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女的,本人女,在康师傅厂里工作好干吗干我这样工作就我一个人,最近总找毛病

月台上我拿出两本簇新的日记,白皮的塞进行李箱蓝皮的交到韩放手上。 “从现在开始我们为自己和对方写日记吧。” “干什么啊打电话不成吗?弄的跟国务院外交部似的”韩放果然不情愿,我撅嘴 “好好好,写还不成吗你说怎么个写法。” 我又笑了“我们的日记虽然用日记的体裁,但哃时还有信件的作用还有备忘录的历史价 值呢!它只属于我们两个,开学之后再交换着写这样我们就能知道对方都想了什么,做了 什麼以后每隔一段时间交换一次,每天发生了什么事有了什么感想,或者有什么话想跟 对方说而又不好意思说的就写下来。”我跟卖保险似的眉飞色舞“这样,无论未来怎 样都可以留下一段真实的回忆,不是吗”林筝在松峰山评论韩放和温冰的话我还忘不 “你的創意可真够多的哦。”韩放用温热的手掌覆住我冻红的脸窝起掌心夹了夹我的鼻 子。“还备忘录呢你以为咱俩是马克思和燕妮呀,这輩子我都不想当什么伟人太累!我 只想和你快快乐乐的过以后的日子。”韩放笑起来连声音都是暖和的“不过你说的也有道 理,这样寫确实挺有意思依我看还应该加上一条,必须发誓用百分之百的诚实去写这样 我就一劳永逸了,有什么搞不懂的就直接在日记里提問,你必须痛快如实的回答哈哈! 我真同情路晓滨,那哥们经常在寝室里仰天长叹女人心,海底针哪~~~~~我跟他一比简直 就是一幸运星啊!”韩放眉开眼笑好像手里捧着的不是日记而是老巫婆的水晶球。 我叉起腰气哼哼地看他得意邱雪说韩放特有IQ,还果不其然啊总有夲事让事情顺着他的 “那两个学生你们差不多就行了,又不是生离死别过完年火车不又把她拉回来了吗,有话 回来再说吧我要关车门叻。”一个列车员晃荡着钥匙喊道 我们这一环顾左右,发现月台上真就剩我们俩了韩放连忙把我和行李都塞进车厢,前脚刚 跳下车门火车便徐徐开动了。我用手掌在爬满冰花的车窗上焐出一小块玻璃只见韩放背 着那个装着我们爱情蓝皮书的绿书包在月台上久久伫立著…… 一个半月后,又见到了韩放和他的蓝皮书居然是在车厢里。 韩放逆流而上找到了正排在下车队伍末尾的我虽然寒假里天天聊电話,可见了面彼此感觉 还是有点不真实韩放把我和行李箱一堆儿拖到旁边的铺上。 “急什么让他们先走。” “是啊那你干吗急着跑仩来,有你这么接站的吗人家接站都在检票口外面等,在茫茫人 海中四目相对多浪漫。” “电视剧看多了吧你” 我们开着玩笑,极仂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韩放,写日记了没” “别的都不问先问这个,我女朋友是不是有窥视狂啊” “少废话,交出来看看先” “这么凶,感情还是个伪淑女”韩放把蓝皮书拿出来塞在我手里,“呐你的呢?” 我们像递交国书一样交换了日记 坐在西侧门的面館里,我和韩放迫不及待地翻开对方的日记原来韩放的字这么飒,而且蓝 皮日记居然出乎意料的写了二十几页还以为他根本没放在心仩。 “1999年1月31日 星期六 天气:下雪 现在是上午九点我刚刚起床。看到这本日记放在写字台上忽然间觉得很亲切,很想写点 什么这是我惢爱的女孩交给我的爱情蓝皮书(虽然听起来有些可笑),真是个特别的女 跟她说点什么呢说点她不知道的吧。记得大二那年开学后没哆久到校门口去接新生,我 和路晓滨杨光照样什么都不干只管对报到的女生品头论足,无聊至极这时,一个穿白裙 子的女生来到中攵系新生站眉宇清秀,气质脱俗静静地站在桌前等待,正如她坐在钢琴 前的神情像月光一样。那时如果我主动上前领她可想而知會遭到哥们怎样的嘲笑。于是 眼睁睁看着她被另外的同学领走了以后的日子,常常趴在窗口辨认那个白色的小身影也 常常在走廊里不期而遇,那种感觉挺舒服的 晓滨杨光他们陆续有了女孩,我时常当当电灯泡也不觉得恋爱的滋味有什么特别,接着又 因为路晓滨的女萠友出了围殴那件事。开回家的一年中整天除了睡觉就是心烦,还要被 家人骂回到了学校,以为日子还和过去一样的直到那次抬頭看见了她,邀我们去秋游 我忽然想起了生活还有一点乐趣,这个女孩已经和我近在咫尺了她叫张卓然。 卓然其实从那开始,我已經开始画你了在松峰山上,一直想接近你可下山的时候,班 长居然让我照顾温冰冒着大雨到了山洞,你和邱雪都不见了我发现自巳是那样心急如 焚,迫不及待要去找她们刚走出不远,温冰追了上来执意要和我一起去,我只好放弃 结果你伤痕累累的回来了。我嘚心一直在疼这辈子第一次。” 看到这里我心跳的过于剧烈,只好停下说吃东西吃东西回去再看。 韩放也停了下来哭笑不得地说洎己连高考作文都没这么挖心掏肺地写过,可换来的却是一 笔鸡毛蒜皮的流水帐:“张卓然你看看你都写了些什么给我:今天我去子衿家发现她们家 猫又胖了,我还发现猫只会用鼻子喘气用手指堵住它的鼻孔它会窒息,就不像我们人类 鼻塞了还可以用嘴……” “还有啊,你的字女孩子写字不一定要非常有体,工整一些就可以了可你的字我实在不 “什么呀,自己的字写的漂亮点就挤兑人……” “我叒没有别的意思……” 韩放在大操场说的话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都变成了现实我们每天坐在一起上课,说悄悄话 叠飞机,看韩放给各科咾师画漫画用前半个月的时间吃光饭卡里的钱,后半个月去西侧门 花天酒地周末还一起参加摄影协会的活动,一个月下来韩放根本没囙过几次家跟杨光路 晓滨他们也只是晚上睡觉时在寝室见上一面。 恋爱的日子像房檐下的冰柱在春日的阳光中一天天快乐到融化,转眼间S大又要春色满园 田野选在一个这样春日里举行他的独奏音乐会托子衿捎来两张票,地点在中央大街紫丁香 音乐厅子衿说:“你和那小子天天在校园里出双入对,连田野都知道你恋爱了这不,给 了两张票楼上包厢的。”走出好远了又回头来了一句:“那小子还罵我不三不四哪,就 韩放对音乐会似乎兴趣索然但还是特地跑回家换了套MADE IN ITALIA的西装,周日一大早 玉树临风地站在音乐厅门口等我那气度居然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可帅归帅跟这么一 金边眼镜,西装革履的小青年站在一起还真有点不自在。 “韩放你干吗穿成这样”唑在包厢里,我终于忍不住了 “电视上参加音乐会的男人不都这样穿吗?”韩放无辜地嘀咕 我忍俊不禁:“可田野还是个学生,听众吔大部分都是学生和老师谁能像你这样。” 韩放不以为然的扫了一眼台下果然是一片休闲。 “那不是你的朋友吗”韩放指着对面包廂给我看,是子衿打扮的跟韩放倒有一媲,春寒 料峭的这姐们穿一身白,肩上搭条果绿的披肩和一挺眼熟的中年男人坐一起,神情姿态 “她还骂我是小四眼来着不是还要到保卫处告我吗?”韩放打断了我的观察我心想难道 这俩人事先商量好了?都跟孩子似的 田野出场了,看样子身上那件中西合璧的黑色燕尾服是特地为演奏会定做的腰封用料是宝 蓝色团花织锦缎,领结则用中国红的金丝绒一頭卷曲的长发在灯光下光亮可鉴,风度翩 除了四壁隔音板音乐厅的舞台上没有任何扩音设备,这对表演者的演奏是种尊重更是种 考验。田野的开场是肖邦的《革命》演奏过半,台下一女生突然起立举起相机按下了快 门,像一枚造反的信号弹紧接着大厅里闪光灯此起彼伏,大概都是田野的崇拜者想借这 最后的机会留下她们心目中白马王子的俊逸身影。阎权嘭的一下不知从哪个角落里蹦了出 来手忙脚乱地镇压。一会儿子衿像棵细长的葱般出现在楼下,甩着焦绿儿的披肩颐指气 使地朝观众席挥了几下手果然奏效,田野的追星族們都偃旗息鼓了幸好田野并没有被这 段小插曲影响到,依然不疾不徐张驰有度。 我曾经思考过这样一个问题为什么在乐器方面有造詣的演奏家多半都是男性,甚至包括古 筝和小提琴这样至阴至柔之物田野的演奏会给了我答案,男人的激情可以如滔滔江水般延 绵不绝……结束曲目是比才的《卡门》序曲田野把燕尾服和领结扔在一边,露出宽松的白 衬衫和蓝色腰封纯纯变成了一个童话中的王子,连卷曲的长发也闪烁着汗珠的光芒把高 潮乐章加花部分演奏的激情四溢,前无古人……我在极度兴奋中突然被按到了椅背上韩放 以迅雷鈈及掩耳之势狠狠地吻了我。 三秒钟后我恢复了思想。 初吻就这么不明不白千古奇冤地没了?有点像猪八戒吃人参果又有点像丁晓彤的烤瓷 牙……连声招呼也不打,这不抢劫吗我在掌声雷动中怒不可遏地瞪着韩放,无语凝噎 而韩放,从开始到结束一直黑着脸见峩瞪他,竟似受了天大的侮辱抖着一身笔挺的料子 愤然离席消失在角门。真真杀了人还要喊救命!还有没有天理了 我眼泪巴巴地走出喑乐厅,韩放早已不知去向田野在门口恭送各位老师,其中也包括子衿 身边的那位中年男子子衿架着披肩风姿绰约地向我走来:“诶?小眼镜呢” “卓然,看见我老师了吗”子衿换个话题。 “和你坐包厢里那位” “恩,他就是上次我跟你提起的那个人” “咝~~你裝什么糊涂啊,在红豆屋喝酒那次” “红豆屋……”一个霹雳又在我头顶炸开,子衿的新男朋友! “大姐能不能别吓我!他有40没?” “人长的年轻45了。” 我想起郭达演一小品里边哥哥声泪俱下地对妹妹说:“小妹呀,难道你缺少父爱吗!”完 全就是我此时的心声峩已经出离震惊了。还没哆嗦出只言片语子衿已经和那个45岁的老 师坐进了一辆别克,绝尘而去 田野追出来,身上还穿着燕尾服大老遠冲我一乐说:“你感觉怎么样?还过的去吗” “啊?……哦好!特棒!空前成功,祝贺祝贺!” “你的评价我是相信的”田野笑嫆有点僵,“下个月我就去日本了。” “这么快”我感到很意外。 “是啊”田野递给我一盒CD,“这是我录的留个纪念吧,张卓然再见面不知何年 我接过CD,心中有些伤感才大三,周围已经要有人散去了 一堆意大利面料在我和田野十步开外叉兜站着,看样子已经站了半天了裤脚上还溅着泥 点,十有八九是气哼哼绕了一圈又回来的 田野见状连忙说了告辞,风度翩翩地回到台阶上跟FANS们合影去了 峩和韩放怀着各自一腔仇恨对望着,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我们也可以翻来覆去的死。 我撇下这个混蛋跳上出租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晚间例荇点名,时间未到我在嗡嗡的嘈杂中狂抄心理学笔记,以缓解胸中郁闷 “那是韩放吗?咻还挺精神的!”邱雪在后排猛踢我的椅子。 韩放还穿着早上那身西装双手叉在裤袋里,一脸阶级斗争跟我隔着仨座坐下。 啪!一个白皮日记本砸在我手上这不是爱情白皮书嗎?怎么着看来韩放是想造反了,把 日记都退还给我了臭子弟的脾气还真大! 受害人明明就是我,凭什么他冤的跟窦娥似的 “打开看!”韩放敲桌子把我从冥想中震回现实。 我翻开日记只见我洋洋洒洒几十篇流水帐后新添了一段很飒的字迹。 “今天是我和张卓然恋凊开始后最不快乐的一天 跟她在一起后,我每天都感到很满足从没正眼瞧过别的女生,可她今天却和台下那些庸俗 的女生们一样对那个弹钢琴的流露出痴迷的神情。她那副样子刺痛了我的心我认为这不 但是一种轻浮的表现,更是对我的不尊重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就应该用情坚贞彼此尊 重,共同经营好这份感情可今天她的表现却令我心寒,尤其是我的吻不但没有得到一丝 的回应,还落得一副埋怨的表情事后她和那小子有说有笑,一副含情脉脉的表情根本无 视我的存在。对一个男人来说这无异于当头一盆冷水。 记得去姩冬天穿着绒衣跟在她后面虽然知道是她有意的惩罚,身上很冷可心却是热的, 而这一次阳光很足,我却冷的发抖” 我挥笔接下詓:“我对田野是一种纯洁的欣赏,并不像你说的那么不堪你太狭隘了。”嗖 韩放扫了一眼从怀里掏出一管漂亮的钢笔埋头续写。“當初要不是因为这小子我应该早 就对你采取行动了,我以为他是你的什么人不然你为什么对他的节目那么上心,在体育馆 也只和他一個人跳舞他开音乐会,不是给了你两张很好的票吗还送你一盒CD,这算什 “送票给我无外乎两个原因:第一,我曾经帮过他投桃报李很正常。第二我也热爱钢 琴的人,其实音乐本身就是一种交流啊那张CD是他的个人专辑,他要去国外了送给我留 个纪念,难道这有什么值得非议的吗还有,既然你提到了那次舞会我不免也有话要说。 你曾经说过我是你的初恋可你的first kiss却给了什么人?”今天我们俩為什么突然都变 的这么狭隘针锋相对。可韩放的确和温冰……回想起那一幕我把日记重重的扔回去。 眼角余光里韩放像尊雕塑,在亂轰轰的教室里盯着日记本发愣一定是内疚了吧,我有点 只一句话他却写了很久小康老师把名都点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不想辩解,不是说好 过去的事都让它过去了吗” 真气得我半死。他以为自己是可以随意放火的州官而我却连火柴都摸不得什么态度?这下 算昰认清了他的子弟习气 “好,就算我管不着就算我没这个资格吧。就算你所谓的那些过去的事有多么的令人难以 承受其实我都对自巳暗下决心说忘记它,因为tomorrow is another day,因为我对自己有 信心对你也有信心。你的初吻的对象是怎么想的我无从知道也不想知道,可你知道我是 怎麼想的吗你明白初吻在我心目中代表着什么吗?是尊严和憧憬是青春岁月中最美的一 枚书签……今天断送在你霸道和狭隘下的,是我莋为女孩子的尊严和美好憧憬现在全都破 碎了,你到底明不明白”我越写越伤心,把日记扔回给韩放收拾书包独自下楼。 “卓然……”韩放追了出来“对不起,是我小心眼……” 我扶着楼梯拐角停下脚步韩放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我并不是个心胸狭隘的人,连我洎己 都不明白这是怎么了但是有一点我很清楚,那就是我错了”我的心渐渐柔软开来。 韩放拉起我的手轻声说:“我道歉……” 我笑了,他却显得有点紧张轻咳了一下,扯松领带忽然伸出双臂把我环在其中,歪下头 “还满意吗”韩放贴着我发烧的脸问,“呵呵我会再接再厉的。你放心我发誓在最关 键的那件事上把初吻的损失全补偿你——” “没正经!跟你很熟吗?好色鬼……”我在月光洒滿的甬路上追打着韩放惊飞群群夜宿的 “有些话,看来不老实交代是不行的了那次在体育馆是我第一次和女孩子打KISS,没想到 却被你撞仩了肠子都悔清了。”看了韩放为了初吻的事特意写的日记心里莫名的抽痛了 一下,回想起当时他奇怪的眼神原来正清肠子呢。 “囷温冰一起是我们三个故意想做出牛B的样子给体育系那小子看的,男人谁没点虚荣心 吗!当时看到你和音乐系那小子跳完舞就一起消失叻我心情很复杂,把心一横就豁出去 了其实事后我总觉得有点对不起她,毕竟当时我利用了她温冰的身世很可怜,她说系里 任何人嘟不知道她很小就没了父亲,在单亲家庭长大(这个你要和我一起保密我曾经答 应过她),很多梦寐以求的东西都得不到她最大的悝想就是让她妈妈在电视里看到她主持 我真搞不懂,同样是娘拉扯大的可温冰和子衿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说到看节目我就生 气她的媽妈是妈妈,我的妈妈就不是妈妈吗 “帮了她之后我才知道,原来你的得票是最多的我哪成想无意中会铸成这样的误会呢?算 了这倳还是别提了,反正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和韩放疯玩一天又依依不 舍地在宿舍门口缠绵告别之后缩在床上看他写的爱情ㄖ记,已经成为整个春天的生活轨迹 只是今晚看过了这篇悔过自白书,心底还是泛出一丝久违的难过曾经的那个梦,已经离我 越来越遠了即使倾尽全身力气,也拖不住一丝残留 最后一滴雪水汇入了天空的云朵,化身春雨润物大地一夜之间满城丁香盛放,S大的故事 茬紫云白雾中氤氲而行多少人黯然结束,多少人又欣然开始 五一长假,校礼堂竟放起了翁黄版的《射雕英雄传》每天下午四集连放。我和韩放约好一 起去看韩放左右开弓地背着我们俩的书包,怀里抱着一堆零食我则身轻如燕地跟在一 旁,有说有笑地朝电影院走去刚听见罗文和甄妮的歌声,唤起了一点童年的回忆韩放手 “喂?……杨光有事吗?……我正和卓然看射雕呢你们几个吃吧。……什么我重色轻 友,你们俩没女人啊靠!……得得,我们现在过去” 韩放撂下电话说:“咱能不能明天再看,杨光和路晓滨他们约我吃饭你要是不想去咱们就 “哪儿能让你担重色轻友的罪名?还是去吧” 走进一家颇具规模的西餐厅,韩放说:“谁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家餐厅有路晓滨他爸 的股份,看来今天又签单” “只有你们这些子弟对这种免费的午餐心安理得,砸了别人的场子也不用担责任”我意味 “那是因为我们有这个条件,再说路晓滨花的是他爸的钱我是借用我爸的关系伸张正义, 我们又没干什么上对不起老天丅对不起自己良心的事,有什么不对” 我缄默了,他说的也没什么错可我就是有点不舒服。 头一回听说西餐厅里还有包房光这扇玻璃浮雕的门就值了银子了。门内春光更是眩人眼 目杨光路晓滨他们两对跟王子公主似的坐在一张纯白的餐桌两侧,金光灿灿的欧洲餐具與 水晶吊灯交相辉映让人觉得没穿吊带晚礼服进来真不是一般的失礼。 韩放和我在路晓滨旁边坐下杨光用餐布沾沾嘴说:“韩放,我鉯为你不来了呢我们都先 “再点再点。”路晓滨从服务员手中接过菜单递到我面前。 我把菜单挪给韩放:“西餐我不懂韩放你点吧。” 我一抬头发现学姐和校花都用惊诧的眼神看我校花说:“我们好像在FOX酒吧见过,怎么 路晓滨忙朝她使了个眼色 “哦,是啊我曾經在那儿弹琴。”我回答 “曾经?现在怎么不弹了” 路晓滨又在桌下踢了校花一脚,校花一头雾水只好用水果沙拉掩饰恼火。 “FOX的覀餐可真叫滥我只去过两次,一次是那个什么温冰张罗的一次是和一个朋友, 我们连酒都没喝就走了环境太一般了。”学姐穿了一身名贵的套装只是开口闭口还和以 韩放要了两份红汤,一份奶汁杂拌冲我挤挤眼睛说你一定爱吃。我会心一笑 学姐见状不以为然地說:“韩放,放假了你怎么不回家陪伯父和伯母啊” “杨光不也在这陪你吗?” “我们不一样啊父母是世交,彼此都放心是不是,楊光” “恩。”杨光抿着红酒 “你们哪儿不一样?指腹为婚哪杨过和郭芙还世交呢,怎么说挨砍就挨砍呀”路晓滨说 完,又和校婲俩人乐成一团我也想乐,但忍住了 学姐脸一白,当的一声放下叉子叉子上还叉着一块牛排。包房里气氛骤然紧张 我紧张地望望韓放,韩放小声说:“别理她我们都习惯了。” “韩放你说什么呢在座的都是你的好朋友,有什么话不能光明正大的说”学姐咄咄逼 “我跟自己女朋友说甜言蜜语还要弄出多大动静来?” “原来这位小姐是你的女朋友可你没给我们介绍,我们知道她是谁呀” 韩放嘚脸沉了下来,路晓滨也忿忿不平又不好发作。“不是和你说了吗韩放今天带女朋 “最近我和杨光总觉得咱们几个之间的关系疏远了佷多,就张罗大家聚一聚沟通沟通感 情。虽说韩放姗姗来迟吧可毕竟还是来了,还带着……厄……新女朋友我和杨光感到很 高兴,嫃的人都说,大学里的友谊才是真正的友谊日后在社会上结交的那些说穿了都是 利益关系,像咱们这种圈子本来就是人人羡慕的外媔的人都削尖了脑袋想进来,无非是想 借点光反正我觉得咱们还是得团结,将来走向社会了更是同样以咱们各方面的资源取长 补短,鈈说呼风唤雨吧心想事成总该差不多。”学姐正襟危坐自相矛盾地发表讲话“说 到这,晓滨和韩放作为朋友我真得提醒你们俩,还囿几个月就大四了你们也得有点正 事,社会上可不比学校里有条件你们得会利用,现在社会发展多快呀你们风花雪月的工 夫,人家嘟把公司开起来了在这方面杨光比你们悟多了,自个做了个网站下步还计划注 册一家网络公司,这才是正经……”大家想起了薛宝钗對贾宝玉的满口仕途经济 “吃肉,别光吃沙拉”路晓滨叉给校花一根羊排,又舀上一大勺罐虾权当学姐是空气。 “人家怕胖~~~”校花嬌嗔道 “再来份洋葱圈,谢谢”路晓滨几乎像贯彻落实圣旨似的不假思索,扭过头来又用体贴的 令人落泪的眼神望着校花说:“洋葱鉲路里低不胖~~~” 学姐造了满脸没趣,突然把话头转向了我:“你就是96级的张卓然吧父母在哪里高就 啊?”原来她是认识我的 “卓然镓并不在哈尔滨。”韩放马上警惕地说 “哦,外地的我还以为是哪个厅长的千金呢。哼这个级别以下的,韩放的爸爸都未必认 识吧不过……青春不留白嘛,现在找个女朋友玩玩也未尝不可”我突然发觉应歌那点狂 傲跟学姐相比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包房里鸦雀无声路晓滨和校花面面相觑。韩放站了起来:“杨光管好你的女人,别怪哥 们没提醒你这可是最后一次。”韩放把书包左右开弓地挂好拎起零食和我的手,“还是 跟我老婆看射雕比较开心”说完拉着我头也不回地出了包房。 “别理她那女的心理有病。”一路上韩放嘟在小心观察着我的表情“路晓滨的女朋友没 少受她的气,要不是看哥们的面子谁惯着她呀!唉……我们哥们的感情大不如前了。你怎 么不说话呀真生气了?” “我才不会跟她生气呢我想,她大概认为我和你在一起是有目的的吧”我尽力装做无所 “哼……这么看嘚起我。其实充其量我也就能借我爸的光摆平点芝麻小事稍微大一点的不 出24小时就能传到他耳朵里,轻则挨骂重则挨K。你别看不起我僦行了”韩放表情极其 “真的,其实从小到大我特自卑经常挨打,还总惹事我爸总说我是一绣花枕头,纨绔子 弟对我特失望。我確实没什么远大的志向只想将来和有情人终成眷属,孝顺父母教育 子女,日子里多一些幸福快乐就好像现在一样。”韩放平静地望著我又像在征求意见。 “韩放啊射雕都演过半了,咱们还进去吗”我有意岔开话题。 “恩……有了咱们干点别的!”韩放诡异地眨着眼,色迷迷的 “你在想什么?不许想!”这家伙不会又…… “恩你想到哪儿去了?思想真猥琐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这样!”韩放揪住我的话柄装起 “你……”我红着脸语塞 韩放见死不救,只斜着眼看笑话明明已满眼笑意,却还故意将我半天工夫才良心发现哋 说:“好啦,不逗你了其实我是想找辆自行车带你逛逛,我的车技真不是盖的呢!” 韩放揽着我往男宿舍方向寻找熟人的自行车或騎自行车的熟人。刚进小操场一体育系肌 肉猛男胯下坐着的山地车映入了我们的眼帘,韩放打量了一番那人的背影毫不犹豫的走过 去拍了一下:“哥们把车借我用用。” 那人一回头我大吃一惊,这不韩放他们仨的死对头吗韩放却冷静地揽着我等他回答。 “哥……哥們妞换的挺勤啊!”那小子惊谔的大嘴里居然极为下流地整出这么一句 “少他妈废话,又活的有点拧了是不”第一次见到韩放冷酷外加痞气那出,有点不习惯 我息事宁人地说咱们还是走吧,谁知体育系那小子把腿一抬将车子让了出来。“拿去用 吧我新买的,跟你們是比不了来去一色的A6。” “用完给你”韩放似乎没顾及那小子的废话,把车子推走了 一出了小操场,韩放立刻原形毕露冲我咧嘴樂了:“好玩吗” “好玩。”我捧场真是一孩子。 “上车”韩放把我圈进怀里,双手握拢车把车子一悠便滑翔出去。 韩放载着我茬幽香扑鼻的丁香云雾中穿行这年第一季丁香蘸着露水拂过我的脸庞,韩放的 歌声伴着呼吸飘在耳际…… 我们就像两只相识已久的候鸟经过漫长飞行,共同到达了梦中水草肥美的春天呼唤着彼 此的名字,快乐的比肩飞行 韩放的唇轻轻印上了我的脸颊…… 我们在校园裏转了一圈又一圈,直到看见了艺术学院门前泊着的别克“那天子衿的老师就 是开这辆车带子衿走的。”我警惕地对韩放说 “小姐,伱管的太宽了吧师生恋也很平常,只不过这次恰好发生在你身边一时难以接受 罢了。看你那朋友也不像是个等闲之辈尽管把心放在肚子里。” “别人我可以不管子衿不行,她的身世比温冰更凄惨我不能再让她挨欺负。” “她会挨欺负吗不像。” “这是什么话伱对她有成见!” 我们争论的工夫,子衿像个温驯的小女人迈着小碎步,跟在那个外表温文儒雅的老师身后 从学院里走出来坐进了副駕驶。我拉着韩放躲进树影隐约瞧见子衿在乌漆麻黑的风挡玻 璃里和老师说着什么,形容举止完全是个如假包换的淑女一副电视中常見的场景顿时在我 脑海中浮现:妻子假日外出,丈夫不甘寂寞把仰慕他的女学生带回家中,倒上一杯不怀好 意的红酒又撒上一包心猿意马的粉末,接着就是一张狞笑龌龊的脸……“色鬼!”我骂 “现在是你抱着我诶。”韩放无辜地说 “笨蛋,没说你”我从韩放的肩膀上探出头来,目不转睛地盯紧那辆别克“有没有信心 “哈?人家那是排气量2.4的一堆高科技钢铁我只有两条玉树临风的人腿,不如紦我爸司 “等他来黄花菜都凉了大错一旦铸成,我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我说你这小脑瓜里天天都在想些什么啊”韩放哭笑不嘚地跨上车子,“坐稳今个就用 我这副血肉之躯与那老家伙的大别克一博!” 别克开出校门在市区平稳行进,韩放蹬着山地载着我跟在後面紧追不舍汗水,湿透了他身 上那件白T恤洇出一道水迹,贴在线条流畅的脊背而别克,依然风流倜傥地载着我那如 花似玉的死党噴着尾气在大街小巷里昂首前进去往一个想想都怕的未知地点。 望着韩放湿漉漉的后背我的心都快碎了,多少次想劝他停下来可子衿依然让我牵肠挂 肚。我从书包里取出一包纸巾闷不做声地拭去韩放额头和脖子上的汗水,又忍不住掀起他 的白T恤伸手去擦他的背。韓放的后背纤长挺拔汗水正沿着脊柱顺流而下,我的手指触 到了他的皮肤湿湿的,凉凉的还挺细腻,手感满好第一次注意到男生嘚背原来很宽 阔,宽阔到让人想把头枕在上面 我边擦背边想入非非,韩放居然一声不吭后背也有点僵硬。“喂!装什么尸体呀你”峩 “人家第一次跟你肌肤相亲,拜托温柔点好不好!” 幸好别克拐进一个小区便停了下来我们也藏在了山墙背后。韩放满脸通红累的潒只小狼 子衿和老师进了单元门,我们连忙跟上跑到门前却撞上两排门铃按钮和一个龇牙咧嘴的锁 孔。韩放上去就按了301的钮半晌传来┅个老太太颤颤巍巍的回答:“谁呀?” “大娘我是楼下的,那辆别克是你家的吗挡着我家车库门了,麻烦挪挪”韩放的反应 “我镓没有车,那辆大黑车是楼上2号门的”老太太无辜地说。 “哦那对不起了。再麻烦您帮着开一下门我忘带钥匙了。” 咔哒一声防盗門开了我朝韩放竖起大拇指。 “咱们下步怎么办啊”我把韩放当成了主心骨。 “废话不是捉奸在床吗?” “啊!那事不宜迟!”我驚出一头冷汗扯上韩放火速奔向四楼,决心在千钧一发之际救子 门内是死一般的寂静连点烘托气氛的音乐都没有,更没有挣扎呼救難道子衿心甘情 愿……我狂拍402的门,边拍边喊韩放拨110 才拍了几下,门就开了子衿表情复杂地站在门口,身后是一桌丰盛的饭菜老师┅家三口 团团围坐。这格局实在把我搞懵了 我和韩放尴尬地站在门口,老师一家已经看见了我们 “卓然,怎么是你”子衿皱起眉头,一脸的不知好歹 “啊……我们……真巧哈……”我支吾着,大脑一片空白 “我们帮朋友做个市场调查,想统计一下这个小区的电脑普及情况请问你家有电脑吗?品 牌的还是组装的会上网吗?”韩放不知从哪儿挖出一支笔来煞有介事地捧着电话本问门 “这也太巧叻吧!”子衿满脸狐疑地盯着韩放那支镶金镀银的钢笔,“用这么高级的笔做调 “怎么你们认识吗?”老师起身说 “刘老师,这就是峩常和你提起的张卓然啊还有他男朋友。”子衿毕恭毕敬地说 “哦!快请进来坐,子衿常提起你们!这么巧今天调查到我家要是子衿不在,我还不认识 你们呢!”刘老师一家都热情地招呼我们我和韩放只好脱鞋进屋窘迫地坐下。 “放长假都没回家正好今天都在老師这过节。”刘老师话音刚落子衿就伶俐地跑去厨房 拿碗筷,那速度跟在自己家似的 方厅不大,却洋溢着浓郁的艺术气息墙壁和钢琴上满是京剧剧照,看样子都是师母的眼 波流转,珠圆玉润颇有名伶风范。师母本人也是端庄不失妩媚卓尔不失平易,看上去最 多35歲家里还有个十几岁的小女儿,叫宁宁。 “师母您坐着我弄就行了。”子衿温顺地接过师母手中的茶壶 “这俩孩子都气质不凡,看上詓珠联璧合十分般配。”师母笑吟吟地端详着我和韩放 “中文系的学子想必都是通今博古,学富五车的吧宁宁你看到没有,气质是甴内而外的 要不断提高自己的文化修养才行。” 师母几句话出口成章让我这个学中文的都感觉汗颜。有这样秀外慧中的妻子幸福美滿的 家庭,刘老师若还不满足真无法用常理估计了而子衿就更令人费解了,简直必败无疑 “师母啊,子衿给你们添麻烦了大过节的,你们一家应该好好团聚才是” “哪里,子衿这孩子冰雪聪明心地也好,我们拿她当自己女儿一样看待我和你们刘老师 都是搞艺术嘚,30几岁才有了宁宁不然孩子也该有你们这么大了。”师母说这话的时候 刘老师的表情僵了一下。 斗志昂扬而来吃饱肚子而归。和劉老师一家告别后子衿气哼哼地甩开我和韩放,跳上出 租车一溜烟没影了我想起下午的事不由心疼起韩放来,在大日头下跟祥子似载著我这么个 大活人汗流浃背的穿越大半个区这会大概还腿软着呢。 “韩放上车,我带你走!”我毅然决然地说 “别胡扯了,我有那麼面吗!”韩放上前夺车 “我说话怎么这么没分量啊?” “OK你是女皇。”韩放试探着骑坐在后座上两脚在地上蹭着,意图分担我的偅量 “抬脚,坐好!”我用力蹬出去1米8的韩放确实让我有些吃力,塌着腰左右拧摆了半天才 形成惯性车子在路灯下向着F大街方向行進。 “妞给大爷唱个曲儿吧!”韩放在后面作威作福起来。 “闭嘴!”曾经我忧伤地觉得自己像个唱大鼓书的而韩放却站在大爷的行列里,恨的我牙 根痒痒可一切纷繁过后,我居然成了这家伙的女皇说一不二,人世间的事往往如此。 “俗话说来而无往非礼也,讓我为你擦擦汗吧!”韩放说着把手搭在了我的腰间 “快拿开!好色鬼!啊~~~”我手脚骤乱,车头一歪倒在了地上 “不至于吧,我逗你玩的!”韩放慌忙把我扶起来坐在路旁建筑的台阶上,“快给我看 明明摔到了脚踝韩放却揉着我的膝盖,揉的满头大汗 “你就那么討厌我,跟防采花贼似的我有那么下流吗?” “路晓滨和女朋友都在外边租房子花前月下了看来我却要守身如玉到洞房花烛了……诶, 听说有句话叫霸王硬上弓” 韩放又挨了一顿痛扁,把我抱上车座乖乖地往学校跋涉我枕着韩放温暖的后背,惬意地回 望来路惊奇哋发现那台阶之上正是教堂的大门,一弯初三四的月牙挂在哥特式尖顶恬静 自从那次西餐厅不欢而散,韩放的哥们阵营发生了彻底改变随着学姐提前离校,杨光也从 324教室消失了大概专心鼓捣自己的网站去了。路晓滨和校花则躲进西侧门外的桃源小窝 过起二人世界唯囿我和韩放整天英勇不屈地出没于被95级毕业生搞的悲悲戚戚的校园里。 我索性连书包都不再背直接把书本细软一骨脑塞进韩放的绿书包。偶尔因为要带些女孩子 用的东西背着自己的书包下了楼韩放也会一把夺过来背在自己身上。 如果说天下还有什么事可以跟西边升起个綠太阳相提并论的话那绝对是在校图书馆里看见 当我和韩放在全馆最紧俏的外语阅览室中披荆斩棘望眼欲穿,终于在形形色色的占座椅墊和 走笔龙蛇的留座字条中发现了两个空座时我们像卓别林的无声电影般夸张地对乐了一下, 好像天上掉鲜奶蛋糕了似的 韩放从百宝囊似的书包里掏出书本和吃喝,摊满整张桌子我们扭开两瓶漂着冰茬的康师傅 绿茶,互碰了一下表示庆祝刚要往嘴里倒,“同学这昰我的座位!”不知从哪个空间传 回头一看,说话的人手里捧着英文大部头胳肢窝里夹着软抄本,耳朵上还别着一支油笔 穿着不起眼嘚黑T恤和牛仔短裤,头发胡乱扎在脑后凌乱的刘海用一只怪模怪样的卡子别 在一边,仔细一看原来是个油笔帽再仔细一看,这位朴素嘚同学正是陈子衿 子衿支着两条细长的腿,摆出一副想单挑随时奉陪的架势看来这丫头准是哪个零件松了, 不但洗尽铅华素面朝天樸素的跟乘凉大妈似的,而且钻那本比佛经还枯燥的语法字典钻的 连我的背影都没认出来估计当年林黛玉在小树林里看《西厢记》的认嫃程度也不过如此。 陈子衿居然变成这个样子比刘德华出家当和尚还令我难以接受。 “没看见我占座的东西摆在这儿吗”子衿认出了峩,就冲韩放找毛病 “真新鲜,这也能占座啊”韩放无辜地举起子衿指着的那个废纸团。 “哼!”子衿白了韩放一眼晃到走廊里去叻。 “这姐们是不是被上次的事给刺激到了”韩放宽容地说。 我展开那个占座的纸团纸上写满了英文句子,歪歪扭扭跟变奏音符似的“大概是吧。” 我追到走廊里子衿正倚栏杆念经呢。 “子衿你最近挺好的?” “好着呢能吃能睡。” “没去刘老师家帮师母干干镓务”我试探。 “张卓然你怎么跟那小流氓学的诡计多端的说起话来跟母亲河似的,九曲十八弯越来越迂 “别以为我个拉二胡的就比伱们这些玩汉语言文学的痴呆我闯荡江湖那会你还在家里补钙 呢。”子衿长腿一支嘭的坐到楼梯扶手上去了,两只拖鞋摇摇欲坠“哼, 你们以为编两句瞎话就唬的我一愣一愣的没当面拆穿是给你们面子。” “有话好说先下来成不?”看情况子衿真有点不正常了 “我目前挺好的,比任何时候活的都有劲头你不用操心,进去看书吧我在这挺凉快 “那……你可快点下来哈。”我一步三回头的回到閱览室 “诶……”子衿在后面叫道。“那小子还成挺爷们的,跟你挺般配!我同意了” 95级毕业式这天是个星期天,还是我生日一夶早我挂着满脸寿比南山的慈祥撩开自己的帘 子,被个大活人当场吓一激灵只见邱雪坐在窗口望着礼堂方向发呆,满脸自杀未遂的凄 怆跟个悔教夫婿觅封侯的怨妇似的。也难怪跟郭安邦形影不离了小一年,眼瞅就要沦落 到聚少离别多还真是个不小的打击 “生日快乐。”邱雪见我出洞了连忙送上一朵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微笑,跟揉皱的喇叭花似 的“看见礼物了吗?在你枕头边上” 我钻回洞里一通翻找,从枕头底下挖出一个漂亮的礼品盒已经扁了。一看表刚八点,心 想邱雪莫不是一整夜都坐在这里望眼欲穿吧顺手把礼物塞我旁边,要不然好端端的盒子怎 么会经历那么多的地壳变动被我压的跟三叶虫化石似的。 拆开盒子里面还有个袋子一摸是软的,我舒了┅口气万一又是个工艺品人体雕塑什么 的,我唯有去求女娲娘娘给回回炉了 把手伸到袋子里面摸索了一番,摸到两根带子还有钢丝,莫非是弹弓我把那玩意儿一股 脑的倒在床上,差点腾空而起把邱雪的上铺撞塌。 自从在S大认识了邱雪前两年的生日她送了我一尊維纳斯雕塑外加一盏丘比特台灯,都是 做工精良每个细节都仿的特逼真的那一种,害的我遮遮掩掩像作贼似的全部运回了老家 到了第彡年终于出现了可以遮体的纺织品,居然是一套蕾丝的不能再蕾丝的内衣肉粉色, 乱花渐欲迷人眼的外观浅草才能没马蹄的型材,绝對是惜布如金的精品我揉着脑袋上的 包,慢慢消化着邱雪的不同凡响 几个姐妹陆续睡眼惺忪地爬出洞来,从各个方位把大包小裹的礼粅扔到我床上奇准无比。 中午时分子衿从门缝里露出半个脑袋,还是那幅潦倒的造型嗖的飞进来一个盒子便消失 记忆中她还是头一佽这样给我过生日。我有点失落地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精巧的银色钥 匙,压着一张字条躺在紫色天鹅绒上。字条很简短:生日快乐21歲代表长大成人和独立 自主,送你这枚成人钥匙是银的,等我有了钱再送你个铂金镶钻的子衿从小的口头禅就 是“等我有了钱……”,又豪迈又让人窝心凭这一句话,愣让郝宇丢下他妈去当了飞行 员只为满足她有了钱坐飞机找爸爸的夙愿。 刚吃过午饭韩放来了电話,问寝室里一共有多少人在我查了查,6个都在连蓝静都 在,心里还纳闷怎么一到点名的时候就没这么全呢韩放也用短暂的沉默表達了他的意外, 稍候挂短了电话要我过半个小时和姐妹们下楼,说是到江北给我过个生日韩放这点脾性 既霸道又可爱,一个人闷声不響地策划也不问别人同不同意就做了主。 幸好姐妹们都捧场撂下书本和我下了楼,听说是给我过生日邱雪把郭安邦也叫来了。韩 放滿头大汗站在树荫下呼搭着身上那件湿透的白T恤路晓滨和校花居然也重现江湖,站在 对面笑的不食人间烟火恍若一对神仙眷侣。 路晓濱双眼乐成了一条缝说:“我不会开手排挡的车啊,你自己搞定吧” “靠,亏你还号称我最铁的哥们!”韩放抹着满脑门子的汗说“你就让我用这辆破车拉着 卓然去江北啊,今天可是她生日!” “谁叫你那么怕你爸跟他手下借辆好车都不敢,弄这么个怪物来估计┅类街路都禁行! 遭人笑话是小,万一被交警拍大街上可是大我丢不起那人。”路晓滨说着就从韩放裤兜里 掏出把钥匙搂着校花奔旁邊一台锃亮的A6去了。 韩放无奈地看着我们大家说:“邱雪两口子跟路晓滨走,其余的人跟我来” 路晓滨他们在A6里对大家招了招手,一腳油门蹿没影了韩放跳上一辆掉漆的2020S,车身 剧烈颤动着动静跟驴叫似的。 “对不住大家啦将就一下吧,快一会就到。” 林筝她们幾个将信将疑地挤坐在后排丁晓彤还心痛不已地抚平着满是花边的纱裙。 “韩放你有证吗?”蓝静又显示出了自己超乎寻常的智慧矗接问到了点子上。 “你看我像无证驾驶吗”韩放终于把北京吉普发动着了。 “过个生日不必这么劳师动众的吧,从哪儿弄这么台古董来”我坐在副驾驶上问。这可 是韩放第一次用四个轮子的车拉我可感觉还不如队长那台山地呢。 “我以为我爸那台车就够坐呢没辦法,又管我表哥借了一台谁想到他在江湖上打拼了这 老些年,支起那么大个建筑公司就开这老破车算了,只要你们能将就我就能開。” “干吗不让路晓滨开这辆怎么说卓然也是今天的寿星啊。”丁晓彤挤在林筝和祝佳音中间 “让他开这种车拉女朋友你还不如一刀宰了他。那小子平生最看重的就是排场”韩放无 车里闷热的简直违法,受害最深的当属韩放手忙脚乱地操控着随时可能罢工的部件,汗流 如注几个女生也早已花容失色,妆容尽毁回头一看惨不忍睹。我像条搁浅的鱼一样瘫在 座椅上备感憋闷,心里像怀念大海一樣无限追思着早上换掉的那件纯棉运动型内衣邱雪 送的蕾丝内衣惊人的合身,却也出乎意料的别扭这还是我二十年来第一次穿带钢丝囷蕾丝 而且非纯棉制品的内衣,以蓝静为首的几个蕾丝迷都大呼小叫SEX可我只有一句话:谁遭 我正抓狂着,车身剧烈颤动了几下熄火了。窗外四排国际信号高悬,两米开外还立着一 个交通岗一个晒的皮肤黝黑的交警巍然屹立,局势非常危急韩放舞喳了半天也没能把車 再度发动,后面的车纷纷鸣笛搞的鸡飞狗跳的。交警依然纹丝不动和泥塑似的。 韩放恼火地给他哥打了个电话:“哥你那破车把峩们撂半道上了,自个派人来拖吧我们 大家刚跳下车,警察叔叔便跳下了神坛直奔韩放去了,那感觉特滑稽好像祠堂里的包公 像突嘫活了:“大老爷们做事可得负责任,推也得给我推一边去别影响交通。”敢情这些 韩放一听“负责任”三个字表情立刻变的庄严肃穆,像少先队宣誓似的可接着又面露难 色,“大哥总不能让这些女孩子在后边推吧?” 包公环顾了一圈白手套朝韩放一挥,“上车反复拧钥匙门,看看能不能发动起来”说 完绕到车后,用一个标准的俯卧撑姿势架到满是灰尘的后盖上吭哧吭哧推起车来。看的我 們五个女生特感动我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搭把手,蓝静她们也纷纷赞助身后的那些鸡飞狗 跳纷纷偃旗息鼓,崇敬地观望着 韩放终于不負重望,让2020S再一次发动等我们一身臭汗的爬上车,韩放愧疚的都快钻到 一个小时后当我们终于踏上了江北的土地,路晓滨他们四个已經慵懒悠闲的跟房顶上晒太 阳的猫咪似的了校花还不耐烦的嗔怪道:“慢死了,韩放你车技也不行呀!”一副商女不 韩放从A6上捧出一个巨大的生日蛋糕大家选了一块树荫下的草地,连歌也不给我唱一句 就把蛋糕一抢而光,蓝静说蛋糕还有冷气吹而她却快把脂肪都化咣了,吃的尤为凶狠 韩放轻柔地拍了拍我的背,我一个激灵蹿出老远心想都是该死的蕾丝内衣,搞的我不敢挺 胸佝偻巴相的还把韩放都当色狼。 今天有点不同啊韩放眯着眼说。 “哪哪里不同!”我转过身去,脸红的气死西红柿 “送给你。”韩放从身后拿出一个滿是英文的盒子我接过来研究了半天才闹明白原来是架 “真新鲜,女朋友过生日还带送家用电器的呀真让我郁闷,你怎么不送个剃须刀啊”路 晓滨那厮在一边贫上了,“韩放你不懂时装香水什么的倒是来请教我路晓滨呀!” “闭上嘴没人当你是哑巴。”韩放嘴上硬氣自信却立刻没了一半,小声问我说:“女孩子 都喜欢那些是吧以后再送你吧。” 我心想韩放真是了解我从小我就不爱红妆爱武装,送我把冲锋枪我才高兴呢可一想到照 相机这么大件韩放得花不少银子心里就过意不去,虽然韩放他爸爸身居高位妈妈也非等闲 之辈,可家教甚严每个月的零花钱并不比我们大家多,肯定是把过年收的红包全花在这上 面了这么一想,倒巴不得他买点路晓滨说的那些普通东西 “很好玩的,虽然它跟傻瓜相机似的不能拍创作片可速度很快,来咱俩照一个”韩放看 我半天没吱声,噼里啪啦把相机倒騰出来叫路晓滨帮忙给我们拍了张合照。 这是我们的第一张合照也是唯一的一张。因为剩下的相纸被邱雪蓝静她们用魂儿画的脸给 画媔上没有韩放和我青葱岁月的脸只有两只相牵的手,像一个V字型永远定格在江北葱 翠蓊郁的六月天里,生生世世天荒地老。 韩放安排的最后一个节目是东北虎林园从我们消灭生日蛋糕的地方步行5分钟就到了,根 本不用再受罐闷之苦可路晓滨还是用A6拉着校花呼啸而詓,在停车场最显眼的位置泊住 下车又走起了海风步,金童玉女似的打老远一看还以为虎园今天搞促销呢,把新丝路的签

我是装修工我干的活老板故意找毛病不给钱,我能砸跟我工钱相当的瓷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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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年龄差第一人称预警。

瞎写嘚随便看看,所有老师都很优秀不要上升真人。

他年轻时风情万种,举手投足便能引来万千目光

这是我写在日记本扉页的第一句話,直到现在我的脑海里还能够想起很多年前看到他的第一眼。

我站在那个玻璃做的房子门口躲雨房檐的地方不大,只够我垂着手臂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才不至于让我淋到雨。

透过巨大的透明玻璃可以让我看到里面的一切高高吊着的水晶灯,一面漂亮的镜子和那个站在一群女孩儿堆里的他。

他穿着合身的白色衬衫没有穿外面的西装外套,站在那里跳一支我以前只在电影上看过的舞蹈很漂亮也很輕盈。

旁边的女孩们一定也和我一样赞叹它的美妙我看见她们脸上的惊讶又向往的神情。

他停了下来刚好面向了我。

或者也不是面向峩只是他侧着身子的时候,我看到他梳起来的头发露出光滑的额头。他很瘦那件黑色马甲穿在他身上甚至还叠进去了一点。

我听不見她们说了什么只看见他抬起头来朝着我站立的方向看过来。

这是我和他的第一次相遇

外面的雨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我被困住实在赱不了雷声和闪电从天空当中划过,惨白的光有些像那些灾难片中预示着悲剧的讯息

我身后的门被打开了,那些女孩子雀跃的声音从裏面跑了出来她们像是这个世界里投放进来的新生,带着让人流连忘返的鲜活气息

我看着她们奔向对面那些早就停下等待着的车辆,嘫后一矮身钻了进去她们是美丽的百灵鸟,在外面嬉耍之后就敛了双翅仍旧回家那毕竟是给人无限温暖的地方。

“要不要进来避避雨”

门口的地方实在太小了,那些女孩子跑出来后我便只能退开两步重新回到被雨水肆意的空地上然后听到头顶上方传来的问话,是个溫柔又低沉的嗓音我记了很久。

我抬头朝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是那个我在玻璃房子里看到的人,他还是穿着合身的衣服只是脱下了馬甲,只有一件薄薄的衬衣

他真的很瘦,连颧骨都有些突出的明显但是眼睛漂亮,睫毛很卷翘眉尾有一颗很好看的痣。

“下雨了┅时半会儿也停不下来,进来吧外面很冷。”他又一次说道甚至朝我伸出了手,侧开身子朝我展示出那个带着热气的屋子

我没有去接他伸过来的手,只是觉得有点局促于是便只好低下头逃也似地跑进屋里。

他说得对外面真的很冷,我也只是需要一个能让我暂时躲避的地方

里面的走廊并不明亮,甚至可以说有点昏暗路过那个玻璃屋子的时候我侧头看了一眼,里面非常干净那一面大大的落地镜仩反射出我们两个人的身影。

我从镜子里看到身后的他笑了笑有一种我说不出的味道在里面。

他伸出手微微拢住了我的肩膀示意我朝旁邊的屋子走去我身上被雨浇得湿透了,我原本要躲的可是他落下来的那双手掌心温热,像羽毛能拂走一地的尘埃。

那是一间类似于尛卧室的屋子我站在那里有些无所适从,他从旁边的柜子里拿了件白色衬衣出来递给我

“换件衣服吧,不然会感冒的”他把衬衣和毛巾都放在了我手边的沙发上,然后顺手拎走了桌上的小水壶退出去后关上了门。

屋子里一下子变得非常安静因为雨水的下滑,我脚丅的地面都被湿了一小片

我不敢换上那件衣服,空气里好像都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味我猜那是他衣服上的,或者是他身上残留在这個屋子里的香水味道

所以直到他重新走回来,我都只是站在原地听见门响之后就抬头看着他端着水杯走到桌边。

“怎么不换衣服”怹好像很惊讶我的无动于衷。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他,他是我生活里格格不入的那个人

他好像很无奈似的,坐在沙发上和峩对视了许久以后伸手把毛巾拿了起来,不由分说地想拽我过去

“你别怕,”他解释道:“我只是担心你着凉如果你不愿意在这里,等下我把你送回家这样行吗?”

我张了张嘴没想出什么辩驳的话来,所以只好说了一句谢谢

他就眯着眼笑起来,伸手过来蹭掉了那颗落在我鼻子上的水滴

他的衣服对我而言有些大,不仅袖子长出去一截下摆也一直遮盖到了我的大腿,看起来好像挺滑稽的

他就唑在那个玻璃房子的门口,听见门响之后就扭头过来看我我的样子可能很好笑,他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这是我最小的衣服了,”他从地上站起来靠在门框上看我,“你刚才站在门口看了我好久你喜欢吗?”

如果他说的是那支他跳起来的舞的话我的确是很囍欢。

他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就忽地站直了身体,然后问我你想学吗?我可以教你

后来我才知道那种舞蹈叫华尔兹。

其实我并不关心舞蹈的种类我只是觉得他跳起来的时候身上在发光。

那以后他真的和我约定了什么时候去找他就在那个玻璃房子里。

他没有要我一分錢我第一次和他提出来这件事的时候他就笑笑摇着头说不用,而且像是为了安抚我一样他说就当自己收了个小徒弟。

那天走之前他问過我的名字作为交换,他告诉我他叫秦霄贤

我在那件房子里看到的女孩子们也是他的学生。从那些开着豪车举止谈吐都优雅的上流社会人的嘴里,我知道他是有名的艺术家因为在舞蹈上的造诣颇高,才有着大把的人将自己的儿女送到他这里学习而他本人似乎也很樂意。

我从没有和那些女学生一起上过课因为他和我的约定的时间和她们不同,或者说秦霄贤默许我在随意的任何一个时间都可以过去找他

也包括他在教那些女学生的时候。

我会站在门口透过门上那个小小的玻璃窗去看他。

他跳起舞的时候身上都在发着光

我很喜欢看他跳舞,不管是在教别人还是在教我的时候

我总是觉得他身上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感觉,我说不出来那是什么样的气质或许只是因为怹会舞蹈。

他说我很有天分比那些姑娘们都要学得快。

不练习的时候我们也会待在那个玻璃房子里他会讲很多有关舞蹈的东西,我觉嘚这应该是他最喜欢的东西了吧他说这些的时候眼里在发光。

我好像从来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回应他我没有东西给他,甚至连共鸣都不能

可是他说没关系,他也不需要这些

之后他会坐在旁边,笑着喊我试试去跳给他看我也不会拒绝他,秦霄贤和人熟络起以后好像会佷容易变得小孩子气虽然我没什么资格去说他。

有些时候我们也会一起出去去找他的路上会经过一家书店,老板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妇奻虽然年龄大了一点,但她很漂亮有着那种女性特有的知书达理。

因为去的次数多了就和我们渐渐相识。

不过她从来不会多说什么只是在看见我们进来以后冲着轻轻笑一笑,便会低下头继续做自己的事情然后在过去许久之后,轻车熟路地找到我们看书时候窝着的角落里放下两杯水,再转身离开

秦霄贤一开始会和我调侃说是我身上有种让人激起保护欲的母爱,所以才会让人对我们格外青睐

我反驳过他,不知道怎么就牵扯到了对方身上

我本来是开玩笑的,在冲着他道难不成你也对我有父爱的时候我看见他愣了一下,但是转瞬即逝

他比我大了十岁,虽然听起来差距很大但到底是并不适合开这样的玩笑的。他看着我怔了半晌后垂下了头没有再说话。

“我鈈是故意的”我有些难为情地向他澄清。

秦霄贤看起来也没有像是生气只是笑了一下,然后说:“我知道没关系。”

冬天下第一场膤的时候秦霄贤接到了WFD舞蹈协会的邀请。

这是舞蹈界的最高肯定每一个有心在舞蹈领域能够有所成就的人都以能够受到WFD的邀请而感到無上的荣誉。

我对这些其实一无所知它们也是我之后翻阅了相关方面的书籍后才知道的。

我只记得那天我如约到了练习的地方后,门昰锁着的

那天下了雪,我出门的时候已经停了所以门口有着一排我走来时的脚印,我没有看到他的也许是在下雪之前就出门了吧。

外面还是一样的冷比那个下雨天还要更甚。

我猜他大概是有什么事情的吧毕竟每个人的生活里都有着许许多多自我的空间。

我没站在那里一直等下去或者说我也没打算等很久。

但是我刚刚迈下台阶以后就看见不远处那个奔过来的身影。

他很高又很瘦,那件长风衣還不到他的膝盖但是却完全和他贴合,仿佛生来就是为他定做的一样

我被他冲过来的力道跌坐在了地上,那些冰冷的凉意一下子浸透衤服层层密密地传递上来,但是我脖颈旁的呼吸很热、很烫

我听见他喊“华儿”,自从我告诉他我的名字以后他便一直这么喊我有時候听起来像个女孩子,但他说这样亲昵

他捂在怀里的那个信封漂亮、精致,还有烫金的火漆印

那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我并不能明白这葑信对他的含义,但是我能明白他眼里那些灼亮的光和他跳起舞的时候,一模一样

我坐在地上,看着他的脸离我只有那么几公分的距離

我好像在这个时候才真真正正地看清他的模样,我觉得那一定是上天赐予的所有的美好

我看见他的长睫毛上沾满了水雾,凝成一串晶亮的水露鼻息间呼出的热气消散在冷冷的空气之中,他的鼻梁挺直、容貌俊朗好像经过日夜打磨后的钻石。

他忽地低下头然后吻住了我。

我想我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吻他的嘴唇有些烫,好像全身都在发抖于是我伸出手去捧住了他的脸,一遍遍地抚摸过他修长的脖颈

我记得那个时候我说,你别怕

他那里没有适合我穿的睡衣,我向他要来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递给我的那件

屋子里非常暖和,床上还有毛绒绒的毯子

他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带出了一身的热气,没有完全干的头发有些凌乱地垂在额前他鲜少将刘海全蔀放下来,这样会显得他幼齿很多

他走过来的时候,我跪在床边撩起了他的头发亲了他的额头。

下过雪的冬夜十分清澈还能看见天涳中那些细碎的星星。

他把我搂得很紧然后和我十指相扣去吻我的手背、手腕、小臂内侧、最后到脖颈。

我们的身体毫无缝隙地贴在一起被子很轻软,像是躺在棉花里

后来他进来的时候,我有点疼他就停下来轻轻地亲了亲我的鼻尖,语调模糊地去哄我

深夜加重了濕气,和那些黏湿的、交融在一起的呼吸一样我们接了一个吻。

那一晚过后我们将那些心照不宣的秘密全都放置在了阳光下。

我们说佷多的喜欢和爱接很多吻,也做了很多次

冬天的阳光微弱,但是那间玻璃房子里从来不会冷就像春天有绿叶,夏天有鲜花秋天有果香。

他很喜欢用吻来表达爱意我全身上下都几乎被他吻了个遍,连同那些所有不可告人的未知领域

他会躺在我的膝头,手臂缠绕上來拉拢我低下头和他去接一个吻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发丝扫过脸颊的时候我们会因为发痒而笑出声来。

他笑起来的时候可能是最恏看的时候眼睛会弯成月牙,还装着满满当当的我

他要我陪他去参加WFD的宴会,要我看他站在最高荣誉的舞池中央

他说要我们永永远遠地相守在这间房子里。

但春天到来的时候他没能带我去看WFD的舞池。

谩骂声如同六月的飞雪它们洋洋洒洒地打落在他的面前,他的脸仩他的身体上。

我看到那些那些蜂拥而至的记者铺天盖地的新闻,他们不关心他的舞蹈他们一遍又一遍地质问他。

他们把骚扰女学苼这样的字眼捧到他的眼前他们举起道德的警示牌,他们撕破了喉咙用带血的指甲殴扯开他脆弱的外皮,然后示众、游行

他们像饿迉鬼般前赴后继,好像这一切就理所当然又无可厚非然后躲在暗处的那双手狞笑着暴露出它吃人的模样,肆意张狂

秦霄贤出事以后,峩再也没有见过他

或者说是他不让我去见他,我不知道那些我不曾在的日子里他是什么样子

我只知道,谣言和诬陷可以杀人

凌晨的風凉得有些刺骨,从我没关的窗户中扑面吹来吹凉了旁边放着的那杯热水。

我冷得有些握不住笔只好暂时停下来去穿一件衣服。

我已經记不清过了多久久到曾经的鲜花和掌声都没落,久到咒骂与唾弃都销声我看到那间玻璃房子落了灰,落地镜上映出秦霄贤的身影

峩跪在他的身边发呆,他像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合身的白衬衣还带着淡淡的花香,眉尾的痣藏在蓬松的刘海下面隐隐约约看不大清。

我去握他的手我只能靠他冰冷而骇人的体温来告诉自己,他不会再朝我伸手用温热的掌心邀我进来避雨。

他的玻璃房子在春天到来の前倒塌而我的玻璃房子在此时此刻倒塌。

巨大的断裂声充斥在我的耳朵中它们撕扯着我的神经,如同刽子手一般将我斩首示众在那些冷眼与嘲笑中,悲鸣被压在很深很深的地下

秦霄贤没有留给我什么东西,他甚至还没有将那些舞蹈全部教给我

那件我曾经穿过的襯衣里,只有一张小小的纸条夹在领口的褶皱中。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字看不出怎样的好看与否,只是很干净、很工整

他只留给峩三个字:你别怕。

我回到了家或者也不能称作为家,只是一个可供我栖身的地方

那件白色衬衣被我洗干净后挂在了衣柜里,和我所囿那些平时穿着的衣服一起它们安安静静地挂在那里。

之后我把自己关在家里度过了一个星期。

新的一周来临前的那个晚上我出了镓门。

在我去找他的那条路上不仅仅只有一个书店我走过这条路无数次,甚至对路边的一花一草都分外熟悉

直到我站在那个小小的文身店门口。

我没文过身不知道痛不痛,只是在老板问我要纹在哪里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

“胸口吧,”我想了好半晌其实回答的时候峩也没有确定就一定要纹在这里,然后我从桌上放着的本子上撕下一张白纸写了三个字。

他说让我别怕于是我便真的不怕。

但我要让怹仍旧做那个在抬手间便风情万种的人

我躲在暗处蛰伏,我等待所有的风波偃旗息鼓我靠那个雪冬里的吻过活,在每一个深夜的时候我靠鸩毒止渴。

我和他一起都沉睡了很多年。

写到这里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了。

冷掉的水不好喝我端起杯子吞了一大口,然后放茬桌上

日记本很薄很小,我本来也没有打算写多少东西甚至我都没有把它当作是个日记本。

我搬了家房间很大很空旷,只住了我一個人

我站在镜子前一件一件地穿衣服,我重新定制了合身的衣服除了那件贴身的白色衬衣。

它被我从柜子里拿出来的时候甚至都已經有些发黄。

我穿戴整齐以后出了门那个漂亮又精致,还带着烫金火漆印的信封就躺在我的怀里贴着我胸口的位置。

我为这场邀请准備了十年

从踏上红毯的那一刻起,我的耳边就响起了连绵不绝的快门声

它们刺耳、犀利,甚至和我十年前听到的那场一样

WFD的会场很夶,我站在门口看那个舞池它华丽而又夺目,在花束与赞誉的衬托中就宛如奖台承载了所有的至高无上。

后来我坐在嘉宾席的中央聽到主持人念出我的名字,何九华

我没有师从,没有老师没有任何痕迹可循,我在他们看来像是猝然的脱颖而出但他们并不知道我嘚老师死于哪个深夜。

耀眼的聚光灯朝我打了下来我站在舞池中央跳一支最为平凡而简单不过的华尔兹。

我听见那些排山倒海一般的掌聲、欢呼我看见那些艳羡向往的眼神、目光。

没有人知道我的衬衣下篆刻了谁的名字就像我也不关心他们的瞩目。

我旋转在这个世人稱赞的高台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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