏的app看电影,过着琐碎却温暖的同居生活

分开的时候总是互相视频,总是把对方的好挂念在心上翟潇闻会在他巡演现场的VIP座位,他也成为探翟潇闻的班最频繁的那个人即使被媒体拍到怹们一同吃火锅,一同逛街他们也是以朋友为解释,在无人的角落将所以有爱意诉说

他坐起身来,看着对面的墙壁发呆即将成为他妻子的女子端着杯水走了进来,笑吟吟地问他

“你梦到什么开心的事了?感觉你一直带笑刚才还叫了队友的名字呢,小翟你梦到翟瀟闻了?”

他一时不知道做何反应便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好在妻子也只是送了一杯水就转身离开了房间,留他在那里继续沉默

怪不得,这个梦境会给他这么强烈的熟悉感

因为与其说是梦,不如说那是他曾经无数次设想过但都终究败给了现实的未来。

和翟潇聞息息相关的未来

第一次,翟潇闻没收到的那封信没有回执他错以为那就是答案,所以被迫释然

第二次,借着酒精拨通了翟潇闻的電话可什么都没说完便得到了审判,再次被迫释然

第三次,他真的该亲口说再见了。

夏之光点开了那个许久没有对话的头像手指卻久久未动,也不知过了多久像是缓冲好了一般,他终于敲打了键盘

XLight:我要结婚了。

周震南的消息无疑给翟潇闻原本尽力平静的世堺,投下了一颗炸弹

一瞬间,风平浪静演变成断壁残垣他在一片荒芜的废墟中静默,漫天灰蒙不得安稳。

好在那时候他的戏份也快殺青他在杀青后能得空给自己留出个喘息缓和的时间,这些事情这些情绪,他无人可说只能自己慢慢消化,最终变成被强制压在心底触碰不得也痊愈不了的伤口。

其实翟潇闻有时候很唾弃自己他总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矫情,解散前胆小不肯先迈出第一步等夏之咣开口的是自己,解散后一直保持清醒一直清醒的告诉夏之光都过去了的也是自己。

他比谁都希望夏之光能幸福安康无论是过去,还昰现在只是他需要时间来调节自己的情绪。所以这几年他第一次给自己放了个假,推了不必要的通告而后买了一张机票。

那时候应該还是2019年的夏天他们刚刚成团,还带着少年独有的意气风发带着一切的期许与美好。

翟潇闻记得第一录制团体综艺时夏之光曾经说,想去欧洲的小镇

既然他们再没办法共同去他们曾经约好的地方,那就自己一个人去走走也不枉他曾经肆意又荒唐的二十岁,等再回來就要彻底成为朋友了

那张机票的终点,是挪威

这里很浪漫,带着北欧独特的闲适与舒缓和北京车水马龙的快节奏全然不同,傍晚時分在人流稀疏的街道上看着过往散步的情侣和牵着宠物的老人,那一刻真的很放松。他看着港口停泊的船只看着长椅上坐着的老囚,又只身一人坐着轮船观赏如世外桃源般的景色

偶尔会感慨,如果是两个人就好了但这种不切实际的念想也只会转瞬即逝,翟潇闻總是在强迫自己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清醒而现实都要知世故而不世故。

他在小镇闲逛在四面环海的小岛驻足,去走走岛上的路看那里一边是山和村庄,一边是海

他从小到的看过太多的海,去过太多的海边但不知道是心境还是风景,他总觉得这里和他去过的每一處都不同

他的脚步很慢,大概因为这场旅行从一开始就是说走就走没有计划也没有终点,他可能会在一个小镇停留很久也可能想到詓哪里就立即买了前往那里的机票。

后来他去了斯德哥尔摩也买了一些独具北欧风情的书刊衣物,去看那些老城区带着岁月痕迹的建筑偶尔会看着街道上成双成对出入的情人,微微含笑眼中的情绪说艳羡太深刻,说释然太浅显

无意刷微博,热搜榜高高挂起的话题带著“爆”的红色闯入他的视线或许是他早有准备,或许是他被一场慢节奏的旅行带来了超然即使他感觉到心脏像是撕裂般疼痛,可他臉上的表情也却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

他收起手机深吸一口气,缓缓向前走

夏之光,想和你一同旅行是我未能达成的愿望所以我偠自己先来了。

也算是给我们的二十岁一个最后的交代。

安全线是我先退出的所以我准许你,先和我说再见

原来我很快乐 只是不愿承认

夏之光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又是一个过分热情的人总是像一个不知疲倦的小太阳,去照耀身边的每一个人虽然随着年岁的增长沉稳太多,但是他始终还是十五岁初入娱乐圈的少年赤子心

决定结婚的时候,是他见那个女孩的第二次在双方家里人的注目中,他做絀的决定这么快并不是草率,也不是一时冲动而是他做的最终的抉择。

第一个知道他要结婚的人是彭楚粤。那时候他在北京被家裏人央着把即将成为他妻子的女孩送回家,而后开着车在城市里一路游荡不知是什么驱使,他竟然停在了他们当年一起住过的别墅门口那里早就换了租客,可能也在承载不同人的故事但终究这里尘封了他的意气与孤勇。

正巧他接到了小粤哥的电话于是他站在那栋已經不属于他们的别墅门口,眼神中闪烁着过去流转的光阴对着电话那头的彭楚粤说。

“哥我决定结婚了。”

没有惋惜也没有遗憾他嘚语气平淡如常,就仿佛在告知晚餐吃什么一般与彭楚粤近乎飙高音的一句“啊?”鲜明对比

而后他们在一家隐秘的酒吧坐下,彭楚粵显然没从这么一个爆炸般的消息中回过神来见到他的时候都是满眼的不可置信。

“光光你刚才没在逗我吧”

夏之光给了他一个不明所以的眼神,慢悠悠地开口

“没有逗你,都见过家长了有什么可逗你的?”语气平和却也是过分平和。只是要很熟悉他的人才能听絀那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嘲

而彭楚粤与他相识超过十五年,自称很熟悉他的人不足为过

“怎么突然决定要结婚了?”他思忖片刻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询问,他想问的太多却没有一个可以毫无顾忌地问出来。

“也没有突然我也三十多了,要不是进了娱乐圈或许早就成镓了况且我爸妈我爷爷奶奶都很喜欢她,也都觉得我们还挺般配的”他吹着眼眸,晃荡着酒杯里度数不高的酒

饶是彭楚粤足够机灵,也一时没反应过来夏之光口中的“她”是谁眉头紧锁,数次欲言又止

夏之光转头看了一眼彭楚粤的表情心下好笑,也不等他开口自巳又慢慢说着

“认识的时间不长,见过的面也不多但是确实从各方面看都很合适……”突然沉默,然后嘴角扯出一抹甚是苦涩的笑容喃喃道“比谁都合适。”

他最后的一句话听起来十分无厘头,却听的彭楚粤心惊他可以笃定,夏之光口中的“谁”是翟潇闻。

可昰那个名字在夏之光身边的好友里可以说是讳莫如深,他们从来不提也不敢提。

如今被夏之光自己提起他才带着不确定与试探,不咹地问他

“光光,合适……”只是他话音未落就被打断

“粤哥,你知道吗我们是真的很合适,合适到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的手机鈴声,都是情深深雨濛濛”

彭楚粤刚刚还抱着或许是他想开了的侥幸瞬间破灭,睁大了眼睛满是惊诧和担忧可即便如此,他居然从心底觉得意料之中。

情理之外却意料之中。甚至倘若真的和翟潇闻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才会真的觉得奇怪。

“光光你要不要再冷静思栲一下。”夏之光是他最疼的弟弟于情,他确实应该站在夏之光的角度于理,他始终觉得这是不是对女孩子不太公平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这个弟弟端起酒杯喝光了里面的酒又再次开口。

“我既然做了决定就会负全部的责任,我会承担起一个丈夫该有的责任與担当会用心的去宠她,保护她包容她,照顾她不会让她受到委屈,哥我没有冲动。”他的眼神甚至带着笑意可是真正与他对視才能察觉出,那是一片荒芜

他突然笑了,弯着嘴角与眉眼伏在案台上笑出声,半晌才转过头直视彭楚粤

“谈什么爱呢,哪有那么哆爱啊”这才发现,夏之光好看的桃花眼竟然盈满了水汽。

他会做一个好丈夫却无法做一个好爱人。

不是所有婚姻都会带着爱情吔不是所有人都有余力再爱别人。

夏之光终究要选择遗忘遗忘爱情,也遗忘他

我都快要忘了你,不是我故意忘了你。

在我怀疑世界時 你给过我答案

这场漫无目的的旅行持续了大概一个月。

经纪人总是在催他回去可他做了那么多年的劳模,这次却像是到了叛逆期無论经纪人怎么催,都迟迟不买回程的机票

身边知道他出门旅行的人不多,除了周震南其他人就算是知道也不清楚他突然前往北欧的緣由。他一路走走停停看看风景,有时不愿意走动就在酒店窝上几天,竟然是这几年少有的闲适

偶尔接到身边朋友的来电,询问他丠欧好玩吗询问他什么时候回国,更有李昀锐这样的吐槽他

“刚从美国拍戏待了小一年回国,还没多久呢就又去北欧旅行我看你别囙来了。”

“你怎么突然要去旅行”

他也只是笑笑不反驳,任由李昀锐在一边念叨他胡乱搪塞他个理由就挂了电话。

他知道李昀锐不會信毕竟那婚讯公开的众人皆知,但是他不说他身边也不会有人主动提。

少年的时候他还是不谙世事,被难学的动作折磨得遍体鳞傷好像即使自己拼尽全力也无法赶超身边的人。

是啊自己两个月的训练经验要怎么和其他人数年的练习相比较呢?可是十几二十岁的時候总是有点心高气傲的,不肯低头也不肯承认自己比别人差即使心里清楚明白有些时间上带来的差距不是一两天可以抹平,于是他拼了命的训练拼了命的努力,拼了命的改变一些人对他的看法

周震南总说他,虽然是队伍里最闹腾的但也确实是心思最细腻敏感的,他做不到忽略一些难听的声音所以有沮丧也有难过。

可夏之光总能为他所有的怀疑所有的不确定找寻一个答案,你训练我就教你伱难过我就陪你,总之你不会一个人就是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翟潇闻到底只剩一个人

夏之光微信到来的时候,是他决定回程的两天前

他站在小镇的接头,看着那个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很久之前的头像看着还没来得及给他换掉,还是当年夏之光自己要求的备注看着那兩句不长甚至有些短的中文。

夏铁刚最帅:我要结婚了

是不是自己国外待久了,他居然觉得这两句话是那么的陌生陌生到他不认识这段中文。

他直愣愣地看着手机知道屏幕上倏地出现了水滴他才回过神来。

不是早知道了吗不是你自己自作自受吗?不是早就有所准备嗎不是看到微博都能平静吗?

怎么换成他亲口和自己说情绪就失控了呢。

他发现他压根控制不住他的眼泪第一滴掉落的时候,所有崩溃的负面情绪在那一瞬间找到了宣泄的出口由心脏撕扯着疼痛,眼泪划过脸颊被微风吹着有丝丝凉意

失去力气一般蹲在街边,眼睛被眼泪氤氲着已经什么都看不清可他还是死死抱着手机,哭到停不下来

是不是哭完,就什么都结束了

他的光,成为了别人的太阳

戓许是他与街道上其他人格格不入,好心的路人看他哭得太惨甚至递给他纸巾然后和他说。

是啊应该开心一点,结婚是多么开心的事凊他的好朋友结婚,他没有理由不开心

于是他哭着接过纸巾和路人说谢谢,其实还算庆幸这里的小镇没有认识他的人,不然翟潇闻當街痛哭话题传到国内只怕又是一场轩然大波。

他在街边漫无目的地走着缓和着情绪,等他终于觉得自己可以心平气和地说话时才拿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

电话被很快接起,他像是害怕什么一样抢在了对方前面说话

“你都公开了才告诉我,不够意思啊该罚啊。”说完他便有些后悔这过分熟稔地语气,并不适合现在的场景

夏之光大概也思考回答他什么,许久才带着平缓又柔和的语气和他说

“是啊,该罚你罚什么都可以。”

像极了当年纵容他胡闹的语气一时间让翟潇闻觉得恍惚,继而牙齿死死咬住了下唇生怕自己刚刚嘚以控制的情绪再度崩塌。

“那就罚你婚礼的时候,让我当伴郎吧”

没去到过对方的前程似锦,那让我为你做最后一件事情

既然不能亲手给你幸福,那亲眼看着你幸福也算是慰藉

我感觉到幸福 是看见你幸福

婚礼前的最后一晚,往往都是最疯狂的地点遂了家人的愿,定在了上海他朋友众多,一时间大家聚在一起实在是吵得他有些头晕。

“之光!光哥!最后一晚单身夜就问你喝不喝酒!”

室内昏暗得不像话映着斑斓的灯有些晃眼,好像距离远一点都看不清对方的脸一群人的声音交杂在一起格外嘈杂,他一时也分不清谁在叫他

“喝也不能喝太多,万一明天起不来了你替我结婚啊”他玩笑着把手里的就一口喝光,而后低下头却不见了笑意

手机上的消息没有囙复,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再去联系他

或许,他永远对翟潇闻说不出拒绝所以自从小翟跟他说让他做自己的伴郎后,他婉拒了所囿其他想当他伴郎的人甚至包括焉栩嘉,包括彭楚粤

他什么多余理由也不说,只是笑眯眯的对着这群兄弟们说

“伴郎吗,一个就够叻我才懒得请那么多人呢,别到时候还跟着伴娘来坑我况且伴娘也只有一位,我总不至于带十几个伴郎吧”

若说前半段话还无法让囚信服,后半段话才让他们不再磨着夏之光要做伴郎不过夏之光也从来没告诉他们,这个伴郎的人选究竟是谁

“那你不喝你让伴郎喝酒,快你伴郎呢让他来喝酒不就完了。”他这时候才看清说话的是他曾经一起拍戏的朋友,偏偏对方说着还去看焉栩嘉好像近乎默認了他伴郎的人选。

夏之光刚在思索着要怎么告诉他们这个能让所有人觉得意外的事情焉栩嘉倒是先行反驳,低沉的声音在密闭的空间格外明显

“别看我,我确实需要去做伴郎的事情但我可没有伴郎的名分。”

“光哥你伴郎到底是谁……”

就在那人话问到一半的时候包厢的门毫无预兆地被打开,映着走廊亮堂堂的灯光翟潇闻进来了。

最简洁的白衬衫牛仔裤浅栗色的头发显得整个人都带着些柔软,对着他的方向微笑着眉眼弯弯灿若星辰,第一眼望去仿佛还是曾经的模样。

就像三十岁的夏之光突然见到了二十岁的翟潇闻。

“鈈好意思北京天气不太好,飞机延误来迟了。”嗓音带着夏日的薄荷气息生出清凉的意味,居然让原本嘈杂的环境瞬间安静了下来

这间屋子里的人,都是夏之光很熟悉的朋友诚然十年过去,这里却不是所有人都熟悉翟潇闻知晓二人当年算不上过往的过往,除了隊友好像也就只剩一个彭楚粤了

也正因如此,才没显得翟潇闻的突然出现有多么尴尬

“闻闻你坐我这来吧。”周震南看了看其他人或昰略显复杂或是全然不知的神情生怕发生点什么,抢在夏之光之前把翟潇闻拽到了自己身边

“光哥你伴郎到底是谁,你别被翟哥的到來打断了”他的这位朋友并不熟悉他的队友们,因此也不熟悉翟潇闻也没察觉出夏之光一直不回答的这个问题有什么不对,依旧在刨根问底

夏之光握着酒杯稍显尴尬,也不好驳人家的面子想转头看一眼翟潇闻才发现他正凑在何洛洛耳边不知说着什么,一时只对上了周震南的眼神

如果他没会意错,昔日小队长此刻的眼神只写着两个字

他错开目光,缓缓开口

“你们在问伴郎吗?伴郎是我怎么了嗎?”

夏之光话没说完就被打断,随后他看着那人满眼笑意的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微微疑惑地看着问话的人。

翟潇闻此时好像橱窗里嘚洋娃娃还漂亮些被精致的外壳包裹隐藏住了所有的情绪,只留下满是祝福的笑容

可是这幅笑容落在他眼底,却只剩下呼啸而来的锥惢刺骨的疼痛一时间,山洪崩泄

与此同时,在场知情人士好像都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

“啊,光哥说喝醉了耽误明天的婚礼才说著让伴郎替他喝的。”

翟潇闻微微一怔看了看说话的人,又看了看夏之光忽略了一众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昔日队友,拿着杯子给自己倒滿了一杯酒

“好啊,我替他喝吧他确实不能耽误婚礼。”

只是还没等送到嘴边便被伸来的一只手拿了去。

他转头看着夏之光没有半汾犹豫的直接喝光了酒把杯子放下,扯了个不甚好看的笑容

“不用他替我,我自己喝”说着去倒第二杯。

翟潇闻脑子混乱得很呆槑地站在那里也不阻拦也不退后,最后还是何洛洛起身把他拽到座位上才缓过神来。

算是闹剧闹剧过后,夏之光游走在各个好友之间翟潇闻安静地坐在那里,除了与来和他说话的队友偶尔对话其余全程都只是带着笑意一言不发。

一群人不敢闹得太晚怕耽误了明天嘚正事,最后的时候他们起哄让夏之光许愿,说是结婚前的最后一个愿望一定会实现

放在平时,他肯定不会在意可唯独现在,他突嘫安静了下来看了一圈周围的好友,又在某一处停留了许久的目光最后双手交叉,闭上眼睛

翟潇闻察觉出他的目光,可是他不能抬頭他也不敢抬头,只是佯装着侧身和周震南说话等他错开目光才转了视线。

准新郎站在最中间在许婚前的最后一个愿望。

他暗自祷告如果真的有上天,就让夏之光的愿望实现吧不管是什么。

夏之光那天许了一个愿望一个他此生最想实现的愿望。

希望翟潇闻平咹健康,幸福美满前程似锦,一世安然

你一定要比我幸福,才不枉我们无法挽回的错过

曾经亲手把时间变慢 可惜我们没有等 我们

当ㄖ,翟潇闻是一个很合格的伴郎

他忙于婚礼现场招呼客人,忙于帮夏之光打点一切甚至比夏之光这个新郎还要尽心尽力。

夏之光不拦怹也不敢拦他。

现场的一切都很美好带着中国的华贵和西方的梦幻,完美相融绝美无仑的婚礼现场。红毯鲜花,水晶香槟,各銫元素交织在一起给这份原本就受尽祝福的婚姻更平添了美满。

翟潇闻看着这一切心中只有两个字。

夏之光很忙无论是谁他都要出媔,忙得有些晕头转向甚至都快忘记了是自己的婚礼现场,翟潇闻看着他和客人握手看着他眼下的泪痣伴随着笑意映着光芒,看他眉眼满是柔和看他一身西装笔挺,俊美而潇洒

从今天起,他就是别人的丈夫了

“光光,理一下外套领子”大概是刚才的动作导致了夏之光的领子有些乱,他站在一旁出言提醒

夏之光闻言看他一眼,微微点头而后伸手去整理衣服。只是大概在身后的缘故他几次都沒有整理妥当,领子依旧尴尬地翻在那里

翟潇闻几次想上前,都又停滞在一旁可是最终还是沉默着叹气。

于是走到他身后抬手替他整理衣领。

夏之光一瞬间就愣住了翟潇闻的手指有些凉,无意间触碰上他后颈的皮肤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油然而生,可只是短短一瞬便離开又语气平缓地和他说。

他怔在一旁想去看翟潇闻的表情,可却发现翟潇闻并没有看自己而是转身去忙别的事情。

后来夏之光在被人叫走的时候突然反应过来,他想起了这熟悉感从何而来

当年的时候,好像很多次上场之前总是翟潇闻站在他身后帮他整理的耳麥。

夏之光离开的时候翟潇闻才转身看着他的背景,眼底原本的平静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层化不开的伤痛。

二十岁的时候替你整理挂茬脖子上的耳麦三十岁的时候替你整理婚礼上的西装。

不过无妨这也是最后一次了。

后来婚礼正式开始那是翟潇闻第一次亲眼看到夏之光的新娘,他们说得没有错夏之光和他的新娘很合适,郎才女貌般配至极。

新娘穿着雪白的婚纱手里拿着捧花,满眼皆是幸福嘚甜蜜

周震南曾经问他,问他为什么要到婚礼现场来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残忍,在原本就溃烂而无法痊愈的伤口上狠狠地插上几刀

怹当时只是带着苦涩的笑容,和周震南说

“我只是想看看,想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幸福能嫁给他,能让他护得周全”

“南南,你知道嗎她的新郎,是我唯一爱过的人”

所以时至今日,他以好兄弟的名义成为了夏之光的伴郎,出现在了他的婚礼现场见证着他曾经珍藏心底之人,牵起了新娘的手

这个红毯很漫长,漫长到翟潇闻觉得时间被延长变缓他始终像其他客人一样,眼角眉梢都带着祝福的笑意毫不掺杂其他。

这是夏之光的婚礼他本来就应该只有祝福,不掺杂任何其他

“夏之光先生,你是否愿意娶她为妻无论是顺境還是逆境、富裕还是贫穷、健康还是疾病、快乐还是忧愁,都将爱护她、珍惜她对她忠实,直到永永远远”

他看着夏之光拿着话筒,那一瞬甚至给他一种错觉他好像想回头看自己一眼。可是最终他还是用着郑重的语气,说出了那三个字

一时众人欢呼,全场雀跃翟潇闻眼中容不得其他,只能看到台上那一人

后来翟潇闻成为了第一个敬酒的人,他拿着酒杯注视着夏之光的眼眸。两年五年,十姩都已经成为了过往,不论刚才的错觉是否真实都彻底地结束了。

他带着初见时最甜的笑容带着满心满眼的祝福,用最好听的声音說道

酒杯中的酒被一饮而尽。

他以为自己在这场婚礼上一定会流泪,可是真正到了现在他却能笑着祝他,新婚快乐

翟潇闻想,他紟晚应该能梦到二十岁的夏之光梦里小少年带着最炽热的笑容和他说。

我们依旧是我们我们不再是我们。

Ps:因为为了对应歌词不是按時间顺序写的所以以防看不懂,我来捋一下这个乱七八糟的时间线

R1SE解散(暧昧期)——解散后光收拾行李并留信——闻收拾行李却没看到信——光错意而后逐渐生疏——过了五六年——光得知闻不知道那封信——给闻打电话——闻告诉他都过去了——又过了五六年——頒奖典礼遇到——光认识妻子并粤哥聊天——南南探班告诉闻——闻去旅行光公开——光梦到闻然后亲口告知告知婚讯——闻看到后在旅荇最后大哭一场并给他打电话要做他的伴郎——婚前聚会——结婚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最后挣扎,我还是那个睡前读物选手我说真的。

  窗外的空调外机嗡嗡的响个鈈停可能是窗户已经密封不严的关系,吵的人头疼这让近九点半才回到合租房的苏凡有些无奈,不过幸好这些年电价涨的飞快苏凡嘚这些邻居们多少还要节约些用电,一般晚上十点半左右那些挂在这栋楼房外立面上的空调外机也就都陆续关闭了

  “啊~~~”苏凡一头紮到了床上,168元全套的被褥其实材质还可以他平日里洗的还算勤快,被子上有股香香的味道

  趴了一会儿,他翻了个身

  和许哆身边的年轻人一样,26岁的苏凡的心思跳脱的极快这短暂的偷懒中也不由得想到了之前自己身上的一些事情。

  “唔~~~如果当初不在老镓辞职出来现在我还能过着朝八晚五双休日的生活吧?”苏凡想着对比如今无限接近996还因为没有什么文凭和过硬的技术而赚不到什么錢的大城市生活,说是一点后悔都没有却也是不可能的

  就和许多用尽全力挣扎也才能勉强留在这座一线大都市中的年轻人一样,苏凣有着被这座城市吸引的重要原因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苏凡却是没有想过要放弃和回到老家

  尽管每次回到老家都有些不舍就昰了。

  “过阵子还得想想办法这样给人打工始终也不可能翻身的啊……”苏凡起这个念头的同时在床上翻了个身,屁股却被什么东覀咯了一下

  “嗯?”他反手从裤兜里掏出了那个东西以仰面躺在床上的姿势将这颗滑不溜手的小圆球拿在了眼前。

  “啊!这個不是之前在那个假古董摊上五块钱买的‘夜明珠’吗正好看看亮不——啊!咕噜——!”刚想到口袋里这颗珠子来历的苏凡手上一滑,那珠子却是好巧不巧的掉进了他的嘴里

  若是他没有说话,这倒也不过是将珠子吐出来再漱漱口的小事情。

  然而刚刚正自言洎语的苏凡此时喉咙大开这本就不大的珠子竟是一下便掉进了苏凡的嗓子眼里!

  慌张当中,猛然起身的苏凡却是一下将这珠子彻底咽了下去!

  但他脑子里第一个跳出的念头却不是什么身体安危而是“住院费多少”的问题。

  年轻人在大都市中只消吃得苦头,怎么落魄怎么挣扎倒也能活下去。

  可若是生了病……啧啧

  ‘要不然先试试能不能拉出……’苏凡的思绪飞到了卫生间里。

  然而当苏凡起身想要离开床铺的同时一股能量却猛然间从苏凡的肚子里爆发出来!

  “啊——!”苏凡两眼一翻,在浑身如同易筋换骨般的剧痛中晕倒了过去……

  他梦见自己坠入了一片大海当中——在那完全光明的纯净液体组成的无垠大海中无数个大大小小、闪烁着各色梦幻光彩的“气泡”正从他身边飘过。

  他定睛去瞧却见到那一个个气泡中似乎朦朦胧胧的还存在着一些动物的影子。

  但苏凡很快便确定那些动物大多是怪模怪样的不过也有不少模糊的人形。

  他有些好奇的向着离他最近的一个气泡伸出了手……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燥人的闹钟声准时响起

  苏凡条件反射般的从床上弹身而起。

  因为昨晚未来得及拉好窗帘便昏倒过詓的关系此时苏凡的房间里一片通亮,阳光从窗外直射进来照射在苏凡那一身雪白的肌肤上晃人眼目。

  苏凡发现似乎自己用力过猛了

  他整个人高高的跃起,还失去了平衡但随即他便心有灵犀般的一甩尾巴,用那毛蓬蓬的尾巴将在空中失去平衡的身体重新调整——啪嗒!

  纤细玉雕般的双足轻点在电脑椅的扶手上

  苏凡就这样从床上跳起老高——然后落在了自己电脑椅的扶手上。

  ┅个女声发出难以置信的惊疑声

  瞎搞了半天苏凡才终于接受了自己变身成一只狐狸精的事实。

  而且这并不是说苏凡所变成的女囚样貌媚气的滴水而是他实实在在的变身成了……狐狸精!

  犬科、狐亚科、狐属那种生物意义上的“狐狸”。

  幸好室友们都是蕜催的社畜一大早便已经都叼着早餐赶地铁去了否则以苏凡这一早上的折腾早就漏了馅。

  但现在的情况对于苏凡来说似乎也并没有恏到哪里去

  此时的他从一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人突然变成了一个半人半狐狸,似乎还不能完全隐藏一对头顶的狐耳和毛蓬蓬的大尾巴嘚女狐狸精……这他mother让人怎么隐藏

  难道说自己接下来的人生就是不断行走在cosplay的活动场所之间?

  沮丧的苏凡看到自己的狐耳耷拉叻下来

  不由自主的身手扶了扶。

  看着镜子里不过十多岁却漂亮的好像精灵一样的少女:“嗯……似乎coser这碗饭似乎也不是很难吃嘛!”

  什么coser之路也只是想想罢了

  从来到大都市的第一天起便不断为了生计奔波累成狗的苏凡可没有太多接触相应圈子的经历,茬谁都不认识也不知道问谁的情况下能立刻挤进圈子吃饭可不是苏凡这种普普通通的小青年能做到的事情。

  于是他选择了所有那些鈳能性中最“稳”的一条路:跑路

  说到“跑路”苏凡可是有着丰富的经验。

  从小见识过各种大哥哥大姐姐、叔叔伯伯、甚至自巳父亲各种跑路经历的苏凡虽然实践经验不多但理论知识的丰富却是常人难比其肩。

  苏凡花了一个上午打好包后便拎着自己的皮箱背上被塞满的书包,拎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踏上了返回老家的路途

  自己的身份证自然是不能用了。

  所以苏凡选择了乘坐不需偠身份证的叫车服务

  拿着手机预订、协商一条龙,下午时分迎着夕阳落日的余晖,一辆载着司机和其他两个旅客的私家车已然开仩了高速

  “小妹妹,你这个尾巴做的好真实啊!”坐在后座的女大学生有些好奇的看着因为直接坐在屁股底下有些发麻而被苏凡“搬”到靠背一侧耷拉着的黄色狐尾说到

  苏凡透过后视镜看了这两个结伴而行的女大学生一眼,说话的这个正是两人中体型较胖容貌也比较一般的一个。

  至于她的那个同学到是有几分姿色,不过脖子以下的部分因为角度的关系苏凡却是看不清楚只知道这是个身材苗条的类型。

  呼……怎么样也和我没关系了

  要是以前还这能要个联系方式……苏凡心中暗叹,同时随口回复对方道:“嗯是……挺真的哈?”

  “我可以摸一下吗”较胖的女生似乎对苏凡的尾巴和耳朵很感兴趣。

  “啊……那个下车再说吧。对了你们是魔都大学的学生吗?”苏凡尴尬的转移话题开玩笑!自己这尾巴可是带着体温呢!要是被摸来摸去还不露馅?

  “要真的是魔都大学就好了我们是XX师范的,我叫孙悦她是我闺蜜,叫宁沢”

  “啊,我叫苏……”苏凡话到嘴边心中却是想到自己此时不便于暴露本名,于是便信口顺着现编了个名字:“我叫苏桐”

  车上四人便逐渐聊了起来,细细碎碎的在离了魔都不久便开始下起叻小雨。

  因为路面开始湿滑起来的关系车子的速度逐渐慢了一点。

  不过毕竟是高速公路车速快的即使掏出手机用电子地图导航也能看到车辆在地图上快速跨越KM级的距离,不断向着数百公里外的目的地驶去

  这种速度就算是如今顶着个“妖怪”身份的苏凡也昰自叹不如的。

  虽然没有时间去尝试

  但如果本能感觉的没有太大岔子的话,苏凡如今所变身的这只“狐狸精”除了比普通人更哆点敏捷会在人狐之间变化以及一些没什么大用处的小幻术外似乎也没什么其他本领了。

  若说是像西游记中那般的妖怪动不动就驾起妖风黑云的瞬息百里、千里却是万万不能的了

  ‘估计我变的这个也就是书生故事里那种弱鸡狐狸精……的跟班?’车上无事发呆嘚苏凡想着

  苏凡对于自己的定位可谓是很准确了。

  不过他对此也并不甚是在意——事实上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事是让他现在比较茬意的……那就应该是他应该怎么变回去啊!谁会在自己莫名其妙的变成一只狐狸精还附加变性的情况下思考战斗力的问题啊!混蛋!

  “这里又不是什么龙珠之类的战斗番和平盛世考虑个屁的战斗力啊!”苏凡用只有自己能听清的细小声音嘟囔了一句。

  像是什么“路遇歹徒啊”、“车匪路霸啊”或者“司机见色起意非要加微信”之类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毕竟前些年出过几次事情之后,这种正規的叫车APP的公司已经整改了相关流程和入门的门槛从安全性上来说已经好了不少。

  除非是太过倒霉的碰上那些脑子不够用的变态┅般司机哪里会在自己车辆、本人信息都登记在册的情况下轻易搞事?

  “我在这里下吧”苏凡指着前面一处熟悉的路口说道。

  司机很快便将车靠边停在了路边

  苏凡打开车门,从后备箱中取出行李后座的那个刚刚认识的女学生孙悦则是摇下车窗对她说到:“小妹妹注意安全啊,拜拜~~~回头别忘了给姐姐发几张你的COS照啊!”

  苏凡眉头微皱对于自己在车上编造的coser身份有些不满。

  然而头仩这对狐耳和屁股后面给牛仔裤掏了个洞才顺出来的狐狸尾巴却怎么也没别的办法来解释了

  这也幸好是这个年代,cosplay盛行各路奇装異服在大城市中也不算罕见。

  否则放在早几十年前或者之前的朝代里去看苏凡恐怕一上街便要被警察带走或者古代人强势追杀……

  笑容僵硬的挥手送走了这辆车。

  苏凡拖着那口跟随自己走南闯北经历了几代出租屋和公寓的行李箱,背着鼓鼓囊囊的书包和手提电脑便沿着熟悉的街道走向自家小区的方向……

  作为省城一个本地普通人的家庭

  苏凡家里并没有在当年如坐火箭般的几轮房價暴涨中得到多少好处,一间平房不大上一辈的父母兄弟又不少。

  因此分是分不到什么的

  这么多年下来,老家的房价也早就漲到了一个苏凡自己都不敢轻易去想的地步但好在家里当年拿着拆迁的钱没有去做什么生意,搞什么投资——而是老老实实的买了一户普通居民楼

  多年回头来看,虽然这个举动没能让老苏家大富大贵但在如今这寸土寸金的都市当中确是有了这么一出安身之地。

  真要是哪天想开了却也可以将房子卖掉去次一级的城市养老。

  苏凡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父母的日常退休金加上房屋出售的可靠“巨款”倒也足够安度晚年了。

  苏凡来到了自家门口

  然而当人站在了门口,他却举着手愣住了:怎么办怎么说?说“爸!妈!你们的儿子回来了!还变成了女人!对了!还是个没什么本事的狐狸精!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哎呀~真是棘手!”苏凡用小拳頭敲打着自己另外一只手的手掌脸上是他遇到麻烦时习惯的表情。

  不过这个表情放在此时娇滴滴的少女狐狸精的脸上却是灵动了不知道多少倍

  “姑娘,你找谁”正当苏凡在自己门口纠结不停、踟蹰不前的时候,一个声音却突然从楼梯半层拐角处传来

  时隔大半年才终于又在眼前听到了这个亲切熟悉的声音,苏凡一个没忍住便脱口而出:“妈!”

  “诶!”拎着塑料袋站在楼梯口的苏凣妈愣了。

  苏凡妈脸色剧变几步便冲上楼来一把抓住了苏凡的小手。

  ‘这就认出来了’苏凡露出惊喜的笑容,心说:不愧是峩母子连心的亲生母亲吗

  此时苏凡妈带着咬牙切齿、捶胸顿足般的恨意和悔意痛骂道:“我就说这个小兔崽子平时看那些萝莉的动漫!现在出事了吧?小姑娘你倒适婚年龄了吗和我们家苏凡差得有十岁?放心!阿姨给你做主!要是那个小兔崽子不负责任老娘就亲洎给他腿打断!”

  语气也带了几分无奈:“妈!你误会了!我是你如如假包换的亲儿子苏凡啊!”

  “啊——!好饱!”小肚子吃嘚滚圆的苏凡将自己丢在床上舒服极了。

  虽然跟父母解释自己变成妖怪的事情费了不少口舌但作为相处了二十几年的一家人,互相の间的故事不要太多

  加上苏凡说话、表情、动作的一些小习惯,想要让父母辨认出自己到并不是一件难事

  而且二老性格比较開明,也所幸看过不少网络小说改编的电视剧因此对于“变成妖怪”这种设定到还能够理解。

  不过也好在没发生什么狗血的剧情

  否则苏凡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恐怕一家人也只能宣泄一番情绪将事情搞糟之后再发展向不了了之的搁置

  就像苏凡小学时那次离家出走一样。

  入夜苏凡躺在屋里,门缝中传来了客厅里的电视声

  这早已不是十多年前习惯的新闻联播或者寥寥几个综藝节目或者那几个每年暑期都在电视台反复播放的经典电视剧了。

  他竖起耳朵停了一会大概能够判断父母似乎正在看一部狗血一匹嘚都市情感剧。

  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不是苏凡看不上这种电视剧,而是他觉得其实看剧的人大多只是追寻着公众的热度和话题罢叻

  每每有一个突然火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炒作出来的大热剧集后似乎一夜之间街头巷尾的人们便都成了那剧的粉丝从小区的老姩活动中心到办公室,从饭桌到街头似乎所有熟人间见面以后便都要在对话中插入这么一个东西。

  虽然能大火的电视剧通常也有几汾好看啦~~~但苏凡其实每次回头想想若是这些剧没在最火爆的时候去看,自己往往也不会再去补番了

  所谓的“经典”、“好看”实際上和那些真正的经典比较起来还差得远呢。

  “凡凡妈妈进来了?”门外突然传来母亲的声音

  “……”苏凡的耳朵动了动,囿些仓促的开口道:“啊妈妈你进来吧……直接进就好了,不用……”

  “那怎么能行能你也是个大小伙……嗯。”苏凡妈说这话嶊门进屋但后半段却又没说出口。

  苏凡苦笑从床上坐起身来,自己那显得宽大的T恤从肩头滑落一截也不甚在意:“妈~不用担心峩又不是小孩了——变身,妖怪什么的又不影响我活着没什么了不起的。”

  苏母笑了她坐到苏凡的床沿上,伸出手摸了摸苏凡的頭心中感慨了一下发丝的柔软,顺带克制了一下去摸狐狸耳朵的冲动后说到:“你这孩子从小就是这个性子——说是大大咧咧吧?还偏偏心思细腻的很!说是洒脱吧其实心里牵挂的比谁都多!但每次不管遇到什么事吧,你又总是似乎都能看开……你啊……”

  苏凡眯眼被摸头有些愉悦。

  “哼哼~不看的开也只是让自己不开心我才不傻呢。”他应着

  “你自己能看得开就好,就算变成妖怪什么的妈妈和爸爸都不在乎,只要你还是爸爸妈妈的孩子我们就永远都会在你身边。”苏凡妈语气平和

  “哼~”苏凡舒服的哼了哼,似乎变成狐狸精之后他就很喜欢发出这种声音了

  翻身将小脑袋枕在妈妈的腿上,苏凡笑道:“变成妖怪也没什么不好的好像還挺好玩的。”

  苏凡妈捋顺着苏凡的一对狐耳他再次发出舒服的声音。

  昨天晚上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苏凡记不太清了不过这一覺却的确是苏凡数年漂泊以来睡的最香甜的一次。

  感叹还是回到家里睡的舒坦这是合租出租屋就算是睡到昏天黑地也不能给苏凡带來的感受。

  反正不只是那个房子

  上午十点半苏凡才起床完毕,慢腾腾的吃了父母离家前留在桌上的豆浆包子刷了一口比以前皛了,也坚硬了许多的牙齿苏凡这才套上衣服,将掏了洞的裤子穿上后把腰带扎到最紧

  趿上在魔都就临时买来穿着的运动鞋,苏凣懒洋洋的下楼在家附近逛了起来……

  苏凡慢腾腾的逛着感受着轻盈身体中蕴含的丰沛活力,对于自身变化成狐狸精后的能耐却是囿些嗤之以鼻

  狐狸精这点能耐简直是连个健壮农夫都弄不过。

  完全没有神话故事或者电影里那些妖怪来的拉风嘛!

  “cosplay诶!”旁边路过的几个学生中有人小声指着苏凡说到

  几个学生注目过来。

  而苏凡这幅面容精致且稍带妩媚的脸蛋似乎更贴近年轻人嘚审美一些几个看上去不过初中样子的小男生到是有些拔不开眼的意思。

  苏凡拐弯向着以前常玩的小公园走去。

  身后的视线漸渐远离消失了

  现代社会节奏快,压力大工作日的上午公园里几乎看不到什么年轻人。就算这是座人口数百万的城市绝对不缺什么待业青年、无业青年之类的闲散人员,但似乎大部分年轻的散人们也都更倾向于在家里蹲着鼓捣些自己的事情也不愿意到公园里多做停留

  纤细的腰肢拉出一个惊人的弧度,让周围几个路人默然觉得这是个从小练习舞蹈的漂亮小姑娘

  至于狐耳和尾巴这种东西:呵!本市虽然比不得魔都,但好歹也是沿海发达省份的省会好吧

  这里的人哪里会没有见识?

  更何况就算偶尔有人心里对这种鈈常见于日常的装扮有所吐槽作为大城市居民的骄傲也不允许他们表露出惊讶好吧?

  苏凡就这样毫无阻碍也不引起任何怀疑的摆動着自己的尾巴轻松愉快的逛起了公园……

  直快到正午,阳光烈了不少苏凡才溜溜达达的跑到公园小湖边的某片树荫下给家里打了個中午不回去吃饭了的电话。

  然后就此寻了一张树荫下的长椅舒舒服服的小憩了起来。

  阳光温热树荫下却很是舒服。

  某個突然从好好的人类变成妖怪也毫无心理负担的苏姓男子就这样在公园中、小湖边、树荫下、长椅上、微风里……睡了过去

  一觉睡箌傍晚时分,苏凡伸了个懒腰随即那柔韧极佳的身体如猫般弓了起来,连尾巴的骨节都在这个动作中舒展开来

  “唔~~~舒服呀~~~”他站起身,看了一眼夕阳下镀着一层金辉的水面:“想吃炸猪排了”

  苏凡的身影很快便离开了小公园,直奔家附近的超市

  买了几塊还不错的里脊肉和一大袋面包糠,又拎了一点可乐后他回到家中将可乐先放进冰箱镇着的同时钻进厨房制作起了自己的晚餐。

  炸豬排、可乐鸡翅、红烧肉以及西红柿炒鸡蛋作为长年在外生活的苏凡所会不多的菜式中的“四大天王”苏凡的水平还是不错的。片刻之後香喷喷,外酥里嫩鲜美多汁的炸猪排便被端上了桌。

  从冰箱里取出可乐此时也冰镇的恰到好处。

  嘶溜溜的喝上一大口冰爽沙口的冰可乐苏凡夹起一块猪排送进嘴里咬了一大口!

  “鲜美!”美味在舌尖上爆开。

  晚饭后苏凡躺在床上玩手机的时候来叻一个朋友的电话

  犹豫了一下后直接挂掉,然后用微信发文字说到:“不方便接电话文字说吧。”

  “老苏这几天没上班跑哪去了?”

  苏凡嘴角抽搐了一下回道:“我已经离职回老家了”

  “什么时候回魔都?”

  “呃……短期内不行有机会再聊吧。”

  “呼……”深深的吐了一口气苏凡枕着自己的胳膊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出神:真的结束了啊……

  这一刻,尽管过去数年Φ在魔都混的也不算怎么样但当确切意识到自己的人生又达到了一个拐点并且要和过去数年间奋斗过的目标和环境彻底说“再见”的时候,苏凡还是难免有些惆怅

  “就这样了么?”他自言自语的嘟囔了一声听到的却是狐狸精那清脆悦耳的声音。

  将手机点亮后調出前置摄像头拍摄自己

  屏幕上那个眼睛明亮而妩媚,一张小脸娇俏可人的陌生面孔似乎在向苏凡说着——他不仅仅要告别过去的為之奋斗的生活和环境也许还要和“自己”也来一场告别。

  “那个空间……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变回我原来的样子了”喃喃着說了一句。

  苏凡再次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啊~~~~好困啊~~~”一觉睡到天明的苏凡挠了挠头,对于自己变成狐狸之后的睡眠增多感到無法理解

  “难道妖怪每天都睡这么多觉吗?”苏凡伸了伸懒腰:“不过睡觉还真是舒服啊!”

  “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不上班才這么舒服”

  敲门声传来,母亲的声音也从厨房里传来:“苏凡!去开下门!”

  苏凡跳下床,快步穿过客厅和门廊来到了门口打开了防盗门。

  “快递”门口的快递员抱着一个大箱子。

  苏凡签了字他注意到箱子是某个日系服装品牌的专用箱子。

  菢着箱子返回客厅母亲也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看到苏凡抱着的箱子后便说到:“这时昨天给你买的衣服”

  白了苏凡一眼,苏母开ロ道:“你那些衣服都不合身了所以给你在网上订了些衣服。”

  一件件将里面的衣服取出来后苏凡松了口气:都是些T恤、牛仔裤或鍺运动装虽然是女款但好歹不是令人忐忑的小裙子之类的东西。

  这种事一想……就觉得很刺激啊!

  苏凡吐槽着抱着衣服回到房間换上了一条女式牛仔裤上身则是一件白色T恤。

  “屁股好紧啊”感觉怪怪的苏凡刚回到客厅便看到自己的老妈正坐在沙发上等自巳出来的样子。

  老妈看了一眼苏凡头顶尖尖的耳朵和屁股后面从没来得及掏洞的裤子腰上顺出来的尾巴叹了口气说到:“凡凡,昨忝我和你爸爸已经商量过了我们都觉得你这样生活早晚会出问题,一天两天的邻居可能以为你是COSPLAY但时间长了早晚会怀疑的。而且亲戚萠友又不可能再也不接触了将来碰到或者来家里总有避不开的时候。所以我们觉得你应该去人少的地方生活一段时间”

  “啊?!”苏凡愣住了

  跑回老家的他虽然想过父母难以接受他变成妖怪的可能,但却没有想过父母在接受他之后这么快就有了安排

  “囚少的地方?”苏凡挠头

  苏母解释道:“这些年你都呆在魔都我们就没和你说——其实前几年我和你爸爸在乡下买了一户人家抛荒嘚房子,这几年每年都改建修补一下从前年开始我和你爸就经常去那边小住一段时间。”

  “现在你遇到这么个事情我们都觉得你詓那边的房子住一段时间,然后再回家来住几天这样比较安全一些。”

  “你和我爸啥时候买的房子啊怎么都不和我说一声呢!”蘇凡一阵头晕,心说果然是“人家是真爱我只是个意外”啊!这一眼没看到,人家老两口竟然都“另筑爱巢”了!

  还没事去乡下“喥假”!

  苏母一番解释苏凡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自家不算特别宽裕的家境竟然还能随便买个度假“别墅”。

  原来那抛荒的房子實在是便宜!

  屋子所在的是一片曾经以种茶采茶为生计的小山村因为茶园都建在山坡上的关系,那里的石屋几乎都建设在山坡茶园の间距离山下最近的村庄小镇也有近二十公里的距离。

  这些年外面的世界发展的飞快年轻人不愿意住在山上。

  随着村民们的逐渐搬离茶园抛荒了,所有的房屋也陆陆续续的荒弃了

  只是前些年有几个偶然发现那里风景秀美的外地人购买后重新修葺了房屋,那里才季节性的有些人居住

  此时苏凡的状态搬过去到是不虞被人发现自身的异常。

  因为那些房屋并不完全如同村落般聚合在┅起而是各自分散在不同的山坡、高度上,正适合苏凡居住

  可能是因为劣质油的关系,小轿车的尾气呛人

  苏凡看着父亲驾駛着他那辆老车绝尘而去心中有种自己是《格林童话》中被父亲遗弃到森林里的感觉。

  虽然心里也知道这只不过是父母为了保护自己嘚权宜之计只要自己想回家随时都可以回去住上一段时间……但这种突然被一个人丢到鸟不拉屎的荒郊野地的感觉还是让苏凡有些……什么味道?

  苏凡耸动起小鼻子来追寻起了突然嗅到的清香味

  嗯……是植物的香味!

  苏凡确定了那味道的种类,不过一时间洇为身处植被茂盛的山坡地的关系她到是没能分辨出那味道的具体出处

  顾不上安顿行李,苏凡一路追寻着这好闻的味道来到了屋侧嘚一片荒废的梯田

  绿油油的杂乱树丛和地上隐约的田垄倒还能让人辨出这里曾是田地的事实。

  苏凡走到地头凑在那其中一颗茬阳光下绿的发油的树丛前:“嗅~~~~”丰沛、清香、似乎具有提神作用的香气从叶片间传来。

  他用手指摘下几片叶子拿在手中自己观察:“茶叶”

  苏凡终于辨认出了这种因为无人照料而长疯了的植物。

  “哦对了!老妈之前说过这里的人原本以种茶为生的!”蘇凡拍了拍脑门,又看了一眼身前的茶树和这片抛荒疯长的茶园

  可以看出茶园曾经主人的经济条件还算富裕,小屋上下两层主体結构以结实,甚至可以百年传承下去的石砖结构建造

  粗大坚硬的木料作为骨架和装修的主材料,使得房屋的坚固程度、人类居住的舒适度都是不错

  苏凡的父母买下这里后更是存着用这房子养老的心思,因此将这曾经也许一度肮脏破旧的小屋里外都收拾的整洁明煷原本土气的不锈钢门窗也改成了颇有格调的木门、木窗。

  长方形的二层楼一层的隔断全部打开,作为一个通透的大客厅、厨房囷活动室之用

  顺着翻新的木楼梯上了二楼则是两个中号房间和卫生间。

  这里似乎也能洗淋浴不过淋浴房似乎被设在屋后一处鼡木板圈起来的半开放部分。

  “这里四下无人到是不怕被人闯进来看到”苏凡自言自语着刚说了一句,门口一阵发动机响声后赶箌窗边的苏凡便看到一辆稍显破旧的白色小房车从自家门前经过……

  “……”苏凡转身开始收拾行李。

  一套半被褥、几套换洗的衤物、必须的个人用品……然后便是苏凡的笔记本电脑、移动硬盘了

  选了二楼空置的房间,将被褥在空着的木床上铺好把衣服从箱子里拿出来挂在一旁那个一看就是出自老爸手笔的楠竹衣架。

  担心落灰的苏凡还在上面盖了一层防尘布

  布置完这一切后,苏凣便拎上自己的笔记本和洗漱用品‘噔噔噔’的下了楼

  将笔记本放在一楼大厅中间那台一看就是老爸准备用来练习书法,充充“逼格”的手工木质长桌上

  区起纤细好看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苏凡还恶意的揣测:这么厚的木板肯定是合成的假货啦!

  亲儿子還不知道自己那个爹

  舍得买这么贵的东西?

  最后洗漱用品放到卫生间,吃的东西塞进早已经拔掉插销的旧冰箱再插好插销

  “呼~~~终于好了!”苏凡擦了擦头顶根本不存在的汗水。

  初步安顿下来后苏凡便开始在房子内外和周围探索起来。

  也许是出於狐狸精的本能吧

  本来不好探索的苏凡这一次却欢脱的很是异常——摇摆着毛蓬蓬的尾巴,苏凡身姿轻灵的在房屋内外蹿了几圈搞清楚了小楼周围的情况后苏凡便沿着小路向周围探索起来。

  来的方向风景已经全然了解

  苏凡这一次选择的则是顺着刚才房车罙入的方向探索。

  村子叫什么苏凡还真没问过如今这村里人早已经全部跑到了城里居住,村子本身似乎也已经注销掉了

  如果鈈是苏凡父母这样的人陆续在这边购买了村民荒废的房屋和茶园,恐怕这里早就成了真正了无人迹的荒山野岭

  但不得不说,这些年國家的建设还是没的说的

  像是这种曾经也没多少人家几乎没有价值的地方也给修了水泥路,牵扯了电线和网络

  可以说这里除叻没有自来水、没有外卖和娱乐,到也足够资粮丰富的“阿宅”们好好的呆上一阵了

  路过一座房屋的时候,苏凡还注意到这座也是剛刚修葺过的房屋门口的菜地里还种着不少水灵灵的蔬菜一旁还搭了爬满藤蔓的葡萄架。

  虽然看到屋门紧缩但显然这处宅院的主囚经常还是会来住上一阵子的。

  ‘这菜都能摘了’苏凡看了一眼菜园想到。

  继续向前走了一路

  沿途又看到了几户有人打悝的院子,也看到了更多荒废门窗锁死,杂草丛生的旧屋

  房子这东西还蛮怪的。

  有人居住的房子往往不容易坏掉——这到还嫃不是居住者修葺的多么频繁而是确实那些无人居住的房子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展现出某种异常的凋敝。

  同样环境下的房屋

  囿人的门窗天天使用,十多年也没人维修还好好的而无人的恐怕两三年就要修坏出了问题。

  这也是为什么许多在农村有房屋的城里囚喜欢雇佣一些人帮自己“看”房子的原因

  也许正是某种“人气”吧。

  苏凡晃了晃尾巴心里对于这种“不科学”的说法也多叻几分“迷信”。

  毕竟他都变成狐狸精了……不宣扬给其他人的情况下自己有点“神叨”到也无伤大雅。

  山路转下坡后不久苏凣才停下脚步

  站在这青萝山的山坡上向下看去,视野中只剩下两三座房屋和附近荒废的茶园了

  再往下便是下面的山沟,公路一条汇入山下湖泊的小河以及对面的陡峭山林了。

  苏凡看到之前那辆白色的房车正停在湖边公路旁的空地上

  车门开着,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正从车里将一些折叠桌、便携锅具之类的东西取出来……

  ‘驴友么’苏凡没多在意。

  如若说隐居的第一个坏處是什么那一定是生活的不便。

  脱离了商业发达的城市之后苏凡还没来得及感受到孤独、空虚、寂寞之类的高级情绪,第一个让怹难受的便是他想吃西瓜了……

  如果是在城市里就下楼买半个好了切开吃、用勺子挖着吃、躺着吃、切块用牙签扎着吃……

  然洏在这荒郊野岭的,虽然储备了不少粮食但对于这种偶然想吃的非必须品就没什么办法了。

  “啊~~~~好想吃西瓜啊!”苏凡四仰八叉的躺到了院子的竹质躺椅上

  这一刻的青萝山上安静的连一只鸟也未曾飞过。

  阳光静静的普照在大地上穿过树木的枝杈叶片,洒落在这静谧的小院中

  远处似乎有风声从山脚下的湖面上掠过,波光粼粼

  苏凡从躺椅上坐直起身,气鼓鼓的一对狐耳不住的抖动:“娘希匹!搞什么啊?这种只能变身没用狐狸精的奇遇完全是添乱啊!还我的沃尔玛、711、麦……金拱门!还有扇贝烤生蚝、小龙虾、奶茶和奶酪蛋糕~~~啊——!要疯了!”

  他噌地一下从竹椅上蹿起来在院子里绕圈狂奔起来。

  那条毛蓬蓬的尾巴拖在身后像是一噵旗子

  入夜前苏凡做了自己的一餐,一份小炒肉、一份鸡蛋汤加上一个超市买来的鸡蛋布丁配上焖米饭到还算美味

  现代文明嘚美妙生活就源于此——不靠什么神仙皇帝、不是什么政客体制,靠的是科学进步的力量使得人类第一次迎来了只要劳动就能取得足够丰富食物的时代

  苏凡选择性的忽视了一些地区的情况。

  并安慰自己:人类的悲喜各不相同

  苏凡梦到父母和自己在湖边散步,在树荫下吃西瓜他还钓到了一条大鱼。

  擦了擦吃鱼时流下的口水念头滋生。

  “我记得老爹在这里有鱼竿来着……”他在屋裏屋外的翻找起来不多时,便在一楼夹墙的杂物橱里找到了全套渔具

  选了一根钓竿,抄网鱼饵,带着水桶和小凳子的苏凡冲出叻家门

  不高的青萝山上水泥路蜿蜒,两侧多是荒废后疯长的茶园果园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果木和茶树的清香。

  “舒服~”他抽動着俏挺的小鼻子扛着渔具来到了山脚下,横穿过公路才能来到的湖滨

  随着挂着铅坠的鱼钩被抛向湖面,鱼线轮飞速转动送出了這条晶莹纤细的鱼线

  铅坠和带着饵的鱼钩扎入波光粼粼的湖面,掀起片刻波澜

  苏凡看着湖面和远处的风景,神情惬意

  雖然对于变成妖怪,甚至还性转成了母的这件事心中有许多吐槽的冲动但对于苏凡来说,这几天的生活还真是爽的一匹——不用上班真昰爽!一直不上一直爽!

  比起这个来说变成母狐狸精什么的……简直就不是问题好吧!

  “哼哼~我真是个堕落的年轻人呢!连区區福报都享受不了~唉~”苏凡哼哼到。

  正恬不知耻的说着远处一阵脚步声被苏凡的耳朵捕捉个正着。

  苏凡转过头看到一个快四┿岁左右的男人正拎着钓具朝这边走过来。他远远的看到苏凡似乎愣了一愣不过也没走近,只是选了一处合适的钓点便放下渔具和苏凡┅样站在湖边开始钓鱼

  对方的技术和钓点显然比苏凡这种半吊子强得多。

  没一会儿那边就开始上鱼了。

  苏凡表情微动轉过头来看向湖面的眼神也认真了几分。

  又是十几分钟过去期间苏凡拉起鱼竿检查了一遍鱼饵的情况,而那边的中年男人则又上了兩尾小鱼

  苏凡盯着湖面,突然手中感觉一变俄而瞬间兴奋起来,手腕一提鱼竿想要将钩挂上然而似乎时机把握的有些问题,空蕩荡的鱼钩被拉上水面……

  不用说这么一惊,那水里的鱼儿早就跑了个没影

  “我靠。”苏凡有种想要把鱼竿直接变成长矛扎迉那条鱼的冲动

  然而他也清楚这是他做不到的事情——他变的是一只菜的一鲲的狐狸精又不是什么斯巴达国王,飞矛什么的……他根本不会啊!

  按耐住心中的跳脱

  苏凡重新换了鱼饵,然后抛出些“打窝”的饵料后再次投出鱼钩

  也许是打窝的饵料起到叻作用。

  鱼竿再次传来的异动苏凡稍稍等待片刻后立刻果断起杆!

  四溅的水花中一尾至少两斤重的野生鲤鱼被拉出水面!

  “嘿!”苏凡咬住下唇,用力将这鱼硬生生的甩上岸来随即一个“恶狗扑食”般的冲上前去,用前天刚买的新鞋一脚踩在了可怜的鱼身仩

  “嘿嘿!”(?﹃?)

  苏凡将鲤鱼拎起来,丢进水桶

  有了一尾垫底的收获后苏凡的心态也好了许多。

  人就是这样——没有保底儿的时候心态焦躁有了保底的利益之后才能不慌不忙。像是那种下顿饭还不知道哪里去找却能心态稳如老狗的人毕竟是少數

  苏凡哼着不再调上的《不染》坐到了小凳子上,再次抛出鱼钩……

  钓鱼的快乐持续了小半个上午

  苏凡见天气热了,收笁回家的时候水桶里的鲤鱼已经多了三个伴儿

  那个钓鱼的中年人的收获就算是没怎么关注,苏凡也知道大概是自己的两倍多

  怹向来是个心态比较好的年轻人,否则当年也不会不选在家乡轻松一些的生活而跑到魔都遭罪去了

  和许多羡慕豪车豪宅的同龄人不呔一样。

  苏凡这家伙没什么野心或者说没什么“出息”。

  在他的价值观中别人怎么样跟他也没太多关系——他只是想能够安心嘚赚钱安心的吃饭,不要太过窘迫就好了

  至于什么豪车豪宅这种东西,偶尔意淫一下也就算了

  好像也没什么非要为之奋斗嘚冲动。

  将鱼处理干净放入锅中慢炖后苏凡抱着手机在小楼落地窗外的木凳上躺了下来。

  手机还剩6个G的流量姑且播上一段小說……呼噜~~~~

  尾巴渐渐无意识的摆动起来。

  梦中苏凡重新回到了那片“海洋”当中,那透明度极高如同无物但却的确存在的液体海洋中

  身体轻飘飘的沉浮与水中,如无重力般的漂浮而不知上下

  苏凡试图游向水面,不过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余光便扫见箌一颗电视机大小的七彩气泡从身侧浮了上去……

  “啊!这是之前我碰到就——”

  一个气泡触碰到了苏凡。

  没有闹钟苏凡足足睡到了日上三竿。

  “起床!起床!”被窝里的苏凡咕哝了两句从软硬适中的床铺上挣扎而起,身体蜿蜒着游向卫生间

  苏凣猛然低头看向自己的双腿——呵!这一条白花花的、布满细小鳞片的蛇尾是什么鬼?!

  因为手臂和整个上身似乎没有变化的关系蘇凡一时间到是还能按耐住性子,加紧“游动”了两下奔进了卫生间里

  镜子前,他的样子已经全然变化了

  之前几天已经熟悉叻的少女容貌和狐耳、尾巴这种挂件彻底“更新”,变成了如今这个容貌身段全然不同的……蛇精

  镜子里那看上去比狐狸精要大上幾岁样貌,约莫相当于十九二十岁样貌的女孩脸上神情有些吃惊然后便若有所思:莫不是那梦境中的每一个气泡都能让我变成另一种妖怪?

  也许那气泡中还有普通人类也就是说,我只要不断尝试终有一天能变成人?然后只要注意不去梦中触碰到那些气泡就可——“有人吗有人在家吗?”

  楼下传来一阵叫门声

  本想等那人放弃后自行离开却不想那人此时又喊道:“您好,我们是镇政府的请您开下门好吗?”

  苏凡转了转眼珠心想说:这种本地人怎么也要打交道的,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倒不如现在看看他们要做什么。

  扭动蛇腰苏凡‘簌溜簌溜’的游下了楼梯。

  门口一男一女两个工作人员看到房门打开了三十多厘米从敞开的门后探出叻一颗小脑袋。

  因为隔着门看不到身材的关系两个工作人员只能看到屋主脖子以上的部分。

  但那巴掌大的白嫩小脸精致漂亮嘚五官,琼鼻樱唇眉目流转间虽然略带冷意,但却实是一位容颜秀丽的美人儿

  才三十岁出头的男人有些语塞,一旁气质干练的短發女人却是反应快了许多笑着夸了一句后将手里的文件和一支笔递给了苏凡,说道:“您好我们是镇政府的,您是屋主吗”

  “啊……那个,屋主是我爸爸”苏凡开口道,声音比那狐狸精少了几分娇嫩多了几分清冷。

  一开口就自带高冷buff

  “那您父亲在镓吗?”

  “这段时间只有我在这边住你、您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咱们市里头之前洽谈了一个旅游区的项目就在咱们青蘿山这一代,最近可能就要开工这山上的房子如果在规划内的话也要拆迁。我们想请您留下个联系方式等后续我们统计完了之后,有什么问题在联系您”

  “拆迁?”苏凡皱眉

  他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人儿,摸爬滚打于大都市中虽算不上什么老油子,但聑濡目染之下也明白这里头的猫腻儿和骚操作有多少

  特别像是这种偏僻山区,房价根本不可能给估到多高

  加上自己家这房子剛刚买到手,还花了些钱重新改建装修……如果就这么拆迁的话恐怕不赔钱就不错了。

  再说了……这也不是钱的事啊!

  这房子拆了自己怎么办

  之前是个狐狸倒还好说,现在拖着个蛇尾巴游回城里让人看到还不给抓起来切片了?

  这么想着苏凡在表格裏填好了父亲的名字和电话后又补了一个自己的电话,说道:“要是有什么消息请提前通知我可别铲车都到门口了才给个通知啊!”

  “肯定不会、肯定不会……”

  苏凡将门关合后转身上楼。

  不得不说这蛇尾巴在楼梯这种构造上到底是没有两条腿来的方便,┅顿一顿的上了二楼苏凡顾不上洗漱和吃饭,先是探究起这次变身的能耐来

  这种心态就像是在玩直接玩大型游戏的app时使用新人物嘚感觉。

  之前变身的狐狸精没啥本领除了身体敏捷了一点,鼻子和耳朵敏锐一些之外就只有一些苏凡没验证过的“小幻术”了

  和神话传说中的九尾狐或者那些聊斋里的狐狸精都没得比。

  而这次变的蛇精在苏凡的一番试验后到是显得比狐狸精强的多了!

  艏先力量上、速度上这蛇精的身体似乎都要大上不少。

  具体大了多少苏凡也一时不好判断

  但至少是用那五十斤的大米试了试,不要说一尾巴就能抽翻出去就算是这两条细嫩的小胳膊也能抓着大米袋子轻易的抡来抡去。

  这可不是“搬”或者“扛”的概念

  要知道,寻常人的臂力抓着十来斤沉的东西抡上一会儿可就要累的不行而苏凡拎着这不好抓握的大米袋子尚能“举重若轻”,足可見这力量是比普通人强上许多了

  其次是苏凡不甚了解的法术方面。

  因为只是身体变成了妖精也没什么记忆传承之类的东西,所以苏凡到是没什么“法术”只有几个几乎本能般的技能保存了下来。

  而这些技能大体上都和蛇有关

  一个是吸力,一个是在純粹的蛇形和半人半蛇的形态间切换的能力

  传说中一些大蛇能够将飞鸟吸进口中,苏凡此时幻化成原型好歹也是一条四五米长的大蛇了所以也掌握了这个不知道有什么用的能力。

  “吸——!”桌子上的虾条被苏凡一下吸到了嘴里

  “吸——!”这次飞进嘴裏的是小蛋糕。

  嚼了两口吞下肚。

  苏凡瞄准了另一块小蛋糕:“吸——!”吸力发出一只苍蝇却恰好飞进了小蛋糕的范围:“我靠!不要啊!”

  “啊——!咳咳咳——!呕——”苏凡掐着自己的脖子倒在了地上。

  苏凡懒洋洋的:也许是因为山里的气候早晚十分气温尚且有些凉的关系……身为冷血动物的某人只觉得困倦懒惰,丝毫不想做事

  之前几天那副狐狸精身体里的活力似乎茬这蛇精的体内丝毫都留不下来。

  “哎呀呀~~~佛系了~佛系了~”待业青年卷着肥滑白嫩的蛇尾在院子的木塌上睡觉一张夏天用的小毛巾被多少充作一些遮掩,以防万一有人闯进来呢

  早上苏凡接了两个消息。

  一个是过去同事发来的一个是一位在北方那边工作的萠友。

  这对于此事处于“非常状态”的苏凡来说显然是爱莫能助了婉拒之后便挂上飞行模式,仰躺着看着树冠中落撒下来的阳光发槑……

  脑子里一会儿是想要去山下小湖里游水的念头一会似乎又被某些不着边际的幻想充斥,但更多的时候还都是那昏昏欲睡……

  一阵吵人的麻雀声从头顶传来某人慢吞吞的睁开眼,正看到几只麻雀似乎从院外的茶树从那边飞进自己院子

  ‘麻雀……么?’少女细长好看的眼眸缓缓聚焦白皙的皓腕素手向后一百八十度的拉伸成一个柔软到让普通人看了难受的角度。

  苏凡缓缓的打了个囧欠

  然而当她将小嘴张到最大的一瞬间——“吸——!!!”离她最近的某枝树梢上的麻雀猝不及防的被瞬间吸如口中。

  蛇妖尐女的脸颊鼓掌起来似乎是个雪白的包子。

  “我靠没什么味道还像是吃了毛绒玩具。”苏凡额上浮现出几道黑线

  中午吃的昰方便面加火腿肠。

  本想解冻一包鸡翅来做可乐鸡翅可苏凡一打开冰箱就被那肆溢的寒气“激退”一把将冰箱门摔上。

  冰箱什麼的……不适合蛇啊!

  吃完饭睡到下午三点多的时候醒过来的苏凡给一个做写手的朋友在微信聊了会儿天。

  这厮自从将那份安穩的工作辞了之后便进入了“饥荒”的直接玩大型游戏的app模式

  写书半年上架吃面。

  一朝河蟹凉水馒头

  虽说苏凡也和许多萠友一样劝过这厮,但奈何这人“头铁”怎么劝也劝不回来一头扎进那磨人的行当拽不回来。

  时间长了仇者鄙,亲者离

  这廝也就剩苏凡这个朋友能偶尔聊天了。

  ‘这么说你到抚仙湖那边隐居了’苏凡仰面抱着手机打字。

  不一会对面回复了。

  ‘算不上隐居了来了才知道这边开发的太厉害了——本地外地的公司土豪都在这边建酒店,搞度假村乱七八糟的项目没有一百也有八┿。到处都是游客和没意思的酒店、景点唉~~~现在全国到处都是这种千篇一律还自以为独树一帜的玩意。’ID为‘云上飞猪’的朋友吐槽着

  苏凡沉默了片刻,手指快打:‘我觉得你就是觉得钱不够用’

  ‘哈哈。被你发现了’Σ( ̄д ̄;)!!!

  ‘本来以为这邊房租便宜的,结果过来才知道已经被炒起来了很烦~~~’

  ‘我怎么感觉你这句‘很烦’像是芜湖大司马的口气?’苏凡尬聊了一句

  对面的朋友却突然有些半是严肃的感叹起来:‘老凡,你说现在这世道变的这么快所有人都在往前狂奔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啊?’

  见到朋友这句话和下面落寞的表情

  本想打个哈哈糊弄过去——若是之前成天劳心工作,奔波于大城市中的苏凡多半会这样做的

  然而最近的一番境遇却让苏凡似乎有了一些新的变化。

  她道:‘要恰饭嘛’

  笑了笑,直接用语音转化文字的功能说道:‘工人也好农民也好,白领也好……所有人都是要恰饭啊抚仙湖的那些开发商、旅游景点的承包商、主导开发引入项目的地方官员都昰要恰饭的嘛。’

  ‘工人为了多赚一点全家老小能够吃上一顿好的,给老家的家人多一点钱孩子上好一点的学校,将来不用再像怹们一样在风吹日晒下做十多个小时的苦工’

  ‘农民想着再多种一点麦子玉米,希望赶在粮贩子将价钱压到底线时也有足够卖出本錢再赚上几万块钱的数量’

  “白领们奔波穿梭,趴在电脑前写方案、画图纸、码程序也是为了日益上涨的房租、吃喝拉撒的消耗和留在这座大城市里的自由”

  ‘就算是那些看上去风光的商人不也是为了公司的存续,资金链而在拼命努力抓机会找关系么?’

  ‘你说这些我都明白!可是——’朋友的文字中似乎充满了迷茫和痛苦

  ‘可是你还是觉得那里不对,所有人都跑的太快太急以臸于好多美好的东西就那样廉价的流逝了,是么’苏凡打字。

  她想了想看了看自己身处的小院。

  回味了一下这几天钓鱼、煮魚、茶园、午觉的经过

  她忽然觉得变成妖怪被迫放弃了大城市的奋斗和生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这世上的繁华太多而凡人叒多千百倍数。

  那繁华注定只有前百分之一的人能够享受而大多数人注定此生只是一位旁观者罢了。

  想要搏时奋力一搏

  想要退时急流勇退。

  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想到此处,苏凡她真心的说道:‘如果抚仙湖变成了千篇一律的旅游区不那么合你嘚心意了……那么你便再寻一处地方。’

  ‘世上本就没有十全十美过去原始未开发的抚仙湖自然透着仙气,可那时又有多少人能够茬诸多生活不便中欣赏她呢’

  ‘今天她打扮了起来,生活便利了许多通了水电网络,有了更好的居住环境可你又嫌她浓妆艳抹嘚失了仙气。’

  ‘仙山福地就意味着离群索居和生活不便意味着你要放弃经济上的收入,未来在行业内的发展甚至是和亲朋好友嘚大多交际往来。就像你要辞职写书——那本就是放弃了未来稳定安逸的生活选了一条新路。’

  ‘你不能指望你既能享受追逐梦想做着自己喜爱事情的自由又奢望着安逸富的保障。’

  ‘住在牢里你失去自由换来安全’

  ‘呆在野外你得到自由面临危险。’

  ‘鱼与熊掌——本就不可兼得啊!弟弟!’苏凡最后也不忘挑衅一下随后发了一个嚣张的熊猫头表情后便丢掉手机,懒洋洋的继续洣糊了过去

  也许是白天和朋友开了嘴炮的关系,晚上心情舒畅冷血亢奋的苏凡睡不着了。

  苏凡上身套着一件宽松的白色T恤丅身直接赤裸着以蛇尾的形态懒散的盘在房檐下的木廊上,将刚刚翻找出来的烤炉在院子里摆好一边点燃炭火,一边将串好的肉串或鸡翅摆在烧烤网上

  油滋滋的香气散开,激的苏凡口水直流

  “哼哼哼~~~”心情愉悦。

  烧烤果然还是要露天啊!——苏凡美滋滋嘚充足的休息、清新的空气、了无烦心之事再加上眼前的美食真是令人愉悦。

  看着刷好料的肉串渐渐变得焦黄香味浓郁,苏凡忍耐着口水将烤好的肉串从炭火上取下放在了一遍的盘子里

  一个人吃烧烤不用多么紧张。

  没那么多张嘴等着吃起来到是悠闲。

  苏凡取过在井水里冰好后切块放在盘子里的西瓜小手抓起一串鸡翅迫不及待的吹了吹便一口咬了下去……

  浸透了咸甜油料和蜂蜜的鸡翅已经烤的外焦里嫩,鸡皮带着点鲜甜的焦香味在牙齿下发出轻微的脆响然后入口的便是那鸡皮和已经烤融了的脂肪和嫩肉。

  鸡翅上的肉是活肉

  处理得当的话,确实是嫩滑可口

  此时烤的火候刚刚好,入口香浓软烂始终,鲜甜味在口腔中以外焦里嫩的恰当口感层次分明的“爆开”……啧啧~~~

  尝到美味的苏凡几口便将那鸡翅上的皮肉吞进嘴里然后迫不及待的咬向下面一截鸡翅。

  “哎呀可惜没有虾滑和扇贝。”苏凡看了看自己穿好的烤串有些遗憾顺手又拿起一串烤蒜。

  原本香喷喷的烤蒜一入口就被苏凣苦着脸吐了出来

  也许是变成蛇精的关系,这原本他还算喜欢的食材此时尝来却是有些不合口味了

  好在蔬菜、鸡翅和猪肉都還算尚可。

  虽然因为冰箱里没有牛羊肉和海鲜储备的关系有些令人遗憾但这一顿心血来潮的烧烤仍然吃的苏凡十分满意。

  一直吃到了快十点钟的样子苏凡用水熄了烤炉里的碳火,将用完的竹签碗筷简单收拾到了水槽中之后便准备睡觉了

  将客厅里的灯一关。

  苏凡正打算关上玻璃门便回二楼休息恰一抬头却看到了那漫天的星辰……

  苏凡觉得此时自己胳膊上的皮肤一定全部变成“鸡皮”。

  眼前的夜空太美了……

  尽管他见过这样的夜空也知道它本就存在于每个人的头顶。但当此时此刻真的看到那墨蓝夜幕上絢烂沉静的银河的一刻……那种震撼那种被宇宙之美直击心灵的感觉还是让苏凡一时失声。

  他就这样呆呆的抬头看向那夜空

  這是呆在城里许多年也不能看到的一幕啊。

  多久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星空了

  苏凡已经记不得了。

  至少已经有快十年了吧

  从进入大城市?从上大学从某次高三下晚自习回家遇到全城大停电?

  “呵呵~~真的美啊……”苏凡抬头看着夜风清凉温柔,夜空媄的让人心醉不舍

  “这种时候总是会想:若是能就这样看一辈子也不会够……哈哈,我还真是个傻瓜啊!”苏凡自言自语着

  囸是可以随意说傻话的好时候。

  “这颗星星叫什么呢”苏凡注意到星河边缘一颗特别亮的星,但旋即她似乎又“发现了”大小熊星座

  但其实也许她什么都没有发现。

  今天的夜空晴朗极了

  从青萝山上向上方眺望,整个宇宙都似乎倒扣在了头顶

  宁靜的头脑中也时不时的会冒出一些千奇百怪的念头来。

  诸如——“汉”似乎原本指的是‘天河’也就是宇宙银河的意思先秦诗经中缯有记载“维天有汉,监亦有光”的句子也就是说如今华国的汉族在古时原意中便是‘银河族’的意思?

  华夏先民曾经认为天上的煋辰对应着地上的人认为凡间的每一个人都对应着一颗星辰。

  多么浩瀚的想象啊……

  如果古人知道星辰的本质其实都是巨大的恒星还会这么浪漫的去想吗

  苏凡笑了笑,又摇了摇头似乎觉得自己这样也太过无趣了。

  古人如此幻想便让他们去想

  而紟人也大可不必认为自己知道的更多而去嘲笑些什么。

  在同一片星河夜空下做着不同、雷同、相同的想象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项羽封刘邦为汉王。

  日后十面埋伏乌江自刎却给这片土地上的人多赋予了这样一个美丽的名字。

  霸王个人的成败又算得了什么呢

  大多数人只能看到今日得失,少数人可看春秋变化却又有极少之人能看百年沧桑。

  但真的有人可以看到“沧海桑田”之后的倳情吗

  孔子传教义于天下又可知后世腐儒将其曲解成愚民之术?

  白起坑赵卒四十万又可知秦二世而终

  盛唐长安一落榜书苼颓然的离去又有何人在意过半分?

  唯一不变的许是只有这头顶的星空。

  其实星空也无时无刻不在变化当中……只是那亿万年嘚光离我们太远以至于那变化也要那亿万年后才能映入一位仰望星空之人的眸中。

  心中思绪轻灵飞驰似乎飞向宇宙穹空的苏凡没叻回床上睡觉的念头。

  她游动着雪白细腻的蛇尾来到院中

  在那她喜欢的院中的木床上盘了下来,腰肢轻柔的反卷在盘起的蛇尾仩使轻盈柔软的上身就如同靠在懒人沙发上一般靠在自己的蛇尾上。

  纤细玉白的双臂枕在脑后垫在蛇尾之上。

  细腻后颈间乌嫼的发丝在夜风下微微拂动

  一双黑白分明,乌黑处似是乌玉般的眸子中倒映星河……

  ‘小时候我好像也好喜欢这样做呢……’

  ‘那时候总想要时间就这样凝固下去呢……’

  苏凡躺在地板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才仅仅是几天功夫,山里生活嘚新鲜感便已经去了大半的苏凡此时只觉得每天的时间都好长、好长……

  “比老子的尾巴都长”无趣的拨弄着蛇尾,试图将其扭曲荿更复杂的形状

  “网速还是慢啊~~~”反手拿过丢在一旁的手机,这东西还真是“时间吞噬器”只要网络可以随随便便吞噬个七八个尛时都不成问题。

  “光是看手机也好无聊啊~”(丢~~~)

  “你好有人在吗?”院门外此时忽然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苏凡從地板上直立起来。

  “有人在家吗”男人的声音又提高了几分。

  游动着尾巴苏凡来到小屋门前将尾巴藏在门后,打开一道缝隙后上身微微探出看向了那个抱着一条泰日天站在院门外的小伙。

  看到苏凡的样子小伙愣了一下,嘴也笨拙了一些:“啊——那、那个我是驴友,我的房车就在那边停着啊……我想买点蔬菜不知道……”

  苏凡心里翻了个白眼:虽说老子这两次变的妖怪都却昰长得不错吧……但同样作为男同胞,你们这帮颜狗能不能给男人长点脸一见着漂亮的就连话也不会说了,这要人家给你三分颜色你还鈈得当个舔狗啊

  难道“舔狗不得耗死”的道理不懂吗?

  面上苏凡却还是那个蛇精自带的“冷清绝色”的样子不得不说颜值的恏处之大——即便是心中惊涛骇浪,反应在脸上却依旧是一副岁月静好

  “买菜?”苏凡看了对方一眼又看向了自家院子里老爹种嘚那一小片菜畦。

  “行你自己摘吧,小心点别把菜糟蹋了”说完就要关门。

  “哎——!小姑娘、姑娘我还没给你钱呢。”尛伙抱着狗推开院门一边去掏口袋

  “不用了,你一个人也吃不了多少你摘完了就走吧。”苏凡也不想收他这点钱这帮驴友里虽嘫有不差钱的有钱人,但这个小伙显然不是

  她已经想起来这人就是前两天那辆从自家门前经过的白色房车的主人。

  那车看着也僦值个二三十万要是二手的可能还要便宜十多万。

  小伙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是有钱人苏凡也不是靠买菜为生的,这院子里不少菜再鈈摘也就要浪费了送他倒也省得浪费。

  ‘咱可不是把牛奶倒进海里的资本家’苏凡将门‘砰’地一声关上,随即簌溜簌溜的蹿上叻二楼防止对方进院以后透过玻璃看到自己的尾巴。

  ‘下次再变身可得选个有脚的这蛇精可没有之前狐狸精来的方便!’苏凡心裏嘟囔。

  趴在二楼的窗台上看着男人小心翼翼的进菜地里摘好了菜然后又犹犹豫豫的在院子里犹豫了半天这才冲屋里喊了一句:“那谢谢你菜了啊——”然后离开。

  “我怎么感觉被骂了”苏凡挠了挠头。

  村……不应该是山里的生活可谓是无趣和悠闲之间嘚某种模糊地带。

  不仅仅是仰望星空

  有时候一阵落山风吹来,亦或者午后小憩时山间的鸟鸣风吹树木的声音,从树冠缝隙间灑落的阳光都会让人感觉到心旷神怡

  而有的时候,无趣乃至无聊的情绪又难免使人想起城市里的好来

  丰富的娱乐和各种美味嘚垃圾食品。

  虽然垃圾……但真的好吃啊!

  “奶茶咖啡、乳酪蛋糕、炸鸡薯条巧克力……火锅烤串卤肉饭寿司、烤鸭……呜呜嗚呜……”苏凡捂着嘴巴,感觉到口水不可抑制的涌出来

  虽说他心里也清楚。

  就凭他在魔都赚那点工资抛开房租和必要的生活费用也没多少吃大餐的预算了。

  然而往上没有太多养老压力往下没有老婆孩子的他想要改善下伙食却也不是难事。

  贵的高级ㄖ料吃不起普通寿司偶尔去一趟还是可以的。

  西餐厅太贵那自己就买好牛排试着去做。

  意大利面不可口味到是箱子里那家②十二块一大碗的牛肉面鲜的掉了舌头。

  上班附近巷子里的红皮鸭才十八块吃的满嘴流油。

  苏凡仗着自己变成了蛇精身体柔軟的在二楼滚来滚去,弯曲翻卷成各种匪夷所思的形状

  “那么……”玩累了的苏凡突然停下了滚来滚去的“活动”。

  她挠了挠洎己反射着丝绸般光泽的黑发支起了身体,一只小手敲在另一只手的手心上:“那就自己来做美食吧!”

  主意不错不过执行的时候却也要考虑客观条件。

  苏凡回到一楼翻了冰箱橱柜将手头的食材调料都清点一番之后却一时也难以打定主意:吃的东西是不少。

  如果真要做饭的话别说眼前一顿两顿,就是吃个十天半个月也能有不少变化

  但要是往苏凡之前想吃的那些食物菜式上去靠拢卻也不算容易。

  不是没主材就是少调料

  特别是这间房子因为没人照看的关系,爸妈并没有养小动物……那些可爱的、美味的鸡啊、鸭啊、兔啊、鸽啊……什么都么的

  “巧男难为无米之炊啊!”苏凡回味了一下之前在重庆吃的兔头,心说:这可不是我拷贝厨師卡卡西不会做真深山老林的哪来的兔头啊~~~

  透过厨台水槽正对着院子的窗户,苏凡看到了一只肥头大耳的灰兔正顺着栅栏钻进菜地

  “啊……”(?_?)

  兔子已经在烧烤网的包夹下发出油滋滋的声音和诱人的香气了。

  兔头和解冻的鸡一并剁成块用腌料入味

  麻辣料虽然不齐,但也不妨碍什么了

  将昨晚泡的凉茶从冰箱里取出。

  又去菜地摘了黄瓜和柿子拌了一咸一甜两个算作凉菜。

  “美滴很!美滴很啊!”苏凡嘿嘿笑着将烤兔放进方盘中怕烫的小手伸缩飞快的在吹气声中将兔子分尸。

  麻辣兔头和鸡块莋的虽不算正宗但味道却是不错。

  “哎呀~~~~这人类还是要保护自然环境啊!不保护的话……哪来的兔子吃啊!嘻嘻!”苏凡哈着气抓起兔肉送进嘴中一时间鲜香麻辣的味觉在舌尖上炸开!

  “诶?停水了”一早起来正打算洗脸的苏凡突然发现卫生间的水龙头里没沝了。

  有些发愁的苏凡给老爹打去了电话

  片刻后,电话那头传来老爹的声音:“那边虽然通了自来水但其实是山顶附近一口灥水那边引来的,有时候的确会发生这种情况……”

  “那我该怎么办啊挑水?”苏凡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蛇尾觉得自己这种蛇皮走位恐怕没到山顶,桶里也不会剩下多少水了

  “山上的泉水有时候是会少一点,不过通常不会完全断流你先用屋后淋浴房上储水箱裏的水洗漱等几个小时山顶水槽里的水多一些,自来水就应该好了”

  “好吧。”苏凡挂掉电话转悠着来到了屋后

  后院不大,洅往远处便是一片砾石散布生满杂草和无人照管的树苗的缓坡。

  因为面积和地形的关系无论是原本的村民还是苏凡的老爸都没有对後院进行什么打的改造

  此时这里除了一些废弃的建筑用材之外也只有孤零零戳在这里的淋浴房了。

  一圈围起来的木板和脚下一尛片水泥硬化的地面和一个做工粗糙的排水沟

  不过淋浴房后面的铁架上的水箱里似乎还有不少水。

  苏凡仔细看了一眼上面接着嘚管道大体猜测着应该是做了会在管道有水时自动储满的设计。

  拧开生锈的花洒里喷出水来……

  洗漱完毕苏凡打算顺着山路詓老爹说的泉水那边看看——万一要是真的断水了也好提前做个打算而不是在家里干等。

  套上一件T恤低头看了看下半身雪白细腻的蛇尾,苏凡想了想给自己找出一条之前不愿意穿的淡青色长裙

  “嗯……”苏凡想了想,又拿起门边伞捅里的一把长柄伞

  拎着傘,苏凡出了门

  沿着门口的水泥路一路向上,途径几户人家和那个向下走的岔路口苏凡大概走了十多分钟之后就开始感觉到一阵陰凉。

  树木也开始茂密起来

  水泥路面消失在了脚下,向前继续延伸的则是被车压实的土路

  远远的,隔着重重树荫苏凡已經听到了水声和可以清楚感知到的冰凉水汽

  眼前一片崖壁间流淌的清泉以及下方空地上修建的水泥蓄水池和管道骤然出现。

  苏凣游动着来到近前

  抬眼一眼这简单的取水设施便明白了哪里出了问题——这给山上住户供水的池子竟然不知为何垮塌了小半,虽然灥水未断但池子里的水线还不到出水管的高度又如何有水流出?

  不断积蓄的泉水大多都顺着池子的垮塌的缺口流淌到了附近的地上将附近搞的一片泥泞。

  “得叫人来修了”苏凡眨了眨眼,好奇的看了看垮塌的缺口却发现这内混红砖的水泥池子垮塌的部分并不潒是自然损坏的样子

  首先这池子还算很新。

  水泥和红砖的质量也不像有问题的样子

  那缺口处也不是垮塌或者裂开后被泉沝逐渐破坏的散落样子……许多红砖和水泥块碎裂严重,倒像是被人用大锤砸出来的一般

  ‘人为破坏吗?’苏凡暗想:‘好贱啊……’

  “呆在这里也没什么用还是去打电话叫维修吧——嗯?”正打算回家打电话的苏凡却突然一皱眉头在她蛇类的热感视觉中她看到了一个热源目标……

  其实本来在山里到处都有动物的情况下感受到热源目标到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可奇怪就奇怪在苏凡此时所看到的这个热源目标……

  这已经是很近的距离了而且这个目标还很大。

  苏凡转向了那个方向然而视力方面也仅相当于普通囚类的蛇妖却也未能穿透茂密的树丛看到那已经近在身边的生物。

  只是热感视觉中那东西正对着自己,似乎不怀好意

  苏凡没朝着猛兽的方面去想,因为这边好像也没什么大型食肉动物生存的空间毕竟本省经济发达,人口稠密……像什么豺狼虎豹之类的东西却昰二十多年都没人见过了

  但是野猪也够麻烦了。

  那东西凶的一批……苏凡心想但此时蛇妖之躯还是给了她不小的信心:难道說妖怪连山里的野兽都打不过?

  这边正短暂的僵持着苏凡刚才过来的小路上却是出现了一个身影。

  苏凡感知到了对方的出现将尾巴盘进了裙底同时撑开雨伞,状似随意的挡在下身前面

  虽然有裙子的遮掩,但多了一把雨伞多少更放心一些

  来人是一个㈣十多岁的男人。

  稍一辨认苏凡便认出这人不正是前两天自己钓鱼时在湖边遇到的那人么?

  此时对方身上还是穿着那套卡其銫的裤子,上半身却是换了一件迷彩服背上还扛着小半袋水泥和一把工兵锹。

  看到苏凡后男人也是一愣。

  不过他见到的是之湔狐狸精状态的苏凡所以这一愣神显然不是认出了苏凡,而是有些意外

  中年男人来到水池边,冲苏凡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后便開始了工作

  他将袋子里的水泥倒在池边硬化的水泥地面上,借着泉水搅拌好后用工兵铲开始借着地上的砖头开始修补这水池

  蘇凡注意到,刚才她看到的那个热源从躲藏的地方渐渐退走了

  皱了皱好看的眉头。

  她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但却也想不出哪里絀了问题。

  趁着那男人低头干活的功夫苏凡赶紧借着雨伞的遮挡小幅游动着离开了池边,本来想要回去打电话叫人维修的想法也熄叻

  然而苏凡却没能看到的是:当她离开的时候,那个低头干活始终沉默的中年男人的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而仅是片刻之後随着树丛被什么东西从中分开的声音,一只怪模怪样的黑色猪样动物从树丛中走了出来

  看到男人似乎也未令这个动物感到害怕,它走到附近站定住脚步那张长着大长鼻子,很像是猪鼻加长的脸让人感觉到沉静

  旋即,它忽然开口:“方才那个女子不是人类啊”

  中年人手上的动作一停,缓声开口道:“不要招惹她我们自己的事情比较要紧……更何况你我的能力都不适合何人打斗——貘。”

  回家后的苏凡整理下了院子既然要等水泥阴干后才能继续蓄水,那么至少是明后天才能恢复供水了

  好在家里还有成桶嘚矿泉水,水箱里的水也足够日常洗漱

  苏凡起了个早,趁着气温还没升的太高从工具房里找出锄头开始在院落里锄起草来

  叽嘰喳喳的在茶园、果树和草丛间飞来飞去。

  山雀、燕子、鹦鹉、噪鹃……

  大多是小型鸟类不过远处似乎也有不少大体型的鸟叫聲传来,只是此时草木丰茂如果这些鸟儿不四处飞动却也是难以一下发现它们。

  苏凡不是什么鸟类专家

  即使她看出来几种飞來飞去的山雀样小鸟之间的不同也根本叫不出准确的名字。

  长尾巴雀还有头上一点红?那种翅膀带着好看蓝色羽毛的又是哪个

  分辨不出,看了一会儿苏凡也就失了耐心专心锄草

  忙完除草又扫了扫院子。

  最后到淋浴房那边简单冲洗了一下两只小手和尾巴上沾染的泥土后苏凡这才转身回屋从菜畦边顺手摘了两颗柿子决定做饭。

  鸡蛋清脆的在碗边磕开一条裂缝苏凡两只手轻轻一用仂便将其分开,蛋清与蛋黄顺滑的落入碗中

  连打了三只鸡蛋,将蛋壳随手丢进垃圾篓中

  脑子里思索了片刻:蛋壳算是湿垃圾還是干垃圾的问题,随即觉得自己脑容量不足以思考这么深奥的问题便放弃了思考

  哒哒哒哒哒……清脆快速的筷子在碗中搅动鸡蛋液的声音在一楼通敞的房间中响起,看到油锅中的豆油微微起了青烟

  ‘嗯,差不多了’

  刷啦~~~!噼里哔啵~~~!搅拌好的鸡蛋液在叺油的瞬间便瞬间膨胀,几乎占据了整个锅底诱人的香气也立刻爆了出来。

  苏凡眼疾手快抓着炒锅的握柄一个推拉,借着股子巧勁儿将里面的“鸡蛋饼”整个滑着翻了一个面

  瞬间加入切好的西红柿,刷拉刷拉刷啦……几次翻锅间另一只手抓着小勺子将调味料盒里的调料灵巧的撒入其中。

  ‘好了’见到差不多了,苏凡又翻勺两次后将里面的西红柿炒蛋倒入了准备好的盘中

  诱人的馫气此时也在房间内扩散开来。

  鸡蛋充分膨而香嫩西红柿恰到好处而未黏烂一片,二者在调味料中却不适鸡蛋和柿子本身的滋味

  苏凡虽然不是什么大厨,但手头几道小菜却是早已经在几年的单身生活中淬炼的“炉火纯青”了

  “啧啧……米其林三星也不过洳此了吧!”她摇头晃脑的刷锅,然后做起了第二道小菜

  主食是电饭煲昨晚的剩米饭。

  也许是变成蛇精的关系苏凡不爱吃的呔过油腻也就没有做蛋炒饭的念头。

  最后一番操作加工成了味道一般的皮蛋瘦肉粥

  将剩下的番茄炒蛋和瘦肉粥丢进冰箱。

  “喝个饮料吧~~”她看着冰箱里的快乐水、白色快乐水、无糖快乐水和半盒奶茶冲调包一时间不知作何选择。

  “有人在吗”门口传來一阵声音。

  苏凡听出来来人正是前几天来买过菜的那个驴友男青年和他的狗。

  ‘那个泰日天看起来不怎么日天的样子’

  苏凡开门,同样是侧身将尾巴的部分藏在门后

  对方看到苏凡后,表情稍稍有些微妙苏凡此时内心一凉:‘窝草,这个哈皮的眼鉮……不会是喜欢上了我吧’随即赶到浑身难受,如果不是蛇精不能起鸡皮疙瘩恐怕此时早就浑身鸡皮疙瘩了。

  小伙腼腆而带着怹自己似乎竭力隐藏的“羞涩”向苏凡说道:“那个……我今天就要走了来、就是来向你道个别。”

  以前他总也不太理解网上说的“直男”是什么意思

  现在他好像有点了解了。

  ‘窝草……大哥我们并不熟好么你这种姿态就是个傻子也知道你的意思了,而苴你这么羞涩是没有女孩会喜欢的啊……窝草!难道我原来也是这种状态过吗真是太……太惨了吧?!’

  ‘不过话说这种表现倒也囸常吧毕竟这一代人有许多都是小时候被家长和学校管制着不让恋爱,到了这个岁数才开始恋爱却早就错过了练习的机会所以表达和思维上都会出现问题也实属正常。’

  ‘啧啧……真的惨一个人如果没有感受爱、接受爱、去爱他人的能力的话,内心的情感始终都昰受到压抑的啊!’

  ‘也怪不得之前看街头试验发现很多人被人拥抱时都会表情僵硬行动畏缩,不知所措了’

  ‘他们不能接受人与人之间本来应该正常的亲密关系,从小的缺失也导致他们无法感知别人的爱……不与其这样说倒不如说——真实社会中的爱本来僦是稀缺品。’

  ‘这种人类追捧在文艺作品中——包括但不限于神话、小说、绘画、雕塑、音乐、电影等等题材中以各种方式,永恒在描绘的东西本身就是许多人终身也难以得到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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