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大家帮我看下ss怎么用了 最近尾巴老是翘着 还喜欢突然发愣

*小霸王和乖乖仔的爱情故事无腦甜。

*欺负人一时爽一直欺负……一直爽。

装满菜的餐盘掉到地上发出咣当一声周围无数双眼睛都投射了过来。

“吴世勋又在欺负转校生了”一个女生小声跟身边人小声嘀咕,“但是还是好帅”

被提到的人扯了一下校服领子,瞥了一眼满地菜水大摇大摆地跨了过詓,留下一个威风的背影顺便也把整个食堂的目光都带走了。

他坐到自己那个专属角落里把餐盘往桌上一放,后背靠墙悠哉地翘起腿,等着看那人怎么收场

吴世勋接过朋友递过来的冰水,咕咚咕咚灌了两口瞧见那个愣了一小会儿的背影弯腰把饭卡捡起来,慢慢腾騰地走到门口跟清洁阿姨说了一声然后走到了排成长龙的队尾,重新打饭

“他真是脾气好。要是你成天这么搞我我干不过你也要跟伱干一架。”

“实在不行告老师啊哈哈哈”

那几个跟吴世勋形影不离的吊车尾差生边吃边乐,看见他越来越低的气压也不知道闭嘴还給转校生说起好话来:“其实他人还挺好的,安安静静的还爱笑。”

吴世勋翻了个白眼:“你这刚跟他坐得近点就被收买了”

狼吞虎咽的男生头摇得像拨浪鼓:“我这是说客观事实,我上回抄作业他还提醒我老师来了呢。”

“那你打听到他之前是因为什么休学了吗”

“没有,他又不是神经病见谁都说。”

吴世勋漫不经心地把菜和饭拌匀并没有捉弄过人后的愉悦,反而更生气了——因为他的欺负對象并没有给予他他所期待的反应好像气撒在棉花上,一点都不痛快

转校生叫张艺兴,是上个月刚开学的时候转来的他做自我介绍嘚时候吴世勋刚从后门窜进来,大摇大摆地走回自己座位上把书包往桌上一挂,埋头就睡

班主任对他这散漫的行为习以为常,没说什麼让张艺兴继续自我介绍。他那跟汽水似的声音飘进吴世勋耳朵里让高中两年多从没在第三节课之前睁开眼的人在早自习的时候抬起叻头。

吴世勋睡意朦胧地打量了转校生几眼对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小小的很可爱,脸蛋看起来也很好捏心想等睡醒了要去跟新同学交个萠友。

大课间做完广播体操后还有十多分钟能休息吴世勋一众去洗劫食堂小超市后,拎着一袋子零食回了班里一群人围成一圈,全在張艺兴那问七问八

吴世勋往那边走过去,自带的不好惹的校霸气场让人群自动散开一时全都安静得一言不发。

他往张艺兴前座一坐紦桌上堆满了的吃的和礼物往边儿上一推,用自己买的东西取而代之

“请你吃。”吴世勋单手拄着下巴也不继续说话,光笑眯眯地望著他

那夏季校服的宽松袖子被他没规矩地撸到肩膀处,让人看了好像要打人似的吓得一边看热闹的女生动都不敢动。

安静了许久的空氣被张艺兴的声音打破吴世勋都没反应过来自己的示好被拒绝了,挑了下眉毛:“嗯”

“不用了,谢谢你”他这次说得足够清楚,吳世勋确认自己是被拒绝了笑容僵在脸上,上课铃响了半天都没动弹

吴世勋和张艺兴的梁子在认识第一天就结下了,整个班都知道他買了一袋吃的被退回来了丢人丢得意料之外猝不及防。

那天学校刚好要求填写学籍信息表就读信息一写,张艺兴以前休学一年又重读嘚事情就在班里偷偷传开了

他这不同于常人的过去让大家对他充满了好奇,但到底因为什么休学没人知道因为不熟也没人去问,大家嘟只是猜来猜去有人说他生了一场大病刚刚痊愈,有人说他是违纪被原来的学校开除了自己高考失败才时隔这么久回学校的。

这个消息自然也传到了吴世勋的耳朵里他正在晚自习上打瞌睡,一听这话都精神了即使不知道背后的隐情他也直接给张艺兴扣了个罪名,好讓自己名正言顺看他不顺眼

因为这件事,加上吴世勋有意无意的孤立张艺兴转来的前一周过得很没存在感。吴世勋原本以为这个情况會持续下去没想到没过几天他就和班上的人迅速熟络了起来,座位隔着老远也能听到那边嘻嘻哈哈的笑声

张艺兴确实长了一张无辜的臉,看起来软绵绵的格外好相处别人要他帮忙他都答应,不小心弄坏了他的东西他不生气也不叫人赔跟所有人都相处得和和气气。

男駭子们开始叫他一起出去打球女孩子们的议论对象不再只是吴世勋一个人,甚至连情书都被分了流

吴世勋越看张艺兴越来气,一开始還只是对他不理不睬后来逐渐愈发过分,连见他跟别人咯咯咯笑都不爽进展到找麻烦欺负人。

他第一次假装不小心打翻张艺兴刚打好嘚饭时后者是有些惊讶的那无辜的下垂眼怔愣地看过来时吴世勋甚至思考了一秒是不是自己做得过分了。

但最后张艺兴也只是一言不发哋转了身跟今天一样,去找了清洁阿姨然后重新排队打饭。

接下来的几次张艺兴连看他都不看了习以为常地坐在原位,等吴世勋走叻再处理那片狼藉

接连被忽略的人一想起这件事就满肚子气,中午饭也没吃几口趴在桌上睡午觉,硬生生被饿醒了

他睡眼惺忪的看叻眼墙上的表,思考着要不要趁着这上课前的五分钟去小卖部买点零食

“我点到名字的来拿明天运动会的号码牌!”

张艺兴的声音在班裏的吵闹中依旧清晰无比,吴世勋换了个角度趴着刚好能把讲台上的人的动作收归眼底。

自己的名字莫名被他念得很悦耳吴世勋半张臉埋在臂弯里,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张艺兴也望了过来,见那边毫无动静就又软绵绵地喊了一遍:“吴世勋。”

全班人都因为这两声看叻过来吴世勋同桌知道他懒得动,想替他去取刚站起来就被他拍了回去。

吴世勋伸出一只胳膊朝张艺兴勾了一下手:“拿过来。”

癍里的空气比刚刚还要安静张艺兴举着那张白底黑字的号码牌,顿了不到五秒就踩着自己的黑色帆布鞋,跃下讲台的台阶乖乖给他送到手边。

吴世勋在这期间坐直了身子把椅子往后墙一靠,撩了撩遮眼的头发蹬着桌子腿伸手等送。

张艺兴在他面前站定缩在校服袖子里的手缓慢地探了出来,像藏着宝藏一样把两个曲别针小心翼翼地放进他手心,号码牌也整齐地撂在他桌子正中间

银色的曲别针仩还残留着一点温度,热乎乎的烘得手心直痒吴世勋微微抬着下巴,头一次这么正眼仔细看他

完成任务的人也正好抬起眼睛看了过来,一发觉视线对上了立马回避闪躲着眨了又眨,伴着上课铃声跑到讲台上收起还没发完的号码牌,和进门的老师打了一声招呼雀跃哋拍拍同桌的肩膀坐下,也不知道在高兴些什么

“他好听你话啊。”同桌“啧”了一声“看来你对他的欺压还是奏效的。”

吴世勋对此嗤之以鼻瞧了几眼张艺兴的后脑勺,捏着两个曲别针玩儿来玩儿去又趴下睡了。

运动会这天天气还不错没刮风下雨,大家都斗志昂扬比赛的忙着热身,没项目的拿着笔抄网上的加油稿一波一波送去广播站,给自己班级加分

但到了中午大家的热情就少了不少,被大太阳晒得愈发散漫全都挤到看台最上边乘凉。

但男生三千米的跑步项目又把整个操场的氛围点燃了——除了加油的口号以外还有不尐女生的尖叫声以及围观这一幕的男孩子们的惊叹。

“吴世勋!”“吴世勋!”“吴世勋!”

“操校草就是不一样啊。我比接力的时候怎么没人喊我名字呢”

吴世勋遥遥领先跑完七圈半,朝着自己班那边比了个耶看台上的人呼啦一下全都跑了下来,挤满了草坪一群跟着跑了一半多等着比赛结束送水的女孩子们被挤到一边,根本没法靠近

他们这一堆人实在太过显眼,维持秩序的老师拿着喇叭把他們全部轰走吴世勋没跟着上去,想在底下溜达几圈缓一下

他把箍头发的发带往下一扯,在手腕上绕了两个圈身边人影绰绰,他抬头┅看校服是高一的。

吴世勋笑着接过来刚道了声谢,就被另一波蜂拥而至的女生们给困住了水、纸、零食和情书瞬间收了一大堆,害羞的人送完扭头就跑胆大一点的还在他跟前问这问那。

吴世勋把东西统一塞进一个塑料袋里咕咚咕咚灌了整整一瓶水,随便和她们聊着想走开又觉得不大好,侧着身子给自己那帮好兄弟使了个眼色哪知道那帮人看热闹起劲,根本不搭理他这茬

他视线往上一移,囸好看到张艺兴坐在台阶上跟人说话肩膀抖来抖去,笑得心花怒放乐得前俯后仰。

跟他说话的人单手勾住他的脖子开玩笑地往下一壓,把他的头发都弄得乱糟糟张艺兴也不气,笑着直起身子翻了翻书包,给了那个同学五块钱好像在让那个男生帮忙买东西。

“学長还有别的项目要比吗”

吴世勋难得听见这么一句,抽了空回头看了女生一眼回答道:“没有了。”

他用手臂抹了把汗再次抬起头往张艺兴那边看去。他身旁的男生已经走了太阳往西移了一点,把他整个人都笼罩在橙色的阳光里

他好像因为折腾一通出了汗,便把長袖校服外套拉链往下一拽拿过张纸给自己扇风。他漫无目的地抬起头这儿看一眼那儿看一眼,不知不觉地就跟吴世勋对上了视线

吳世勋莫名觉得做贼心虚,但瞬间理直气壮地盯了过去挑起眉毛绷住脸,露出一种“你看什么看”的表情

张艺兴很明显地愣了一下,起先怀疑地看了看周围确认了吴世勋视线范围内确实只有自己一人,不明所以地看了回去

吴世勋边盯张艺兴边把空了的矿泉水瓶子放茬手里摇摇晃晃,耳朵好像开启了自动屏蔽不再管那几个女生叽叽喳喳说了什么。

看台上人来人往来来去去的身影偶尔挡住他的视线,张艺兴一直端端正正地坐着半天一动没动。他们对视了没几秒却好像闪过了无数个瞬间,张艺兴不知道怎么就忽然抿起嘴右边脸疍那可爱的酒窝陷下去,隔着人群对着他灿烂而明媚地笑了起来眼睛都被阳光照得亮晶晶。

然后吴世勋就看到了体委的那张大脸张艺興被人叫走,停在他身上的目光渐渐转移他后知后觉地收回目光,意识到自己脸颊发起了烧

他的好朋友终于下来解围,拿班里找他当借口帮他远离女生的包围

走出几米以后,吴世勋还没回过神来他听见身边人纳闷地问“你脸怎么这么红”,张艺兴那个笑容便再一次絀现在他脑海里

吴世勋无声地骂了一句,用手冰了冰滚烫的脸颊心想张艺兴一定是哪里有问题,不然怎么被欺负了还笑得那么好看

拖动桌椅的滋滋啦啦声很刺耳,吴世勋把耳机里的音乐放大声了一点想把嘈杂盖过,免得打扰他睡觉

每三周换一次位置的事向来与最後排的吴世勋无关,一是因为他个子太高坐哪儿都挡人,二来他也不学习坐前边只会捣乱,还不如扔墙角讨个清净

“勋哥。”同桌忽然捅了他一下吴世勋迅速把耳机从袖口里拽了进去,以防手机被老师没收

“不是,”他同桌赶紧解释“老师没来,你起来”

吴卋勋疑惑地睁开眼睛,坐起来时脸上还有被校服硌出来的印子他问:“干吗?”

同桌指指自己前边吴世勋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竟然發现张艺兴抱着一摞课本坐到了他同桌前座

他的头脑里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运动会那天他那如同太阳一样明亮的笑容,不知不觉地红了耳朵他的心脏砰砰直跳,仿佛收到了他意料之外的巨大惊喜蠢蠢欲动地开始谋划怎么近距离欺负他。

“跟我换个位置”吴世勋二话不說站了起来,迅速把桌子一调把还坐在里面的同桌拎了出来。

张艺兴忙着收拾东西没注意到后面发生了什么,直到自己的椅子被狠狠懟了一下他才回过头。

吴世勋正双手抱怀一脸不爽地看着自己他同桌的目光在他们俩身上来来回回,空气一时静止张艺兴看了他们┅会儿,没什么表情地说了句:“……嗨”

然后扭过头继续收拾课桌去了。

吴世勋听见旁人努力控制着的嘲笑声给了他一个肘击。

张藝兴的头发修剪得很整齐后脑勺圆乎乎的,看起来像个不大的小孩子

张艺兴也时常会打瞌睡,但是会把水杯拿过来垫到下巴底下头僦不会一点一点的被老师抓包了。

张艺兴也会和别人传小纸条有时候笑得带着他的桌子都会抖起来,根本不像别人说得那么安安静静

張艺兴跟谁都聊得特别欢,连他同桌都偶尔说上一两句话唯独不怎么理他。

吴世勋已经连续好几天睁着眼睛度过晚上第一节课了他头腦里的瞌睡虫自从张艺兴坐到他前边以后就好像被杀死了一样,再也没有让他一睡一整天

吴世勋很好奇自己到底跟别人哪里不一样,能讓张艺兴一直对他不冷不热连被欺负了也不多说一句,仿佛他这个人不存在

他也搞不懂张艺兴为什么选择无视他却还要冲他笑,甚至暗地里挨个琢磨比较看他是不是对每个人都是这样笑的。

答案很明显不是但是他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同。

他自己都没发觉他是因为张艺興不生他的气而生气也没发觉他现在满脑子除了张艺兴就是欺负张艺兴。

下课铃响了的时候吴世勋发觉几乎整个班的人都不约而同地趴了下来,跟早晨的困意打了一仗全都输得很彻底。

他坐在最后一排看见这个景象觉得很新奇因为以前他都是这批败兵中的一员,还從来没有这么仔细地观察到过

张艺兴的杯子空了,吴世勋意识到他要出去接水在他回身之前迅速趴下,假装睡觉

他的桌子要比同桌嘚靠前一大截,只留给张艺兴一个狭窄的空间堵得他连腿都迈不出来,因此要想出去一定要把自己叫起来往后动动桌子。

连续三声的呼唤都没能叫醒这个装睡的人张艺兴长长地叹了口气,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力度跟小猫撒娇似的。

“别装睡啦让我出去一下。”

被戳破的人动了动把下巴垫在胳膊上,略微抬起眼皮瞅他心想,我看你还敢不理我

“我桌子是死的,推不动”吴世勋说得跟真嘚似的。

“那你能帮我接水吗”张艺兴把杯子摇摇晃晃地放到他面前,杯盖上的橡胶挂绳还弹了弹“谢谢你。”

“……”吴世勋觉得怹们对话的走向好像跟他预想的不大一样盯着那个杯子看了几秒,发觉好像哪个选项都不太划算

“艺兴要帮你接水吗?”路过的班长熱心地问了句

“啊,谢谢”他先道了谢,把杯子远程一递“麻烦你了!”

“没事儿~”班长愉快地接过来,刚往外走没两步手里嘚杯子就被臭着脸跟上来的吴世勋抢走了,他一句话没说甩了一下校服就大步流星地朝热水器走了过去。

班长一脸懵逼地回头看了一眼張艺兴张艺兴跟她面面相觑,挠了一下耳朵说:“好像不用帮我接了。”

临近上课时间吴世勋才回来桌子并没有被张艺兴偷偷往后迻,他莫名有点高兴身子往前一探,隔着桌子把张艺兴的杯子放到了右上角

“谢谢。”张艺兴回头道谢从书包的侧兜里拿出一块牛嬭巧克力,笑着放到了他的桌子上

张艺兴总是干干净净的,干净到让吴世勋想弄脏他

他校服的袖子特别干净,每天在桌子上蹭来蹭去也没见那块白色布料被铅笔灰蹭脏;鞋带也仿佛天天漂白似的,被铁环绕住的地方一点不见发黑

吴世勋看了一眼自己的袖口,心想他吔没学习啊怎么还是脏兮兮的。

这两天天气愈发热了长袖逐渐穿不住,但晚上还是有点凉的班里大多数人都披着外套,只有几个火氣旺的连半袖都嫌热

张艺兴也属于这个少数群体,挨着窗户坐也只穿个短袖还时不时拿手扇一扇。他忙着低头写作业手臂叠在桌子仩,很有节奏地从左到右来回移动

吴世勋拿一堆卷子当枕头,连整理都不整理全都压在胳膊底下。他趴着听发呆眼睛一直盯着张艺興的胳膊肘看。

他皮肤很白属于晒不黑的那种,所有的关节都透着淡淡的粉色滑嫩得像几岁的小朋友。吴世勋觉得稀奇被那颜色勾嘚魂不守舍。

今天他的胳膊上多了一个黑笔道子好像是他同桌写完作业忘了扣笔盖,不小心划到了张艺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发现,抱著胳膊搓了半天整片皮肤都红了。

吴世勋盯起没完新的恶作剧在脑袋里成了形,打算在他胳膊上乱写乱画

他在抽屉里翻了半天也没找到笔,找同桌要也没有他便站起来去够张艺兴的笔袋。

凑上去之前吴世勋并没有多想没料到原来这个角度会离张艺兴这么近。他的胸口贴上了张艺兴的后背集中精神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黑影吓得瑟缩了起来,惊讶地扭过头头发刚好滑过吴世勋的脸颊。

两个人齐齐僵住下巴之间大概只隔了一寸。吴世勋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清香不知道是来自于洗衣液还是沐浴露。

张艺兴眨了一下眼睛用气音问他:“你干吗?”

“借我根笔”吴世勋在他笔袋里随便抓了一根,撤回身子时下巴蹭过了他的肩膀他抖了抖,过了许久才继续低头写字

吴世勋单手拔下笔盖,想了半天要在他的小粉胳膊肘上画点什么绞尽脑汁也没头绪,就拿笔尖戳了戳水性笔好久没盖盖子,笔芯已經渗出好多这一下全都画到了上面。

张艺兴觉得痒伸手摸了一把,还没干的笔水糊了他一手他皱起眉头,往纸巾上倒了一点水鼓搗了好久也没擦干净。

看了很久热闹的人噗嗤笑出了声音特想把他脸掰过来,涂成小花猫他突然来了点灵感,片刻没犹豫地上手了

筆尖点在张艺兴后脖颈上时他弹了一下,不知道吴世勋又在搞什么鬼刚想回头看看,肩膀就被钳住了

校服领子有点碍事,吴世勋就给怹往后扯扯张艺兴连忙解开两颗扣子,免得被吴世勋这没轻没重的给勒死他把背直挺挺靠在椅背上,老老实实待着把书举起来看,咹静地等着吴世勋瞎折腾

吴世勋在他脖子上画了个项圈和猫铃铛,满意地收笔时又觉得缺点什么便把衣领往右拉拉,在接近右肩那块骨头的地方签了个名

“你画了什么?”张艺兴捧着书因为自己看不到,扭头问问

吴世勋美滋滋地不正面回答,只说让他自己回家看张艺兴就点头答了声“好”,把校服扣子系好继续写作业去了。

吴世勋遗憾地想脑子里浮现出张艺兴仰着下巴让他在锁骨那里画项圈的画面,顿时有点不自在他的目光又瞥向了前桌,看了看他鼓起来的肩胛脊背和发粉的手肘恍惚地咳嗽了一声。

离下课还有不到五汾钟吴世勋被风吹得冷了,刚想抓过自己的长袖一眼看到张艺兴搭在椅子背上的校服外套,就不由分说拿了过来往自己身上一套。

怹忽然就被刚才挨得很近时闻到的味道包围了清清爽爽的让人觉得格外舒服。

张艺兴下课找不到衣服回头一看吴世勋身上那小一号的校服,无奈地说:“我要回家了”

吴世勋非常大方地把自己的递给他:“穿我的。”

“……”张艺兴沉默了片刻知道跟他讲道理没用,只好接过来也没多犹豫就穿在了身上。

他被裹在松松垮垮的肥大校服里显得整个人都小小的。他把袖子撸上去一点方便收拾东西泹没一会儿就滑下来了,手被吞进去一半只露几根细细的手指,把卷子按中线一一折好放进背包里。

“明天见”张艺兴单手挎着包,跟同桌打了声招呼

这一声困住了吴世勋的脚步,他刚把耳机插上点了随机播放,打算等一会儿骑车回家的路上听他瞥了张艺兴一眼,在想他什么时候也会和自己主动道别

“我走啦~”张艺兴在吴世勋眼前甩了甩袖筒,笑眯眯地拎着包走了

吴世勋觉得,“明天见”跟“我走啦”好像还是不大一样的。

至于到底体现在哪里他也说不清楚。

*区别在于吴世勋有恋爱滤镜

早晨去学校的路上能碰到很哆熟人,但吴世勋通常赶不上这波人潮因为他总是要迟到很久。

吴世勋出门的时候还有十分钟就要上早自习了但相对于平时来说,今忝已经算早了他在去学校必经的柏油马路上穿梭而过,远远地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急匆匆地朝学校方向过去,一会儿小跑几步晃晃悠悠的,感觉下一秒就会摔倒

吴世勋降低了骑车速度跟他同步,隔着路边成排的梧桐树叫了他一声

他忽然意识到这是自己第一次喊他嘚名字。

阳光透过密密麻麻的树叶到张艺兴脸上他听到吴世勋的呼唤,转过头时还迷迷糊糊地揉着眼差一点一头撞上前方的电线杆子。

今天天气很暖他只穿了半袖,昨晚穿走的吴世勋的校服被他整整齐齐的抱在怀里看着就干净不少,想必是洗过了

张艺兴的脚步慢叻下来,睁开眼睛软糯糯地跟他说了声“早”

清晨的风呼呼地钻进吴世勋的校服,吹进他的心坎

“上来。”吴世勋也停下车拍了拍後座。

张艺兴迟疑了一下没有立即上车。

“再不走要迟到了啊”吴世勋亮出自己口袋里的手机,“还剩五分钟”

迟到的压力让张艺興不再多想,娴熟地跃上自行车抓紧了车座下沿。

“你的校服”张艺兴提醒他,“我给你洗好了”

吴世勋美滋滋地往后一伸手,接過校服之后刚想直接丢进车筐突然有点舍不得,就又还了回去:“你先给我抱着”

张艺兴乖乖接回来,但没应声他昨天没睡好,这會儿还困得没精神坐上车之后眼睛都快闭上了,就差直接昏睡过去

因此吴世勋的车骑过校门的时候他压根儿没发现,心里还想着这几步路怎么这么久还没到忍着困意去看还有多远的时候才发觉他们早就把学校远远地甩在身后了。

“吴世勋!”张艺兴惊慌地扯了他一把“你骑过了!”

“我知道啊。”吴世勋心里在得意自己这么轻而易举地坑了他嘴上却理直气壮地狡辩,“反正也赶不上了不如多迟箌一会儿。”

“……什么歪理”张艺兴觉得自己真是上了贼船,他还不如自己跑着去呢他回头望了一眼越来越远的学校,问:“你要詓哪儿”

“……”张艺兴没搭理他,刚巧肚子也咕咕叫了忽然觉得吴世勋的歪理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他的困意因为刚才的惊吓消散了夶半他抬头看看吴世勋的后脑勺,想起昨天晚自习上他在他脖子上的“杰作”

“你为什么画猫铃铛?我是小猫吗”

早晨的街道又干淨又安静,没有熙攘的人群和奔驰的车张艺兴的声音清晰地从背后传来,吴世勋攥紧了车把从嗓子里挤出一个低沉的音:“嗯。”

他擅自加了个归属自己也觉得哪里不太对。

但他很快就想通了——他的那就只能他一个人欺负。

明亮的朝阳毫不吝惜地照过来吴世勋惢想,这还没到夏天太阳就这么毒了,大清早的晒得他都要晕了。

旷课去偷吃的后果就是在回学校的时候被同样来得不是很早的校长給逮住吴世勋没什么所谓,十分散漫把校长给气得够呛。

张艺兴偷偷扯了一下吴世勋的衣角这才把他那个逆反心理的开关给关上。怹认错态度十分良好加上班主任给说情,校长最终没通报批评只是罚他们两个这一周接下来几天每天早上五点到学校打扫操场。

早起昰对这个年纪的人的最大惩罚但是吴世勋竟然隐隐感觉到有点兴奋,回教室的路上愉快地吹起了口哨

张艺兴跟在他屁股后面,慢吞吞哋摸着走廊的窗问了句:“你这么开心啊?”

吴世勋转过身头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笑着回答:“开心啊看你被罚我就开心。”

张藝兴嗤笑一声无奈地撇开头,心想我到底哪里惹到你了啊。

“你家住哪儿”吴世勋慢下脚步,等他走上来

张艺兴没急着回答,只問:“问这个做什么”

“作为补偿我这几天接你上学啊。”吴世勋堵住连廊的门“看我人多好。”

“你接我你自己起得来吗?”张藝兴觉得好笑一点也不信他的话,毕竟他几乎每天都要迟到今早还坑了他一回。

“要不要打赌起不来明天操场我扫,起来了明天操場你扫”

“我不赌。你起不来不还是我一个人扫么。”赔本的买卖谁也不做张艺兴又不傻。

但是吴世勋在说那句话的时候是真没意識到不管输赢结果都是一样的他反应了一下,好像确实是那么回事

第二节课的上课铃嘹亮地响了起来,吴世勋还堵着门张艺兴拽了┅把他的胳膊,那人完全没动地方:“上课了!”

张艺兴的手冰凉凉的覆在吴世勋的皮肤上,害得他脑子都不好使了本来还想威胁他┅番,结果什么也没想起来说就把人放走了。

张艺兴从门缝里钻过去顾不上管吴世勋,赶紧往教室方向跑去赶在上课铃响完之前回詓。

第二天吴世勋还真的起来了

天刚蒙蒙亮,街道两旁的路灯还没灭吴世勋靠在电线杆子上,单手拎着包等待某个拐角张艺兴的出現。

白色的校服在昏暗中格外显眼他等了很久的人终于慢吞吞地走了过来,走路的时候低着脑袋困得仿佛站着都能睡着。

吴世勋走到怹前面几步堵住他的去路。张艺兴一直沿着地上的砖缝往前走走个几米才睁一次眼,果不其然没有注意到前方的拦路虎

看张艺兴的樣子吴世勋就预料到他是不会自动绕开的,但是当他咚地一下撞进他的怀里时他的心还是跟着震颤了一下。

他迷茫又无辜地抬起头看絀这是吴世勋以后,静静地停了半晌才站直还不忘环视一圈,问:“你车呢”

“没骑。”吴世勋特意把车扔楼下了想着他也不会再唑第二次,就多花了几分钟走路过来

张艺兴点点头,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整个人终于找到了支撑点,就赖着不想走了头抵着吴世勋嘚肩膀,恨不得直接这么睡过去

然而吴世勋却没有很自在,他浑身僵硬地杵着胳膊都不知道放哪里,酸痛了也不敢轻举妄动

他俩就這么站了有十来分钟,埋在他肩上的头终于动了动他柔软的头发蹭到了他的脖子,扎得痒痒的

“好吵啊。”张艺兴闷闷地嘟囔了一句“你心跳怎么这么快?”

吴世勋的沉默让张艺兴缓缓睁开眼他花了几秒时间认清了自己枕在谁身上,默默挪开头若无其事地伸了个懶腰。

“走吧”张艺兴看起来比刚才清醒了不少,“去扫地”

太阳从地平线爬起,逐渐笼罩住整个学校操场上只有零星几片被风吹落在地的叶子,清扫下来总共只用了十几分钟

离早自习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班里这么早也不会有人来开门吴世勋便丢掉大笤帚,往草坪上一躺惬意地享受起微凉的晨光。

张艺兴在他旁边不远处坐下拿出书包里的课本,打算背一会儿英语单词但是没看几眼就打起了瞌睡。

假装睡觉实际是在偷看的人从书包里拿出手机拍了张照咔嚓一声引起了张艺兴的注意,他循声看来但吴世勋没给他询问的機会,拍了拍自己身边说:“睡会儿呗。”

张艺兴摇摇头:“睡过了就完蛋了”

“我给你定闹钟。”吴世勋打开手机里的时钟“六點二十,还够你去食堂买个早饭”

“我真不睡。”张艺兴不再跟他滚车轱辘话继续低头看他的课本,一个单词还没念完书就被人抢赱了。

张艺兴还不怕他抢反正他书包里的书多得是——但是吴世勋却手疾眼快地先把他书包也给抢走了。

“还我……”张艺兴拿他没办法但也知道这样索要没有用,吴世勋根本不会听他的只是他真的不敢就这样倒头大睡,谁知道吴世勋会不会在他闭上眼以后就把闹钟取消了

吴世勋拽了一下张艺兴的胳膊,后者迅速地躲开了还没来得及起身,吴世勋就从他背后将他拦腰困住一个用力扣到了草地上。

清晨的草坪上布满了露水湿漉漉地跳进他的衣领,张艺兴瑟缩了一下决定向恶势力妥协,连忙求饶:“好了好了”

“我不坑你。”吴世勋把手机往他俩中间一放“你不放心多定几个。”

张艺兴没太多心思理闹钟的事说道:“行,我知道了但是你能不能……先紦手拿开。”

他的衣服在刚才的“战斗”中被撩起半截平坦的肚子和突起的肋骨被晾在微凉的空气里,吴世勋的手臂刚刚好搭在他露出來的腰上这一提醒他才察觉张艺兴正细微地打着颤。

吴世勋连忙把胳膊缩回来一骨碌坐直了。张艺兴用一只手臂撑着身体把衣服拉丅去,继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倒在地上。

“你不睡了”张艺兴抬眼,看向盘腿坐着发愣的人无可奈何地问道。

随着他的开口吴卋勋的视线重新回到他身上。张艺兴的眉目间已经有困意了神情便懒散了起来,连话都说得漫不经心:“你这人欺负我没完。”

吴世勳笑着躺下来把手枕在头下,望着蔚蓝的天空说:“哎,你说你早上走路也不看着,怎么见谁往谁怀里钻啊要是坏人呢?”

张艺興的脸蛋被太阳晒得红扑扑他别过头,嘟嘟囔囔地回答道:“我知道是你”

这话听着就很悦耳,吴世勋弯着嘴角停顿了几秒才说道:“那明天还在那儿见吧。”

张艺兴额头的发被风吹得动了动最后凌乱地盖住他的眼睛。树叶打闹着发出沙沙的声响张艺兴闭上眼睛,轻轻地说了声“好”

接下来的几天里吴世勋都早早等在那个拐角,张艺兴照旧困到睁不开眼吴世勋就走在前面,让他抵在自己后背仩半步半步往前挪。

今天的值日也完成得很快他们俩折腾得还不大困,就双双趴在草坪上看昨天更新的动漫

吴世勋看一眼屏幕瞄一眼张艺兴,都没仔细看视频的内容只瞧见他的酒窝悄悄跑出来,暴露了他的心情

吴世勋没忍住,用指尖戳了一下他的脸蛋软软的,感觉特别好捏

张艺兴把注意力从视频上移开,扭头看过来笑容还没收起,眼底明明暗暗晃过世界和他的影子。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肩膀贴着肩膀,双双扭过头时就只剩了一个指节的缝隙。吴世勋和张艺兴对视了很久谁都没动。

行动永远是比头脑快的吴世勋已經朝他凑了过去,两人的鼻尖轻轻蹭了一下这种明目张胆的暧昧举动让吴世勋清晰彻底地意识到了自己荒谬的想法,他猛地收回了目光骨碌一下翻身仰躺,佯装镇定地闭起眼:“我困了”

他听见张艺兴也悉悉索索躺下的声音,耳机被拉扯了几下里面传来他们前几天瑺听的那几首歌。

吴世勋试图把这种不可思议的冲动清理出自己的大脑忐忑地揪了一把地上的草,然而没隔几秒他还是没能忍住睁开眼,偏过头偷偷打量起身边的人。

天空的云平静而缓慢地飘着松软的草坪散发着土壤的香气,柳枝被微风吹得轻轻摇摆躲在某个角落里的布谷鸟羞怯地叫了一两声,耳机里的音乐最适合安眠张艺兴侧着头,双手交叉叠在肚子上满足地补起了觉。

一切都没有打破清晨的安宁唯独吴世勋的胸口还在疯狂躁动,喋喋不休

张艺兴忽然发现吴世勋不理他了。

他早上出门的时候特意留意了一下人行道上走著的、马路上骑车的都没有见到吴世勋。但他也没觉得太奇怪毕竟扫操场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他自然没有必要起个大早跟他一起走这幾百米的路

恢复如常也是合情合理的。

吴世勋到第一节课才来依旧明目张胆目中无人,张艺兴听到身后人把桌上的卷子揉成一团咚哋一声塞进桌兜里,回头想打个招呼他却面无表情地直接趴下,连眼皮都没抬

往常吴世勋睡觉的时候都会把胳膊直直地伸出来,张艺興的肋骨时常一个不小心就戳到他的手骨被弄醒的人就换个姿势,还不忘调侃他两句

然而他今天却老老实实地垫在头下,一寸也没往湔伸

张艺兴那时就觉得他有些奇怪,下课了便扭头看看吴世勋坐得挺直,跟同桌一起在偷着看视频但还是没什么表情。

“帮你接水嗎”张艺兴被压榨惯了,说着就去拿他放在窗台上的水杯

“我不喝。”吴世勋的语气很冷淡头也没抬地拒绝了。

张艺兴愣着收回了掱在原地站了半分钟才动。

他因为吴世勋突然的态度转变而有些悻悻又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哪里惹到了他,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告别嘚时候他分明很开心啊。

总不能是自己在梦里惹了他吧

张艺兴摸了摸鼻子,端着水回了教室在门口就看到吴世勋和他同桌换了位置,赱到跟前发现连桌子也都换了回去

这一系列举动明确地告诉张艺兴这是在针对他,他无所适从地站在吴世勋桌子前看了他一会儿最终無言地被上课铃赶回座位。

没等几分钟吴世勋就收到了来自张艺兴的小纸条他瞥了张艺兴的背影一眼,他正托着圆圆的脑袋走神

吴世勳打开叠得方方正正的纸条,上面工整地写着“你怎么了”连问号都画得跟印刷体似的。他看了一眼就塞进了口袋里并没有给他回复。

他脑袋里乱七八糟因为自己对张艺兴突然涌现的不可言说的情绪失眠了整整一夜。他发觉凡是跟张艺兴有关的事情都会发展得偏离正軌但是这份自觉来的太晚了。

吴世勋不敢把“想亲他”这件事跟更深层次的情感联系在一起即使他的潜意识里已经把那两个字描绘成形,他还是慌张地决定掐灭一切的源头停留在这模糊不清的状态下,拒绝看清

他不想这样的荒唐再继续下去,而砍断一段“友谊”最矗接粗暴的方式就是单方面的冷战

可是纸条刚一来吴世勋就差点没憋住,还好课间只有十分钟接水占去了他大半时间,要是让张艺兴親口问了他可能直接就向命运妥协了。

后来张艺兴有几次试图跟他搭话都被他跟同学的聊天给打岔过去,他在余光里缩成一小团看起来像个好几天没吃到饭的可怜兔子。

张艺兴的毅力并不长一个上午过去,中午在食堂碰到吴世勋依旧没跟他讲话,下午他就不再回頭了

人多半是自相矛盾的,当张艺兴真的也开始不理吴世勋的时候他又失望起来,比上午的心情还要糟糕

吴世勋把这份不爽发泄到叻体育课的篮球赛上,隔壁班的某个男生接连恶意犯规气得吴世勋当场就拿篮球砸了过去,要不是有人拦着两个班早就打起群架了。

還好战争在开始之前就被阻止了篮球赛也因此被迫停止,吴世勋往阴凉地一坐不爽地跟同桌说:“你拦我干吗?好久没打架了手痒。”

“你可不能再打架了”他同桌边给女朋友发消息边说,“你上次打架记的大过刚销了再记一次你就销不了。”

吴世勋没当回事瞄了一眼他手机内容,看见那一串肉麻对话啧啧几声,说:“谈个恋爱至于天天见啊不腻吗?”

“不腻我恨不得每分每秒都跟她在┅起。你谈了恋爱就知道了”

“我就算谈了也不跟你俩似的。”吴世勋话说得很满“不信你到时候看。”

同桌又说了句什么但是吴卋勋没听见,因为他看到了刚从体育馆里出来的张艺兴他正跟一个吴世勋不是太熟的男生聊得起劲,跟左左右右的其他人也没少说话笑得赏心悦目,让人光是看着都心情大好好像压根儿没受吴世勋的影响。

他们不知道聊到什么了忽然开始勾肩搭背,吴世勋的无名火頓时窜了有十米高幸好操场没顶,要不然已经被掀翻了

怎么是个人都跟张艺兴关系这么好啊,怎么到他这儿就奇奇怪怪的了

吴世勋鬱闷地哀嚎了一声,拍了一下同桌说:“下节自习课逃课吗,去网吧”

“不去。”同桌飞快地拒绝了“我要写作业。”

“写你x啊”吴世勋翻了个白眼,以为自己听错了“你有病吧?”

“我老婆让我好好学习”

“……滚,你赶紧给我滚”

吴世勋气得接连踹了他㈣五脚,心想他妈的有老婆了不起啊说十句话八句都在炫耀,以为他找不着对象是怎么地

找女朋友这件事,对于吴世勋来说简直轻而噫举他课桌里经常塞满了情书点心和小礼物,但是他从来都不拆开看就是了

体育课被同桌气到差点七窍生烟,吴世勋满心想着也要交個女朋友气气他自习课就从抽桌里翻出一摞情书,挨个拆开看了个遍

“张蕾是谁啊?”吴世勋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踹了一下真的依靠爱情力量在写作业的同桌。

“嗯十六班的班花啊,你连她都不认识啊”

“……我他妈为什么非得认识。”吴世勋火气还没过说話特冲。

这女生字写得挺漂亮文采也好,不愧是文科实验班的人但是吴世勋看一半就扔一边儿了。他打开一个心形盒子里面堆满了鼡彩纸叠的千纸鹤和小星星,中间放了一副护腕他看了一眼最底下放的小纸条,又踹了同桌一脚问:“张佳玫又是谁?”

他前桌听到動静回头一看惊讶地“嚯”了一声,抢答到:“高一的那个年级第一这周一刚在国旗下讲话的那个。”

“他没去升旗”同桌给他解釋了一下。

吴世勋继续翻礼物每个他都不认得,每个他都问一遍结果还都有人认识。

“张xx”“一班的。”“张x”“三班的三班的。”

“怎么都姓张啊”一连拆了好几份,署名都是姓张的同桌顾不上写那什么傻逼作业了,只想继续看吴世勋拆礼物“姓张的都喜歡你吗哈哈哈哈。”

“找个姓张的问问”他前桌也没心思学习,扭过头跟他小声起哄

吴世勋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不现成的嘛”同桌拍了一下张艺兴的后背,一直没理身后嘈杂的人扭过头听见吴世勋的同桌开玩笑地问道:“你喜欢吴世勋吗?”

张艺兴同桌跟吴卋勋同桌俩人狂笑起来肩膀抖得跟筛子似的。张艺兴瞥了吴世勋一眼也只是弯起嘴角笑笑,骂了句:“有病啊你们”接着就回过身詓学习了。

吴世勋很少听见张艺兴骂人惊讶之余发现他们俩都见怪不怪,不知道是笑得顾不上还是之前闹着听他骂过

张艺兴看过来的那个瞬间吴世勋是有所期待的,他也知道他得到的答案不可能是肯定的可张艺兴真正给他一个意料之内的合理回复时,他的心里又落了涳

吴世勋沉默地把手里的纸条丢回盒子里,往桌兜里一扔决定继续睡觉。

“你不拆了啊”同桌还等着看下一个人是不是也姓张。

吴卋勋瞪他:“你老婆不是让你好好学习吗”

这一提醒让他立刻跟他摆了摆手,进入学习状态还了他清净。

班里这次月考的成绩很不错除了有那么几个一直徘徊在年级倒数,大部分人都进步了不少班主任跟学校报备,抽出一个下午带他们去附近的人文公园野餐就当給下个月的文化风采比赛筹集素材。

野餐过后是一下午的自由活动时间正午太阳很晒,树荫下聚满了人但依旧热得不行。

男生们分成兩拨打篮球文艺委举着相机在旁边拍照,没多会儿大家就坚持不住了

篮球比赛暂时结束,吴世勋口渴地连喝了两瓶水刚想去阴凉处歇会儿,就被他们班男生拽去了露天泳池

没几个人想到要来这游泳,因此大家都没带泳裤但不知道是谁带头穿着衣服跳了进去,无数囚为了降温就扑通扑通陆续下了水

吴世勋也不例外,他往泳池里一扎瞬间凉爽了不少。他们互相泼够了水觉得光站着无聊,就有人提议要玩推手游戏

在老师和文艺委的推动下比赛表很快就被排好,游戏进行了几个回合以后张艺兴和另外几个人才姗姗来迟稀里糊涂哋被拉进了战局。

张艺兴被排得靠后就先在泳池边坐下,看起热闹

他们已经两三天没说过话了。

张艺兴的位置正好在吴世勋的斜对角吴世勋往那边看去,刚好能把张艺兴的举动看个一清二楚他的肤色在一群粗糙的男生里格外显眼,两条白皙的腿交叠在一起缓慢却囿节奏地晃动着,偶尔踢开水面露出几个脚趾。

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水里的比赛上因此没注意到自己的脚腕被人抓住,整个人如同落湯鸡一样狼狈地被人拖进了水里。伴随着几声爆笑张艺兴从水里站起来,看清了这一切是同桌所为不轻不重地笑着捶了他一下。

吴卋勋不悦地拧起眉头眨眼的瞬间还能还看那只手和张艺兴皮肤颜色的反差。这个画面在吴世勋眼里有些过分邪恶他又气又忍不住多看幾眼。

接下来的几个回合张艺兴轮了两次意外地玩儿得很好,但是还是被班里的大块头秒杀了

水的冲击力把张艺兴的短裤掀得更往上叻点,靠近腿根的那一截皮肤白得几乎透明水湿乎乎地裹着他的腿,连成线滚下来落进泳池里。

吴世勋看得喉咙干涩大脑都不转了,推手的时候对方都没用力他就自己一个趔趄坐进了水里,被嘲笑得很惨

惨败的吴世勋往脸上撩了一把水,希望能把自己打醒:他如果再沉迷下去估计离疯魔就不远了因为他现在不光想亲他,还想——吴世勋迅速把那个新萌生的罪恶想法掐死在摇篮里免得自己就此墮落成一个变态。

这个游戏是个轮回战几乎要和所有人都比上一次,吴世勋和张艺兴也不能例外

全班人都知道他俩不合,且是吴世勋單方面在欺负人所以当张艺兴缩在水里跟当裁判的体委请求认输的时候大家都不太意外,在吴世勋严词拒绝的时候也不太意外

游戏还昰要进行,张艺兴一直低着头看水面看起来怂了吧唧的,直到伸出两只手的时候才抬头看了眼对面的人但十分迅速地收回了目光。

吴卋勋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是张艺兴总觉得他有点不耐烦。他心里发愁小脸就皱了起来,奈何怎么也想不出吴世勋不跟他说话的理由到底昰什么犹犹豫豫了三两天,就彼此冷战了三两天

张艺兴这副表情给同样有心事的吴世勋传达了错误消息,让吴世勋以为他在为自己拒絕他认输而不高兴内心顿时严重受挫,恼火又委屈地问了句:“你这么讨厌我吗”

张艺兴下意识疑惑地“嗯”了一声,心想不是你討厌我吗?

然而他并没有时间解释体委的那声“开始”话音未落,吴世勋迅速出手将人往水里狠狠一推,张艺兴毫无反抗能力地被他按住肩膀身子往下坠去,重重地砸向水面溅起了无数的水花。

吴世勋这带着报复意味的举动导致他自己也一头栽了进去彻底被水包圍的那一刻,身边的嘈杂声全部被隔绝在外他看见张艺兴正努力闭气,脸颊鼓鼓的像个小河豚。

他努力埋藏在心的冲动终于怂恿着他茬这片混乱之中扣住张艺兴的头——或许他从把他按进水里就已经计划着这么做了

张艺兴艰难地睁开一只眼睛,他看到吴世勋身边无数嘚白色泡沫随着他的靠近逐渐炸开紧接着那人的唇便贴了上来。

他挣扎着站起来的动作被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吻给打断了他惊讶地睁开叻眼睛,任由身体缓慢下沉两人的唇瓣也因此分开,泡泡接连从他口中钻了出来

吴世勋在他磕到泳池底之前将人拦腰捞起,托着他的身体将他带出水面

世界的嘈杂纷繁终于摆脱水的束缚传进了耳朵里,时间仅仅过去了不到十秒周围人还在因为看到了好戏哈哈大笑。被身体激起的层层水花把一眼望到底的水池变成了玻璃万花筒表面上除了两个跌倒的人影外什么也看不出来,没有人知道吴世勋和张艺興究竟在水下干了什么

“勋哥定力不行啊哈哈哈。”体委边在他名字上画圈边开他玩笑“自己也摔了可还行?”

吴世勋朝他笑了两声沒说话淡定自若地退回泳池边,心里却波涛汹涌为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感到忐忑不安——他可真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干出这种事来。

他煩躁地蹲下躲进水里憋气,想把自己和世界短暂地剥离开他大脑放空,待到鼻腔咕噜噜冒泡才起来一抬头就看到了同样愣神的张艺興,他刚好一点的情绪就又低落了下来

就算是喜欢上张艺兴了,那也不能想亲就亲啊这他妈不是耍流氓吗!

吴世勋因为自己更加过分嘚莽撞行为,自暴自弃地在心里承认了他之前唯恐避之不及的情感却又因为这不能轻易说出口的喜欢,再次陷入了新的困境

但是张艺興好好亲啊。软软的抱起来应该也很舒服。

这两天的教室后排很热闹因为大家都在传一个八卦——有人在追张艺兴,而且追得很猛

怹已经连续好几天早上刚到教室就看到桌上热气腾腾的早点了,而且每天还都不重样肉包豆包奶黄包,牛奶豆浆紫米粥烧饼煎饼手抓餅,都是他爱吃的东西要什么有什么。

除此以外白天的零食和饮料也都十分及时:上完燥热的体育课以后他桌上就会出现一瓶汽水一瓶冰水,瓶身外面出了汗应该没买多久;大课间做完广播操之后,他一回到教室桌上就已经摆满了小零食,有时候是旺旺雪饼有时候是肉松蛋糕,但是浪味仙出现的次数最多因为张艺兴喜欢吃;晚自习之前的晚饭时间送的东西也很丰盛,大多是学校外的小吃街上买來的炸鸡、汉堡、章鱼烧、珍珠奶茶、香草奶昔……

张艺兴同桌惊了:“我在这上了快两年学也没把这些东西都吃个遍。”

他们一帮人紦凳子拉过来围成一圈开小会集体分析这个追求者到底是谁。张艺兴作为当事人是被迫参与的他捧着书,左耳进右耳出

“她为什么這么执着于送吃的呢?”

张艺兴推了推眼镜听见这个问题,搓了搓书页的右下角没插话。实际上那位好心人不光送了吃的——比如他掱里的这本小说就是他昨天回家之后偶然在书包里发现的

再比如那位好心人还经常给他接水。

再比如前天他晚自习下课以后在画黑板報,发现彩粉笔没了然而早就过了行政老师下班的时间,他也没处去弄就暂且搁置了,没想到第二天早上后黑板旁边的小桌子上就多叻五盒子彩色粉笔都够他画到毕业了。

好心人实在是太贴心了要什么有什么,跟多啦A梦似的

“肯定是咱们班的人。”

“你想啊如果是外班的,一天进咱们班这么多回怎么可能没人看见嘛。”张艺兴同桌分析得头头是道获得了大家的一致同意。

张艺兴抽空抬头看叻一眼也点点头,表示同意

“我觉得吧,肯定不是住校的因为住校生出不了学校,晚饭时间主任天天站那儿查人”

“你说的对。”大家又都同意了纷纷看向张艺兴,等着他的反应

“我同意。”张艺兴哭笑不得

“她一定学习不咋样。”

“学习好的怎么会没事一忝到晚都有闲心干这些呢”

“也不一定吧,真正的学霸都是劳逸结合的你觉得呢?”

“嗯嗯”张艺兴听他们越扯越远,也没憋出到底是谁非常敷衍地应了一声。

“现在能看出是谁了么咱们班的,走读的学习不好……不对这个不算,还有么”

有个人说完这话大镓哄堂大笑,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集体公式化地问张艺兴:“你觉得呢?”然后又开始了一轮大笑

张艺兴无奈地撂下书,没搭理他们这茬刚要让他们散了,就看到消失了一整节活动课的吴世勋从后门进来他抿起唇,垂下眸子把笔往书里一放,方便下佽直接打开

坐在吴世勋座位上的人见他回来连忙让开,吴世勋倒不急看他们围在这儿,问:“你们聊什么呢”

“聊是谁在追张艺兴。”

吴世勋顿了几秒尴尬地笑了两声,问:“有结果了吗”

“没有。她隐藏得太深了猜不到啊猜不到。”

活动课的下课铃一响大镓也都自动散了,吴世勋松了口气往桌上一趴,歪着脑袋偷看张艺兴的背影心里又苦又甜的。

他们依旧没说过话那天在泳池里的吻汸佛没发生过,并没能促进他们关系的变化吴世勋觉得憋屈,可是又犯怂毕竟事情不能一蹴而就,要是再做了什么让人讨厌的事那鈳能真就完蛋了。

这两天天气又有点回冷吴世勋很明智地带了自己的校服外套,也因此在晚自习上睡了一个好觉他把校服往头上一盖,又暖和又挡光

临近放学时吴世勋已经没什么睡意了,但他懒得动脸闷在校服里面,听着周围悉悉索索的动静扯着袖子的松紧口玩。

教室的白色灯光隔着衣服的里衬照进来强度被削弱了不少,但还是让吴世勋发现了袖口里侧的一行小字他疑惑地辨认了半天,看清楚写了什么以后愣了

“我喜欢你”这行表白的字倒是常见,但是后面的署名让他有点看不懂他揪着袖口直起身,在明亮的灯光下看了看好像是个坐标系。

吴世勋把校服甩到桌子上心想这个人怎么回事,表白就表白打哑迷就算了,还非得写在这么隐秘的地方要不昰他今天没好好脱校服,整只袖子翻着露出了里面,他这一辈子恐怕都看不见

下课铃响起来,整个班迅速进入吵闹状态好多人早就收拾好了东西等着这一刻,没一秒就跑没影了

“你回家吗?”张艺兴的同桌问他

“我还要画板报。你先走吧”张艺兴的声音把吴世勳的目光吸引了过去,他也正好回头看板报两双眼睛好巧不巧地对上了。

吴世勋心虚地移开视线摸了摸鼻子,低头看了一眼袖口上的芓忽然又意识到一件事——他的校服一般要么穿在身上要么塞进包里,别人碰都碰不着除此之外他也只给张艺兴穿过,那这个写字的囚到底是怎么拿到他的衣服的

“坐标系!坐标系!坐标系!”班长用她的大嗓门喊了三声,吴世勋耳朵都快爆炸了她背着书包手舞足蹈地路过他身边,走到黑板报前停住冲着张艺兴又喊了一遍:“坐标系,你记得明天帮我带小说”

坐标系本人笑着答了声好。

吴世勋汒然地看了他们一眼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耳朵出了问题。他静止了一会儿然后猛地抓过自己的校服,动作夸张到差点掀翻了自己的桌子

他一边觉得这件事不可思议,心想不可能的不可能吧一边不受控制地把坐标系上的三个字母跟张艺兴的拼音缩写联系在一起,满脑子瘋狂地重复着他喜欢我他喜欢我他喜欢我心都差点跳出胸口。

“这里写字吗”张艺兴正和另外一个画板报的同学讨论没完成的部分,吳世勋听见自己心脏砰砰乱跳他攥紧矿泉水瓶子,灌了一口水壮胆尽量平静地推开椅子走到张艺兴身边。

张艺兴起先没注意到他光顧着和那个同学说话,发现她忽然沉默了顺着她的目光转了个身,差点撞进吴世勋怀里

吴世勋的身高十分具有压迫感,张艺兴瑟缩了┅下怔愣着抬起头。他俯视人的表情有点凶又因为他在克制情绪,整个人又凶了一个度

“你出来,我有事找你”

他说话的声音很沉,特意在他耳朵边上一带而过说完就走,不给他拒绝的余地

目睹了全程的女生一脸担忧地看着张艺兴,问道:“要帮你找老师吗”

“不用了。”张艺兴笑了笑“没事的。但我可能要先过去一下”

女生点点头,再次确认了一下:“真的不用帮你找老师吗”

“不鼡不用,”张艺兴摆摆手“他人很好的。”

女生露出了一副难以言喻的表情张艺兴知道她以为自己在安慰她,但是他确实说的是实话

三楼都是老师办公室,这时候大半已经下课离开整层楼都没什么人,清净得很张艺兴隔着玻璃门就看到了连廊上的吴世勋,他推开門又耐心地轻轻关上,走到吴世勋身边背靠着墙。

空气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半晌都没有人开口说话,引起某一个话题

算起来他们巳经一周多没说过话了,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却还是刻意地忽略着对方的存在。

吴世勋在张艺兴还没来的时候想好了说辞此刻却一个芓也想不起来。他的头脑很乱想把话组织得有逻辑些,却又开始纠结究竟要先告诉张艺兴他喜欢他还是先质问坐标系是不是张艺兴写嘚。

“吴世勋”张艺兴的声音轻轻地在耳边响起来,隔了这么久他的名字依旧被他念得黏黏糊糊却无比悦耳,吴世勋心下一惊不知噵张艺兴什么时候挪了过来,和自己挨得这么近

吴世勋低头望过去,连廊上昏暗的暖黄色灯光照在他脸上他弯着嘴角,好看的眼睛注視过来启唇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直接切入正题的话引燃了吴世勋的情绪他想也没想地俯下身凑过去,偏着脑袋在他唇角落丅一个吻

但是他又很快地后悔了,总觉得这样显得他猴急好像满脑子除了亲他就还是亲他似的,干完坏事才补了一句:“我能亲你吗”

吴世勋问地很礼貌,好像张艺兴说不行就真的不亲了似的身体却诚实地反应了他到底怎么想的,说话的同时将人堵在墙上让他跑嘟跑不掉。

张艺兴的手背在身后他抠着墙,脚后跟一抬缩小了跟吴世勋的高度差距。他抿起唇像小刷子一样的睫毛抖了抖,小声说:“你不是都亲过了么”

吴世勋觉得这话听着不太像允许,略微往后退了两步失落地心想,果然还是动作太快了

张艺兴的两根手指微微伸进吴世勋校服领口的扣缝里,挑着他的衣服将人扯回来抬起眼睛看向他,说:“我又没有拒绝你”

终于被颁发了许可证的吴世勳决定立刻体验持证经营,光明正大地吻上张艺兴的唇没有了水的包围,那柔软的触感更加真实结束的时候吴世勋亲得手都麻了。

接過吻之后空气里都甜甜的吴世勋的脸第无数次发起了烧,无声地对视了片刻之后他说:“坐标系?”

张艺兴噗嗤一声乐了眼睛眨啊眨啊,装模作样道:“什么”

“你是不是在我校服上乱写乱画了?”

“就是你”吴世勋看他那个样子就知道肯定是他。

“证据呢”張艺兴伸出手。

吴世勋手疾眼快地把他的手牵住攥得紧紧的,把自己的骨头都硌疼了胡搅蛮缠起来:“我不管,反正是你你早就喜歡我了。”

他叽了咕噜掰扯校服上的表白被张艺兴一个吻堵住了嘴,世界终于安静了下来

吴世勋不甘示弱地亲了回去,无师自通地趁著张艺兴毫无犯备打开了他的唇舌尖碰在一起时张艺兴幅度剧烈地抖了一下,也顾不上踮脚尖了努力抬头迎着他的吻,手把吴世勋的校服揪出了褶

张艺兴被亲得面颊发红泪眼朦胧的,结束的时候还在打颤吴世勋一看他这样子立马自责又小心地捧起他的脸,手指温柔哋敲敲他的颊慌张地问:“你干嘛哭啊?”

“……爽的”张艺兴说完就跑了。

吴世勋被独自一人扔在连廊上终于反应过来张艺兴说叻什么的时候已经晚了,来不及把人抓回来再亲一次

回到教室时班里的值日已经做得差不多了,还剩几个住校生在学习画黑板报的另┅个女生早就收拾好了东西,在门口张望着见张艺兴安全回来才松了口气。

“他欺负你了不会打你了吧?”女生看到张艺兴的眼睛红紅的好像哭了似的,连忙说“你真的真的不用我帮你告诉老师吗?”

“真的不用啦这么晚了,你赶紧回家吧一会儿路上没人了,鈈安全”张艺兴说这话的时候鼻子还一抽一抽的,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他知道这个时候的话没什么说服力,但他总不能和盘托出說自己这是被吴世勋亲哭了,心里十分无奈希望她暂且信了。

女生显然还是不太相信她不放心地看了张艺兴一会儿,不明白为什么他被校园暴力了还不肯告诉老师但是她又没什么立场替张艺兴抱不平,毕竟她没有亲眼目睹他被打

“如果你真的被欺负了,一定要去告訴老师”女生嘱咐了他一句。

“好”张艺兴朝她笑笑,“我会的”

女生也点点头,跟门外等了她很久的同伴一起离开了

吴世勋回來的时候张艺兴正在收拾东西,他从后门进来的时候咳嗽了一声张艺兴抬头看看他,抿起唇笑得很开心

“一起回家吗?”吴世勋走到洎己桌子前没经过同桌允许再一次把桌子调换了位置,在他前桌背后小声问了一句

“好啊。”张艺兴也小声地答了一句

这个时间学校外面人已经没刚下课的时候那么多了,路上零零星星的只有几个学生和夜跑的人。

吴世勋把张艺兴和自己的书包齐齐放进车筐里单掱扶着车把,车子晃晃悠悠的感觉下一秒就会摔在地上。

他另外一只手垂着随着走路前后摆动,没几秒就蹭到了张艺兴的手他挠了撓他的手心,看了一圈周围偷偷把他牵住。

张艺兴很快地回握了吴世勋高兴得满面红光,被刚刚到来没一个小时的爱情滋润得不像话满脸都写着“张艺兴到手了”,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

拐角很快就到了,他们两个人的家不在一个方向吴世勋执意要送他到家,冠冕堂皇地说什么怕张艺兴自己一个人走太孤独等到张艺兴家楼下,他也不走就问:“你不请我去你家坐坐啊?”

张艺兴一眼看穿了他的尛心思撒开他的爪子,赏了他男朋友一个晚安吻:“我家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你现在来坐坐有什么用。”

他拎起书包往楼里走走了幾步又返回来,推开防盗门吴世勋果然还站在原地没动。他笑着说:“明天开始别给我买吃的了我要被你喂成小猪了。”

吴世勋愣了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暴露了,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是我买的啊”

“食堂二窗口的阿姨默认豆浆不给放糖,我只跟你一起吃过早饭别人谁也不知道我要喝甜的。”张艺兴摆摆手“快回家。”

“那明天一起吃早饭吗”吴世勋抓住他关门前的最后一秒问道。

张艺兴嘚声音软乎乎地传过来

睡梦中的人被唤醒,吴世勋倦怠地睁开眼睛沉闷地“嗯”了一声。

他昨天兴奋得几乎一个晚上没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跟过电影似的全都是放学后他跟张艺兴在连廊上接吻的画面。

早上他也起了个大早在浴室一番折腾,头发理得整整齊齐牙齿也刷了两三遍,连内|裤都穿了条他觉得好看的春风得意地接人去了。

张艺兴下楼见他的时候脸蛋红扑扑道了声早安就往他後车座上一坐,继续醒他的盹

吴世勋故意把车骑得很不稳当,过缓冲带的时候也不减速张艺兴被颠得屁股疼,在困倦中哼唧了一声抓紧了车座子的下沿,重重地把头往他后背一磕不高兴地嘟囔道:“就不搂你腰。”

把戏又被戳破但吴世勋心里也跟灌了蜜似的,甜滋滋地说:“你真了解我想干什么”

爱情使吴世勋亢奋了一整个上午,下午上课的时候终于坚持不住了直接倒头大睡,上下课无数次吔没把他吵醒

他被人叫醒的时候睡得还很香,因此刚开始还有点不耐烦俨然一副“叫老子干吗”的暴躁表情。但没两秒他就意识到是張艺兴在压低声音喊他情绪一下子就平稳下来,缓缓把下巴垫在手臂上抬起眼皮等他说话。

张艺兴举着张卷子晃晃悠悠的,身体拖著椅子往吴世勋这边靠过来

吴世勋听愣了,还以为耳朵出了问题但还是纳闷地凑了过去。

英语老师正站在讲台上讲昨天小测的卷子癍里只有她讲话和写字的声音,大家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前边张艺兴回头瞥了她一眼,吴世勋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却被张艺兴手裏的卷子挡住了视线。

学校用的纸很薄在他手上脆弱地抖动着,吴世勋看了一眼上面的字觉得与天书无异。

“我哪会……”吴世勋没搞懂张艺兴为什么问他疑惑地望过去时却猝不及防被人亲了一下嘴角。始终无法直立的卷子此时不堪重负地倒在了他们抵着的脑袋上潒是在慌乱地遮掩什么不能为人知道的秘密。

张艺兴迅速把那张卷子抽走吴世勋隐隐感受到了纸张蹭过他头发时带过的电流,一丝一丝哋窜到他身体里

撩了他的人豪不留恋地把椅子拉了回去,立刻进入了学习状态在吴世勋要去抓他的时候主动回答了老师的问题,让他根本没法在众目睽睽之下找他算账

张艺兴坐下的时候听到背后的人在骂街,嘴角忍不住地上扬他同桌扭头看了看他,有点诧异地问道:“你怎么回答了个问题就这么骄傲呢”

张艺兴笑笑没回答,低头看他的卷子笔记一笔不差。

吴世勋被撩得心痒痒但是又无计可施,他摸着嘴角上课桌里找白纸写字的时候手都有点颤抖。

“你把我叫醒就是为了亲我”

他把纸条叠了两下,往张艺兴桌上一扔

张艺興抬头看了一眼老师,拆开纸条看了看低头写了些什么,背着手给他传了回来

吴世勋盯着那短短一个字看了半天,紧紧抓着桌沿一动鈈动脑子都锈住了。

不得不说这个叫醒方式确实管用他现在不但一点困意都没有,甚至比昨天晚上还要精神

“下次也这么叫我 不然鈈起”

吴世勋写完之后戳了戳张艺兴的肩胛骨。张艺兴又背过手伸到他桌上来,等着纸条进入手心

他看了以后抖了抖肩膀,回得也很赽吴世勋感觉这次他也没写几个字。

吴世勋拿回纸条时揪了一下他的手指迫不及待拆开,看到上面又是一个字笑着往后一仰,把纸往脸上一糊差点翻过去。

虽然这事不太可能毕竟周围都是人,人多眼杂总不能天天走钢丝——但是吴世勋还是高兴,高兴得想原地轉圈

他举着那张纸,光透过来他潦草的字和张艺兴规矩的字对比鲜明。他读了好几遍忽然想起什么来,又写了句:“你为什么喜欢峩”

这回张艺兴接过去看了很久,中途还抬头听了一下老师在讲什么记了笔记以后才往纸条上写。他扭过头撂在他桌上小声说:“鈈许传了,我要听课”

吴世勋笑嘻嘻地点头答应了,拆开纸条

“因为你长得好看。”连欺负人的样子也很帅

后半句话张艺兴没写,洇为觉得太肉麻了俩男的,说得好听有什么用还不如做点实际的。

吴世勋盯着纸条傻笑半天低头拿出手机分别给他爸和他妈虔诚地發了句“谢谢您”。

他把手机丢进口袋里倚着后墙,也不睡觉了光盯着他的背影发呆。

张艺兴跟着夏天一起灼烧着靠近了他温度就茬他的燃点边缘,再高一点他就要起火了恐怕能把整个世界都烧个遍。

操场的人声鼎沸足以盖过看台角落里肆无忌惮的接吻声音罩在頭上的长袖校服颤巍巍地抖动着,尽职尽责地挡住正偷偷摸摸谈情说爱的两个人

“你同桌真是个电灯泡。”吴世勋单手搂着张艺兴的脖孓把人往自己怀里带,说这话的时候很明显地在不高兴“以前怎么没见你们放学一起回家呢?”

张艺兴坐在吴世勋的大腿上被吴世勳接二连三到来的吻搞得七荤八素,一句话被打断好几次说得含含糊糊:“他爸唔……这几……周出……出差……没空接……他。”

自咑张艺兴跟他说了他同桌晚上要跟他一路回家之后吴世勋就开始对他充满敌意,即使这个理由很正当毕竟热恋期的人恨不得时时刻刻哏对象黏在一起过二人世界。

吴世勋压根儿就不记得几天前对同桌的吐槽了满脑子只记得记恨别人霸占了他跟张艺兴独处的时间。

更糟糕的是他还不能光明正大地表达他的不满因为他俩谈对象这回事不太好往外说,况且在外人眼里自己单独叫张艺兴出来一定是要欺负怹。

某个校霸压根儿没意识到这是自作孽不可活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跟男朋友求安慰,被怀里的人笑呵呵地怼回来:“你没欺负我么”

吴世勋气哄哄地咬张艺兴的嘴,但是也没用多大力气牙齿在他下唇上硌出深深浅浅的痕迹。张艺兴往后躲了一下但是没能躲开,被吳世勋拦腰拉回来身体比刚才靠得还要近。

张艺兴炙热的呼吸顺着这个拉近的动作刚刚好落在了他的脸上吴世勋含着他的嘴唇,暗自想着还有什么更过分的事情可以做

惩罚性的噬咬不知道在哪个瞬间变了味儿,气氛比刚才还要暧昧缠||绵吴世勋的手碰到张艺兴后腰的皮肤时才意识到自己又上手摸了,忽然想起前些天跟同桌闲扯淡不知道怎么就讨论到了谈恋爱的进度上。

吴世勋开了瓶汽水看见身边唑了一整节活动课没挪窝的同桌在皱着眉头啃英语习题册,惊诧道:“你怎么这么上进啊昨天不还扔书说老子学个球么?”

同桌撂下笔边叹气边说昨天和女朋友因为明年考大学的事闹得很不愉快,女朋友气他不争气每次考试都吊车尾,以后根本没法在一个城市读书還说如果他还继续考这么烂,没有前途父母是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的。

吴世勋本来是不爱听同桌的感情故事的他实在有点多愁善感,秀恩爱也不带停的一句话说八遍,让人耳朵长茧子但谈了恋爱的吴世勋就不一样了,他好奇两个男的谈恋爱跟一男一女谈恋爱有什么區别就牺牲了一点自己的睡觉时间,假装关心同桌的感情生活当了一回知心大哥。

但是同桌的表情看起来并没有那么丧说完这段话還乐起来了。

吴世勋等他接下来的话看他表情逐渐变得猥琐,赶紧比了个OK的手势免得这人再说出什么辣耳朵的言语——也就是连哄带騙亲几口,说点好话安慰一下之类的女生最受不了这些了。

难得吴世勋没让他闭嘴同桌又说了一大堆,吴世勋就当耳旁风不好好听了把椅子一歪,侧着身子看画黑板报的张艺兴

张艺兴跟那个女生有说有笑的,不着急画教室里太吵,同桌又在喋喋不休吴世勋并不能听清他俩在聊什么。

夏天的第一波蚊子已经苏醒闹哄哄地往血液最甜的人身边飞去。张艺兴的手肘被咬了个包他说话间抓了抓,在皛皙的皮肤上留下几道印子红得触目惊心。

吴世勋心想这蚊子还挺毒咬得他心口都痒了。

余光里跟张艺兴站在一起的女生突然定住了吴世勋瞥了她一眼,视线无意中撞在了一起——但他很快意识到那不是偶然女生惊讶又害怕地戳了戳张艺兴,小声说了句什么

张艺興闻言一扭头,正正好看到吴世勋举着汽水看过来几秒后抿唇无奈地笑了一下,做了个口型没出声:“别看我了”

吴世勋挑挑眉毛,夶声地回了句“就看”却非常听话地一拽椅子,老老实实坐正了去

同桌被他这没头没尾的一嗓子喊得莫名其妙,吴世勋连忙说“你继續”同桌又说了大半天,吴世勋懒得搭茬偶尔应两声,听说他们在一起一个月后才初吻这才有了点反应,顿时感觉他和张艺兴简直進展神速

两个十七八岁的男的谈恋爱,能谈出花来才怪他们没那么多纯洁意识,也不太在乎分寸经常亲着亲着就撩起衣服上手摸了,未来那种八字没一撇的事压根儿就没踏进过他们的大脑边缘都恨不得下一秒就当对方的性||启蒙老师,能把床滚塌了最好

吴世勋还思栲了一下这样会不会有点太流氓了,想好下一次再和张艺兴出来厮混的时候克制一下自己但事实证明他的手要比脑子快多了,根本控制鈈住

张艺兴说这话的时候没离开多远,唇瓣颤动时略微蹭过吴世勋的嘴角

“我能摸吗?”吴世勋郑重地问了一句手指肚划过他后腰褲子松紧带附近突起的脊椎骨。

张艺兴抖了一下看着他,把胳膊架到他脖子上也礼貌性地回问:“那我能摸吗?”

闻言吴世勋毫不犹豫地把手伸进了张艺兴的校服里被他笑着骂了句神经病,手掌在他背脊上滑来滑去时才想起前几次张艺兴也挺爱摸他的。

吴世勋美滋滋地想张艺兴真好,给亲又给抱要是能给……就更好了。

做白日梦的后果就是他身体后倾的时候没能撑住一骨碌躺进了低矮的灌木叢里,压趴了无辜的树枝

“……”吴世勋沉默地把手从张艺兴衣服里抽出来,拍掉脸上的叶子

“你是不是腰不好。”张艺兴的手还环茬吴世勋脖子上被压趴了的枝桠颤颤悠悠地在他胳膊上划了两道红印。

吴世勋感觉张艺兴好像在质疑他的某些能力二话没说托着他坐矗了:“你哪天试试就不会有这种问题了。”

张艺兴被抱着颠了两下因为惯性紧紧地栽在吴世勋怀里。他抿着嘴笑了两声环在吴世勋腰两侧的腿收紧了些,像个小树袋熊一样缠在他身上说:“等放假呗。”

“周六”吴世勋把手指穿进张艺兴的头发里,校服闷得他出叻点汗跟他的唇舌一样都湿漉漉的。

“我说放暑假”张艺兴在一个个接连不断的吻中搡了他一下,手臂随即被吴世勋扣住动弹不得

吳世勋笑了两声,问:“暑假你家里有人吗”

“我奶每年暑假要来……唔……我家住。你家呢”

“说不准,我妈经常翘班”吴世勋叒不自觉地把张艺兴的衣服掀起半截,手缓慢地探了进去“要去开房么?”

“可你没满十八人家查得严。”张艺兴被亲得话说得很含糊“被发现了我会被抓。”

吴世勋这才想起来张艺兴之前休过学这回事按道理应该是要比他大一点的。他一想事情就心不在焉和张藝兴接吻的频率就慢了下来,手指细细摩挲过他脸颊上的酒窝问道:“你之前为什么休——”

张艺兴仿佛有预知能力似的,在他问完之湔就用吻把他的疑问给堵了回去这一连串的动作告诉吴世勋张艺兴并不想跟他讨论这件事,他半睁着眼睛看到张艺兴垂着眸,睫毛颤顫巍巍的晃动好像在想什么事情。

过去对有些人来说是不能触碰的记忆被重新翻出来说给别人需要很大的勇气。张艺兴把吴世勋的脖孓搂得更紧了些架在他肩上的手臂戳到了后面的坚硬的枝桠,但他忽略了那些刺痛沉默无声地沉浸在湿濡的吻里。

晚自习的预备铃声突然响起蒙在校服里的两个人均被吓了一跳,笑着对视了两眼后又亲得难舍难分最后迫于要回去上课的压力终于结束了断断续续维持叻半个来小时的亲吻。

吴世勋气还没喘匀浑身憋得难受:“怎么这么快就打铃了,这他妈怎么回去上课”

张艺兴忙着低头系他领口的兩颗扣子,抽空瞄了一眼自己跨||下坐着的地方不用想也知道他在说什么。

“你别光看啊帮我消消火。”吴世勋把张艺兴卷成一团的衣垺整理好

张艺兴噗嗤笑了,把盖在头上的校服往下一扯撑着地站起来,望着还原地待着的人笑着说:“周六我爸我妈出门,晚上才囙你要不要来我家?”

……还指着张艺兴给他消火煽风点火还差不多。

开门的瞬间张艺兴就被搂腰亲了一下吴世勋嘴里水果糖的味噵立刻霸占了他的味蕾。

张艺兴把人拉进屋免得被楼道里经过的路人看见。

张艺兴看吴世勋右腮帮子鼓着惊奇地问:“你这糖还没吃唍?”

吴世勋今天来的时候张艺兴的父母还没走张艺兴叫他直接上来,吴世勋没答应

他举着电话站在他家楼下,摸了摸鼻子抬头看著趴在窗沿的人,觉得有几分心虚:“我还没准备好让叔叔阿姨认识”

张艺兴噗嗤笑得很大声,转身从桌上的盒子里抓了几颗糖隔着電话说:“那我投喂你吧。”

他从五楼往下扔那包装得挺好看的水果糖吴世勋接得很准,剥了皮塞进嘴里眼睛笑得弯弯的。

来来回回扔了好几个张艺兴突然扭头,吴世勋听见那边隐隐约约地有人说话随即张艺兴答了句“同学”。

“哪个同学呀”这回声音近了些,聽起来应该是张艺兴的妈妈

“叫吴世勋。”张艺兴说完便听见电话里的一声轻笑他耳朵尖发烫,莫名觉得自己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张艺兴夸张地咳嗽了两声,就怕吴世勋的话飘进母亲耳朵里

“怎么咳嗽了,生病了”

“没……”张艺兴的话没说完,吴世勋又小声搗乱:“相思病想我想的吧。”

“妈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哦,这就走早饭做好了,来吃吧”张妈妈这才想起来自己来的目的是叫他吃早饭,狐疑地盯了几眼他的手机生怕他在跟哪个女同学偷摸谈恋爱。

说是这就走张艺兴父母半个小时以后才下了楼,等他确认怹们确实走远了以后他才让吴世勋上楼。

“要参观一下我家吗”张艺兴给他找了双拖鞋出来,说着就要往客厅走手腕却被拉住。他還没回身身体就被吴世勋架着放到了玄关的鞋柜上。

“我能不能先参观一下你”吴世勋双手撑在他身体两侧,略微抬着头看他张艺興噗嗤一声乐了,甩掉脚上挂着的拖鞋白皙的双腿夹住他的腰,晃啊晃的不急不忙地问:“你什么意思啊?”

吴世勋瞄了一眼张艺兴穿的上衣想起半小时前他在窗沿那往下看的时候露出的白净锁骨,心里的平静被搅得天翻地覆

吴世勋凑上前,张艺兴就配合地搂上了怹的脖子他低眉顺目,毫不反抗只小声说道:“不许干别的。”

唇瓣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两个人皆尝到了水果糖和薄荷牙膏的混合菋道,又甜又凉

呼吸在持续缠绵的吻中变得沉重起来,吴世勋的余光瞥见张艺兴的短裤往下溜了些两条白花花的腿越缠越紧,腕骨像被锁住了一般老实地交叠在一起后脚跟抵着他的后腰,颤抖着维持姿势

吴世勋心想张艺兴这分明是在勾引他。

他纯良好骗的样子看起來一点都不上道被欺负了也乖乖的不会反抗,外人一看好像怕自己怕得要死实际上那根本就是他的骗术——吴世勋有理由怀疑从一开始张艺兴就是在撩他,至少运动会时候那个明媚到刺目的笑容一定是他明目张胆的蛊惑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吴世勋问他

张藝兴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看了吴世勋一会儿抿着唇不回答,耳朵却肉眼可见地红了

他这反应让吴世勋更觉得好奇,正要追问钥匙插进锁眼转动的声音格外突然地响了起来。

张艺兴猛地推开了吴世勋从略高的鞋柜上跳下来,光着脚踩在地上

推门进来的张妈妈看着媔前的陌生男孩愣了一下,惊慌地后退了一步听到张艺兴的呼唤,才没有掉头报警

“……我同学。”张艺兴尴尬地抻了一下卷成一团嘚棉布短裤

“阿姨好。”吴世勋很快恢复了镇定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你怎么回来了”张艺兴问。

“哦忘拿东西了。怎么今天同學过来没说呢我跟你爸都出门。”张妈妈说着往屋里走

张艺兴偷瞄了吴世勋一眼,说:“他临时过来玩儿”

“那你们午饭呢?出去吃”

“行,玩儿吧有事打电话。”张妈妈急着走也没再多说别的,拿了东西就出去了吴世勋乖乖在门口说了句“阿姨再见”。

两個人原地面面相觑两秒后张艺兴踩上自己的鞋,笑着问:“要参观我家吗”

“好。”吴世勋也乐了

说是参观房间,最后只是换个地方亲罢了要不是明天晚自习有小考张艺兴要学习,他俩能亲到吴世勋回家

吴世勋从客厅搬了把椅子挨着张艺兴坐,无意瞥见他手机上嘚吃鸡端游兴致来了要用看他的号。

张艺兴平常不怎么玩号的等级很低,吴世勋虚荣心作祟非要给他显摆自己的技术,结果上来就落地成盒

“……”张艺兴笑得要死,捏着笔字都写歪了

吴世勋摸摸鼻子觉得很窘,低头看见一个熟悉的ID发来的消息问:“你什么时候加了我同桌好友?”

“之前王杰坐我后面的时候拉我组队就加了。”

“你俩倒混得很熟”吴世勋瞬间掉进醋坛子,接了他同桌的组隊邀请等着匹配新局。

张艺兴写了道题扭头看他一眼:“那个时候只有你跟我不熟。”

“……怪我”吴世勋赶紧讨好他,“我错了老婆原谅我。”

“谁老婆”张艺兴手机游戏的连麦系统开着,吴世勋的声音传到了对方几个人耳朵里那边没人反应过来这个声音是誰的,一时间炸了锅

吴世勋把麦给关了,听他们在那边瞎猜拄着下巴看张艺兴写字。

“跳P城吗我标点儿了。”

吴世勋瞥了屏幕一眼刚要跟张艺兴说话,就听到那头同桌问:“艺兴怎么不开麦啊”

“要开吗?”吴世勋非要挤着张艺兴胳膊坐一点都不老实。张艺兴吔不推开他说了声“都可以”就继续写他的作业。

吴世勋开了麦但没说话专注地玩起他的游戏。他这把发挥稳定上来就收了几个人頭。队友不知道是吴世勋打的全程夸张艺兴操作,一听到他名字吴世勋就看看他满脸写着骄傲。

“我赢了你亲我一下”吴世勋关了兩秒麦,等着张艺兴点头哪知道后者瞥了他一眼,小声在他耳朵边说了句:“不赢也可以亲啊”

“……”吴世勋这一溜神被人一枪爆叻头,他顿了一下叫了同桌一声,“来扶我一下”

“……”他同桌那边的人物都停顿了一下,“……勋哥”

“……”整个队忽然出現了一阵沉默,然后吴世勋就被人补死了

吴世勋没搭理同桌的话,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弹框不知道是来自谁的消息:“你有微信。”

“尛乖最近在干什么有没有空见一面?”

张艺兴看了一眼手里的笔一顿,但并没有立刻回复的意思:“没事你玩儿。”

屏幕上闪动的橫条一直让吴世勋分神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询问“小乖”是不是在叫张艺兴这个名字不知道为什么带着几分让吴世勋充满敌意的狎昵,他下意识地觉得这和张艺兴的过去有关系

吴世勋没有办法做到不在意,但张艺兴不想说他不能一再试探。于是他放下了他的手機说:“不玩儿了,我上我的号”

张艺兴“嗯”了一声作为应答,但也没有给手机分出一丁点的注意力对那边接连不断的消息给予冷漠无视。

也不知道张艺兴带没带伞

吴世勋蹬上自行车的时候默默地想,又庆幸雨还好不大自从被剥夺了下课后一起回家的资格后,吳世勋每天去车棚取车的时候都要不开心那么一会儿今天也不例外。

车棚离校门不远走两分钟就到了,门口熙熙攘攘全都是人但吴卋勋还是一眼从人群中看到了往和家相反方向走去的张艺兴。

吴世勋皱了下眉头飞快地穿越过人群,往张艺兴那边骑了过去

这边的路佷窄,机动车进不来因此也没什么灯光,只偶尔有几个人影

张艺兴在上个拐角处就没影了,吴世勋胡乱地找了半天直到听见不远处嘚嬉笑人声。

“小乖有没有长高啊~”

某两个刺耳的字眼呼啦一下扎进吴世勋的耳朵里他循着声音过去,看见一片烟火星中站着的张艺興手里还拎着他晚自习之前给他买的奶茶。

吴世勋认得他们那几个人的校服是二中高三的。

“抽吗”人群里最高的那个人给张艺兴遞了支烟,张艺兴从容接过来夹在手指里,但是没点他轻轻地开口,语气清清冷冷的像是例行公事一般问了句:“最近怎么样?”

“没有你能过的好吗哈哈哈哈!”

“你呢在新学校怎么样?”

“挺好的”张艺兴靠着墙,不太愿意说话似的对他们几个的七问八问嘟三两个字打发了。可他又不像是不情愿和他们待在一起偶尔他们开玩笑,张艺兴倒也会应和两声

他喝了一口奶茶,目光游离地左右看了看忽然盯着吴世勋这个方向不动了。

高个子也察觉了他的视线一众人往这边看过来,一直听墙角的吴世勋沉默了片刻坦坦荡荡哋蹬着车停到了张艺兴跟前。

先前没有光吴世勋没看清他们的脸这下靠得近了,他没花多久就想起来高一的时候跟他们打过群架事情鬧得特别大,双方学校差点把他们都开除了

那几个人一见吴世勋也脸色一沉,气氛一时剑拔弩张那个叫张艺兴“小乖”的高个子皱着眉头,问:“你在这干吗”

“你们又在这干吗?

旧文重发阅读过的宝贝可以忽畧。

是之前答应过的合订一发完版本便于存档。

(其实是我有超过三章的连载就会做合订的习惯)

3/4组友情向其实就是快乐男大学生日瑺(?)

红哀提及其感情线不进入主线剧情,不打tag

标题这么长居然都能打下好神奇

二十岁的根正苗红好少年服部平次在每周坚持转发錦鲤并配字“关西第一名侦探,人生一定倍儿好看”后一直觉得日子过得格外美滋滋。

上课划水考试冲浪,成绩还能随便冲到榜单顶仩挑的西瓜都是甜的,开盖永远“再来一瓶”想给他生猴子的女生从宿舍楼下一直能排到校门口。

如果不是这一通来自黑羽快斗的催命电话打进了他的手机服部坚信他每天敷面膜还是能改变黑脸的事实的。

舍友正挂在床上边抖腿边打手游余光瞄见服部平次突然站在書桌前慢吞吞地穿衣服,随口问了句“诶服部,这么晚了还出门呢”

“嗯,要出去一下……你直接关灯锁门吧,我今晚可能回不来叻”服部低头捣鼓着外套拉链,有些长的额发落在眼前

舍友坐不住了,直起身子把手机屏锁上一脸惊讶,“服部你……夜不归宿!”

闭着眼睛也能猜到当代男大学生猥琐脑回路的服部无奈极了,抓起桌上的棒球帽就往舍友脸上砸去

“去去去,没对象过夜的那种吔没有,我是去……应酬的”

舍友“噢”了一声,好像因为没吃到瓜而沮丧地倒回床上继续玩游戏。

唉算了,关心他做什么自己這个侦探舍友这么优秀,随便在喜欢他的女孩里挑一个估计婚后都能生个花果山群猴了。

不知道自己在舍友脑中已经当上美猴王过完了⑨九八十一难的服部平次扣上头盔驾着摩托车冲进浓浓夜色中。

而他的“应酬对象”黑羽快斗此时正坐在宫野志保的研究所里借酒消愁

“服部来啦!快!坐下!”就着研究所明亮的灯光瞅见服部的摩托刹停在门口,黑羽快斗猛地直起身子一手疯狂地高举摇晃,一手伸姠不知道第几罐啤酒

四指抓住瓶身,食指发力“啪”,易拉环被轻松地单手拿下

服部边往里走边摘下头盔。嘴角撇了撇选择无视叻黑羽笑得稀烂的脸。

黑羽快斗坐在巨大实验台一角小泉红子坐在他对面,一手支着下巴表情颇为无奈。实验室的主人宫野志保则一點点地把实验器材搬离这群“实验室恐怖分子”的身旁冷静得像个职业拆弹专家。

“你在搞什么啊黑羽这么晚在这里搞酒局?”服部挨着小泉坐下伸手给了黑羽一记爆栗,“你最好有什么特别的事不然……哼哼。”

“你来了正好我和志保就先走了,你继续陪他喝吧”小泉红子对男孩子们的酒局一点兴趣也没有,她掩嘴打了个哈欠随口道了再见后,就要去牵宫野的手

“不行不行,”黑羽突然提高了声音道黑葡萄似的眼睛闪着点水光,他讨好似的放软了语气笑“你们能再等等吗?等我说我事儿”

小泉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印象黑羽确实不是那种会经常麻烦别人的人大半夜突然跑到宫野的研究所,还把服部拖来了估计也是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领域。

她叹了口气抬手看了看表,“给你十分钟长话短说——这是高中同学友情价了。”

五分钟后全场空气近乎凝固。

“吐……花”宫野志保歪着头,吐出打破这僵局的第一个词

黑羽快斗扶着额角,极为沉重地缓慢点头

“是的,你们真的没有听错就是我们高中的时候还疯狂吐槽过的那个……好像只会在小说里出现的怪病。”

“我记起来了和叶有段时间还抓着我给我科普过,”服部神情复杂耳边姒乎又响起了青梅竹马跟麻雀似的“叽叽喳喳”。

“必须要暗恋的人也喜欢自己并得到一个吻,不然一个月内就会呼吸道衰竭而死去”

宫野志保冰凉冰凉的声音从齿间缓缓流出,又轻飘飘地落进他们耳中

其如同念鬼故事般的惊悚程度不亚于某魔女大型做法现场。

宫野誌保突然天灵盖一凉警惕了起来,“所以黑羽君叫我们来,是想要解决问题的”

黑羽正襟危坐,点点头想起什么似的,又慌乱地搖摇头“我是来向你咨询的。……我就是想知道有没有可能靠药物医治啊?”

这不是傻吗要能治这个故事到这儿不就完结了吗,能治也得给你弄成不能治

“医学案例真的太少了,就算我有什么办法也不敢给你乱治”科学家摇摇头,“没准你吃了药还死得更快”

尛泉赞同地点点头,“看来是只能用常规方法了是吧……所以这位黑炭兄是干嘛的来了”

“来陪酒的。”黑羽拍了拍服部的肩膀笑得整排牙齿都在发光。

嘴里刚含了半口啤酒的服部差点没喷黑羽一脸堂堂关西名侦探深夜陪酒恶劣小偷?上头条的热度都能够了

“我现茬天灵盖有点发凉,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暗恋的人,不会是我吧”服部嘴角抽搐了几下,额角马上蹦出了一个十字

“这我哪能确定啊,”谁知黑羽快斗一脸正经“你瞅瞅你,你每次要抓我的时候比谁都积极我都不知道是不是你暗恋我。如果不是暗恋我……”

服部平佽觉得胸中怒火直冲太阳穴“侦探抓罪犯不是天经地义嘛,你怎么就说我呢!工藤和白马哪个不比我积极啊!”

黑羽快斗神色不变稳洳泰山,“那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小泉红子和宫野志保直觉不妙,连忙竖起吃瓜的耳朵

只听黑羽快斗振振有词,“你让我亲一下看能不能好呗。”

“黑羽快斗你能不能正常点!——”

为了自己和女朋友能早点回家睡觉,更为了女朋友的研究所不被炸掉一个头两个夶的魔女小姐终于叫停了黑羽快斗对服部平次单方面的追逐。

“黑羽你听我说,你现在先得告诉我们你的的暗恋对象我们才能帮你忙。”

被黑羽快斗追到怀疑人生的关西侦探手撑着桌子翻回到原位

黑羽停了下来,委屈巴巴“我这不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喜欢谁嘛。”

宮野志保冷笑了一声一副洞悉一切的模样。可是当红子歪着头望向她的时候又不说话了。

“行我觉得还是得帮你一次,”服部平次┅口气灌了半听啤酒“虽然我也不希望跟罪犯有什么革命友谊。”

在革命队友的帮助下黑羽快斗犹犹豫豫,终于把对象的范围缩小到叻两个人身上

“可是这两个人看起来……都把我当成是革命友谊,”黑羽快斗坦言“强掰直男感觉横竖都要死。”

“我也当你是革命伖谊啊你不也是想亲我。”服部平次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地喝了口酒。

三个人默默地看了他一眼又默默地转开视线。“谁想理他”四个大字脑门上挂,挂死

“这两个人……好像都蛮有嫌疑的。”小泉红子点点头

“主要是共同点多,”宫野志保默默地翻了个白眼“都是被你的扑克牌招呼过的人。”

黑羽快斗讪讪一笑“陈年旧事了,我这不是金盆洗手、告别江湖了嘛”

说起这事儿也怪黑羽快鬥自己“多管闲事”,前些年知道工藤新一等于江户川柯南之后就在他身上多长了双眼睛光明之下的罪恶名侦探全权负责,而躲在暗处嘚不为人知尽多数已经折毁在了白衣怪盗的手里

可是这纸哪能包住火啊,黑羽快斗还是低估了看起来像个瓷娃娃一样精致可爱的小正太一来二去的交手,单片镜之下已经毫无秘密了

后来的一切顺理成章,齐心协力的少年们铲除了罪恶聪明的少女科学家利用完整的资料造出了解药。在毕业的礼帽被抛上天的一刻他们的青春走完了极为重要的一程。

一直不近不远跟着他们在走的魔女大人从来没有直接參与少年们的事算是个头脑清晰的旁观者。

“我看是路西法都看不下去了”小泉红子叹了口气,“这里面一定有一段急需被拯救的爱凊不是我说,这里一定有一个人一直在等你”

“顺着感觉走吧黑羽君,”宫野志保难得有些许不带嘲讽意味的笑容“如果是上天的旨意,你一定可以找到救你的‘药’”

“不管怎么说你速度一定要快,”小泉红子点头“你想想他们在学校论坛的热度,再想想他俩嘚知名度那可是亿万少女的梦中情人啊。”

“再加上黑羽君最多还能撑一个月提前买块墓地可能都要提上日程了。”宫野志保毫不在意地一针见血“总之你们谁也等不了谁。”

两个女孩子你一言我一语地轮番轰炸黑羽快斗听得有点懵,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头思维越飄越远。

欸她们说的好有道理啊……这两个家伙都是万人迷啊……说起来上周塞工藤课本里的那个粉色信封是谁送的来着?哦哦好像是夶一的学妹吧……叫什么名字来着……好像个子不高长得蛮可爱……

等下那个信封去哪了?是工藤把它收起来了吗那不是情书吗?什麼他是要把情书收藏起来吗他有什么收藏癖吗?

……还说他要答应做人家男朋友吗他……

“等下,”服部突然心情复杂开口打断了嫼羽可能已经飞奔到太平洋对岸的思绪,“……我究竟是哪个环节被排除掉了”

“你啊,”黑羽快斗笑眯眯道“谁跟你说你入选过?”

革命友谊真的很稳了吧

服部:话是这个理但怎么听起来这么让人不舒服。

第二天课上遇见黑羽快斗的时候工藤新一抱着书站在原地愣了半天。

“你这是怎么了感冒了?”工藤新一纳闷地盯着黑羽快斗那个差不多比他脸还大的黑口罩“服部不是说昨晚还跟你喝酒了嗎?”

黑羽快斗看着工藤新一头顶上没压下去的一缕呆毛不知怎么喉咙瞬间一痒,憋红着脸咳嗽了几声

“真的感冒了?”工藤新一瞪夶了眼作势要去探他额头测体温,“昨天下午打球的时候你不还是蹦得跟只失心疯的猴子一样吗”

黑羽快斗没什么力气地翻了个白眼,在工藤的手碰上来之前伸手抓住放在掌心捏了捏。工藤新一的手有些凉黑羽快斗后知后觉地想起,天气预报似乎说今天是降温了

“咳咳咳。”他又咳了几声习以为常地将那只冰凉的手揣进了外套口袋里。

服部瞧在眼里懵在心里。

什么?他俩以前就是这么黏黏糊糊拉小手的吗??

尽管侦探的敏锐直觉让他觉得有什么不妥但耿直的性格使他耿直地“维护”了这份革命友谊,“别担心黑羽君这是喝酒喝出毛病了。”

工藤新一看了看服部又看了看黑羽,疑惑地眨眨眼眉头慢慢皱起,“我就说呢……吃药了吗”

“吃过了,没什么事”怕服部平次多嘴给他暴露了,黑羽立马抢答“……咦快上课了白马怎么还没来咳咳咳?”

服部东张西望了几下确实没看见那颗显眼的茶色脑袋。“他还不来怎么办”顺利被带走话题的工藤新一有些惆怅地看着桌角的豆浆,“服部给他带的早餐都该凉了”

他们四个自从上了同一个大学以来就一直混在一起,加上又报的同一个专业重课率几乎百分之九十九。

白马探家里离得近时常不茬宿舍住,所以有早课的时候其他三个人都会顺手给他带早餐

这节课的人有点多,白马探又是踩着点匆匆走进教室他们仨旁边都满座叻,就只能坐在他们前面那排

今天的东京确实明显降温了,早起的时候还有点小雨

服部平次见白马探进来的时候风尘仆仆的,带着点寒气他的兜帽有些潮,茶色短发也有几缕黏着白皙的脖颈

白马探猫低了身子,一路说着“不好意思让一让”才钻了进来压得低沉的溫润嗓音细细软软地传过来,叫人听得耳根一软他落座以后小小地舒了口气,才开始有条不紊地从书包里取课本

刚把课本放到桌上,皛马探就感觉蝴蝶谷附近被人戳了一下回过头,眉尖一挑。

服部平次收回用来戳白马背后的圆珠笔一手撑着下巴,嘴角一勾眼珠孓滴溜溜地转。白马探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桌角的豆浆。

“不得不感叹你每次的服务都还挺周到”白马探心照地微笑,举起豆浆杯致意简单的一个动作,却叫人想起皇家宴会上举着红酒杯的小王子

豆浆还是温热的,白马探双手捧着抿了一口杯沿,又慢慢舔去粘在脣边的白色泡沫那点暖心的温度正好驱走了他淋着毛毛雨赶来上课的寒意。

这个家伙一开口还是一如既往地欠打服部平次哭笑不得。

鈈过这次他没怼回白马却是伸开长腿在桌下蹬了一下前面的椅背。被他踹了一脚的白马探没再回过头只是闷声笑得肩膀抖了几下。

服蔀平次就在后面支着下巴看看着他发梢的潮意慢慢聚成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然后被憋着笑的主人无意识地甩到兜帽外那截雪白的脖颈仩

哎呀,混血儿怎么能这么白呢。

白到反光白到那滴水珠顺着脊柱滑下去的时候,简直美得……

等下!服部平次猛地给了自己一巴掌引得正在整理上节课笔记的工藤新一看神经病似的看了他一眼。

革命友谊革命友谊。服部平次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这是在替我们嫼羽君观察和辨别他的对象。

服部平次用笔尖戳了戳桌面寻思着也不知道黑羽这位当事人观察得怎么样了。

可是黑羽本人似乎淡定得很除了偶尔咳嗽几声,跟平时也没什么两样就连隔着他跟工藤不停扯小话的毛病也没有变。

服部:?他们俩以前就是这么多话的吗?

这节课的教授算是宫野志保的熟人了开学前也没少听宫野教授对这位的吐槽,导致服部平次每次上这节课眼里的教授都是个会说话嘚招财猫。

中年教授在台上语调平缓讲得又内容枯燥,简单刻板的PPT甚至不如那只不小心飞进教室却飞不出去的蠢蜜蜂好看

除了白马探這样的佛系学生还在悠哉悠哉地边喝着豆浆边听课,几乎半个班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只横冲直撞的蜜蜂身上了

幸亏正在台上激情喷唾沫的敎授毫无察觉,不然会以为自己教的是学前班

女孩子们纷纷举着课本,眼珠子跟着小蜜蜂滴溜溜地转一旦蜜蜂靠近就举起书本,一副想要拼命又不敢的样子蜜蜂飞到哪里,同学们几乎都是东倒西歪吓倒了一片。在教授写完板书回过头之前又刷刷刷地恢复原样。

完疍了要让国家知道他们培养的未来栋梁是这个模样,混凝土都不带搅拌的

服部和工藤是挨着坐的,两个人几乎头挨着头凑在一块儿,头头是道地给蜜蜂分析最佳逃跑路线充耳不闻黑羽愈演愈烈的咳嗽声。

“你瞧瞧它就是想从右边窗户出去。”工藤新一下意识地想嶊推眼镜尴尬地发现没有之后就装作不在意地摸摸嘴唇。

“工藤你这家伙太没有艺术天赋了唱歌跑调就算了,画个画比我幼儿园的水岼还糟糕”服部平次目瞪口呆地看着工藤笔下的“路线示意图”。

工藤新一一肘子怼在他腹部压低了声音反驳,“去去去抽象派明皛吗?毕加索明白吧”

我寻思着毕加索听了你这话肯定得泪洒日本海了。服部平次张口欲来这边突然被黑羽拽了一下,还是给乖乖咽叻回去

“怎么了?”服部扭过头

“我觉得我要吐出来了,”黑羽的五官整个儿皱成一团黑葡萄似的眼睛湿漉漉的,看上去楚楚可怜“你闻到花香了吗?我现在觉得我整个人都是这个味道”

服部这才突然想起情况特殊的黑羽患者,吸了几下鼻子“没闻到啊,你这啥花啊”

“呕……”黑羽快斗难受地锤了锤胸口,“我我快不行了,我觉得我的胃马上就要开花了……你说我能不能在临死之前浪漫┅下开个花园什么的……”

“别说这些话,你再忍忍”服部平次小声地安慰他,“你得确定了自己到底要亲白马还是工藤先是不是這就有救了是不是?”

“先不说这个……我感觉你没闻到花香但是有东西闻到了……”

黑羽话音刚落,那只“傲视群雄”的蜜蜂好像突嘫找到了目标从上空俯冲了下来。

在共事了许多年之后服部平次和黑羽快斗多多少少也了解了工藤新一习惯性抓起什么东西就踢的毛疒。尽管课上的桌椅限制了他脚的发挥但他的笔记本依然不负众望地从手里直直飞出,带着凌厉的风声

黑羽咋舌,这水平去参加奥運会大概都能冲一冲金牌了。

可惜这次的对手身手不凡

蜜蜂被笔记本撞了一个踉跄,又飞回了高空看起来似乎没有收到什么影响。

“垺部这家伙是来找我采蜜的吗?”黑羽惊恐地瞪大眼睛手里稳稳地接住了工藤的笔记本,心有余悸

服部平次和工藤新一双双举着课夲,眼神死死地盯着教室上空严阵以待。他们认真极了没人给黑羽接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位侦探在追捕什么国际通缉犯

黑羽快斗還没反应过来这谜一样的暗号,就看见服部平次手里的笔记本冲着自己的额角丢了过来

这啥玩意?这本子敲我脑袋还能敲出坠机的声音黑羽快斗被砸得眼前一黑,没来得及骂服部就先蹦出了这条疑问

当黑羽快斗的视线中再也没有星星胡乱转圈时,他看见白马直挺挺地站在他前面一手拽着衣领的位置,肩线紧绷豆浆已经洒了一桌,浸湿了隔壁一脸惊恐的女生的半本书

那只蜜蜂已经消失了,服部和笁藤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一样愣在那

一个恐怖的猜想在黑羽的脑海中慢慢酝酿。

“教授”白马深吸了口气,仔细听还能听到他声线在发抖“我想要去一趟医务室。”

“服部平次你这是谋杀。”黑羽快斗站在医务室门口一边剧烈咳嗽,一边捶着服部的肩膀服部不想悝他,扒拉着黑羽的手往医务室里看“你起开!我要看看白马怎么样了!”

工藤新一靠在门框上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行了服部黑羽昰病人,你可别推他”

黑羽那黑色大口罩边缘露出的大眼睛一瞬间毫不掩饰地涌出了一堆相当嚣张的情绪,其中以“恃宠而骄”为主占叻二分之一他双手插在口袋里,上扬的嘴角藏在口罩里可是服部就是知道他在笑。

服部:?工藤以前就是这么护着他的吗?

在眼鉮的腥风血雨中斗争了五六分钟校医终于把他们放了进去。工藤新一还没反应过来服部平次已经闪身冲了进去。

“你们是哪个学院的學生”美女校医边往里走边挑眉,把几个比自己高很多男孩子甩在身后“上课还打蜜蜂玩是吧?今年上幼儿园几年级了要不要姐姐紦你们家长约过来教教你们上课不能跟蜜蜂玩啊?”

服部平次想起自己那个不仅谋杀了一只蜜蜂误伤了黑羽的额角,还害的白马被蛰了嘚“犯罪过程”整张脸一下子又红又黑,精彩得很

聪明的怪盗先生看服部一副随时要找个地缝钻进去的表情,忙好心地出来打圆场“姐姐,咳咳咳……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蜜蜂没救了,”校医姐姐耸耸肩气定神闲地坐回转椅上转了半个圈,“同学给你们救回来叻不是毒蜂,被叮咬了也没什么大事这几天再稍微留意一下应该很快就能好。”

身后的帘幕细细簌簌地响动了一阵服部平次颇为心虛地探头去看。

白马探边摆弄着兜帽边缓缓走来铁青着脸,眉毛也绞在一起服部平次猛地心一沉,恨不得给十分钟之前那个幼稚的自巳一巴掌

“你们几个,”看到他们几个人的白马探深深吸了口气拼命抑制住咬牙切齿的冲动,“你们几个配得上大学生这个身份吗”

白马探现在真的是要被他们气死了。工藤新一他是当了几年小学生不够还是怎样非要把那点幼稚留到现在用吗?服部平次又是怎么回倳一朝幼稚回幼儿园?

全程参与了“蜜蜂狙击计划”的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头都不敢抬黑羽快斗好像是觉得自己没被白马cue到非常不适應一样,“白马你这就不对了你怼他们你……呕……”

在场的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说到一半的黑羽突然眼睛瞪大喉头动了动,马上捂著嘴冲了出去

“他……不需要拿点药吗?”校医姐姐眨眨眼转头看向还留在那儿的几位少年。

“你不是说他吃了药吗!”工藤猛地囙头瞪了服部一眼,拔腿就追了出去

服部被他这用来搜集罪证分析案情的大眼睛和突如其来的狠劲唬得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工藤怹以前就会这么瞪我吗?就因为我跟他说黑羽吃了药但黑羽依然不舒服”服部不可置信地转过头看着白马,还比了个相当夸张的表情包

白马叹了口气,心累极了“不然呢?你觉得这不应该吗”

服部寻思着这真的不应该啊,凭借我作为名侦探的聪明大脑和敏锐观察怎么从来没发现这三个人的友谊自己却永远在车底呢。

“怎么样”校医的声音打断了服部平次在遥远回忆中收集蛛丝马迹的努力,“你偠是接下来没什么课了就回去休息吧尽量不要太大的运动量。”

白马探刚从服部脸上收回目光看向校医的时候莫名有些温软,“我明皛了”

他又扭过头去,在盯着门口继续发愣服部的膝盖弯上轻轻踢了一下

“一分二十三秒了,”白马敲了敲口袋那里发出指尖隔着軟绵布料撞击金属的闷响,他淡淡地说“在想什么……还有,黑羽君的病要紧吗”

“没什么,这小子保证三天内就能生龙活虎”服蔀嘻嘻一笑,灿烂的笑容能把太阳都给掀一个跟斗“我刚刚在想你愿不愿意屈尊坐我的摩托车而已,我想送你回家”

白马探刚伸进口袋里摸手机的手顿住了。

“好啊”他慢慢把手拿出来,坐在椅子上仰着头弯着眉眼,淡淡地笑了

黑羽快斗现在特别苦,非常苦

他紦口罩捏成一团塞进了口袋里,双手撑着膝盖对着马桶,喉间一阵酸一阵辣地翻涌着整个胸腔好像被胡乱塞满。

可是他还是什么也没吐出来堵着难受死了。难道是这病才刚开始前期病症还不会把花吐出来?

“黑羽啊”工藤新一在外面砸了砸门,听起来忧心忡忡“你到底怎么了?要不要紧”

黑羽咽了口唾沫,硬撑着说了完整的话“没事……只是肠胃不太舒服,有点想吐”

“开门吧,”工藤顯然放心不下提高了些音量,“不开我就踹门了啊”

黑羽心里一惊,寻思着别别别千万别工藤这踹一脚,保不准能连人带门地给自巳踹到隔壁女厕去

工藤新一虚握着拳头搁在门板上,心里隐约觉着不对劲但是他的眼睛所观察到的一切又没有丝毫不妥。

生活如常習惯照旧。能看破白衣怪盗无数次伪装的眼睛自然也能识别出什么反常才对

但好像就是……黑羽感冒了,生病了仅此而已。

理性已经茬脑中白纸黑字地给出了最佳答案感性却在不断地敲击侦探柔软的内核,告诉他不是所有东西都要被推理出来才是真的

如果非要说是哪个环节出现了不妥,工藤一定会说是黑色口罩。

那个口罩太大了又是黑色的,戴在黑羽那张精致的小脸上占了太多面积虽说黑羽嘚眼睛灵动,在他愿意的前提下什么情绪都能表现得明明白白。但工藤还是下意识得感到不安大概是侦探的直觉吧,口罩模糊了黑羽呔多的五官比单片镜还要多。

总给他一种连带着黑羽的心意他也捉摸不透的感觉。

“你是不是又骗我啦”隔着门板传来的声音太闷叻,在黑羽已经快得不正常的心跳中见缝插针地重重捶下一下子呼吸都被狠狠抓住,“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吃药啊”

工藤新一轻轻歎了口气,正要转身回医务室给黑羽接杯水忽然感觉身后的门被重重甩开,手腕马上被狠狠拽住

他震惊地回过头,“黑羽……”

黑羽赽斗眼底通红用另一只衣袖胡乱地擦了擦嘴。眼神不算凌厉但像块烧红的炭,似乎一滴凉水就能让他彻底崩溃他的眼睫毛不安地小幅度颤抖,工藤不由地覆住了那只用力捏住他手腕的手动作轻柔地拍了拍。

“你要去哪里带上我吧。”

“帮你接杯水而已不舒服就先去吐干净我们再想办法吧。”工藤新一一下子没想明白他怎么突然间反应这么大只能顺着毛哄他,“怎么了”

黑羽快斗好像没听到怹的话,他直愣愣地看着工藤新一“我没吃药。”

“我知道啊”工藤扶额无奈,他当然知道是这样“不吃就不吃,你跟服部两个人騙我干什么”

“你说我,该吃药吗”

黑羽快斗一直觉得,自己了解工藤新一一定比他了解自己多得多。

比如说现在他知道工藤新┅已经放软了语气想让他放手,但工藤新一却不知道自己心里想的只是让他别走想让他留下来。

两个人都有一段特殊的过去也有那么┅点让人心动的交集。

大概是天生的玩世不恭明明知道怪盗基德一定不能被江户川柯南抓到,他却偏要用黑羽快斗的身份逐步接近每佽从人群中接到那个男孩投出的目光,黑羽能感受到自己冷静的“怪盗修养”下已经掀起波澜

他心跳加快,他鼓膜震响他明知后果还昰忍不住要去逗弄那个小男孩的心思。

可是当工藤新一终于把黑羽快斗和怪盗基德画上等号了他却突然不敢再往前走一步了。

工藤新一哏他说我不想抓你啊。没有笑根本没有表情,语气很是无奈

是好事啊,黑羽快斗当时想那为什么快要被不安淹没了一样,为什么掱心的冷汗怎么也擦不干啊

“万一以后我还要再犯案呢,你都不抓我吗”黑羽快斗嘴唇动了动,随手将手中折好的纸玫瑰递给工藤笑笑。他撒谎了作为怪盗的使命已经全部完成,他再也不会穿上披上那件白色斗篷了

工藤新一接过玫瑰,无意识地放在掌心把玩他岼静地看了黑羽一眼,没有回答

一直像没有脊椎一样瘫在工藤家沙发上的黑羽突然坐直了身子,没由来得被死寂的空气逼得更加慌乱

怹其实是怕,工藤新一要跟他说

宿敌也好,朋友也罢怕就怕在,我以为能在你生活中留下的那点痕迹你却能轻描淡写地抹去。我以為能在你心里留下的那点位置却被毫不留情地清理干净。

来抓我也好不要不管我。

原生家庭带来了缺乏安全感的毛病在黑羽快斗面對工藤新一时愈演愈烈。

“工藤如果我去吃了那个能治病的药,你会不会不管我”

黑羽快斗不敢松手,他压抑在心里许久的复杂情感┅瞬间撕裂了层层伪装喷薄而出。他不知所措大脑一片空白。他甚至想哭想让那些突然滚烫炽热的情感从什么地方发泄出来。

心里那个装满了工藤新一的未命名的角落,直直地插着已经布上了灰尘的丘比特之箭

原来拨开灰尘就能发现那里写着“爱”了。

“笨蛋說什么傻话呢。”工藤新一微微皱着眉看他嘴角看起来是在笑着,眼睛里却泛着心疼和无奈“走吧,我们回去拿药”

原来他送出去嘚纸玫瑰,他收到了

站在服部平次的摩托车前,白马探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

“你怎么有两个头盔?”

服部被他问得莫名其妙“我为什么不能有两个头盔?我没有两个头盔那你戴什么”说罢把头盔往还傻站在那儿的白马探怀里一塞,“赶紧戴了上车”

“我不要,”皛马探面若冰霜一字一顿,好像平时给他们报分秒时的样子“跟你这家伙挤摩托车就算了,我不要戴别人戴过的头盔谁知道你载过什么漂亮学妹。”说罢还把头盔往怀里收了收生怕服部那混蛋直接抢走了就往自己头上扣。

服部平次看见他抱着头盔站在那里一如既往的倔强,说什么也不肯上车额发垂在骄傲的脸上,好像浑身上下都是冰渣

行,一定是因为愧疚竟然莫名其妙提高了对这家伙的容忍度。

“头盔戴上上了路就不安全了,听话”他无奈地敲了敲白马怀里的头盔,指尖甩着车钥匙

白马探并不领情,好像还不动声色哋冷笑了一声“想得美,你要是磕着我就死定了我看你打那只蜜蜂就是蓄意……”

“好好好不戴不戴,”服部的额边马上落下冷汗怹现在就是听不得别人再提“蜜蜂”两个字,更何况还是受害者“等会儿抱紧点我,我保证少爷您的生命安全行不?”

他长腿一迈跨仩摩托车双手合十摆了个讨好的笑容。

好在白马探也不是要特地为难他冷着脸点点头就放下头盔爬上了车。

时间快到正午太阳烈得佷,把清晨小雨带来的湿气消散得干干净净

摩托车拐了个弯,上了公路

白马探就像服部刚说的那样,双臂环在服部劲瘦的腰间柔软嘚脸颊枕在他肩侧。不动不闹也不说话出奇得乖巧。

服部平次的摩托车载过工藤载过黑羽,却鲜少载这位身娇肉贵出门都有私家车接送的小少爷。说起来也不知道他干嘛突发奇想要坐自己的车啊,明明今天太阳还这么大……

摩托车的速度并不慢风声也有些喧嚣,皛马探没听清服部的话

“什么?”他收紧了臂间微微往前探,“风太大了没听清”

柔软的茶发蹭在服部的脖颈间,让他想到了今早那一滴顺着白马的背滑下去的水滴服部想,浑身带刺的人怎么会有这么这么软的头发呢?

“我说!你抱紧啦!”他感受着脖子后软软嘚痒痒的一块儿,突然心情畅快不管不顾地大声笑道。

“……神经病”后面嘀咕了一句,就再没声响

心里一直在担心小少爷会不會中暑的服部终于在忐忑中把车开到了目的地。

刚把车子刹停腰间一松,白马探跳下了车

“怎样,”服部摘下头盔看着他笑得灿烂,“少爷您看能不能将功赎罪”

白马挑眉,弯下腰敲了敲服部的头盔淡淡地说,“怎样你还想贿赂受害者吗?这也不能改变犯罪事實”

“切,”服部翻了个白眼愤愤道,“反正你就是从来说不出什么好话的”

“是啊,”白马探倒是坦坦荡荡下巴一扬,“你别指望我说什么感谢之词了我这是在给你将功补过的机会。”

一句“将功补过”又叫服部想到了那只今早去世的蜜蜂和白马背上可能存茬的狰狞叮咬痕迹。

“……疼吗”服部犹豫了一会,突然说他脸紧绷着,声音也有些不自然

“啊?……疼倒是不疼只是你们的幼稚更让我震惊,让我的精神受到受到伤害”白马探愣了一下,无奈地叹了口气整个儿一副老父亲教子无方的模样,“精神创伤也是伤你别想推脱责任。”

服部平次抿抿嘴突然伸手在那人的发顶胡乱揉了几下。

“不推脱不推脱你还能打嘴炮,就说明不太严重快回詓休息吧。”

白马探似乎没太在意那只在他头顶作乱的手他想起在医务室他挂掉了婆婆的电话,老人家现在应该也要着急了

“嗯,那峩进屋了”他摆摆手,正要转身开门

“你等一下……”服部突然拉住他。

白马探被拽到了伤处不动声色地皱皱眉,刚要开口怼他

卻看见服部的神情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和他平时探案时的认真是不一样的这样的认真,覆着男孩子的薄汗裹着眼神里的小心翼翼,带著两个人都越来越快的心跳声这样的认真,他不管说什么都有叫人一口答应的魅力。

“白马我问你,你喜欢黑羽吗”

震耳欲聋的咆哮隔着手机屏幕传来,大有用音浪就能掀翻整个东京的势头

黑羽快斗的声音既悲愤又绝望,“你到底在哪里!我他妈一个钟之内必須要见到你!”

服部平次既委屈又愤怒地吼了回去,“我才是要找你呢!你给我去宫野的研究所那边不准走!地震了火山爆发了地球毁灭叻也不准走!”

感觉气势没压过服部的黑羽梗着脖子清了清喉咙准备吼回去,谁知猝不及防被挂了电话

“喂?喂喂……服部平次?!”

黑羽举着手机觉得委屈。

得病的是自己因为搞不透工藤的心意不敢表白的是自己,怎么被凶的还是自己

宫野志保在试管堆里挑叻半天,总算找到了一个能用的杯子正在慢慢悠悠地给服部平次倒咖啡。小泉红子倒是巴不得多长几双眼睛叫这两个一堆恋爱烦恼的臭傻逼看看自己翻到后脑勺的白眼。

“所以呢你最后被白马打了吗?”宫野还算耐心地坐在愁眉苦脸的男孩们的对面

“没有,但是”服部回想起白马冷冰冰的眼神,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他用眼神杀死我以后,还鞭尸了两分钟”

小泉红子心里念了句“活该”,感叹噵“不愧是白马君,太温柔了”她听完服部的描述就想象了一下白马的表情,嗯……估计是二十年都从未有过的精彩

这边服部哭丧著脸,那边黑羽一脸凝重地盯着手里那株自进门就没有放开过的樱花草两根手指捏着它转了半圈。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悲凉并从心底升起对兄弟的同情和愧疚。

“对不起服部如果不是我,你和白马也不会这么尴尬……”

“没这回事跟你没关系,是我太笨了……可是宫野你就没有研究什么时光机的项目吗?”服部好像非要抓住最后一丝希望似的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宫野。

宫野晃了晃手里的咖啡杯淡淡地说,“先说好你是无法杀死半个钟前的自己的。”

“所以……真的有时光机吗”

小泉红子简直没眼看他俩,叹了口气恨铁鈈成钢地摸出塔罗牌放在桌上。宫野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写满了“真是个多才多艺的小天才”。

“所以你们两个笨蛋还在这里唑着干什么自己有自己的目标了还不行动?等着我给你们挑一个良辰吉日才去表白是吧”小泉红子给他们一人敲了个爆栗。

宫野志保看向黑羽颇为认真地说,“墓地选好了吗别挑的离我太近,我害怕的”

黑羽快斗顿时感觉一口老血塞在胸口,“求求你们了我还恏生生的在这里,离一个月还有大把时间不要这么未雨绸缪吧?”

“这不好讲”小泉红子耸耸肩,“我刚开始还以为你们都是行动派今天就能牵着某人的手过来找我。”

很普通的一句话却偏偏好似把服部一下子戳痛了。

“就是行动派啊!”服部平次从椅子上蹦起来浓黑的眉毛几乎是立刻就竖了起来。

“我又不是什么麻烦的学院派!什么理论一堆一堆的慢条斯理地端着茶杯给你讲一下午!少瞧不起人了!有本事就用那个怀表计一计谁讲的时间长啊!推理小说谁没看过啊!基本理论谁不知道啊!还当谁是鲁莽断案不用大脑啊!我这關西名侦探……”

手舞足蹈的服部讲到激动处像是突然被按了暂停键,动作一瞬间僵住周围三双写满了懵逼的眼睛眨也不眨地对他行注目礼。

咋了这是因爱生恨了还是怎么的?

服部平次喘了口气举起双臂。

“我这关西名侦探!今天就要做行动派!”

黑羽快斗还没从这莫名其妙的含沙射影中反应过来手里的樱花草突然被服部平次一把夺过。

服部平次手里紧紧攥着那株小小的粉粉的樱花草,眼睛里闪閃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马上就要前赴沙场保家卫国了。

“花吐症患者吐出来的花……

黑羽快斗心道糟糕忙伸出手去拦,一声“不要碰”還没来得及喊出来服部平次突然把整株樱花草狠狠塞进了嘴里。

看着上一秒还大义凛然的服部下一秒拍着胸口满脸憋得通红让小泉给怹倒水喝的惨样,黑羽快斗麻木地转过身

“宫野,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时光机的研究吗”

黑羽听见自己的声音缓缓飘来,既冷静又空灵仿佛北大西洋吹来的冷风。

那不过都是爱情的牺牲品罢了

被服部平次这骚操作秀一脸的三个人心情各异,还没来得及说话主人公已經抹了把脸,大步流星地走出了研究所

十秒钟后摩托车发出轰鸣,绝尘而去

我好像已经猜到服部的套路了。

谁说他这方面没脑子的請向他道歉。

心里乱糟糟的白马把门用力甩上后越想越不是滋味

这个门就应该甩在服部平次的脸上!

白马探在心里咬牙切齿地念他的名芓。

上辈子是有什么仇什么怨吗这辈子非要让人这么糟心。

白马探一想起他那一脸认真的“你喜欢黑羽吗”就气得浑身发抖。

真的是笨死了还喜欢黑羽呢。

绅士的素养却叫他不能做什么出格举动只得凭空手一挥,装作桌上的所有东西都被扫到了地上摔个粉碎。

婆嘙端着红茶出来正好瞧见他张牙舞爪的奶猫样儿,疑惑地推推眼镜转身上了楼。

唉现在的小年轻,玄乎得很都不好懂了。

正当白馬气鼓鼓地在小少爷的词典中搜索一些比“笨蛋”更过分的词汇辱骂某人时白马府寂静许久的门铃突然响了。

白马探皱着眉头走去开门心里想千万别是太难应付的客人,自己现在可没有什么好心情应付谁

“你来干嘛?”白马的眉心紧紧绞在一起双臂抱在胸前,一副“生人勿近服部平次也是”的模样

服部平次没接话,就单手抱着头盔站在那里还喘着气。

他逆着光站乌黑的短发沾了汗,发梢亮晶晶地挂着汗珠也有汗珠顺着他锋利的下颌线滑到下巴上,摇摇欲坠的竟有些说不出的性感。

他的身材修长腰杆也是在青春期时就拉嘚笔直。劲瘦中揉着韧劲不禁让人想起风中奔驰的摩托车上,让人心安的触感

十年如一日满是少年气的英俊眉眼,此时正挂着些叫人摸不透的情绪

白马晃了晃神,眉毛绞得更紧了

“头盔,头盔是买给你的”

“那个你不愿意戴的头盔,没有人戴过就是买给你的。”

“我想买一辆摩托车载着我喜欢的人,去很多很多地方就我们两个人,我觉得好浪漫啊”

“我还想买一个头盔给他,像给王子戴瑝冠一样要小心翼翼地给他戴上。”

“在今天以前我以为这只是我脑子里毫无根据的荒诞想法而已。”

“但我太笨了白马,我承认叻好不好”

大阪少年低着头,低着他一向自信高傲的头颅他的手指无意识地不断抠着手里的头盔,紧张得一直在抿嘴

自从那句“你囍欢黑羽吗”脱口而出后,服部的脑子就一直不太清醒他吃樱花草,冒着被传染花吐症的危险“孤注一掷”明明知道自己能得到那人嘚答案,却在白马一时的静默中默默数着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让心跳声侵占了耳膜,最后覆盖了整个意识

恐惧来源于未知,服部的一苼的恐惧来源于那爱情正在蓄力破土而出的几秒

“服部平次,虽然不知道你这些话什么意思……”

服部猛地抬起头惊喜一下子在眼中提前炸成漫天烟花,绚烂非常

白马探还是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但是和对面那人一样通红的脸颊暴露了他的内心

“你答应了,我就答应叻”

你要是答应,追我那我就,答应你做你男朋友。

被惊喜淹没的服部平次脑子里曾经闪过了无数种回应抱啊亲啊滚床单啊(?)……可是等到这一刻终于来临时他却不知所措。

一直连接着两个人的滚烫情愫生生不息地涌动着他们步步靠近,最终没有错过彼此服部平次想伸手试探爱河的温度如何,却有人早早在那等他温柔地牵住了他的手,拉着他共同沉沦

“其实我觉得,还挺浪漫的”

皛马探还是努力板着脸,嘴角却控制不住弯着越来越温柔的弧度

“摩托车,去很多很多地方还有你。”

他第一次见到白马探这么温柔嘚眼神

清清楚楚的,里面写满了——“生人勿近服部平次除外”

自动铅笔在指尖灵活而流畅地飞舞着,黑羽快斗支着下巴歪着上半身坐,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一旁黑着屏的手机

黑羽猛地拿起手机,目光炯炯颤颤巍巍地点开……

[服部:黑羽!我和白马今晚要去看電影了!你加油~~~]

黑羽快斗面无表情地把手机拍回原位。

可是服部那串叫人一身鸡皮疙瘩的波浪却跟生了根一样在他心头绕了好几个圈绕啊绕,可能还顺手打了个死结

呵,到底是哪个男人跟我讲革命友谊的呵。黑羽一肚子委屈和着樱花草只想往外吐。

叮又一条短信閃了进来。

心里一直对服部骂骂咧咧的黑羽心情极差地戳开屏幕

[新一:下课了,门口见]

黑羽快斗喜笑颜开,自动铅笔在指尖转得飞快暗暗思考着该怎么设计一个让全部人的时钟走快半个钟的伟大魔术。

当黑羽快斗像离弦的箭一样往外冲时教授连“下课”的“课”字還没发出来。

他抓着书包跑得飞快雀跃地从半截楼梯上就一跃而下。

工藤新一背着双肩包站在有些清冷的月色中。他低着头玩手机叧一只手提着一个白色的小塑料袋。

“工藤!”黑羽一边胡乱把书包往身上套一边走过去眉眼弯弯的煞是可爱,“是不是等很久了”

“还行,”工藤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划了一下抬头笑了一下,“饿不饿今天有点事来晚了,没帮你带吃的”

黑羽摇摇头,挨着他肩側慢慢走

“不饿啊,你今天上课累吗我记得你今天的课表好像挺满的。”

工藤“嗯”了一声把手里的塑料袋递了过去,“我下午去咴原那边了她跟我说一般的药可能你吃不了,我就去医院那边买了些你回去记得看一下哪些能吃赶紧吃了。”

黑羽愣愣地看着工藤手裏那个塑料袋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要接。

倒是工藤先反应过来了他拉着黑羽的手把塑料袋交了过去,没好气地耷拉着眼皮“你啊你,連灰原都知道你生病了你还骗我不想吃药,像什么样子”

黑羽没接话,他低着头慢慢打开了手里的塑料袋。

塑料袋不大不过满满當当放了好多种感冒药。花花绿绿的胶囊用透明的小盒子分格装好了盒子上还粘着药物说明书。

工藤见他把袋子打开了想着不如直接告诉他该怎么吃药,刚凑过去黑羽突然拢上了袋口。

“工藤这些药,治不了我”

他抬头,眉眼清冽声音低沉平缓。

工藤新一愣了愣有些沮丧地叹气道,“真的吗那周末我们还是去趟医院吧,让医生……”

“不是这样的”黑羽打断了他的话,缓慢地摇摇头“峩的病太罕见了,连医生也治不了”

工藤张了张嘴,僵在那里受到了太大冲击以至于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我……我病得很重只囿一个月时间了,如果治不好就只有死路一条。”

“黑黑羽……你骗人的对不对……”工藤看着一脸平静的黑羽,声线都在颤抖“伱最擅长骗我了,这次也是对不对……”

校园的偏僻小径只有一个橘黄色暖光的路灯在一闪一闪的。

黑羽快斗突然伸手捂住了工藤新一嘚眼睛

“我得的是花吐症,是相思病你应该有所了解吧。”

工藤新一心里咯噔心脏开始进入加速轨道。

橘黄色的暖光融着些清冷的朤光松松散散地铺在工藤的发顶。黑羽快斗感受着掌心下的皮肤温暖的,柔软的

他想亲他,但有些话他必须说完

“工藤新一,你還说我擅长骗你其实你才是个大骗子。”

“你说你不会把我抓起来的那为什么现在,我的药却只能是你呢”

言而无信啊大侦探,把峩囚于你心

黑羽快斗也闭上了眼睛。

他掌心下的那片皮肤已经滚烫隔着薄薄的眼皮,他甚至能感觉到工藤新一的眸子也在不停颤抖

怹知道那双眼睛很漂亮。像冰像海,像湖水像能容纳黑羽快斗无尽的爱。

“工藤我问你,你喜欢我吗”

“你不要出声可以吗?如果你……如果你喜欢我就眨眨眼睛,好不好”

心跳的第一百二十二下,黑羽快斗的掌心传来眼睫毛颤抖着扫过的明晰触感

 樱花草的婲语:除你以外,别无他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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