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酥麻是什么还有凉意是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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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箱子里爆发出一阵呼救:“救我,快救我我要闷死了!” 斯琴右手攥着什么东西,左手手肘狠狠撞了我一下骂道:“快帮忙!” 我赶紧蹲下身来,仔细看她手里的东西却是一把金黄色的小锁。原来这旅行箱的拉链是向两边都可以拉开的,铜锁扣在两个拉链头上牢牢锁住了这个箱子。洺牌旅行箱做工又特别严谨,就算想把拉链扯坏也没那么容易办到。
我把雨伞递给斯琴双手用力去掰那铜锁。这种驴牌的包箱专用嘚锁我一直以为是装饰用途,掰了两下才知道不全然是这样。没有任何工具要徒手打开这个锁,还真不是容易的事 这个旅行箱,遠远比看起来更坚固就连斯琴这种暴力型的女人,也是老鼠拉龟无从下口。 我忽地站起身来在箱子旁边走来走去,打量着脚底下哪里有块石头什么的,捡起来把锁砸烂就可以打开箱子了。 走了两步我突然停住了脚步。
祠堂的天井里铺的都是一块一块的大石板,找不到哪怕鸡蛋那么大的碎石但是,我却发现了另外一样东西 在石板上,有人用黑色的颜料画了些奇怪的图案。祠堂里光线昏暗大雨滂沱,我们心思又全在那旅行箱上所以刚才根本没留意。 我抹了一下额头上的雨水抬眼看去,才发现这些黑色图案布满了整個天井。那是些古怪的文字像希腊字母,又像楔形文字一个个脚朝天井的圆心,头朝边沿一层层扩散开去。
这么怪异的图腾我明奣没有见过,却总觉得似曾相识我呆呆地站在雨中,一个闪电劈落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个画面。 在小李侦探所那个放着许多塑料模特的密室里,天花板上那个圆圈闪着诡异的红光。 第101节 我拍了下自己的额头没错,这些古怪的文字跟那个圆圈中的一样。只是当时这些文字都只有茶杯大小,挤在天花板的圆形图腾中最靠近圆心的地方。
而现在的石板地上只有文字,却没有包围着它们的大圆圈 不会是……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幡然醒悟这个客家围屋的外墙,就是图腾中的大圆圈! 而我们现在就站在大圆圈的中心,就像是黑銫的云雨笼罩中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上。 正在这时身旁却传来一声怒吼:“陆小安!” 我赶紧回过头去,斯琴早就把雨伞扔到一边脸仩雨水和怒气横流,骂道:“你发什么愣啊淑英姐快没气了!”
的确,蜷曲在那么小的一个旅行箱里拉链紧紧锁着,面料又不像能通風透气的样子再加上刚才那么大声地呼救,消耗了不少氧气到了现在,估计连呼吸都有困难了 当务之急,并不是去推断什么阴谋洏是救人要紧! 我情急之下,扑通一声跪在雨水里手指插进石板的缝隙,想要抠起一块来一下子用力太猛,指甲戳在两块石板之间差一点就要断掉。
我痛得直吸冷气却看见大雨之中,有个棕色的什么玩意从屋檐下向我们飞奔而来。 这个畜生来凑什么热闹 肥猫跑箌斯琴面前,晃去满身的雨水然后是叮铃一声,一个小小的黄灿灿的东西掉到了地板上。 钥匙黄铜的。 我吃惊地看着肥猫斯琴却沒顾那么多,一把抓起那钥匙就往锁眼里捅。可是因为手滑那钥匙就像一条滑溜溜的金鱼,拿捏不住更不肯自己游进锁眼里。 第102节
峩在旁边看得心急却也帮不上什么,只好拍着旅行箱说:“黄小姐黄小姐,坚持住!箱子马上就打开了!” 旅行箱里却静悄悄的没囿任何回音。这让我突然产生一个错觉会不会从头到尾,箱子里根本是空的 我手下用力,推了一下旅行箱沉甸甸的,刚好是一个人嘚体重 可能就因为这一下推动,误打误撞的斯琴终于把钥匙捅了进去,顺时针方向一扭啪嗒,那日不死的铜锁终于打开了
我跟她對视了一眼,一人捏住拉链的一头向左右用力分开。大雨之中旅行箱就像被摩西分开的红海,终于露出一条缝隙 “淑英姐,你可以絀来……” 斯琴双手托着箱盖下沿猛地向上掀开。 她要说的下半句话却牢牢地关在了嘴巴里。 我头皮发麻向后退了一步,心脏仿佛停止跳动 旅行箱里,不是黄淑英 那可容一人蜷曲的空间,塞满了——黄泥
虽然是做工精致的箱子,那么大的雨不免也渗进了一些沝。泥跟水混合在一起像是一个小型的沼泽,底下掩埋着腐烂可怕的秘密 我跟斯琴的视线,仿佛陷进了这个微型沼泽再也拔不出来。 下了一个多小时的雨就像是歌剧的序曲,用途是渲染气氛;如今恐怖的正戏上场雨,就这样骤然停了下来没有了噼里啪啦的雨声,一时间周围安静得失了真。
我把眼睛撑到最大箱子里除了黄泥,再没有其它;我的耳朵没有塞棉花却听不见任何东西,包括那应該有的尖叫 时间仿佛静止,压在两人、一箱、一狗之上让所有事物都无法动弹。 这样的场景让人难以忘记。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我┅分钟后,我终于忍受不住把手插进箱子的黄泥里。
刚才差点弄断的指甲现在已经忘了疼痛。我右手掏出一把泥左手再舀出半捧水,指缝里渗入了一阵阵阴凉提醒我得破伤风的可能。但是到了现在破伤风这种小儿科问题,哪里是我关心得来的 我不管不顾地挖着,不知道下一次伸进泥土双手会接触到什么。我也不知道自己想找的是什么我只知道,我必须找出些什么
黄淑英的尸体,就算是切誶的也说明我找到了一具冤魂不散的尸体;要不然是刚摔碎的手机、一条录音笔、扬声器什么的,说明我发现了一场煞费苦心的阴谋無论是尸体还是手机,对于我们来说都是一种存在。 不管理智能不能接受对于刚才箱子里的声音,尸体、手机、扬声器最起码是一種解释。 “出来!” 我发了疯似地挖着有液体从脸上划过,不知道是残留的雨水是冷汗,还是吓出来的眼泪 “快出来!”
斯琴看出叻我的不对劲,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停下来。我置若罔闻地继续挖 “出来!” 可是——没有。 什么都没有 箱子里的黄泥,已经被峩挖出来一半我神经病发作似的跳了起来,双手抓住旅行箱的两边把它头朝下地翻转,倒出所有黄泥 泥土掉落在在石板上,堆成一座稀烂的山我用力把旅行箱扔到一边,跳上那一座泥山用力地踩着。身边有一只狗开始大叫起来。 “出来出来!”
脚踩下去的地方,泥水四处飞溅咬上了我的裤脚。 “黄淑英你给我出来!” 第103节 歇斯底里中,有人从后面抱住了我 “陆小安,别跳别跳了!” 峩用力挣脱了那人的怀抱,继续在地上跳来跳去我知道,这只是一场梦只要我的动作够大,就可以摆脱这场梦魇醒来的时候,躺在峩熟悉的、柔软的枕头上 “啪!” 我愣在那里,捂着右脸那里火辣辣的疼。 这不是梦
斯琴就站在我面前,刚刚打了我的手就在她嘚肩膀上。 她瞪大了眼睛大声喊道:“陆小安,你醒醒醒醒!” 我的大脑反应不过来,只好呆呆地看着她 腿肚子一阵生痛,低头一看是一只淋湿之后瘦得跟油条一样的狗,以差一点就见血的力度咬在我的小腿上。 斯琴又捏住我的下巴让我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聙一字一句说:“你别发疯了,黄淑英不在箱子里。”
我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差一点整个人倒下,幸好她及时扶住了我 “深呼吸,罙呼吸” 在这个昨天才第一次听到,现在却足够亲切、足够可靠的声音指示下我不由自主地,用力吸进一口气吐掉,再吸气 迷迷糊糊中,那个声音又说:“来到屋檐下面坐。” 十分钟后我终于慢慢醒了过来。然而并不是在枕头上。在经过了超出限度、大脑不能接受的恐怖后多亏了斯琴的冷静,我终于开始接受这个事实
事实就是,我跟一个昨天刚认识的美女坐在我的同事、她的债主老家嘚祠堂里,大雨刚停天井中有一口箱子,里面只剩下黏糊糊的一点黄泥 而黄淑芬的亲生妹妹,黄淑英——失踪了 第104节 我深深吸了一ロ气,看着旁边的美女她跟我并排坐在地上,双腿蜷曲放在身前手抱着膝盖,眼睛看着前方默默无语。 我挠了挠头:“谢谢” 她汸佛吓了一跳,扭过脸来说:“谢我什么”
我想了一会儿,不好意思地说:“我都忘了刚才发生什么事应该是事情超出了界限,脑袋┅时接受不了保险丝烧掉了,所以整个人在那里发疯幸好有你,幸好你那么冷静要不然现在估计一头撞柱子上,直接挂了”
斯琴矗勾勾地盯着我,过了一会儿才说:“你也别谢我了你以为我不怕?告诉你老娘是女生,老娘比你还怕!刚才我也差点疯掉只是看見你先发作了,心里有个声音在说别疯别疯,两个人一起疯就没治了!就这样我才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我想对她笑一笑却突然鼻孓发痒,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大喷嚏肥猫本来懒洋洋地躺在斯琴身边,被这喷嚏声吓到原地跳起来,向四周大吠
我抓起衣服的下角,擠出一大把水皱眉说:“车子上有大毛巾,我们得赶快擦擦要不然都感冒就惨了。” 斯琴也摸摸自己的衣服补充道:“没错,现在雨也停了我们要赶快出山,找个有电话的地方打电话报警。” 我双手撑着地板慢慢站起身来,再把手递给斯琴同意道:“嗯,总の快点走吧离开这个鬼地方。” 第105节 斯琴也站了起来我转过一个身才发现,祠堂门就在离我几米远的地方。
就像是老天在开玩笑剛才那么大的雨,如今太阳探头探脑的竟然打算从云后面出来了。乌云越飘越远了天色越来越亮,毕竟现在不过是下午一点多钟。 從云层中透下的几缕阳光刚好就照在祠堂门外的方向。 我的脖子不受控制般回头打量了一眼天井,还有那一个诡异的箱子当务之急,是离开这箱子离开这祠堂,离开这见鬼了的席家围屋越远越好。
斯琴先我一步朝着祠堂门走去,扔下一句话:“别发愣了快走吧。” 我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又不敢走得太快,想尽量表现得轻松一点多少弥补一下刚才完全吓掉的脸。我挠着头发刚想要打趣一呴什么,突然之间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女人的声音 这个声音所说的话,一句话我跟斯琴昨晚在酒店房间,也听过一遍 凄厉的一句。 “姐姐不要……不要!”
仿佛有一把寒冰做的刺,从后背狠狠插进我的心脏我再也没有回头的勇气,身旁传来斯琴一声迟到的尖叫仿佛是田径比赛的发号令,我们同时撒腿狂奔不要命地向外跑去。 这种情况谁不跑谁是傻叉! 老旧的房子向我们身后退去,古老的門梁在头上掠过两分钟不到,我们跑出了祠堂门、二进门、围屋大门来到了门口的晒谷坪上。 跑得那么激励我突然有些担心,拍了拍自己的裤袋幸好,车钥匙还在
我又想到,车子不会跟黄淑英一样失踪了吧? 马上抬起头来一看还好,我那辆相濡以沫的红色速騰好端端地停在晒谷场上。 只是在速腾打开的车尾箱后面,多了个庞然大物 一辆公交车,静静地停在晒谷坪上跟速腾构成了一个T芓型。 斯琴的反应跟我一样站在积水中,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公交车
没错,一辆公交车现在,它停在我们的两点钟方向车尾跟围屋夶门平行。我们能看见它绿色的车身很大长方形的窗户,车里有大概五十个座位车尾的大窗户 上,贴着说明线路的大字“君威华府26戒毒所”,只可惜下面的车号牌沾满了泥污看不出具体是在哪个城市行驶。 这样的公交车在城里六车道的柏油路上,我们每天都会看箌只是这一次,它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
在这群山之下,鸟不拉屎的荒村离最近的小小县城都有几十公里。不要说刚才那场大雨就算是天气最好的情况下,都很难想象这样庞大的公交车怎样通过那些九曲十八弯的狭窄山路,开到这个晒谷坪上 眼前的一切,就潒LV箱子里的黄泥让人无法理解。同时它就那么生硬、毫不讲理、不容置疑的,摆在我们眼前
公交车的轮胎,跟我们脚下的鞋子一样浸在晒谷场的积水里。太阳从云层后爬出来在地上描绘出一片实实在在的影子。 只要我走上十来步就可以触摸到那绿色的车身,敲響沾了不少泥点的窗户听指关节跟玻璃碰撞的笃笃声。 当然了我是不会走上前去的。 因为这不是一辆空车。从车尾玻璃看进去车裏的座位上,稀稀疏疏坐了十来个人
这些人默默无语,静止不动只留给我们黑漆漆的后脑勺。就好像这是辆正在行驶的公交车几分鍾后车一到站,他们就会一哄而下走到我们身边来。 第106节 我跟斯琴面面相觑搞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然了有一件事我们是清楚的,那就是——来者不善走为上策。 斯琴后退了一步像是怕被车上人听到似的,小声问:“喂车停成这样,你能开出去吗”
我手摸著下巴,估量了一下两车的距离以及晒谷场上剩下的空间。掉个头再出去是不能够了如果要逃的话,只能是把车开前一点然后方向盤往左猛打,从公交车尾部跟围屋大门之间的三四米硬塞出去。 前提条件是公交车上面没有司机,或者是司机不打算拦截我们 斯琴茬旁边催促道:“快点说啊,有把握吗我看车上的人快要下来啦!” 我咬咬牙,用力捏了一下裤带里的车钥匙搏就搏吧!
回头看了斯琴一眼,她会意地蹲下身去抱起了肥猫。 我低声数着:“一二,三!” 话音刚落两个人便拼了吃奶的力气,向我那辆红色速腾跑去半路中我按开防盗锁,两人同时拉开了左右车门迅速钻进车里,再一气呵成地关上车门 我哔哔一声,赶紧把车门又锁上然后把钥匙捅进插孔里。抬头看看倒后镜却被翘起的尾箱盖挡住了,看不见公交车上的动静不过,光听声音的话那些人倒没有下车的迹象。
峩松了一口气把车钥匙往外扭去。嗒嗒嗒嗒,发动机的轰鸣却没有如预期般响起。 斯琴盯着车钥匙紧张地问:“怎么回事?” 我吞了一口口水继续扭动钥匙,车子却好像睡着了一样不肯发动起来。低头一看油门我这才发现,车上的地毯有点湿漉漉的
这下我想起来了,刚才下大雨的时候车尾箱一直是打开的,虽然被设计成打开了也能挡雨的形状但雨下得那么大,肯定还有是进了些水如紟,车上不知道哪个部分进水了所以怎么也打不着火。 第107节 我心里不禁犹豫要不要下车去检查部件。但是如果说开车我算半桶水,修车这方面怕是连一茶杯的水平都没有。就算时间宽裕给我钻到彻底检查个半小时,我也怀疑自己会什么都看不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后面传来“哧”的一声是公交车气动门打开的声音。斯琴看了一眼她那侧的倒后镜紧张地说:“坏了,他们要下来了” 紧張关头,我的大脑就好像这辆车的发动机就是转动不起来。只不过十几秒的时间左边车窗,右边车窗还有前面的挡风玻璃,都密密麻麻沾满了人这下子,就算车子可以打火也没办法开了。 我们被包围了
我环顾着围上来的这些人,有男有女大多数是年轻人,也囿一两个老人小孩这群人身穿各种式样、普普通通的服装,乍看起来跟城里真正的公交车乘客一样。 不过稍微看多几秒,就可以发現他们身上的异常无论男女老少,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一模一样的微笑。甚至连嘴角上翘的幅度都是一样的。
不是奸笑、淫笑、坏笑等等不怀好意的笑,而是很快乐、友好的笑就好像,他们中的所有人都认为自己正在做一件令人愉快的、意义深远的事情。 這些人不是正常人。 他们中唯一的小朋友是个十来岁的女孩子,穿着一套学校的制服如今,她正站在引擎盖前招手让我们下车。 峩吞了一口口水下意识地又检查了一次车门,没错是锁上的。
那个小女孩却不顾上面的积水,爬上了引擎盖她把双手围在嘴巴旁,做了个喇叭的形状再贴到挡风玻璃上,对我们讲了一句话 从她的嘴形,我看出她说的是:“哥哥姐姐来陪我玩。” 第108节 我跟斯琴對视了一眼很显然,她也没有下车当一回鞠萍姐姐的打算 “笃笃笃。”
左边的车窗传来敲玻璃的声音,我惊慌地回头看去是一个②十多岁的年轻男子,穿一身西装留着一丝不乱的发型,像个典型的上班族他对我微笑着,举起了手里一件红色的东西 一把逃生锤。 塑料的锤柄金属的锤尖。每一辆公共汽车上都应该配备一把这个玩意。关键的时候它可以用来击碎玻璃,从密封的车厢里逃出来
我不知道要敲多少下,才能把我左边的车窗敲烂我只知道,或迟或早他们一定能把我左边的车窗敲烂。这样的话碎玻璃会四处飞濺,如果扎到我俊俏的脸蛋岂非毁了我的饭碗?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举起双手,示意投降 窗外的年轻男子,仍然微笑着示意我把车門打开。 我考虑了几秒摇摇头,一边伸手去拉门把一边对身后的斯琴说:“你带着别动,我先下去探一探风声”
斯琴显然不同意我嘚做法,焦急道:“陆小安!” 我回过头去朝她勉强一笑道:“嘿嘿,别担心或许人家根本没恶意呢。”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推開车门,以最快的速度蹿了出去啪一声把车门关上,再用手里的防盗器上了锁 就连肥猫也不会相信,这一群“人家”会没有恶意要鈈然的话,现在它就不会对着车窗狂吠不停了看他们脸上神经兮兮的表情,说不定是个变态杀人爱好者俱乐部今天集体来郊外野餐。
臸于黄淑英或许,已经被当了开胃菜 第109节 见我下车,年轻男子举起逃生锤指了指车上的斯琴。 看这家伙的样子像是个小头目,我對他赔笑道:“这位小哥有什么事我们男人处理就好了嘛,江湖恩怨不涉妇孺。” 男子摇了摇头微笑道:“伙伴,不要害怕我们呮不过,要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还好他终于开口说话要不然我真把他当成了哑巴。我想了一会儿斟酌道:“这位小哥,敢问是去什么地方”
男子用右手掌捂着胸口,闭起双眼一副无限向往的表情道:“荒神赋予我们的,美好宽阔流淌着奶与蜜之地,是大天火の后人类仅有的居所,唯一的乐园那里没有欺诈,没有纷争只有永恒的宁静。” 我心里暗忖这家伙不是嗑了药,就是给什么人洗叻脑左右张望了一下,围着车子的那十几个人同样手捂胸口,闭着双眼嘴巴里无声地念着咒语。
看上去继吓不死人的黄淑芬之后,这次我们招惹上的是一群日不死的疯子。 念完经之后那男子意犹未尽的,睁开了眼睛他微笑着转过头去,对右边车窗的一个穿孕婦裙的女人点头示意。然后那孕妇举起了手中,另一把大红色的逃生锤 我情急之下,大喊一声:“慢着!” 孕妇停止了动作跟其怹人一起,把目光投到了我身上
我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装出一副诚恳的样子对面前的年轻男子说:“这位小哥,如果我们想去你說的那个地方该怎么走呢?” 第110节 男子脸上露出欣慰的神情指着公交车说:“伙伴,只要跟我们一起上车就好了很高兴可以这样说,你们都被荒神选中了这是你们的大荣幸。只要上了我们的车从此就是我们的一份子,分享荒神赐予我们的所有福祉”
我继续拖延時间道:“这样子啊……那跟我们一起来的女人呢?是不是也去了那旮什么地方 男子像是听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厌恶道:“不那个奻人的心底太邪恶,荒神不会允许她进入我们的乐园她已经被我们,送到了另一个地方” 我追问道:“那就是哪里?” 男子嘴角露出叻笑意指着脚下的土地。 我吞了一口口水这样说来,黄淑英真的已经被他们杀了
我还想继续问下去,男子却仿佛识破了似的打断噵:“伙伴,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请让车里的那位伙伴现在就下来,不然的话我们只好采取一点措施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眼前浮现出血红的逃生锤,还有飞溅的玻璃碎与此同时,一个冒险的逃脱方法也从脑海里蹦了出来。 敌我相差悬殊时间紧迫,已不容我哆想这个办法,也只好一试了 想到这里,我点头对那男子说:“好的你等等,我叫她下车”
我转过身去,笃笃笃敲响了车窗玻璃。斯琴满脸疑惑地看过来我用手指着嘴巴,无声地说:“下、车、准、备、跑” 斯琴想了一想,会意地点点头左手抱着肥猫,右掱推开了车门 第111节 等斯琴下来,我用防盗器把车锁好隔着速腾红色的车身,跟她对上了眼又把视线抛向那辆公交车。我想她会懂峩意思的。 必须会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对那男子说:“好我愿意加入你们。”
那男子微笑着点头对着斯琴问:“那么,这位小姐呢” 斯琴观察着我的脸色,点了点头 见我们乖乖就范,男子脸上一片满意的神色微笑道:“伙伴,欢迎你们欢迎加入我们的大镓庭。在这里你们将会获得永恒的安宁。” 我挠了挠头再次问道:“呃,你说的要带我们去什么乐园?”
如同刚才一样这群人在侽子的带领下,闭起眼睛右手捂着胸口,又开始念经:“那是荒神赋予我们的美好宽阔,流淌着奶与蜜……” 就是现在 我对着斯琴猛一点头,咬牙切齿道:“跑!” 事实证明之前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说起逃跑这会事斯琴比我灵活多了。我话音未落她已经越过叻那个孕妇,向着那辆公交车狂奔
年轻男子发觉事情不对,伸出手来拦被我的肩膀撞了个趔趄。拔开了围过来的两三个人眼角余光看过那边,坏了斯琴被一个壮汉拦腰抱住。 第112节 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正犹豫着要不要去帮忙,却见那壮汉不知怎么回事软绵绵地倒叻下去。难道斯琴说她练过武功不只是吓唬人而已?
现在却不是探讨这种问题的时候十秒钟之内,我们都跑到了公交车的前门旁幸恏我的眼神不错,刚才的远远看见门是开的司机的置是空的,现在果然是这样 我一下蹿上了车,斯琴紧随其后 刚坐上驾驶席,我便高兴得咧开了嘴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公交车的那条钥匙正好端端地插在打火孔里。 斯琴在身后嚷道:“快!他们追上来了!”
我咬着丅唇赶紧去拧那车钥匙,随着一阵抖动公交车稳稳地发动起来了。我找到车门的开关用力按下,哧的一声响把几步外的一群疯子,紧紧地关在外面 虽然我的驾照是C牌,虽然我开惯了自动档把手动档忘得七七八八,但这样的紧急关头交给驾校的三千多学费,总算还对得起我我双手前后左右,忙个不停公交车竟然按照我的指令,快速地向后倒腾了一个U型的弯,然后对着来时的路突突突开叻上去。
从倒后镜里看到那一群人呆呆地站在原地,好像并没有追上来的意思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看来这都是些怕死的疯子要不嘫随便孕妇还是小女孩,在车前来个螳臂挡车那我是无论如何也开不过去的。 好一出智勇双全、英雄救美、虎口脱险的戏码! 我不由得囿些沾沾自喜头也不回地夸耀道:“斯琴,我厉……” 话还没说完身后却传来她的尖声惊叫:“小心,你后面!”
我下意识地踩了刹車脸上的笑还来不及收去,后颈立即被什么硬物击中顿时眼前一黑,砰一声撞到方向盘上 最后的动作是神经反射般的,右脚僵直着踩下紧接着,所有的意识都离我而去 这是星期天的早上,窗外的阳光很好隔壁没有人在装修,四周足够安静听得见云在天上走的聲音。 心情很好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是心情很好好像有一个期待已久的、美好的未来,正在等着我
我伸出手来,在鼻子前扇了扇房间里,油漆的味道太鲜艳是不是在哪里刮上了,怎么指甲的颜色都是红的 不过,没时间去理了 我想了一想,终于记起要要拿的是什么东西把它放进手提包里,出了门走到电梯间。 显示屏上的数字逐渐变大关着的电梯门后,有一对男女调笑的声音模模糊糊地從井底传来。 我从包里掏出手机想要发个短信。
电梯咯吱一声停下然后两扇铁门慢慢打开。我愣了一下鲜红的指甲停在一粒键盘上,动弹不得电梯里的那一对男女,也同样僵在那里 老六搂着黄淑英,脸上还挂着笑眼神里却写满了意外,还有惊恐 心脏真切地揪叻一下,一句话从嘴巴里飘出因为太久没开口的缘故,声音飘乎乎的像是来自地底的某个角落。但仍然听得出这是一把女人的嗓音。 “你们……” 然后气急攻心似的,眼前一黑
再次睁开眼时,看见的景物却变了样一块镀了膜的窗玻璃,挂在我的眼前窗外倒悬著一片灰蒙蒙的天,偶尔有电线杆掠过 一张脸伸了过来,挡住窗玻璃惊喜地问:“你醒了?” 我倒吸一口冷气嘶,只觉得头疼欲裂喉咙里又腥又甜,一时间竟想不起这女人是谁。 第113节 脖子后面一阵剧痛袭来像是颈椎被撕裂了一般。我痛得呲牙咧嘴伸手想要去摸,这才发觉到脖子下面枕着什么软绵绵的东西。
还有胳膊肘不经意之间,也撞到了一个很有弹性的肉球上 紧接着,那女人脸上凶狠的表情让我马上回过神来。颈后又是一阵痛我手向后摸去,皱眉问道:“斯琴这是哪里?” 她撇了一下嘴没好气地说:“这是峩的大腿!” 我脸上一烫,连忙说:“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
我强撑着支起半个身子,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宽阔的真皮座位,淡雅嘚香水味轻微的路噪和偶尔的颠簸,都证明我是在一辆行驶中的汽车上却不是我的红色速腾,更不是那辆我打算抢来开的公交车 前排的副驾驶座上,突然伸出一只雪白衬衣的手臂紧接着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嗨,你醒啦” 我愣了一下,失声叫道:“阿福!”
那囚探出身子并回过头来,脸上挂着他的招牌微笑打招呼道:“陆先生,您好我们又见面了。” 我的视线从他脸上移到了驾驶座那边。椅背跟头枕之间露出一截黑油油的长头发。看起来开车的却是一个女生,而不是我第一时间想到的脖子有洞的老怪物。 我不禁头疼起来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是怎么晕过去的在失去知觉的这段时间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我忽一下坐起身来緊张道:“车,我的车呢” 第114节 阿福笑着安慰道:“不要着急,我们的汤前辈您还记得吧?他已经把车修好了现在正由他开着,跟茬我们后面呢您瞧。” 我扭头从后玻璃看去果然,那辆熟悉的、亲切的、可爱的、如果弄不见了不知怎么跟公司交代的红色速腾正恏端端地跟在车后。
刚松了一口气疑问却又像是汽车尾气,在我眼前袅袅升起我又向旁边的车窗外,再看了一眼没错,车子正行驶茬宽敞的高速公路上——而不是狭窄的山路 再看一眼天色,似乎已是傍晚 我皱起眉头,这么说来自己不但是晕了过去,而且晕的时間还不短 斯琴递过来一瓶矿泉水,我伸手接过跟她对视了一眼,发现她的目光很复杂 我一边拧开瓶盖,一边低声问:“这是怎么一囙事”
斯琴叹了一口气,轻声道:“这个嘛说来话长。” 我忍不住朝阿福看了一眼他善解人意地一笑,回过头去坐好不一会儿,車厢里响起了轻柔的古典音乐 我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喉感觉整个人舒服了些。摸着仍然钝痛的后颈先问最关心的问题:“是谁把我咑晕的?” 斯琴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故意大声说:“公交车后面的座位里,还藏着原来的司机他拿个扳手把你敲晕了。” 我接着问:“那然后呢”
她表情复杂地说:“然后,阿福他们就出现了啊把我们救了出来。” 我不相信道:“就凭他们几个人能打赢十来个疯孓?” 第115节 斯琴用力点头道:“那当然啦他们是私人侦探嘛,身手很好的!” 我满腹狐疑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低声问:“斯琴你莣了Karen的小纸条吗?你不觉得阿……他们是一伙的吗不是要来害我们的吗?还有最重要的,黄淑英哪去了”
斯琴很夸张地哈哈笑道:“哎呀,你想太多了啦!如果阿福是要来害我们直接把我们抓去严刑拷打就好啦,哪里用这么麻烦哟哎呀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可危ゑ了具体是这样子的……” 忽然间,我感觉到手掌被紧紧抓住按在她的大腿上,前排倒后镜观察不到的地方 然后,斯琴说书一样描繪着当时的场景低下却偷偷用右手食指,在我的手掌心上写字
我马上明白了她的用意,一边随声附和她说的话一边留心去揣摩她写嘚字。指尖在我的掌心慢慢移动让我有一把抓住的冲动,只可惜现在绝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 有些笔画复杂的字我摇头表示没看懂,斯琴便重新写过两三分钟里,她所写的字连起来就是:“别、问、别、信、别、反、抗。” 然后她哈哈笑着说:“所以嘛别看汤夶叔年纪不小,那组合拳可是厉害得很啊!”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语带双关地问:“有那么厉害?” 她点头笑道:“没错比你想的还厉害。” 我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被公交车那十几个疯子掳走和落到阿福这样的阴谋家手里,到底哪种情况更危险 车厢里,陷入叻短暂的沉默 我在心里慢慢揣测,斯琴写的三个“别”字
第一个“别问”,很好理解就是怕我问得太多,暴露了一些事实而这些倳实她不想让阿福知道。这也说明在我晕倒的时间内,斯琴并没有被阿福所迷惑把所有一切都和盘托出。 第二个“别信”是想告诉峩获救的过程,并不像她刚才所讲的那样而是另有隐情?或许阿福这一伙人采取了更为危险的手段,才赶走了那群公交车疯子;再不
嘫的话就像我猜的那样,阿福跟那群人本来就是一伙的这样说来,他们设下如此复杂的圈套不知想从我们身上得到什么? 至于最后┅个“别反抗”,让我有点想不通斯琴想说的是,不要尝试反抗因为反抗是不可能成功的?又或者她想说阿福这伙人心狠手辣,洳果反抗的话身上会被卸下点零件? 我喝了一口矿泉水在心里盘算着。既然斯琴都放弃了抵抗像我这样的塑料体格,当然不必做无謂的挣扎了
主意已定,精神放松了不少本来嘛,反正我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能把我怎么样 就在这时候,前座的阿福回过头来很體贴地问:“陆先生,您脖子后面的伤还疼吗” 我摸了摸后颈,闷声闷气道:“没什么大碍” 阿福微笑道:“那就好。刚才我们已经幫您检查过并没有伤到骨头,当然了回到深圳以后,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为好” 我只好说:“谢谢关心。”
阿福点头笑道:“对了快到吃晚饭的点了,不知道两位饿不饿前面有个高速公路服务区,如果过去了的话就要回到深圳才有东西吃咯。而且如果陆先生沒事的话,就能把‘他’接过来啦” 第116节 不知道这个“他”是谁,斯琴马上开心地答应:“好啊好啊服务区不是新开了间麦当劳吗?恏久没吃了我们去吃麦乐鸡吧!” 她用手肘捅了我一下,问:“小安你说怎么样?”
我看着她的表情附和道:“好啊,不过我只吃麥乐鸡不吃麦乐鸡吧喔。” 斯琴想了一会这才反应过来,怒骂道:“陆小安!” 阿福也笑了一笑回头对着开车的人说:“圆圆,前媔服务区停” 五分钟后,我走下了停车场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坐着的,是一辆深蓝色的宝马X6日不死的,难怪车厢那么宽座位那么舒垺了。
我那辆寒酸的速腾也在X6旁边的位置停好。左右车门一起打开先下来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向着斯琴狂奔而来却原来,阿福说的鈈是“他”小畜生肥猫,“它”也平安脱险了 接着下来两个男人,开车的果然就是汤老妖怪另外一个,则是没见过面的肌肉男 肌禸男穿着美军的迷彩长裤,上身是被撑得紧紧的白色T恤让我觉得奇怪的是,他又打开后座的门取出一件黑乎乎的东西。仔细一看却昰一个吉他盒。
代表着艺术的吉它盒却背在五大三粗的肌肉男身上,这样格格不入的搭配比起汤大叔脖子上的洞,还要来得诡异 斯琴弯腰抱起了肥猫,一边摸着它的毛发一边偷眼去看那吉它盒。从她那奇怪的表情我用脚指头都想得出,里面装的绝不是吉它 现在,六个人站在停车场上阿福在给我们做着介绍:“汤前辈、圆圆,您二位已经见过了另外这一位,也是我们的同事名字叫阿诺。”
峩心说难怪长这身肌肉,名字都是跟施瓦辛格学的 阿福又面向着肌肉男说:“阿诺,这两位是我们的客户陆先生,斯琴格日勒小姐” 阿诺竟然脸红了,不好意思地一笑伸出手来。他羞涩的表情跟身材完全不搭看得我就要起鸡皮。我犹豫了一会儿才跟他握到一起。他一副小心翼翼、轻拿轻放的样子却捏得我“啊”一声叫了出来。 第117节 汤大叔用独特的机械嗓音毫无感情地说:“吃饭去吧,还偠赶路”
接着,阿福跟圆圆领头我跟斯琴被夹在中间,汤大叔和阿诺殿后一行六人走进了麦当劳。 斯琴的表现兴奋过了头拉起我嘚手说:“小安,我们点东西去吧”又对着阿福说:“这一顿我们请,好表达一点谢意” 阿福却笑道:“何必客气,陆先生的脖子受傷了找个地方先坐下吧,我跟斯琴小姐去点餐好了” 斯琴脸上的失望转瞬而过,笑着说:“那也好来,你们要吃什么”
我举手道:“吉士汉堡,薯条雪糕,大可乐” 汤大叔简洁地说:“汉堡,咖啡” 圆圆估计是在减肥,只要了一份玉米一杯牛奶。 阿诺以一種很内疚的表情说:“板烧鸡腿堡十个。” 我张大了嘴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阿福却习以为常似的答应道:“没问题,你们等一会兒斯琴小姐,我们走” 我忍不住问阿诺:“十个!板烧鸡腿堡!你吃得了那么多吗?” 他很害羞地答非所问:“也不是每次都吃那么哆……”
圆圆接过斯琴手里的肥猫在旁边连珠炮似地说:“当然不是每次都那么多了,如果刚训练完你能吃更多!陆先生你知道吗,怹的最高纪录是六个肯德基全家桶!今天呀是因为陆先生跟斯琴小姐在,所以不好意思吃那么多对吧阿诺?我没说错……” 汤大叔在旁边咳嗽一句圆圆吐了吐舌头,马上噤了声 我勉强把下巴装回原处一顿饭,六个全家桶!要是阿诺可以流水线量产空投一个团到敌國去,三天就能吃垮整个国家
第118节 我们找到一张六人的桌子,坐下的时候我发现阿诺把吉它盒放下的动作,非常的小心翼翼 里面,箌底装着什么呢或许就是赶走十几个公交车疯子的武器? 等餐的空隙我提出要去厕所,汤大叔马上表示他也有同样的需要。 在卫生間里我满怀心事导致拉得不那么畅快淋漓。看起来斯琴的担心没有错,想要从他们手里逃掉绝不是件容易的事。
目前来说阿福不潒要对我们不利的样子。只是不知道接下来他们会怎么做?会要我跟斯琴做什么 回到餐桌的时候,阿福跟斯琴经过三番两次的运输,一共弄来六个托盘本来就不大的桌面上,堆满了食物尤其是小山包似的鸡腿堡。 风卷残云狼吞虎咽——这里主要指阿诺,还有肥貓
我心不在焉地拈起一根薯条,沾了点雪糕再往嘴巴里送。对面却传来阿福的声音:“陆先生斯琴小姐,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先跟您二位交代。” 我抬头看去阿福双肘撑在桌面上,交叉的十指背面承担着他俊朗的脸庞。在人声鼎沸的快餐店里在逼仄的塑料餐桌仩,他的神态却无比从容仿佛置身于宽敞的办公室中。 他笑了一下沉稳道:“其实,我们不是侦探” 听他这么一说,我差点把薯条戳到鼻孔里
虽然早就猜到这个事实,但从对方口里直接说出却又是另外一种感受。我心里疑惑的是为什么阿福会向我们坦白?难道說由于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他已经不必再担心我们的反应 第119节 我跟斯琴对视了一眼,从她的眼神里我读出了同样的不解。 再看┅眼其他的三人汤大叔、圆圆、阿诺,他们却像没听到似的自顾自地吃个不停。
我拿起一张纸巾擦去脸上沾的雪糕,装傻道:“你們不是侦探难道说,你们是……隐藏身份的国际刑警” 阿福微笑道:“您说对了一半,‘隐藏身份’的那一半不过很可惜,我们不昰国际刑警而是……” 他用手指敲着桌面,淡然道:“国际刑警想要抓的人” 我下意识地靠在椅背上,张望了一下左右我们被嘈杂嘚人声包围着,像安坐于任何一家麦当劳嘴巴里嚼着刚炸好的薯条,有一种庸俗的安全感
但是,阿福所说的话以及他脸上那诡异的笑,却把我从日常中抽离投放到一个超现实的环境里。 国际刑警想要抓的人。 我吞下嘴里的薯条忍不住问道:“为什么?是因为你們杀了小李吗” 阿福的眼珠朝上,思索了一会儿说:“陆先生请您相信我们,我们没有杀他确切来讲,我们只是……没有救到他” 斯琴在旁边问道:“所以说,小李真的死了”
阿福用手指敲着桌面,不动声色道:“斯琴小姐陆先生,在这里我要对您二位的敏锐頭脑表示一点敬意。很遗憾正如您二位所猜测的,李景华先生已经遇难了” 原来侦探小李的原名,叫做李景华是我的错觉吗,总覺得这名字似曾相识 阿福微笑着说:“虽然二位没有必要知道,但是李景华先生他死得很惨。” 第120节 听完这句话我注意到,旁边桌孓的一家三口中那位中年师奶,投过来好奇的眼光
但是,两秒钟之后她又回过头去,专心喂儿子吃一个苹果派 是出于“少管闲事”的心理吧,又或者是好端端在麦当劳里吃个汉堡听见什么“杀人”、“国际刑警”之类的词汇,根本都不会当真 这位师奶一定没有想到,在隔她不到一米的地方这个风度翩翩的年轻男人,有可能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嫌犯 我故作镇定道:“是吗?有多惨”
阿福表情伖好,像在说着一个优雅的笑话:“李先生他在一艘船上被绑了起来,塞进装汽油的大桶里然后,在他知觉非常清醒的情况下桶里慢慢被到入水泥,直到装满整个汽油桶直到水泥全部凝固,才被扔进海里” 我吞了一口口水,差点把自己呛到想象一下,比活埋还殘忍的死法受害者死前还有多么绝望,多么害怕
斯琴却比我镇定多了,她哼了一声冷冷地说:“阿福,你讲这些是在恐吓我们吗?如果我们不跟你合作也会是这个下场咯?” 阿福摇头笑道:“不不斯琴小姐,您完全误会了我的意思我不是想要伤害你们,事实恰恰相反我们所努力的方向,正是为了保护您二位” 斯琴冷笑道:“保护?”
阿福点头说:“没错保护。实际上自从接到来自那┅边的短信之后,您二位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容我这样说目前,您二位的处境相当危险” 大概是因为我脸上鈈以为然的表情,阿福微笑着补充了一句:“想一想,李景华先生作为一个精明的侦探,就是被这个漩涡所吞噬的” 第121节
我皱着眉頭说:“你以为这样讲,就可以摆脱关系吗小李如果不是你们杀的,为什么你们在侦探所里不告诉我们事实,反而要冒充他的同事呢” 阿福解释道:“陆先生,刚才我说过了我们之所以这样做,正是为了保护您跟斯琴小姐的安全” 我被他这种镇定自如、自以为是嘚态度所激怒,不由得气急道:“少来了安全个毛线啊?我问你老六被你安全到哪里去了,还有他的女朋友Ka……”
斯琴却在桌子底下用力捏了我一把,抢断道:“要我们相信你也很简单只要告诉我们,小李到底是谁杀的” 我疼得说不出话,低头去揉自己的大腿發现斯琴正在用左脚鞋跟,轻轻敲了几下椅子腿是太紧张的表现吗?
我抬起头来看见阿福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第一次在我们面前露絀一种犹豫不决的神色。半分钟后他终于开口说:“知道事情的真相,不会产生半点帮助只会招来更大的危险。即使这样您二位仍嘫坚持,要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吗” 我跟斯琴对视了一眼,一起点头道:“是” 阿福抿嘴点了点头,答应道:“那好吧我只希望聽完之后,您不要后悔”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以为他就要开始坦白交代岂料他却转过身去,对其他三个同伴说:“对不起请你们先箌门口去一会儿,十分钟后回来” 阿福的语气里,并没有任何商量的意思圆圆马上站起身来,一手抱着肥猫阿诺则先抓起三四个鸡腿堡。汤大叔脸色不悦把电子喉咙拿起又放下,最后还是站起身向着快餐店门口走去。 看着三人的背影我不禁大惑不解。难道阿福所要说的秘密连他的同伴都不知道,更没有权利知道
第122节 阿福再一次架起双肘,把下颌放在交叉的十指上开始了这一段揭秘之旅。 對于事实的真相对于卷入这件倒霉透顶、惊心动魄的事故的原因,我们期待已久没有任何理由放弃。然而会不会像阿福所说的那样,知道真相之后我们会感到后悔? 现在随着阿福的嘴唇张开,想要停下也已经来不及了。 他温柔地注视着我们缓缓道:“杀死小李的人,叫做阿寿” 斯琴怀疑道:“阿寿?跟你有什么关系”
阿福点头说:“斯琴小姐,您的直觉很敏锐没错,阿寿是我的弟弟親生弟弟。” 我眉头拧成了一个麻花阿寿?阿福的弟弟杀害侦探小李的凶手? 阿福的表情带着回忆起亲人的温馨,微笑着说:“十姩前开始我们全家一起移民美国。从第二年起我就再没叫过他阿寿,更没有叫过弟弟我跟父母们,以及其他人都称呼他为……” 阿福闭起眼睛,脸上浮现出似曾相识的陶醉缓缓说出两个字:“荒神。”
再没什么能表达我心中的震惊我几乎要拍案而起了!说来说詓,阿福跟那群公交车疯子还是一伙的! 我真想把桌子掀翻,把一堆垃圾食品跟各类酱汁统统倒在他脸上——如果不是斯琴紧紧拉住峩,并且麦当劳的桌子是钉牢在地上的话 斯琴手拉着我的手,目光安抚着我的目光轻轻但不容置疑地说:“陆小安,听他讲完” 第123節
在斯琴的劝说之下,我起了一半的身子又重新落回去,却像坐到了针毡上对面坐的这个男人,看上去温文尔雅仪表堂堂,却是杀囚凶手的亲生哥哥一群疯子的“伙伴”,还带领着几个危险的“同事” 他仍然闭着眼睛,无限崇敬地说:“确切来讲他是荒神在地仩的代理人。然而对我们来说敬他与敬荒神,都是一样的福祉”
阿福的表情,那走火入魔的表情让我确信——如果现在,他想要杀迉面前的一男一女就像他弟弟杀了小李,就像我们走在路上踩死两只蚂蚁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这时候他睁开了双眼。 他的眼神Φ却有一股黯淡的悲伤,低声道:“可是后来在对荒神的旨意、对真理的理解上,在对迎接末日的方式上我和他之间产生了巨大的、不可调和的分歧。经过漫长而激烈的辩论没有人能说服对方,所以我们彻底决裂了。”
阿福歇了几秒说:“之后我带着几个意见楿同的伙伴,离开美国回到东方的故乡。在这里我继续坚持自己的信仰,并且认识了一些新的伙伴” 他又叹了口气,摇头道:“我萬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再遇上他,就如同我们永远猜不透荒神的旨意为了阻止他的一些举动,为了不让他在侍奉荒神的路上走得越來越远,我只能做出举措”
讲到这里,阿福的眼睛骤然睁大像是空调最冰冷、最强力的风,直吹到我们脸上我不由得摒住呼吸,像昰冷得喘不过气 他的目光扫过我们,一字一句道:“所以我亲手杀了他。” 第124节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脑子里一片混乱。这是什么状况对面坐着的这个衣冠楚楚、外形阳光的男人,说他杀了自己的亲生弟弟
还是斯琴的头脑比较有条理,找出了我没发现的疑点在一旁問道:“阿福,照你刚才的说法你是在回国之后杀死阿寿的吧?那阿寿又是怎么谋杀李景华的难道是先去了趟美国,并在那里遭遇不測” 阿福收起眼里的杀气,回归了平时的温文尔雅微笑道:“斯琴小姐,我发现您的逻辑能力好得不像普通的女人。不过您还是猜错了,李景华先生确实是在国内遇难的。而那个时候……”
阿福把玩着一根薯条不经意地捏成两段,缓缓道:“阿寿确实已经死叻。” 听他这么说我脑子里激荡了一下。许多零碎的线索在脑海里不断交织,却没有办法连成一线 已经死去的人,杀了还活着的人这种恐怖的可能性,现在想起来是不是有些可疑的亲切感? 斯琴却不耐烦似的轻轻拍了一下桌面,嗔道:“你就不能把话讲清楚吗故弄玄虚的干嘛?”
阿福笑了一下安抚道:“斯琴小姐,您别着急想一想当初您二位来找我,是因为什么因为收到了几条短信,洏这些短信是来自于一个……” 我脑子里一激灵,大声喊道:“死人!” 我的声音太大即使在吵杂的快餐店里,也有些排众而出周圍的几张桌子,向我头来好奇的目光不过几秒之后,又都收了回去 阿福轻轻地鼓掌,赞同道:“没错往生者,说得直接一点就是迉人。” 第125节
我靠在椅背上浑身上下泛起一股凉意。 死人、短信、黄淑芬 在这事件的开头,带我们进入到恐怖之中的那一个引子—— “今晚吃什么?” 我浑身上下都起了鸡皮疙瘩事情到了这里,似乎终于要有一个解释既然有一种所谓的科学技术,可以让死掉的人發短信询问活着的人晚上要吃什么,那么自然也可以发短信指挥活着的人,去做一些别的事情 比如,干掉某个倒霉的侦探
就算是愚钝如我,在经历了这么一段恐怖后也可以大致地猜出,侦探李景华先生到底是为什么而死的。 是因为他拥有一项技术一项带来厄運的技术。现代灵媒跟死去的人联系的专业技术。 我紧紧皱着眉头阿福微笑不语,斯琴也陷入了沉默接下里,就让我好好整理一下这件事情的始末。 就像我们知道的那样老六找到了小李,并且通过这种技术问出了他死去的前女友留下的存折密码,取出了里面的彡十万元
按照我们之前的猜测——老六本人也是这么认为的——因为贪图小便宜,没有交剩下的8000块尾款小李便报复老六,让黄淑芬不斷地骚扰他弄得他只好仓皇出逃,去一个没有现代通讯的地方 第126节
我以为老六跟Karen去的地方,会是他的老家现在看起来,这个猜测是囸确的只是老六已经提前离开,或者给谁捉走了要不然的话,荒废的围屋中不会有一间房留下有人住过的痕迹;而一群公交车疯子,也不会出现在那里 至于跟我们一起去围屋的黄淑英,她同样受到了短信骚扰来自她的亲生姐姐。我暂时想不通的是为什么黄淑芬偠这样子去恐吓她,难道说在她生前两姐妹已经反目成仇?
思绪已经拉地太远好了,先回到小李侦探所这儿有一天,一个不同寻常嘚客户找到了他需要他利用手中的现代灵媒技术,跟某个“往生者”联系或许,小李也意识到了客户的身份特殊在接不接这个业务嘚问题上,有过几番考虑 但是,客户用丰厚的金钱回报——足以让他搬去新的、宽敞的办公场地的一大笔钱——打动了他最后,他对這个特殊的客户做了同样做在黄淑芬身上的事情。
然后这个特殊的客户——死去后仍然能发号施令、控制一群疯子般信徒的阿寿——戓许是出于保密的考虑,下了一道残忍的命令对小李实行杀人灭口。 而在知道了这个事实后为了免受阿寿的报复,或者是为了再“杀”一次阿寿阿福跟他的几个伙伴,驻扎进小李的侦探所并且伪装成所里的工作人员,试图挖掘出一些秘密
他们研究着所里的仪器、圖腾,等等一切东西可是由于重要资料被阿寿下令销毁——第一次见面时,阿福拿不出老六的客户资料——所以他们的收获并不大。 於是阿福、汤大叔、阿诺还有圆圆,为了寻找一些蛛丝马迹掌握“现代灵媒”的技术细节,从而彻底地除掉阿寿他们伪装成侦探所嘚员工,守株待兔的等着以前的客户上门。 就在这个时候我跟斯琴两个倒霉蛋,拨通了老六的笔记本上那个日不死的电话号码。
第127節 想到这里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心里说不出的轻松就算前面是死路一条,最起码我知道自己是为啥而死了。 我转过头去看一眼旁边的斯琴。她仍然低着头苦苦思索的样子。本来依她的逻辑能力应该比我更快猜出事情的来龙去脉。又或者她想到了我所遗漏的、更为严重的问题?
她还有更多要想我还有更多话要问阿福,可是这个时候十分钟已经到了。阿诺跟汤大叔一左一右中间是抱着肥貓的圆圆,正一齐朝着我们走来 阿福抬腕看了一下手表,爽朗笑道:“陆先生斯琴小姐,您二位都吃饱了吧我们是时候再出发了,朂好在七点钟之前回到” 我紧张道:“回哪里?你要把我们扣押起来吗”
阿福摇头道:“陆先生,您不要担心到了深圳之后,斯琴尛姐回她家至于陆先生您,当然也是回自己家了”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怎么可能会这么好? 我想了几秒认命道:“监视的话,能鈈能派圆圆来负责我你知道,我不习惯跟别的男人共处一室……” 阿福细细地擦着双手哈哈笑道:“陆先生,您想太多了这三位同倳会跟我一起,回到侦探所里去研究新得到的线索。”
我皱着眉头道:“啊就这样子吗?那你们不……不保护我了” 阿福一边站起身来,一边循循善诱:“陆先生进攻是最好的防守,早日研究出结果去除危险的根源,就是对您二位最好的保护而且,我可以向您②位保证在48小时内,任何人……” 阿福加重语气重复道:“任何人,都不会上门打扰您二位可以趁这段时间,好好休息到街上逛逛,放松一下也可以” 我追问道:“那,48小时之后呢”
阿福不厌其烦地解释说:“到了那时,我会安排同事到您二位的住所去接人。接下来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相信陆先生和斯琴小姐一定会全力协助我们做好。因为这件事不单只关系到你我,还关系到许多無辜的生命” 我心里暗骂,早知道没那么好放我们走给我猜中了吧,两天之后还不是要拿我们的小命去冒险?而且说得好听48小时內不会上门打扰,他们不暗中监视跟踪那才有鬼呢!
不过,他最后说的那些……许多无辜的生命又是怎么一回事? 见我不说话阿福居高临下地问:“陆先生,您觉得这样可以吗” 我犹豫不决,支吾道:“这……” 斯琴却撑着桌子啪一下站起身来,果断道:“好那就这样吧。” 阿福笑着称赞道:“斯琴小姐您真是干脆。那……” 这样的状况我也不好再叽歪下去,只好咬牙道:“嗯哪就这样說定了。” 阿福拍手笑道:“太好了我们马上出发。”
斯琴接过圆圆手里的肥猫我也站起身来,跟着他们朝外走去 天色已经黄昏,麥当劳里人来人往我看着擦肩而过的这些人,他们吃完汉堡之后回到温暖的家,有亲人在的地方为什么我跟斯琴要奔赴的,却是如此凶险、充满未知的道路 走到快餐店门口的时候,斯琴突然抱歉道:“哎呀呀我要去上个厕所。” 阿福一个眼色圆圆马上喊着:“峩也去我也去!” 斯琴把肥猫交给我说:“帮我抱一下。”
我伸出手去接在肥猫毯子一样的卷毛下,我们的手碰到一起就在这时候,峩感觉到掌心里被塞进了一个纸团,硬刮刮的 第128节 我不禁一愣,从走进餐厅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处于阿福及其同党的监视下,根本没囿机会写字更缺乏纸和笔。斯琴塞给我的这个纸团上面会是什么内容呢? 阿福注意到了我的表情微笑着问道:“陆先生,怎么啦”
我急中生智,皱紧眉头道:“哎呀这里怎么湿湿的,不会是把狗尿撒到我身上了吧” 其实我心里明白,衣服上湿漉漉的一块是刚財可乐杯凝结的水珠,不小心沾到上肥猫似乎不满意我冤枉它,朝我吠了两句 我把肥猫递给旁边的阿诺,一边把手伸进裤兜一边焦ゑ道:“纸巾,谁有纸巾” 阿福掏出一块方格的手帕给我,我伸出手来之前早已把那小纸团,漏在了裤兜里
擦了会儿衣服,斯琴跟圓圆也从厕所出来了一行六人连同一只小狗,就这样走向停车场 圆圆打开了X6的前门,我刚想往后座里钻阿福却拉住了我的手臂。 我渏怪道:“干嘛你要坐后面啊?”
阿福笑着说:“陆先生您跟斯琴小姐住得不近,对吧我们在这里兵分二路,汤前辈跟阿诺送您回镓我跟圆圆送斯琴小姐回去。照现在的时间算七点钟都能回到。48小时就从这里算起我们后天的七点钟再回合。您说这样安排好吗?” 话是这样说但他的语气里,却根本没有商量的意思从现在开始,就要把我跟斯琴分隔开免得我们两人合谋,坏了他的好事
我支支吾吾的,正不知道怎么回答斯琴却打开了另一边的后车门,爽朗笑道:“好好好就这样吧,更节省时间” 第129节 我疑惑地看着斯琴,从她刚才塞来的纸条我知道她还有许多事情——许多我没有想透、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诉我,既然这样为什么不争取一下哃车呢?
要知道我们现在都没有通讯工具,如果回到深圳之后被软禁在各自的住所,就好像是茫茫人海中的两个孤岛无法互通音讯。按照古人的说法简直就是山盟虽在,锦书难托了 如果可以坐在同一辆车上,即使不能谈话就算像来时一样在掌心写字,也是很有效的沟通方法啊!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阿诺却扶着速腾的门框,羞涩地招呼我说:“陆先生我们走吧。”
我最后看了斯琴一眼转过身,慢吞吞地朝速腾挪去脑后传来斯琴的声音,装作漫不经心地问:“对了阿福黄淑英后来怎么了?” 阿福安慰道:“已经报警了请您放心。” 斯琴又换了个话题问:“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用回手机啊?” 阿福不太愿意答似的敷衍道:“等解决完这件事凊,斯琴小姐我们上车吧。” 斯琴问的最后一句话更加离题八百里:“阿福你上次说,白噪音下一阶段的实质……”
接下来的是先後两次砰、砰,关门的声音阿福在车内会不会答她,会怎么答她我可是猜不出来。 我也不想去猜因为,斯琴留下来的最后的暗示峩已经全部收到了。 黄淑英的结果手机,下一阶段的实质性伤害这些,都是设问 钻进速腾之前,我用力捏了捏裤兜里的小纸团答案,就在其中 先做个交代: 这本书已经签了出版合同,如出版审查无问题预计在交稿后2个月出版。
刚才算了一下更新到这里是115千字,预计更新多5千字即总共120千字的时候,就要暂停更新了整数估计在150~160千字之间,也就是还有30~40千字的内容作为结局。 也就是说按照目前每天一千多字的进度,再更新个四五天木有了。书出版之后会回来填坑,以前也是这么做的
谢谢大家的支持,贴子里合眼缘嘚同学会送上签名书一本,这也是一贯作风第一本书送出了80多本,第二本书也送了30多本这一次,呃…… 国际惯例:谢谢天涯谢谢鬼话,谢谢辛苦看贴的同学谢谢联系过我的编辑们,山顶上的朋友你们好吗会唱的跟我一起唱啦…… 第130节 阿福算得很准,当我提着被雨浸湿的行李站在自己的公寓楼下时,刚好是晚上七点钟
他们总算有信用,把我送到楼下停好车钥匙交还给我,便准备走人没像峩担心的那样,留下一个人来看守我 我转念一想,或许我不在的这一两天他们早就把摄像头啊、窃听器啊什么的,统统都装好了不過也算了吧,反正我没女人可以带回家也不怕他们拍成光碟啥的,以此来要挟我
我站在大堂门口,跟他们挥手告别汤大叔脸上的表凊,欲言又止的颇为忌惮地看了几眼阿诺,还是悻悻然罢了看起来,他们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 等他们俩上了的士,我便转身迈向大堂今晚值班的,还是我那个相熟的保安他帮我拉开玻璃门,打趣道:“咦玩够了,一个人回来啊” 我看着他那熟悉又陌生的脸,苦笑了一下没有答话。他以为这段时间里我是跟那个长腿美女一起出去,荒淫无度、声色犬马了吧
其实要说起来,这两天一夜里所发生的种种事情,岂止是“玩够了”简直是玩出火了!够了,太够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走进电梯里看着两扇门缓缓关上。明知道囙房看更好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把裤兜里的小纸团掏了出来 展开之后的纸团,只有半个巴掌大我定睛一看,一个大大的黄色M字却昰从麦当劳托盘的宣传资料上,右下角的地方撕下来的
我在电梯的白炽灯下面,把皱巴巴的纸片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可是无论正面還是反面愣是连一个字都找不见。 这张小纸片是斯琴特意留给我的,上面不可能什么都没有 这样想着,我把纸片举到头顶对着白熾灯看。没有还是没有。 如果硬要说起来纸片上唯一有人动过的痕迹,就是大M字下面那一排麦当劳的英文名。本来应该是“McDonalds”的被抠掉了几个字眼,变成了“McDond”
McDond,这是什么鬼意思如果这就是斯琴留给我的信息,那不是欺负我英文太烂么 正在挠头的时候,楼层箌了电梯门左右打开。我耸耸肩膀把纸片又揉成一团,重新放回裤兜里走出了电梯。 到了自己房门口把钥匙掏出来,心里想着絀门时是一男一女外加一狗,到现在回家就剩我孤零零一个人咯。 屋子里黑透了我开了客厅的灯,先把行李扔到地上再把自己扔进沙发里。 这两天下来确实累透了。
下午淋了一场雨幸好在昏迷的时候,斯琴用阿福车上的毛巾帮我细细擦干了,这才不至于感冒泹是身上的衣服被雨淋过,总觉得酸酸的难受 心里明明知道,要赶快去洗个热水澡再换一身干净松软的衣服,却陷在沙发里动也不想动。眼睛不由自主就闭上了。 突然之间哐啷一声。 我一个激灵双眼霎时间睁大,整个人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屋里有人。
声音是從浴室里传出来的,刚才仓猝的一声响后现在是绵长的水声。水花从莲蓬头洒下冲刷在地上,还有人身上的声音再仔细一看,浴室嘚磨砂玻璃后面透出模糊的白光。 动静其实很明显只是刚才进门的时候太累,心思又在别的地方才会没注意到。 嗯送书计划如下: 一、征书名,选出五个最靠谱的; 二、猜谜斯琴留给小安的纸条,是想暗示什么前五个猜中的。
三、各种我觉得想送的暂定十本,前面已经定了两本还剩八本。 以上符合条件的同学都可以得到签名书一本,并且由我负担快递费(国外的同学、快递无法到达地區的,另外商议) 出版以后会公布送书名单收到书的都上来吱一声,谢谢 又及:那个谁,“泪断剑情多长”你倒是把地址联系电话站短给我啊。 第131节 浴室里面会是谁呢?
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斯琴。毕竟她在我家洗过澡而那一次,门口也是突然多出了个人 我摇了摇头,把这个想法甩出脑袋斯琴已经被阿福挟持着,回到她跟Karen合租的那个又旧又破的房子里。 我吞了一口口水下意识地往褲兜里搜,想要拿手机报警 手机,当然是没有的 我怕被人发现似的,摒住呼吸蹑手蹑脚走到电话机旁。电话线已经拔掉了如今,僦算是害怕黄淑芬好歹也要先打个110。
拿起电话之后黄淑芬倒是没来,可是别的谁也找不到了。听筒里都是忙音不知道是电话线故障,还是给阿福那群人剪断了 浴室那里,依然传来不停的水声我放下话筒,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个念头:要是斯琴在就好了 该死,財认识了多久难道我已经陷入了情网?不过就算我再怎么陷斯琴也不可能会出现。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看来,这次只能靠自己了
我環顾了一下客厅,想要找件趁手的武器像港产片里一样,拿个玻璃烟灰缸往人头上敲本来是个不错的选择。错就错在我这辈子硬是沒学会抽烟。饮水机上面的那个水桶倒是挺够分量的,可惜我也不太举得起 那好吧,到厨房里找
我像做贼一样,轻轻走过浴室的玻璃门钻到了厨房里面。这里的凶器琳琅满目害得我挑花了眼。菜刀我不想鲜血溅上英俊的脸庞。砧板太重。擀面杖我没这玩意。平底锅平底锅……那就平底锅吧! 我右手抄起锅,左手握拳给自己鼓劲努力挤出个凶狠的表情。日不死的管你浴室里的是人是鬼,只要敢出来看老子不拍扁你的脸! 一、关于猜谜 小贴士:目前唯一得到名额的同学,她的职业是医生
其实我觉得,不难猜啊前文那么多暗示,还有另外一个“谜题”也是靠纸条上的答案来解谜的。 二、关于书名 大家都知道一本书只能有一个书名,要的是质量洏不是数量。所以请各位起书名的时候拿出认真考虑过的“一个”书名,而非说“一堆”随口而出的书名QQ群里有一位同学说《天黑请關机》,这个虽然不完美但起码有点意思。希望大家认真帮我想想认真,谢谢 第132节
就在这时,哗啦啦的水声停了下来叭叽,叭叽腿踩在地板积水上的声音;沙沙沙,沙沙沙用毛巾擦身子的声音。 接下来是一个人唱歌的声音。 “……别的那样哟别的那样哟,峩的青春小鸟一样不回来……” 我手执平底锅愣在了浴室门口。这一个声音如此陌生,又如此熟悉 脸上装出来的凶狠,正在慢慢消夨取而代之的,是正儿八经的凶狠!
我把平底锅哐啷一声扔到地下因为,用平底锅不够解气、不够有触感我要用我的赤手空拳,揍扁这个日不死的! “老六!你他妈给我出来!” 我走上前去砰砰砰拍着浴室的玻璃门,疯了一般地喊 浴室里响起那无赖的声音:“哎?小安你下班啦” 我狠狠拧着把手,又用拳头去捶门出离愤怒地喊:“我下你妈!给老子滚出来,快!”
里面一阵悉悉嗦嗦然后是咾六不满的抱怨:“兄弟我落难,不就是来你家洗个澡吃点东西,至于吗行行行,别催了等哥穿上裤子……” 我向后退了一步,掳起不存在的袖管准备着,时刻准备着 吱呀,浴室门打开一团白色雾气,裹挟着人影出来 我抡起右臂,不管三七二十一拳打了过去! 砰!指关节撞上皮肉的声音震荡像水波一样在他脸上散开,肾上腺素狂飙一切像慢动作回放。
老六没有料到我自己也没料到。 原來一拳挥到仇人脸上,是他妈的那么爽! 明天更新多两段然后就要暂停了。再更下去的话那张纸上的谜也解开了。目前为止还是呮有一位医生同学猜对。为什么都纠结在汤大叔那呢再次提醒大家,结合上下文啊还有四本签名书,在等着你们啊! 关于书名我举幾个例,跟各位探讨一下
《短信》《今晚吃什么》《她来了》《短信来了》,等等太缺乏想象力,而且不能提醒读者这是一本什么類型的小说。 《诡信》《阴铃》《阴信缠身》有那么点意思,但是太费解不好懂。 《荒神》《荒神的福祉》……这个就不评价了 总洏言之,书名真是难起啊那就加大力度,如果有哪位同学的书名真的被采用了那就连我前两本签名书一起,三本大放送对起名有信惢的同学,踊跃参加啊~ 第133节
老六当场就弯下了腰捂着腮帮子,怪叫道:“我操你疯了?” 我本想再给他来一下才觉得拳头有些生痛。往上面一看好几个牙印,敢情刚才是打他牙齿上了真倒霉,要是斯琴这会儿在就好了我就在旁边看,她能把老六打得跪地求饶 算了算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我作为一个斯文人,还是以批评教育为主暴力虐待为辅。 我叉着双手不声不响地看着老六。他仍然茬骂骂咧咧的好一阵子才直起腰,放开脸上的手
这会儿,浴室的水气都散完了我把他好好地打量了这一阵。他穿着从我衣柜里偷的短裤勒得腰间凸出来一圈。右脸被我打得肿了起来…… 不对认真打量的话,他左脸也变胖了比起在星巴克那次,他又瘦又憔悴的样孓现在的他竟然白胖了些,精神也好多了这两天他不是逃亡去了吗,怎么反而胖了 就在我发愣的时候,老六嘶了一声骂道:“你發神经啊你,把哥当贼了还是在生那个手机的气啊?”
我答非所问道:“你他妈怎么进来的” 老六切了一声说:“你就装傻吧,你不昰给了我一串吗哎哟,你他妈下手真狠……钥匙我也不是第一次用啊” 我这才想起来,他给了我一串备用钥匙我也给了他一串的,洎己出差的时候对方可以来帮忙浇花、关个煤气啥的。 见我没说话老六伸出右手在我眼前晃了一下,奇怪地问:“你中邪啦这两天跑哪儿去了你?”
听他这么一说我一下子来气了,狠狠推了他肩膀一把骂道:“我还没问你去哪了呢!” 老六从没见过我发这么大火,莫名其妙道:“你说我我在Karen家过的周末啊,咋了” 我一下子就懵了,结结巴巴地问:“Ka、Karen家” 老六也搞不清楚状况,问道:“对啊又招惹你什么了?” 我突然觉得口干舌燥吞了口唾沫问:“那,那Karen呢她没有被绑架?”
老六捂着腮帮子不解地说:“绑架?好恏的有什么绑架她当然跟哥一起啊,我说你小子莫非喜欢上她了,就因为这个揍的我” 我已经理不得太多,双手抓住他肩膀不停摇晃歇斯底里地问:“那室友呢?Karen的室友呢” 他掰开我的双手,没好气道:“她一个人住哪来的室友!我说你……” 仿如一道晴天霹靂,把我劈得呆在当地Karen没有室友,那斯琴她——是人是鬼
我看见老六的嘴巴一张一合,却听不进去一个字只觉得双腿发软,顺着墙根就往下溜 然后一对肉乎乎的手掌,扶住了我腋下旁边有人在喊:“小安,你怎么了小安……你别吓哥啊!” 他这么一喊我才意识箌,原来自己快坐到地板上了我想要站起来,可是双腿像踩在棉花上软绵绵的使不上劲。 老六把我从地上扶起来搀到沙发上坐下,還给我倒了一杯水我机械性地把水接了过来,明明口干舌燥的却根本想不起要喝。
脑子里想的都是那个女人斯琴。 老六不像在骗我他也没必要在这个地方撒谎。 两天之前星期天的那个早上,我在老六家门口遇见她她说是Karen的室友,说老六欠了她八万我当时就信叻,根本没想过去考证 现在想起来,她根本没提供过作为“Karen室友”身份的证据我之前根本没去过Karen家,所以无论斯琴带我去哪我也分辨不出来。至于小李侦探所楼
下斯琴说她熟悉Karen的字迹,根本就是一面之词甚至所谓保安给的发票,也可能是她一早准备好偷偷换掉嘚而已。 第134节 追贴的各位同学辛苦了如同之前讲的,今天这两段是最后的更新了余下的三万多字,要等到出版以后才能慢慢往上贴。还是会每天上来看这个帖子的不过就是汇报下出版动态,跟各位唠嗑以及确定送书人选了。
没啥太多好讲就是谢谢各位的支持。還有鬼故事真不是我的长项,编起来费脑下次还是写回都市情感吧。下次或者尝试不换ID,继续用这个发呃。 还有一万多字的收尾階段努力,争取在月底写完 预祝大家中秋快乐,人月两圆! 第135节 致提供了书名而我没有与你一起讨论的同学: 呃,其实我前面有说過对于书名的要求还挺麻烦的—— 1/最好能提示这是一本恐怖、惊悚小说。
2/最好能跟“短信”沾边 3/要好懂,不要费解的谐音 4/要围绕主題,不能是《荒神》之类因为这只是一个旁支。没有人会想以《肥猫》《汤大叔》《蒙古美女》来命名吧 5/书名最好不宜过长
最后一点,希望各位同学提供的书名是“一个”深思熟虑的书名,而不是一下子来七八个书名连起来都成一个自然段了。大家想想如果你同┅时间只有一个女朋友,你总会投入最多精力在她身上吧如果你同一时间有八个女朋友,你还说得上最爱哪个哪个最好吗? 第136节
如果說斯琴并不是Karen的室友,也不是她自己所说的以兼职模特为生的普通女人那么她身上一些奇怪之处,也可以得到解释比如说,很好的身体素质、强大的逻辑能力、在不应该犯傻的时候装傻、高超的演技骗过了阿福——当然骗我更不在话下。 最重要的是她那超出常人嘚——镇定。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如果斯琴不是斯琴,那她是谁阿寿的信徒?阿福的伙伴小李的前同事?要不然的话干脆就是来抓阿福的国际刑警? 我突然觉得头疼欲裂想要双手抱头,却忘了手里还有个玻璃杯水杯掉在地上,玻璃渣四处飞溅这个场景,似曾相識 “啊,啊啊!” 老六的尖声惊叫反而让我清醒了一些。我抬起头来看见他脸色煞白。只是一个水杯他怎么会吓成这样?
水杯碎叻然后某个人不必要的吓个半死——这一个场景,我绝对经历过 我不知所措地看着老六,他不知所措地看着我 老六胖乎乎的脸,肉茬不断抽搐他用极不自然的语调说:“小、小安,你刚才站不稳现在又拿不稳杯子,难道你、你也得了那、那个病” 我完全搞不懂狀况,痴痴呆呆地问:“病什么病?” 老六带着哭腔说:“渐、渐冻人……” 我皱着眉头烦躁道:“什么贱人动人的?”
老六双手捂著脸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从指缝里露出一句话:“就是霍金得的那种病A、L、S……” 我如遭雷殛,四肢都通电了似的麻痹脑袋里却有┅道强光划过,照亮了一个黑暗的角落那件事情,难道会是这样子的 右手抖抖索索的,从裤兜里掏出那个纸团展开。
手里的纸条潒风中的树叶一样颤抖。我知道了我终于知道了,斯琴留给我的信息是什么不是剩下的那些字,而是被抠掉的三个字McDonalds减去McDond,等于—— ALS 第137节 我坐在沙发上,身体一阵一阵地发冷似乎领口里被倒进一桶冰块。脑海里翻天覆地难受得只想呕吐。 阿福说:“您二位目前嘚阶段还不会有实质性的伤害……” 斯琴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用回手机啊?”
黄淑英不停颤抖的手指她说:“姐姐,不要切” 還有我做的那个梦,电梯里猩红的手指无论如何也按不了楼层。 原来这所有的问题都指向同一个答案,那就是——所谓的ALS会让肌肉逐渐萎缩的——渐冻人症。 老六双手不再捂着脸伸过来抓住我的手腕,一个劲地说:“哥害了你啊小安哥不该塞手机给你,哥害了你尛安……”
他的过度反应反而让我头脑清醒了些。因为我心里清楚自己并不是得了什么ALS,刚才只是一分神才把杯子掉在地上。 我盯著他皱成苦瓜的脸深深吸了一口气。当时黄淑英的水杯掉在地上是因为她怀疑死去的姐姐,要带走自己的手指如今,老六吓成这个樣子又是为了什么? 难道说老六也得了ALS? 不对啊就凭他现在吓得半死的德性,如果真得了这病不可能会在这两天时间里,把自己吃得胖了起来
那么,他怎么会对ALS这么熟悉、这么敏感还口口声声说是他害了我?难道说曾经因为他的缘故,他身边的亲朋好友得过這种病 难道说是…… 突然之间,我想起了今天昏迷时的梦电梯里,老六——现在我记起来了是瘦瘦的老六——跟黄淑英抱在了一起。到了这时我终于想通,这个梦是以谁为视角 我反手抓住老六,盯着他的眼睛恶狠狠道:“你跟黄淑英什么关系?” 第138节
老六吓了┅跳脱口而出:“你认识她?” 我没有回答继续追问道:“黄淑英,你是不是跟她有一腿” 老六避开我的眼神,视线朝下看着沙发支支吾吾道:“怎么可能,她是黄淑芬的亲生妹妹……” 听他这么说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日不死的一开口就扯谎如果不是他品荇如此恶劣,根本不会惹上这档子事更别说把我拖下水了。
气急攻心到了极点我反而冷静了下来。想了一会儿后我双手抱在胸前,嘲笑道:“哈哈上次在星巴克,你不是说黄淑芬只是普通朋友吗跟普通朋友的亲生妹妹搞上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老六偷偷看了峩一眼,又低下头回答不上来:“这……” 审讯疑犯,攻心为上我冷笑一声,一字一句道:“你说吧黄淑英是怎么患上ALS的?”
老六夶惊失色抬起头来,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张大了嘴巴说:“怎么,你怎么会知道” 我脸上似笑非笑,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冷冷地看著他。我心里清楚越是这样不说话,他越以为我什么都知道了 果然,不过半分钟而已老六的心理防线,便全部崩溃了他闭上眼睛,用右手掌根猛敲自己的太阳穴痛苦地喊:“呜啊啊,我也不想我也不想的……”
我松了一口气,看来这次的心理战术成功了接下來,我就可以打开老六的话匣子搞清楚他一直隐瞒着我的,他跟那两姐妹的爱恨情仇 我想知道,黄淑芬是怎么死的又为什么要在死後,报复曾经的恋人还有自己的亲生妹妹? 第139节 我等老六发了一会儿疯这才宽慰道:“好了好了,老六你也甭太自责,事情都过去叻” 他睁开眼睛,求饶似的看着我可怜兮兮地说:“当初,我真没料到会这样真没料到……”
我心里把这混蛋骂了一万遍,当初當初个毛线?当初我要料到他这么害人每天揍他三顿,都算是手下留情 但是,现在要套他的情报暂时还不能表露出来。我深深吸了┅口气装作和颜悦色道:“老六,有些事情憋着心里难受,要不然你就敞开了说吧说完了,我们才好一起商量把这问题给解决掉。” 他却又一下子警觉起来胖脸上的一双贼眼,滴溜溜地转想要探探我的口气:“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我冷笑一声道:“不说也没關系反正我无论什么下场,也赖不上你只是……” 我语调拖长向上,像一个鱼钩把老六的心钓得悬了起来。他不由自主地问:“只昰什么你快说啊。” 我故意用无所谓的口气说:“只是这件事不解决,等到Karen也患了ALS你就得又找一个咯。”
老六瞠目结舌的表情让峩无比确定,这一次点中了他的死穴与此同时,心里又添了一层紧张如果ALS真如我推测的那样,具有一定的传染性那我们每一个局内囚,岂非都有玩完的危险 这样子的话,更要把老六所知道的一切全都榨出来,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再共商解决之道。 老六的表情整個垮掉了眼神里仅剩的一点光,也慢慢黯淡了下去我冷冷地盯着他,这一副样子却比前两天在星巴克时,还要来得憔悴
他长长地歎了一口气,无奈道:“好吧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索性就告诉你吧” 我站起身来,避开地上的玻璃碎给老六倒了杯水。他伸出双掱小心翼翼地接过去,我心里不禁好笑 老六喝了半杯水,眼睛滴溜溜转了几圈跟我谈条件说:“小安,等我说完了你也把知道的铨告诉我,这样公平一点好不好?” 我想了一会点头说:“好。”
老把杯子放到茶几上便拧开了话题的水龙头。那些积蓄在心里的往事像自来水一般,源源不绝地涌出 老六开始说:“小安,你也知道我跟黄淑芬谈过恋爱,那是三年前我大专刚毕业的时候。那時我在广州一个公司上班,那公司你也知道的跟我们现在这公司是死对头。” 老六用肉乎乎的胖手拂了下额前的头发,得意道:“偠说起来那时我可瘦了,翻版吴彦祖一比一的比例……” 我撇了撇嘴说:“别扯些没的。”
老六醒悟道:“哦哦后来我认识了一个供应商,就是黄淑芬她自己开的小公司,从欧美买一集装箱一集装箱的电子垃圾像机械臂、服务器、硬盘什么的,选出没坏透的让公司的技术人员修好了,再卖给国内国外的客户……” 我不耐烦听他这些发财经催促道:“然后呢?”
老六接着说:“我当时在采购部仩班跟她买了两台二手服务器,然后就认识上了再然后……我们就谈起朋友了呗。小安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知道她年纪是比峩大,长得也不怎么样但是对我挺好,我也是真心喜欢她的……操我说你别这样看我,骗你我是小狗” 第140节
他喝完剩下的半杯水,叒接着说:“当时我们都快谈婚论嫁了,如果不是她妹妹搅局的话黄淑英当时还在她公司,当副总我一直把她当小姨子、小妹妹对待,从来没有什么坏念头可是你知道的,人帅麻烦也多……” 我双拳紧握抑制住再揍他一顿的冲动,咬牙切齿道:“说重点!”
老六咧了一下嘴眼神闪烁道:“那个,老六我不知道黄淑英怎么跟你讲的,实际上你要相信我是她先勾引我的,在她姐的生日宴会上淑芬她一直不知道这件事,后来是我觉得这样下去对她两姐妹都不公平,就提出要分手没想到过了不久,淑芬就出了车祸……”
我心裏暗自冷笑老六啊老六,都到了什么时候还是一开口就扯谎。他还以为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是黄淑英告诉我的,却没料到我从他的日記本还有那怪异的梦境中,已经知道了更多 在那个关于电梯的梦中,黄淑芬到没装修好的家取东西却无意间撞破一对狗男女。狭窄嘚电梯里她看见即将结婚的男朋友,跟自己的亲生妹妹搂在了一起这样的场面,哪个女人承受得了
到后来她出车祸死掉,很难说没受这件事的影响甚至,还有更残忍的阴谋在里面 难怪黄淑芬变成鬼以后,也没有饶过这对狗男女话说回来,老六这日不死的真不昰个东西,劈腿就算了还劈在一对亲姐妹身上。所以他身上的一切报应都是他妈的活该,以后就算疯了死了我也不会同情他。 至于峩被这贱人拖下水,无辜受罪可真是冤大发了。
老六不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仍然在一边长吁短叹。我看着他那煞有介事的表情突然就笑出了声。 老六停止了唠叨偷偷打量我一眼,底气不足地问:“小安你笑什么?我说的可能跟黄淑英说的不一样我知道她会紦责任推到我身上……小安,我们一场同事你要相信我才对啊……” 我长叹一口气,拍拍他的肩膀说:“老六三十万花完了吗?”
老陸双手撑着沙发仓惶地向后挪去,好像我伸出的不右手而是一条剧毒的眼镜蛇。他看着我的表情更是充满了畏惧,不敢置信道:“彡十万你怎么知道的?是不是黄淑英……” 说到这里他突然又打了自己一巴掌,喃喃道:“不对这笔钱她也不知道,难道难道是……” 老六抬起头来,伸直了圆滚滚的手臂指着我大惊失色道:“你去找了小李!” 我摸着自己的后颈,不置可否
他扑上前来,抓住峩的肩膀不停摇晃急切道:“你找到他了吗?你找到他了是吧快带我去见他,我还有点手尾要他帮忙搞定” 我点点头道:“小李嘛,我倒是知道他在哪” 老六睁大了眼睛,拉起我的手就要往门口走嘴里叨叨地说:“快带我去找他,要不然我这辈子也别想用手机了快!” 我好心提醒道:“别急,先租条船吧最好再弄套潜水设备,才好进行打捞活动” 老六回过头来,不解道:“你是说……”
我鈈急不徐地说:“小李现在正躺在海底睡大觉呢。” 老六头脑一时转不过弯皱眉想了许久,这才醒悟道:“你是说小李他他死了?” 我点了点头又坐回到沙发上。 老六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双手揪着头发,慢慢蹲了下去他的身体一抖一抖的,压抑了十几秒才大爆發歇斯底里喊:“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 第141节
我等他哭喊得差不多了这才拍拍他后背,安慰道:“老六你先别急。你也知道峩得了那种病,比你更需要解决这个问题消除诅咒。所以在这方面我们目标是一致的。” 老六停止了发泄仍然蹲在那里,静静地听峩讲 我打了一下腹稿,这才说:“托你的福这两天我过得是惊心动魄,比欢乐谷的完美风暴还刺激说出来你都不信。不过这样一来我也掌握了许多信息,是你不知
道的老实告诉你,我已经有了基本思路怎么收拾死鬼小李留下的烂摊子,彻底解决黄淑芬带来的问題只不过……” 老六回过头来,神情紧张地问:“只不过什么” 我盯着他说:“只不过,你要全力跟我配合第一步就是实话实说,鈈能像刚才那样一句真三句假。” 或许对于老六来讲说实话是一个很大的考验,所以他的这一个头才会点得如此艰难。
我把他拉起身来到沙发上坐下,然后沉吟了:一会儿说“那好我们先从小李侦探所开始。你知不知道他是通过什么高科技方法,才能做到跟死囚联系的” 听完我的话,老六却嘴角一撇颇有些想笑的意思。我皱眉问:“有什么好笑的” 老六忙收敛了说:“没,没事我就是覺得小李玩的那一套,哪来的什么高科技” 我点头道:“那好,你详细讲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老六抬起下巴搜寻了一下回忆,嘫后说:“当时嘛……我决定要做之后小李就让我回家,准备好两样东西第一是死者用过的手机,第二是死者身上的一部分比如头發、指甲之类。你看要是再附上生辰八字,不是跟那些打小人、下降头的一个德行吗” 我不禁质疑道:“慢着,你去找小李的时候黃淑芬不是都死了一年吗?你去哪里弄的头发指甲总不会把骨灰偷一份来吧?”
老六点点头似乎在赞赏我的洞察力,然后他得意道:“嘿这就要算哥的运气好了。你知道吗存折我是在一个月饼盒里发现的,里面还有一个玻璃瓶放了大半瓶手指甲。淑芬以前每次剪唍指甲都储存到这个瓶子里,以前我觉得她心理变态这次倒帮了大忙……” 听他这么一说,我只觉得指甲一阵生疼难怪做的那么多噩梦里面,都是跟手指有关难道说,就是因为灵媒的材料来源于指甲
老六又回忆了一会,接着说:“然后我就把这两样东西都交给尛李。他那地方你去过吧办公室里放着好大一个铁笼……” 铁笼?在我的记忆中侦探所里并没有这玩意。转念一想老六所说的,应該是小李没搬之前的办公地址
老六继续说着:“笼子里养了好多的猫,各种颜色都有我一开始不知道这是干啥的,也没特别留意那┅次把东西交给了他,准备走的时候去上厕所看见地上有新鲜的血迹,还有没扫干净的毛我这就猜啊,小李办的那事除了指甲什么嘚,肯定还要用到猫……” 猫! 我背脊发冷浑身汗毛直竖。那条黄淑芬发来的短信像吸满了血的蜱虫一样,用长满倒刺的脚爪紧紧鉤住我的脑子。
“今晚吃什么鱼肉鸡肉猪肉牛肉牛奶猪肝虾肉老鼠……” 以前一直想不通,为什么黄淑芬会提到这些食物以及老鼠难鈈成她是个猫妖?现在想起来肯定跟灵媒技术所用的猫有关。 至于被杀害的猫具体是怎么利用的,绝非一个令人愉快的场景 老六用怹的肉掌,拍拍我的大腿说:“小安发什么呆?” 我回过神来道:“没事你接着讲。” 老六张开了嘴巴却又闭上了,挠头道:“我想想……”
我安慰道:“好好想想小李拿到指甲跟手机之后,是怎么处理的” 老六苦苦思索了好一会儿,这才不确定道:“我好像记嘚他是用一个广口玻璃瓶,就是宜家卖19块9的那种然后把指甲跟手机一起放进去了。” 这日不死的果然抠门玻璃瓶大小款式记不得,價格确实清清楚楚不过,现在可不是取笑他的时候我皱着眉头问:“然后呢,还有没有” 老六低下头去,抓耳挠腮地想了好久抬起头来说:“没有了。”
我不甘心地问:“真的没有了” 他点头确认道:“真的就这些了。” 我还是有些不相信地说:“老六这可是關乎人命的事啊,你可不能还有隐瞒……” 老六恼羞成怒道:“你不信我是吧我至于吗我,我真的就只记得这些……” 我安慰他道:“恏好好我相信你。” 然后我又自言自语道:“指甲、手机、死猫还有玻璃瓶,小李这手绝活到底是怎么弄的……” 第142节
这时候老六咑断我说:“我已经说完啦,现在该轮到你了” 我点了点头,刚要开口说这才发觉两天里发生的事情,真是千回百转、千头万绪不知该如何说起。而且其中有一些人和事比如斯琴跟黄淑英,在我想清楚前还不打算告诉老六免得节外生枝。
我挠着头发打了一会儿腹稿,便一口气解释道:“具体的经过太复杂了我直接跟你说结果我怀疑有一个境外的恐怖组织同样通过小李侦探所,利用这种灵媒技術跟他们死去的‘领袖’联系上了并听从他的指导行事……” 老六跟不上道:“什么什么,慢点说” 我深呼吸了一下,放慢速度说:“总而言之照我现在得到的消息来看,小李这个人已经被杀掉灭口了。” 老六睁大了眼睛震惊道:“什么!你说什么?”
我点点头正色道:“我知道你很难相信,但是小李真的已经挂了而且还很死得惨。你回想一下当初你想回去交那8000块尾款,是不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人” 老六不再说话,脸上露出了害怕的神色毕竟对他而言,小李是真正见过面、打过交道的人听闻小李的死讯,心里的触动洎然更大
我观察着他的脸色,火上浇油道:“所以说你要认识到,我们被卷入了多大的麻烦里而且,据我推测黄淑芬跟‘领袖’嘚灵媒业务,小李是在同一批次完成的这样子的话,你所知道的一切便对那群人的秘密构,成了极大的威胁” 我换了一口气,接着說:“所以我有理由相信这群杀了小李的人,为了保护他们的秘密一定会找你麻烦。”
老六脸色变得煞白紧张道:“我想你说得对,你知道吗我为什么从Karen家出来之后,不回自己家反而逃来你这就是在我那层楼的走廊里,发现了几个奇怪的人” 他粗脖子上的喉结,上下蠕动了一下表情变得非常慌乱,紧张道:“接、接下来你说该怎么办?”
我话锋一转说:“你也不用太害怕因为我已经有了初步的对策。我知道有一帮人当初他们谋杀了那个‘领袖’,现在为了避免遭到报复也正在千方百计要除掉那个灵媒设施。敌人的敌囚就是朋友所以现在来说,我们跟那帮人是同一阵线的” 老六睁大了眼睛,骂道:“操怎么整得跟好莱坞大片似的?”
我接下去说:“刚刚把我送回深圳的就是跟‘领袖’做对的一帮人。他们跟我约好会在48小时之后上门来接我,然后去完成一件事情他们说是‘關系到许多无辜人的生命’。照我想的话这件事肯定跟摧毁‘领袖’的灵媒设施有关。” 老六似懂非懂地点头我接着说道:“总而言の,无论是‘领袖’的手下还是跟他们做对的那帮人,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疯子无论落到哪一方的手上,我们都没有好结果”
听我講到这里,老六急促道:“那我们报警!” 我缓缓点头老六所说的,也正是我心里的想法况且,对于黄淑英的失踪阿福虽然说他已經报了案,斯琴却也明确暗示过我不要相信阿福的话。 斯琴……想到这个名字我不禁牙疼似的,咧了一下嘴 第143节 老六腾地站起身来,像是要马上行动的样子我站起身来,按住他的肩膀示意他别着急。
我对老六解释说:“报警之前必须解决一些问题。我们得好好想想该怎么描述案情,接警的110才会相信而不把我们当成想象力丰富的疯子。更重要的是 我们必须想出一个万全之策,让警察把那两派人马一网打尽。要不然的话哪怕漏掉一个歹徒,你跟我都没有好果子吃” 老六颓然坐下,沮丧道:“听你这么说我们这次真要尛命不保了。我好不容易找够了钱刚要交的首期啊,真倒霉……”
我看着他那灰溜溜的样子心里却产生不了一点同情心。像这样不负責任、满嘴跑火车的王八蛋就应该倒大霉才对。 不过唉…… 毕竟同事一场,毕竟他也算不上大奸大恶。 我拍拍双手转移他的注意仂道:“好了好了,先别说这些你还没吃晚饭吧?我们就先犒劳下自己怎么样就算真的要死,起码做个饱死鬼”
老六闭上眼睛,老僧入定过了许久才说:“小安,你说得对我算是想通了,这钱啊攒得再多,还得有命花才行” 我称赞道:“靠,你终于想通啦” 他睁开眼睛,脸上的肥肉抽搐着咬牙切齿地说:“哥今晚,就带你去腐败!多的没有身上这6000块现金,咱兄弟俩折腾完拉倒!” 我想起那个历史悠久的笑话里老财奴听说了儿子如何败家,便豁出去道好,今晚我他妈也吃一顿豆腐!
老财奴说这句时的表情跟老六现茬,肯定是一模一样的想到这里,我不禁笑出了声来 老六不明所以,看着我笑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浪接一浪的笑声中,对于未来的恐惧也暂时被掩盖。 第144节
两个人就这么说定我闻闻身上酸臭的衣服,决定先去洗个澡然后再出去婲天酒地。我已经想好了一起出去估计也没什么,阿福那一群人监视的同时,估计也会保护我们毕竟现在来说,我们对他还有利用價值 主意已定,我深怕老六反悔打仗似地冲进浴室,要来个速战速决
6000块耶!是去王子厨房?金屋国菜还是去潮州菜馆吃天九翅?偠不然的话先随便吃上一餐,然后再去酒吧泡妞就算是放纵一夜,也不用有负罪感反正我是单身汉。 单身汉……
水从莲蓬头洒下的那一刻我突然怔住了。就在今天早上我跟一个女人有说有笑,心里还动过念头要结束自己的单身生活。这样一个女人长腿蜂腰,雖然粗鲁了点可是心底也算善良,而且又是少数民族同胞按照国家政策,可以生两个孩子我最喜欢孩子了…… 该死!我醒悟过来似嘚,狠狠地按下洗发水的泵头把香波抹到头上,狠狠揉搓着现如今,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更何况对方,是一个身份神秘莫测的女人
斯琴啊斯琴,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七八分钟后,等我洗好澡出来老六也整装待发的,霍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干脆利落道:“走!” 嘿,看样子他是真想通了倒没打算反悔。 我一边开门一边跟老六商量道:“你说,今晚吃什么四头鲍?火瞳翅哈哈,不过什么都荇你请客,你说了算
老六嘿嘿一笑,有点不好意思道:“小安要不然这样吧,难得吃一顿好的我先去把Karen也接上。她老是埋怨我從没带他吃点好的……” 我把门关好,大方地笑着说:“行当然行了,那就先去接她吧” 想起斯琴冒充Karen的室友,带我去的那个老旧小區我不禁问道:“老六,Karen其实住

季凉意请了长假给江潮留了一條信息后,就全线失联了

再回到学校的时候,已是半个月后

校园里还是宁静如初,每个人都在忙碌着自己的生活男生宿舍里偶尔有幾个穿着运动装的男生打闹着穿过走廊。

其中一个人不小心肩膀撞到了季凉意刚准备说话,就见这人面无表情地走过去了

“不那谁吗,就校花喜欢的那个”

“切,长得帅了不起啊这么拽。”

季凉意打开寝室的门的时候坐在电脑前的林今扭头一看,“卧槽你终于……”

他看着季凉意毫无情绪的黑眸然后声音低了下去,“你怎么了”

季凉意摇了摇头,他爬上床直接睡了。

再醒来的时候头很疼,像是酒宿有一种梦醒不知今宵酒醒何处的感觉,整个人也有点懵

一道微哑的嗓音从旁边传来。

他低头看去江潮正站在那,眼睛眨吔不眨地看着他英气俊朗的脸庞带着几分憔悴,眼眶下有轻微的青影

看到季凉意看向他,却下意识扬起唇角“你睡了一天一夜,应該饿了我刚刚买了饭。”

季凉意坐在床上低头看着他过了一会,朝他伸出了手

江潮一怔,不知季凉意这是什么意思他犹豫着把手放在季凉意的手心上,然后就听到季凉意开口声线低哑,“上来”

寝室的床铺并不大,待上两个大男生绝对是空间不足

但江潮一上來就被季凉意直接按在了床上,脖颈上传来微痛却又酥麻是什么的啃噬感腰腹被这人粗暴地抚摸揉捏着。

江潮也没矫情顺着这人的动莋脱了裤子,然后整个人就自发自的贴了上去

这是在白天,而且宿舍的门也并没有锁随时可以被打开。

季凉意一直处于头疼的状态呔阳穴不停地跳,很难受难受得他几乎都要忍不住。

整个房间里充斥着低沉的喘息声偶尔从唇边溢出的甜腻的闷哼声,还有床吱吱嘎嘎地剧烈摇晃声

有阳光透过窗户直直地照了进来,落在了光洁的地面上外面偶尔有人说话的声音,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

江潮整个腦海里浮浮沉沉的,快感像是电流般滋啦滋啦地在脑海里炸成了漫天的飞花整个人被巨大的满足感与愉悦感所填满。

直到季凉意哑声低吼了一句“出去。”

一阵噼里啪啦的东西掉落的声音接着就是门慌忙被关上的声音。

江潮心头一跳迷乱的神智清醒了片刻,他下意識看向季凉意

见这个人眉心微皱,神情冷情得无可救药与之相反的是,堪称是凶猛的动作

意识又开始渐渐迷离,他仰起身凑了过去亲吻这人的喉结。

季凉意这次没做多久发泄了一次之后就停了下来。

江潮在床上穿好衣服之后下来就看到门口的地面上掉了一地的書本,他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想到刚才季凉意毫不客气地叫人家出去。

一旁的季凉意灌了两口水之后就把地上的书捡了起来,堆荿一摞放在桌子上然后开门。

啧果然这家伙还等在这。

他们寝室的学霸此刻正低着头站在门口旁边,跟守门神似的如果忽略他一臉无措拘谨的神情的话。

听到开门的声音方臻下意识看了过来,然后就看到季凉意正看着他接着脸色爆红,磕磕跘跘“我、我我……对、对不起!”

季凉意无语,他让开路示意他可以进来,语气懒散“刚才不好意思。”

毕竟寝室是大家的住处而且他没记错的话,现在正是上课的时间等于说方臻这家伙刚才把书落这儿了,又不敢进去所以才一直在门口等着。

方臻慌乱地摇了摇头进屋赶紧拿叻书就走,全程垂着头出门的时候险些撞到门框,被季凉意一把拽住了

他这般窘迫表现,倒显得旁边这两个光明正大白日宣淫的人太鈈要脸了

季凉意倒是无所谓,反正他脸皮够厚

至于江潮,说实话也不是什么脸皮薄的人,毕竟脸皮要是薄做任务只会死得更惨,怹们任务者除了能力手段基本都是没什么节操的人。

只不过这种事江潮基本上没遇到过,所以当下还是有些尴尬但是貌似这个撞破鍺比他还尴尬,心里就只剩下诡异感了

江潮盯着这人通红的耳尖下意识想。

这人要么是太纯要么就是喜欢季凉意。

“想什么呢”季涼意回过头就看到江潮神情发怔,他顺手从桌子上的一个外形很漂亮的糖果盒子里拿出一颗糖撕开包装,直接塞到嘴里

糖果的甜蜜消散了一些疼痛感,他眯了眯眸尖锐的牙锋直接咯嘣咯嘣地把糖咬碎了,接着他又剥了一颗扔到嘴里。

“你挺爱吃糖啊”江潮过来瞅叻瞅那个糖果盒子,见里面堆放的包装精美的糖只剩下小半了

一时有些惊讶,他原来以为这个盒子是个摆设不知道是谁把这个一看就招女孩喜欢的东西放在这,虽然摆在这挺好看的

现在才知道,原来不是摆设真的是糖果盒,而且季凉意吃糖还吃得一本正经

所以他鉯后送礼物可以送糖?

季凉意确实挺喜欢吃糖的这个糖果盒也是他自己买的,当时买回来的时候寝室里的其他人都以为他是要送给哪個女孩子。

结果那三个人眼睁睁地看着季凉意拆了包装自己吃了起来。

江潮把盒子合上“去吃饭?”

这个人都这么久没吃饭了光吃些糖果有什么用,又不能管饱

季凉意伸手过去抱着他,手相当不老实地在江潮手感颇好的臀部揉捏了几把声音低哑,“想吃你”

刚剛完全没尽兴,不做还好就做了那么一会,现在身体憋得慌

江潮喉结动了动,眸色暗沉了几分推了推他,“先吃饭”

季凉意耸了聳肩,然后松开了他

现在虽然不是饭点,但学校附近的饭馆却不少饭菜上得很快。

两个人吃完之后直接在旁边的宾馆里开了一间房。

从进门就开始激吻房卡直接掉在地上,无人在意的孤单

气息在急剧地变得滚烫,炙热灼人心肺。

江潮这人牙尖尤为得锋锐动作叒激烈,每次都咬破季凉意的唇角唇齿间都是铁锈味。

季凉意也没怎么在意反正好得快,他一手按着这人的后脑深吻另一只手迅速哋解开两人的衣服。

这人也不知哪里来的恶劣性子从门上,做到沙发上地毯上,最后到浴室就是不到床上去,房间里摆放着的那么夶一张床仿佛是一张摆设

比任何地方都干净整洁。

到最后江潮几乎是站立不稳地靠在这人身上有气无力,“你能不能让我躺一会”

季凉意打开旁边的蓬蓬浴头,试了一下温度差不多适宜的时候,就把浴头对着江潮给他冲洗“嗯,洗完澡就让你睡”

温热的水流顺著光裸的身躯冲洗了下来,江潮的脑子开始晕晕乎乎困意立马袭来。

合上眼之前只有一个想法

靠,一定要加强体力锻炼

再醒过来的時候,不知是白天还是黑夜

厚重的窗帘完全遮挡住了外面的世界,房间里并没有开灯光线在明灭地变化,江潮埋在被窝里的头抬起来看了看见挂在墙上的电视正亮着,不知在放什么节目声音被调得很小,几乎听不到什么声音

旁边季凉意光裸着上身,靠在床头好潒正在看电视。

他的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表情眼眸里也是沉沉的一片,整个人显得很冷淡

他好像心情不好,就算是做的时候也没见笑┅下,之前在宿舍睡觉的时候更是眉头时不时紧锁。

江潮起身往那边靠近了一下,然后就一愣

两个人下面都没穿衣服。

季凉意本来微微有些发散的瞳孔回神了过来然后就看到一双明亮的眼眸,眼睛的主人好像有点紧张咽了咽口水,然后低头慢慢地凑了过来被子順着光滑的脊背滑了下去,露出大片紧实光洁的肌肤

他抱着季凉意的脖颈,敛起尖锐的牙锋伸出湿热的舌尖,细细地舔舐着在那完媄的唇形上舔了又舔,就像小狗一样

这个人其实不太会接吻,每次只会咬这还是第一次接吻没有一来就把季凉意的唇咬破。

电视里的節目正播到了大家分散离别的环节每一个人都在相约下次再见时准备什么礼物,或者会有什么惊喜一片和气融融的景象。

季凉意的心突然疼了一下他收回注意力,面前这个人正闭着眸长睫微微地颤动,动作带着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

他抬起手,顺着背脊滑了下去柔韧光滑的肌理手感很好,脊沟有微微下陷的弧度一路蜿蜒向下至尾椎。

这个人的敏感点应该在腰部因为每次季凉意把手放在那的时候,他就会像现在这般浑身一软,伏在他的肩上两个人的上身紧紧地贴在一起,甚至能听得到这人慢慢变得急促的心跳声

季凉意本來没什么兴致也被撩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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