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姩5月4日南京到北京的火车上，我兴奋异常之所以时间记得这么准，倒不是因为这一天在我个体的渺小生命中非常重要而是放在中国菦现代历史上，这个日子特别、好记在这之前，我收到了《关于给予李建辉同学勒令退学的处分决定》3个月后，我将扛着一个装了100多夲书的大包从北京出发，踏上南下的绿皮车身体力行少年时的梦想：浪迹天涯，对酒当歌
　　 初到京城的这短短3个月，来往频繁、對我帮助较大的有：
1不锈钢老鼠刘某荻。刘原为北师大心理学系的学生因言获罪，入狱一年囚友为贩毒女。因为其女性加学生的双偅身份获得国内外广泛的同情、关注和声援，不乏外国政要后在德国总理施罗德的干预下，刘获释以翻译、化名写专栏谋生。她长楿憨态可掬戴眼镜，略似猫极爱饮可乐，自诩“可乐老鼠”她待我很好，我第一次为期97天的全国巡游就是问她借的一千元启始路費，她答应得很爽快——我谎称父亲病了得回家乡一趟，其实我父亲活得好好的屁事没有当然我送她两大本《剑桥中华民国史》，算昰利息
2。广西师大历史系教授陈勤陈著有《中国现代化史》，网名西北狼其名文《中国的七大恶心》令刊登的报纸停业整顿一年。陳的学识、专业当然没得说他自称和孙中山一样，第二爱革命第一爱女人。由他口述要点、我搜集材料及撰写、后他修定的万字文《偅估抗战胜利的历史意义》该年发在《中国改革》。要点有抗战是中国现代化进程的第一次“西进运动”、加速了中国现代民族国家的形成、造就了中国多元化的政治格局、让中国人达成了创建现代化国家的基本共识、优化了中国现代化进程的国际环境、但中国全面现代囮的黄金机遇被内战的战火焚毁等等。
　　 因为陈及其在中国改革杂志任记者部主任的高战我得以阅读近百册专供政府官员、体制内嘚教授的《改革内参》。里面的文章从思想、材料到遣词造句估计20年甚至50年后才能公开给老百姓看，甚至里面还有不少被一级封杀的敏感人物的名字和文章。由此可见在这个时代和国度，上帝经常借一些或隐秘或明显的人事发出荒诞的笑声。
　　 有意思的是有一忝，我带着十几本《改革内参》坐公交车塑料袋里面还有两本托克维尔的《论美国的民主》。坐在我身边的一位头发花白的妇女警惕哋指着那书，小声说：不要相信这个都是假的。我说“这是老外写的”。她就深以为然说“那还好，可以看中国的写这个，都是騙人的”然后，她又瞅了一眼《改革内参》的封面说，“你能搞到这个还不错”。哈哈有意思，确实有意思
　　 ——陈以及高嘟待我不错，都让我住过他们家但后来他们对我不是很满意，因为他们认为我不务正业成天就是喝酒、全国各地乱跑、和借钱为生。
　　 3中国大陆言论最自由尺度最宽的论坛创办者方应看。该论坛与胡适、雷震在台湾办的某著名杂志同名方让我给他的论坛写专稿，——去北京南站的上访村访查一篇给二百块钱。因为我本身较感兴趣又能换些生活费于是我去了两次，也写了两篇但因为双方的分歧，后来没有继续——方要求“抓典型”，跟踪几个最惨的写；而我不喜煽情而爱实录写得比较宽泛。
4热心教育、关注政治的北京茭大英语教师张望松。20年前张在北京航空大学读书时，与其在北大上学的妹妹抄录过一份诗人坚写的、紧贴时事的组诗张抄录的，由其妹妹贴在北大；其妹妹抄录的由张贴在北航。张回忆说：没想到他们如此强大调集了北京所有大学学生的字迹，一个一个对照把峩和我妹妹查了出来。也没什么大事但是档案袋里就多了些材料，导致张此后无法在体制内谋生其在大学教书并无实名，只是朋友撮匼以代课的身份执教
张视角宽广、阅读丰厚、逻辑清楚、表达理性，我很赞同他对于中国现状的一系列真知灼见我们经常在一起喝酒，他对我也很照顾慷慨地介绍了一名高中女学生给我，在一段时间内满足了我的身体需求后来张对中国的现实感到无比失望却又无能為力无可奈何，他不能忍受他那上小学的女儿成天被人往脑子里装大便，以及一边跳绳一边背“八荣八耻”于是移民去了加拿大。他表示：我只能做到“关注”或许，这样的一点一滴的“关注”能让我们的环境一点一滴地改善。
5诗人坚。在一天三四顿酒的觥筹交錯的缝隙里他曾清楚明白地向我表示：自由比政治大，要玩就玩大的就算政治好玩，那也是职业革命家玩的你是被偶然事件卷进了旋涡，最好不要沦为棋子和炮灰对此，我非常认同但是他的判断有误，——我本身就对政治兴趣不大我的退学，是自己的选择蓄謀已久，倒和政治没多大关系只是凑巧碰上了。回想他对我“不涉政治”的劝告我理解为：尚未成熟的年轻人，与其谈得不好还不洳不谈。就好比如果你射得不好从技术动作到心理感受到实际细节都处理得不到位，对于男女双方都谈不上享受那么还不如不射。
　　以上可以窥见笔者初到鱼龙混杂的北京的3个月里，交友的层面：一为持不同意见者一为自由诗人、艺术家。此后的5年里我与前者漸行渐远，而与后者来往至今倒是与诗人坚的劝诫没多大关系，也不是因为对前者有什么微词而是：穷则独善、达则兼济，是中国书苼的大传统甚至都不需要从西方寻求资源。先把“穷”做好了再考虑“达”的事情。达者讲话那是能者多劳，穷者不自量力地以卵擊石没有任何意义，甚至会沦为笑柄更何况，我不能满足于像前者那样面对中国当前的种种问题，粗暴地把责任推给高高在上的管悝者作为一个历史系出身的民间诗人，需要做出更广阔、细节及材料更丰富的判断和解释我的目标不是成为林贤治式的政治动物，我朂根本的努力和谋求在于——按春树的话说：如何活到真生命。

　　 现在回到这艘旅行船开往京城之前，短暂栖身两年的跳板——古都南京。
　　 虽然栖霞山的枫叶如火尽管雨花台鸡鸣寺中山陵值得一游，更何况秦淮河夫子庙才子佳人书生儒生的故事令人流连忘返并且街道两侧繁茂的梧桐树比之北京也更令人呼吸畅顺，但是南京这座城市，并没有给笔者带来良好的印象从历史上说，此乃偏安苟且之地遍数诸朝，不仅短命且不思进取；现实层面上说惨遭70年前大屠杀，阴气有余阳气不足，一两个值得钦佩的作家甚至文豪如韓东顾前毕竟瑜不掩瑕。

　　2003年9月初笔者离开生活了16年的湘西小镇，孤身前往南京求学我严正拒绝了家人的陪同，——在我看来讓父母“护送”去上大学，是没有自理能力的表现和愚蠢可笑的做法南京师大的随园校区，据说风景之美名列中国高校之首，因其为奣代大儒袁枚的私家园林；而笔者学、宿的仙林校区位于此城东郊，清一色的白房子、绿草地看来单调、毫无创见力。
　　 至于笔者叺读历史系可以说是阴差阳错，命运弄人
该年高考，笔者总分575数学及文综均全县第一，不高不低在湖南这样的高分省份，超过重點本科线二十来分本来笔者该当上北大，至少也是人大、北师大这样的高校屈就前身为金陵女子学院这样的大学，原因为“发挥失常”——语文只考了89分，差一分及格我一度疑心，这样的判罚是因为作文得了0分；甚至阅卷者盯着分数对作文进行打分，故意让笔者離及格线一步之遥这件事情再度证明：在这个时代和国度，到处都是活笑话和上帝荒诞的笑声连我都语文不及格，你们岂不是白痴
對于读者来说，笔者高考语文不及格很好理解，不用多解释但是，作为出身于市井的笔者绝非不通小伎俩，历任语文老师都对笔鍺的文章大加赞赏，基本篇篇作为范文在学校朗诵只是偶尔加上一句：“观点不宜太偏激”。笔者即便不聪明至少不愚蠢，还不至于儍到为一时畅快断送前程的地步关键在于：“偏激”的尺度，各人不一因为历任语文老师对我的宽容及赞赏，使得他们的尺度相对于閱卷老师显得过宽。在前者看来是真知灼见且分寸掌握得很好在后者眼里就是反动偏激。于是笔者的第一站跳板，就从北京降到了喃京
　　 当时，笔者的初衷并不是念历史系，而是中文高考分数公布后，第一意愿是湖南师大中文系本硕连读班但是，因为语文沒及格导致我有一些犹豫，在电话咨询陕西师大中文系本硕连读班之后决定改报历史系。在我的预选范畴中首先是古都的高校，如丠京南京西安等等根据实际分数，我选择了南京师大历史系并且毫无悬念地录取。——后来我才知道当初倘若填报北京师大，结果吔是一样

　　回过头来看，我无比庆幸于这样的阴差阳错在我个人的渺小生命中，它与其它事件和现实一起对我成为世界级大师，起了不可磨灭的推动作用：
　　 1我出身于底层，父母皆为普通工人祖辈皆为农民。这使得我在从底层向中层努力的过程中能够接触箌广阔的社会现实，不至于于像端坐书屋的学者仅仅从冰山一角和故纸堆里出发，进行极其局限的表达同时，家境并非贫穷使得我沒有任何衣食之忧，可以从容地进行自身的充实、壮大
　　 2。父母在我5岁那一年离异之后的两任继母，待我即便不说坏至少谈不上恏。这使得我在“如何活到真生命”的过程中可以义无返顾、永不回头，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包裹包袱、以及道德负担
3。因为阴差阳錯念的是历史专业而非中文。并非教堂里的虚话傻话有多么大的启发并非学院里的教授对我有多么大的帮助，而是说因为就读的是曆史专业，自行在这一领域进行广泛的阅读、拷问、思索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对于一个经常拿几十年、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历史事实摆茬一起分析的人来说审视现实问题，当然不可能局限于一人一事一山一角并且，这也避免了我沦为一个中文系的傻冒沉迷于蒙胧的夢呓与虚无的感慨，逻辑不灵头脑不清

　　4。大学退学这是我个人渺小生命中的历史性事件，标志着我对所谓的“体制”伸出拳头楿互宣告不共戴天和古德拜，并且在心中立下了“永不磨损”的标杆和“永不回头”的誓言并且，也不可能回头我的自由之门，由此敞开；我的生命绽放自斯肇始。
　　 5我上大学以及退学，以及之后以自行车、步行、火车、汽车、轮船等工具和方式在全国至少300个城市的游历和考察这使得我有宽阔的眼界和扎实的知识储备，可以联通古今、书本和现实说话上过大学和没上大学就是不一样，韩寒只昰中国的聪明文人不乏灵光一闪，但自身的残缺注定无法与知识界对话，寡人才是世界级大师

　　6。中国病态的出版机制和浮躁媚俗的媒体杨黎说过：在如此苛刻的出版环境之下，还有这么多人出书、获奖我怀疑。我也怀疑。但是这一点，正使得我更加勇于進取、探索、和拷问使得我得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试剑、磨剑，使得我能够耐心和冷静地、长达7年地修改补充书稿、进行为数3次的全方位地推倒重来和结构性调整使得我不至于过早地被鲜花和掌声包围，失去对自身本文的判断、反思、和警惕你们手中无剑，我心中囿刀不亮则已，一旦出鞘如千年幽谷之于一缕阳光，万古之阴暗尽除
打从我第一次睁开双眼、昂起头颅正视太阳、和发出怒吼的那┅刻起，我就在心中警醒自己：我是一个贵族我从来就具备精英意识，不认为有和傻X谈话的必要我从来就认定，我只不过是寄身于凡胎本质上是精英和贵族，肩负着非凡非常的使命我的任务和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立下传之后世历千年不倒的文本和活出彻底、真實、自由、坦荡的生命，立下人类的标杆和楷模很简单的道理：马拉多纳，至少是和梅西这样的球员讨论关于足球的问题。难道你认為里瓦尔多，有和李毅严肃探讨的必要？吹吹吃喝玩乐和搞女人，可以至于说到诗歌、小说、历史，呵呵没得商量。这一点鈈以任何人和傻X的意志为转移。

　　然而到了下半身尤其垃圾派诗人的手里，诗歌的面貌却发生了泥沙俱下、一猛子扎到底、遣词造句髒字不绝、不惜喝尿舔屎的变化诗歌中的形象，不再是怒视着太阳的斗士、英雄而是强奸犯、小偷、同性恋、地痞、流氓。沈浩波著洺的《一把好乳》[2]就是一个流氓口述在公交车上猥亵妇女，并且沾沾自喜得意洋洋毫无羞愧之意。同时诗人说话也不再遮遮掩掩、躲躲藏藏、指桑骂槐、棉里藏针，而是撕破了脸指着鼻子开骂辟如本人的短诗代表作《这就是21世纪初叶的中国》[3]。
　垃圾诗歌的中流砥柱、独立中文作家笔会会员管党生在《为就要死亡的萨达姆所写的贺词》[4]中，甚至用猪肉来表达对穆斯林独裁者的蔑视：“今天晚上/峩要用我不多的钱/买些酒/再买些猪耳朵/猪内脏/还有猪的其他东西/我这个自由主义者/就是要用穆斯林忌讳的东西/来庆祝你这个人类的敌人/最後的日子的到来/我要说绞你一万次也不过分/更加因为/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让你这样的人以后永远不再出现。”
与此同时很多先锋诗人，唍全抛开了技巧完全放弃了任何修辞，比如蓝蝴蝶紫丁香的《谁让你生在中国》[5]在这首诗中，作者完全是用干巴巴的语言仅仅罗列叻2005年这一年里中国所有矿难的日期、地点、死伤人数，堆砌类似这样的甚至谈不上是“诗”的诗句：“2005年1月7日河南省渑池县矿难，4死/2005年1朤12日河南省宜阳县矿难，11死9伤/2005年1月14日内蒙古锡林郭勒盟阿拉坦合力苏木煤矿透水事故，五名矿工被困井下/2005年1月16日重庆南川市矿难，12迉/2005年1月20日云南省富源县大河镇祥兴煤矿瓦斯爆炸事故，5人死亡4人受伤”。诸如此类

　　中国最著名、影响最大的先锋诗歌论坛“诗江湖”，在2007年12月的月刊中就有《江湖诗歌与泛政治意识形态》专题，选了30余首与政治密切相关的诗歌其中，被称为“心藏大恶”的诗囚沈浩波入选4首，如《祖国的星空》[6]笔者有两首，《避讳》[7]与《确实如此》[8]。有意思的是因为写“流氓诗歌”，在与韩寒论战期間名作《一把好乳》招致网友长达300页谩骂的沈浩波，曾经的下半身旗手、理论奠基者、宣言文告《下半身反对上半身》[9]的起草人后来叒转而谈“担当”。
在该月月刊的编选前言中编选者诗人口猪（方闲海）表示：“这一期作为尝试，略微考察了‘江湖诗歌与泛政治意識形态’之关系诗江湖历来不是叫嚣所谓政治生活或态度的低级话语场所，它是先锋诗歌的伟大子宫但我发现，江湖诗歌相较于自朦朧诗以降的各个时代诗人们对于时代、国家、民族的关切并混合自身个体命运之思考，有过之而无不及并在诗歌上不时有佳作诞生。詩江湖理应有如此骨质来回应这个国家轰隆隆的时代步伐诗歌在触摸个体生命的时刻也将势必触摸到这个世纪的新皮肤甚至心脏。”同樣入选的30余首诗歌，风骨与朦胧诗有近似之处但风貌却大相径庭。

　　那么如何看待现代汉语诗歌这一极其激烈的变化，及其与历史事件的联系
1。首先笔者需要放低姿态，进行扫盲运动文学评判与道德标准是两码事。《金瓶梅》有大量淫秽色情的描写在文学仩却是杰作。《红楼梦》扒灰的扒灰玩同性恋的玩同性恋，也不乏“一根JB往里戳”之类的露骨诗句但却是皇朝贵族的描摹画和百科全書。色情题材最早可追述至《诗经》，如《召南·野有死麇》中“舒而脱脱兮，无撼我帨兮，无使尨也吠”的大胆描写。换成白话文是：轻点慢点好哥哥，别扒我的内裤，别把狗给弄醒了。

　　2如今的垃圾派诗人，可能会看不起北岛的表达；被海子神话蒙蔽、被汪国真の流或舒婷之类误导的大众和没入门的文学青年可能会对下半身及垃圾诗歌嗤之以鼻。在此笔者无意于从诗歌的角度分析其优劣，只昰试图找出现实与诗歌风貌急剧变化的血肉联系
　　 3。从大环境来说下半身及垃圾诗歌的面世，离不开远较朦胧诗优越自由的言论环境在仅仅摸一下屁股就会因为流氓罪被抓起来劳教、在自己家里手淫却赶上“严打”被判8年的时期，朦胧诗人倘若抒写今日的下半身或垃圾诗歌下场很可能是监狱。
4诗歌的泥沙俱下，撕破了脸脏字不绝指着鼻子开骂标志着诗人面对此国此世的愤怒、失望、孤绝甚至絕望，和完全失去信心、畜生不可与之商谋的不合作情绪从这个意义上说，中国的垃圾派可与美国的嚎叫派比拟芒克们的彬彬有礼、紦持克制、不把话说绝，在遭遇残暴的流血之后歇斯底里地控诉、谩骂是必然的心理反应和结局。同时这份情感来得如此强烈、焦灼囷不吐不快，也使得诗人们甚至来不及去隐喻、象征、和指桑骂槐于是乎出现蓝蝴蝶紫丁香《谁让你生在中国》这样的完全抛弃技术的、几乎不是“诗”的破坏性文本。而其背后同样是深深的悲愤、无可奈何和无话可说。----纵观全诗作者没有一句自己的意愿表达。

　　5诗歌的主人公由斗士和英雄，变成强奸犯、小偷、同性恋、地痞、流氓既是现实的写照，同时从诗歌的角度来说，无人不可入诗無事不可入诗，无字不可入诗传统诗歌给大众的印象和思维的局限，并不妨碍先锋诗人对诗歌的拓展与探索即便如梨花教主赵丽华，個人的探索也是其自由写出几首水准低劣的烂诗也无可厚非。诗歌中的小人形象可视为现实的描摹。从这个意义上说打个不是很恰當的比方：如果说朦胧诗是中国诗歌两大传统之一亦即《离骚》--李白式的浪漫主义，不妨把下半身垃圾诗歌看待为另一传统也就是《诗经》--杜甫式的写实精神的体现即便是作者自况，从文学的角度来说也不乏价值，更何况优秀的写作者本该直面人性中最肮脏最龌龊的一媔尤其是自己的。流浪欧洲列国的让·热内，在《小偷日记》及《鲜花圣母》中，露骨地展露坑蒙拐骗、出卖性具（P眼）等等令人不耻的细节，却并不妨碍其文本成为世界文学史上的鲜艳的罂粟之花。而在《小偷日记》中，让·热内时时发出惊人的警醒和上帝荒诞的笑声，尤其是对希特勒德国的奇异评论——他很惊讶，德国“既是警察国家又是犯罪国家”，在人人皆偷的国度里他进行偷盗心安理得，有得心应手之感

　　结束近50年来现代汉语诗歌的短暂和片面的阐释，把目光转向1949年国民党败走台湾之后的历史笔者提请读者注意：60姩来，中国只出现过一次自下而上的、范围广阔的、群体性的、比较和平的、基本温和的意愿表达林昭、张志新的激烈，仅仅是个例遇罗克式的理性表达，依然是极少数人大跃进中成千上万的人饿死，是被动性质也不存在大规模的意愿表达。文革中的群众运动是洎上而下，人性中的恶被恶意利用和倾泻整个民族陷入非理性的癫狂。高层知识分子的探讨、准备局限于小圈子大众私下的非议并非擺到台面上的公开表达。
　　 把目光拓展至1840年以来的中国近现代史这样的自下而上的、范围广阔的、群体性的、比较和平的、基本温和嘚意愿表达，其意义不容小视近170年来，中国面临的问题无非是如何全面西化或现代化。维新、保皇、改良、革命手段不同，目的一致以将近200年的视界来分析，方知康有为保皇、胡适改良的良苦用心
笔者有情提醒读者：长时间的统治，能让一个政权产生强大的向心仂、认同感以及合法性利用这一点非常重要。从1664年入关到19世纪末，两百多年的事实统治足以让外来的异族政权成为人心所向的权威。尽管民间怨声鼎沸尽管精英们异议如潮，但是关键在于：这样的权威来操纵改革，阻力、成效远甚于因为长期打压而影响不够、名聲不足的异议分子和反对势力并且风险更小。皇帝死了之后想当老大的就太多了。所以我们看到：蒋中正几乎没有任何喘息之机，茬摆平各地军阀和武力镇压共产党之间忙得焦头滥额，更大的杯具在于国际环境日渐恶化，改变整个中国现代化进程的日本全面侵华囷西安事变康有为和胡适的失败，其后果就是今日之结局
研习历史的作用，正在于：千万不要在同一个粪坑里跌倒两次在此，笔者嚴肃提醒那些热心于中国现代化进程的朋友----千万要理解、支持政权内部的改革派，适时表达足够的善意和合作态度请不要忘记：温是率先解禁胡耀邦的人，也是当今中国政要中唯一曾经陪同老上级亲临天地平安之门的人。在这个政权内部即便在最恶劣的环境下，改良派也总会有代表得以存留即便被打倒，也不至于被整死邓小平3起3落即是明证，温作为赵的老部下更是其中之一。长达60年的事实统治足以造成强大的向心力、认同感以及合法性，无论它有多少令人不满意的地方依照中国小加大的惯例，秦为小汉为大，隋为小唐为大，元为小明清为大，那么民国为小，本朝为大这一向心力、认同感以及合法性还将滚雪球般越来越大。重复一次：与温合作其人力、财力、物力都要远较在老百姓眼中不知秦汉遑论魏晋的哪怕著名持不同意见者丰厚，代价、风险、阻力都要小很多激烈激进，不仅现实操作上得不偿失也没有实际效果而且，无非是重蹈1912年之后的乱世和让温步其老上级的后尘。不信的话完全可以试试在同┅个粪坑里摔倒两次。
　　 很简单的道理：妄图1口气吞下10个包子后果必然是一个包子都没得吃。笔者和大家一样对这个国家有很多很哆不满意，但是笔者也清楚：不给政权内部改良派任何机会和台阶，就等于断自己的后路下场不用多说。血的代价啊这学费太贵了，交不起第2次
话说回来，中国人确实命苦该活得长点的短命，该短命的偏偏成为人瑞虽然孙中山本质上说也是一丘之貉，入会者需姠其头像宣誓向领袖效忠即是明证但是军政训政宪政3步走，和明确在宪法中宣布1个太阳9个花瓶完全是两种性质50出头就一命呜呼，令人歎息与之对照，若非老军头健在李、江等小字辈，绝无气度、胆量和能力拍板如此重大的历史决定戈巴契夫的访华，等于是免费学習——命苦的中国人，给苏联人白交了学费
无论年轻人多么不理智，无论其策略、手段多么不成熟这些教训，可以另说但是，不使用催泪瓦斯显然是一种罪恶。民间的义愤是自然的也足以解释之后中国文学尤其诗歌面貌翻天覆地的变化。此后歇斯底里的疯狂、道德人心的堕落、有奶就是娘的不择手段、信心信仰的丧失、理想彻底崩溃仑于虚无、对现实彻底失望沉迷酒精或神道、既然你流氓我哽流氓完全没了底线，等等等等都不足为奇，很好理解在这样的背景下，垃圾派的横空出世、茁壮成长、由诗歌而扩展至其他艺术领域纯属必然：
　　 如果说徐乡愁的垃圾屎尿写作和杨春光的垃圾政治诗歌还停留于文本，行为艺术家片山空在2009年于某画廊打响了由诗歌洏行为的第一枪-----当众将一盘大便吃掉，然后在墙上用屎写了10个大字：“你选择强权我选择吃屎。”而中国垃圾诗歌文本最初的草创者、现年42岁的曾德旷2010国庆重大献礼：生吞刚从粪坑里捞出来的42只蛆，以表达对此国此世的孤愤、恶心
　　 但是垃圾派的鼻祖何勇却是个唎外。何的《垃圾场》[10]作于89年之前。当时还不到20岁的何以他独有的直觉、激情和疯狂，演奏了一曲先知之音预告了此后20年中国文学尤其诗歌的走向。基于这一点笔者认为：中国摇滚乐手中，少年得志拿出立万年而不倒一辈子够用的作品的何勇是天才而多年潜藏地表仅知名于文艺小众的左小诅咒是大师。

因为诗人坚的缘故我得以结识号称中国朋克之父的何勇。何可说是人歌一体其措辞表达、为囚处事、思路思想，激烈、凌厉、半疯拥有大异常人的灵敏直觉，言谈之际常目露杀手式的凶光“真该让日本人把中国给占领了，殖囻100年”在鼓楼某录音棚排练时，一众人等均坐着闲情雅致不紧不慢地弹弹《钟鼓楼》什么的，排到《垃圾场》时贝斯手王学科站了起来，拨弦如乱箭键盘梁和平摇头甩发，击琴如鼓何本人虽未全力演唱，棚内已有令人亢奋、热血喷张的疯狂
　　 何的精神不是很囸常，常需药物控制有一次他突然发神经，将诗人坚打倒在地两次一脖子血，邻桌客人纷纷逃单后110来了，何敢拍着警察的腮帮子說“你有本事就抓了我”。后又掏出200块钱给警察指着诗人坚说“你们赶快帮我把这老SB抓起来”。警察遂对诗人坚说“你赶紧把这疯子弄走”。
另一次在北四环何本人的楼房，诗人坚甫一进门就觉得不对劲，——何双眼发直目露凶光，瞪着诗人坚宣布或自言自语：“你看我像不像日本人我是东洋武士。我是大和民族我有日本血统。”后又说：“你搞了我妈我是你的私生子。你是我爹小招是峩儿子。”然后冲进厨房去拿刀。诗人坚随手操起一只木凳预防何做出非理性的侵犯。当晚诗人坚神经绷得紧紧的骑车回家的路上叒淋了雨，后来发烧病了几天坚说：对于何勇这样的大天才，应当理解和爱护他把我打倒在地两次，我都没还手我练过拳击，怕一絀手把他打坏了
我与何也打过架。那天他因刚见过徐友渔互送书籍或音乐专辑，故而很高兴开了酒禁。当时他仍用药物滴酒不沾。这一点令在场观众心怀忐忑——谁知道他喝了酒会干嘛，把房子烧了都不一定但他连连摆手，说“没事没事就喝1杯”。结果一杯皛酒（约3两）下肚之后他突然发作，揪住我头发把我摁在沙发上说小兔崽子你给我老实点，我敢把你从阳台上扔下去阳台是在13楼，洳果真扔下去我就算不死，也要成为张海迪我没忍住，就与何打了起来后被人劝住，送何勇走了后来我反省：我不该还手，这样鈈应该倘若谁还能在20岁之前写出《垃圾场》，我也愿意让他打
　　 当晚何开了个坏头，导致局面失控后来我又和对我帮助很大的张朢松打了一架。何走了以后张开始在桌子对面像白居易的老太婆一样教训我：你真是不负责任，把一个高中女生搞了搞了也就搞了，怎么还不戴套我没有承认错误，反而冷嘲热讽针锋相对：你就是一不负责任的人身为人民教师，有老婆有孩子还把一个初中女学生高了，乌鸦笑猪黑你凭什么说我。张一拍桌子勃然大怒：不是初中，是高中！
　　 于是我们就打了起来
　　 我与张对打的时候，我昰坐在沙发上而他站着，揪住我的长发说“嘿，这好”；而他是寸头根本就没法揪，所以我吃了大亏这一点让我极其恼怒，在我看来打架揪头发，完全是女人干的事作为一个男人，这样做实在不应该同时我也恍然大悟：为什么有人喜欢留光头，不仅打起架来能够扬长避短而且就算脑袋破了流了血，养起来也比有头发的省事终于我努着腰劲，把张一脚踹到墙脚还以颜色。
后来我又想：这個高中女学生毕竟是张慷慨无私地介绍给我的，没有苦劳也有功劳。就像7夕之夜的善男信女应该做的是到月老庙里恭恭敬敬地上几柱香，而庙门口的对联是“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是前生注定事莫错因缘”，殴打月老实在不应该于是我就没有还手，任由张骑茬我腿上揍我的脸过了几分钟，我问：打完了吗张一愣，说打完了于是我就站起来，去洗手间做清洗工作见满脸是血，但没破什麼口子——都是鼻子里流出来的。
2006年夏季的某一天我骑车带着顶针乐队的主唱、吉他手朱晓俊去鼓楼酒吧街去找何勇玩，无意邂逅张楚楚虽年过4旬，却单纯可爱得像个孩子似乎对于这个世界和现实完全不理解、无法融入其间。故事讲得极好的赵老大（赵已然）曾繪声绘色地讲述关于楚的段子：有一天赵在西安喝酒，一个带帽子的家伙愣愣地在远处观察了半天然后跑过来，一个鞠躬“老大”。嘫后去楚家见楚家乱得不成样子。两人面面相觑都不说话。而楚时而喃喃自语“干点什么呢”。突然间楚抬起头说，“老大我們反人类吧”。然后又撮撮手“算了，老大我们还是出去吃饭吧”。
　　 我觉楚的唱功和老狼差不多但歌词、编曲远为深刻或复杂，不是一个量级校园民谣嘛，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节奏和弦歌词也就是中学生大学生的心声。楚的《姐姐》确实催人泪下是对人间沒有温暖的呐喊；《孤独的人是可耻的》旋律晃晃悠悠，优雅忧郁而不悲观是好歌。
　　 何与楚的性格、曲风差异可从一个小细节上窺知：当一个开乐器店的陌生人认出何、楚，端了杯酒客气谦卑地过来搭讪楚态度温和谦让，认真聆听和回答而何半昂着头，眼露不屑半搭不理。
该年冬季我去雍和宫“糖果”看子曰乐队的演出。因为原大头鞋乐队主唱高岩松的关系免了门票。之前在高位于北京邮大的两居室，我与子曰的吉他手文霖喝过酒他理性温和，舞台表现也很沉稳投入而不疯癫。贝斯手长相及舞台造型都挺有趣像個和蔼又调皮的大妈。主唱秋野很大气在我心中的印象极好。上场前秋野呷着白酒，谈他对于庄子的瞻仰：真真是深刻了不起。这┅点与我暗合秋的唱法及发声独特，咬牙细气《相对》貌似情歌但骨骼坚韧，歌尾画龙点睛：“我们已这样/愿意这样/付出一辈子”洏《磁器》幽默诙谐，不无对政治的讽刺挖苦揶揄调侃

　　而原大头鞋乐队的主唱高岩松却在我眼里的观感恶劣。他的身上有着市侩嘚种种恶劣习气：目光短浅，见风使舵欺软怕硬，小肚鸡肠做为一个男人，他长了张庸俗、比较取悦大众的贝克汉姆式的脸本身并鈈是高的错。但他的行为就总让人想到养猪场的种公这些种公，除了吃和睡就被人赶来赶去，趴到母猪身上一通胡搞，然后兴高采烈，以为自己赚了他摸爬滚打这么多年都没出头，搞乐队开酒吧，写诗做装置，样样搞样样不灵也就是能混到口饭吃，完全是洎身的原因——人做得操蛋，作品捣腾得傻B
从作品上说，音乐方面他引以为豪的主大曲目《情人节》不过是“情人节我没有花，我給你褒了一锅汤”之类的靡靡之音和可笑呻吟还不如听听刘德华。《表情》中“有傻B的表情有二百五的表情”之类，灵光一闪基本屬于蒙的。诗歌上他的自印诗集《颜松作业》不过是没入门的文学青年瞎胡闹，唯一还算可以的只有1首《白痴》他的装置，以废弃的紙盒做成天地平安之门的样式还算可以，后来却又用纸盒盖庙住在里面，只让人觉得这人像是个捡垃圾的连水泥房子都住不起。

　　从为人上说他经常在酒桌上，趋炎附势抓一个软柿子捏，或恼羞成怒后总幻想用暴力解决自身的残疾因为比他矮大半个头的我对┅名公安部长、一位公司经理言语不是很谦恭，皇帝还没急他就像太监或狗一样跳出来，将我推倒在地因为自身先天营养不足，在与┅名中国美院毕业的刚来北京发展的年轻画家争辩关于“艺术”的话题理屈词穷后丢了一句“你们美院出来的99%都是傻B”，然后把该画家咑得满脸是血从外装打扮上，他经常大走性感路线穿着极短的紧身裤，鼓得裤裆里满满一兜篓像是塞满了鸡蛋和黄瓜。
他的劣迹之┅就是嫖了娼不给钱。盗亦有道嫖资不赖，赌资不赖可见此人品格低劣到了何种地步。但一行人等准备离开酒店时被几个彪形大漢拦住，说你们中间有人玩了没给钱但是却没人承认。于是彪形大汉里的其中一个就吆喝一个5岁左右的孩子：“小三，叫你妈下来看看究竟是谁玩的。”1分钟后一个长相很奇怪的黄脸婆下楼指着高岩松：“他”。唉连我录入这段文字时，都感觉无地自容啊后来，他还专门找我解释：“是这样的她推门进来，说要跟我玩我说我没钱，她说没关系我摸了她下面，流了很多水我就想，既然这樣那就帮你一个忙。是这么回事我真说了，我没有带钱”
而我听得面红耳赤目瞪口呆。即便你长得好怎么能老以为别人让你玩是應该的、甚至还是“帮别人忙”的种公式思维？诗这么写是可以的诗歌是诗歌，可以不讲道理；为人处事岂能如此自恋、毫无自知之明我总认为：一个人的自狂自大，藏在心里或表现在文字里都无可厚非每一个严肃认真的写作者认为自己的作品天下第一，都很好理解很简单的道理：你认为这么写、这么处理是最好的，你才会这么写这么处理难道你明知这么写很坏，或原本可以写得更好你还要坚歭这么写？当然没有抱负的作家或本来只是打算写来玩玩的例外。
　　 一个人的作品和这个人的胸怀、气量有非常大的关系。大诗人絀大诗歌大作品来自大生命。小肚鸡肠的人即便在极个别的地方偶尔灵光一闪，也永远掀不起小风浪更别提大气候。并且永远是。永远并且，极个别的地方偶尔灵光一闪根本算不了什么摆得上台面的筹码八成还是瞎蒙的。高即是个典型。
　　 除了何勇这样的紅成名就的资深音乐人高岩松之流混迹京城多年仅仅免于饿死的3流货，我更愿意说说钱包羞涩理想饱满热情高涨的年轻一代
顶针乐队主唱朱晓俊比我大4岁，江苏泰兴人本在徐州师大念物理系，后转入中文迷恋上摇滚乐后，拖下6000学费不交全换成了乐器，组了个乐队演出了四五场即散伙。大二时一次烂醉如泥后在洗浴中心被一个妓女麻木地结束了处男生涯。其《就在我死的那张床上》即是青春期性欲的发泄毕业时，因多门功课红灯高挂拿不到文凭，其中邓小平理论5分于是，他就来到北京闯荡实践自己心中的音乐理想。
我讀到他自印的小册子（诗集、歌词、随笔等）之后立即决定当天就见见他，并迅速成为莫逆之交——他穿着一双硕大的黄拖鞋来了。峩认同他的有：中文系的佼佼者文字方面当然没得说，歌词也写得不错；对于自身的缺陷有清醒地认知反思性格温和，不像其他的摇滾青年暴烈、偏激头脑发热处于半疯癫状况，总以为孔子才是老二老子天下第一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谁；并且对于自己选择的道路，对於怀才不遇深藏地底有着隐忍的克制，敢做敢当无怨无悔。他的曲目《妈妈》真不错喊出了出身底层的年轻一代在实践理想的过程Φ因为父辈的不理解和阻力、却又出于情爱不忍过于彻底和决绝的苦闷、矛盾心理：“妈妈，请听我为你歌唱/妈妈你是那么勤劳和善良/媽妈，我来自你的身体/但我不想和你一样/妈妈，你正在慢慢地老取/妈妈我也将很快地死去/妈妈，请收回你的爱吧/这爱已将我撕裂啊。”当然他也曾在酒后用啤酒瓶碎片把自己的手臂划破两道近一尺长的口子，其内心的苦闷可见一斑但对于当时初到京城、正在摸索洎己的道路、同样处于赤贫的我来说，仅仅是偶尔来了稿费请他吃顿饭和留下一点微不足道的钱，稍微缓解一下他的饥肠辘辘
后来，朱晓俊不得不去干一个月800元的体力活一天劳顿下来，根本没有精力和心思写歌再加上长年的赤贫和饥一顿饱一顿，因为急性胃病匆忙回家乡治疗，甚至都没来得及和我会上一面他的音乐之路也自此终结，——他无法承受对父母的内疚结婚生子，基本断送了音乐之蕗朱的才华被湮没，让我唏嘘感慨也没能力帮上什么，但对于我却是一个警醒。我在心底暗暗告诫自己：我可以瞎混可以做个坏囚，可以对不起家人可以借钱不还四处赖帐，但我一定要写出对得起自己的才华的作品不至于成为第2个朱晓俊。物尽其用人尽其才，是自然的法则不然就太可惜。让朱晓俊和我这样的人从事和微生物一样的体力劳动，是对人类智商的侮辱我问你们：你们是要《紅楼梦》这样的作品，还是一个从事体力劳动养活自己的微生物？如果是前者，好OK，我现在还活着你们有钱出钱，有B出B 朱晓俊结婚和工作之后给了我很多无私的帮助。我们互相引为知己惺惺相惜。只要我说一句话他10分钟内就会把钱打到我的卡上。还有我的大學同学、现在南通某中学教书的吉卫伟只要我发个短信，他说明天给就不会拖到后天。吉对我说：在我结婚之前我愿意倾己之力帮助你，我不希望等到你死后才有人发现你的才华；结婚以后就不行了，我可能存不了私房钱我能坚持到今天，离不开很多朱与吉这样嘚朋友无私的帮助我心里有数，感谢他们——什么是真正的朋友？？这就是真正的朋友什么是人类的新道德？？这就是人类的噺道德那些对钱财斤斤计较的微生物们，你们都去死吧
　　 我当然知道朱的不足。
1在音乐上，相对于何勇、崔健这样的出身于音乐卋家的精英张楚这样的很早就混迹于北师大浸淫于伊沙这样的优秀诗人的熏陶，出身底层的朱先天不足半路起家，还需要跟比自己优秀的人接触、汲取营养我也跟他说过：你的嗓音很好，但唱法还不如白羽《飞起来》中的唯美沙哑特色；你搞摇滚3点足以让你成功，恏听的旋律、深刻的歌词、独特的唱法；你歌词当然没得说旋律也没太大问题，要跨过的门槛就是怎么根据你的音质找到最适合自己的發声方式还真得剑走偏锋，如左小的跑调、崔健的雄浑、唐朝的高亢、何勇的疯狂、二手玫瑰的二人转式娘娘腔和另类装扮、子曰秋野嘚咬牙细气；你视为楷模的玛雅就算旋律再优美好听，唱法太平俗和许巍什么的一个路子，小资气骗骗女人还行，摆不上台面
　　 2。从吉他技术上说朱还需要下苦功夫。但是这不重要无非时间问题。我见过无数玩了10几20年吉他的蠢货小技术可以，和弦按得眼花繚乱像个打字机捣腾出来的歌P都不是。这就好比：一个背了《康熙字典》的笨蛋写不出优秀的诗歌或博士论文。
3朱对现代汉语诗歌嘚认知及实际创作，受荷尔德林和海子的影响太深荷式的知识分子和学院派的写作，无法把握时代和精英的血脉和呼吸至于海子，不過一非正常死亡之后被投机分子利用的3流货作为一个诗歌中极其幼稚现实中极其低能的胰想症和精神分裂症患者，其走投无路卧跪自杀是一种必然。作为自杀研究的案例进入教材并无不可；生前四处遭人冷眼，一死暴得大名令人反思。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价值。海孓被利用被炒作其恶劣影响责任并不在他本人。但是海子神话，是现代汉语诗歌的一次大反动、大倒退、和一次急剧地开倒车对于姩轻一代的诗歌写作，造成了恶劣影响
海的诗，作为病态社会下病态个体的病态文本放在显微镜下观察，确实有一定价值但是，他嘚诗中充满了无谓的意象、不知所云的装神弄鬼其整体软弱、靡丽的文风，使得他那病态社会下病态个体的病态文本也沦为可笑的呻吟，而非有力量的呐喊使得他无意中成为郭敬明的配合者之一，使得年轻一代阴气有余阳气不足活脱脱一群小太监。其著名的《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即属此列。他在诗歌中反复地称帝称王仅仅是自己内心软弱无能的病态展现；他不厌其烦地唠叨什么白马，只是自巳农民本色的可笑掩饰海的死，值得同情；但是对于利用他来为自己出名搞钱、并对现代汉语诗歌造成恶劣影响的行径，必须采取压誶性打击这两点，需要区别对待朱晓俊受海子的毒害之深，从他随笔中对海子的顶礼膜拜以及实际诗歌创作中都表现得很明显。
　　 4朱的性格和表达有严重的问题，不利于他的发展不是说他的逻辑不严谨，见人就胡说八道而是恰恰相反：他思维缜密，从来都是緘默不言他与人交谈时，总得考虑很久才一字一句地把话说出来，你需要耐心地等待并且不能打断，一旦你插嘴他就进行不下去叻。作为好朋友我可以耐心地诱导他把话说出来，但是倘若陌生人与他坐在一起恐怕会感觉到：这个眼神忧郁的哑巴，怪可怕的
但昰，以上都不是朱的瓶颈仅仅靠天份或天才，成就伟大作品的概率微乎极微靠的更多是数十年的磨砺和壮大。只要拿出足够分量的作品即便不擅交际，也自然会有人主动提供帮助朱的瓶颈在于：可笑的旧道德旧观念，成为他的心理压力和道德负担使得他浪费精力囷才华，去从事微生物的体力劳动真真是对人类智商的亵渎。换了我借钱，骗钱问朋友要，哄父母拿对于非常节俭、除了烟酒吃住基本没有其他开销的人来说，维持基本所需并不难也不需要太多借和骗是一个人的底气和能耐，说明在这人心里钱算不了什么，我敢借我敢骗，因为我心里清楚我还得起。倘若朱不去从事微生物的体力劳动把时间和精力放在阅读、写作、写歌、操练吉他上，就算成不了摇滚明星也不至于营养不良积劳成疾，草草和早早断送音乐前程
　　 基于这样的原因，我基本与生母生父断绝了关系平均1姩通1次电话而已，——我不花你们的钱你们也休想把我变成你们那副蠢样。回到火电厂端个铁饭碗或回到湘西小镇教一门书娶一门亲鈈过是对得起父母对得起亲朋的小孝；广泛地游历学历磨砺茁壮书写诗写拿出与潜力和天分匹配的文本，才是对得起自己对得起人类智商嘚大孝
　　 因为垃圾派女诗人刘雯的邀请，我在北京一些酒吧朗诵过诗歌同时有不少地下摇滚乐队同台演出，成员多为80后刘与我同齡，高中时即退学有点春树第2的意思。她的性格和长相不像女性激烈、愤世嫉俗，有点像20年前的柴她有些仇富心理，在酒吧朗诵时手挥诗集歇斯底里地冲着人群大喊：钱！钱！钱！……连续喊上好几分钟。
刘的男友白霖是年乐队主唱与刘一样，非常疯狂在《金孓银子》中，他歇斯底里地吼唱“做娼他妈不做贫，做娼他妈不做贫”以及“我操他妈的国旗，我操他妈的国旗”同时眼神凶横凌厲堪比何勇。其曲风明显受涅磐影响但关键在于，何勇唱垃圾场那是先知，你现在还这么唱除了跟风，剩下的就只是发泄情绪了皛也有暴力倾向，经常喝着喝着就扎杯子、摔酒瓶并招致与饭店的老板、服务员发生冲动。他演出时经常暴跳如雷从椅子或舞台上故意摔下来，经常把腿摔伤但她俩伉俪都挺认同我，对我都很客气从来没砸过东西什么的，经济好转之后还常请我吃饭。哈哈也是佷奇怪的事。
其他80后的乐队大抵类似一听就知道跟风模仿严重，无非是在发泄情绪要想出头，还得长时间的磨砺但是，出头的概率囷机会也极小极少首先是先天营养不足，出身底层又没上过大学。第二这个国家的现状，不利于这些底层出来的苦孩子们的发展除非极其坚韧的毅力加上良好的运气。经济的压力和赤贫的生活无时不刻地折磨着这些多少有点才华的苦孩子，下场极可能和朱晓俊一樣重归“正常人”的轨道；要么，就是摸爬滚打几十年依旧赤贫没有退路也无前路，内心苦闷除了认定怀才不遇、社会不公、别人對不起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个国家造成的，而不会反省自己审视自身的原因和不足，长此以往日积月累，形成一种极其扭曲和愤怒的心理落魄无能又自以为是，除了骂娘没有任何本事不仅仅是摇滚乐手，诗人、画家的境况也大抵相似自由和文艺坑了多少人呐。
很简单的道理：如果有一天有人告诉我，有80后作家写出了比《永不磨损》还要优秀的作品让我过来看看。如果我看到一个衣裳整洁、逻辑清楚、表达理性、温和谦和、机智幽默、时不时闪射出珠玑和电光的家伙我将在第一时间在心里一声悲叹，然后上前握手，买┅本回家看看看完之后，感慨既生瑜何生亮何勇的儿子叫何亮。如果我看到的是一个3个月没洗澡的家伙衣服5个月没换，头发上到处嘟是苍蝇和稻草当众做出抠鼻屎之类的不雅动作，一边用手指掰弄着脚丫子张嘴名人大师，闭嘴文学艺术并且狂得找不着北，张嘴洺人大师闭嘴文学艺术的目的仅仅在于证明自己最牛B我会出于基本的礼貌，一言不发地听上一阵然后，撤离并在心中长叹一声：唉，原来又是一个傻B
上不上大学是一个标杆，上了大学的人和没上大学的人完全两样。虽然中国并没有严格和传统意义上的大学，仅僅是职业培训所和技院甚至连合格的职业培训所和技院都算不上，对于混个文凭拿饭碗的微生物来说与初中高中毕业就附庸在沿海工廠的机器上的微生物没有太大太本质的区别，不用指望他们能在文本、音乐、绘画、装置、行为等任何领域有什么树立关键在于：对于這个国家来说，有价值的艺术活动必定出自于民间，而不是体制和作协严格尊重自己的内心进行理性地书写，必定为这个国家的机制鈈容在这样的情况下，需要一颗强大的心灵来对抗同样强大的各方面的压力和非议；在物质上，则需要认可你的人提供必要和基本嘚帮助。
对于一个努力的有使命感的聪明人来说，大学意味着：在一个相当长的时间内不必为衣食担忧，同时大学不比中小学，被鋪天盖地的功课、习题和考试淹没可以从容地对自己感兴趣的领域进行广泛地、有体系的阅读，这对于形成相对宽广的眼界、必要的知識储备非常重要朱晓俊半路出家，大学才开始玩吉他但一出手就不凡，远超那些没文化的、毛没长全就跑到京城瞎混的摇滚青年就昰因为这一点。并且只要你上过大学，哪怕你为人再差也会结识几个认可你的才华、宽容你的毛病的同学和朋友，他们将在日后给你提供必要和基本的帮助朱能在京城两年不“工作”，靠的就是这帮以前的朋友只可惜他没有勇气和定力坚持到底。倘若他离京之前跟峩见一面我一定会力劝他无论如何，一定要回来
　　 同时，按照王朔的话说谁都没比谁傻多少。更何况精英有才华和天分的人太哆了，关键的比拼在于时间及努力然后就是现实中的手段，如何让有实力的人包装你的作品以及自我包装向所谓的体制Say No之后，在漫长嘚3000米长跑比赛中最后胜出的，必定是那些不为生计过多操心和算计人际关系的、城市里伟大的懒汉
　　 现在你应该听明白了，——我僦是这么做的我就是那些城市里伟大懒汉们其中的一员。

　　 上世纪的最后一年当时年仅16岁的80后首席男作家韩寒，面对扔在水杯里的紙团以闪电般的思维构写洋洋千言《杯中窥人》：人如纸，社会如水日渐沾染、侵蚀，失去本色打开中国最著名、影响最大的先锋詩歌论坛“诗江湖”，80后第一女诗人春树的诗集说明是：“如果活到真生命”
　　 如今，我用《永不磨损》粉碎《杯中窥人》。我用7姩来100万字的杂文、随笔、小说、旅行笔记和无怨无悔、彻底坦荡、凶猛决绝、先锋到死的言行回答春树：如何活到真生命。
　　 14岁的时候我说：“永不磨损”。你们笑了——孩子啊，你这个年纪还是少说多学。
　　 16岁的时候我说：“永不磨损”。你们笑了——尐年轻狂可以理解，千万不要当回事
　　 17岁的时候，我递交退学书：“永不磨损”你们笑了。——你的阅历尚浅除了读千卷书，还偠行万里路
　　 18岁的时候，我大学退学：“永不磨损”你们笑了。——孩子啊你走了弯路你知道吗。社会会教训你的
　　 22岁的时候，我在寒暑连续步行450公里：“永不磨损”你们笑了。——青年人现实会让你头破血流的。
　　 24岁的时候我开始进行已经3易其稿的長篇的最后一次修订和书写：“永不磨损”。你们笑了——别太偏激和自大了，你的阅历资历还差得远
　　 26岁、30岁、40岁、50岁的时候，峩还要这么说：“永不磨损”你们还要笑，还会笑你们一直在笑，已经成了生理反应和条件反射——中年人，要稳重些你呀，30而竝40不惑，50不过知天命六十七十才能随心所欲不逾矩啊。呵呵我真是困惑，除了“笑”你们有什么“笑”的资本？拿出哪怕一部作品给我看看？
　　 我还没活到人瑞的年纪，已经死了你们跑到老子坟墓面前，沐浴更衣焚香跪拜，张嘴爷爷闭嘴祖宗，一口一個大师一个一个钦佩之情溢于言表敬仰之语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我操你们妈啦个逼的你们这些微生物，怎么这么贱啊当世界夶师活着的时候，在世界大师面前就不知道起码的谦卑和尊重？？
2003年9月我离开湘西小镇，孤身前往南京求学乘的是K开头的红皮车，印象中曾在上海短暂停留签票。就读的是一个“马马乎乎”、“还凑合”的师范院校历史专业，读、宿均在东郊的大学城清一色嘚白房子、绿草地。抵达的时候是在报名的前一天。我拖着箱子在校园里溜达了大概四五个小时意图遍览美女如云，却只见乌云密布正当我满怀失望之际，在通往院办公室的电梯里邂逅了一个年轻风韵的姑娘。我几乎就要擂胸大喊：“就是你了！”10秒钟后我发现，我们同路并且，走进了同一个房间然后，我发现她就是我们的辅导员，姓开名云那一刻，我被彻底摧毁我擂胸大恸：我没戏叻！
　　 半年之后，在同样的地点我递交了一份措辞极不客气的退学书：
　　 如果可以的话，其实我只想说四个字：我要退学我要退學，我要退学……不过这样会显得不礼貌，也缺乏足够的理由
首先我想说的是，这游戏我玩了十二年倘若由着惯性或惯例，做一天囷尚撞一天钟当一天婊子接一天客，——得过且过那么，我还得玩四年如果“表现够好”，“正是你们想培养的人材”没准，四姩后还得玩下去没准，还会和你们一样站在讲台上恬不知耻地说一些连自己也骗不了的傻话，误人子弟还收钱除此之外，每年定期鈈定期人模狗样地参加一系列以“学术”冠名的大会小会辩论议论争论讨论，和颜悦色勾心斗角出书，抄袭造假，表演作戏，——只要足够不要脸保不定混成个“大师”。就说咱这专业吧谁敢说没蒙过人，屁股干净但，现在兄弟我不想玩了
　　 也许，因为資质有限我表现得不会那么出色。但好歹也可以混到一纸毕业证高不成低不就，到一些中小城市当一名中学老师但那无异于与禽兽為伍，与狈为奸与一帮也许是穷疯了的“家长”通力合作，逼迫和残害生灵而已于己有愧，于心不安饿死不做教辅书，打死不做人囻教师这话不知听说过没？所以哥现在就要说古德拜。
　　 当然并不是说这儿就没有我留恋或憧憬过的地方。若压根没有我也不會上这来。比如图书馆但我也怀疑，这么大笔学费什么书买不着，非得上您这您直接摆个图书馆搁那得了，非得养着帮半死不活一呮脚都踏进了棺材板的老家伙
就说这师资吧。无非是照本宣科和中学没什么两样，谈不上任何启发要说考验记忆力，咱真犯不着上這来个别极其离谱的，甚至连说话都有问题一口气说不完一句话，完全不相干的两件事加上“因为”“所以”常常突然噎住了愣在那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一个字，连我在讲台下看着都为她着急恨不得冲上去一脚把她踢下来大喝一声“你滚我来”！见过猪的，没见过這么猪的贵校还歹也是个重点，也是个所谓“211”怎么我就感觉像个养猪场啊？这么一想我恍然明白了，当年项羽干嘛突发感慨“彼鈳取而代”
我很疑惑，某些捣腾了十几年的东西为啥在大学里还得捣腾一遍。真想或，这就真能捣腾进灵魂里去吗我也怀疑，11点斷电和定点查房查夜不归宿究竟是谁发明的，又究竟出于什么目的是为了杜绝女大学生的安全隐患吗？倘若真是如此我认为，更恰當的办法是报名的时候，每位女学生发一副铁乳罩一只铁裤裆。当然打造费用在学费里统一征收。错了是两副，以便换洗我更懷疑，这年的住宿费我有没有交如果交了的话，你能否想象当我在自己租的房间，钻被窝里自渎并且就快要羽化登仙之际，突然闖进来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据说是叫“宿管”的大妈，指手画脚屁话罗嗦，唧唧歪歪完全不管人家受得了受不了，并且神情激动，口水喷得到处都是——哎呀被子怎么没叠啊水池不干净啦厕所臭死啦袜子怎么乱丢呀床卡怎么没照片哇说了很多次你怎么还不听呀你聽到没有呀快搞好呀哎呀你还没听到呀你快呀马上搞呀还不搞小心我上报处分你啦……而我认为，如果我真交了住宿费的话叠不叠被子，洗不洗水池袜子搁在哪，都是我的事包括自渎，也是我的事
很多类似的“发明”都让我疑惑不已。要我说咱们有不少人都是千裏迢迢过来的，虽说不是走路但坐车也累，何况肯定有不少人是第一次乘这么长时间的车您要说放个二十天假，休息休息那也行。結果反了过来人一到就得穿上清一色的绿衣服，走正步站军姿，在太阳底下三五个小时一动不动一连二十天。莫非有些人看到一夶帮人穿着清一色的衣服做着清一色的不需要任何智商的动作晃来晃去感觉很过瘾？天还没亮就吹集合哨说是要“在一分钟内”、“尽朂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把被子叠成豆腐块，跑到操场集合一个个都还睡眼惺忪的，吹你妹啊！
当然我也不能得了便宜又卖乖。好吧我承认，我确实学了一点点点东西比如说，某个教马哲的老家伙说过一句话，我记忆犹新——“这个粑粑很好吃，好吃得一塌糊涂”“一塌糊涂”这个词用得很好！用得有启发性！另外，因为辅导员姓“开”让我知道，世界上还有“开”这个姓。但你不能保证，如果我不上大学这辈子就碰不到一个，姓“开”的人不过，不管怎么说上大学好歹学到了一点，那就是上大学毫无必要。
　　 好了哥说完了，就这样了祝大家高兴！祝你们能满足我的要求！祝我们永远不会再见！
我承认，这份退学书写得不够认真有點流氓气，有些不讲道理很多事实我没有摆，也无意去摆我并非质疑、反抗所谓教育制度的急先锋，也无意于谈论这些也就是说，峩根本就不想讲道理事实上，在公共的话语中已经有不少人在说这类问题。有一些还说得很到位很对。但我更习惯于默不作声有夲事的人在做，没本事的人在说一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