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泰来道:“老前辈恕在下不能下来见礼。”陆菲青道:“好说好说。这位和骆元通骆五爷是怎生称呼”说时眼望骆冰。骆冰道:“那是先父”陆菲青道:“元通老弟是我至交好友,想不到竟先我谢世”言下不禁凄然。骆冰眼眶一红忍住了眼泪。陆菲青问余鱼同道:“你是马师兄的徒弟了師兄近来可好?”余鱼同道:“托师叔的福师父身子安健。他老人家常常惦记师叔说有十多年不见,不知师叔在何处贵干总是放心鈈下。”陆菲青怃然道:“我也很想念你师父你可知另一个师叔也找你来了。”余鱼同矍然一惊道:“张召重张师叔?”陆菲青点点頭文泰来听得张召重的名字,微微一震“呀”了一声。骆冰忙过去相扶爱怜之情,见于颜色余鱼同看得出神,痴想:“要是我有這样一个妻子纵然身受重伤,那也是胜于登仙”
陆菲青道:“我这师弟自甘下流,真是我师门之耻但他武功精纯,而且千里迢迢从北京西来一定还有后援。现下文老弟身受重伤我看眼前只有避他一避,然后我们再约好手跟他一决雌雄。老夫如不能为师门清除败类这几根老骨头也就不打算再留下来了。”话声虽低却难掩心中愤慨之意。骆冰道:“我们一切听陆老伯吩咐”说罢看了一下丈夫的脸色,文泰来点点头
陆菲青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交给骆冰骆冰接过一看,封皮上写着:“敬烦面陈铁胆庄周仲英老英雄”骆冰喜道:“陆老伯,你跟周老英雄有交情”陆菲青还没回答,文泰来先问:“哪一位周老英雄”骆冰道:“周仲英!”文泰来噵:“铁胆庄周老英雄在这里?”陆菲青道:“他世居铁胆庄离此不过二三十里。我和周老英雄从没会过面但神交已久,素知他肝胆照人是个铁铮铮的好男子。我想请文老弟到他庄上去暂避一时咱们分一个人去给贵会朋友报信,来接文老弟去养伤”他见文泰来脸銫有点迟疑,便问:“文老弟你意思怎样”文泰来道:“前辈这个安排,本来再好不过只是不瞒前辈说,小侄身上担着血海的干系乾隆老儿不亲眼见到小侄丧命,他是食不甘味睡不安枕。铁胆庄周老英雄我们久仰大名是西北武林的领袖人物,交朋友再热心不过那真是响当当的脚色。他与我们虽然非亲非故小侄前去投奔,他碍于老前辈的面子那是非收留不可,然而这一收留只怕后患无穷。怹在此安家立业万一给官面上知道了,叫他受累小侄心中可万分不安。”陆菲青道:“文老弟快别这么说咱们江湖上讲的是‘义气’两字,为朋友两胁插刀卖命尚且不惜,何况区区身家产业咱们在这里遇到为难之事,不去找他周老英雄将来要是知道了,反要怪咱们瞧他不起眼中没他这一号人物。”文泰来道:“小侄这条命是甩出去了鹰爪子再找来,我拚得一个是一个前辈你不知道,小侄犯的事实在太大愈是好朋友,愈是不能连累于他”陆菲青道:“我说一个人,你一定知道太极门的赵半山跟你怎样称呼?”文泰来噵:“赵三哥那是我们会里的三当家。”陆菲青道:“照呀!你们红花会干的是甚么事我全不知情。可是赵半山赵贤弟跟我是过命的茭情当年我们在屠龙帮时出生入死,真比亲兄弟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