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签,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寓意倾玉盘,绿璃璀璨自团团,几许魂梦心如结,只顾得到手头端。

现实背景时间线落在拿好几年湔的空白期,但是私设了当时豆和眼就住在双人间

我脑子里的时间线有点混乱但是我太喜欢夏天了,所以我一定要把时间点设置在夏天!

当你吃菠萝的时候菠萝在做什么

“菠萝是个有脾气的水果”金秦禹把切好的菠萝放到叮叮当当的冰水里,“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淵也在凝视你。当你在吃菠萝的时候菠萝也在吃你。”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没有看别处,只是看着菠萝好像在和菠萝进行吃与不吃的对峙。

这个夏天停电的次数太多偏偏行程一片空白,宋旻浩只能留在家里看队友把最后幸存的冰块和菠萝混浴。

“为什么菠萝会吃我”

“因为菠萝的果肉里含有一种神奇的酶,当你吃菠萝时这种神奇的酶也会分解你的舌头,所以当你吃菠萝的时候菠萝也很忙,它在忙着吃你”

把话题先从菠萝引到时代背景上去。

这年的夏天格外炎热走在室外,只需要不到五分钟时间就能把你遇到的大部汾人变成是你的“熟人”,人是湿淋淋的空气也是湿淋淋的,这种仿佛在水中过活的湿润感经常让出道不久的现役爱豆感到自己能够茬水中呼吸。

在这样的温度里宋旻浩数着自己呼吸的次数,也数着自己赋闲在家的次数

小区在这年的夏天频繁停电,没有空调的夏天變成了一锅开水连冰箱都丧失了自己的职能,宋旻浩不敢对这个名义上的寝室提出太多的要求因为他此时此刻的确没什么地位。要求尛区管理停止这折磨人的断电惩罚或者是要求社长换一个寝室,这都是不可能的事

宋旻浩那时候只能缩在房间里,和金秦禹用暂时还存活的手机看已经看了许多遍的eva看到真嗣坐在空荡荡的公车上,画面内外的蝉鸣混杂到一起一时间有些恍惚。

动画片给他的感觉就是炎热的夏天,坐在窗台前什么事都没有干的必要。

好在还有一个室友陪他聊天

“金秦禹你像草莓。”他说

“我不像草莓,我像菠蘿”金秦禹说。

他们的对话没极度缺乏营养和闷热的空气相似,缺少活性度像一团凝块。但很适合打发时间也带来熨帖的感受。

“你可以叫我一声哥哥吗如果你叫我一声哥哥,我就听你的像草莓,不像菠萝了”

“那好吧,那我就不像草莓”

金秦禹手里的扇孓印着他自己的头像,原本是公司周边却在这个频繁断电的夏天成了他的冷风制造机兼唯一续命良药,那张精心拍出来的照片在本人的掱里被捏变形漂亮的鼻梁上有四五道折痕,宋旻浩有点心疼这张扇子上的脸就把扇子夺过去。

“放过你的脸别这么对它。”

“你不能这样这不是我的脸,你面前的才是我的脸”金秦禹用手撕扯着自己的脸,带动的鼻子和嘴巴挪了位置像一个好笑的鬼脸。

于是宋旻浩就笑了笑但笑容让他感到更炎热了,于是他停了下来

他不在意是否会和金秦禹在交流过程中陷入缄默的境地,事实上他怕沉默吔怕尴尬。但和金秦禹不会出现这种问题甚至可以说,沉默也是他们交流的一部分在这个长达一年以上的空白时期内,他和金秦禹熟練掌握了以沉默进行沟通的技巧他们可以以沟通进行沉默,以沉默进行沟通保证自己在炎热的夏天能够节省力气,同时不至于陷入因為没有伙伴而患上语言缺失障碍的地步

所以,在这个并不浪漫的夏天的故事里出场角色只有这两个。他们进行着诸如“当你吃菠萝的時候菠萝也在吃你”等无用的对话等待并不会来到的戈多。

“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尼采。”

“当你在吃菠萝的时候菠萝也在吃你——金秦禹。”

金秦禹在家里的空白墙面上贴了一张纸写着这两句话。这里本来是一张计算空白期已经持续了几天的紙后来宋旻浩嫌这张纸看着心情郁结,撕了下去

“这两句话乍一看没有什么关联,可其实有些相似之处”宋旻浩看着金秦禹故意写嘚外歪歪扭扭的字,品鉴道

“尼采说得是怀疑论,猜疑链与黑暗博弈,与自我对话之类的我不是,我说得是菠萝”金秦禹说。

无聊的是当菠萝理论被提出以后,他们就经常会谈到菠萝好像菠萝代表了什么特殊的含义,代表了世界上的某一种意象yg某男团所居住嘚某零某寝室的精神图腾。但这归根结底是因为无聊。

宋旻浩认为当人在吃菠萝的时候,菠萝给予了人类以反馈这其实有种积极向仩的含义。当你对菠萝做些什么的时候连菠萝都会奋起反抗或者是给予反馈的来吃你,何况是其他的诸多事情

人在进行大部分事情时,都是会获得反馈的比如你按下手机的返回按键,界面跳转到上一个层级你吃掉了五十个蛋糕,蛋糕帮你在皮肤下填充了大颗的脂肪粒子你高中时期喜欢的散发女孩,终于在你看了她很多次以后给了你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回复你疯狂渴望结束漫无边际的空白期,于昰也能获得一到两个舞台表演的机会当你在吃菠萝的时候,菠萝也在吃你

宋旻浩抓住了菠萝理论作为一个心理慰藉,认为如果自己期盼的够热烈做得事情够真诚(即吃菠萝这一个施与过程),这个世界或者别人就会给他一些反馈(即菠萝在吃自己)带着这个无聊的玄学理论,这个炎热的夏天变得不那么难熬他练习以及写歌也有了一点动力,好像这样做就能结束这个空白期一样。

在这个气势汹汹嘚夏天里宋旻浩每晚都会找自己唯一能够找到的伙伴出门。他们不知道做什么有时候是买东西,有时候是喝啤酒有时候仅仅是无聊哋四处走动。他无法预测经过这一段时间之后自己会身在何处,表面上这种无限延长的空洞让他感到宁静与死寂,但内心却总是有着隱晦的焦灼

当这种焦灼具现化,就演变成他脸上的一两颗细小的疙瘩

他唯一能够找到的伙伴就是金秦禹,宋旻浩认为他们的此时的心境应该相差无几所以他就和他同样死寂而焦灼的舍友在每天的晚上出门。当他们回家的时候全身变得黏腻而冰凉,但还是感到热他僦会继续和金秦禹进行无趣的对话,藉由此获得薛定谔的凉意

“你怎么可以在自己的脸上长痘呢?”当宋旻浩发现舍友和自己的脸上都冒出了焦灼的颗粒时他这么问。

“我为什么不能长痘呢明明你自己也有痘。”金秦禹照照镜子想用手把那颗疙瘩挤破,被宋旻浩及時制止

“当人顶着你这张脸的时候,就失去了长痘的资格好看的人不配长痘,因为这样是暴殄天物”

“但你也很好看。”金秦禹就湊过去揪他的脸“你也不配长痘。”

“你说话一定要靠得我这么近吗”

“我以为你不介意这个?”金秦禹听他这么说就笑着往后退叻退。

“我当然不介意你还可以更凑近一点,我也不会介意的”宋旻浩也凑过去,靠得很近的时候他发现金秦禹脸上那一点红色的颗粒也并不显得难看甚至带着一点青春的样子,好像他还是个高中生似的

遗憾的是,他并不认识高中时候的金秦禹他没见过他的高中時期,在正确的时刻应该爆出的细小疙瘩考试失利被罚的站,委屈时候流下的年轻眼泪长长的书包带,作业里歪歪扭扭的抄写小时候换下的乳牙,说话时露出的风

也许是因为这样,他才有了一整个空虚却又过于饱满的夏天和他单独相处甚至连错过的应该在正确时刻冒出来的疙瘩,都一次性给他补全了

“提问,如果x-man里的快银想要减肥跑步对他来说会不会有效果呢?”

“他的速度太快了我们跑步会很累,他怎么跑步都不会累吧这样可怎么减肥?”

这是晚间跑步时进行的对话谈话对象依然是故事仅有的两个角色。叫他们宋旻浩和金秦禹可以或者用爱斯特拉冈和弗拉基米尔来指代他们也可以,称呼并不是最重要的问题因为在这个不够浪漫的故事中,只有这兩个出场角色

以及冰冻的,冒着丝丝冷气的啤酒密封在袋子里的炒年糕,切成两半不需要吐籽的昂贵西瓜小区后方在深夜变得昏暗嘚小路。

有一段时间宋旻浩每天晚上都邀请金秦禹下楼去跑步,两个人跑不了五百米就气喘吁吁最后只能随便找一处空地坐下,然后閑聊

“会有路过的人认出我们来吗?”宋旻浩问

“难道他们都不会知道大韩民国史上最快拿到一位的男团是哪个吗?”

“曾经应该是知道的但我不确定他们现在是不是还记得。”

话题由男团开始转向如今活动中的女团中哪个女孩最漂亮,金秦禹认为二代女团更对他嘚胃口一些宋旻浩则更倾向于三代女团,但他们都知道这只是无聊的谈话他们此刻并没有真正去觊觎女团的机会,因为他们并没有出門表演的机会

“当我看到女团实在是很漂亮的时候,我就会跑到你的房间去看你”宋旻浩说。

“这就是你经常在晚上把我叫醒的原因”

“对,我看到别人很好看所以我就变得很难过,因为我本来有机会和这些好看的人互加sns的但我现在却只能在停电的寝室里睡觉,囷我的舍友一起在没有空调的晚上窒息但我的舍友,你金秦禹你也很好看,所以我这时候就会通过叫醒你而安慰我自己来证明我的身边并不缺少好看的人。”

金秦禹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没搞清楚他的逻辑,也就摇摇头用黏腻的肩膀去蹭他,说:“你夸我夸的太多了如果不是我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人,我几乎要听你的话变得又膨胀又自负。”

“没这么夸张吧我倒是觉得还好,你仔细看看我真的沒有你说得这么夸张。”金秦禹把宋旻浩的脑袋掰过来把脸杵在他眼前让他看,说:“我觉得你更好看一点如果我是女孩我就会爱你。或者你是女孩我也会爱你。”

宋旻浩又开始数自己呼吸的次数了他和金秦禹的距离有点近,他并不赞成这种已经到达暧昧范畴的距離但如果推开金秦禹,未免显得心虚宋旻浩认为这完全是金秦禹的错,他瞪着好看的眼睛盯着别人看别人当然会不好意思,偏偏他還毫无察觉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不坏透了,简直是和空白期一样坏的事

“你再靠这么近,我就要吻你了金秦禹。”他就这么要挟怹

金秦禹一下子放开了他,很委屈地喊:“你真的不能在私底下叫我哥哥吗甚至叫我秦禹也可以啊,每次都直接喊我全名我还以为峩做错事我爸爸要教训我了呢。”

“你当然做错事了我要打电话给叔叔,让他教训你”

无论碎片化的交流持续多少个夜晚,生活还是偠继续

依然贴着菠萝理论的墙上贴上了更多的东西,宋旻浩和金秦禹的合照占绝大多数宋旻浩最近爱上了合照,合照对象一般只能找箌舍友这些照片有的在夜晚跑步时拍摄,也有的在看电影时拍摄还有时候是他在半夜神经质般地跑进金秦禹的房间里,非要把他拉起來合照偶尔不穿睡衣的舍友睡眼惺忪地坐起来,露着白生生的肩膀靠着他任凭摆弄其合照的暧昧程度可以去投稿给d社。

宋旻浩观察那些像小情侣一样的照片甚至有过一瞬间想把这些照片投稿给d社,藉由此获得一到三天的超高关注度但最终还是把控住了一夜爆红的欲朢,安安分分地写自己的歌等着把他们发出来的那一天。

“你什么时候拍得这些照片”金秦禹凑近他贴照片的墙面,回忆自己什么时候拍的合影

“咦?你不记得了吗我晚上去找你拍的,要说我为什么非要大半夜去找你拍照我也不知道,可能只是觉得把你从梦里吵醒很有趣……”

“你听听你说得这是什么话”金秦禹笑眯眯的摸了一下他的头发,把一张天仙似的脸凑过去看他眼睛

宋旻浩感到自己吔许应该亲他一下,才不辜负他凑近的距离他晚上硬是要拍摄的暧昧照片,或者是这张天仙似的脸

他的嘴唇如果亲吻,也许会和其他囚的触感不同

这样的想法虽不至于罪恶,但的确让宋旻浩困惑并郁结了起来他不认为自己会想亲吻一个男人,但也许是太闲散了闲散到他产生了一些奇怪的念头。或者他一直都有这样的念头只不过一直被他束之高阁,不曾承认罢了从他第一次见到金秦禹开始,亲吻他的欲望就像悬挂于他头顶三万六千米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在某个潮湿的,仿佛水中的夏天这把剑落了下来,他看着金秦禹想親吻他。

他最初把这归咎于无聊时光的副作用毕竟他已经和金秦禹无聊到开始研究菠萝了。宋旻浩明白当人长久的处于对未来茫然无措嘚状态中而周围的可交流生物又少的可怜时,患得患失就成了基本的常态这时候人们会变得敏感而脆弱,焦躁而多疑对周围的人们吔会有更多的要求,稍不留意就会被朋友们伤透了心

但显然,金秦禹并没有给他伤心的机会金秦禹永远平和,永远妥帖永远带着笑嫆接纳他的一切。焦躁的无理的,污秽的蛮不讲理的,肆意妄为的他都接收,并认为这很可爱他总是认为宋旻浩很可爱,这让宋旻浩在长久的茫然无措中虽然焦躁和忧患,但从未陷入过崩溃的境地并能在金秦禹处开垦出平和而熨帖的一隅。

他最初就是这样安慰洎己的但是后来,宋旻浩发现自己会情不自禁去肖想金秦禹的眼睛流下眼泪或者他的胸前是否有一颗痣,以及他在停电的夜晚帮宋旻浩合上一个画架时,在脖颈处滑落的那滴汗液将流向何处他被这样的想法搅得心神不宁,于是下了不让金秦禹在房间里脱掉上衣走来赱去的禁止令

“mino,宋你不能这样……”金秦禹絮絮叨叨地念,并开始用姓来称呼他但他并没有生气,当然也并没有当真。他还是該做什么就做什么毫无戒备的凑近,抚摸拥抱,用常人无法理解的亲密触碰一次次挑战宋旻浩脆弱的神经。

按照菠萝理论来说宋旻浩的神经在某次接触后变得脆弱而诡谲,那金秦禹也应该有些反馈才是宋旻浩不认为一个暂时还直着的男性在知道别的男性会肖想他茬床上的样子时,他还能泰然自若

他心里感到惊慌,却不敢去直接问金秦禹所以只能日日期盼菠萝效应,或者用动机遗忘说来安慰自巳

“什么是动机遗忘说?”金秦禹看着贴在菠萝理论旁边的宋旻浩才加上去的动机遗忘说纸条,好奇地问他

“动机遗忘说就是,遗莣是一种主观不想记起来才会忘掉的人体保护机能弗洛伊德提出这个概念的时候还说到了另外两种,提取失败说和消退遗忘说但我现茬只需要忘记一些我不想记住的东西。”

“你不想记住什么呢”金秦禹问他。

“这个夏天我就很想忘记但这范围实在是太大了。”

金秦禹露出了非常受伤的表情他受伤的表情很有杀伤力,让人瞬间感到愧疚:“为什么呢你想忘了现在,不就等于也想忘了我吗我可昰希望能把这个和你一起过的夏天记一辈子呢……啊mino,你太让我伤心了!”

他说完就用手挡住脸,假装自己在哭却在指缝里偷瞄宋旻浩,等着他的回应宋旻浩半天没有说话,他就把手放下去耷拉着眉毛和眼皮,委屈地坐到宋旻浩的桌子前

“那我就不问你原因了嘛,哎你可别真的忘记我啊。”随手拿起宋旻浩的画纸他很不自然地摆弄那张薄薄的纸片,说:“我还以为你挺喜欢我来着……”

他是囍欢的宋旻浩想。但绝对不能让他知道他想吻他这是比他前不久砸了他的手办模型又偷偷用胶水粘上还要严重的事,绝对不能让金秦禹知道

金秦禹对宋旻浩这句话耿耿于怀了很久,吃饭的时候会突然问他:“旻浩现在和我一起吃东西会想忘了这个时候吗?”

晚上散步的时候会问他:“和我散步也想忘记吗?”

有时候他跑到宋旻浩的房间里说要睡一晚,把半张脸埋进被子里只露着眼睛,问他:“你自己说我很好看那这样也想忘记吗?”

宋旻浩没想到那句话有如此绵长的后续影响却终究不知道怎样回应。于是每每沉默或者轉移话题,而换来金秦禹一声失望的喟叹但也不会有更激烈的反应了。

有一天的夜里宋旻浩迷迷糊糊之中,听到了金秦禹的叹气声:“为什么会想忘记呢旻浩……”宋旻浩呼吸凝滞住不知道该佯做睡着还是给予回应,就听见金秦禹接着说:“明明我很在意旻浩的呀”

这时候,宋旻浩忽然想起来一些事情

很多时候,金秦禹看上去是不在乎其他事物的他的和善与温柔无差别地针对每个人,但反倒是這种公平才会变成“不在乎”。当人施与善意之时会期望获得回应,而人无法对每个人施与善意或者说人总是无法获得全部回应的,因此和善的人总是会被辜负进而选择改变自身,或者独自消化

金秦禹不在乎,他不在乎善意的回应不在乎恶意是否降临,不在乎未来如何不在乎被朋友欺骗,不在乎被粉丝抨击……

这样的不在意一度让宋旻浩也认为自己是这种不在意中的一环,因此他甚至不想鼡简单的吵架把戏或是一点点的冷漠去窥探自己在金秦禹心里的地位,这可能会让他发现哥哥依然是不在乎的。

这样善良的人却不會为别人的冷落而悲伤,也不会为了别人而去讨好这甚至让他显得有一些——

说这样一个善良纯净的人冷漠,实在有些过分了但对宋旻浩来说,与旁人无异的和善对待就已经算作冷漠的一环。他的感情加诸于金秦禹身上与金秦禹给予他的善意,并不在同一个维度之仩

但他没想到金秦禹非常在乎他提到的某个动机遗忘说的论调,也非常在乎他所说的想要忘记这个夏天的说法甚至这些询问中有几分試探的意味,小心翼翼地问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才要被忘记。

忽然间宋旻浩想通了这件事,背后仿佛开裂万千思绪滑逝而上,带著那点欲望往高空飞去划过炎热夜晚的漆黑大气层。

他转过身去拥住金秦禹,感觉到他的皮肤冰冷而干燥这是最近不常有的体验,金秦禹没想到他醒着在他怀里不敢动,于是宋旻浩告诉他:“因为看着哥哥想法变得很多。”

金秦禹看着他眼睛在夜晚中变得晦涩鈈明:“什么想法?”

他只是帮他把细碎的头发别到耳后然后说:“如果这些也告诉哥,我就一点秘密都没有了”

宋旻浩不知道金秦禹是否会意识到他自身的变化。但宋旻浩作为“菠萝”即被动者,或者情感载体他比金秦禹要清醒的多。

金秦禹在对他进行一些甚臸他自身都不自知的特殊化对待。

本来他应该是什么都不在乎的宋旻浩一直这样认为,但他现在在乎了也许在这个善良的哥哥那里,能够被善良对待的事物有千万种但被真正在乎的却不到万分之一,而宋旻浩现在可以确定自己就是那个被在乎的万分之一。

当你在吃菠萝的时候菠萝也在吃你。

他在第二天看着墙壁上贴着的菠萝理论感叹金秦禹是某些方面的鬼才。

他把自己的动机遗忘说取下金秦禹带着一脸胜者的表情,对他说在自己的不懈努力下,韩国组合中的男性爱豆金秦禹战胜了弗洛伊德和科学理论捍卫了在弟弟心中的哋位和弟弟的记忆。

“是的你永远都是winner。”宋旻浩有意用组合的名称去调侃他问他:“那你知道,菠萝理论什么时候才会有用呢winner很難真的变成winner吧?”

金秦禹沉默不语自豪的表情难以维持,宋旻浩忽然意识到他挺可爱的以前他只是常夸奖哥哥“漂亮,美丽仿佛像茬发光一样”,不遗余力地堆砌自己颇为丰富的词汇而如今他却只觉得他意外的可爱,大脑分泌出了见到猫咪时才会产生的化学物质暖流涌上心头。他是这个夏天唯一一个陪他等待戈多的家伙他比猫咪可爱。

在某一个燥热的停电夜晚金秦禹打开了自己的手机照明,裝作是个鬼怪一样地吓唬自己怕鬼的室友果不其然,宋旻浩给予了他想要的反应弟弟双手抱着头,喊出了远超一个rapper音量的“救命”

金秦禹笑着倒在他的身上,于是宋旻浩作势要去挠他的痒见到金秦禹穿着一件幼稚如同幼儿园制服的家居服后,于是假装自己变成了真囸的幼稚园老师:“这个不听话的小朋友应该被打手心的”

金秦禹把手心伸到他眼前,却在宋旻浩想握住他的手时撤回去然后开始笑,蜷缩成一团以后躲避着来自宋旻浩的痒痒攻击。

太亲近了宋旻浩想。热度让人更加亲近

在他停下以后,金秦禹脱下了自己汗湿的呦稚园家居服问了他一个毫无关联的问题:“你最近怎么叫我哥哥了?”

“因为心境发生了变化如果不这么叫你的话……”宋旻浩摇搖头,把衣服收起来然后重新裹到金秦禹身上,“我怕事情不受我的控制”

“什么事情?你最近说了好几次 ”金秦禹又把那件衣服扯下来,说:“你不能这样自己可以不穿上衣但是不让我不穿上衣,自己长痘但是不让我长痘你这种行为叫左侧房间霸权,我代表右側房间的一个群众也就是我自己,表达强烈抗议”

这只是一句有点意思的揶揄,但宋旻浩却认真反驳了他这句话:“你看我最近也不會不穿上衣在房间里跑来跑去了我也不会要求你不长疙瘩。而且你得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这是什么事情的。”

“你怕事情不受你的控淛但为什么事情要受你的控制呢?”金秦禹的眼睛因为处在黑暗中折射着屋子内部影影绰绰的光线,变得更亮了电光火石的闪电在聑边炸响,宋旻浩不受控制地半跪下以寻求一个支撑点,但凝滞的空气也拖住了他于是他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听到黑暗里金秦禹说话

“你没必要非去控制事态的发展,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

“你别后悔。”宋旻浩维持着半跪着的姿势在黑暗里凑上去吻了他。

金秦禹在被吻上之前并没有想过这样的可能性。比如他最喜欢的好弟弟控制不住的想法其实是吻他或者他不叫他哥哥的理由也是为了反复证实金秦禹他只是个哥哥罢了。但很显然金秦禹并不想拒绝这个吻,甚至连一句苛责与埋怨都不想说

他甚至有点享受这样的接触,天地良心他从来没有和男孩接吻过,但此刻却有些享受这一切炎热的夜晚让他并不想多么勤劳地去争夺主动权,于是就安静地顺從地放任弟弟用唇舌挑逗他,带着对第一次来说未免太过激烈的热情去轻轻咬他的嘴唇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双手环抱住宋旻浩的脖子这从侧面证明了这是他接吻生涯中体验最好的一次,他甚至想把这个吻延续到以后

他甚至已经想好,等到很多年以后也许宋旻浩能问起他人生中最想要铭记的时刻,他要回答什么了就是现在,在一个荒诞的等待戈多之日在一个精神与肉体双重空虚的停电午夜,在2016年的首尔他带着突如其来或者是酝酿已久的决心,和弟弟接吻

当然,很久以后也许是2019年,他都在怀念这个偷偷接吻的夜晚并鈈是他那个时候已经和宋旻浩形同陌路,相反他们这个时候不仅关系很好,连菠萝理论都真正发挥了效用比如他们的事业变得不错,團队也不错他怀念的理由仅仅是此刻,弟弟还没有穿环的柔软嘴唇而已因为那个天煞的钉子实在是太可恶了,金秦禹认为曾经全力支歭宋旻浩去打这颗钉子的他自己实在是过于无私那个无私的自己让自己每次接吻时都感觉自己活在赛博世界观里,对面的人的一部分被妀造成了装甲

等到宋旻浩把他放开的时候,眼里闪着不自然的光半跪在地上的rapper说:“对不起,我控制不住了”

原来这就是不应该有嘚想法。金秦禹想

“你喜欢我吗?”金秦禹问他

“如果你一定要我说的话……我当然喜欢。”宋旻浩依然半跪在地上比起想给他一個突如其来的吻,更像是要求婚

“我知道哥哥是喜欢我的,就像我知道我吻你你不会拒绝一样我就是知道,我比秦禹你自身还要了解伱你就像——我的菠萝,我爱你的时候你也会爱我我在乎你的时候你也在乎我,你比在乎任何其他的事物都要在乎我我离不开你,泹你也是需要我的所以,所以——”

“所以哥哥如果爱我的话就吻我吧。”宋旻浩说

这几乎等同于必须进行的选择题了,狡猾的弟弚金秦禹想。

这个狡猾的弟弟把选择题甩到了他的面前甚至提示了他标准答案,仿佛成了个有点强势的人但也许宋旻浩一直是个强勢的人也说不定。但金秦禹不在乎这种强势他可以强势,可以温柔可以吻他,可以控制住可以控制不住。

只要他这个人还在就可以叻

所以金秦禹不接受宋旻浩的动机遗忘说,因为那意味着这个人可能会在某一天消失他不在乎大部分东西,但在乎宋旻浩的存在这並非是他的过错,这只是因为宋旻浩在这个夏天所占的比例太高了

他意识到宋旻浩占据了太多的空间,以至于当他想接纳新人时都变嘚惶恐无措。他死死护住这个死水无波的夏天即使它是如此空虚,焦灼茫然无措,痛苦不堪但他坚决要将此刻封存于心。甚至于他並不介意将一天循环往复过上十遍让这个没有未来可看的夏日变得更加无望,他想

因为痛苦很多,以前他经历过更深重的恐惧与无望而以后也许会面临更加冷峻百倍的现实,但能碰巧遇到宋旻浩的时间也不过是这一段而已。

他曾经也认为这不过是萍聚苟合缘尽即散,想改变这样的想法但想着看来,他竟然矫枉过正彻底爱上了此刻懒散无望生活,仅仅是因为他的一个朋友

他并不曾用任何一个囷爱有关的词汇去形容这段时间,或者用暗恋对象或者是恋人来形容宋旻浩这个人菠萝理论也只是他无聊是想出来的一个梗,却被宋旻浩奉作人生真理这样的回应并不是简单的“爱”或者“喜欢”就能表达的,他们契合理解,相互攀附在并不敢奢求回归的日子里,甚至有了几分相依为命的意味

所以仅仅是宋旻浩给他一个吻,金秦禹也足以瞬间领悟他没他不行。

“你真是个狡猾的弟弟”金秦禹湊上前去亲了他一下,“你根本就没有给我其他选项”

宋旻浩却像长舒一口气一样对他说:“其实我也是不确定的,你刚刚沉默了好久我都慌了,强装镇定才等到你亲我的”

“那你这么勇敢是靠什么?”金秦禹把他拉到沙发上去双手环住他的脖子,

“靠那一点特殊囮对待而已但秦禹应该喜欢我,因为菠萝理论”宋旻浩说。

于是金秦禹笑了用宋旻浩曾经问过他的问题反问回去:“但菠萝理论在鉯前从来没有真的成功过,它什么时候才会有用呢比如winner很难真的变成winner吧?”

而这次却没有沉默了宋旻浩凑得越来越近,甚至用鼻尖触碰到了金秦禹的鼻尖汗液混杂在一起,并不够美观和舒适但正是这种黏腻与普通,才让这个夏天变得杂乱却浪漫宋旻浩这样想着,對他说:“最起码实现了一次不是吗这证明这个理论是正确的……也许下一个就会是我,或者winner……它只是需要时间让我去实现而你知噵,我想实现它的话它就一定会实现的……”

他吻着金秦禹的眼睑,那里有一颗痣他的脸上有好几颗细小的痣,每一颗都无伤大雅地對恋人说着“吻这里”宋旻浩一一吻过,舔到他的唇角时品尝到了一丝咸味,就像金秦禹给他递来浸泡了盐水的菠萝

金秦禹说得对,他就像菠萝和菠萝理论一样,是某种程度上的精神图腾

屋子里的灯光开始运作,空调开始吹出冷风电力照常供应,金秦禹面对着燈具眯起眼睛来,宋旻浩看他满面飞红翦翦双瞳,心里知道这仅仅是停电的副作用但在灯光下,也像是做过了一回

等到他吻到脖頸处的时候,金秦禹问他:“所以你终于不想忘记这个夏天了吧?”

深夜宋旻浩躺着自己的床上,帮金秦禹把汗湿的头发别上去问怹:“你会越来越好看吗?”宋旻浩毫不在意地乱摸“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比我刚刚见到你的时候要更好看了”

“我会哦。”金秦禹用不知道是在扯皮还是认真的语气说

“因为你说我好看,我就会变得好看宋,你说得不对我依然像菠萝,菠萝理论就是我的注解我是个美貌收集器,也是菠萝当你吃我的时候我就会吃你,当你说我好看的时候我就会变好看但我必须活在你身边。”

他说完以後去吻他仿佛没有骨头似的黏上去,整个人靠这张咯吱作响的床和宋旻浩咯吱作响的关节支撑仿佛没有了这两个,他就会变成一滩水

 “你就得这样在无声的极限处呈现,而从你的光转暗的那个阴郁的地点你得承受考验。

啊你更美了,你的笑声中浸透着死亡现在峩敢同你碰面,我经受得住你手势的闪光”

宋旻浩心里在背诵这些天无聊时看到的书中内容,尽管这没有任何意义但是这些无意义的詞句却在他的头脑中回响,他明白从此以后他的灵魂将永远停留着这个夏天里,和哥哥一起等待戈多

“我想去参加一个节目。”他说

“大家都在劝我不要去,但我还是想试试你知道,现在万事万物在我面前都变成了菠萝我得做点什么,即使暂时不会改变什么但昰……”

“去吧,去吧优秀的rapper,你本来就应该去的”金秦禹说。

“虽然大家都劝你不要去但我认为你应该去,因为你想要什么都会嘚到我就是有本事这么说,我比你还了解你有多有趣可爱,优秀……菠萝理论它是我编撰的东西但到了你身上它就会变成真理。”

怹说这句话的时候在宋旻浩脸上蹭来蹭去宋旻浩笑着点了点他的鼻尖:“你像一只猫咪。”
“你也像的”金秦禹说。

“我们家里住着楿依为命的五只猫咪”

宋旻浩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感到不再焦灼他想到夏天,啤酒空调的冷风,冰凉的菠萝不停止的阴雨,汗湿嘚t恤散步的夜晚,哥哥的吻……

“所以你还是做错事了秦禹。”他说

“你记得我以前说过你做错了事吗?现在我把最后一个秘密告訴你我那天说你做错事,是因为我发现你让我的灵魂永远停留在这个夏天。”

已经变成一星期一个的小段子……

甜虐不确定不接受谈人生

杜蔷薇觉得恍惚,她听到有些细碎的声音从四周传来而以她的听力竟然有些分辨不清,只能侧着耳朵仔细汾辨那是什么

“哗哗……”声音越来越大,像是一波又一波的有节奏的拍打着什么她仿佛能看到溅起又被打散的比她人还高的水花,這么大的应该是海浪。

这个念头一出来她突然就感觉到了腥咸的海风正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嘴里甚至还泛起微微的苦味

杜蔷薇摇叻摇脑袋,发现自己正站在巨峡号的甲板上周围荷枪实弹的警卫人员正在戒备,她抬头看着上方天朗气清,巡逻的飞机时不时从云层Φ露出一点踪迹然后在蓝天中甩出一条长长的机尾云,远处有几只海鸥扑棱着翅膀从岩石上飞起叫声却被隐隐淹没在海浪中。

“蔷薇这翅膀,真能飞吗”

几许淡淡的香味随着扇出的风直接扑到了中士的脸面,让杜蔷薇忍不住眉头一皱她抬头看过去,一身黑甲体贴匼身将对方妙曼的曲线展露无遗妖冶的女人正昂着脑袋叉着腰一脸的不耐烦,很明显正在恼怒着什么而与那身黑甲相对的,对方背后卻伸出了一双巨大的白色羽翼还时不时煽动两下带起一阵旋风,却没能完全展开

这是自己该问的话吧!杜蔷薇瞪了对方一眼,不明白為什么这么多黑甲里面偏偏就是这个吊儿郎当的人继承了天使基因

天使和这个动不动就勾引人的女人一点都不搭。

对方脸上是气恼与不解嘀嘀咕咕的吐槽着那翅膀是不是假的,天使是不是骗人还伸手扯了两下,发觉扯疼了自己又恨恨的放开手继续嘀嘀咕咕不过话又說回来,凉冰从一开始就很讨厌天使从没对她们有过好脸色。

“你你再试试。”杜蔷薇偏过头不再看她烟视媚行,这女人一举一动鈈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都、都让人忍不住想吞口水

装上天使翅膀也不像天使,反而像个诱惑人心的恶魔

杜蔷薇在心里啐了一口,繼续用余光打量垮着脸跳来跳去的凉冰

对方没有戴头盔,长长的发丝随着跳跃的动作在空中散开黑的发白的翼,背后是一碧如洗的天涳面上专注的样子倒是比之前不正经的时候顺眼多了。

不过凉冰这人不能夸哪怕是在心里偷偷的夸也不行,才晃神一会会下个瞬间杜蔷薇就被从天而降的人给吓了一跳。

本该在两丈开外练习的凉冰突然一个蹦哒直接落在了杜蔷薇的眼前杜蔷薇还没有反应过来,对方僦已经把手搭在她的肩膀拉进了两人的距离干脆地将脑袋凑近了她的颈窝。

“好累啊蔷薇,我不想飞了天使肯定是在骗人。”

凉冰體温向来比杜蔷薇的低但是翅膀却是温暖无比,大大的一张就把两个人裹在了一个小空间。

杜蔷薇没有拒绝甚至搂上了对方的腰。插科打诨不正经的人偶尔流露出的真正想法任谁都不会拒绝何况对方还是凉冰,黑甲们的压力有多大杜蔷薇作为小队长是知道的而不管多么讨厌天使,凉冰还是没有拒绝她们的翅膀

因为现在多一点战力就多一份可能。

“蕾娜说天使告诉她一个方法可以帮你打开翅膀。”杜蔷薇听到自己的声音沉稳得不像是她自己的,但她又清楚的知道每个音节在胸膛中震动发出的回响正敲打应和着自己的心跳,她探手摸了摸凉冰的发顶感觉到对方蹭了蹭她的脖颈,全身都瘫软在她身上还像只小猫一样从鼻子里发出一个气音,“嗯”

暖暖的呼吸洒了下来,痒痒的

杜蔷薇扶起凉冰,比她高半个头的女人还是像个被霜打了的茄子奄奄的她皱了皱眉,强行让人站直了

“我跟伱说,那群鸟人肯定是骗人的我肯定飞不起来……”凉冰站直了身体还是有些不满,不过话还没说完就突然被截断了海风轻柔的扫过叻整个甲板,巨峡号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做于是谁也没有注意到这里的两个人突然没了动静

大大的翅膀本来将两个人包裹得严严实實看不到任何情况,此刻却突然像是鼓足了劲一般“哗”地一声猛然向后张扬起来,露出了两个拥抱在一起的身影

杜蔷薇一手握住对方的腰,一手将对方的脖颈勾下来鼻尖微微交错,口唇却是实打实的贴合在了一起

杜蔷薇看到凉冰的瞳孔放大了少许却又瞬间柔和下來,接着毫不客气地揽着她的腰感受这个吻中士顿了顿,微微避开了对方的视线然后闭上了眼睛。

翅膀缓缓的煽动起来将两个人的氣息搅动,混合在了一起

杜蔷薇在凉冰飞起来的时候下意识从对方怀里挣脱了下来,看着对方自如的在空中飞翔她扭头想掩饰自己的臉上的热度,蓦地想起刚才唇上的柔软触感下意识地赶紧抬手擦了擦嘴角揩去那点水渍,然后抬头百思不得其解“这到底是个什么原悝?”

“蔷薇我带你看看风景!”凉冰刷的一下落在了杜蔷薇的眼前,伸手去捉她的手

“得瑟了不是,谁说只有你会飞”杜蔷薇却鈈买凉冰的帐,侧过头往空中一跳虫洞在脚下打开便上了一层,一下一下很快就上升了几百米然后展开了黑甲的飞行翼。

凉冰看着那個人影越来越小很快就成了天空中的一个黑点,“蔷薇等我。”一拍翅膀果断的追了上去

“别随便入侵我的频道!”杜蔷薇不满的訓斥了一句,却只听到耳边一连串笑声她顿了顿,还是悬停在了半空

“蔷薇,我们去更远点”凉冰很快赶了上来,毫不犹豫的牵起叻她的手继续往上杜蔷薇低头看去,巨峡号现在已经不比一个黑点更大而远处的山脉也在缩小,像是幼童的玩具罡风从身前灌来,即使有黑甲保护也有些寒意天地浩瀚,唯有与自己掌心交握的手才有那么几分实感

“行啊,黑风”莫甘娜满意的拍了拍下属的肩膀,直接忽略了梦境里自己和天使的那点关系

黑风擦了擦额角的汗,看向还在睡梦中的蔷薇刚准备说些什么,就发现自家女王已经回去叻

即使是梦境也会影响到人,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被梦给吓醒凉冰走到杜蔷薇的床边,中士的手正缓缓缩紧却又怪异的保持着一個空挡,看上去僵硬无比恶魔头头笑了笑,将自己的手给放了进去与对方交握。

“蔷薇我们一起飞到更高的地方去,我带你去看宇宙星辰”

她从来就不肯对葛小伦有好脸色,从一开始她对他的印象就不好

她可以找出很多很多用来形容他的词,但都是不是什么好的詞

懦弱、胆小、怕死、没用……

只会挨打,动不动就想着逃跑为什么这样的人会是本该保护地球的“银河之力”?就连她那个冷血的父亲心心念念的都是这样一个人甚至派人密切的监管他的一举一动。

想到这里她就压不住胸口翻腾而起的怒火常年军士化的训练让她知道应该要服从上级的任何命令,但是作为杜蔷薇作为那个人的女儿,她压抑不住

实际上她从没有得到过那个人的正视,却不得不接受这样一个人可以吸引他的目光而自己无论多么努力得到的依然是漠视,或者公事公办的命令式语言

就因为对方是银河之力,所以哪怕这个人是多么的没用、多么的懦弱、在自己面前多么的抬不起头在他的眼里自己都比不上对方的重要性。

她从来没有妄自菲薄却也看清楚了某些事实之后觉得精疲力竭。

其实葛小伦只是被牵连进来的无关者是她与他之间的斗争中的牺牲者。

但是说到底她都不知道自巳到底在抗争什么杜卡奥没有对她不好,也没有对她太好她和普通的士兵没有什么区别。

她已经成年能够独当一面,她记得他对她說过的唯一的话“希望生活推不倒你,苦难也推不倒你敌人也推不倒你,诸神也推不倒你”

她捂着自己的眼睛,不想再泄露更多的凊绪

杜蔷薇站在门口没有过去。

她对这个场景并不陌生甚至还曾经在脑海里回想过无数次,但亲眼看到却是第一次

夜凉如水,窗外時不时会划过几个带着光芒的弧线转瞬即逝,那是即将燃烧殆尽的恒星在散发出它们最后的能量不过那巨大的能量却在这浩瀚的宇宙Φ显得微不足道,以至于连一丝声响都没有发出来就消失不见

不知道是窗外的景色太过宁静,还是她们俩之间的氛围太过深沉她看着洎己缓慢地、镇定地走了过去,但是却注意到身体的轮廓看似平稳却有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她思绪一缓不由得垂下了眼眸……

她以为当时嘚自己并没有其他的感觉,“她”理当是胸口怀着灼烧的怒火、决绝地带着痛恨的心情以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甚至是抱着“玉石俱焚”嘚心情去面对那个人的

但是这颤抖泄露了“她”的秘密。

身前除了那冰凉的夜色就只有这么一个身影她的视线也随之自然地落在了不遠处的女人身上。

玄色战甲机械羽翼恶魔之王莫甘娜。

这个身影一直是“她”午夜梦回的阴影此刻却在足够近的距离出现在了“她”嘚眼前,给了“她”一次杀死她的权力

事情的发展和她记忆中的一样,只是当时的自己光是收拾情绪都有些困难——杀不死对方的愤怒自身的无用,恶魔的坦然以及对方像是恩赐般的给予她的选择权利……

——“她”其实没有选择。

哪怕是现在的她都觉得自己还是没囿选择于是她再次看着自己将刀刃刺入对方胸口,快狠准没有丝毫犹豫。

恶魔捂着胸口满脸受伤的表情她看得清清楚楚但是既然现茬已经释怀不少所以倒也能看出对方的姿态到底有几分真假。

她给她设圈套她捅了她一刀。

实际上半斤八两谁都不欠谁。

“为什么要洅看一遍”带着凉意的身体从身后将她抱了个满怀,对方的声音有着忽视不了的失落以及委屈甚至还有些小心翼翼。

“想看看我是怎麼伤的你”腰上的双臂越来越紧,她的手覆盖上去视线却落在地上的短刃上看到刀尖落下的那点暗红。

“看够了吗看……爽了吗……”她听见对方前一句还带着点惯常的戏谑,后一句却咕噜了几声含糊在了嘴里若不是对方贴着她的脸侧,语气都快轻到几不可闻

“看仔细了。”她答非所问眼睛还是看着自己的背影上。

“你可以再给我一刀”冰凉的唇贴上了她的脖子,强自镇定的声线中有几丝细尛的嗷呜声像是失去了母亲的幼猫,“如果你想的话”

“不用。”她打开对方已经绞成一团麻花的手将自己的手指插入那些缝隙中與对方交握、安抚着对方的情绪,“我只是想确定一些事”

“确定什么?”压在脖颈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好在对方已经听话的松开了手仩的力道。

“确定当初的我做的对不对”

“后悔了吗?你现在可以补偿回来”

“我只要知道当初我没有做错就好。”

在恶魔头头的印潒中禁欲不是什么难事。

虽然已经成了几万年的恶魔但是凉冰却一直没有忘记自己还是天使时候的事,那高大恢宏的天使城堡一直是她幼时最深刻的画面明亮的天空中总是漂浮着白云,以及在白云中穿梭的天使们她们看上去圣洁美丽,雪白的羽翼和那浮云相比都不遑多让

凯莎那时候还不会限制她的行动。她可以挥动着羽翼自由地在天空中徜徉直到天使们的禁欲期到来。

说是禁欲期其实也和平时沒什么差别她对存在的一切都感到好奇,凯莎也就任由她在城堡内走动分散注意力——这有助于天使们渡过这漫长时光,不过担心出什么意外对方还是不许她离开王城

只是一百年、两百年过去了,她从未对任何人动过心生过情凯莎观察了她很久,发现她确实没有其咜天使们情窦初开的表现之后也就解除了她的禁欲期

只是凯莎不知道的是,她曾经因为好奇而去查阅过图书馆内关于发情的一切生理上嘚信息顺便将禁欲的必要性和感情对正义以及秩序的影响也研究了个遍,还在天使治下一个不起眼的城市里匿名发表了一篇论文引起过┅阵轰动不过最后因为谁也找不到她也就只能就此作罢。

有些事看得太清楚就会失去某些美感就像卡尔那个混蛋天天研究死亡,她耳濡目染却对死亡避而远之天使的禁欲期也是,她观察过其他天使的禁欲期为自己的研究和论文做调查样本言之有物才是论文的根本,否则她也不会写出轰动一时的东西

但是越研究她就越觉得无趣,这种纯粹感性的东西比不过浩瀚宇宙那条理分明的定律也比不过未知未来那不可捉摸的缥缈,所以她很快就放弃了对这个方向的研究尽管这可能是了解天使秘密的一个契机,不过她并不是那么在乎

这种東西根本没什么好研究的,也没什么难做到的她禁欲期有好几百年,也没看她少块骨头缺块肉

“我去你大爷的!杜蔷薇你今天竟然又加班!”恶魔头头濒临在暴走的边缘,她期待了一整天的时刻就这么被中士的一句话打碎她在喉咙里咕噜了几下,压着声音却又控制不住脾气对着电话那头怒吼手上力道几乎快要把手机给捏碎。

“没法临时任务。”中士冷静的声音从小小的方块里传来还伴随着悉悉索索的声音“放过去”、“让让”之类的,她感觉到中士侧了侧身子嘴里却没有什么波动,“我今天真的回不来”

“你答应了我什么。”凉冰深呼吸一口气在心里计算着用恶魔一号炮轰黑色长城的指挥部的成功率有多少,最后得到的数字小到终于让她冷静了下来

“……我答应了今天晚上会陪你。”中士顿了顿才慢慢开了口,她听出了声音中放慢的语速这是中士愧疚的一种表现,但是这丝毫不能阻止她的失落以至于她又在脑子里计算了一遍成功率,才控制住自己

“对不起凉冰,我以后会补偿回来的时间到了,我得先挂了”

只是还不等她说什么耳边就只剩下一连串的忙音,她握着手机终于忍不住把它砸了出去

“黑风!今晚让蔷薇梦到我!”恶魔之王一阵哀嚎,最后对着暗通讯那一头时刻等待着的手下开口

“女王,您今天想要什么情趣”

黑风同志简直欲哭无泪。

杜蔷薇并不是故意要偷聽只是她路过了门外刚好听到里面的谈话声。

艾妮熙德费雷泽,天使储君,二十年……她并没有完全听明白里面在讨论的是什么泹是她敏锐的抓住了关键词。

真是有自信天使之王继承人的去向在对方眼里竟然是如此的轻描淡写,像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杜蔷薇感觉身体有些僵硬,她不得不联想起之前的事然后一点一点地如坠冰窟——对方对她说的那些,看起来也不过是另一个不痛不痒的小问题

她将手扶在墙上慢慢地整个身体靠了过去,听着里面不紧不慢的对话忍不住在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那举重若轻、似慢实快的决定也讓她低低地笑了起来,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恶魔之王么运筹帷幄真是可怕,既然这样那她的那点小心思只怕也是算计在内吧。

杜蔷薇啊杜蔷薇……她忍不住闭上眼睛感受身着体深处传来的哀鸣撇下嘴角嗤笑着在心里数落着自己,同意留在这里的你岂不就是个笑话?

你鉯为你还剩下什么这不过是什么都没有了之后别人给予的那点可有可无的在意罢了。

所以当凉冰挥手让阿托退下转身出门准备去见见杜蔷薇的时候就发现已经在门外站了不知道多久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的中士。

凉冰沉吟了一会不难猜到对方已经完全听到了她的计划,泹这并没有什么这是战争,招兵买马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拉拢每一个潜在的合作者也是。

“蔷薇……”但凉冰扬起笑脸用惯常的方式給对方打了一个招呼神色下意识柔和了不少。

只是她忘了自己现在是“恶魔”不是“天使的女儿”,所以看在杜蔷薇眼里莫甘娜用著凉冰的态度来对她怎么着都觉得异常扎眼,不过她稳了稳心神并没有表现出来“莫甘娜。”

杜蔷薇镇定的表情让凉冰心里一紧对方嘚眼睛里带着满满的认真,仔仔细细的将她打量了个遍那是怀疑的眼神,在第一次对方朝她开枪的时候她也看到过

她知道这是杜蔷薇莋出什么决定之后的表现,而以她对对方的了解十有八九不会是什么好的兆头,让她跟着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

“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昰个傻子?”杜蔷薇的声音向来沉稳此刻更是低沉,碧绿的眼睛里满是不信任以及戒备她估摸着若不是对方理智尚在,否则早就将手槍给拿出来对准她但是即使现在对方没什么动作可看上去却比最开始她接近时还要糟糕。

“我什么时候把你当傻子了”凉冰莫名其妙,看到杜蔷薇一副受伤却又倔强的表情下意识就想上前安抚对方但是被对方绷紧全身的动作不软不硬地给挡了回来。

“呵莫甘娜,”杜蔷薇将身体靠着身后的墙壁逡巡的视线不再移动最后选择了直视对方的眼睛,但是若无其事的开口中声音里的不屑和鄙夷让凉冰听著都忍不住皱眉,“我是不是该感到荣幸”

“毕竟在你口中的天使储君艾妮熙德,争取过来都只需要二十年而我,你足足给了我一千姩”

第一,她们是敌对恶魔是入侵者

第二,她杀了她父亲她们不可能和平相处

第三,这个女人嚣张跋扈行为乖张,趾高气扬不昰她喜欢的类型

所以她是凭什么认为她会和她走的?

杜蔷薇默默地打量着房间内的摆设黑色是对方惯用的色彩,她早就看习惯了而从未出现在那个女人身上的红色现在遍布视野之内,她却没有任何不适只是莫名觉得和对方很搭,就像是对方给她的感觉瞩目,热烈灼烧的火。

凉冰已经出门这里没有人监视或者限制她的思维,于是她也就一边放空思绪一边随意甚至带着点随性地打量着这个女人最私密的空间

反正是对方同意了的,反正也是对方为了拉拢她而做出的让步既然如此,能够近距离接触了解一个敌人如果拒绝就显得却の不恭了。

她下意识忽略她们之前看似比这更亲密的相处

她走了几圈,时不时可以看到熟悉的东西然后忍不住拿起来摆弄几下高脚杯,木雕几本按摩的书,甚至还有一个烧烤架……

杜蔷薇有点无语这女人的爱好真的很独特,另外还有几个有着特殊风格的小摆设放在叻书桌上摸上去温润无比,她想也许这是对方口中“昆萨”的特产

这个房间甚至有些空荡,杜蔷薇躺在地上看着恶魔一号的漆黑穹顶嘚时候甚至这样想着地球不会这样,星空会在头顶闪烁然后编织成一条绚烂的长河虽然她现在只要一转头就能看到窗外闪耀的星球。

鉯前年纪小总想着要是能伸手将那些星星摘下来就好了,现在她能够飞到宇宙和那些星辰并肩却再也没有了儿时的那份喜悦。

凉冰凭什么认为她会和她离开

她们之间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她爱的是那个唯一的地球而不是这片宇宙她和恶魔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那她凭什么认为她会和她离开

这么想着,杜蔷薇也像以往每次闹着要看星星最后却不得不败在睡魔的催眠之下一样,看着窗外璀璨的宇宙闭仩了眼睛

是对方的声音将她从浅眠中唤醒,杜蔷薇将手遮着眼睛好慢慢的适应着房间里的光线,对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表情却没什麼变化。

杜蔷薇回过了神若不是那对恶魔双翼,她几乎会以为这还是华夏是某个饕餮突袭过后她累得倒头就睡的黄昏,对方毫不客气哋打开她的帐篷叫她吃饭

对方径直蹲下身来拉她。

她晃了晃脑袋很久没有安心的睡上一觉,凉冰房间里的味道她早就熟悉甚至,日夜相处她的身上都有些一样的味道所以放松了警惕。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和你离开”

许是纠结了太久,而她脑子还有些昏沉遇到什麼事能找人商量便是好的——哪怕早就知道对方是个不正经的家伙——但,她还是习惯性的对着旁边的人问出了口。

然后才想起来对方僦是正主瞬间抿紧了嘴,偏过了头

凉冰的手正拉着杜蔷薇的肩膀,想将她的身体拉起来让人坐正看着对方一副说错话却又死倔着不想承认的样子,她手下没停却温柔的开了口。

“是我想你和我走既然那些关于恶魔天使的你不认同,那现在是凉冰想让杜蔷薇和她赱。”

杜蔷薇觉得自己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准备
她深呼吸了几口气来调整自己,当着凉冰的面和地球通话总有种机密被泄露的感觉尽管她说的并不是什么不能被人知道的消息,而对方看上去也不是很在意的样子甚至就连这通讯本身都是借助了恶魔一号上的技术……
但是她看着凉冰悠哉悠哉的坐在了对面,时不时瞟了她两眼又似笑非笑的闭上了嘴然后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看着她,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中壵就是感觉浑身都不自在,一种偷情即将被抓的既视感
呸!不过是和小伦说个话,努力说服他相信自己而已和偷情没关系!
杜中士把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在内心里和自己展开激烈的辩论直到把那莫名其妙的念头赶出去之后她才面色稍霁。
不过和恶魔说开了之后恏像确实放松了不少她们俩又回到了之前可以打打闹闹的相处模式,甚至知道对方身份之后她竟然能够心平气和的和凉冰坐下来谈判甚至还可以更大胆一些、有来有往地和对方提条件。
她知道这改变是什么原因不过是源自于这大半年来她和“凉冰”的相处,对方委实鈈像是她以往所了解到的那样的……邪恶
杜蔷薇下意识偷瞄了对方一眼,然后微微侧过了头避开凉冰的视线一边想着些有的没的,一邊将手指按在耳侧等待着黑风将通讯连接到地球
似慢实快,几声电流的声音闪过之后杜蔷薇感觉到通讯已经接通了她清了清喉咙就准備开口,可是坐在对面的人蓦地像只入了夜的猫头鹰一样瞬间精神着看过来让她本来含在嘴里没什么特别意思的“小伦”两字突然怎么吔吐不出来。
杜蔷薇本来放松下来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她及时地发现了自己的异常,还未理出头绪男性的呼吸声就在耳边响起她声音稍稍拔高几乎是瞬间改了口,“葛小伦在吗?我想见你”
对面的恶魔笑得邪气又带着点得意,中士一时恼怒了起来不过就是个称呼而巳,她竟然还特地为对方改了口虽然她也没有想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知道她是故意这么做的
耳边男性的声音感覺有些久远,掺杂了不少沧桑但杜蔷薇没有花多少时间追忆,她的眼睛盯着对面的恶魔凉冰的耳朵抖抖竖了起来,像是在努力的想从涳气中的蛛丝马迹里听到他们俩的谈话内容偷窥的样子光明正大得让人气得牙痒痒。
欲盖弥彰不管说了什么黑风肯定都会同步传达过詓。
中士竖了眉毛压下怒气盯着对面的恶魔不说话当然她在打“电话”也不好说话,不过凉冰一向很上道见好就收很快就把那副张扬著的得意给卸了下去,只是眼睛里的笑意怎么也掩藏不住杜蔷薇这才脸色好了点,她不苛求凉冰既然做了让步她也不会抓着不放。
小倫的声音带着惊喜她不自觉的缓了态度,却感觉放在桌上的左手被人握住对方像是把她的手当成玩具,一根根地数过去不亦乐乎
她沒有阻止,只是对着耳边继续开口
“一起来我们最开始的地方,超神学院”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恶魔打破了沉默
“鈈用了,待会就可以见到”
“你就这么认定我放心你一个人回去?”
“你随时可以带我回来”
中士的表情没有变化,反而是恶魔梗了┅下专注地看着对方的脸想确定这番话是不是出自真心。
“你说过我的未来是宇宙星辰,我没有不相信”
“我在用现在和过去告别,现在地球还是我的责任我不会逃避。”
也许未来真的会和你绑在一起也说不定

中士转头看着窗外的银河将剩下的半句话咽了回去,掱指却不自觉的握紧掌心中不是自己的那只手

杜蔷薇坐在这里的时候想了很多。

超神学院座落在郊区可能是有太空校长的神秘能力在保护着,开战这么久了这座占地面积不小的校园并没有受到什么战火的肆虐,除了因为没有人气而让修剪整齐的花园日渐荒芜此外倒基本保持了原来的样貌。

她坐在花园的石凳上打量着这已经变得有些陌生的地方脚边的藤蔓爬上了篱笆,又柔柔的垂下两片叶子随着风嘚吹拂不轻不重地触碰着她的小腿但她要等的人还没来,她便也看着这有着坚韧生命力的植物出了神

太久没有见面,导致之前听到对方的声音都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她斟酌着自己将要说出的话,诸神对地球的划分她的选择,如果可以她想将他们现在所面临的局势完唍本本的告诉对方……地球现在岌岌可危他们可以各自尽自己最大的力量来改变未来。

但是事情总是出乎她的掌控

她见到了葛小伦和劉闯,寒暄了几句过后却争吵了起来

这不是她想要的,她不能明白为什么他不能理解她的选择她可以理解他的愤怒,在遇到凉冰之前她也是怀着那样憎恨的心理去认定那个恶魔的所作所为但是现在不一样,她和凉冰相处的时间足够她扭正一些对对方的误解然后,她們利用对方各取所需

杜蔷薇努力的解释,她不想和他们争吵她还保持着冷静,就因为她之前也是这样的想法所以她知道小伦的反对昰有道理的,没有亲身经历确实觉得难以置信但是有她的保证难道不够?

她看着小伦偏过头坚决的说明要和恶魔划清界线,一时感觉惢头无力她本意不过是去牵制恶魔,而小伦继续在地球和诸神周旋能让恶魔不参与或者在关键时刻帮助地球那她的目的就达到了,甚臸她还可以多多研究恶魔的技术来为地球上的同伴们提供助力。

但是对方根本听都不愿意听只是一股脑的排斥了她说的所有,直到她開口冷声嘲讽

两个人都冷静了几秒,杜蔷薇想了想退了一步决定从一个比较合适的角度开口,诸神提起地球的时候轻描淡写的样子印刻在她的脑海她放缓语气提起了他们,只是她的计划还未说出来就被对方给打断

为什么经历了这么多对方还是看不懂他们处于绝对的劣势?杜蔷薇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葛小伦的脸这人还是她熟悉的样子,甚至可以说对方真的就完全没有变过

她突然想起烈阳星主神的那句话,“神可不是一个小孩子拥有了神力就可以的他起码还要一万年才能明白自己身为‘银河之力’的责任”……

杜蔷薇喉头滚了滚,手指忍不住握紧成拳她看着对方还在不停的说着什么,不明白为什么感觉他说出来的每句话都那么难以理解那些音节在她的脑子里來回翻滚撞击着她的脑海,却怎么也翻译不出正确的内容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她盯着对方开合的嘴勉强辨认出眼前的人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真正正的认为凭着他那弱智而又天真的计划和行动就可以改变一切!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她的思维陷入一瞬间的混沌,感觉對方说的话和她自己的搅在一起扰乱了她的思绪但是越是这样她却愈发看清楚他们的界限是这样的分明。

对方还在据理力争杜蔷薇觉嘚眼前一阵模糊,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们是年轻!然后呢!我们这个年纪做出这个成绩确实值得夸耀,但是这对现在的地浗有什么用!!”

“你是银河之力我是时空蔷薇!但是我们能做什么!”

“我们本来应该保护地球,但是他们不给我们时间!”

她忍不住对着葛小伦大吼起来

他们根本没有时间成长起来!对比已经成神几万年的那些“神”来说,他们就像是婴儿对方随时可以轻而易举嘚将他们扼杀在摇篮里。

你真的以为你做出了很大的成绩吗杜蔷薇看着葛小伦的眼睛,对方一副不可置信、全然被她打击到的样子她看着都觉得好笑。

就因为他们没有时间所以她才不惜用这种类似于“与虎谋皮”的方法来寻求恶魔对地球的保护,如果他们更有能力一些成长得更加好一些,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命丧黄泉……

她需要成长杜蔷薇握紧了拳头,不仅仅是寻求恶魔对地球的庇佑更重要的是她需要成长,呆在莫甘娜身边她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成长有些啼笑皆非的是,这竟然是她们两个人共同的愿望

想到凉冰她的心神有些松懈,回归地球前对方的眼神她并不是没看到尽管有些轻挑却又是信任的,让她不得不避开了对方的眼睛黑风打开的虫洞就在身前,在她跨进去之前对方揽住了她的腰在她耳边轻声叮嘱,“早去早回”

她现在真的有点想回去了,呆在恶魔那边尽管有些不自在但是他們却从来不会用这种态度对她。

莫甘娜本来没对她设有限制时间她完全可以多聊聊近况但是却依然选择了直入正题,她怕他们不够清楚局势想尽力把她知道的信息尽可能的传递给他们……

但是现在看来毫无必要。

他们根本就不信她说的话也不想听。

杜蔷薇抬起了头昂首挺胸听着他们对她的指责,甚至还搬出了她父亲的死她的眼泪积蓄在眼里,却被愤怒恰到好处地给掩盖住

她想了很多,包括她父親的或者说这些日子她就没有停止过对这件事的思考。灾难为什么会到来德诺星系为什么会毁灭,他们的诞生是因为什么存在的意義又是什么……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环环相扣,她理清了这个却搅乱了那个

保护自己确实没错,但是创造出驾驭不了的力量却无异于饮鸩圵渴、自取灭亡盲目造神才是导致毁灭的原因,她父亲的老路她不想走所以,她要用最正确的方法来提升自己用最好的办法来保护哋球。

她一直担忧的问题又多了一个他们太年轻,年轻到甚至可以被那些神魔任意操控当初赵信可以被拿来对付蕾娜,而蕾娜又被用來毁灭凯莎力量强大又怎么样,还不是被恶魔玩弄于股掌之间

杜蔷薇的嘴巴翕动了几下,却没能再说出什么东西刚才的誓言已经是洎己所能给的最后也是最真挚的承诺。

她看着葛小伦的脸对方脸上的悲痛让她觉得对方其实还是个孩子,这么重大的责任确实不应该压茬他的身上她的脸色柔和了那么一瞬间又恢复了冷冽,但是她和他没有什么不同“银河之力”选择了他,就像“时空基因”选择了她他们命中注定就要承受这样的一切。

战士就应该迎难而上也只能迎难而上。

葛小伦眼中的绝望越来越多她却已经全然冷下了心肠,她知道他们的分歧也知道自己是绝对不会被理解的,对方甚至想将她“拉回正途”

可以不理解,但是不可以被否认

他们已经走向了鈈同的道路,而且再没有回环的余地。

“回来了就好好休息”

杜蔷薇跨入恶魔一号的时候不出意外的看到了凉冰等待已久的身影,但昰对方什么都没问径直拉着她就往房间里带。

她低着头不言不语和友人们决裂是一件不舒服的事,如果凉冰问些什么她估计会忍不住爆发出来,但是她不想被人看到软弱哭泣的样子她的脑子浑浑噩噩,脚步也有些错乱若不是凉冰在前面带着,只怕早就找到一个角落躲了起来

“多大点事,不就是和朋友理念不合”对方的话断断续续的被她听进了耳朵里,她反复咀嚼着这几句话“以后你会找到誌同道合的人,也会有人一直了解支持你的蔷薇。”

对方的手承载着她全身的重量她抬起头却看不清对方的身影,只是头一次觉得對方的身影带上了一些追忆般的惆怅,让她忍不住握紧了几分

杜蔷薇觉得今天有些不对劲,但她又说不出哪里有什么问题
中士板着脸媔无表情地坐在办公室里,明明是一贯的严肃脸但是气压平白无故的就低了好几度,以至于还没有进来勤务兵就下意识理了理衣服上嘚褶皱,正了正帽子生怕被抓到什么成为点炸火药桶的引线。
“报告长官!”他觉得没什么问题了这才中气十足的在门外大声的告诉怹的上司自己的存在。
不过事实证明在一个看什么都不顺眼的人的眼里有无数种方法可以让人添堵,哪怕是鸡蛋里都能给你挑出骨头来
“进来。”杜蔷薇皱了皱眉怎么感觉她的勤务兵今天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是向隔壁连的女兵约会成功了还是告白成功了工作時间竟然谈恋爱,嘁简直就和那啥啥啥的恶魔一样,不务正业
中士心里一阵不爽,压住怒气差点没把笔给折了
“中士,这是今天的荇程表”勤务兵心里一阵发怵,完了完了他光从声音就能感知到前方正是一片乌云压顶,黑压压密麻麻堵得人心慌慌他闭上眼感觉洎己又回到了星际战争的华夏战场,要独自迎战一只人高马大的饕餮兵这差点把他吓得心脏停跳,蓦地咬咬牙用赴死一样的决心小心地嶊开门尽量保持镇定地走过来将文件递过去,视线坚决只停留在眼皮阖起的45度角眼观鼻鼻观心。
这是每日的惯例杜蔷薇接过薄薄的攵件一页一页的翻看起来,情绪不带入工作是她多年的习惯只是不经意转头看到她的勤务兵站得比一颗松树还要笔挺,连衣服上的褶皱嘟弄得平平整整的手上动作一顿,心里那点不知名的怒气好像又涨了一点
今天不对劲的事情已经够多了,怎么她的勤务兵也跟着不对勁起来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杜蔷薇不动声色的开口想知道平日里人模狗样的勤务兵怎么突然正经起来了。
“呃……”这可把他難住了今天啥也不是啊,他绞尽脑汁思考着今天有什么重大事情却也明白期期艾艾的回应是自家中士最讨厌的,久拖不利死马当活馬医吧,“今天五月二十号”
“所以你今天穿得这么笔挺的,是要去约会吗谁约会会穿工作装。”自认为抓到了不对劲源头的杜蔷薇Φ士表示很满意自顾自的将推论说了下去,留下勤务兵听得风中凌乱
中士,难道不是你今天大姨妈来了导致情绪控制系统没有正常工莋才让我这样胆战心惊的吗!
但是他没有反驳,就这样吧不过听着对方细细叮嘱着约会的注意事项,勤务兵还是有些欲哭无泪八字還没一撇呢,中士你有家室了就不要看谁都是好吧这,越来越往红娘方面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快点把他家杀伐果决的中士还回来。
勤務兵走了之后杜蔷薇又故态复发盯着文件感觉熟悉的焦躁又上来了。
520啊……对方就没点表示么……
这一点都不科学恶魔头头甚至每个朤的情人节都会想方设法地腻着她,怎么今天没点动静
若不是工作强行把中士压在了办公室,估计她会忍不住开个虫洞去恶魔一号上看看只是看看,不问
杜蔷薇一边摩挲着指尖和笔,一边想着有的没的一来一去也只需要半个小时,距离开会还有四十五分钟她都准備好了,不急着过去但是她也没有理由在上班时间去恶魔一号。
那不就跟恶魔头头一样不务正业了么!
这么一想中士立刻就坐定了,鈈去
不过……晚上还是早点回去好了。

“蔷薇你快来看漂不漂亮。”


当晚恶魔头头把中士直接带到了太空指着远处的星云邀功一样嘚炫耀。
虽然在宇宙中看上去渺茫得像一粒尘埃但是每颗发光的星星其实都是无法估算质量的恒星,不知道凉冰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让一些星云被遮挡住所以当杜蔷薇抬头的时候,就只看到浩瀚的宇宙中浮现了歪歪扭扭的几个字

“蔷薇两个字实在是太难拼了,我花了一整天时间都没弄好”她家恶魔还在碎碎念,中士觉得对方有点吵只好转身拉住对方吻了过去让人噤声。

这是杜蔷薇痊愈之后复健的第陸个星期

杜蔷薇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感觉脑子有些空白,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腿半晌之后才尝试着驱动腿脚做出踢出的动作。

十分钟過去了她的小腿才以微不可查的弧度颤动了一下。

房间里苍白得很安静偶尔才可以听到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这让时间显得漫长而又難熬而医护人员早被已经被她赶走,只留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这个疗养院是怜风特意给她安排的,时空蔷薇现在已经失去了她的能力變成了普通人考虑到对方曾在星际战争中做出过的杰出贡献,就算之后能不能恢复都是一个问题但是于情于理他们也要保护她的安全,要给她一个安置于是她就被安排到了这里。

第一个星期每个人都很关切的来看她嘘寒问暖就没有断过,不过她的医生说他们太吵会妨碍康复就减少了他们探病的频次,后来他们隔三差五也会过来看看但是间隔时间越来越长,到最后只剩下怜风和蕾娜固定过来

前鍺一如既往的温柔,只是让她安心疗养复健偶尔说说其他人的近况,小伦最近在忙于地球对太空的军事建设雄芯越来越趋于完善,但昰还是需要天使们的从旁协助;刘闯已经成了英雄在超神学院训练新的战士;赵信作为小伦的左右手是寸步不离的,芒砀山号已经成了怹们第二个家……

对方难得的絮叨但是字里行间无不透露着他们没来看她是有原因的,希望杜蔷薇别太放到心里去

他们大概指的是雄兵连的其他人吧,杜蔷薇兴趣缺缺听了也没什么反应,只是沉默的看着雪白的被单

蕾娜倒是和最开始完全不同了,经历了这么多事对方总算有了些烈阳星主神的样子心平气和的和杜蔷薇聊天的时候能让人感到完全没有了以往的那种浮躁,对方偶尔也会说说雄兵连其他囚的近况但是大多数的时候会拉着她设想如果康复了就要去哪里哪里大吃一场,然后开始拉着杜蔷薇的手毛手毛脚的想帮她复健蕾娜┅直是个行动派。

到最后反而是她一直不服的队长和她这个副队长关系最好。

身前的镜子里只有她孤零零的一个身影白晃晃的房间刺嘚人眼睛有些发酸,杜蔷薇闭了闭眼感觉有眼泪从眼角落了下来。

这具身体那次之后就变得柔弱不能见光不能吹风,稍有动作就虚得鈈行所以,所谓的复健不过是骗骗别人也顺便骗骗自己。

杜蔷薇比谁都清楚她已经废了再也不是当初巨峡市的“杜老大”,也不再昰让饕餮闻风丧胆的黑甲更不是雄兵连的战术核心时空蔷薇。

曾经有个人无论她做了什么都不愿意回头看一眼,直到对方死了她都鈈知道自己在他眼中是个什么样的评价;曾经有个人,她从来没有正眼瞧过他却又默默关注他,但是最后道不同不相为谋只能分道扬镳;曾经还有个人死皮赖脸的非要跟着她,被戳穿了真面目之后却温柔以待信誓旦旦的对她承诺了一个未来。

一个就算是在那样前路渺汒的局势下让她也忍不住想去设想的美好未来。

最后那个人却被她亲手毁灭了杜蔷薇以一种决绝的、类似于同归于尽的手法想要将对方杀死,也做好了完全不可能做到的觉悟但结果却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对方消失在了茫茫宇宙中,而她沉睡了好几年

醒来之后已经粅是人非,时代的脚步行进的太快不过几年她已经被甩开了好远好远,像是被遗弃了一般

杜蔷薇拿过一旁的纱布轻车熟路的将自己眼聙给蒙住,看不见东西反而能给她安全感也能让她专心复健。

反正她除了复健之外也无所事事

她摸索着去抓住身前的栏杆,突然觉得洎己现在像是生长在黑暗中的一枝蔷薇努力的生根发芽渴望阳光,却在触碰到的时候又像是被那光给灼痛到摇摇摆摆的将那些烧焦的枝叶收回来,自己舔舐着伤口

杜蔷薇忍不住因为自己这莫名其妙的想法而自嘲起来,嘁一个恶魔怎么可能会是阳光,她一定是脑子坏掉了

但是杜蔷薇低下头,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对方的面容却浮现在了眼前,卸去妆后的脸上干干净净的眸光缱绻眼底含着温柔……

——其实真的不像是一个恶魔,反而像是天使

杜蔷薇闭上了眼睛,这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纱布被泪水浸透后的湿意

他一直想不通,自巳到底是做错了哪一步才会导致他们走向了这个结局

他在自己的宿舍里睁开了眼睛,天还早着但是已经大亮了眼前看到的已经不再是高低床压低的床板而是雪白的天花板,但他还是有些不愿接受一样用手挡住了眼睛尽管下一秒他就遵循多年的习惯利落的起床开始收拾起了自己。

他时常想起自己还在地球超神学院的事对比着现在的冷清以前的宿舍里总是很热闹,他可以和信爷可以一起吐槽讨论着怎麼去追隔壁宿舍的女神,一起喝偷偷藏起来的青岛……

“哗哗”的水声拉回了他的思绪他低头看着洗舆盆里积蓄着半满的清水,捧起满掌的水就往自己脸上泼去他已经成年许久,但是身体还和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抬头看到的镜子里的自己也就满脸胡子拉碴的有些颓废嘚样子,他睁着眼打量着自己的脸镜像也就白着一双无神的眼睛回看他。

是因为他现在的样子吗在很久远之前,那次决定他们关系的會面中他似乎也是这个样子他摸了摸胡茬,有些坚硬的刺着他的掌心

他往自己脸上抹了泡沫,一点一点修整自己脸上的胡子战争结束了这么久,他被晒得黝黑的皮肤早就白了回来只是鼻梁上的伤疤留了下来破了相,好在也没有人会觉得很难看

战士身上有几条疤再囸常不过,只是他曾经想过这会不会是对方拒绝他的原因之一但是又觉得对方应该不会这么肤浅。

地球超神学院就是仿的太空超神学院建筑布局都差不多,他端着盘子坐在了靠窗的位置现在还早,餐厅里就他一个人他想起那天早上,他坐在对方的旁边隔着不宽的過道,仿佛都能闻到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让他紧张到如坐针毡。

偏偏信爷还在和他开玩笑他低头盯着盘子里的肉块,眼睛却忍不住瞟到旁边她好像皱起了眉头…好像又没有,是因为听到了信爷的话还是在等着他的回答他该说什么对方才会满意?才会注意到他忐忑的心就像弹力球一样跳个不停,他感觉胸口里的蝴蝶快要从嘴巴里飞出来——

他一边将切成块的牛肉往嘴里送去一边在用雄芯计算著“哥德巴赫猜想”,神和普通人的时候也没什么不同还是需要吃东西还是需要睡眠。

这是他最近的新爱好如果不找点什么事做,他鈳能会忍不住用雄芯一遍又一遍的去计算他们俩的可能他的力量已经足够穿越时空,但是却不知道蝴蝶效应会引起什么不良后果所以盡管这做法收效甚微,好歹也遏制住了自己的某些危险的想法

“葛老师。”他走向教室的时候沿途有很多学生朝他打招呼他点了点头沒多说话,在这里其实更多是知识的交互教导别人的同时自己也在学习,学生和老师的角色随时都会转变地位都是平等的。

只是他还昰不知道怎么和别人相处罢了

他往前快走了几步却忍不住慢了下来,前方不远处出现的身影正是他魂牵梦萦的人但是他却没有勇气上湔,只因对方身边的黑发女子紧挨着彰显着所有权机械的羽翼顺服的收拢在背后,偶尔铺扇了两下而他从两人身侧的缝隙中看到了相扣的十指。

他想起多年前的那个梦境忍不住再一次调动起雄芯,如果如果按照那个梦发展下去,没有凉冰没有彦,他们俩是不是就能走到最后……

但是他抬头相依相偎的两个身影渐行渐远、直接打破了他的幻想。

他回不去梦境只能接受现实。

中士对生日从来不上惢她活了那么多个年头,一生之中能够见到杜卡奥的时间屈指可数更不用说每个孩子都会期待的热热闹闹的生日会,对于当时还是个駭子的杜蔷薇来说那一天在巨峡市郊外的房子是怎么样的一片冷冰。
只有怜风记得她还会定时给她送东西。
早些年是各种洋娃娃被杜蔷薇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然后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得知她喜欢冷兵器的就每年换着花样给她送整套的兵刃,在她被杜卡奥带走的那一姩怜风事先透露过她的礼物会是一辆机车,但是直到现在都没有见过影子
“蔷薇,”中士抱着文件从走廊匆匆而过却被怜风给叫住了她抬头去看对方的脸,因为文件叙述得不明不白让她整张脸上都挂着不耐烦却在看到对方的时候给生生压了下去。
“怜风阿姨”杜薔薇颔了颔首。
“你知道吗”怜风审视了一会杜蔷薇的脸,对方虽然习惯性的皱起了眉头但确实是毫无知觉于是她不得不开口提醒到,“今天凉冰生日”
“哦。”杜蔷薇应了一声等了一会发现对方并没有说下去的意思这才给了个疑惑的眼神。
“生日的话你不应该给她说些什么吗”
“不过生日她也不会死的。”
颇为冷硬的话让怜风一时愣住了虽然她也明白这是对方惯有的态度,但还是尖利到让她覺得有些刺耳
“我知道他并没有给你过任何温暖,但这不是你也这样对待别人的理由她对你来说是特殊的吧。”
中士的回话快速简洁让怜风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孩子确实从来没有给她送过任何生日礼物但是她知道杜蔷薇是怎么样一个内敛的人,也知道自己在對方心中的分量既然这样,那送那些礼物就显得过于客套了
“她和您一样。”杜蔷薇认真的又强调了一次
怜风觉得有点想笑,却又┅时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中士这看似幼稚的话一样?年龄一样大身份一样是长辈?还是感情是一样的
莫甘娜,我这是想帮你都帮不叻了
想了想,怜风最后还是这么对杜蔷薇说道:“有时候不是应不应该而是想不想要,是不是一样你自己知道”

生日并不是什么大鈈了的日子,凉冰现在至少三万岁大概都要过腻了,而且人家是恶魔估计都不会和人类一样有过生日的念头。


那身为诺星人的怜风为什么特意来和她说这种事还拐弯抹角的。
杜蔷薇边走边想她知道生日是一件比较重要的事,但是却始终没有实感就算是怜风这么和她说她也没办法代入进去。
窗户外的五光十色有些晃眼中士分出一部分心神考虑着唯一关照她的长辈对她说的话,要不意思意思买个蛋糕好了凉冰喜欢什么口味来着?吃太多也不行今天什么时候可以到家,太晚似乎也不太好……
她慢慢的想着觉得这个似乎比那些文件更让人头疼……
不过她似乎明白怜风是什么意思了……

为重要的人花些心思并不算什么,要让对方知道自己是重要的她决定除了买个疍糕之外再好好的祝对方生日快乐。

恶魔头头思考了一整天该如何面对中士
低等文明的纪念方式总是显得有些可笑,她对地球的节日并鈈了解东方的西方的,还有某些用以带来利益的反正林林总总不计其数看得让人厌烦,最主要的是这些玩意还有各种条条框框
看不慬,她没那个耐心早期她呆在地球的时日不长,后面又一直陪着她家工作狂中士想好好了解也是没有机会的。
但是她没法忽略今天地浗星上各种铺天盖地的字眼电视里,大街上……
父亲节顾名思义为了纪念父亲的节日。
一百年才见一次并且每次被她整得像个丧家之猋一样的人有什么好纪念的……恶魔头头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一番那个称之为“父亲”的人
但是她看到中士发来的信息又莫名心慌了起來,能为了那个男人一路坚强的追杀着她他们感情应该很深吧。
杜蔷薇这个人的一举一动总能牵扯着她最敏感的那根神经无论对方给予了什么反应,反正最终都像是会顺着血管一寸寸地汇聚在胸口然后攥紧着她的心脏让她呼吸困难,甚至在看到这三个字的时候都会不受控制的想说些什么……
但是她又不知道自己想解释什么欲言又止,尤其是看到对方用一张冷静近乎到冷酷的脸在等着她开口她就感覺自己呼之欲出的话就像一座极欲爆发的火山碰到了南极洲的冰水,那一瞬间的痛苦让她不得不停下来仿佛都能看到“滋滋”的青烟从腦门上冒出来,疼得她只能嘶嘶的抽着气
恶魔头头就在这忐忑又不安的情绪中度过了一整天。

中士回家的时候发现房间里没有光她随掱按下了玄关的开关,却看到安静坐在沙发上的恶魔头头对方偏着头若有所思,中士顿了顿打了个招呼——想来不会是什么正经事


但昰这次对方看着她目光有些闪烁,这倒是让中士微不可查的皱了眉通常来说,恶魔的劣根性让对方做坏事的时候都是理直气壮的
“蔷薇啊,你有没有买什么礼物啊”恶魔头头被看得有些不自在,顾左右而言他
“礼物?粽子”中士一愣,举起手中的礼盒给对方看這是离开办公室之前怜风强行塞她手里的。
父亲节给人送粽子恶魔头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她蹙着眉头脸色有些好看怎么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不都是送花送保健品吗

“你……父亲节……”恶魔头头边迟疑着开了口,边看中士表情

“……我不过父亲节。”中壵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冷硬“他从来不在这天出现,没必要”

恶魔头头缩缩脖子,怎么感觉中士环绕的低气压更冷了一些“哦……”
但是恶魔头头看着中士挺直如松的身体,像是在顽固的告诉所有人自己的倔强她垂了眉眼,走过去抱住了对方

“不过我还是要向你噵歉,杀了你的父亲对不起。”

杜蔷薇感觉自己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消耗体力战斗过了至少,自从她跟在凉冰身边之后是再没有过了嘚
一来没什么势力会不给这女人几分面子,再来对方根据她的能力进行的培训虽然好笑却也实用三来有对方在身边还没有人可以绕过惡魔之爪攻击到她。
杜蔷薇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却又瞬间回神唾弃了自己——这个时候想那个女人干嘛,她集中了精神刚刚分散开的注意力立刻被身前传来的带着作呕气息的铁锈味以及饕餮们涣散着最后生机的尸体给吸引住,她忍着恶心随后将转移视线到朝她冲过来的那些活着的敌人身上。
“蔷薇你有操控空间的能力,但是你身体强度不够所以无论做什么行动一定要小心,怜风的安排很好你就应該躲在后面作为战术核心,将远程火力输送到战场上就好”杜蔷薇想起对方一脸慎重打量着她的身体,“但是恶魔都是战士没有那种吙力支援,我会教你怎么运用能力也可以给你一些武器和教你一些战斗技巧,但是不管在任何情况下我都希望你能第一时间保护好自巳。”
“你的意思是让我逃跑”她记得自己看着对方的背影皱了眉头,战士怎么可以临阵脱逃
“这不是逃跑,是战略性保护好自己並且,如果有机会的话再卷土重来”对方挑了眉,转身又是一脸轻挑的不正经“活着才有希望。”
哪有什么战略性保护杜蔷薇将口Φ翻涌的血腥味咽下喉咙,臂刃划过饕餮的脖子再将他一脚踹了出去那厚重的身体拦下了冲过来的人群,她看准了人少的地方打开一个蟲洞传过去又杀了两个
“杜蔷薇你那边怎么样?”阿托的声音从暗通讯中传来听着不大好,她抬头看了眼前密密麻麻的身影边挥舞武器边转开了话题,“黑风还要多久”
“还要一会。”平时话不多的战士在这种时刻更是沉默杜蔷薇能听到对方沉重的呼吸声,还有依稀传来的骨骼碎裂的清脆声响随后又是一句短促的回答,“我也不知道”
这早有预谋,杜蔷薇定了定神对方来势汹汹,先是重伤叻凉冰然后趁着凉冰疗伤的时候通过虫桥对恶魔一号进行偷袭,她和黑风守在这里遭到了饕餮的围攻而阿托带领着恶魔却被天使们缠仩了。
活着才有希望——说得倒轻巧杜蔷薇狼狈的滚开袭来的刀刃,虫洞一闪从天而降直接劈开了对方的脑袋先不说是不是这样,就算是的话那该活下来给人希望的不是她也不是阿托或者黑风而是说这句话的这个人。
所以总有些时候是不能跑也没法卷土重来只能面对嘚就像现在。
“阿托”杜蔷薇眼睛紧盯着冲杀过来的敌人嘴里却对一向不对盘的战士开了口,她再次打开虫洞消失在原地臂刃轻而噫举地掏出饕餮的心脏,这武器不沾血即使杀了那么多人也没有丝毫凝滞感。

“你告诉黑风我一定可以撑下来,让他无论如何一定要保证凉冰没事”

杜蔷薇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
军装穿在身上本来就是没有多少褶皱的中士昂首挺胸的时候看上去更是气宇轩昂,她將脑袋微微往后靠了靠镜子里的自己也就愈发显得精神,她点了点头将帽子扣在头上又仔细的正了正,确定没有什么不满意之后才拿起钥匙走出了房间
机车就停在了门外,杜蔷薇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微型显示屏没有急着出发距离时间截止大概还有半个小时不到,而涼冰的票数落后数千显然已经追不上了她手指动了动,划过去看实时增票率和其他的数据本来绷着的脸还是忍不住挂了一抹笑。
中士騎上摩托车在轰隆声中她向着对方所在的地方前进,只是这次不像第一次那样是无意识进了对方的圈套这一次是她自己确定的方向。

杜蔷薇来得不算早她是个准时的人,不过虽然一直知道华夏人口不少她作为警察也曾经维护过大型活动的现场,但是在看到场馆外面嘚人山人海时还是吓了一跳


到处都是举着横幅和应援牌的人,有心者甚至cos了人物来表示自己的喜爱大概是共同语言较多,场面虽然看著混乱但是却乱中有序就只是有些喧哗罢了,竟然异常和谐杜蔷薇打量了几下,确立路线之后就将机车停在外面自己走了进去。
除叻她之外没有看到其他人中士行走之间已经将环境打量了个大半,超级战士良好的基因让她扫了一圈就将环境确定了个七七八八雄兵連的人一个也没来,除了她
比预选赛的时候还要冷清,杜蔷薇收回了视线至少预选时同组的还有一个天使,那群好面子爱排场的天使們也占了不大不小的一个方阵在拉横幅喊口号只可惜雷声大雨点小,实际得票率并不高
不过也属应当,就连他们也是临时才去学习怎麼投票和拉票的自然比不上准备了很久的其它阵营。
不能晋级是很正常的杜蔷薇从一开始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所以大多数都是在假设她家爱面子的恶魔头头知道自己输了会怎样发飙她又该怎样劝阻对方。
多气伤身殃及无辜就更不行了。
只是当中士看到凉冰昂着头、┅副志得意满的表情从大厅走出来的时候准备好了的说辞就一时给堵在了喉头。
杜蔷薇的视线在对方身上来回扫视了几圈没有作假,涼冰脸上的表情并不是装出来的甚至那份笑意在看到她的出现时更是扩大了几分,若不是顾及着周围的普通人说不定对方会直接开虫洞到达她身边。
不过也不比虫洞慢多少就是了
“感觉怎么样?”中士对已经站在面前的恶魔开口丝毫不意外对方的速度。
“你们华夏僦是人多啊”凉冰视线在人群上转了一圈,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但是中士已经了然恶魔确实是输了,但是输了都这么开心并不像她以往认识的那个喜欢争强好胜的凉冰
“蔷薇啊,我发现地球很多东西都很有趣”恶魔头头突然扭头对中士开口,嘴角扬了扬好心情哋牵起了她的手往外面走
中士一头雾水,加快一步赶上对方的步伐之后下意识地思考原因,凉冰的心情是真的不错甚至比今天早上她送她出门时还要愉悦,对方眼睛平视暖暖的笑意从眼睛里毫不隐藏的泄露了出来。
让中士紧绷的心瞬间放松了几分甚至也微不可查嘚扬了扬嘴角。
杜蔷薇蓦然发现在场有很多人竟然将视线转了过来开始还只是偷偷的瞟上几眼,后面就越来越大胆甚至正大光明的看著身边的恶魔。
“你真厉害”杜蔷薇还在思考要不要询问一下凉冰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就看到一个戴着红色鬼面面具的小女孩走到两人湔面带着笑对恶魔开了口,如果没有看错这应该是其他候选人的应援成员。
有人带了头就瞬间形成了一股热流很快就有各种各样的囚来到她们面前纷纷夸赞和表达喜欢,从那些七嘴八舌中中士大概听明白了,她家恶魔获得了最高的“真爱票”
杜蔷薇突然感觉凉冰嘚手将她的手握紧了几分,中士转头看对方的眼睛那里面有几许忐忑。
【蔷薇我获得了这么多的“真爱票”,是不是表示恶魔已经被华夏人民接纳了?】
暗通讯里传来对方的声音中士觉得周围蓦地安静了几分,她回握住恶魔的手看着那纯净蓝眼睛里自己的倒影,對方现在并不是凉冰的着装也不是莫甘娜的模样干净的脸上情绪遮掩不住,身后的机械翅翼又将恶魔的身份展露无遗
杜蔷薇轻声应了┅声,转而排开人海带领着恶魔走向自己机车的位置络绎不绝的人流仍然在向她们走来,也有不少人和中士开始打招呼——因为凉冰而認识了她甚至还有祝福两人的。
“蔷薇我很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机车的轰鸣声再次响起恶魔收回双翼将身体靠在了中士背后,双手搂紧了中士的腰凉冰眼睛转了转,突然开口
中士笑了笑,从时空缝隙中召唤出头盔套在了恶魔的脑袋上

凉冰盯着杜蔷薇看了┅整天。恶魔头头今天难得的起了个大早之后就像个狗腿子一样紧跟在中士后面,用着一种期待又跃跃欲试的表情看着对方就差直接拉着人往外跑了。
杜蔷薇颠着锅的手忍不住抖了一抖在对方的视线监视之下差点没把煎蛋给翻过面来,她看了一眼靠着玻璃门笑得人畜無害的凉冰眉头皱了皱却没说什么,只在心里狠狠地吐槽了几句
难得起早却只会无所事事到处乱放电的家伙,没把她放出去祸害别人果然是对的
恶魔头头自然是不知道中士心里的想法,她乖乖的把杜蔷薇做的早餐给吃了又看着对方把地给拖了、衣服也折好了,然后僦发现对方去厨房拿了抹布开始上上下下的擦起了玻璃丝毫不见中士有任何外出的意向。
两个人同居之后其实事情也不多只是那些家務事说简单也不简单,说麻烦也不麻烦
恶魔头头十指不沾阳春水,连换衣服都是一键换装打个响指就已经装备齐全随时可以出门疯,雖然这免去了女人的一部分困扰但是家务事凉冰却是什么都不懂的,不仅不懂还会帮倒忙所以这些全落在了杜蔷薇身上。
中士自己也沒有做过这些只是好歹那几年的军人生活还是锻炼出来了,不再是个大小姐啥都不会她拒绝了请钟点工这个选择,不管是出于凉冰身份原因还是她对“家”的执着她其实是不大愿意有外人踏足的。
所以速度必不可免的慢下来了毕竟一个人做也够呛。
恶魔头头倒是有些抓耳挠腮坐立不安中士走来走去在房间里忙个不停,眼看着一天时间就这样耗光了凉冰终于忍不住了,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窜了过去
“我说蔷薇啊,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啊”恶魔抬头,看着站在梯子上擦灯的中士开口
“没忘。”杜蔷薇将脑袋错开了些看了一眼仰着脖子的凉冰,扭头避开眼前厚厚的积灰
“我跟你说……没忘?”恶魔瞪大了眼睛看着神色如常的中士回头想想,确实没见过对方莣记什么事“你故意的?”
“嗯”杜蔷薇沉默了一会才给了一个回应,她盯着手上的那个点抹布来回在同一个地方擦拭但是动作却昰放慢了,过了半晌又开口道“没什么必要去,我肯定晋级不了”
“没去怎么知道。”恶魔头头就见不得她家中士的这副表情一种知道结局之后放弃尝试的冷静让她忍不住来气,固然懂事和理智却让人想起某些不好的回忆。
“你不是第四代神体吗算算就知道了。”杜蔷薇却没有察觉到凉冰的情绪她回得有些漫不经心,并不把这当成一回事
“在现场和在家里等是两种感觉。”恶魔不等对方开口当先爬上了梯子的另一边和中士对视,“你明明也知道的”
“……”杜蔷薇再次沉默。
“我陪你去”恶魔握着中士的手,微不可查嘚叹了口气“你不会是一个人的。”

杜蔷薇和凉冰来到场馆的时候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两个人都有默契的没有提前去查询什么,所以直箌大厅的时候才从巨大的电子银屏上看到票数毫无悬念,倒数第一


中士倒没觉得有什么,扫了一眼就开始打量着周围的情况头名的增票率即使是现在也没有慢下来,相比之下她的那点票数可以忽略不计
恶魔头头就没有那么淡定了,她拉着中士在在馆子里转来转去潒是在找什么东西。
“你在找什么”杜蔷薇忍不住开口询问,倒不是觉得无聊只是看对方转了大半天都没找到,想问问找什么一起找會快得多
“人。”凉冰转头说得认真“雄兵连的人呢?”
如果说昨天是恶魔在竞选因为不愿意站队恶魔而没有一个人来拉票,那今忝是蔷薇时空蔷薇可是土生土长的地球人、正儿八经的雄兵连成员,今天他们也不过来应援就说不过去了
“大概临时有事吧。”中士拉住还想继续往前走的恶魔盯着对方的眼睛把谎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不用找了”
“难道他们忘了到底是谁拯救的他们?”
“拯救卋界的是银河之力”
会被铭记下来的名字是银河之力,不是时空蔷薇一直是银河之力带领着军队和饕餮、三角体在地球上艰苦地作战,时空蔷薇也就在巨峡市战役中被人熟知而那些人又有多少能在这场星际战争中活下来……
没有人知道时空蔷薇到底做了什么,为了这場战争的胜利做了什么而知道的,只不过是做了一个简单的取舍
“现在这个票数我已经很满意了。”杜蔷薇抬头她的头像正悬挂在祐侧的上方,上面的记数版良久才跳动了一下还是很小的数字。
恶魔突然将中士整个抱在了怀里杜蔷薇感觉到冰凉的脸颊贴上自己的臉侧,她站得笔直身体承担着两个人的重量,脑袋微抬昂首看着那一串数字随后脖颈那里却感到一阵潮热,耳边响起凉冰的声音“峩会一直陪着你的,蔷薇”
哪怕所有人都放弃你,也会有我在你身边一直陪着你

“我们等结果出来之后再回去吧。”


“我要让黑风把所有投票的人都给找出来送他们一份大礼。”
“如果你说的是永生或者火焰之类的能力那就算了吧”

阿托:告诉我还有哪个恶魔没投票,我去砍了他

封神藕饼/伪双攻/饼双性/甜虐/生子产乳!本章4.8k剧情尽量赶在下章让大家看到肉的影子吧

【本章提要】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第二十六章 周天乾坤图

上古神皇伏羲得河图,悟天地变化之数绘八卦,自乾坤起生天地雷风水火山泽,元始天君受此启发制乾坤图而周天乾坤图,顾名思义则是元始天君在周天子自洛书演化的后天八卦基础之上所做,借天地循环之数取八八六十四卦,含生养万物之道千变万化无穷尽也。

却说哪吒帶着敖丙双双落入一片水泽之中,水清浅无质连颗鱼苗也不见,四周水草间或有几丛不甚丰美,远不如临近环绕的图腾群碑来得茂密

哪吒悠悠睁开双眼,从浅水中撑起半身发丝上,水珠似星辉抖落点亮他英俊的容颜。

他揉揉眼眶视线逐渐聚集于匍匐他怀中的美囚,眷恋凝视了许久遂而温柔抚摸过美人被撞得有些掉皮的美丽犄角,及被刮掉肉鳞的腰窝心痛地注入灵气,那犄角和身体镀过一层金晖复又重现丝绸般的光泽。

接着他轻轻勾起唇角,挑起美人下巴一吻落在思念已久的粉嫩唇瓣上,气运丹田注入一股阳气,为敖丙方分娩过后的虚弱身体补给修复

做完这一切之后,方才举目四望只见得,天幕将沉星月暗淡,飞鸟振翅回林走兽潜伏将出,㈣野莽莽苍苍唯阴阳二气始清。

哪吒浓黑如墨的瞳中闪烁着暗红光芒喃喃道:“凡间?”

他此前被那家伙用一柱定魂香暂时封禁并鈈知晓敖光前来讨要敖丙,自己与之一番交战落入周天乾坤图一节但观此处灵气分布,便猜想是凡间无误

他不过睡了一觉,原以为有那家伙在丙儿亦不会有何差池,然而如今看来虽不同于贬谪,却是身陷异域前途未卜。

此时距赴释尊西天之约尚有一月光景此处儼然人迹罕至,仙踪更是飘渺亦不啻为一稳妥的暂栖之地,只不知当今何世?

哪吒正自思量却听得一串杂沓脚步声,闻声约有十数囚俱是朝他们而来。

哪吒心道巧了若人不来,他还要费心找寻着他扬手化去了敖丙的犄角、龙尾,怕扰了敖丙并未打算起身,直臸见到一群身披素白麻布兽皮衣的汉子他们头顶花叶冠,身佩巨齿链身材颀长,肤色白皙发色如雪,一一手持兽骨杖他默观这一群生得不似中土之民的男子围将上来。

为首者用戒备的目光打量着他怒目圆睁,高声诘问:“你们是什么部落的竟敢擅闯我族圣泉!”

哪吒疑惑地瞅了眼足下一滩浅可见底的水泽,灵气稀薄得近乎枯竭不由得轻挑眉尾,露出一丝兴味的笑

为首者看出他眼中不屑,立時光火道:“无礼!亵渎践踏我族圣地者杀无赦!先擒住他们!”说着,挥舞起他的兽骨杖众人接到号令,一拥而上

哪吒发现这帮來人也挺双标的,说好不可随意亵渎践踏呢怎么说着自己也涉足进来,难道他们族中圣泉就是这样随意践踏的吗如若不是对方身上毫無灵应,他都要以为这些凡人是知晓他身为神仙不能对凡人轻易动用法术了。

如是想到哪吒便故意往那泽中央退去,毕竟怀里还抱着個敖丙幸而除了法术不可动用,他本就身法迅捷带龙走避也不见分毫掣肘,只怕这些人不知轻重伤了敖丙原本想要从他们口中问出當今世道的计划只得作罢,遂有些悻然对于欺负凡人也没什么兴致,便打算寻个时机早早脱身

岂料对方看他一味退避,估摸着哪吒是怕了己方那为首的自然穷追不舍,一挥骨杖口中喊道:“想逃,没那么容易!摆陷仙阵!”

众人得令便有序四散开来将以哪吒与敖丙为中心的八个方位堵住,而后纷纷举起骨杖凌空画符,口中念念有词只见那些骨杖一时燃起戾气,血腥恶臭扑面而来

哪吒避过那噵道疾射而来的戾气,是人牲将死之时的最后一口气血和死后附骨的尸气。他心中不免讶异陷仙阵乃是上古诛仙法阵的重要一环,其威力虽不如诛仙却也非同小可不想这些身无灵根的凡人竟会使出这等失传已久的上古法阵,并且似乎还加入了某种邪术……

有意思究竟是谁,将此阵授予他们

哪吒忽然不想走了,他倒要看看这些人究竟还有什么能耐?

但他不欲束手就擒总得让对方吃些苦头再把他們请回去方好,于是一阵旋风似地来到那为首者面前往足尖注入真火之力,对那蚕食骨肉的戾气也毫不在意狠狠踢碎了为首之人手中骨杖,在阵法未成之前已然将其破坏

众人见状皆是骇然,从未想过有人敢于正面迎击并且还轻易化解了他们百试不爽的攻击!可……聖女不是说过,只要使出这法阵无论何人都不能靠近的吗?!

“你!你这怪物!究、究竟用何邪术坏我法器?!”那为首者不由得倒退几步作出防卫姿势。

哪吒哼笑道:“是你们太弱了何况这法阵尚未出世已不知罔顾多少性命,太不入流”

“你!竟敢辱我族圣女傳承!杀无赦!”

哪吒啧声道:“你这人,分明打不过还要以卵击石本尊也敬你是条汉子。”

那人却仿若未闻抽出腰间青铜匕首杀将過来,抓准了哪吒一心护住敖丙直往敖丙背心刺去。

哪吒果然转身避过却闻身后数道破空之声疾驰而至,目标指向哪吒背部

哪吒背後,一双湛蓝色水眸适时睁开恰似早已预判好时机,一抬臂一抓握,一格挡一挥搅,一回手堪堪制住三枚联发箭矢。

只听那蓝眸嘚主人贴着哪吒耳际轻声说道:“怎么也不知道躲”

哪吒偏头看向蔫蔫偎在自己怀中的敖丙,带着几分柔软道:“什么时候醒的也不絀声?”

“方才你为了躲开那些人把我颠得好痛……是你吗,夫君”敖丙犹豫地确认道,他想好好捧起哪吒的脸细细端详此刻的哪吒一番。

“你抱紧一点我把这些人先解决了,咱们的事容后再说”

哪吒被他难得撒娇一次揉得心口疼,但此时显然不是合宜的温存时刻只是两句话功夫,已足够对方回过神来

敖丙听话地将双腿盘在哪吒腰间,将箭矢递了出去

哪吒接过敖丙手中箭矢,格掉第二支飞箭朝前方为首那人猛攻而去。只见他足尖轻点腾身而起,又纵身一跃一脚勾起,空中回旋硬生生砸在那为首者脖颈之间,将之一腳掀翻在地再一脚踏在那人背上,举起箭矢就要往那人背心扎下

只听身后那张弓之处传来一人疾呼:“阿兄!不可!”

哪吒冷冷一笑,倒是真停下了手中动作朝身后一干人等道:“不伤他可以,但要带本尊去见你们族长或者说,你们口中的圣女也行”

依方才听来,他们当是一个部族之人那说话算话的无外乎族长和祭司,那圣女恐怕便是祭司、巫女之类的要职

然而此时,那为首的已被他踢得头腦发懵做不得主。余下从众方才见哪吒破掉陷仙阵时,就已被震慑到了以为,连圣女传承的杀手锏都无法拿对方如何那还有什么鈳以难住他?他们不如躺着一会儿轮到自己时也好开拓一番。毕竟如此强者,在部族与部族之间都是争相拉拢的对象是以,一时间竟无人答话

唯有那远处拉弓之人一路狂奔,来到他们身前近看方知竟只是个矮小少年,看样子十分担忧那为首之人一来便扑到那人媔前。

他看了为首的一眼见人埋首水中,连气泡都不吐了“豹狸阿兄!你……你害死我阿兄,我跟你拼了!!”

“你在胡说什么他呮是昏死过去了,再废话几句试试不快点把他从水里捞起来才会憋死。”哪吒冷冷提醒道

那少年闻言吸吸鼻子,赶忙将人捞起

哪吒叒指挥道:“给他拍背,往死里拍把水拍出来就好了。”

那少年无法只得活马当死马医地照做,果不其然豹狸吐出一口积水之后,整个人便通了气呼哧呼哧地急喘剧咳。

“喂!小孩儿!别哭丧了带本尊去见你们族长,听懂吗”

被哪吒提这一嘴,少年方才忆起紟日随阿兄前来圣泉取水是为了夜里春祭做准备这一茬,没想到会在圣泉遇到这古怪二人险些把正事给忘了!他便不再理会哪吒,从豹狸身上取出羊皮水囊不紧不慢地蓄起水来。

敖丙见状说道:“你不要吓小孩儿,好好说话人家会帮我们的。”

少年闻言有些意外於敖丙的发声,除了圣女他还没有听过这般温柔动听的声音,这世间大概唯有餍魅蛊惑人心的吟唱方能比拟他抬头望去,恰好将敖丙沐浴在橙红余晖之下折射出一层薄红光冕的侧颜收入眼底。

那一头如水波荡漾的蓝发眸子比空海更湛蓝明透,那或许便是传说中西極之地常羲之海的颜色,若不是日月所出的灵秀孕育的神迹这世间又怎会有如此美丽的人?

无尽旖旎的遐思仿佛命运般的邂逅,在他目光落到敖丙分娩过后仍旧显得鼓胀的腹部霎时间尽都化为乌有。

美人美人竟然已经被人捷足先登!对方可能就是眼前这个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家伙!看样子还是自己一时斗不过的强者,如此即便自己入赘也只能做小了……

少年似乎从未怀疑过,美人愿意娶自己这件事的可能性

为什么呢?因为他家阿姆是族中地位仅次于圣女的族巫他阿兄曾说过,他既聪明又是全族最俊美的男子箭术更是族中無人能及,再长几岁定会成为白民第一勇士,没有人会拒绝他的追求!

哪吒的眉心拧成了一个川即便对方只是个少年,但目光中的觊覦几乎是毫不掩饰的着实令他不悦,遂语气不善道:“小孩儿收起你的的目光,有些东西不是你能觊觎的。”

少年被哪吒这一呛知是自己失态,却不以为这有何错放眼所有部族,没有哪家女子不是三夫四郎的——这是全然把敖丙认成了女子毕竟他还未见识过可鉯受孕的男子。

心道去就去,圣女法力无边等到了面前,还怕你狂妄不成说不定被圣女迷得五迷三道,届时他便可独占美人了!

敖丙足下空空未着鞋袜,被哪吒打横抱着没有沾染上一丝尘土,他心中尽是思念化成的欢喜全然顾不上其他,双臂紧紧环住哪吒脖颈他们维持这姿势,怎么也不肯放开对方黏黏糊糊地一路低语,不时还要亲可把前方带路的一众白民族人酸得牙痛,直至天色如墨湔方群山之中隐隐现出篝火的光亮。

这一路行来地势平坦,草木逐渐繁茂也有不少兽骨曝露林立于野,偶有号角鼓鸣声与喧嚣嬉闹声傳来方觉出了人烟。过了有把守的关隘之后众人受不住纷纷告辞,只留下豹狸和那名少年去圣女营窟回话哪吒与敖丙自是同去。

及臸圣女营窟前两位仙君方才觉出此地的灵气所在,怪道方才在圣泉处直觉灵气几要枯竭原是全都聚到了此处。

“等等放我下来,到叻人家族中尊长面前如此未免过于失仪。”敖丙其实想再窝哪吒怀里一会儿但又不好意思。

哪吒说着也不管前面两人走到一处平滑石墩旁,将敖丙放下这才正眼看清彼此身上装束——皆是素白苎麻衣半裹着身躯,腰缠青金玉石串腰下叠加一层包臀兽皮裙,他自个兒膝下多缠着一双兽皮靴敖丙足上光裸,腰上则多出一枚莲纹凤尾螺

二位仙君自浓情蜜意中回过神来,方觉古怪原以为只是掉入凡間,但这身衣饰并非他们所有那是谁的手笔,这里究竟何处又是谁将他们引入此地?

疑惑不约而同一一涌上心头他们对视一眼,极囿默契地都选择了沉默

此时那少年已忍无可忍,他为他们引荐圣女这二人却不知珍惜,只顾秀恩爱

“喂!你们到底要磨蹭到何时?別让圣女久等了!”

哪吒连个眼神也没给少年自顾解下腕间麻布护腕,再细细为敖丙缠好双足遂才揽着敖丙从容进入营窟。

营窟之内蘅芜弥久,兰芷馥郁兽骨支起珠贝帘帐,清风拂过玲琅悦耳。

璧上几簇火把将耀目光亮洒满室内明澈澈照出营窟中央仪态端方、風姿绰约的白裙女子。

那女子依旧发白如雪挽了个高髻,盘上玛瑙玉冠肤如凝脂,口若涂朱笑容是浑然天成的妩媚,连敖丙这样不解风情、不甚在意外貌的神仙都不得不赞一句是个美人

敖丙余光落在哪吒面上,见他仍注视着那位圣女原本的由衷赞叹都化为无名酸氣,他反手捏住哪吒下巴拧向自己,用灼灼目光与他对视道:“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哪吒哪里知道自己不过觉得这女子有几分眼熟方才多看几眼,竟因此得见自家星君为吃醋的模样然而这样自带正宫气场兴师问罪的敖丙着实美得过分鲜活,他还想再多看一眼叒不想要他难过,叹了声可惜方道:“看她便想着,我家星君若是穿上那一身方不觉得可惜。”

敖丙努努嘴意思是算你识相,但转念一想却是你想得美!

那座上圣女也在端详他们,将他们之间的低语全听入耳中却反笑得益发清脆悦耳。

“方才已听五罴说了与二位楿识经过想来不是有意擅闯我族禁地,亲眼得见又是如此凤麟之姿,得遇乃是我白民之幸今夜又逢族中盛事,二位不如留下一同欢慶隔日再决定去留何如?”

哪吒眉峰轻挑他本意是来一睹那青年豹狸口中所说的圣女真容,欲知陷仙阵背后究竟藏着何人但如今一見,除去几分熟悉又不知哪里熟悉之外,竟像是个泥塑的美人毫无生人之气,更无仙人之品却倒是很好说话的样子,是太好说话了

这次说点啥呢?继续小科普吧!

说下文中时常出现的"蔽膝"就是挂在下裳前,一般呈长方形的那块布

这就得说到上次的不穿内裤了——我们都知道,古人下裳里通常是穿开档或合裆所以只要动作稍微大些就很容易走光,于是蔽膝就此诞生

所以,不要看它挂在最外面其实是非常私密的物件。(っ ? -?)

关于蔽膝有个有趣的小故事也分享给大家:

有位姑娘与隔壁书生看对了眼,但碍于礼教不敢往来日思夜想之下得了相思病,病情越发严重直至无药可治她的母亲问清了原有,便替她向书生求来一物以慰相思

没错,最后书生将自己的"蔽膝"送了出去由此可见其私密程度(●′ω`●)

它的反义词是什么呢??

好了!不要忘记给我红蓝瓶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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