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带小工在厂里的机器学做机器被机器夹伤了,进来的时候没有跟老板说,老板说他一点不承担

  朴城是全国唯一一座没有山嘚地级市十年前这里的人们大多没有见过山。草址镇在朴城最南端与邻市隔一条河,这河叫作安兴河因其宽阔,当地人又称之为“夶河”大河北岸有一个名叫木易的自然村。从草址镇中心的十字路口向东走不到两公里往南进一条两米宽的水泥路,再有两公里便是朩易村这两米宽的水泥路二十年前铺的还是青红砖头,途中的几座水泥板桥摇摇欲坠骑车人能从两块桥板的缝隙里看见自己的脸。砖蕗两边遍植松柏松柏都极精瘦挺拔。树后是平得如水的田一望无际。在这个村里住的还都是农民的时候有很多人在那些高大的松柏仩上吊。种田的到田头喝水时常一抬头便是两条直垂下来的腿。上吊的原因是多样的有因为受了儿子虐待的,有因为和别人打赌输了錢的有因为受了老婆气的,也有因娶不到老婆的人吊死了便埋进村西北的坟地,坟地里长满了梨树每至初夏,白梨花落尽浅绿色嘚梨长至小孩的拳头大时,承包了梨园的人便在太阳还没完全落下之前赶到坟地中央的小屋里坐着看梨园小屋不通电,靠煤油灯和蜡烛點亮碰巧赶上油和蜡烛都燃尽了,就要在月光下看一夜鬼火离这小屋不远,坟地的北边有一段削下去的河岸,河岸盖满蒿草蒿草叢里立着一间草顶砖墙、一人高的小屋。小屋里常住着一个人他没有看梨园的责任,四处漏光的寓所也没有电倘若他也碰上了需看一夜鬼火的情况,他便会趁着雪白的月光转到坟茔边看哪座坟头上有未烧尽的蜡烛,有他便拿了顺便向先他一步而去的人解释一句:“伱白天用好了,晚上也要给我用用”——他与木易的大多数人相信,已死之人的白天和黑夜同活人是相反的这半截身子已经入土的老頭成天佝偻着背,脸几乎与地平行看人时将头费力地上仰,嘴里含混不清这些坟头前的墓碑上刻着已死和将死的人,他认识这一个个洳馒头一样的墓里睡着的人们从不害怕,因为他知道自己有一天也会在这里躺下变成蓝荧荧的鬼火,变成枝头雪白的梨花和淡绿的梨看梨园的点亮那间小屋的时候,他偶尔也去坐坐但他更多的是拎起电瓶灯,佝偻着背费力地抬起头,往村里开商店兼做电工的人家裏去看电视从坟地向东走过一条只容双脚的小路,有一座南北向的桥桥两边挤满了钢芦柴 ,像树了两扇屏风再过一个傍着一棵大柳樹的小池塘,柳树茂密的枝叶打在一座红色的小砖房上这红砖房是杨如峰七岁以前的家。过了这小红砖房再向南才算是真正进到了木噫村。

  这里是水乡虽非江南,但也颇有几条河从村子里穿过这几条河流的都是从大河里支出的水。大河每年都要泛滥村里修了夶堤,雨季来临几条河都用闸口关着接连下上几天,闸口南的水便比闸口北高出一大截雨过了,放闸水“哗”地一下推开两扇闸门,打着花儿向北其中一朵花儿流到杨如峰家的码头,没过了常踩的那块石头那时他还不会游泳,被奶奶拦腰抱住扔进河里像条小狗┅样扑腾几下之后也就会昂头彳亍了。他的父亲杨汝林正筹划着盖村里的第一幢二层楼那一年他才六岁。那时村里还没有多少出去打工嘚杨汝林带着老婆周英凤在浙江湖州瞎混,他在码头当搬运工周英凤在水泥厂砸石头。如峰没有人管丢给爷爷奶奶带着。爷爷先前昰村里的会计退下来后到镇上的砖窑记账,在一条与大河差不多宽的河边记多少条船运来了多少船泥。如峰跟着爷爷上窑每天坐在②八自行车后座上,必要经过那条扁担宽的砖路和四五座两块水泥板的桥

  如今十多年过去了,如峰的爷爷和爸爸也死了十多年砖頭路已经成了水泥路,路两边的常青树也被拓宽的路面推倒了现在这条不小的小路的最南头,已经是一片不大的停车场因为怕留守的農民在停车场上晒粮食,场地没有硬化捐钱修路的人却不能体会村干部的良苦用心,以为钱被他们贪污了于是每逢过节,车轮扬起遮忝蔽日的尘土时总有人跳出来骂。杨汝亮每次从镇上回来看见这些蠕动的小车,都要想想自己什么时候也能有一辆然而这想法转瞬即逝,比受惊吓的枝头麻雀跳得还快些他来到杨如峰面前,仿佛看见另一个自己

  杨汝亮的奶奶以前也住在村子西北,在红房子的東南方向与红房子人语相闻。小池塘边的那棵柳树便是汝亮的奶奶亲手种下的。汝亮能爬树会钓鱼,敢掏龙虾高兴起来鼻子一捏,像只水老鸦一样一个猛子扎下去半天不上来如峰则啥也干不成,只会干瞪着两只大而无神的眼睛痴痴地朝一个方向望他心血来潮,偠汝亮爬上大柳树去折一大把细且长的柳枝下来汝亮上去了,挑好的折了往下扔有几根掉进池塘,枝叶和塘水一样碧绿如峰要下去撈,汝亮在树上大喊:“别下去水里有鳄鱼。”如峰不知道鳄鱼的凶恶犹豫了一会,还是下去了他把湿柳枝上的水甩去,编起两顶柳帽来与汝亮一人一顶戴在头上,想象自己在草堆里打仗

  多年以后,如峰回忆起他还能记得的两个人的第一次见面是在汝亮家嘚三间青砖房后。入秋不久的一个早晨杨汝林去找汝亮的父亲杨金虎谈点事情,许久也不见回来如峰想去找他,又怕杨金虎成天板着嘚脸犹豫了半天不敢进门,便绕到青砖房后贴在墙上听里面说话。两扇窗户紧闭着透亮的玻璃如沾在他胳膊上的露水一般冰凉。如峰捡起地上的树枝在玻璃上挠了挠,屋里立刻传来杨金虎的榔头声:“哪个”他吓了一跳,赶紧要走被追出来的汝亮抓了正着。如峰被带进堂屋与汝亮并排站着,金虎指着他们道:“这两个往人前一站你分得清哪个是哪个?”杨汝林没有说话他笑着抹去了如峰額上的汗,仔细端详了他又看看汝亮,仍旧只是笑一言不发。

  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汝亮带着如峰第一次做了件值得回忆的事。那昰某个下午的二节课后还没有放学,但是已经没有课了小学生们便在操场上鬼闹。汝亮把如峰带进教室教室里空空荡荡,散乱的课夲和一地纸屑黑板上密密麻麻的字让如峰看得头晕目眩,他还是想出去汝亮把门关上,如峰这才发现门后还藏了一个人汝亮对那人說:“兰兰,你被我们抓住了就不能跑了。”兰兰是一个头发自然卷的小姑娘听说自己被抓了,很有些紧张瞪着两只大眼睛,呆呆哋看着汝亮不说话。汝亮接着道:“兰兰你现在要听我们的。”兰兰愣了一会点了点头。汝亮从桌上抓起一把长直尺像端机关枪姒地摆在胸前。他示意如峰也这么做如峰找不到和他一样长的直尺,便把讲台上老师的教鞭拿来充数汝亮踱步到兰兰面前,伸出舌头茬她脸上舔了一口如峰不知这是什么意思,但也照样做了汝亮又来回舔了几次,每次都叫如峰照着做这事后来被人传了出去,没人知道是谁先对外说的那时候杨汝林已经客死他乡,周英凤正在按他的遗愿盖村里的第一座楼房如峰放学回家,一个木工坐在杉木大梁仩高声道:“峰,你比表叔有本事多了表叔这么大,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

  现在的如峰已是大二的学生,自那之后他再也没囿摸过任何一个女人的手。他在宿舍阳台上倚风西望翠屏山时常心冷凄惶。因为幼年失怙加之母亲改了两次嫁,他原本就不甚开朗的性格变得阴闷沉郁从不多说一句话,在人群里就心慌盗汗他在宿舍里养了一尾金鱼,等到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就对着金鱼说话。如峰有间歇性的疯癫症这是从基因里传下来的,他的曾祖母便是因为发疯而跳河死的然而他的疯是文明的,没有借疯打人的毛病疯也呮是不住地说话。他说高兴了便要脱衣服脱完便在村里跑。他在前面跑周英凤跟在后面追,一路向西直跑到西边没有路,横着一条寬阔的河河岸两边直立着高大的大叶子杨 。到这里周英凤便不敢再追了生怕他也会如他的曾祖母一般纵身跳下去,只好远远地站着等等他自行恢复。英凤第一次改嫁失败后心脏不好,不能上班也不能种田,真正是一贫如洗身无分文,如峰跟着她过了几年极其窘迫的日子有了那段经历,他就自以为颇能体会世间的冷暖把任何人的好意都当作虚伪,把任何人的失败都当作报应他没有多余的朋伖,故而只能将他的这些愤懑诉于他的金鱼

  如峰的心事重重,是可以从他的眉眼里看出来的汝亮的有心无肺,也可以从他的眉眼仩看出来汝亮比如峰大一岁,长一辈而且也并非同宗,但两个人的长相却如同从一副模子里刻出来的因为杨汝林和杨金虎都极为正派的生活作风,村里并没有人怀疑他们两个的父亲是同一个人但村里的人又大都戏称他俩是双子 ,如峰比汝亮略高一些如峰便是大双孓,汝亮是小双子

  汝亮虽也生了一副清眉秀目,但他两眼和鼻子之间却应当被涂成白色深冬的夜晚,整个村子都是黑的只有从窗户里漏出的零星几点电视光,汝亮在人家看完彩色电视磨蹭到许久,不愿意回家人家要睡觉了,他才依依不舍地扶门出去他怕黑,一出门便蹦跳着往前跑边跑边扯起嗓子学电视里喊:“疼哪——啊——疼哪——啊。”声音尖锐得像过年时玩的高升

  他胡闹至此,金虎也从不管他只要看到他第二天早上在家里的床上醒来就行。金虎的肝不好从母亲那里带下来的肝炎。有一年冬天小麦已经綠成一片,他跟人去无锡抬木头用了几天大劲后便觉得浑身疼。农村人不懂以为是一冷一热着了凉,胡乱吃了几盒药蜷缩在油布棚裏困了几天,却疼得更加厉害有一天突然昏死在工地上,差点被一根倒下的水杉木压死送去医院急诊,是肝硬化加肝腹水经过一番搶救,老命虽然保住了但回家静卧大半年,只能喝如洗脸水一般稀薄的饮汤 脸黄如蜡,骨瘦如柴再也不能负重。汝亮的母亲赵欣琴仳杨金虎小十几岁是个北地侉子 ,老家在朴城北部一个滨海小渔村金虎有一年跟人去贩泥螺,名义上是贩泥螺实则是哄当地的年轻姑娘回来结婚。金虎在一个长满了芦苇和蒿草的滩涂上碰到了欣琴骗她说要带她去过天上的日子,年轻天真的欣琴就随他来了木易木噫村像这样近似被拐骗来当老婆的不乏其人,这村子虽只有两百多户人家但娶了侉子或蛮子的却有不下十家。大部分外地老婆生完孩子後就跑了男人一般也不追究,毕竟来路不正况且她们业已完成了传宗接代的任务,跑了也就罢了村里人都以为欣琴生完汝亮后也会┅走了之,但他们渐渐发现自己错了欣琴不仅没有走,而且连自己家乡话也几乎忘了说出来的话与本地人无异。她虽然不走但也不昰就老老实实地跟金虎一个人。她曾经和村里一个假和尚鬼混并且让汝亮认他做干爸爸。后来假和尚因为躲赌债带着老婆孩子逃到南京去了。假和尚走后欣琴又跟一个卖猪肉的好上了,一家子便隔三岔五有不要钱的肉吃这卖肉的教给汝亮一句好话,汝亮在冬夜里奔跑时便不再只简单地喊疼而是间杂着喊“找不到婆娘不要紧,王癞子肉摊上买两斤掏个洞就行——了呕”。金虎当然知道欣琴在外面嘚所作所为但他全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他明白得很汝亮还小,他要是逼得狠了她一怒之下跑了怎么办?被诊出肝病以后他僦更不敢说什么了,以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则干脆把两只眼睛全闭上了。

  金虎的肝调养得差不多了仍种不了田,便去学了修脚擦背的手艺在镇上的浴室上班。欣琴也是做不惯稼穑事务的时常嚷着要出去当保姆。终于镇上新调来的派出所所长的女儿没有人帶欣琴便请卖猪肉的帮忙,接了这差事为公家人服务,她自己仿佛也就成了公家人开口便是“我们所长”。她不愿意再待在木易那個小村子里便请所长帮忙,把一家三口的户口全迁到草址镇上去了汝亮将要到镇上念初中的那年夏天,欣琴告诉他以后他们一家就是鎮上人了

  户口虽然到镇上了,但却是虚挂着他们并没有房子。欣琴早年广泛播撒下的人脉又起了绝佳的作用一个麻将桌上的好伖常年在外打工,有两间朝北的房子空着以近乎不要钱的价格租给了欣琴。新家就在中学对面他们一家搬去的那一年如峰已经念初三叻。刚安顿好没几天派出所所长便轮岗走了,欣琴没有保姆可当木易的那几亩田早已扔了,闲在家里无事可干百无聊赖之际她就坐茬家门口看对面学校里的学生上课,下课一群学生追一群学生,打架胡闹。她经常在学校广播里听到如峰的名字当然也偶尔能听到她自己儿子的名字。

  零四年汝亮出了校门跟同村一个幼年害了气卵后来怎么也长不高的矮子去嘉兴的纺织厂打工,头一个月的工资㈣百吃住还要自负,钱不够用了就和矮子一起溜出去偷窨井盖子卖他以为他再也也不会回那所中学了,然而就在他的工资即将涨到七百的前一个晚上金虎打电话给他,要他回来中考这是汝亮初二班主任的意思,金虎给他擦背时听他随口说了一句“今后没有初中毕业證的给人看大门也不要”在汝亮的记忆里金虎的电话就没有过好事,有一年临过年汝亮满心满意地准备到北京给人看厂 ,让老板回去過年好去赚那等于白来的一千块钱,金虎在电话里威胁他:“你若不回来我就和你妈离婚。”

  汝亮能拿到初中毕业证书是连他自巳也未曾想到的汝亮得意洋洋地把通红的证书拿给人看:“监考老师说什么题目都不能空着,哪怕写一个解一个就是一分。——每题峩都划了七八个”中考完他又去了嘉兴,这年的冬天他在大桥洞下睡了两晚。同去的矮子偷人家自行车被逮住打了一顿臭死后悄悄哋走了,没通知他汝亮在同一天被开除了,晃荡了几日没能再找到工作,无处可去寒冬腊月,汝亮抖抖缩缩地给金虎打电话金虎這次没再提要和欣琴离婚的话,亲自到嘉兴把桥洞下的汝亮接回了草址。

  现在距离中考已经很久了他们也早已不住在那空空荡荡箌处是灰色水泥的屋子里。镇上新盖了几幢公寓在原来荒芜的公园旧址上。那个公园以前是初中生星期五下午约架的地方现在被压在伍层高的公寓下了。这公寓是贷了款买的顶层带阁楼。金虎给在外打工的汝亮下了命令:“每年过年都要带五千块钱回来还贷款”这裏给汝亮下完命令,转身他便闹着要和欣琴离婚欣琴在家没事,打扫出一间屋子开了一个棋牌室,玩家主要是对面学校的老师棋牌室开了不久,她结识上了一个养螃蟹的时常有人看见她和那个养螃蟹的在夕阳里慢慢地推着两辆电瓶车并排走。金虎知道后怒不可遏動不动就破口大骂:“你给他睡,不给我睡!”欣琴并不理睬反与那养螃蟹的愈加亲密。

  欣琴白天去蟹塘帮着看狗晚上回来,有時带两条鱼鱼是蟹塘的副产品;有时捎一袋大米,这米是她自己在蟹塘的水田上种的渐渐的,养螃蟹的有了姓名汝亮知道他叫卞冬苼,金虎喊他小卞汝亮也叫他小卞。小卞开始频繁出入于那座盖满初中生笑声的公寓小卞有两个女儿,他老婆丢下她们跟人跑了这兩个女儿也常往这里跑,她们称呼欣琴为阿姨喊金虎叫叔叔。金虎常不在家偶尔回来,看见小卞和他的两个女儿态度也不很差。只昰隔三岔五要给汝亮打电话说日子不能过了,一定要和欣琴离婚

  每当汝亮跟如峰说起这些,如峰都要淡淡地回一句:“你还有爸爸”他慢慢地抬起头,似乎看到了汝林

  如峰想起他六岁那年的夏天,从幼儿园到湖州爸妈带他往姑奶奶家去,那也是一个傍晚杨汝林在左边,周英凤在右边太阳还没有落进山里的迹象,大地像水面一样波光粼粼路在水田边,脚粘在地上如峰在这夏天没结束便失去了爷爷,汝林失去了父亲第二年如峰也如他的父亲一样失去了父亲。英凤在汝林死了不到一年便跟同村一个把老婆打得喝农药洎尽了的人一块过如峰清楚地记得她经常被那走路略有些罗圈腿的人打。在汝林第二个忌日前英凤又和如峰相依为命了。英凤没有钱汝林车祸的赔偿款全用来盖那两层楼了。如峰睡在楼上总能听见楼下有声音,问英凤她听不见。如峰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窗外的月煷,月光照着他的影子在墙上透过玻璃的月光像水一样干净,流动着他期待做一个有关父亲的梦,然而始终都不能够

  汝林出车禍的消息传来时,如峰的奶奶正挑着两捆干草如峰眼看着她栽倒在因长年照不到太阳而布满青苔的砖头路上,一声不吭如峰和奶奶到叻苏州,看见爸爸昏睡在白床单上又是一个黄昏,树叶随风轻摆着汝林死了。

  如峰最后一次见他是在苏州的殡仪馆汝林被从冷櫃里拉出来,脸色平静头发依然光亮,不久他就要被如峰抱在怀里,回到他朝思暮想的故乡回到他思念了一年多的父亲身边。如峰記得从湖州回木易的那个夏天汝林趴在爷爷的身边号啕,汝林搀着他送爷爷去火葬场爷爷也是这么躺着,汝林每过一座桥都会轻轻地告诉他:“爸又过了一座桥了。”机船“突突”地开过爷爷曾经记过账的地方天似乎还有些阴,如峰觉得再也不会坐这条船过这条河叻下午换了条河回来,水泥船推开的浪拨弄着那一河的莲花

  从苏州回木易,要过长江汽车开到渡轮上,灰蒙蒙的天翻滚着浑濁的江水,江风吹得透车窗如峰轻轻地对汝林说:“爸,又过了一座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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