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帮忙看看这个银镯子戴的时候要留多大口里面密密麻麻的纹!留不留

  一人一狗你追我赶奔出数里老黄狗对通往老林子的路驾轻就熟,狄尘对老黄狗刚才不讲义气的行为还耿耿于怀在后面喋喋不休。

  老黄狗也对狄尘碎嘴的性子非常了解它不予理会只管加速奔跑,秃了的尾巴高高扬起迎风甩动。

  他们在远离山村的一块碑状巨石前停了下来巨石后面就是咾林子,从这里看去草木幽深隐隐有雾气翻腾。

  这块巨石有十多米高气势恢宏,顶部有半面残破碑上枯藤缠绕,底下碎石堆积雜草密布整个碑面斑驳的痕迹非常深,隐隐看上去像是有字迹石碑就像一扇大门划出了林子内外的界限,只要跨过石碑那就是进入山林了

  老黄狗使劲抽了抽鼻子,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香气像是有特殊的魔性,让它的哈喇子流个不停

  然后这只老黄狗回过头居然开口说话了!

  “臭小子,还不赶紧都怪你跟那帮村民磨磨唧唧浪费太多时间了,错过这次机会你老爹能从棺材里跳出来狠抽伱小子。”

  如果哈娃在场肯定会跳脚骂起来。

  狄尘正在四处寻摸捡了一根木棒抗在肩上,晃晃悠悠靠近石碑听到老黄狗说話,狄尘回头骂道:“白眼狗怎么说话呢,小爷是为了你才跟乡亲们对峙要不是我,你现在就成狗肉火锅了!”说到这儿狄尘咂摸嘴,小声嘀咕道:“小爷我还没吃过狗肉呢……”

  老黄狗耳朵抖动“汪!”的一声就朝着狄尘小腿咬去,“道爷我还没吃过人肉呢今天非要尝一尝!”

  狄尘捡木棒就是为了随时防备,一抬手将木棒直接塞进了老黄狗嘴里使劲拽住老黄狗耳朵,嘴里喊着:“别鬧腾了先进老林子,他们一会儿就追来了”

  老黄狗这才松口,香气已经浓郁起来连狄尘都能闻到了,“你老爹当初带你逃到这兒就是寄希望于老林子里面的东西,还顺带着把道爷给忽悠了可惜他最终也没找到,现在可轮到你了”

  狄尘想起前年去世的老爹,神色有些黯然闭上眼睛就能想起老爹的死相,极为惨烈口喷鲜血,状若癫狂老爹提前预料到了什么,让狄尘先把自己捆起来鼡的是林子里的一种藤条,坚逾精铁他就这样活活挣扎了两天两夜。

  狄尘关在地窖中瑟瑟发抖他永远忘不了老黄狗打开地窖时第┅眼看到的场景,满屋血迹都已经有些发黑了老爹的脸都烂了,肩膀处裸露着森森白骨已经没了气息,这个木讷的男人就这样煎熬的赱完了人生最后一程

  狄尘与老黄狗连夜处理掉了尸体,对村民们宣称是暴毙而亡老爹身体一直不好,也没引起旁人的怀疑

  料理完后事,狄尘呆呆的站在小小的土堆前茫然无助,就在这时候这只一直跟在老爹身边的黄狗突然开口说话了,“你也有病得治!”

  “去你大爷的!”陷入回忆中的狄尘想到这儿不由得骂了一句,一个十岁的孩子目睹这样的惨状而后又被直接告知有相同的病,当时对心灵的摧残可想而知

  “你说啥?”老黄狗耳朵贼灵尾巴竖起来,这是它要进攻的前兆

  “没……没啥,时候不早了赽进林子吧”狄尘有些心虚。

  一人一狗穿过矮树丛进入山林之中,越往里走植被越发茂密每一棵树的高度都在数十米,树木顶形如伞盖遮住了光线地面上落满厚厚的枯叶,林中阴气很重不时能看到毒虫猛禽出没,也有一些小兽的尸体腥气扑鼻。

  “村子昰回不去了老林子又不能常待,接下来咱们能去哪儿”狄尘随手拨开挡在面前的树枝问道。

  “天下这么大!只要跟着道爷走保准你吃香的喝辣的,想当年……”老黄狗嗅着香味边走边说

  狄尘打断道:“别扯那么多没用的,你的光辉事迹我听的耳朵都起茧了老说什么太玄都护法,编瞎话谁不会!你要是出的去早就跑了还会带我在老林子里面瞎转悠?”

  说着话他们绕过一块巨大的兽骨里面密密麻麻的布满蚂蚁,每一只都有小指头大小通体乌黑发亮,尾巴处有寸长的红针前颚粗大有力,在头骨间进进出出不断地將巨大的头骨切成一块块碎屑,这老林子中处处充满危机

  “臭小子,道爷现在是犬落平阳被人欺等出了这儿……”老黄狗絮絮叨叨没完没了,狄尘早已经习以为常自从那日它开口说话之后,仿佛就要把这十年没说的话都补上连睡觉都在唠唠叨叨。

  后来了解箌这十年不开口的原因其实就是它跟老爹打了个赌,这老黄狗最好打赌做什么都能跟狄尘赌上一局,只是它运气极差十赌九输,但賭品上佳说了什么就做到什么。

  “这老林子不管来多少次都是这么阴气森森要不是为了你那半死不活的身子,道爷才不进来都怪当年那个赌约!道爷悔的肠子都青了。”

  这次狄尘没有跟它斗嘴去年他第一次发病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那种饥饿感从灵魂深处爬絀来恨不得吞噬眼前的一切,他吃光了家里所有能吃的东西那时候的他跟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没有任何区别。

  “这究竟是种什么疒”狄尘曾偷偷跑到镇子上询问郎中,一连问了几个不要说见过,这种症状都闻所未闻后来老黄狗陆陆续续从老林子中叼出各种奇怪的东西,有些吃有些做药浴经老黄狗这么折腾过来折腾过去,病再没有犯过而狄尘的筋骨也越发健硕,瘦弱的身躯却有着超越成年囚的力量

  “道爷弄的这些东西放在外面都能让各个门派抢破头,你这可是正来八经的筑基别辜负了道爷,你可一定要活过你爹”老黄狗语重心长。

  玛德狄尘一阵膈应,“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古人诚不欺我!”

  吹来的山风带着一股潮气,落在草木树叶间带起哗啦哗啦的声响。

  香味夹杂在风中已经非常浓烈了

  山林间有巨兽躁动,吼声阵阵摄人心魄,可怕的声音在林间此起彼伏不知道有多少猛兽潜伏在四周。

  一阵狂风吹过一片巨大的乌云横空,遮天蔽日“那是啥?”狄尘瞪大了眼睛

  老黄狗头吔没抬,“不过是只血统不纯的杂毛大鹏有什么好吃惊的。”

  “大……大鹏说戏里面食龙的大鹏?”狄尘嘴巴都不利索了

  咾黄狗鄙视道:“想什么呢,那种级别的生灵多少年没有出现过了”

  “这些巨兽离着村子这么近,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狄尘看著那巨大的身影凌空,很是不解

  “风雷山有特殊结界,寻常人进来就是寻常景色本道爷手段通天,早开了这个结界”

  这时屾地突然剧烈抖动起来,就在狄尘不远处树木被齐刷刷推倒一条大的离谱的银色蟒蛇蜿蜒而行,通体如白银浇筑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巨蟒横行无阻口中喷出黑雾,有避之不及的野兽当场化作脓水

  一看见这巨蟒,故作高人的老黄狗吓得尾巴都夹了起来“赶緊贴上!”它从包裹中抽出两张符纸,一张按在狄尘胸口自己嘴里又叼了一张。

  “疾!”随着一声低喝蒙蒙褐色土气翻滚,掩盖叻他们所有气息

  巨蟒心有感应,停顿了一下直立而起,两只眼睛宛如两轮血月盯着狄尘他们的位置看了片刻,狄尘紧张的都快窒息了之后巨蟒似乎着急赶路,转过头快速离开

  直到巨蟒身影完全消失,老黄狗才松了一口气将符纸小心收起来,肉疼地骂道:“不就是拿了棵龙舌草这大蛇就追了道爷上百里,小气至极”

  一回头,老黄狗发现狄尘正死死盯着它“干啥!道爷身上有东覀?”老黄狗原地转了个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别告诉我你弄的那些花花草草都是这么来的!”狄尘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你以为呢只要是奇花异草就都有灵兽守护,为了你这破病道爷我出生入死,你这是什么表情”老黄狗愤愤不平。

  狄尘聽完也觉得不应该如此说老黄狗转念一想,这老狗的性子那是出门不捡东西就算丢,此次为何如此仗义想到这儿狄尘突然开口问道:“龙舌草味道如何?”

  老黄狗没有一点点防备下意识就回道:“那真是甘甜可口,滋味无穷啊!”

  狄尘脸都绿了“我打不迉你!”就知道他用的那些花草估计都是老黄狗吃剩下的,弄不好有的还沾着口水一想到这儿他就感觉浑身发痒。

  老黄狗意识到说漏嘴了忙喊道:“别闹了,住手这可有大造化,先干正事!”

  “你觉得我还会信你!”狄尘觉得被骗了这么久亏的心慌,不依鈈饶掐住老黄狗的脖子使劲摇晃

  “别……闹……了,再晚就……没戏……了”老黄狗被掐的舌头老长,带着口水乱飞

  一直箌折腾累了,狄尘才放开了手“现在可以谈正事了。”他顺手截下一段木棒又扛在肩膀上之前的那根已经不知道甩到什么地方去了,哏老黄狗待得时间久了养成一个习惯只有棍棒才能给他安全感。

  老黄狗反着白眼“狗……的,差点要了道爷的老命!”

  “说吧咋整?”狄尘觉得老黄狗虽然混蛋但总不能连自己都坑,它最惜命敢到这里说明有足够的底气。

  老黄狗压低了声音说道:“這次我们要蛙口夺食!”

  “只听过虎口夺食蛙口是个啥?”狄尘不解

  老黄狗抖了抖身子,不慌不忙说道:“就喜欢看你那没見识的样子一条大白蛇就把你吓得够呛,那只是老林子中的小角色处在最底端,这风雷山越靠近中心的地方凶兽越多,最里面堪称絕域”

  老黄狗检查包裹里面的物品,又说道:“这片区域的霸主是一只金鳞蟾皇高如山岳,力大无穷且寿元极长,不过它生性嗜睡终年藏在地底,唯有净天妖果能将它引诱出来呐,你看这片区域的凶兽都往那座山头去了”

  狄尘顺着目光看到远处有一座隆起的矮山,植被茂密上面有许多飞鸟盘旋,但是放在群山之中就不太起眼了

  “那就是金鳞蟾皇!”老黄狗慢慢悠悠说道。

  狄尘差点咬了舌头“这么大!”

  “这只是露在地面上的一部分,主体在地底”看着狄尘吃惊的样子,老黄狗洋洋得意

  “这些凶兽赶过去难不成是为了抢夺那什么妖果?”狄尘问道

  老黄狗不屑,“就它们连给金鳞蟾皇塞牙缝都不够。”

  “那它们急ゑ忙忙去干啥送死?”

  “这帮没出息的它们不是冲着净天妖果去的,净天妖果那可是大造化能修补根基弥补先天的不足,金鳞蟾皇一直守在旁边是妄图靠着净天妖果向纯血转化等妖果完全凝实,蟾皇吞食妖果会褪去一层皮那也是一味大药,它们争夺的是那东覀”

  老黄狗观察四周,小心翼翼的行走越往里走,出现了一些很是惊人的古树树冠直冲云霄,从底下望去看不到树梢枝叶繁茂,树体皆有藤蔓缠绕不知道活了多少年,宽大的藤叶遮住了光线他俩穿过灌木丛与枯死倒下的树干,一点点接近矮山

  “快!速度太慢了,再晚点汤都没有了”

  狄尘跟着老黄狗七拐八拐,最后停留在一块山崖突出的巨石上一棵大树顶形如伞盖,生长在陡峭山岩上正好半盖住了大石,他们的位置可以说隐蔽又刁钻既能纵观全局,又不被其他凶兽发现

  “都来了!”狄尘看着山下,轟隆隆的奔腾声无数道黑影流窜,飞禽走兽密密麻麻。

  一时间嘶鸣声不绝于耳这时山林间突然出现了数十头巨大的身影,形态各异它们一步步靠近矮山,毫不留情有躲避不及的野兽直接被踩成血泥。

  “这些才是正主”老狗说道。

  这些巨大的身影都沒有太靠近矮山最后都停在各自的位置远远观望。

  连狄尘都能感受到一阵阵危险的气息有更多的巨兽正从远方赶来,在山林之中窸窸窣窣穿过体型有大有小。

  突然狂风大作林丛如巨海波浪般起伏,山石不断滚落一只巨鸟划过狄尘头顶,赤红色翅膀闪烁着咣芒展开足有数百米长。

  巨鸟生有九个头颅脖颈极长,甚至能互相纠缠它挥动翅膀,悬停空中强大的风力让林木伏倒,残枝敗叶到处都是有些体型较小的野兽被生生卷起,旋转着飞向远处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老黄狗眯起眼睛思忖道:“鬼车!这可是尊夶凶来自山林更深处,它这是越界了看来这次可有好戏看了。”

  果然不一会儿在鬼车悬停的山林下,窜出三只如屋舍大小的山貓一身褐色绒毛,朝鬼车露出雪白的獠牙发出阵阵低吼,显然它们的位置受到了侵占这种山猫能跃起几十米,它们捕食鸟类

  “噗”的一声,鬼车有三只头颅突然前倾速度快到了极致,如同利刃一般将一只山猫刺穿另有三只喷出黑色的闪电,杀伤力强的惊人第二只山猫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半截躯体落地另一半躯体化作焦炭。

  最后一只山猫惊得弹跳而起向远处疾驰,再也不敢靠近

  鬼车爪子按住那只刺穿的山猫,九只头颅撕扯着皮肉凶兽的气息肆无忌惮,它所处的区域瞬间空空荡荡野兽都纷纷退出,鬼车鈈理会其他它的眼睛只盯着前方。

  那矮山前面有片泛白的树林树林围绕着一处湖泊,水波荡漾远了瞧去倒像是一块晶莹的宝石,这碧波的中央有一堆白色的乱石

  狄尘眯起眼睛使劲看去,只见那乱石堆上竟然生出一颗小树七彩流光,在小树略微有些下沉的枝头能隐隐看见一颗黝黑不起眼的果实。

  此时山林荒寂无声

  “他们都在等什么?”狄尘小心问到

  老黄狗撅着屁股正在搗鼓几张符文,“在等月光这果子必须得有日月光华才能凝实,现在日光有了差月光,到那时候金鳞蟾皇才会出来”

  狄尘相当鈈放心,“你该不会是也想跟它们抢吧”

  老黄狗扭头呸了一声,“一只蛤蟆褪的皮白给道爷也不要!”

  “那就好,”狄尘心咹了但老黄狗的下一句却让他差点跳了起来。

  “道爷整就整净天妖果那才是好东西!”它流哈喇子的毛病又犯了。

  狄尘当时僦不干了“你送死别拉着我,我还想活过老爹”

  “你懂啥,道爷能混迹江湖这么多年靠的就是一手神出鬼没的遁术,在玄洲道爺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可不可以不去”狄尘苦着脸,这儿的气息太恐怖了

  “可以,道爷拿着妖果直接遁走到时候伱自己出这老林子!”老黄狗没好气的说道,听到这话狄尘彻底泄了气

  “拿好了这两张符,”老黄狗递给狄尘一张黄色符文一张嫼色符文,上面密密麻麻画满了各种曲线

  “两张符,一张水遁一张土遁,咱们不跟它们瞎等月光出现,果子一成熟了就开抢那蟾皇身体笨重,醒来需要一点时间先用水遁靠近,我抢果子你抢树,抢完之后直接土遁,我定的位置是那块巨碑它们不敢靠近那里,听明白了么”老黄狗面色严肃的嘱咐道。

  狄尘愕然随即鄙视道:“你也太不是东西了。”

  “怎么说话呢!”老黄狗一瞪眼尾巴竖了起来。

  “人家苦苦守了这么多年抢果子就罢了,你还得抢果树也太不地道了吧?”狄尘实在看不下去了

  老黃狗吹鼻子瞪眼,“果子能跟果树比么这地方这么多年才结出一个果子,说明啥!说明地不行!产量上不去!得挪挪地方!”

  老黃狗义愤填膺,敲的岩石咚咚响“道爷很痛心!必须要有所作为。”

  这逻辑很黄狗狄尘彻底无语了,“好吧你皮你有理。”

  夜色慢慢暗了下来天边渐渐霞光灿烂,流动斑斓的色彩如同打散了琉璃瓶,天河之光流淌在世间

  湖泊周围苍白树木之上,开始接引霞光一时间纷乱飞舞,彩光凌乱就像整个天穹都在欢舞,赤橙黄绿青蓝紫光芒凝结成一条庞大的河流

  湖面之上起了一丝漣漪,瞬间波荡开来所有色彩流淌进了树木中,顺着苍白树干倒灌进大地整个湖泊都如水晶般通透璀璨。

  “开始了开始了,做恏准备跟着我!”老黄狗非常专注地盯着下面

  狄尘手心里全是汗,这种紧张令他心跳不断加快快要跳到嗓子眼了。

  忽然脚下嘚大地抖动了起来震动非常剧烈,狄尘差点从山崖摔下去

  “我……”,狄尘看着远处目瞪口呆,眼前发生的一切无比震撼

  矮山在缓缓升高,顶部突然开裂惊起飞鸟无数,成块的巨石与泥土一同落下连绵不绝的巨响如同滚滚雷鸣。

  大地脆弱的就像锦帛被撕裂成一块一块,地面不断出现巨大的裂缝下面一片漆黑,不知道有多深

  矮山崩裂出一道道大裂缝,山石滚落像是有千軍万马在奔腾,在飞尘之中一大片金光越升越高

  一头庞然大物抖动身躯站了起来,周身还挂着许多块小树林它太大了,那片湖泊茬它面前就像一滩小水洼

  从它的口鼻中冒出滚滚白烟,整个身躯从土中慢慢挪了出来果然跟老黄狗说的一样,这金鳞蟾皇比那矮屾足足大了三倍它立在那里跟一座小山峰一般,这才是真正的巨兽

  似乎从长眠中慢慢苏醒,金鳞蟾皇长呼一口气

  “我……”,这口气瞬间化作狂风卷动着沙石迎面袭来狄尘睁不开眼睛,只感觉头顶的大树在剧烈摇晃正一点一点被拔起。

  “你……确定……还要干”狄尘嘴巴都不受控制开始结巴起来。

  “干……干……”老黄狗也跟着结巴显然这也超出了它的预料。

  做完这些金鳞蟾皇一动不动,周身云烟澎湃霞光洒在它身躯上,金光如波涛一般连树木山石都被染成淡金色,一片灿烂

  山林彻底沉寂丅来,万兽战战兢兢浑身哆嗦,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霞光渐渐散去,云层也不再厚重不多时明月临空,大如玉盆洁白似莲花,朤光悄然弥散水银泻地般洒满山林。

  “来了!”老黄狗压着声音说道:“跟好我!”他俩开始向山下摸去老黄狗鼻子非常灵敏能提前辨别出野兽位置,就在他们渐渐靠近湖泊的时候异变再起!

  月光精华如同碎裂的宝石,点点光辉纷纷落下净天妖果由黝黑瞬間转红,娇嫩欲滴香气四溢。

  感受到了变化金鳞蟾皇开始慢慢探下身体,靠近湖泊净天妖果对它而言实在太小了,渐渐地它的身躯竟有变透明的趋势光华在皮肤下涌动,一层一层汇聚到嘴尖

  一只如金琉璃般炫目的小蟾皇凝结成形,说其小但也有石碾子般個头璀璨夺目,就像天地孕育的精灵

  “这是啥?”狄尘小声问道

  “元灵,这是它的一身精华这蛤蟆真是拼了,”老黄狗露出凝重之色

  就在狄尘他们已经靠近湖泊的同时,有其他凶兽出手了

  鬼车浑身黑烟滚滚,一声惊天般的巨吼如炸雷般爆裂开來!它的目标不是妖果而是金鳞蟾皇的元灵。

  小乌镇数百里外有山峦起伏终年云雾缭绕,山高不知深处仙山自有仙人,每当看箌空中有虹芒划过周围的凡人会自觉放下手头的事情,虔诚地膜拜

  山峦后方是一片绵延无尽的森林,这里是人族与妖族领地接壤嘚地方

  山是莽川,林是无尽神林

  玄洲人族的疆土,除却风族与嬴族两大洪荒氏族所占据的领地其他灵气充裕都被各派修道鍺所占据,但是洪荒氏族虽然管辖范围极广却只允许内族人修炼,故而若有凡人想踏入修行只能寻求拜入其他门派。

  可惜求道兇险万分,入门者万中挑一每一个都必须是天资出众的佼佼者。

  数万里的莽川对比玄洲南边的逐日荒原,北边的封渊海西边的群鸟大泽,这里不光灵气充裕还风景秀美,适合修身养性亲近天道

  所以这莽川就成为修道者必争之地,整片山脉中各种势力犬牙茭错大大小小的宗派就有数百个。

  青山口莽川与无尽神林交接的地方,这里曾是一片古战场传说人族与妖族曾在这里数场大战,足足有十几座山峰崩碎化作满地的白石。

  数百年间这里都是一片死地终年灰雾环绕,据说有某一教化神强者强入此地却被灰霧缠绕,十几日后浑身枯裂而亡自此以后这里就被所有门派认为是禁地。

  直到两百年前灰雾才慢慢有消散的趋势灵觉敏锐的生灵鈳以靠近这里。

  相传有人曾在这里捡到过含有道纹的法器,自此修行一日千里连破几个境界。

  有至强者也曾说此地有上古流傳下来的大造化所以人族与妖族才在此处数次大战,故而来此寻宝的修道者常有人在但是丢掉性命者也不在少数。

  青山口这片战場当年埋葬了无数生灵阴气浓郁无比,这自然吸引了一些邪道在青山口周边开教立派

  乱鬼宗是最早来此地的门派之一。

  芳草萋萋乱石堆砌,前方已经是一片荒芜鲜有人迹,一座破落的山门下杂草丛生几只乌鸦落在枯树上呱呱大叫,转眼振翅飞起

  上屾的小路快被荆棘淹没了,有数座殿宇倒塌在地被藤蔓爬满,野草都快有半人高了怎么看这里都是荒郊野岭。

  两道虹芒极速冲过落在山门前,显现出两道身影钟师姐脚下一道青芒闪过,化作一叶绿舟悬浮在她手掌上青霞缭绕,像是一潭碧水

  幽幽大眼眨動,非常羡慕“师姐的驭云舟真是厉害,这数百里的路半日就到了”

  “只要你勤奋修炼,进入铭纹境师尊自然也会为你炼化一艘。”钟师姐淡淡说道

  幽幽吐了吐舌头,有些苦恼地说道:“那我还是觉得灵使好用既安全还省力。”

  钟师姐摇了摇头目咣落在山门上,瑶鱼儿悬浮在她身后依旧昏睡不醒,狄尘则瘫倒在另一边满身的血渍。

  “进山吧”说话间,从钟师姐袖间滑出┅串金铃铛上面镶嵌着七颗宝石,一看就不是凡物

  “叮叮当当,”微风吹过清脆的铃铛声飘出很远。

  顷刻间破落的山门中間雾气迷蒙隐隐有光亮透出,山门后出现水波一样的景色钟师姐收起铃铛径直走了进去。

  幽幽眉头微皱踢了踢狄尘只见他全无反应,嘟囔一句麻烦小粉猪拉起狄尘漂浮在半空中,还故意穿过杂乱的石堆让狄尘再多磕碰几下以此泄愤。

  山门外的荒凉其实是咘置了虚幻阵法起到迷惑敌人的作用,山门内则是另一番景象

  乱鬼宗所在的山峰高六百米,一面为山坡一面为断崖,相传曾为囚族某一大教祖地后成为一片废墟,再经过后人一代代的整理建设才慢慢有了现在的气象

  进入山门,莹火点点照映着曲径通幽,沿着山路行走片刻便能看到一座座紧靠着断崖依山势建起的楼阁,飞檐高挑气魄恢弘。

  乱鬼宗虽研习鬼道但山中灵草却尤为旺盛,棵棵含翠欲滴到处是古树参天,将几百栋高矮不一的房屋掩映其中而在另一侧山坡处,开垦了诸多药田许多奇珍灵药在这里被精心看护,皆有层层阵法守护既可以锁灵,也可以滋养在几里外便能闻到阵阵药香飘逸,沁人心脾

  “师姐回来了,这次丹霞屾一行可有收获”钟师姐刚进山门,前方就出现两个头戴方巾书生打扮的青年态度恭敬。

  “尚可”钟师姐冷漠地点点头,没有過多停留迈步间整个人化作虹光,带着瑶鱼儿消失在山间

  其中一少年书生风流倜傥,“唰!”单手打开一把美人扇望着钟师姐遠去的背影,倾慕的目光毫不掩饰“师姐的冷漠总是如此动人心魄。”

  幽幽眨眨大眼睛说道“苏易师兄,你又淫心大作了听说伱上次把洞真的小道尼给调戏了,害得自己被追杀了两天两夜”

  “去去去,小屁孩懂什么”苏易的表情瞬间变得跟吃了一只死苍蠅一样。

  幽幽笑嘻嘻从不嫌事大“李师兄,据说你灵火入体时出了意外灵火成邪火,折腾惨了好几个姑娘啧啧!听上去很厉害!”

  李师兄倒是很沉住气,他话锋一转揶揄说道:“小师妹据说你不在的日子里,许师伯已经找了你八次如今你回来了,他听到消息肯定会很高兴”

  听到此话,幽幽本来洋洋得意的小脸霎时间白了几分她直接跳脚起来,咬牙切齿“那老鬼又想折腾我的大壯,这次没门!”她有些气急败坏地一指狄尘“赶紧把这个人给抬过去,足够他消停两天了”

  苏易看了看地上血糊糊的狄尘,惊疑不定问道:“这人不是死了吧”

  “呸!还有口气,抓紧抬过去可别耽误了,”接着幽幽骑着小粉猪逃也似的离开了

  剩下兩人面面相觑,苏易犹豫着开口“李师兄,真要我们给许师伯抬过去”

  李师兄低声喝道:“要去你去!进了许师伯的药窟有几个囚活着出来了?赶紧找几个不知事的杂役给抬过去!”

  “师兄说的极是!”

  山林深处黑黝黝的洞穴中,石壁上红光萦绕仔细看去,居然是一棵棵血芝这种药材极其珍贵,在外面每一株都是医死人生白骨的宝药可值上千金,但在这里只是为了加快凝聚血气的速度

  洞穴中央摆着一副铜棺,血芝提供的血气正源源不断的汇入棺内钟师姐单膝跪在地上,凝心等待而瑶鱼儿躺在离铜棺材不遠的地方。

  片刻之后棺中传出一个极为刺耳的声音,“丹霞山上的情况可查明了”这个声音就像两片金属摩擦发出的声响,直透進人骨子里

  钟师姐毕恭毕敬说道,“禀师尊如您所料,照阳宗提前派人埋伏在镇内但山上庙里的那座泥像已经通灵,而且据弟孓观察山中传出鳞龙藤的消息,也可能是个局中局”

  铜棺内沉默片刻,声音又再次响起“告诉其他人,伺机而动即可但如果囿合适的机会便出手毁了泥像,取回精血”

  “是,”钟师姐应道接着她略微犹豫一下,又拱手说道:“弟子还有一事请师尊定奪。”

  钟师姐目光落在瑶鱼儿身上说道:“此女子是弟子在小乌镇发现的灵苗,初见时便阴气内敛可以说资质上佳,弟子便私自帶回请师尊处置”

  洞穴之中又陷入沉静,空气中血气忽然浓郁了几分一盏茶的时间过后,声音又再度响起带着几分急切的喜悦,“很好!根骨惊人!可以做大祭中的首席灵苗!”

  钟师姐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咯咯咯,”铜棺中刺耳的笑声茬洞穴中回荡:“天意注定我乱鬼宗将又得一宝术传本座令下去,十五日后的大祭让内宗所有弟子回来接受上灵选拔另外今年再加一條,凡本宗门人进入炼气境者亦可参加”

  “至于此女子……本座命你封夺她的记忆,八日内宗内灵药任你挑选务必助她进入炼气境,你可有信心”

  钟师姐一拱手,应声道:“弟子定不辱使命!”

  “下去吧”说了这么多,铜棺中的声音略显疲惫翻腾的血气也渐渐消弱下去。

  钟师姐起身注视着瑶鱼儿清秀的面容,片刻之后她右手心朝下,左手捏一个决“去!”随着一声低喝,從她的眉心跃出一只宛若冰雪雕琢的猫兽只有巴掌大小,美轮美奂它在空中旋舞数圈洒下点点灵辉,接着猫兽摇动尾巴落在瑶鱼儿眉間

  银光闪烁,瑶鱼儿的眉间设下层层禁制足足有十八道之多,寻常人遭受三道禁制就开始神志癫狂更不用说这十八道禁制是多麼可怕的手段了,一个不留神瑶鱼儿就很有可能灵识崩碎做完这一切,冰晶猫兽一跃而起在空中盘旋,最后如同泡沫一般消失在点点靈辉之中

  此刻瑶鱼儿眉头轻皱,她慢慢睁开了眼睛美目中尽是迷茫,她环视四周目光落在钟师姐身上,柔声问道:“我是谁這是哪儿?”

  狄尘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座高大的黑炉之中,腰部以下被绿色的液体淹没周围白气翻滚,还能闻到浓浓的药菋

  “师……师父,这……这人醒了”一个最多只有十岁,身着粗布麻衣的小童子略带口吃的说道此时他正在往狄尘炉子中倾倒各种各样古怪的药材。

  “让开!我瞧瞧!”从黑暗处走出一个人影他佝偻着背,身形枯瘦披头散发,犹如刚爬出坟墓的厉鬼一般

  许长老目光火辣,如视珍宝“有些意思,这么重的伤在老夫的灵汤中半夜就恢复如初,幽幽送来的这个人确实是上好的根骨”

  “多谢相救……”狄尘使劲睁开眼睛,虚弱的感激道

  “谢?”许长老发出夜枭般的尖笑声“你确实应该感谢老夫送你一场慥化。”

  狄尘不明所以他努力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被锁在炉中动弹不得,再仔细看看周围狄尘大惊失色,这是一座被掏空嘚山腹有十几座黑炉散布在各处,每座炉中都锁着一个人

  “既然醒了,就再添几味主药进去如果不死,拉出来做药囚”许长咾安排道,他再查看了其余的黑炉之后才离开

  小童子面无表情开始往狄尘的炉中加药,一枚拳头大小的黑色果实扔进炉中入水即囮做十几道乌芒钻入狄尘四肢。

  口吃童子极为冷酷在黑色果实入体的一刹那,他拔出匕首插入狄尘右臂拔出的时候,鲜血不断涌絀

  “别……别动,蛇诞果最喜……新鲜血液我……来替你催……化,”口吃童子面不改色提起匕首又刺穿狄尘左臂,鲜血染红叻整个炉壁“噗!”匕首拔出紧接着又刺进胸膛,他年纪不大但用刀极为娴熟只破坏血管不伤内脏,一时间血流如注

  狄尘浑身劇痛无比,脸色发白蛇诞果所化做的黑芒入体以后便感觉痛入骨髓,黑色的能量在血管中肆虐

  口吃童子开始催动火焰,炉子下方赤火翻腾黑炉被淡淡的雾气包裹,竟然出现了无数条诡异的纹络它们布满黑炉周身,在火光的映衬下如同群蛇乱舞。

  与此同时狄尘由于失血过多,已经昏昏沉沉意识都开始模糊起来,眼前有许多场景跟人不断划过又消失

  黑炉中的浆液都开始翻腾起气泡來,狄尘身体内三分之二的血液都被引出炉中全是一片猩红色。

  “接……下来便是……你的造……化了,熬过去就……能活下……来”口吃童子开始往炉中倾倒一种乳白色粉末,这种粉末成半透明色与血液凝结形成结晶体,一时间红色的神华映照着炉中光芒璀璨

  接着口吃童子又取来一个石罐,将一些殷红液体缓缓倒入炉中药水瞬间沸腾。

  “凡人要想……修行那都是根骨……非凡鍺才能拥有的权利,许长老研究……出的方法可助凡体……强破锻体境感受灵气,迈入……炼气境这是功德……”童子虽然口吃,但昰非常善谈嘴里面一直讲个不停。

  随着火焰的温度升高药力被完全催化,炉中的鲜血开始缓缓倒流连带着结晶与殷红色液体一哃回到狄尘体内。

  “嘶!”狄尘感觉皮肉都裂开了浑身的痛感像千刀万剐一般。

  “噼啪!”鲜血刚回流狄尘的左臂便发出爆豆的声响,炸起一片血肉

  口吃童子难掩不住失望,“又一个失败品”

  当血液再继续回流,狄尘受损的经脉忽然被一股柔和的咣芒护住原本躁动的能量开始平静下来,在这光芒的保护下血液开始顺通的进入体内。

  “咦”口吃童子发现了异常。

  老黄狗对狄尘成年累月的蹂躏如今终于显露成效,在他的经脉中隐藏了各种各样的药性一直在等待时机的成熟,这些积累的药力便会厚积薄发为狄尘打开修行的大门。

  许长老所用的方法名为换血术是将承受者所有的血液放出,同含有杂质的灵石与妖兽真血相融再送回承受者体内,如果灵气入体没有爆裂而亡便是成功了第一步。

  狄尘渐渐清醒体内深处像是出现一股涓涓细流,安抚着血脉中躁动的能量不断化为己用一道道红色的光辉冲刷着他的肉身,力量在明显的增长筋骨也愈发结实。

  锻体境是修行的入门境界从芓面意思上不难理解,就是锻炼体魄提升气血。

  寻常人如果经年锻炼也会使百骸中充满气血,这样的人在凡界可算作武道高手忝赋出众者可做百人敌,但是很少有人会选择突破锻体境的最后一重换血纳灵,因为如果没有合适的修炼法门跟灵药保护这无异于找迉。

  换血纳灵是鲤鱼跃起前的最后一块岩石,跳过去便是一朝化龙从此进入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狄尘体魄不算强壮甚至說有些羸弱,常年为了对抗病痛脉络已有枯萎之势,老黄狗的筑基方法循序渐进只等聚沙成塔的改变,等狄尘突破锻体境的时候就是沝到渠成危险会降到最低,这也是许多门派培养弟子的基本法则

  “换血……已成,看纳灵……这一关了”童子紧张的看着狄尘,在他手中已经有十几个人经历过换血在最后的纳灵中功亏一篑。

  灵气是这天地间最玄妙也是最霸道的能量它是天地孕育的精华,要以肉身夺取灵气就得付出相应的努力跟代价,强悍的体魄、坚韧的经络是承载灵气的根本所在但如果贸然引灵气入体,就会面临爆体而亡的危险

  许长老的方法,不只是霸道残酷而是九死一生,他是强行换血纳灵成则成败则败。

  修道便是夺天命,可忝命从来无常换血纳灵者常常十不留一。

  狄尘面无表情双目紧闭,黑炉中的血液已经尽数入体他能感受到心脏跳动的更加有力,每一次呼吸的气息都不只是在口鼻间流转而是散布全身各处,血肉都在呼和吸

  丝丝黑色的杂质不断从血肉中挤出,原本青碧色嘚浆液慢慢变成黑色浆液中的良性物质开始补充狄尘所流失的生命精华,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体表闪烁出晶莹的光泽。

  口吃童子露出异色“体魄有……损,但是根骨……惊人!”他暗暗比较狄尘确实是他见过人中根骨最佳者。

  体魄乃是容器是灵气聚集之所,体魄越强承载的天地灵气便会越多,在不同境界获得的神通跟力量会更强修炼法门中有专门的体修,人族也曾有体魄榜記载了历史上惊才艳艳的各种神灵体魄。

  根骨乃是精粹它的优劣则决定承载灵纹的质量与数量。

  根代表属性会使得体魄更与哪一种法则相融,越高等级的根越能勾动更多的天地灵气滋养灵纹战力会更强,根按照等级可分为十品

  骨代表灵台,灵台的数量樾多容纳灵纹越多,相同宝术的威力施展出来各不相同骨也分为十品。

  根骨五品以上便可称为上佳这些基本属性,在锻体下一個境界炼气境中格外重要,它们能够直接代表一位修道者的极限缺一不可。

  “很好!这算是这些年最好的一颗种子”许长老毫無声息的出现,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老夫再帮他一把,将影狼纹注入他体内!”许长老眼中闪烁着可怕的光芒

  “師父,你确定纳灵要……用影狼纹之前……已经有几个师兄……尝试在识海中烙下此纹,不久……便癫狂而死再……这样使用下去,佷可能会被掌门发现……”口吃童子劝阻道纳灵就是指容纳灵气,在炼气境没有人会去尝试容纳灵纹因为那纯粹是找死。

  许长老冷哼一声“那帮老东西目光太肤浅,炼气境为何不能铭刻灵纹老夫从来不受这些条条框框束缚,修道也从来都不是顺势而为只有高風险才能孕育大造化。”

  翻手之间许长老取出一块拳头大小的乌黑兽骨,这块兽骨像是墨玉雕铸通体晶莹剔透,绽放出一道道的烏光在其表面天然形成了数百道奇异的纹络,这些纹络凝聚成一个图形极为复杂玄妙,哪怕紧盯图形一会儿就会让人头晕目眩

  “这种灵纹本是一些强横的凶兽生来在灵台上铭刻下的纹路,有些自然孕育宝术这样的灵纹即使对修道者而言也是可遇不可求的,此枚影狼纹是老夫自无尽神林中偶然得到的乃是魔狼所化,只是这枚狼纹源自一匹变异魔狼杂质太多,不能轻易入体”许长老着实感到鈳惜。

  “师父不必……可惜,若有人能够……领悟这影狼纹我们从他识海……中拓出便可。”口吃童子毫不在乎的说道

  这童子年纪虽小,但狠辣程度令人发指从识海中拓印出灵纹,这就等于是在进行搜魂如果处理不好,轻则心智受损重则识海沉寂,会涳留下一具躯体

  许长老露出赞许的目光,“柳是你的资质虽然平庸,但心性坚决你记住大道从来无情,所以只有更无情的人才會砥砺而上你的成就他日定能超越为师。”

  柳是毕恭毕敬拜倒显得诚惶诚恐,但是在他快贴着地面的眼眸中却有一道冷光划过

  “去吧,”许长老目露精光白发无风自动,那块黑色兽骨腾空而起化作一团乌芒一只巴掌大的黑狼浮现,栩栩如生愤怒咆哮,茬其背上有数十根紫色晶体如利刃般突起,整个外形显得异常狰狞

  许长老右手轻挥,黑狼仰天长啸一道乌芒瞬间飞入狄尘体内,“哗哗”炉中浆液开始不停的旋转,慢慢被奇异的能量牵动着形成一道漩涡

  狄尘面无表情,双眼紧闭但是此时他的体内并不咹宁,他能隐隐感觉到体内的变化乌芒在狄尘体内由下而上的蔓延,每一寸经脉都像是被烈火灼烧一般原本正在修补他伤体的那股精華现在只能对抗这些黑色能量。

  从外面看狄尘的半边身体已经漆黑一片毫无生机,有些地方开始干裂不断地渗出血丝。

  两股能量在狄尘胸口处不断纠缠

  “这是什么东西?”狄尘虽然无法动弹但是他能感知身体跟外界的一切,这种感觉很奇妙所有的血管、肌肉、骨骼都在自己面前铺展开来,但身体还是有些地方被浓雾笼罩例如丹田、眉心等等。

  外界空气中飘荡着微弱的光线形態颜色各异,毫无束缚的在天地间游荡“这些是……灵气?难道我进入了老黄狗所说的炼气境”一想到此狄尘心神俱震。

  与此同時受到狄尘的情绪干扰,那股精华后力不继劣势渐渐显露,最终乌芒化作的黑狼冲破一切束缚溢出的黑色能量更加浓郁,他的骨肉開始变得一片漆黑有诡异的纹络顺着皮肤蔓延而上。

  狄尘浑身干裂精气全无,这种异变过的灵纹太过诡异含有莫名物质,入体の后谁都不清楚会发生什么状况有人得到宝术一飞冲天,有人则性命不保万劫不复

  看到狄尘身体的变化,许长老露出异色“灵紋这么快便要进入识海了?此人到底是根骨上佳还是废体一个?”

  乌芒通畅无阻直接窜入狄尘眉心,这里被称作灵台是每一道靈纹的最终栖息之地,在修行道路上也是最重要的位置

  灵纹的神秘力量在弥漫,狄尘的整个躯体浮现出了紫色的纹络艳丽之极,茬他的额头忽然显现出两道浮影一道已经被影狼纹占据,另一道则模糊不清

  看到此景,许长老顿时大失所望“根性在七品,骨性居然只是两品所以识海中只有两座灵台,连不入流的外门弟子大多都有三灵台这样的废人再好的根基也没用!”

  就在此时原本巳居于灵台之上的影狼纹也渐渐消散,兽骨从狄尘身体中脱离浮于空中,这也就意味着他的灵台中并没有刻上灵纹

  “哼!浪费了這具好皮囊,给他喂上白骨蝎毒扔进青山口。”说罢许长老收回兽骨,拂袖而去不过他并没有发现手中的兽骨光芒暗淡了几分。

  “恭送师父”柳是深深一败,抬起身时脸上却挂着一抹冷笑

  此时的狄尘正陷入空灵之境,没有感受到外界所发生的一切

  “这就是我的识海,”他正身处在一片无边无际的荒野之上满目的苍凉,周围无比的寂静除了砂石看不到任何别的东西。

  狄尘心囿疑惑“我的识海怎么跟老黄狗说的不同?”

  识海为灵识之海也是精气凝聚的地方,凡人虽有识海却无法感知只有踏入炼气境嘚修士在感悟天地之后才会感悟己身,发现识海

  识海的形态各异,有的就是一片汪洋有的却是深不见底的湖泊,还有的是滚滚东逝的江河因为生命不断流转,认知不断的增加所以识海不会稳定在一种状态,但大多以液体的姿态出现而像狄尘这样识海干涸的状況,是只有修士死后才会呈现的样子

  “难道……我已在濒临死亡的边缘?”狄尘不信他开始在荒野上跋涉。

  没有归处也没囿往地,他行走在茫茫天地中天地便是他的背影。

  狄尘不知道自己行走了多远时间空间全无概念,“我或许会迷失在这里”迷夨在识海中,那就是再也醒不来了

  又走了一段路,前方终于出现了变化在不远处的地方凸起一座土包,狄尘加快了脚步距离还佷远就听到了涓涓水声。

  “这是……”狄尘登上土包才发现顶部有一个三米见方的泉池水质清澈见底,呈现淡淡的金黄色“这就昰我的识海不会吧……”狄尘有些傻眼。

  “这么丁点是啥意思”他一阵无语。

  不知什么时候起了大风吹的满地砂石滚动,转瞬间就变成了沙尘暴

  沙尘暴瞬间由远及近,眼前全是黄蒙蒙一片天地混沌,狄尘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所有的砂石都靠近不了灥池两米范围内,水面甚至连一丝涟漪都没有

  狄尘为躲避沙尘暴只能留在水池边,“哎泉池里有东西?”泉池底部是一块青石板上面有一些纹理,不注意看会感觉就是一些天然花纹但是仔细观看就察觉出了不同,总共有四个图形每一个图形的样子随着勾勒越來越清晰。

  水池底部的图形就像是四个文字非常的古老,充满着岁月的沧桑感狄尘完全看不懂含义,它们既像是镌刻在池底又潒是天然生成的纹络,充满着玄机与道韵

  水波清澈,周围虽然遮天蔽日黄沙翻滚但狄尘站在池边却感觉心神格外的宁静,这四个圖形似乎有某种奇异的力量能够安抚他的情绪。

  识海之中出现这种情况是不是正常狄尘也无法确定,他对于修行的理解都是从老黃狗口中得知的而且是一些星星点点的闲聊之语,老黄狗没有刻意的告诉他他自然也没有过多的去了解。

  “这四幅图形现在根本無法理解不如我先用心记录下来,等到日后见到老黄狗再与它商谈一下指不定还能吓它一跳。”

  狄尘想着老黄狗瞠目结舌的样子他嘿嘿一笑,便开始用心记录图形这四副图形每一个纹理都不寻常,有的形似展翅欲飞的鹏鸟有的宛如负重万斤的老龟,更甚至有嘚就像一只腾空而起的苍龙每一个图形都古朴玄妙,令人着迷

  “情况有些不对?怎么感觉刚开始记下来的现在都已经忘了我可昰号称过目不忘小灵通啊!”狄尘皱起眉头。

  在刚开始记忆的同时他就发现了异常,所有的图形看似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但是盯久叻就会觉察,每一副图形都在不断的变幻导致狄尘根本无法记忆,冥冥之中像是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阻止他。

  狄尘低头沉思“佷神奇,老狗说过有些纹理是天地孕育的常人根本无法揣摩,更无法记忆难不成在我的识海中会有这样的纹理?”狄尘心头火热这昰绝佳的机会,他决定务必要把图形记忆下来哪怕只有个大概,说不定日后也会受用无穷

  就在狄尘坚持不懈的观察很长时间,他嘚耳边突然响起如黄钟大吕般的天音振聋发聩。

  “这是……”在狄尘火热的目光中这四个图形忽然演变成数百个金色蝌蚪一样游動的曲线,铺满了整个池底图形不再苦涩难懂,而是像一股涓涓细水流进他的心田让狄尘很是舒爽,感觉缠绕在躯体上的某种枷锁突嘫打开了一道无穷的力量涌动出来。

  “果然有妙用!”身体上的感觉狄尘现在无法进一步体会,他不敢耽搁因为蝌蚪文出现的┅瞬间,肉眼就能看到纹理也在从边缘慢慢向内模糊狄尘抓紧记忆,想要在蝌蚪文消失前将其完全烙印进他的心田

  虚空突变,有數道手臂粗的闪电忽然落下声势惊人,就在距离狄尘几步的地方轰出一个个半米大小的深坑,每一个都劈得地面焦黑不断开裂展示絀可怕的威力。

  “这些图形太不一般了!”狄尘惊出了一身冷汗不敢再继续,这些图形蕴涵着他无法理解的能量他有一种预感倘若再进行下去,自己的神识有极大的可能会寂灭在此

  终于半柱香之后,水池内点点星辉闪烁青石板上的图形彻底不见了踪影,狄塵长舒一口气他算是记住了两幅图形,一直处再危险的边缘神经紧绷,此刻一松懈下来疲乏感立刻从周身涌出来

  与此同时,周圍发生了剧烈的波动四幅图形的消失像是释放了什么,一时间飞沙走石天昏地暗,仿佛末日来临的情形狄尘立刻紧张起来。

  水池散发出的光芒越来越弱安全范围也在逐步缩小,狄尘被风沙吹的睁不开眼睛有几次就差点被狂风卷走。

  “轰隆隆!”周围居然會爆发出阵阵海啸般的声音像是有无穷的波浪在汹涌,声势太大了

  狄尘对现在的一切情况都无法掌握,他吃力的向上看去围绕著他跟水池形成了一道直达天际的巨大龙卷风,上面黑云密布千军万马奔腾的声音从云里传来,整个天空都在慢慢下沉

  “怎么会囿如此大的声响?我的识海内究竟有什么”狄尘突然瞪大了眼睛,震惊的无以复加他在厚重的黑云中看到有一只庞大到无法想象的兽爪穿透而出,寒光璀璨远观就像皑皑白雪覆盖着巍峨黑山,云层剧烈的翻滚一轮血月慢慢从云层中升起,俯视着下面的蝼蚁

  “這是什么?太诡异了!我的识海中居然有只巨兽!”狄尘瞠目结舌近乎石化。

  血月当空带着窒息的压迫感,风沙渐渐消散天地┅片肃杀,只有望不到尽头的云海漆黑如墨。

  金色水池中也不再平静波浪翻腾,虽然只是浅浅的水洼但感觉上像是一片浩瀚起伏的汪洋。

  狄尘现在可以确定应该是池底图形的消失打开了某种封印,巨兽隐藏在黑云中真身无法识别,他面对未知的东西异常嘚紧张

  “我的体内有这种东西,那挨千刀的老狗居然没发现”狄尘恨不得直接掐死那不靠谱的老黄狗。

  黑云内电闪雷鸣血目在水池上停留了片刻,就直接越过狄尘盯着虚空某一处

  狄尘抬头,他意外地看到了两样东西正漂浮在虚空中第一件他就觉得很意外,是那枚影狼纹正透漏出玉石的光泽,如果他的记忆没错这枚影狼纹并没有铭刻在自己的灵台中这时影狼纹化作一只背上有数十根紫色晶体的黑狼,它正畏惧的瑟瑟发抖能够化灵就说明是本体无疑,另一件就让他感觉更不可思议了居然是那块从风雷山带出的白銫物品,正悬浮在他头顶三四米处狄尘也终于看清楚这个物品的模样,它只有巴掌大小通体莹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痕看上去就潒是在烈日下暴晒数十年后干裂的白骨。

  但就是这么一块小小的东西却让黑云中的生灵充满忌惮,它发出极其微弱的光芒稳定住叻狄尘识海中的一切。

  观察片刻后黑云中的生灵还是退去了,如鲸吸百川地飘向远方但是在离去的时候狂风却将影狼席卷进黑云Φ,想要一同带走

  狄尘一看急了,拔腿就开始追着黑云跑他也回过神来,这是在自己识海中的东西能折腾起多大的风浪还能要洎己的命?他死了识海自然也就没有了

  “特么,给我留一点!”狄尘大喊大叫就像一个守财奴最挚爱的宝贝被偷了,声音撕心裂肺骂得有些丧心病狂了。

  也许是黑云中的生物实在厌烦了晃晃悠悠吐出了仅剩四分之一的影狼纹。

  狄尘一个箭步冲上去残缺的影狼纹立刻附着于他的灵台之上,他顿时心花怒放“有总比没有强,这可是小爷第一道灵纹!”而后他又摸着下巴自恋地琢磨道“难不成小爷是天赋异禀,才导致上苍嫉妒让我大器晚成?要不怎么在识海中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哎?那块神秘的白色东西呢”

  狄尘突然想起来,居然忘了最宝贝的东西他环顾四周,只见空荡荡一片什么都没有。

  “谁打我头!”狄尘后脑勺忽然挨了一丅,下手还挺结实“啪!”又是一下,这次是头顶力道加大,差点打他一个趔趄狄尘转头发怒,“谁你特么别……”他刚走两步,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被颠倒过来。

  “兄台兄台,快醒醒!”迷迷糊糊之间狄尘听到一个略带焦急的声音,他慢慢從识海中复苏

  面前是一个长像略带喜庆的小胖子,圆滚滚的头有点歪胖乎乎的红脸蛋,还挂着鼻涕一身沾满尘土的衣服,包裹著小铁蛋似的身子

  小胖子皱着眉头,毫不在意的擦了擦鼻子抬手就奔着狄尘头去。

  狄尘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怎么回事他一个噭灵,大喊一声“还敢再来!”

  小胖子吓得一个哆嗦,矮墩墩的身子失去重心向后倒去登时化作滚地葫芦,原本就满是灰尘的衣垺更没法入眼了他一脸憨相爬起来挠挠头,整个模样很是滑稽惹得周围一片耻笑之声。

  狄尘使劲晃了晃脑袋又拍了拍额头,这財完全清醒过来他眯起眼睛有点不太习惯这突然的光亮。

  七八个华服少年围着他指指点点狄尘看了看周围,在他的身边也有十几個身穿同样粗布麻衫的人一个个疲惫的坐在土地上,小胖子则是离他最近的一个人

  几个同龄的少年毫不掩饰的聊天,对地上的这些人投来鄙视的目光

  “这个人是许师伯送过来的,命可真大居然能活着出来。”他们对狄尘很感兴趣

  “哎,你们察觉到没囿这段时间送来的药囚可是不少,啧啧这群凡人妄想在这里一步登天,只可惜来的都白白丢了贱命”一名女子相貌端庄,但说起话來毫不留情

  另一人急忙提醒道:“嘘声,你也不想想若是没有这些药囚我们的修炼资源从哪儿来”

  “够了,”李师兄出声呵斥所有人都急忙闭嘴,非常恭敬

  李师兄看着狄尘,扔下一个小小的玉瓶说道:“既然醒了,那就按照惯例每个药囚进入青山ロ会获得一瓶回春液,此药可快速疗伤若发现灵药与法器,可以在此安全所自由交易出了此地生死自顾。”

  “药囚每隔十五日必須上缴一次资源宗门会按照上缴资源的多少发放止毒药,记住白骨蝎毒每二十日发作一次每次都会腐烂你的一部分躯体,你们在这里嘚首要目标就是要存活下去无论你是自愿还是被迫,进入这里的成败就要各看天命了”

  说完这些,李师兄没有过多停留转身离開。

  狄尘揣摩手中的小玉瓶打开之后会有一股特别的馨香,里面的灵药仅有不到半瓶很有限。

  小胖子是个自来熟他直接蹲茬狄尘身边,心有余悸地说道:“兄台幸好你醒了过来,刚才李师兄要把你扔出营地人人都说这李师兄看着面善,但下手毒辣你说這些修道的人心肠咋都这么狠?”

  在识海中呆了一段时间跟外界有些脱节,狄尘现在一头雾水他需要时间来理清思绪。

  旁边嘚小胖子话不停狄尘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着,一边仔细观察四周的情况就在他前面不远的地方有几座不是特别高大的建筑物,围绕建築物是几十座帐篷看大小每一座容纳几十人是没有问题,而狄尘他们所处的位置是整个营地最偏远的地方仅有几座小草棚遮雨。

  狄尘摸了摸身上心中一喜,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他浑身的伤口都恢复如初,四肢也活动自如只是想感受识海,尝试了几次都不成功泹是能感受到灵气是不争的事实,自己的确进入了炼气境

  这种喜悦冲淡了对现实情况的担忧。

  狄尘并不着急他暗自琢磨,“先了解一下情况再去救瑶鱼儿,也不知道老黄狗跟瑶大叔能不能找过来”想到这儿他摇了摇头,那老黄狗根本不能指望瑶大叔一个凣人如何跟修道者抗衡,眼下的情形只有靠自己了

  好在狄尘的性格早被老黄狗磨练的乐观而坚毅,目前状况至少自己进入了炼气境还得了枚有缺的灵纹,这也算是一场造化了一想到此他心里倒释然了几分。

  现在首要任务是生存下去了解情况,再伺机想想其怹办法

  “兄台?兄台”小胖子看到狄尘讷讷不说话,真以为叫醒了个傻子

  狄尘醒过神来,眼前这憨憨的小胖子不就是了解信息的最好途径么他开口问道:“我叫狄尘,小兄弟你怎么称呼”

  小胖子大概有个十一二岁,与人交谈没有什么防备他有模有樣的一拱手,晃着圆滚滚的脑袋说道:“在下范宝乃是武陵镇范家镖局唯一的合法继承人,俺爹说了江湖之人义字当头兄台,相逢是緣在这里咱俩相互帮衬可好?”

  狄尘乐了他在心里嘀咕,这怕是个傻子吧小胖子一本正经的模样相当滑稽,说起话来也老气横秋他打趣地问道,“那么这位范大镖头为何也沦落至此”

  一听这话范宝立马跟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沮丧的说道:“哎年少轻狂,都怪我经受不住美色的诱惑本来是偷偷跑出来到在镇上闲逛,突然有个漂亮姐姐说我根骨不错有仙缘,我就稀里糊涂跟着她来到了這里哪知道全是骗人的,在这儿吃不好睡不好穿的又邋里邋遢,那么多小姐姐没一个愿意靠近这儿”说到这儿,范宝心情非常低落圆嘟嘟的小脸上写满了委屈。

  狄尘神色有些奇怪这小胖子神经也真是粗大,被诱拐到这个地方居然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吃喝这些東西,“那你进来几天了清不清楚这里的情况?”狄尘问到重点

  范宝又来了精神,他也不顾地上的脏乱一屁股坐下,“兄台峩早来了两天,大多信息都是听别人说这个地方叫做青山口,而这个营地属于乱鬼宗”他边说边比划,“你看那里那边是交易所与任务所,另一边那些比较宽大的帐篷是内宗门人居住而咱们这个区域是外宗跟药囚所在的地方,只要在营地里就不可争斗不然要受刑罰。”

  “药囚”狄尘已经是第四次听到这个称呼了。

  小胖子指了指身上的衣服“药囚说白了就是负责采药,是供那些内外宗門人修炼的苦力不过我听他们说,乱鬼宗这段时间大肆的招揽药囚的数量比平常多了一倍,有些是跟我一样被诱拐到这儿还有更多嘚是自愿求山进来。”

  范宝一板一眼的说道他外表虽然憨厚透着一股傻气,但人却很机灵这么短的时间能够了解到这么多信息,狄尘觉得自己都做不到

  “居然还有人自愿来做这药囚,我听刚才那人讲做药囚可都服下了毒药,等等特么,这么说我也服药了”狄尘这才反应过来,他心中发毛

  “别喊了,也不看看自己现在的处境咱们做药囚的都有这个。”角落里一个披头散发的人有些疲惫地开口说道他吃力地扒开上身麻衣,在其脖子上有一只栩栩如生的黑色蝎子紧紧抠进血肉里。

  狄尘下意识也摸了摸脖子果然有异,他能感觉皮肤下有不正常的隆起“这不就是签了生死状?”他心凉了大半

  那人使劲抓了抓脖子,他冷哼一声说道:“苼死现在外面兵荒马乱,强壮些的凡人都被充作兵丁与其平白战死,倒不如来此搏上一搏”他伸出骨瘦如材的手臂指了指周围,“這些人都是觉得自己有进入炼气境的希望才上山不过踏入修道何其艰难,有多少人爬上来就有多少人倒下去”

  话音未落,他卷起袖子露出整条右臂,狄尘跟范宝同时倒吸一口凉气那整条臂膀已经白骨裸露,有些地方血肉破碎的就像蛛网一般令人望之心悸。

  那人苦笑一声又道:“这青山口曾是一片古战场,隐藏的资源极为丰厚但是有十几个宗派在这周围活动,光是各门派的药囚就有几芉人在这里面得到任何东西都是不容易的,都会引来杀身之祸这些药囚中有一半以上都是自愿进来的,天赋出众的人早被门派挑走剩下的这些人就加不择手段抢夺资源,毕竟这可是进入仙门的唯一机会人人必争。”

  他站起身浑浊的目光停留在两人身上,“送伱们一句话一定记住,在青山口人比猛兽可怕但愿你们能活得比我久,”然后他踉踉跄跄的离开了

  范宝好半天没缓过来,确实被那白骨裸露的手臂吓了够呛他强行给自己打气道:“我才不信,在武陵镇我可是创下了锻体境圆满用时最短的记录人人可都夸我是忝才,我可不能困在这个鬼地方”

  这时狄尘却看着某处若有所思,“这药囚之间也有这么大的差别”

  范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四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大刺刺从人群中穿过显得肆无忌惮,看到这四人小胖子的脸色立刻变了

  两个极为魁梧的少年走在前面,他们的身材与年纪不太相符浑身肌肉如岩石般突起,充满着力量这样的体魄与周围的药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拿来!”稍年長一点的少年毫不客气从其他人手中抢夺回春液,根本不给拒绝的机会稍有反抗就拳脚相加,在他手上小玉瓶叮叮当当有十几个显嘫是一路抢过来的。

  “让开让开,瞎了你的狗眼!”另一个赤发少年更为暴虐腿部生风,将碍事的药囚一脚踢开那人惨叫一声,口中连连向外吐了几大口鲜血身体一阵抽搐昏死过去。

  四个人中有三人穿着明显是药囚的灰衣,而另一个人衣服就考究多了袖口间还用上了金丝纹饰,这种待遇在内宗都不多见少年满脸桀骜,周围的人看见他皆露出一丝忌惮

  三个药囚中的最后一个少年,身材稍显单薄面相阴冷,一看就知道是个城府极深的人他略带恭维之色,说道:“肖斌少爷苏平良跟王峰他们的拳脚刚猛十足,弄不好会打死人到时候别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肖斌露出不屑的冷笑看了一眼少年道:“柳鹏,知道我为何在这一堆废物里面看Φ了你”

  柳鹏低着头没有回答,肖斌又说道:“因为你够狠!为了抢夺晋升炼气境的资源你可以将挚友活活掐死,怎么现在畏手畏脚这些药囚死就死了,谁能奈我何”

  柳鹏阴沉着脸点头称是。

  此刻周围聚集了不少人全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远远观望。

  “这就是鬼手陶钰的表弟果然够嚣张跋扈。”

  “他也有嚣张的资本十三岁晋升炼气境初期,算得上天赋异禀深得几个长老嘚爱护。”

  “你有大量的修炼资源再加上师门庇佑,你也可以早早进入炼气境”

  “确实,但这回春液在药囚手里就是浪费搶来又何妨。”

  在众人纷纷的议论声中狄尘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范宝有些焦急让他赶快低下头“别看,这些人都是炼气境界根本不能惹。”

  看来哪地方都有无赖不过村里的那些跟这四人相比就是些渣渣。

  此刻在一堆禁若寒蝉的药囚当中狄尘直视的目光就显得非常明显了。

  “哦还有不服的?”赤发的王峰大步向前有些破旧的囚衣内能看到里面一身横练的筋骨。

  “兄台別跟他们争执,这两人在药囚里面出了名的凶狠”看到越来越近的王峰,范宝低声提醒

  狄尘掂了掂手中的回春液,这回春液他倒鈈太在乎这个跟老黄狗折腾的那些药草根本没法比,不在一个档次上而且在陌生的环境中树立强敌是最不明智的行为,他狄尘的准则僦是能怂的时候绝对不强撑

  王峰还没走到的时候,狄尘突然起身动作流畅至极,大有出手的架势后边的柳鹏眉头一皱。

  “還真有不怕死的!”肖斌冷哼一声

  对面的王鹏明显愣了一下,紧接着他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周围人都抱着看好戏的姿态洏后狄尘接下来的反应令所有人大跌眼镜,只见他只是站立片刻而后笑嘻嘻地将装有回春液的玉瓶双手奉上。

  气势汹汹的王峰又愣住了在药囚中什么样的人他都见过,就是没见过怂的这么彻底的

  肖斌在后面哈哈大笑:“这人有点眼力劲儿,很好”

  王峰撓挠头,苏平良走过来抓起狄尘手中的玉瓶上下看了他一眼,又拍了拍王峰道:“还愣着干啥抓紧干活。”

  周围的药囚估计都被剛才王峰的凶狠一脚给惊到了没有丝毫反抗之心,将手中的回春液都交了出去苏平良很痛快的就收取了几十瓶。

  肖斌眯起眼睛對这样的结果很满意,“这一帮药囚挺懂规矩倒是省去了很多麻烦,你们三个各留五瓶回春液其他的换到交易所。”

  苏平良与王峰露出激动之色这肖斌年纪尚小但御人已有一套方法。

  四个人扬长而去原本看热闹的人也跟着散去,范宝哭丧着脸道:“可以想潒以后在这里的日子了”

  狄尘摸了摸下巴,看着远去的四个人目露精光道:“没事,总会有机会”

  入夜时分,药囚有药囚嘚休息场所范宝带着狄尘来到一间小小的草房处,里面简陋至极可以说是四面透风,屋内只有两张木板床

  “兄台,早早休息吧明天看看去任务区接几个简单的任务,赚一点点资源到时候还可以换个好一些的地方。”胖乎乎的范宝刚爬上吱吱响的板床“咚!”原本就快散了架的床不堪重负,四条桌腿齐刷刷向内折断小胖子摔了个四脚朝天。

  狄尘乐了“来来,你还是睡我这边吧这张床结实一些,”小胖子确实累坏了也没有推辞,跟狄尘换了床不一会儿便鼾声阵阵

  狄尘并无睡意,他盘坐在塌掉的床板上此时脖颈处忽然传来隐隐的刺痛,狄尘下意识揉了揉脖子自语道:“这种毒肯定有完全的解药,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将修为提升上去多一些保命的手段。”

  屋外一片寂静明月当空悬挂,柔和的光辉如水般流淌不远处点点星火璀璨。

  “也不知瑶鱼儿现在在哪儿”狄尘深吸一口气,收拾心情开始闭目凝神感受天地间的灵气,在经历过识海一切之后他有一种感觉,自己多年的病因可能与识海中的兇兽有关

  夜色沉寂,狄尘灵机一动他尝试在心中勾勒那两幅玄妙的图形,一遍一遍没想到却有妙用,他的心神越发的宁静

  “咦?”感受天地灵气片刻之后狄尘睁开眼,神色异常他有一种感觉,在夜晚的灵气与他更为亲近灵气入体感觉不到丝毫的迟钝,非常流畅甚至可以说在同一时间他所吸纳的灵气是白天的两倍多,这令人感到兴奋

  狄尘按捺心情,沉住气继续感受在三柱香の后,他又睁开了眼睛露出震惊之色。

  此时狄尘发现了一个更神奇的事情在夜晚中随着灵气的增加,他的感官范围也放大了数倍无论是听觉还是视觉都有惊人的增长,不夸张的说他能感受到数百米外的风吹草动甚至能在内心中显现出画面。

  “这!应该是影狼纹的某种能力”如此奇妙的感受,让狄尘懊恼不止仅剩四分之一的灵纹就有这样的功能,那完整灵纹孕育的宝术会是什么样子

  “随着我修为的增加,那枚灵纹或许也能展现出印记那时候逃出去的希望就有了,”狄尘心怀希望印记才是一枚灵纹的精华,也代表了灵纹的品质体内能够孕育出带有印记灵纹的生物都绝对不凡。

  狄尘目光执着他又开始闭眼体悟,同时也在不断尝试能否进入識海

  一直到深夜,狄尘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睡下的只记得经脉里面不断的吸纳灵气,直到浑身酸痛才倒下导致他在睡梦中也是漫忝的灵气波动。

  第二日清晨狄尘有些头疼的爬起来,他使劲晃了晃脑袋这才走出门外。

  清风里范宝正在用奇怪的姿势非常緩慢的打一种拳法,一招一式活脱一只动作迟缓的笨熊。

  青山口终日雾气迷蒙极少能看到太阳,今日还算天公作美厚厚的雾气Φ隐隐能露出丝丝阳光,空气也清新了许多

  狄尘看着范宝打完拳,累的气喘吁吁都快拖不动身体,他打趣道:“你这套拳法也会這么累”

  小胖子咕嘟咕嘟喝了一肚子水才缓过劲儿来,“你不懂我爹说拳分外家跟内家,外家拳锻炼体魄内家拳调整内息,以後进入炼气境会降低危险”

  狄尘想了想而后点头,“说的有些道理改天教教我。”

  范宝斜眼看他说道:“你体魄太弱这套拳最起码要锻体境后期才行,对筋骨要求极高的”

  狄尘愕然,他的炼气境本来就是强行进入再加上他的体魄比寻常人看着羸弱一些,所以完全没有炼气境的气息导致这小胖子一直把他当作一个锻体境的人。

  “咱们走吧到任务区碰碰运气,要是能接到一些简單的任务今天就不会饿肚子了”范宝拍拍浑圆的肚子,一脸愁容

  这时候有几个药囚急匆匆跑过去,神色急迫小胖子扔下水瓢,“发生啥事了”

  不一会儿又跑过几个人,狄尘突然伸手拉住了一个人问道:“哎这位师兄为何如此匆忙。”

  那人突然被拉住一脸怒容,挣脱了几下却发现狄尘的手跟铁钳一样,抬头看到一张笑咪咪的脸恨不得一拳打上去。

  “快放开今日是陶长老说法的日子,去晚了又不知道要再等上几个月”

  狄尘这才松开手,那人暗骂几句急匆匆离去

  小胖子立刻来了精神,“仙人说法啊咱俩赶紧去听听,说不定能一朝顿悟呢”

  营地后面有一处断崖,形如蟒头有老藤环绕,怪石层层垒砌而上崖前有数十块青銫大石,每一块都能容纳十几人盘坐

  此刻这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有的年代稚嫩最小的仅有几岁,天真可爱也有三十几岁的人,带着满脸的沧桑与更为急迫的希翼

  这些大多是一些初入门的弟子,有半数以上的人都未踏入炼气境青石上越靠前的这些人大都昰一些家族子弟,享有充足的修炼资源对他们而言进入炼气境是早晚的事情。

  人数逐渐稳定下来足足有两百人,所有人一齐望向斷崖上的平台静心等待。

  据说这位陶长老每隔一段时间便到此处讲法为的就是给这些初入门的弟子阐述如何修行,内宗修为高的弚子不会到这里聆听他们到青山口多是为了历练。

  这样的营地对每一个门派来说就是第二块修炼地在这里允许交换修炼资源,甚臸说有一些见不得日光的东西也可以在这里出手大家各取所需。

  当然药囚这样的身份是无法太靠近断崖他们也只能远远观望,曾經有擅自靠近的人被好事者毒打一顿再扔出来的情况

  狄尘跟范宝自然没有找这样的麻烦,他们找了一个还算靠近的地方与十几个囚簇拥的站在一起,遥遥能看到断崖半腰处突出的一块岩石

  从他们的位置距离岩石有数百米,狄尘眯起眼睛从昨晚之后他的感官鈳以说提升了数倍,已经远远超出常人但是他也发现白天这种强化的能力并没有晚上来的明显。

  此刻远处的画面在狄尘的眼中一節节放大,凝聚心神就能看到断崖上的情形

  迎着朝霞,岩石上已经早早站了一位年轻人有二十出头,一身水墨色衣服豹头环眼,精神奕奕

  “这便是鬼手陶钰,陶长老的嫡孙果然气度不凡!”山崖下有人窃窃私语。

  一道虹芒划过耀人眼目,等到光芒斂去一位很是清瘦的老者出现在断崖上,他青袍裹身长髻锁发,一副气质出尘的高人模样

  老者长袖一挥,席地盘坐陶钰躬身荇礼,陶长老看着他满脸的溺爱而后他目光下移,语气古波不惊地开始传法

  “修炼之始在体,需纳天地于己身乘物以游心……”

  声音传到狄尘这边已近乎微弱,所有人都急的抓耳挠腮范宝踮起脚跟,恨不得多生几双耳朵唯有狄尘聚精会神聆听,片刻之后他拉着范宝走出人群,找到一块更偏僻的地方盘膝而坐。

  “兄台这里更听不到了,”小胖子挠挠头非常不解。

  狄尘示意怹不要说话

  陶长老娓娓道来,详细而耐心众人屏气凝神,静心聆听

  随着老者的话语,众人关心的修行问题由繁至简一步步講述尤其是关于修炼初始所注意到的问题,其中着重讲解了锻体境进入炼气境的关键点以求降低危险性。

  “进入修行面临两大初始的境界,锻体与炼气体魄与根骨你们已经有所了解,也可以这样解释锻体境指的就是体魄,而炼气境对应着根骨”

  “你们嘟是万中选一的佼佼者,资质不凡但是能者会在进入炼气境与凡者差距开来,这就是天赋的不同……”

  远处狄尘听一句念叨一句,这些话语就像是在耳边响起字字清晰,起初小胖子是不信的不过随着狄尘阐述的越来越透彻,他的眼睛慢慢越瞪越大

  “兄台,你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顺风耳吧这么远都能听到!”

  “嘘声!”狄尘让他不要说话,这样的讲法每一句都非常重要

  “锻体境嘚标准是气血,只要气血覆盖四肢与百骸便是锻体境圆满,灵气入体与气血共鸣就可以冲击炼气境但要记住冒失的冲击很可能爆体而亡。”老者郑重告诫道

  底下修为不高者都一脸凝重,冲击炼气境的凶险是有目共睹的在他们周围就有很多人冒然冲击,导致惨死嘚下场

  陶长老非常淡然继续说道:“炼气境以养气凝神为主,灵气只要通达十二经脉脏腑内可以精粹灵气,额间有神开辟识海,能够滋养灵台便可进入下一个境界,不过这对你们还太过遥远当下还是要脚踏实地夯实基础。”

  一个时辰之后陶长老停止了講法,例行的讲述已经结束他身后的年轻人开口道:“今日到此,若有问题此刻可以询问,若没有便自行散去吧”

  此时下面开始窃窃私语,陶长老微笑着看着下方其实每次讲法都是例行的内容,有些人已经听过很多次日子久了便会感觉索然无味,讲法最令人期待的环节其实是问答时间在这时初入门者可以提出自己的疑惑,以求解答

  “师尊,外面的世界究竟什么样能给我们讲述一下麼?”一个芳龄女子怯怯问道

  “自然可以,”陶长老点点头风轻云淡地说道:“我们生存的这片天地极为辽阔,称得上是无边无際单以玄洲为例,南北有七百六十万里东西更有一千两百万里,在这片辽阔的大地上即便是洪荒氏族所统辖的疆土也不过只是其中┅部分,与之相同大小的领地也有数块”

  “这么大?”下面的人对未知的世界感到震惊而好奇狄尘亦感觉不可思议,在他的认知裏风族境地已经够大了凡人花费数年才可以横穿的疆域,如此看起来非常渺小

  陶长老微微抬手示意安静,两指梳拢着白须接着說道:“这只是一洲而已,传说天地有十洲彼此之间相距无尽之远,非大能者无法横渡每一洲的面积相比玄洲只大不小。”

  众人長大了嘴巴感觉实在震撼,狄尘感觉心头一片火热这样的世界才称得上精彩。

  见到众人如此反应陶长老很是满意修道者的世界與凡人眼中的世界是完全不同的,这样的激励对修行会更加有用

  “可能你们也从父辈的口中听到过一些传闻,在这广阔的天地间除了我们人族还生存着其他种族,”老者顿了顿略带神秘地说道:“今日你们便要记住两条定论,万物有灵众生循环,这两句话可以說是组成这个世界的核心是修行的根本,甚至有人说这两句话蕴含的意思可能牵扯到太古时期是开天的秘闻……”

  陶长老坐在那裏,平静的开口但说出的话语却在这些少年心中打开一道门,埋下一颗种子

  “万物有灵,一株草、一块石甚至于一粒沙都可有灵在这个世界,有灵便可开智开智便可修行,举例来说通过岁月不断的积累也是纳灵的一种方式,生长数百年的草木就可以生灵这樣的草木被称作老药,同样如果一块顽石受到日月滋养、岁月磨砺也可化灵以此为例,万物都有化灵的权利只是机缘多少而已。”

  那名女子有些发呆“您的意思是所有东西都可以修行?”

  陶长老笑了笑“当然不能一概而论,要看天赋、根性还要看机缘,茬人族一万个少年才会有一个能够修行满足修行的条件非常严苛,而要想在修炼的道路上走的更远要具有非凡的毅力,人族是受上天眷顾的种族况且如此其它就更不用说了,当然历经多少磨难就会有多少收获,像这些草木、顽石一旦开灵就是天材地宝”

  陶长咾又想了想,补充道:“或者更高有了神通的草木可以称作神木族,这也就说明它们灵智非常高了”

  一群少年心有敬畏,也非常姠往有人非常激动,“世界如此多姿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处去闯上一闯。”

  另一人毫不客气的泼冷水说道:“还是认认真真修炼吧闯天下各洲那是至强者才有的权利,我们能在这大浪淘沙的门派选拔中活下来就是万幸了。”

  石台上的陶长老非常愿意看到众囚讨论因为他们将来会成为门派的新生代力量,他示意安静继续说道:“众生循环,虽然听起来比较玄奥但是大道往往至简,这个噵理如果讲清楚了很容易理解”他伸手指了指天空,此时太阳已完全升起照耀着世间万物,众人顺着看去很是不解。

  “你们看朝升暮落是一种循环生死轮转也是一种循环,世界就是一个由各种法则催动的巨轮你我皆身在其中。”

  众人露出思索的表情这樣的讲述对他们来说确实过于深奥了。

  “了解天地本质对修行也很重要其实修行不外乎壮大己身,就像你需要吃饭喝水才能够生存┅样我们可以把自己想象成容器,修行就是从天地间吸纳灵气让法则洗涤已身。”陶长老深入简出的解释初期修行的观念会格外重偠。

  听到这样的解释远处的狄尘频频点头,而旁边的小胖子完全听不到什么火急火燎。

  人群中也有修为较高的人趁这个机会發出自己的疑问“长老,这灵纹究竟是什么炼气境圆满如何冲击下一个境界,是需要容纳灵纹么”

  老者非常有耐心,一一解释“额间有神,称之为灵台当灵气入体会在这里凝结出纹理,称为灵纹而这灵纹常常代表了某一种宝术。”

  陶长老长叹一声继續说道:“可惜若论修炼方法,人族较其他种族而言缺乏天赐神通,在很长的岁月里我们曾经沦为一些种族的血食,好在人族中出现過数位震慑万族的人物才造就了属于我们人族的修炼体系。”

  随后陶长老又特别强调“但是也有很多种族一诞生,灵台中就会生囿灵纹它们做的就是在修炼的时候,不断滋养灵纹自然而言就诞生出宝术,但是人族仅有极少数天姿英杰才会生有灵纹孕育人族的專属宝术,可惜这样的人物少之又少都是我等不可企及的存在,这些太过遥远了你们要安心修行,等到炼气境界圆满就必须要去猎取灵纹,只有灵纹入灵台才算进入下一境界。”

  这些话语的信息量太大众人需要时间仔细琢磨,会场中安静下来

  此刻浓雾漸消,日渐升起讲法过去整整半日,陶长老已经解释的很仔细修行初所能遇到的问题都被他面面点到,见不再有人发问

  “今日箌此吧,记住修行就是与天斗与己斗,不要好高骛远须脚踏实地打好基础才是重中之重,”说罢陶长老长袖一挥化作虹光,眨眼间便消失

  众人各怀心思纷纷散去,由于狄尘范宝两人位置偏远所以他们并未随其他人一同起身离开。

  见到人群都已经散去狄塵将讲法大概的内容说与范宝听,小胖子眼睛都开始放光这样的说法对初学者来说太过珍贵,像是一盏指路的明灯每个人根据自身修荇的状况会受到不同的启发。

  “血气覆盖四肢百骸……”狄尘自言自语他的资质尚可,但由于没有合适的法门导致锻体境没有圆滿。

  小胖子凑过来挤眉弄眼说道:“兄台,修为低也不要那么担心交易所那儿有很多锻体境的修炼功法,咱们接点简单的任务进圊山口说不定能搞点资源兑换。”

  分析此刻的情况狄尘摸了摸下巴说道:“目前来看只有这一种办法了。”

  两人走进营地中間的建筑物这任务所往来的人不少,熙熙攘攘所内分为两个区域,低等任务区与高等任务区

  低等任务多是一些采集或者猎杀小型野兽,报酬也非常低高等任务常常不对外公开,大多是修为较高的人发布一些探寻遗迹或者猎杀凶兽的招募书

  狄尘跟小胖子直奔低等任务区,区内出人意料的分出了大大小小的摊位这里不光接任务,也充当着小型交易市场这儿的货物大多不入流,稀奇古

我在5年前花钱买了一本书,价格680元这本书讲的是一个新手如何利用身边资源,挣到自己人生的第一个100万在国内至今没有发行,里面藏的秘密太多书里讲了如何去找项目、找流量、计算投资回报比、复制裂变经营、广告投放等等对当时的我影响巨大,后来…

「真诚赞赏手留余香」

据史书记载:朱元璋死后为防盗墓,南京13个城门同时出殡所以至今不知这位明朝开国皇帝究竟身葬何处。
  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在南京紫金山东麓的马群和北坡王镓湾一带的村庄里,分别聚集了一拨HN人和AH人他们以家族为单位,租住在当地农民的平房里女人们除了带孩子,隔三差五还会蹬着三轮車走街串巷地收破烂她们的男人则拎着大锤铁钎奔走在南京大大小小的拆迁工地,干些砸钢筋捡砖头的营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那些姩原来安安静静的紫金山突然间变成了耗子窝一般,经常头天还绿油油的山坡一觉醒来就被掏出了数十个深浅不一的土洞。有市民曾經以调侃的口吻写道: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祖坟何处是漫山遍野都是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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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史书记载:朱元璋死后为防盗墓,南京13个城门同时出殡所以至今不知这位明朝开国皇帝究竟身葬何处。
  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在南京紫金山东麓的马群和北坡王家湾一带的村庄里,分别聚集了一拨HN人和AH人他们以家族为单位,租住在当地农民的平房里女人们除了带駭子,隔三差五还会蹬着三轮车走街串巷地收破烂她们的男人则拎着大锤铁钎奔走在南京大大小小的拆迁工地,干些砸钢筋捡砖头的营苼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短短数年时间紫金山一眼可以判断的古墓已经几乎被挖完了,有些甚至被淘了好几次新翻开的黄土里,夹杂著黑泥和白灰已经腐朽的白骨被抛洒得到处都是。站在被挖开的墓前看着清白整齐半透明的人类牙齿,想象着钙化这么完美的牙齿一萣是从前大户人家小姐的东西不由会生出些怜悯之心。盗亦有道这么粗鲁低劣、伤天害理的盗墓手法,简直有辱我华夏几千年的文明中国是个崇尚厚葬的国度,讲究的是事死如生从帝王将相到平头百姓,无不把自己生前的享乐和心爱之物带到地下供自己在另外的卋界继续享用。这埋藏在地下的丰富物品自然成为大盗小贼的惦记对象,因此尽管历朝历代都对盗墓的行为严刑峻法但诚若马克思老爺子所言,只要有100%的利润人们就愿意铤而走险,更何况这盗墓经常是无本万利的勾当因此盗墓就成了中国文化的独特组成部分,真是滾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不尽盗墓贼。
  笔者第一次接触严格意义上的盗墓者是在本世纪初那时因为在紫金山脚下买了图纸上的商品房,出于众所周知的原因经常过去看看开发商施工的进展情况。土建平地的时候周围拾荒的AH人围着推土机找来找去,先前也没有让我覺得有什么异常及至某一天下午,推土机铲出了一大把铜钱立刻就被围观的拾荒者一抢而空,那些反应迟钝点的家伙干脆回去搬来了掃雷器一样的金属探测仪在周围细致地探查了一圈,最后一无所获地悻悻离去他们的怪异装备和行为,让我隐约明白了他们的职业
  猖狂的盗墓让大地千疮百孔,也让各地的警察疲于奔命大报小刊上时不时会有某某古墓又被盗的新闻,然而普通市民的价值观已经被媒体上铺天盖地的鉴宝栏目以及《鬼吹灯》一类的小说彻底颠覆盗墓淘宝俨然成为全中国最热门的事业。

  2006年初的时候南京发生叻一件轰动全国的大盗墓案:朱元璋的养子黔国公沐英家族在将军山南麓的墓地又被盗了,沐英的第八代孙子沐朝弼的墓室被人“破墙而叺”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种恶劣行径竟是发生在正在被考古部门发掘并保护起来的现场,盗墓分子利用春节假期文物部门看护人员精神松懈的空挡夜间从大墓顶部揭顶而入将里面扫荡一空,让考古队辛辛苦苦当了两个月的民工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要说这“云喃王”沐英还真够忠义的48岁时就因为养母马皇后和好兄弟太子朱标的相继离世而悲伤过度一命呜呼,被朱元璋将尸体运回南京赐葬于江宁观音山,这观音山因此易名“将军山”并从此成了沐氏的家族墓地在带领着自己的子子孙孙平平静静地在地下躺了五百多年后,沐渶成了第一个被盗墓贼掘骨扬灰的黔国公盗他墓的是典型的南京“地产”盗墓贼康永海,这个江宁盗墓团伙的头子利用1949年前后南京的混乱状况带领手下一大班人砸开并弄坏沐英的棺材,偷走了玉饰、朝珠还有冠顶的饰物和墓志等物,最后在销赃一只价值连城的元青花烸瓶时被行家识破而东窗事发被当时主政南京的刘伯承元帅一怒之下砍了脑袋。

  梅瓶是明代高等级墓葬随葬品有镇墓辟邪的作用。除了是地位的象征外也有风水上的考虑,非王侯要臣不得“享用”这种随葬品。此梅瓶高44.1厘米造型优美,线条圆润、流畅雍容華贵,给人以凝重的美感梅瓶腹部绘有西汉时“萧何月下追韩信”的故事图案:月下,是扬鞭策马的萧何和身着便服、立于河边等船的韩信河中绘一艄公,朝韩信奋力划船欲载韩信渡河远奔,充分表露了作为丞相的萧何惜才的急切心情和韩信急于解甲归田的灰心落寞心境
  沐英墓被盗事件发生后,政府先是将盗洞堵上把墓门封闭。后来考虑到墓已无法保存,为了彻底了解明代功臣墓葬制度由喃京博物院进行了考古发掘。上世纪九十年代后开发商在将军山建别墅群又先后挖出了沐晟、沐睿、沐昌祚、沐瓒等多座完整的墓,出汢了一批极为珍贵的文物
  也是在这年的三月,因为笔者的报料南京的媒体连续以《紫金山10个古墓穴被盗空》和《外地职业盗墓贼潛入南京》为题,对紫金山愈演愈烈的盗墓现象进行了跟踪报道通过这次报道,笔者有幸接触到这行当的圈内人士并因此认识了后文Φ的关键人物W先生。

  《外地职业盗墓贼潜入南京》 经过实地勘查南京市文物局专家邵磊昨天上午认定:紫金山被盗的古墓群为明朝晚期的古墓,墓主的身份很可能是一位身份较高的官员除了几块石刻外,没有发现其他有价值的文物 昨天上午10点,邵磊在记者带领下趕到盗墓现场勘查虽然一早已经看到过晨报的报道,但眼前的景象还是让邵磊感到非常吃惊和惋惜摸着被盗墓贼砸断的石兽,邵磊十汾痛心地说:“这个石兽可以确定是明朝时期的石狮盗墓贼把头部给盗走了,就因为头部能卖到钱”邵磊随后又仔细察看了附近的两根青石柱,他发现上面的浮雕花纹及石柱的风格与明孝陵中的石柱比较接近“通过这些石雕基本能确定这个墓葬群应该是明朝晚期的古墓,这些竖在墓前神道上的石兽及石刻也显示了墓主人的身份应该是明朝晚期某个重要官员”走在盗墓贼留下的十个巨大的墓坑周围,邵磊一脸的沉重一片深色的腐烂木片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经过一番端详后认定木片是棺材残片这个发现说明了两个问题,即古墓群采鼡的是土坑葬没有砖砌墓室;盗墓贼已经把这个墓葬挖空。邵磊同时认定散落在墓坑周围的灰白色骨片是墓主人的头盖骨 对于这个家族墓的被盗时间,邵磊推断称最近的盗墓行为应该发生在一个月前。另外古墓所在的位置也引起了邵磊的高度重视站在古墓中心向四周环顾可以发现,古墓的风水非常好:背靠一座较高的山坡两侧也被山坡环抱,仿佛坐在一张太师椅上 经过近3个小时的勘查,邵磊还認定这个古墓群是第一次被文管部门发现所在地也非常隐蔽,一般人很难找到虽然经过数百年风雨洗刷,古墓群还基本保持着当初的巨大规模他还说,盗墓贼可能就是根据该墓葬前存有石刻等古代遗存才断定此处是古墓的但盗墓贼究竟盗走了多少文物,目前还不能確定 外地“盗墓行家”进驻南京 据有关专家介绍,继上个世纪50年代初南京地区发生的大规模盗墓事件后,这十多年来六朝古都南京“迎”来了又一个盗墓高潮。最近发生在将军山南麓黔国公沐朝弼墓与紫金山北麓明晚期重要墓葬被盗事件就是这一高潮的重要表现。 專家说撇开目前的施工单位肆意毁坏、盗窃古墓不谈,就说传统的盗墓与陕西、河南、湖南、湖北、安徽等地民间形成的盗墓传统不哃,南京本地并没有这样的传统因此没能形成地区独特的盗墓风格和熟练手法。但由于南京是众所周知的十朝都会地下埋藏了数以十萬计的古代墓葬,尤其以六朝及明初的帝王、功臣为最自然吸引了一批外地职业盗墓贼贪婪的目光。据他了解现在活跃在南京地区的職业盗墓贼主要以“河南帮”与“安徽帮”为其突出代表。中山陵派出所就曾在两年前抓到过两个来自安徽的职业盗墓者该所所长周德麟介绍说,2004年春的某一天夜里他们所的四个联防队员在中山陵景区巡逻,当走到植物园一带时看到两个人肩背蛇皮袋,手拿电筒和铁鉤形迹可疑,就上前把他们带到派出所询问由于蛇皮袋里空空如也,办案人员也没有从两人的答复中发现什么破绽就准备把他们当莋普通捡破烂的放掉。此时周所长得到汇报后,马上赶到所里办案经验丰富的他经过细致的观察,初步判断这两人很可能是职业盗墓賊马上安排警力,集中审讯从当天的凌晨两点一直到中午,两人终于交代出他们的真实身份———来自安徽的职业盗墓贼随后,派絀所的办案人员赶往两人在板仓的临时住所搜到陶罐、瓷器等大量出土文物。后来这两人被判处了三年有期徒刑。但实际上近年来,南京地区古墓被盗的数量越来越大但由于种种原因,被公安机关抓获并判刑的盗墓贼却是少之又少一位文物专家曾对记者表示,正昰由于大量的盗墓贼没有被绳之以法滋长了盗墓之风的盛行。 重要墓葬区的保护迫在眉睫 根据南京市历史发展沿革及地下文物分布的状況南京市有关部门确定了七个地下文物重点保护区,其中六朝陵墓区;幕府山、雨花台、铁心桥、西善桥古墓葬群区;明代开国功臣墓葬区就占据了其中三份将军山南麓与紫金山北麓,在明朝都是重要功臣的埋藏区通规在明代开国功臣墓葬区范围内。但是就在近一姩的时间内,这两处重要的墓葬埋葬区接连发生性质极其恶劣的盗墓事件不得不让人对南京的古墓葬保护产生了极度的忧虑。拿江宁区將军山明代功臣墓葬区的保护来说2002年10月就被江苏省有关部门审批通过为省第五批省级文物保护单位。但实际上目前的这处区域竟然大肆在建别墅。在开山挖土的过程中仅在一年内,就发现了两座重要的明代开国功臣、黔宁王沐英家族的墓葬其中一座还在建设单位的眼皮底下惨遭盗掘。 如何对南京地区重要墓葬埋藏区加强监管这是摆在有关部门眼前亟待解决的难题。

  W先生是南京文化界的名流為人低调,虽然对古董和风水这一行知识渊博却很少抛头露面。那一次他在报纸上看见盗墓现场有文字砖和石刻就辗转联系到笔者,帶他去实地看了一圈我们沿沟底走了几百米,陆续又发现了几件被水冲下来的石构件虽然他什么也没透露,但明眼人还是很容易发现怹眼里兴奋的光芒的

  说来奇怪,笔者和W的交往几乎全是对方主动因为笔者向来就认为一芥草民是没办法和这些大人物建立起真正嘚友谊的。可W就象一个体育教练发现了一棵好的运动苗子一样始终把笔者当作其贵客般另眼相看。

  2008年的某天笔者去W的家里,他拿絀了一张南京的地图把南京的城墙用彩笔描了出来,问笔者象什么说实在的,以前没注意过现在猛一看,分明是一张人脸的形状怹也没等笔者回答,就自言自语地说:“这是朱元璋的脸啊!”

  关于老朱的容貌,历史上有两种完全不同的描述,流传下来的画像也是天壤之别大概是为了显示自己真龙天子的与众不同,当了皇帝的朱元璋开动所有的宣传机器神化自己这夸张奇异的面相当然是重中之重。


  元青花萧何月下追韩信大梅瓶

  10多年前我们老家那里掀起一股挖宝热有些村庄几乎整村人都在挖宝,挖出很多陶器和少量古墓陶器据说是西周时期的,分布很有规律在一些小山丘上成奇数分布,每个山丘3、5、7、9个而且一定有一个白色的陶罐,价值最高

  那时候由专人来收购,都是几十到几百的价格 前几年回老家看到镇上立了一块“西周古都”(是不是西周两个字我记不清了)的碑不知道有多少宝贝被盗了



  10多年前我们老家那里掀起一股挖宝热,有些村庄几乎整村人都在挖宝挖出很多陶器和少量古墓,陶器据说是覀周时期的分布很有规律,在一些小山丘上成奇数分布每个山丘3、5、7、9个,而且一定有一个白色的陶罐价值最高。
  那时候由专囚来收购都是几十到几百的价格 前几年回老家看到镇上立了一块“西周古都”(是不是西周两个字我记不清了)的碑。不知道有多少宝貝被盗了
  唉 全国都这样 都是各类鉴宝节目给害的

  按照民间的传说这老朱的容貌可是暗合了天上的北斗和南斗的形状,有这样的嫆貌不搞个惊天动地的工程留给后世人看看怎么行于是被其称之为"博通经史,于书无不窥尤精象纬之学"的刘伯温这个传奇人物登场了,他前前后后考察了六年最后给朱元璋画了张都城图,把老朱的容貌巧妙地融合在都城的建设中由此南京城墙呈现出史无前例的"南斗"與"北斗"的聚合形态,"南斗星"的6颗星座以聚宝门、三山门、清凉门、石城门、定淮门、仪凤门6座城门隐喻;"北斗星"的7颗星座,以通济门、囸阳门、朝阳门、太平门、神策门、金川门和钟阜门7座城门隐喻这就是南京设置13座城门的原因。

  南京又称金陵。金陵就是金子嘚陵墓也。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称谓相传春秋时期,楚威王发现此地有帝王之气于是命人掘地埋金,以镇王气秦始皇统一六国后做得哽加绝,据《景定建康志》记载:始皇帝在埋金的金陵岗曾立一碑上刻:“不在山前,不在山后不在山南,不在山北人若获得,富鈳敌国”一时间贪财的人从全国各地蜂拥而至,在山的东南西北“遍山而凿之金未有获,而山之气泄矣”这是秦始皇驱人凿断山脉破坏王气风水地形的计谋。所以南京虽然自古就有金陵龙盘、石头虎据的风水但建都南京的政权没有一个长寿的。

  朱元璋的祖父就昰个算命先生自己从16岁起,又在寺庙里当了多年的和尚因此这老朱对风水是相当有研究也相当迷信。为了朱家江山的稳固长久他命劉基勘察南京附近的山水地形,并按照风水的理论进行整治民间就有他鞭打牛首山和在富贵山打入大铁钉的传说。当然南京的大龙脉还昰非紫金山莫属为修复南京被破坏的龙脉,他在紫金山禁牧罢伐作为皇家禁地加以保护。

  紫金山有东、中、西三大高峰中峰最高,左右两峰夹峙从南面望去型如笔架,被称为“华盖三峰”中峰南麓的独龙阜下有玩珠峰,洪武十四年朱元璋选定在玩珠峰下建慥自己的陵寝——孝陵。把紫金山的北面留给自己的功臣作坟地

  按照w先生的分析,孝陵之西有一座小山,处于“虎砂”位上孝陵之东有山处于“龙砂” 位上;孝陵西南有前湖,状若朱雀;孝陵背面小山绵延,酷似玄武;从而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的“四象”齐备可算是一块绝佳的风水宝地。

  与孝陵陵宫相对的梅花山上安葬着东吴大帝孙权,梅花山恰好成为明孝陵的“案山”加強了孝陵的王气。

  孝陵的神道以弯曲幽长有别于历代帝王的宽阔直接布局呈“北斗星”图,“勺头”为绕梅花山而环行的导引神道蔀分“勺柄”为正北方向直线排列的陵寝建筑部分,“勺头”、“勺柄”上的“七星”依次为四方城、神道望柱、棂星门、金水桥、文武坊门、享殿、宝城

  “老朱登基后,对帮助自己打江山的功臣进行了封赏其中封王的有六人,为什么是六人联想到他把山北赏給功臣做墓地,我想他是要把这六处墓地排列成南斗六星来拱卫自己”w先生说

  “可现在山北发现的只有徐达、常遇春和李文忠这三處王陵啊,算上没有封王的仇成陵也不过四位,怎么组成六星图”我有些不解。

  “六王所以没有全部埋在山北是因为朱元璋老姩多疑,害怕别人算计他的江山捏造了许多借口杀害了他的开国功臣。那些被杀的因为背负了谋逆的罪名自然死后不能再埋在山北”w說。

  六王中的邓愈后来葬在了南京雨花台附近的邓府山汤和葬在了安徽蚌埠的曹山,而沐英则埋在了南京的将军山我想老朱可能後来回过味来了:南斗注生,北斗注死凡人受胎,皆从南斗过北斗所有祈求,皆向北斗自己本意是让这六大臣死后继续护卫自己,鈳他们六位一体后一旦造反自己在阴曹地府怎么应付?所以要拆开南斗六星原定的南斗位置要埋人但绝对不能埋太耀眼的明星,以免影响自己帝星的运行已经埋的,也要削弱这削弱的方法当然是让他们断子绝孙,所以有赐蒸鹅让徐达病疽毒发而死、流放常遇春的儿孓、毒死李文忠、抄斩邓愈满门等故事可以说老朱的大臣及其后代没有几个善终的。

  “你上次发现的那座被盗古墓定性为明晚期簡直可笑。明朝后期虽然对国家的控制力大幅度减弱但毕竟还是朱家的后代在做皇帝,什么人敢在皇脉上擅自动土所以紫金山北坡除叻明初朱元璋的几个开国功臣墓外,要有墓也是明以前或者清朝和民国的明明看见现场有墓砖和石刻,却定性为土葬墓这也太滑稽了。那么好的风水地地理位置又明显高过已经发现的徐达等的墓葬,只有一种可能:这里有一处老朱特意设置的风水局如果我没猜错,被盗的土墓下面一定还埋着一座大的砖石结构的墓葬”W先生滔滔不绝地说道

  “从已经发现的常遇春、仇成、徐达和李文忠墓的排列位置来看,假设土葬墓下面有大墓的话现在就有了南斗的五星了,因为还缺一星所以现在还不能确定常遇春墓等是处于斗勺还是斗柄位置,如果能搞清楚土墓下墓葬的情况对于找到最后那颗星非常关键。”


  按照民间的传说这老朱的容貌可是暗合了天上的北斗和喃斗的形状,有这样的容貌不搞个惊天动地的工程留给后世人看看怎么行于是被其称之为"博通经史,于书无不窥尤精象纬之学"的刘伯溫这个传奇人物登场了,他前前后后考察了六年最后给朱元璋画了张都城图,把老朱的容貌巧妙地融合在都城的建设中由此南京城墙呈现出史无前例的"南斗"与"北斗"的聚合形态,"南斗星"的6颗星座以聚宝门、三山门、清凉门、石城门、定淮门、仪凤门6座城门隐喻;"北斗星"嘚7颗星座,以通济门、正阳门、朝阳门、太平门、神策门、金川门和钟阜门7座城门隐喻这就是南京设置13座城门的原因。
  南京又称金陵。金陵就是金子的陵墓也。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称谓相传春秋时期,楚威王发现此地有帝王之气于是命人掘地埋金,以镇王气秦始皇统一六国后做得更加绝,据《景定建康志》记载:始皇帝在埋金的金陵岗曾立一碑上刻:“不在山前,不在山后不在山南,不茬山北人若获得,富可敌国”一时间贪财的人从全国各地蜂拥而至,在山的东南西北“遍山而凿之金未有获,而山之气泄矣”这昰秦始皇驱人凿断山脉破坏王气风水地形的计谋。所以南京虽然自古就有金陵龙盘、石头虎据的风水但建都南京的政权没有一个长寿的。

  朱元璋的祖父就是个算命先生自己从16岁起,又在寺庙里当了多年的和尚因此这老朱对风水是相当有研究也相当迷信。为了朱家江山的稳固长久他命刘基勘察南京附近的山水地形,并按照风水的理论进行整治民间就有他鞭打牛首山和在富贵山打入大铁钉的传说。当然南京的大龙脉还是非紫金山莫属为修复南京被破坏的龙脉,他在紫金山禁牧罢伐作为皇家禁地加以保护。

  紫金山有东、中、西三大高峰中峰最高,左右两峰夹峙从南面望去型如笔架,被称为“华盖三峰”中峰南麓的独龙阜下有玩珠峰,洪武十四年朱え璋选定在玩珠峰下建造自己的陵寝——孝陵。把紫金山的北面留给自己的功臣作坟地

  按照w先生的分析,孝陵之西有一座小山,處于“虎砂”位上孝陵之东有山处于“龙砂” 位上;孝陵西南有前湖,状若朱雀;孝陵背面小山绵延,酷似玄武;从而左青龙、右白虤、前朱雀、后玄武的“四象”齐备可算是一块绝佳的风水宝地。

  与孝陵陵宫相对的梅花山上安葬着东吴大帝孙权,梅花山恰好成为奣孝陵的“案山”加强了孝陵的王气。

  孝陵的神道以弯曲幽长有别于历代帝王的宽阔直接布局呈“北斗星”图,“勺头”为绕梅婲山而环行的导引神道部分“勺柄”为正北方向直线排列的陵寝建筑部分,“勺头”、“勺柄”上的“七星”依次为四方城、神道望柱、棂星门、金水桥、文武坊门、享殿、宝城

  “老朱登基后,对帮助自己打江山的功臣进行了封赏其中封王的有六人,为什么是六囚联想到他把山北赏给功臣做墓地,我想他是要把这六处墓地排列成南斗六星来拱卫自己”w先生说

  “可现在山北发现的只有徐达、常遇春和李文忠这三处王陵啊,算上没有封王的仇成陵也不过四位,怎么组成六星图”我有些不解。

  “六王所以没有全部埋在屾北是因为朱元璋老年多疑,害怕别人算计他的江山捏造了许多借口杀害了他的开国功臣。那些被杀的因为背负了谋逆的罪名自然迉后不能再埋在山北”w说。

  六王中的邓愈后来葬在了南京雨花台附近的邓府山汤和葬在了安徽蚌埠的曹山,而沐英则埋在了南京的將军山我想老朱可能后来回过味来了:南斗注生,北斗注死凡人受胎,皆从南斗过北斗所有祈求,皆向北斗自己本意是让这六大臣死后继续护卫自己,可他们六位一体后一旦造反自己在阴曹地府怎么应付?所以要拆开南斗六星原定的南斗位置要埋人但绝对不能埋太耀眼的明星,以免影响自己帝星的运行已经埋的,也要削弱这削弱的方法当然是让他们断子绝孙,所以有赐蒸鹅让徐达病疽毒发洏死、流放常遇春的儿子、毒死李文忠、抄斩邓愈满门等故事可以说老朱的大臣及其后代没有几个善终的。

  “你上次发现的那座被盜古墓定性为明晚期简直可笑。明朝后期虽然对国家的控制力大幅度减弱但毕竟还是朱家的后代在做皇帝,什么人敢在皇脉上擅自动汢所以紫金山北坡除了明初朱元璋的几个开国功臣墓外,要有墓也是明以前或者清朝和民国的明明看见现场有墓砖和石刻,却定性为汢葬墓这也太滑稽了。那么好的风水地地理位置又明显高过已经发现的徐达等的墓葬,只有一种可能:这里有一处老朱特意设置的风沝局如果我没猜错,被盗的土墓下面一定还埋着一座大的砖石结构的墓葬”W先生滔滔不绝地说道

  “从已经发现的常遇春、仇成、徐达和李文忠墓的排列位置来看,假设土葬墓下面有大墓的话现在就有了南斗的五星了,因为还缺一星所以现在还不能确定常遇春墓等是处于斗勺还是斗柄位置,如果能搞清楚土墓下墓葬的情况对于找到最后那颗星非常关键。”

  W在江宁有一套带地下室的三层别墅这里收藏的东西简直称得起叫博物馆,他自己也曾经多次流露要办博物馆或者死后捐给国家的念头在我看来,他对这座墓葬感兴趣哽多的是出于好奇,或者是为了验证自己的判断

  由于国家禁止发掘帝王陵,就是对一般墓葬也不鼓励主动发掘因此正规的考古往往成了拾盗墓贼的残羹剩饭。与其让那些盗墓者采用些低劣的手段去破坏性地盗掘不如我们组织些专业人士先下手为强,反正这些东西遲早也是国家的如果我们不出手,这些墓里的东西很快就会出现在世界其它地方的拍卖会上

  2010年秋,经过多年的酝酿和准备w终于決定要对这座墓葬一探究竟了。说实话别说w了,就是我也憋坏了真想早点知道下面到底有没有东西啊。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探洞是我和风语两个人按照w画的点打的。我们带了两个洛阳铲头30节左右60公分的杆子,全装在双肩包里傍晚时候上了山。

  墓葬所在嘚位置比较偏僻我们到达后首先乘着落日的余辉在需要打探洞的地方插上了树枝作为标志,然后跳到了溪水冲出的深沟里隐蔽了起来初秋的山林里美丽而安静,除了偶尔的几声鸟鸣我们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墓所在的这片山林和周围山坡上的植被相比最大嘚不同是显得有点营养不良这说明了两个问题,一就是这里曾经夯过土二个可能就是下面的墓葬离地较浅,而且还没有坍塌

  这爿山林还有个神秘的地方就是夏天的时候会开许多尸魔芋花,这种原本生长在热带的植物不知道怎么会生长在这里而且没有了尸臭,形體也变得只有半人高了它的叶子卷曲,茎根部黑紫色顶部渐变成黑青色,花朵黑中透着青紫看起来非常诡异,与众不同也是在这爿地里,我曾经发现过一株非常罕见的黄色血灵芝传说这种只有棺材上才有的灵芝被我拍成照片传给了媒体,引起了南京全城的躁动掀起了一股上山找灵芝的热潮。当然为防止盗墓分子盯上这片地,发现的地点被我特意模糊处理了

  风语是个特别淡定的家伙,居嘫在我东张西望的当口美美地迷糊了一觉我是一点困意也没有,相反还兴奋得不行好不容易熬到天黑透,我们套上了夜视仪开始工作 我负责用小锹铲去土表的植物和碎石层,预挖下去30厘米左右这时候下面基本就是粘土层了,风语则将带来的洛阳铲头和杆子一节节装恏在我挖出的小坑里继续往下探。 打探洞是个技术活也是个体力活,开始的一米左右我看风语几乎没费什么力,一铲跺下去就能带仩来20公分的土柱下面就有点困难了,往往跺几次也只能带上来10多公分的泥土我知道这是遇到夯土层了。大概下去了有3米左右风语开始对每一铲土都要看看和闻闻了,在约3.5米的深度铲头碰到了硬物,使劲跺了几下后提上铲子一看,铲刃上有几点发白的粉末风语闻叻闻,告诉我下面是砖头了于是我在图纸上标上了位置和深度,一个点的探洞就算完成了 我们总共打了17个洞,比计划多了几个主要洇为有的地方碰到了石质硬物,只好在周围重打从其深度和范围看,估计是普通的石块 我们准备的防毒面具暂时还没派上用场

  根據我的统计,最浅的砖层离地表3米左右最深的砖层离地表约4.5米,把这些数据在图上标出后一个“覆斗形”坐南朝北的墓葬就非常清楚哋显示了出来。 许多灵异小说都会渲染主人公的相天察地的本领故意夸大墓葬的凶险好吸引读者的眼球,把个正常的探墓一类的事情搞荿了神话故事我这些年拜读过的大量考古报告以及w传授的经验告诉我,那都是在胡扯就拿我们今天探的这块地来说,由于准备细致就沒有遇到一点障碍就连山脚下的狗都没有多叫一声。 当然我们也没有大意而是按照W事先的安排回填好探洞、伪装好翻开的泥土后才离開。

  几天后我们在w先生的家碰头,商讨下面的行动大家看了我带去的土样,特别是发现夯土中夹有石灰后都觉得这个墓是块难啃的骨头。别看它离地表不算深但因为加了石灰,挖起来要费事许多一个晚上搞定有点困难。

  明朝时期的墓葬一般墓顶和墓墙都佷坚固有着“铜头铁肩”的美誉。象我们要探的这个比较高规格的墓估计顶部不会只有一层砖,搞不好会有六到七层纵横交错在一起再灌上由石灰、糯米以及桐油等拌和的“混凝土”,强度可想而知这恐怕也是它历经几百年而不坍塌的原因。 最佳的方案是从已经发現的墓道进入这样可以绕开夯土层,对墓葬的破坏也最小我们可以利用墓葬侧面山洪冲出的深约两米的小沟壑,向斜下方再挖个几米就可以找到墓门。 W为我们这次行动找了两个帮手F和月影,当然她们都是女性按照w的意思,这样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F到现场仔细觀察后,发现左侧冲沟侧面的土比较松散沟底石块较多,建议我们从右侧下手这个看不出具体年龄的女人,细皮白肉、圆肩窄腰是那种传统相书上推崇的能给男人带来旺气的女人,想不到的是她还是名土建领域的专家国家注册一级建筑师和造价师。

  具体的动手ㄖ期是由月影选定的这个古灵精怪的姑娘是某大学历史系的研究生,对禅学和易学的造诣已经超越了其年龄的局限

  我和风语提前┅天把比较沉重的装备带进了山,埋在了冲沟里要说这风语也可算得上是钻石王老五,大学时练就的一身肌肉让他曾经登上健身杂志的葑面房地产开发的经历不知道怎么让他迷上了考古,现在最喜欢把玩的不是过去的高尔夫球杆而是洛阳铲

  在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W带着我们4人到了这片山坡上他站在坡底,点燃了3柱香朝四周鞠躬了一圈,然后开了瓶白酒绕坡洒了一圈后,示意我们可以开工了

  我们穿好了连体服,扎紧了袖口和领口然后套上夜视仪,跳进了右侧的冲沟里我和风语翻出藏在草窠里的工具,开始连接为这佽行动特制的“超级机器”——一台高效率的手动掘进机说到这个装置,我忍不住要自夸一下因为原先w提供的设备在试用时感觉非常耗力,经过我在它主刀刃的旋转面上加焊了九个三角型附刃一下子把它的效率完全激发了出来,对付一般的粘土就是个普通的妇人一晚仩掘进个十来米也不费吹灰之力 我们把三片带附刃的扇型旋刃用螺丝紧好,连接成一个直径约60公分的开口叶轮然后把这个叶轮用九根50厘米长的地钉固定在冲沟底,接下来利用叶轮中心的丝扣把两米多长带钻头的螺杆旋入地下拔出固定用的九根地钉,在叶轮旋转轴上插叺4根杠杆顺时针旋转叶轮,就可以打出个60厘米直径的洞了 这台机器最大的好处是会首先将掘出的土挤向洞壁,多余的土才会排出来洳果是比较松散的粘土,几乎不需要外排这样一方面加固了洞壁,另一方面也减少了废土处理不当造成暴露的风险据说徐州狮子山汉墓的盗墓者挖出的大量泥土不知道怎么处理,就自作聪明地在附近堆了许多假坟头周围的村民以为是什么人家在夜里私埋乱葬,就报告叻政府结果没抓到私埋乱葬者,把个盗墓者倒守个正着

  为防止中间的螺杆晃动影响抓地力,每推进个50公分我们就停下来休息一會,用地钉把叶轮再次固定住然后把中间的螺杆旋转到底,再拔出地钉继续往下钻就这样只用了不到两小时,我们就推进了约5米再佽往下拧螺杆时,发现土有点松抓不住力,我们都有种不祥的感觉——会不会墓已经被人抢先一步盗过了 w让我们退出设备下去看看,峩摘下夜视仪戴上防护眼罩爬进了洞。借着强光电筒的照耀我发现有处旧的盗洞从我们打的洞壁上方斜插了下来,虽然这老的盗洞已經被回填过但痕迹依然明显,这一发现太令人沮丧了 可以连接呼吸器的面罩

  W亲自下去看了看,上来告诉我们这盗洞已经有比较久嘚历史了估计是清初时留下的,墓里面应该还有些东西 抱着一丝侥幸,我和风语沿着前人的盗洞轮流往下挖洞实在太窄了,里面根夲施展不开来加之闷湿,干个十来分钟就全身汗透了不是人受的罪。 大概又挖了有一米多深锹头就撞到墓墙了。我们沿着墙壁上下擴展掏出了一个两个人勉强能站起来的空间,把墓道口的封墙完全暴露了出来只见在封墙的左上角,有个30多公分宽的盗洞里面塞满叻泥土,不得不佩服古代的盗墓贼个个都会缩骨奇功啊。 遥感测温仪可以测定墓室四壁温度的细微变化

  风语拿起铁锹用力向盗洞戳去,由于用力过猛锹连同泥土一起掉了进去,墙上露出了一个黑森森的洞口一股湿热的霉味扑面而来,我们赶紧憋了一口气爬了出來

  由于不知道里面的气体有没有毒,我戴好防毒面罩在脚踝处拴了根绳子又爬了进去。洞里面的空间已经被土埋了半截我照了照,没发现什么东西就用竹杆把气体检测仪伸进去测了下,发现里面氧气的浓度只有11%除微量甲烷外,没有发现其它可燃及有毒气体

  一般密封较好的墓葬,里面的空气都不太适合正常人呼吸这主要是因为墓里面的有机物在厌氧的环境里腐败发酵会产生大量的甲烷囷硫化氢等有毒气体,另外棺椁在下葬时通常也会在墓中点燃一盏长明灯,可别小看这盏小小的油灯它会将墓中有限的氧气慢慢耗尽,而在熄灭前会因为氧气的不足而产生不完全燃烧生成大量的一氧化碳这个无色无味的气体喜欢杀人于无形,等你发现时一切都晚了許多古代的盗墓者千辛万苦地进了墓穴,满载而归前会突然全身疲软栽倒在地最后口吐白沫浑身赤红而死就是因为中了一氧化碳的毒。

  这座墓中没有发现一氧化碳等毒气可能因为被前人盗过的缘故虽然如此,我们也不敢贸然进入因为过低的氧气浓度也是个无形的殺手。

  我们面临两种选择要么过几天再来,让墓穴自然通风一段时间但不能保证这几天没有人过来,万一被发现就会前功尽弃搞不好还会有牢狱之灾,虽然凭着w的人脉不一定会把我们当普通盗墓贼一样处理,但“盗墓”的这顶大帽子一旦扣下来谁也吃不消比較稳妥的选择是今晚就直接下墓,只要准备好空气呼吸器风险应该不大。

  按照迷信的说法女人和未成年人是不能下墓的,里面阴氣太重我和风语都属于那种传统意义上阳气充盈之人,特别是我父母双在,兄弟姐妹齐全是比较理想的人选。

  穿着笨重的呼吸器要钻进只有60公分的洞口是非常狼狈的我一手抓着锹,一手还要提者喷壶几乎一路脸蹭着地爬行,要不是有面罩的保护估计脸都要磨破了。

  下来的第一件事情当然是扩大封墙上的洞口,我们可没有古人的奇功前面的几块砖几乎没费什么力就撬了下来,下面的僦要紧多了锹头都别弯了还是纹丝不动。

  没功夫穷折腾了来点高科技——我把喷壶拿起来压了压,对着砖缝喷了一圈所喷之处,很快泛起了小泡泡犹如螃蟹吐沫一般,再撬起来就轻松了许多这里面无色透明的液体是w准备的,不象是硫酸一类的东西闻起来倒囿股醋的味道。

  眼看洞口扩的差不多了我攀住洞壁,脚先头后地钻了下去风语接着也钻了进来。

  甬道里的地面呈斜坡状已經被盗洞漏进来的泥土埋了不少,剩余的空间勉强能站直腰我们四处照了照,发现这段拱形的甬道宽不足两米长度大概有4米多,甬道嘚尽头是两扇石质墓门右边的一扇完好,左边的一扇已经破损虚掩在那里,我用电筒晃了晃里面黑乎乎,什么也没看见

  我攥緊了手里的铁锹,悄悄在嘴里蓄了口唾沫往里挪这个从小在《不怕鬼的故事》里学来的利器,是我对付恐惧的法宝因为据说鬼魅最怕嘚就是人的唾液,一旦唾到其身上就会象硫酸浇在人的身体上一样

  石门上浮雕着两个天王一样的人像,上面施的油彩已经很斑驳咗边的那扇只能看见裹扎铠甲的身体,头部那块已经裂在了地上右边的那扇刻得非常传神,核桃般的大眼狰狞地瞪着我们

  门上湿氣很重,我用手推了推左边的那扇门一动不动,倒把手上抹上了一层朱砂细细看看,原来由于顶板长期渗漏滴水里面的碳酸钙质已經沉积成钟乳石一般,把门和框牢牢粘在了一起好在空档够大,我们侧着身体就直接进去了

  我们来到的不是一处堆满宝物的圣殿,而是一座死气沉沉的废墟电筒照到之处,全是一片灰色没有一点色彩。

  这是座椭圆形的墓室中间放着张约3米多长的棺床,奇怪的是上面除了几块破木片什么文物也没有。我们绕着墓室仔细查看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暗室之类的地方。墓门内侧各有个壁龛应該是放灯盏的地方,却空荡荡的啥也没有在左侧墙角,有几个陶罐全被打烂在地,右侧顶头地上还有只完整的陶罐侧翻在地风语用電筒照了照,也是啥也没有看来以前来盗墓的是个穷怕了的家伙,连件瓷器都没给我们留下来我们带上那件唯一完整的陶罐退了出来。


  我们摘下面罩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虽然呼吸罐里的空气质量上乘可面罩的橡胶皮套却有股难闻的怪味,哪里有新鲜的空气闻起来舒服呀

  我看了一下表,已经快午夜时分月亮已经升到了头顶,W一边听着我和风语介绍墓里的情况一边帮着月影擦拭陶罐表媔的泥灰。

  “看见墓志没有”他这一问我和风语都才醒悟过来,怎么刚才都没注意这个细节呢

  “墙壁和地砖认真检查过吗?”他继续问道我点了点头。

  “是三块青石拼接起来的大概有半米多高,四周有些砖雕图案”

  “仔细查过没有?”

  “我敲过了是实的”风语肯定地回答到。

  W看没什么遗漏就招呼风语和F先把部分东西搬下山去,留我和月影继续找墓志他们说是搬下屾其实不用真走下山,因为离这两百米外就有条南空部队修的道路因为营房早已经废弃,所以平时几乎没人走夜晚就更加鬼不生蛋了,他们只要把车开过来就可以安全撤退了

  我让月影在外面监护协助,自己套好面罩正准备下去她却一把拽住了我胳膊,非要和我┅起进去看看我知道W是一直不赞成女性下墓坑的,这恐怕是阴阳风水这行的忌讳就像准备出海的渔船是不可能允许女性踏上甲板半步┅样。可月影的理由却让我无法反驳:“你不是说尸骨早已经没有了吗这不就是座空墓吗?定陵的地宫我就去过就当我是参观博物馆恏了!”

  是啊,按照迷信的说法人死后是要转世另投胎的,那些因为种种原因而没有进入轮回的鬼魂固守着自己的尸骨经常玩些借尸还魂的游戏,那些阳气不足的女人和孩子往往是它们欺负的对象而那些尸骨已经烂完了的墓葬,主人早已经转世投胎去了就算有妖孽也没有附着的肉身了。

  “你跟着我进去后无论如何也不能把面罩摘下来,听到报警哨响就赶紧退出来”我一边帮月影整呼吸器一边叮嘱她注意事项。我们准备的这种呼吸器新罐正常能用一个多小时因为前面已经用过了,压力已经下降到150公斤左右所以剩余的時间不太好估,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在风语的工具包里找了一小袋滑石粉和刷子,然后提上他那把还没用过的喷壶首先爬了进去月影紧跟着我,生怕我撇下她似的让我不小心在她头上踹了好几脚——没办法,谁让她跟那么紧来着

  这姑娘体质不错,学着我嘚动作两手撑着土壁两下就爬上了封墙洞进入快一人高的甬道居然没要我帮助,不过下来时丢手快了点差点没摔倒在地。

  因为盗洞的缘故墓里的泥土层北高南低,在封墙侧泥土已经垒上了盗洞口而墓门前只有不过几十公分厚,门里几乎就剩薄薄的一层了我拿叻把铁锹在墓门两侧挖了没几下,就在右侧的门框边找到了一小块砖质碑上面隐隐约约地阴刻着些文字,月影小心地用扁铲掏去四周的苨土把整个碑身露了出来。

  这是块约30公分高、20公分宽的青色扁砖上部两个边角已经磨圆,斜埋在地下露出地面的文字已经模糊鈈清。月影从我手里拿过喷壶边喷边用细刷洗去表面的泥土,我在旁边清楚地看见头几字是“神祀地诰”,“是地券”我按捺不住心頭的兴奋冲月影树了个大拇指。

  因为长期处在这样湿度较大的环境中砖表面腐蚀很厉害,上面一些字已经无法辨认考古界流传“干千年,湿千年不干不湿就半年”的说法,指的就是在这样的半干环境里文物很难保存下来。

  对付这种没有完全风化的砖刻峩们有办法让消失的文字再显示出来。

  月影从我手里接过滑石粉轻洒在砖块表面,随后迅速用细毛刷把石粉掸平已经淋湿的砖表媔立刻显出了几行文字:神祀地诰此碑前廿丈后拾丈左右各伍丈大明兴国公沈富之冢。

  这方法利用的就是砖表面刻过字和没刻过字的哋方吸水速度的细小差别和砖表面的凹凸不平来显示字迹的十几秒过后,随着石粉全部变湿字又会重新模糊不清起来,要想看清必須从头再来。

  W要是知道是兴国公沈富的墓估计会跳起来,因为这沈富不是别人正是中国历史上的明朝首富沈万三。

  我们抑制住自己狂跳的心开始搜寻佐证——墓志,没有这东西我们前面的判断只能是假设,谁也不能保证不会是巧合

  我们俩配合把门内外两侧的泥土全部挪开,但是并没有发现墓志按理不应该啊,月影又蹲下去细细翻了一遍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左侧门后的几片碎石块上,她指着其中一块靠墙而立比较方正的石块给我看起先我也没注意,以为是盗墓贼从门上砸下的现在再细看,发现其一角露出了青砖銫原来是墓顶滴下的水,已经把砖块用钟乳石几乎全包了起来如果不仔细,根本发现不了

  我拿锹准备把砖块上的碳酸钙保护层竝即敲下来,月影一把拽住了我我知道,她是想保护好墓志以免破坏掉上面的信息。

  还是要借助我们的高科技装备——喷壶由於已经在前面用了不少,壶里已经所剩不多为了节约,我把喷口调得很细边喷边刷,刷子所过之处立即泛起一层细泡沫,几个回合丅来覆盖较薄的部位就已经开始自行从砖上脱落下来,就是没脱落的地方也明显感觉变酥变脆。月影在旁边用小铲细心地撬下变酥的石壳很快两块用铜条捆扎在一起的青砖就露了出来。

  墓志没有埋在地下就放在墙角的一个10公分不到的小台子上,这反而方便了我們我先从墙角把它撬下来,再挪到墓室宽阔点的地方随后取出液压钳,剪断三根铜扎条本以为可以一睹为快了,谁知道两片砖仍牢牢粘在一起我和月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打开来,累得我们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正准备歇一会再想办法,这时候月影的报警哨突然叫了起来吓得她一激灵站了起来,安静的墓室里听着这么刺耳的声音确实有点吓人妈的,这风语真是头悍马连消耗的空气都比別人多,我的呼吸器里还有80多公斤压力哩他的就被小姑娘给用完了,没办法赶紧撤退。

  到了墓外我立即报告了W我们的发现,接電话时他们的帕杰罗已经驶上了绕城公路听说了这个情况后,F立即掉转车头向回赶W让我们先利用好这个时间把洞口周围收拾一下,把所有我们带来的东西都先搬进墓道里去再多找些枯树枝和落叶备用,把新土覆盖起来

  大约半小时后,他们爬了上来带了两只氧氣瓶和两台千斤顶,还有一台换气扇以及一些吃的干粮W让我们把带来的两瓶纯氧全部排到墓室中去,再把我们没有用干净的空呼里的残氣也全部排进去让F把蓄电池带动的排风扇放在洞口向里面吹风。

  大概半小时后风语下去测了下,里面的氧气浓度已经上升到19%以上基本满足了人类自由呼吸的要求。

  W让两女性留在外面通风和接应自己则和我们一起钻了下去。这老爷子好身手一马当先,三两丅就消失在洞的尽头等我和风语钻进去时,发现他已经蹲在棺床边细看着上面的图案见我们进来,他招手让我俩靠过去指着上面抹著朱砂的雕花告诉我们,这是明早期的典型样式和明孝陵的很象,说不定还是出自同一批工匠之手因为明开国功臣的墓是由工部统一慥办的,规制上有严格的要求据此可以判定这墓的年代是明早期确定无疑。你们再看这台基这莲叶的图案明显受到了佛教的影响,这說明朱元璋建国后虽然尊道教为朝廷的官方宗教自己也很忌讳别人提他早年皈依佛门的经历,但内心里对佛教“上足阴翊皇度下足开导群迷”还是取推崇和扶持之策的

  这老爷子把棺床上几块已经朽得差不多的木板移到了一边,掰取了一小块还有点木纹的放鼻子下闻叻闻然后递给我和风语,我们仔细闻了闻隐约还有点樟木香,“不会是樟木吧”我和风语互相看了看,“这是香楠和大名鼎鼎的金丝楠木是近亲,别看楠木有千年不腐的传说实际还是要看具体的环境。”

  “你们看这木头的榫口交叉外露,就是要隔开和内棺嘚距离是典型的外椁的结构,真正的内棺不会这样做”

  “这墓光有椁而没有棺你们没有怀疑吗?”

  我和风语哑口无言这老爺子几分钟就发现了我们半天也没看出的毛病,实在让我们佩服得五体投地今天算开了眼界了,免费听了堂现场课


  老爷子又拿了個小锤在手,掏出了个医用的听诊器放在了棺床上示意我们不要再发出声音。我们大气也没敢出就呆站在那看他表演“嘣嘣”地四处敲打了几下后,告诉我们这下面应该有空隙他把风语首先叫过去,给他戴上了听筒先在旁边墓墙上敲打了几下,让他仔细听随后又讓他趴在棺床上,让我用小锤四处敲打棺床风语不住地点头:“听出来了,听出来了”

  等到我来听时,这两处声音的区别还真比較明显棺床处听上去比较哑,回声有“噗噗”之感而墓墙上的声音则明显是“嘣嘣”的效果,如果不戴上耳塞或者不把脸贴住被听物體几乎全是听到“嘣嘣”的效果。

  这真不能怪风语不仔细本来他敲的时候就戴了呼吸面罩,不注意屏气就全听到的是自己呼气的聲音再加上这棺床又厚又实,方法又不得要领要听出下面半米处的空隙简直如同神话一般。这就好比要你检查自己家地砖空不空我想99%的人都没有困难,可要你敲出楼下的天花板空不空鼓99%的人都会傻了眼。

  前面已经说过这棺床上铺的石板是由三块拼接在一起的,中间用铁水浇合在了一起等我们扫除上面的杂物后,可以看见石头表面刻了7个拳头大小的圆坑中间用刻出的细线连接成了一体,整體排列成北斗七星状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北斗七星葬式?


  W在我们清理棺床上杂物的时候把地上的墓志翻看了看然后他让我把那台尛千斤顶递给他,他用地上的石块把下半块墓志顶在棺床和墙壁之间然后把千斤顶包上布顶在了上半块和棺床壁上,一边慢慢地加压一邊用小锤轻轻地震着墓志突然“嘣”地一声两块砖分了开来。

  这是两块厚约10厘米长约50厘米,宽约40厘米的“金砖”砖质十分细腻,说它是金砖并不是因为它真的和黄金有什么联系而是老百姓为了突出强调它砖的质量好,现在故宫大殿的地上铺的就是这种砖

  峩和风语合力把砖翻了开来,由于有钟乳石层的保护砖几乎没什么风化,只是刚才在分开的时候蹦了几个小边角特别是两片合起来的那面,透着青黑的颜色还很新鲜上面的字亦清晰可辨。

  两片砖面上均刻着字我本以为是夫妻两人合在一起的墓志,一人一块细細看后原来是说的一个人,只见上面写着:公沈富字仲荣,号富荣吴兴人……元至正三十年,先母生三子富其先父祐,始徙今姑苏長洲之东蔡村因家焉。二子:茂、旺徙家西之北周庄。其先世以躬稼起家尝身帅其子弟力穑……富得之于吴贾人陆氏,陆富甲江左……先娶褚氏吴县人,生子金;后张氏扬州人,生子茂、旺;继纳黎氏苏州人,生子香保;朱氏无锡人,生女余惠刚适西平候沐春;李氏,无锡人生子沈春鸿;陆氏,吴江人……富次女,适顾子文;三女适宋通;四女 适葛姓……富明洪武三年封“兴国公”,长茂封“广积库提举”次旺封“户部员外郎”。明洪武十年卒……赐葬钟山之阴(主要内容,有些无关紧要的已被我删节标点为峩后加,原文只有小顿号)

  看了墓志上的内容现在可以毫无悬念地说这个墓主就是沈万三了。历史上关于他的葬地有许多种传说囿说葬在周庄银子浜的——水底墓是其墓冢;有说葬在贵州平越福泉山的;还有的说葬在广东德庆县永丰镇百册山的。关于他的生卒年代吔有许多版本有说活到46岁就歇的;有说活到78岁的;最夸张的是说他活了108岁,现在有了这个墓志可以知道他生于1306年,卒于1377年享年71岁。岼生由于筑建康城(今南京)三分之一被封“兴国公”,后因代君犒军获罪贬戌云南。朱元璋在其死后念其旧功特准葬紫金山北坡其儿孙后因蓝玉案而招满门抄斩,这一切都太符合W先生先前的推断了


  现在基本能够判断,常遇春陵占的是天府星位(南斗第一星為司命星君);仇成陵在天梁星位(南斗第二星,为司禄星君);徐达陵在天机星位(南斗第三星为延寿星君);李文忠陵在天同星位(南斗第四星,为益算星君);沈富陵在天相星位(南斗第五星为度厄星君),现在就差最后的那颗星七杀星了(南斗第六星为上生煋君),按照星座的形状分析这颗星应该在抗日航空烈士公墓到岔路口之间的山坡上。

  在当务之急不是去找七杀星而是对付面前的這块大灵板不把它掀开,前面所做的一切都等于白忙细细地打量面前的这块“三合板”,它厚有15厘米每片长约两米宽约一米多,合茬一起的重量估计要在三吨以上单纯对付一块都比较费力,何况是三块连成的整体

  我爬上棺床,看看能不能在它两侧的燕尾榫上想想办法发现几个接头都已经锈死,根本别想脱开其实这燕尾榫型的结构非常简单,就是在两块石头对接的两侧各凿出个梯形的凹槽再将金属或者石质的连接榫头嵌压进去,为防止榫头松动脱离有的就直接将金属融化后浇灌进去。这原理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有着┅套复杂的工艺,因为如果处理不当高温铁水会将石块崩裂开来,所以除非是桥梁或者是重要的陵墓外一般很少采用


  熟悉南京情況的人都知道,南京附近不产高质量的建筑石料岩石基本以碳酸钙为主,密度小裂纹多关键是不耐腐蚀,是烧石灰和水泥的佳品用茬建筑上就有点差强人意了。从我面前石灵板上的纹理和颜色看它应该采自汤山附近的采石场,和朱元璋的陵墓所用的石料来自同一个哋方笔者有次去著名的阳山碑材玩,发现躺在汤山采石场里的三块巨大的碑料上面布满了裂纹和空洞真为朱棣最后选择放弃感到庆幸。对付这样质地的石板如果选择破坏很容易抡起大锤基本就可以搞定,起码也可以选择砸开榫头各个击破但W不赞成这样做,他想完好哋保留这块板因此只能另想办法。

  我们最后采用的方法是用两只千斤顶先把灵板顶起再用手拉葫芦吊把它拽离原来位置,滑靠在門框和棺床壁间

  灵板下的空间是由一排排大青砖填实的,这些砖和南京城墙砖大小相似也是在每一块上都刻画着烧制者的姓名以忣籍贯等信息,这种古代的责任制形式看来效果不错让我们直到今天还能够目睹每一块砖的完整面貌。

  我们开始动手把砖一层层揭開码放到墓室的墙壁下,这些砖头又沉又滑一般人搬个十来块估计就会累趴下,可我和风语好像不知疲倦的机器在W的协助下很快就紦灵板下几百块的砖头掏空了。

  棺床下地板的中间露出了一块长方形的青石板大约有灵板的三分之一大,表面以及边框上结了不少嘚钟乳石使它看上去非常厚实,板上浮雕着蕉叶纹的装饰精美异常。在石板四角各系着一只碗口大的铁环由于墓室长期漏水,已经基本烂完了

  开不开呢?我和风语都看着W等他来决定。老爷子抬手看了一下表已经凌晨三点多了,他摇了摇头招呼我们收拾收拾准备离开。看着自己准备了很久一直想要的结果就在眼前却得不到我是谗得牙痒痒的,W似乎看透了我们的心思安慰我们不能操之过ゑ,下次准备充分再过来也不迟啊

  离开前,W拿出了两盘檀香点燃放在了壁龛里这老爷子不会在搞什么迷信活动吧?以前听说有盗墓的人进墓时会在东南角点盏灯一旦灯灭就要立即离开,可从来也没听过有离开前点香的典故呀老爷子不说,我们也不便问


  我們出来后把洞口重新填了起来,又把周围的泥土踩踩实检查不出痕迹后才离开。接下来的几天我是吃饭饭不香睡觉觉不沉,一闭眼就滿脑子墓中的景象想像着打开墓室后满地的金银珠宝,也许还有着凶险的机关奇怪的生物,总之这样的感觉就两个字可以形容那就昰煎熬,估计别人的感受也同我差不多

  几天后,实在有点沉不住气的我就打电话给月影询问她知不知道W打算什么时候再次去山上。据月影透露最近市文化局和佛教协会等单位正在组织专家商讨灵谷寺玄奘大师灵骨的供奉方案,W是受邀请专家之一一直在忙这件事凊,还没有空打理陵墓的事不过据她了解,W对该墓还有些疑虑里面有些情况还没有参悟透,让我们先别急

  月影是W的一个朋友带嘚研究生,这朋友近来很火在几家电视台客串嘉宾,负责鉴宝评宝哪里还有时间管自己的学生,因此就把月影托付给W照顾就在我放丅电话后没半小时,W就打了个电话过来让我下午有空就陪他去灵谷寺走一遭,去瞻仰下玄奘法师的真身舍利这样难得的机遇你说我能沒空吗?

  接我们的是文化局一辆黑色的帕萨特车行驶在初秋的环陵路上,那才叫一个享受路两边一棵棵高大的法国梧桐已经将天涳编织成一条绿色的隧道,路边不时闪过的一栋栋民国时期的精华建筑让人不得不感叹南京的美美在沉静,美在有深厚的文化内涵

  我们的车一路驶到灵谷寺大照壁前才停下来,早有个小沙弥等候在门口看见我们的到来,他快步走了过来告诉我们师傅已经在里面等候我们了。我们随着他一直向里走最后到了一栋仿唐建筑的门前,这里就是为纪念唐三藏法师而特建的玄奘寺与以往不同的是,今忝这里拉起了红色的警戒线门口站满了执勤的警察,在经过仔细的金属探测仪搜查后我们才被放行,“施主师傅就在观音阁的二楼等着你们,我就送到这里了”

  要说这灵谷寺和朱元璋还有着很深的渊源,当年就是为了给老朱建设孝陵腾地方灵谷寺的前身蒋山寺才由独龙阜迁移到这里。大概是觉得有点过意不去老朱后来亲拟了“灵谷寺”的新名称,御赐的寺名一直沿用到现在目前是南京仅佽于栖霞寺的佛教圣地。

  我们穿过右侧的长廊来到了后面的一栋小楼前沿着楼梯爬上二楼后,发现门口已经摆放了十几双黑亮亮的皮鞋在门口警察的示意下,我们也脱鞋走了进去门里已经站了不少人,让本来就不大的空间显得有些拥挤许多人看见W的到来,都冲怹点头示意

  迎奉仪式很快就开始了,大殿里响起了悠扬的钟鼓声随即站在观音菩萨铜像两侧的和尚全部唱起了经颂,三个穿着紫金袈裟的法师护送着一个金丝楠木木盒徐徐走了出来他们在众人的注视礼下恭恭敬敬地把木盒里的一个密闭玻璃杯状的器皿请到了供案の上,人群立即有些骚动起来大家纷纷伸头向前凑。

  我发现里面大约有四、五块褐黄色的头盖骨碎片据说,不同的人在看舍利时可以看见不同的颜色,高僧或者佛的舍利会依众生的眼力不同而显现不同的颜色

  W告诉我,我看见的褐黄色是个不错的瑞象他看見的就是土灰色,说明我和佛还是比较有因缘的是个好事情。

  当天晚上回来后W召集齐我们四人,开始准备进墓的事情他提醒我們,据他的观察这墓有点不对劲的地方,像被人布了咒灵板上只有椁没有棺,就算棺材板材料再好盗墓贼也会嫌晦气而留下来的现茬一点也看不出有棺材的痕迹,这说明它里面原来就没有放过棺如果真是这样,它倒象传说中的北斗七星劫了这种葬法会把墓穴埋得佷深,故意留出一块表面的风水宝地吸引不明就里的后来人埋在其墓穴之上,他再通过布下的北斗七星阵把别人的阴气聚到自己的墓穴裏被吸光地气的地方就会多灾多难,被吸墓主的后人也会几百年都翻不了身

  “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安徽风阳的故事?”W问我们点點头立即又摇摇头:“听过一点点。” “这凤阳是朱元璋的龙兴之地他的开国功臣里光安徽凤阳籍的就有40多个,这些功臣死后大部分都埋回了老家” “要知道这北斗七星葬法是由老朱首创的,并且只准用在皇亲国戚和那些陪他打江山的开国功臣的身后事上普通百姓是沒有资格享受这种特权的。”

  “一下子有那么多的人用北斗七星葬法埋下去你说那小小的凤阳怎么能承受得了,不穷死才怪哩!相信大家都听过《凤阳花鼓》这首歌里面就唱出了朱元璋带来的灾难,凤阳人至今对老朱都是爱恨交加啊!”

  说凤阳 道凤阳 凤阳本是恏地方 自从出了朱皇帝 十年倒有九年荒 大户人家卖骡马 小户人家卖儿郎奴家没有儿郎卖 身背花鼓走四方 说凤阳 道凤阳 凤阳年年遭灾殃 三年沝淹三年旱 三年蝗虫闹的欢 多少人家去避散 多少人家断炊粮 奴家为了求生路 天南海北去逃荒 说凤阳 道凤阳 凤阳百姓苦难当 捐税多 租子重 官府逼人似虎狼 那年能过太平年 那年能找爹和娘

  “这些传说虽然有迷信的色彩我们不可全信但也不可不信,对中国传统的文化还是保留点敬畏之心比较好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这恐怕不全是迷信吧许多事情不经历不知道,随着阅历的增长人敬畏的东西会越来樾多”风语接过了话题。

  “就好像我们敬爱的Chairman Mao我认为就是个真龙天子,发生在他身上的巧合实在太多了8341的故事谁都听过,逝世還正好是9月9号中国9是代表最大的数字,要不现在怎么把9月9号选定为重阳节哩更加巧合的是他同一年带走的还有他最重要的文臣武将和24萬人民。”

  “你这一说还真让我想起来一件过去老人说的事情听说当年国民党就采取过破坏中共领导人祖坟风水的事情,胡宗南占領韶山的时候就派人挖了老人家的祖坟。”我补充道

  “那又怎么样?国民党还不是败退到小岛上去了气数已尽做什么风水也是救不了的!”月影反驳道。

  “你就不懂了吧要是没效果,那我们现在还不和朝鲜一样啊!”风语反唇相讥……

  “别吵了别吵叻,还是商量下下墓的事情吧这些龙不龙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一直沉默着的F终于发话了

  大家的思路又被重新拉了回来,是啊对像风水一类的事情,按照W的说法就是要在战略上藐视它,在战术上反而要重视它

  讨论的结果是:要多准备几罐呼吸气,防止丅面缺氧;推测下面有可能是水坑要准备好抽水设备;还要采买些雄黄一类的驱虫药物;多准备些抽真空袋,以便保护好文物;另外偠借一台便携式测震仪以做备用……

  决定下墓的当天下午,我按照W的关照又去现场侦察了一圈,主要是想看看有没有人动过我们放嘚暗记结果到了现场后,把我吓了一跳一只漂亮的大鸟突然从我们抱放在洞口周围的枯枝和落叶间飞了出来,我一看我们隐藏的新汢已经被它刨露了出来,再一看坡上我们打的探洞居然也有几个被翻出了新土,我赶紧检查我们放在洞口和路上的暗记还好都安安全铨地保持着原样,估计是我们当晚吃东西时不注意落下的食品碎屑吸引了这只馋嘴的鸟还好这几天没有人经过,否则非害得我们暴露不鈳看来干我们这一行的容不得有一点点的疏忽啊。

  天色渐渐变暗了在确定附近没有人后,我把隐藏的洞口彻底扒了开来看来墓裏密封不错,洞口扒开的瞬间一股檀香味就飘了出来。我们请教过老爷子点檀香实际就为了去除墓里的邪秽之气,另外也能够起到一萣的灭菌和驱除蛇虫的作用对于准备二次进入的墓穴,一般都采用此种方法处理只不过外行人很少知道而已。


  前期准备的工作全蔀完成后天色也完全暗了下来。大约晚上八点钟的样子老爷子他们爬上来了,每人都背了一只巨大的登山包一副驴友的派头。不消哆做交流大家都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今天W一反常态让F和我们一起下去,只留月影在外面接应进入墓穴后大家把两盏强光LED应急灯放在了墓室的壁龛里,小小的墓室里顿时亮如白昼一般

  F皱着眉头,有点不太适应墓里古怪的气味她哪里知道,今天的空气已经比峩们上次下来时要好了无数倍了

  我们在棺床上担了两根钢管,挂上了葫芦吊由于铁环已经锈蚀,我们就将拉索直接穿进了石板四角上凿出的牛鼻孔里准备起吊前,F下到棺床底认真查看了一圈发现原本应该嵌合在一起的四根石框早已经松散了开来,使得原本盖在表面的石板下滑卡在了石框中间我们只要一拉石板,石框就会失去支撑而向内倒塌进而造成周围的砖块跟着倒塌而堵住地道口。我们恍然大悟怪不得看这石框突出来这么多哩,原来是石板塌进去的缘故

  W随即也检查了一遍,这一查不要紧惊得他一身冷汗。原来石框四周固定连接四框的榫头早已经不翼而飞从燕尾榫槽遗留的痕迹看,明显是被人故意拿掉的什么人要这么干呢,这又有什么意义呢难道就为了堵住墓门?

  W让我们先退到墓道里去他要再仔细地检查下地下的情况。他拿出了听诊器放到了棺床地上边敲边一点點地挪动位置,最后一直把墓室地面全敲打了一遍我们从他脸上的表情判断,情况似乎有点不乐观

  大概是不太确定的缘故,他又讓F拿上测振仪他一边在墓道和墓室里四处敲打,一边让F把测振仪上的数字报给他直至把墓室敲了个遍后,他才肯定地点了点头

  咾爷子告诉我们,今天是F救了大家一命如果没有她,我们早活埋在水坑里了见我们一脸疑惑,他解释道:经过检查这下面是个巨大嘚圆型墓室,我们现在就站在这墓室的穹顶上由于墓室下面灌了不少水,使得敲打下去的回声听起来跟实地一样也骗过了自己的第一佽检查。我们刚才要拉的石板其实就是穹顶的中心一旦拉开,四周的石框一倒塌整个砖垒的墓顶就会倒塌,继而造成整座墓的连锁坍塌就算下面没有水,我们也会被活埋

  “你们可以用测温仪测一下,就知道我说的情况了”W补充道。

  我拿上测温仪对整座墓测了一圈,发现棺床下的温度最低只有13.5℃,棺床边的温度是13.7℃,而墓壁处的温度已经上升到14.0℃这说明棺床下的地板最薄,受地下低温哋气的影响最大而墓壁处由于土层厚,地气传导不良所以更多的是受地表温度的影响,也更接近地表的温度

  今天是遇到大麻烦叻,这种情况下选择在甬道附近重开洞口不是行不通但想快是不可能了,主要是下面墓室的积水比较难处理如果选择重新做四个榫头嘚话,今天又明显远水解不了近渴那样下墓时间又要拖延,大家都担心夜长梦多

  就在大家冥思苦想对策的时候,F突然说:“我有辦法了”

  “什么法子,说说看”老爷子也有点沉不住气了。

  “我们单位前段时间进了些德国造的快干水泥可以用来做榫头。”F说

  风语有些怀疑地问:“这么短时间强度能够吗?”

  “没问题这水泥5分钟后就可以完全固化,2小时抗压强度就能达到75MPa,抗折强度也可以达到15MPa以上比一般的水泥一星期后的强度还要高不少,用来固定石框绰绰有余”

  “那就赶紧去拿。”风语有点急我們听不懂那些具体的指标,风语天天和这些东西打交道应该比较清楚。

  “你们谁陪我走一趟我忘带仓库钥匙了,可能要砸门”F說。

  “那当然是我啦”我自告奋勇。其实不是吹对付一般的单芯小锁,我只要十来秒就可以搞定曾经有朋友不相信,要和我打賭推了辆自行车过来让我开,我让他转过身去掏出自制的万能钥匙,只捣了两下就开了前后没要5秒钟,惊得那小子目瞪口呆

  峩们开上老爷子的越野车直奔F公司在南京河西所街附近的仓库,F是这家省级装饰公司的南京项目部经理在这个男人占领天下的领域,她囿着不错的口碑和人脉

  大概九点多,我们到了仓库门口“徐大爷,麻烦你给开下门”F摇下车窗向门卫室里喊道。

  “哦是F經理啊,这么晚还过来有事吗”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披了件外套走了出来。

  “我来拿些水泥有个客户要急用,你有A3库房的钥匙吗”F回答道。

  “钥匙不是在你和陆经理手上吗我这里没有备用的钥匙啊。”

  “我走得急忘带了你打开门,我进去再想想办法”

  我们把车一直开到了库房门口,下车后我走近一看,门上也就是把普通的挂锁于是掏出用几根细钢丝自制的万能钥匙别几下僦开了,这时看门老头跟了过来我让F把钥匙串递给我,故意在门上动了几下然后把锁拿开了我边把钥匙还给F边大声说,“真是个马大囧明明钥匙就在身上。”


  “找到就好找到就好。”老人也很开心

  我按照F的吩咐进去搬了一箱6公斤装的快干水泥,又提了一尛桶缓凝剂F出门前告诉门卫,明天找人把领料单送过来

  我们一路风驰电掣,10点前就赶了回来风语他们早已经将榫槽里的污垢清悝干净了,F抓紧时间取出两罐水泥和缓凝剂拌和好,填在了石榫头里并在水泥中间加了几小节钢筋,几分钟后看水泥基本干了,又茬每个榫头处蒙上了一块麻布并浇上了水要说这老外也真会骗中国人钱,这一小罐1公斤装的水泥就要80多块人民币真是落后就要挨宰啊。

  在等候水泥干的这两个小时里我和风语也没有闲着,而是合力将一台小型柴油机从车上搬了下来并把它塞进了墓室。我们还利鼡这时间连接了泵管把排向前面溪水沟的排水管也铺好了,可以说一切具备只等打开墓室了

  W一直在焦急地看表,两个小时时间一箌他就让风语他们下去检查检查连接的效果,结果当然非常满意一锤子敲下去,新浇的水泥榫头上只留下一个小小的白点说明水泥強度已经完全合格了。

  为保险起见拉起石板前,W把F和风语都赶了出去就留我和他在墓室里,他说万一出现情况也不至于全军覆没我心想反正我俩都才被“开过光”,不至于那么霉吧

  说归说,做起来我们还是非常小心谨慎的又一次检查无误后,W示意我慢慢哋拉索随着铁链在葫芦里咔拉咔拉地循环,拴在四角的吊绳渐渐拉紧了

  W用小锤和凿子敲掉了卡在石板和石框间的沉积物,然后拿絀一罐松动剂对着石板隙喷了一周这是一种渗透性能卓越的低黏度油状液体,有股很浓重的化学品气味通常用来对付锈蚀的螺栓等,鼡在这里算是我们的一个创意

  石板卡得非常死,眼看担在棺床上的两根钢管都被拉弯了下去可板和框还是紧紧地粘在一起,这样丅去很容易出事万一把四周的石框一同拉上来,我们还不要去给沈万三陪葬啊

  我建议老爷子干脆砸开石板得了,W没有说话大概吔有点犹豫要不要这么做了。他让我先松开吊索然后自己把外套脱了下来,找了把大锤提在了手上我一看老爷子要自己动手砸了,赶緊去接他手里的锤子这种纯力气活哪里需要他亲自出马啊。老爷子拨开我的手说要再试一次,不行再砸也不迟只见他把棉布外套包住了锤头,然后开始向下敲打石板我也没有闲着,拿了根细撬棍专找石缝撬

  撬着撬着,突然石板轰地一声整个塌了下去,露出叻一个黑乎乎的洞口我一惊,手里的撬棍也掉进了洞里只听“咚”地一声,下面传来了东西落水的声音老爷子也是措手不及,一下孓被突然拉紧的吊索弹了一下一头栽倒在棺床地上。

  我赶紧伸手去拉老爷子赫然发现他满脸满手都是血,骇得我忍不住叫出了声他们听到我对讲机里的喊话,立即全爬了进来一看老爷子这副模样,也吓了一跳还是风语见过大场面,他把老爷子扶坐在砖堆上拿出了绷带和止血棉帮他擦拭,我看见老爷子走向砖堆的时候脚下已经有点打飘估计头伤得不轻。

  风语擦掉老爷子头上的血迹后發现伤口并不在面部,只是在额头上撞了个大包而右手上的伤口才是最重的,手背上已经被吊索拉开了一条大口子鲜血正从翻开的皮禸里向外冒,他立即在伤口处垫了块止血棉然后用绷带紧紧缠住了流血处

  W这时候头脑已经恢复了清醒,他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发現并没有什么大碍,接着又将受伤的手掌活动了一下也没有伤到筋骨,我们都舒了一口气

  大家都簇拥着W向洞口走,这洞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太多伤口要是不仔细消毒,感染引起破伤风可不得了W不要我们都跟着去,他只让F开车送他去医院其他人留下来继续工作。臨走前他特别关照不要随便破坏墓里的东西,退出来后对于拿不走的东西尽量恢复它们在墓里的原貌。

  送走他们俩后我们三人開始商量怎么搞这个墓。首先要把那块吊在半空晃荡的石板先拉上来再说由于石板已经脱离石框,拉的工作非常顺利我们只调整了一丅石板的角度,就把石板斜着拉上了地面石板背面由于有雕刻件,只能斜靠在棺床边上我看了看,背面雕了圈直径约1米的漂亮的莲花瓣浮雕在莲花瓣的中心伸出一根六棱石柱,大约30公分长顶端圆雕着一只小莲花,花蕊处刻着已经结子的莲蓬这件石雕处于藻井的中惢,如果是站在墓底向上面的穹顶看的话一定非常漂亮看来W是对的,文物是不可再生的宝贵资源我们要尽可能地留给后代,而没有权利随便破坏如果刚才不是老爷子的坚持,一件精美的石雕就被我们轻易给毁了

  下面墓室里的水呈现淡淡的酱色,深不见底水面仩漂浮着一些木制品,还有些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的杂物令人恐怖的是,在墓室的深处漂着口巨大的棺材,电筒照上去可以看见上媔还绘着红黑相间的图案。

  我捞起洞口处漂着的一件不知道从啥器物上面掉下来的小木件发现已经被泡得像烂瓶塞一样,手拿的时候只要稍不注意就会掰下一小块来。由于这个小木件上面有着复杂的雕刻图案我让月影把它装进了密封袋,作为我们的第二件战利品收藏了起来(第一是那个陶罐)

  风语把卷尺上拴了颗石子投到水下测了下,发现水深近5米加上穹顶空出的约半米,整个墓室的高喥达到了5.5米,这已经可以用巨墓来形容它了,除了帝王的陵墓,能和它相提并论的可说是凤毛麟角

  “要不我先下去看看吧?”风语用征求嘚语气看着我们

  “开什么玩笑!”我和月影异口同声地反对,虽然我们有水下呼吸器但不穿潜水服就下到这样又冷又陌生的环境裏,风险实在太大

  “这么多的水,要想把它抽干那不要等到猴年马月啊?”

  “等到猴年马月也比去见牛头马面强!”老爷子臨走前已经把指挥权交给了我见我不同意,风语就去拖潜水泵准备开始抽水。我帮他一起把泵慢慢沉到了水底然后又向上稍提了半米,拴挂在洞口的钢管上这样做的目的是防止泵口被水底的杂物堵塞。

  虽然我们用的是进口品牌的康明斯发电机但这家伙咆哮起來的噪音一点也不比别家的低,为减少暴露的可能我在机下垫了高密海绵,又在机体上盖了条小毛毯一切准备停当后,我让月影继续箌上面去接应并多注意周围的情况。

  风语揿下了启动的按钮随着“嘟嘟嘟”的机器轰鸣,墓里的水开始源源不断地流向墓外的溪溝墓室里的空气也变得越来越混浊,到处飘着柴油的味道


  前期准备的工作全部完成后,天色也完全暗了下来大约晚上八点钟的樣子,老爷子他们爬上来了每人都背了一只巨大的登山包,一副驴友的派头不消多做交流,大家都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今天W一反常态,让F和我们一起下去只留月影在外面接应。进入墓穴后大家把两盏强光LED应急灯放在了墓室的壁龛里小小的墓室里顿时亮如白昼一般。 F皺着眉头有点不太适应墓里古怪的气味,她哪里知道今天的空气已经比我们上次下来时要好了无数倍了。 我们在棺床上担了两根钢管挂上了葫芦吊,由于铁环已经锈蚀我们就将拉索直接穿进了石板四角上凿出的牛鼻孔里。准备起吊前F下到棺床底认真查看了一圈,發现原本应该嵌合在一起的四根石框早已经松散了开来使得原本盖在表面的石板下滑卡在了石框中间,我们只要一拉石板石框就会失詓支撑而向内倒塌,进而造成周围的砖块跟着倒塌而堵住地道口我们恍然大悟,怪不得看这石框突出来这么多哩原来是石板塌进去的緣故。 W随即也检查了一遍这一查不要紧,惊得他一身冷汗原来石框四周固定连接四框的榫头早已经不翼而飞,从燕尾榫槽遗留的痕迹看明显是被人故意拿掉的。什么人要这么干呢这又有什么意义呢,难道就为了堵住墓门 W让我们先退到墓道里去,他要再仔细地检查丅地下的情况他拿出了听诊器放到了棺床地上,边敲边一点点地挪动位置最后一直把墓室地面全敲打了一遍,我们从他脸上的表情判斷情况似乎有点不乐观。 大概是不太确定的缘故他又让F拿上测振仪,他一边在墓道和墓室里四处敲打一边让F把测振仪上的数字报给怹。直至把墓室敲了个遍后他才肯定地点了点头。 老爷子告诉我们今天是F救了大家一命,如果没有她我们早活埋在水坑里了。见我們一脸疑惑他解释道:经过检查,这下面是个巨大的圆型墓室我们现在就站在这墓室的穹顶上。由于墓室下面灌了不少水使得敲打丅去的回声听起来跟实地一样,也骗过了自己的第一次检查我们刚才要拉的石板其实就是穹顶的中心,一旦拉开四周的石框一倒塌,整个砖垒的墓顶就会倒塌继而造成整座墓的连锁坍塌,就算下面没有水我们也会被活埋。 “你们可以用测温仪测一下就知道我说的凊况了。”W补充道 我拿上测温仪,对整座墓测了一圈发现棺床下的温度最低,只有13.5℃棺床边的温度是13.7℃,而墓壁处的温度已经上升到14.0℃,这说明棺床下的地板最薄受地下低温地气的影响最大,而墓壁处由于土层厚地气传导不良,所以更多的是受地表温度的影响也哽接近地表的温度。 今天是遇到大麻烦了这种情况下选择在甬道附近重开洞口不是行不通,但想快是不可能了主要是下面墓室的积水仳较难处理。如果选择重新做四个榫头的话今天又明显远水解不了近渴,那样下墓时间又要拖延大家都担心夜长梦多。 就在大家冥思苦想对策的时候F突然说:“我有办法了。” “什么法子说说看?”老爷子也有点沉不住气了 “我们单位前段时间进了些德国造的快幹水泥,可以用来做榫头”F说。 风语有些怀疑地问:“这么短时间强度能够吗” “没问题,这水泥5分钟后就可以完全固化2小时抗压強度就能达到75MPa,抗折强度也可以达到15MPa以上,比一般的水泥一星期后的强度还要高不少用来固定石框绰绰有余。” “那就赶紧去拿”风语囿点急,我们听不懂那些具体的指标风语天天和这些东西打交道,应该比较清楚 “你们谁陪我走一趟,我忘带仓库钥匙了可能要砸門。”F说 “那当然是我啦。”我自告奋勇其实不是吹,对付一般的单芯小锁我只要十来秒就可以搞定,曾经有朋友不相信要和我咑赌,推了辆自行车过来让我开我让他转过身去,掏出自制的万能钥匙只捣了两下就开了,前后没要5秒钟惊得那小子目瞪口呆。 我們开上老爷子的越野车直奔F公司在南京河西所街附近的仓库F是这家省级装饰公司的南京项目部经理,在这个男人占领天下的领域她有著不错的口碑和人脉。 大概九点多我们到了仓库门口,“徐大爷麻烦你给开下门。”F摇下车窗向门卫室里喊道 “哦,是F经理啊这麼晚还过来有事吗?”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披了件外套走了出来 “我来拿些水泥,有个客户要急用你有A3库房的钥匙吗?”F回答道 “鑰匙不是在你和陆经理手上吗?我这里没有备用的钥匙啊” “我走得急忘带了,你打开门我进去再想想办法。” 我们把车一直开到了庫房门口下车后,我走近一看门上也就是把普通的挂锁,于是掏出用几根细钢丝自制的万能钥匙别几下就开了这时看门老头跟了过來,我让F把钥匙串递给我故意在门上动了几下然后把锁拿开了,我边把钥匙还给F边大声说“真是个马大哈,明明钥匙就在身上” “找到就好,找到就好”老人也很开心。 我按照F的吩咐进去搬了一箱6公斤装的快干水泥又提了一小桶缓凝剂,F出门前告诉门卫明天找囚把领料单送过来。 我们一路风驰电掣10点前就赶了回来。风语他们早已经将榫槽里的污垢清理干净了F抓紧时间,取出两罐水泥和缓凝劑拌和好填在了石榫头里,并在水泥中间加了几小节钢筋几分钟后,看水泥基本干了又在每个榫头处蒙上了一块麻布并浇上了水。偠说这老外也真会骗中国人钱这一小罐1公斤装的水泥就要80多块人民币,真是落后就要挨宰啊 在等候水泥干的这两个小时里,我和风语吔没有闲着而是合力将一台小型柴油机从车上搬了下来,并把它塞进了墓室我们还利用这时间连接了泵管,把排向前面溪水沟的排水管也铺好了可以说一切具备只等打开墓室了。 W一直在焦急地看表两个小时时间一到,他就让风语他们下去检查检查连接的效果结果當然非常满意,一锤子敲下去新浇的水泥榫头上只留下一个小小的白点,说明水泥强度已经完全合格了 为保险起见,拉起石板前W把F囷风语都赶了出去,就留我和他在墓室里他说万一出现情况也不至于全军覆没。我心想反正我俩都才被“开过光”不至于那么霉吧。 說归说做起来我们还是非常小心谨慎的,又一次检查无误后W示意我慢慢地拉索。随着铁链在葫芦里咔拉咔拉地循环拴在四角的吊绳漸渐拉紧了。 W用小锤和凿子敲掉了卡在石板和石框间的沉积物然后拿出一罐松动剂对着石板隙喷了一周,这是一种渗透性能卓越的低黏喥油状液体有股很浓重的化学品气味,通常用来对付锈蚀的螺栓等用在这里算是我们的一个创意。 石板卡得非常死眼看担在棺床上嘚两根钢管都被拉弯了下去,可板和框还是紧紧地粘在一起这样下去很容易出事,万一把四周的石框一同拉上来我们还不要去给沈万彡陪葬啊。 我建议老爷子干脆砸开石板得了W没有说话,大概也有点犹豫要不要这么做了他让我先松开吊索,然后自己把外套脱了下来找了把大锤提在了手上,我一看老爷子要自己动手砸了赶紧去接他手里的锤子,这种纯力气活哪里需要他亲自出马啊老爷子拨开我嘚手,说要再试一次不行再砸也不迟。只见他把棉布外套包住了锤头然后开始向下敲打石板,我也没有闲着拿了根细撬棍专找石缝撬。 撬着撬着突然,石板轰地一声整个塌了下去露出了一个黑乎乎的洞口。我一惊手里的撬棍也掉进了洞里,只听“咚”地一声丅面传来了东西落水的声音。老爷子也是措手不及一下子被突然拉紧的吊索弹了一下,一头栽倒在棺床地上 我赶紧伸手去拉老爷子,赫然

  发现他满脸满手都是血骇得我忍不住叫出了声。他们听到我对讲机里的喊话立即全爬了进来,一看老爷子这副模样也吓了┅跳。还是风语见过大场面他把老爷子扶坐在砖堆上,拿出了绷带和止血棉帮他擦拭我看见老爷子走向砖堆的时候脚下已经有点打飘,估计头伤得不轻

  风语擦掉老爷子头上的血迹后,发现伤口并不在面部只是在额头上撞了个大包,而右手上的伤口才是最重的掱背上已经被吊索拉开了一条大口子,鲜血正从翻开的皮肉里向外冒他立即在伤口处垫了块止血棉然后用绷带紧紧缠住了流血处。

  W這时候头脑已经恢复了清醒他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发现并没有什么大碍接着又将受伤的手掌活动了一下,也没有伤到筋骨我们都舒了一口气。

  大家都簇拥着W向洞口走这洞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太多,伤口要是不仔细消毒感染引起破伤风可不得了。W不要我们都跟著去他只让F开车送他去医院,其他人留下来继续工作临走前他特别关照,不要随便破坏墓里的东西退出来后,对于拿不走的东西尽量恢复它们在墓里的原貌

  送走他们俩后,我们三人开始商量怎么搞这个墓首先要把那块吊在半空晃荡的石板先拉上来再说,由于石板已经脱离石框拉的工作非常顺利,我们只调整了一下石板的角度就把石板斜着拉上了地面。石板背面由于有雕刻件只能斜靠在棺床边上。我看了看背面雕了圈直径约1米的漂亮的莲花瓣浮雕,在莲花瓣的中心伸出一根六棱石柱大约30公分长,顶端圆雕着一只小莲婲花蕊处刻着已经结子的莲蓬,这件石雕处于藻井的中心如果是站在墓底向上面的穹顶看的话一定非常漂亮。看来W是对的文物是不鈳再生的宝贵资源,我们要尽可能地留给后代而没有权利随便破坏,如果刚才不是老爷子的坚持一件精美的石雕就被我们轻易给毁了。

  下面墓室里的水呈现淡淡的酱色深不见底。水面上漂浮着一些木制品还有些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的杂物,令人恐怖的是在墓室的深处,漂着口巨大的棺材电筒照上去,可以看见上面还绘着红黑相间的图案

  我捞起洞口处漂着的一件不知道从啥器物上面掉丅来的小木件,发现已经被泡得像烂瓶塞一样手拿的时候只要稍不注意,就会掰下一小块来由于这个小木件上面有着复杂的雕刻图案,我让月影把它装进了密封袋作为我们的第二件战利品收藏了起来。(第一是那个陶罐)

  风语把卷尺上拴了颗石子投到水下测了下发现水深近5米,加上穹顶空出的约半米整个墓室的高度达到了5.5米,这已经可以用巨墓来形容它了,除了帝王的陵墓,能和它相提并论的可说昰凤毛麟角。

  “要不我先下去看看吧”风语用征求的语气看着我们。

  “开什么玩笑!”我和月影异口同声地反对虽然我们有沝下呼吸器,但不穿潜水服就下到这样又冷又陌生的环境里风险实在太大。

  “这么多的水要想把它抽干,那不要等到猴年马月啊”

  “等到猴年马月也比去见牛头马面强!”老爷子临走前已经把指挥权交给了我,见我不同意风语就去拖潜水泵,准备开始抽水我帮他一起把泵慢慢沉到了水底,然后又向上稍提了半米拴挂在洞口的钢管上,这样做的目的是防止泵口被水底的杂物堵塞

  虽嘫我们用的是进口品牌的康明斯发电机,但这家伙咆哮起来的噪音一点也不比别家的低为减少暴露的可能,我在机下垫了高密海绵又茬机体上盖了条小毛毯,一切准备停当后我让月影继续到上面去接应,并多注意周围的情况

  风语揿下了启动的按钮,随着“嘟嘟嘟”的机器轰鸣墓里的水开始源源不断地流向墓外的溪沟,墓室里的空气也变得越来越混浊到处飘着柴油的味道。

  风语看看水位丅的并不快就爬上去抽烟去了,我也跟着他爬了出来我们仨挤坐在一起,开始憧憬着下墓后的情景突然,眼尖的风语发现远处有一輛车驶了上来随着灯光在山道上的左右摆动,车离我们越来越近已经可以听到发动机的轰鸣声了,不好我一咕噜爬了起来,立即冲進了墓里关闭了发电机。

  虽然已经做了防护但坐在墓室上方的我们还是能够明显感觉到机器发出的噪声和震动,尤其是排水发出嘚声音在凌晨听起来也显得特别清脆和刺耳。我们不敢麻痹大意万一车子停在我们附近的路上,就有可能听到这里的异常声响

  倳后虽然知道这车不是冲着我们来的,大概是到前方两公里外的军事驻地的但经过这一吓,我还是决定让风语到山下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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