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孩子对色彩与造型有时,疼痛能使人变得敏锐更敏锐,生活中会发生什么现象

原标题:《清颜许爱》全文免费在线阅读TXT

黎初拘谨地坐在妇产科医生的办公室,等候医生的宣判。阅读/

她迫切地想要怀一个叶承淮的孩子,迫切地想要,抓住他的心。

脚步声临近,医生阔步走来,坐到办公桌后面。

“李医生,这一胎怎么样?”是的,她不止一次地怀过叶承淮的孩子,但她的体质太差,都没有保住。

李医生抬了抬瓶底厚的眼镜,惋惜地摇了摇头:“你之前流过两个孩子,已经形成习惯性流产。据检查来看,这个也一样,还不到三个月,已经没有胎心了。”

黎初全身血液都凉下去,身体软在椅子上,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只是动着唇形:“怎么会这样......我已经够小心了,两个多月都是躺在床上度过的。”

一想到叶承淮温柔抚摸她肚子时,眼睛里璀璨的光,她浑身一个激灵。网站/

不,上天不会这样残忍,叶承淮心心念念,盼了这么久!她不能让他失望!

黎初直起身体,就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抓住李医生的袖子:“我求求你想想办法!你是医生,再努力一下,用最好的药!不管对母体有多大的损伤我也不在乎,只要孩子能活下来!”

她的身体已经从椅子上凌空,似乎下一刻,就要跪下来。

李医生看着面前这个泪流满面的年轻女子,无奈安慰:“你别激动。哪怕只是流产征兆,都还有一丝希望。但孩子已经没有胎心,我也无能为力。而且死胎要越早处理越好,我已经给你安排了手术。”

最为真实的医嘱,却成了熄灭黎初所有希望的冷水,冻得她彻骨。

好一会儿她都没能回过神来,像个失去灵魂的木偶娃娃。版权

黎初的目光终于移到他脸上,“孩子没了。”

虽然在半个月前,就在电话里跟他说过这件事,但还是想亲眼看到他的反应。

叶承淮眉心微不可见地拧了一下,修长的手指将温莎结松开,解开领带,躁郁的情绪驱使他将手里的布料揉成一团,扔到沙发上。

“嗯,我知道了”他语气平平,情绪波动还不如公司股票下跌之后来得强烈。

只有这样?他口口声声想要她生下来的孩子没了,仅仅只是一句他知道了?

黎初脸上的麻木寸寸皲裂,被凄色取代:“你到底想骗我到什么时候?你根本不爱这个孩子!”

一抹幽暗从叶承淮眼中一闪而逝,他往前迈了一步,似乎是想安抚黎初的情绪,放缓语调:“孩子没了,你情绪不好我理解,但不要胡思乱想。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还年轻,将来我们还能有许许多多的孩子。”

这个男人具有绝佳的皮囊,声音低磁好听得像是在给人念咒语。【】不知不觉,就会被他蛊惑。

正是因为傻傻地对他言听计从,她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黎初撇开脸,躲开他的手,忍着心里的扯痛:“第一个孩子流掉的时候你就这样说!可结果呢?我接二连三地怀孕,不管身体反应多大,一年内做了两次试管婴儿,三次流产手术!你知不知道,这次我在手术台上大出血,差点儿死在手术室里!后来护士跟我说,下病危通知书的时候,连一个给我签字的人都没有!”

这些话在心里憋得太久,快要淤积变作沉珂。一吐为快,心里忽然一轻,但巨大的空虚又接踵而至。

黎初将手插进头发里,她不明白,自己只是想简简单单地爱一个人,可为什么会把自己变得这么卑微,这么疲惫!

叶承淮听她说后,眼眸中的冷意渐渐柔和成让人飞蛾扑火的暖光:“前段时间太忙了,明天我给你找个医生,好好调理身体。很快我们又会有孩子的。”

孩子,孩子!又是孩子!

只有黎初知道,叶承淮的这番话不是安慰她,而是他真的想要孩子!只是为了孩子!

但她还是存着一丝妄想,拉住他的衣服下摆,语气里含着小心翼翼的希冀:“承淮,要一个孩子真的太累了。我的身体也到了极限,我们暂时不要考虑这个,好不好?”

下一秒,叶承淮的脸色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去。阅读163nvren.com

“你忘了自己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我给你衣食无忧,你给我一个后代!”叶承淮一字一句,语气冷得像坚冰。

这副模样,不禁让黎初想起他跟乙方谈判时气势凌人,寸步不让的样子。

果然,他们之间经不起丝毫的试炼。原来他一直把他们之间关系,当成一份交易!

黎初笑起来,笑得眼睛里泛起水雾,“你总算承认了,从头到尾,只是把我当成见不得光的情人!当成可有可无的玩物!”

叶承淮脸上的怒气早已消退,又恢复成原来不动声色,深不可测的模样:“这次除了给你找个医生调养身体,我会再找个心理医生跟你聊天。等你情绪好一些,我再来跟你谈。”

“你爱我吗?”突然地,黎初对着他的背影,脱口问道。

她知道这句话很矫情,很狗血,但不问就会如鲠在喉。

房间里一片死寂,每过去一秒,黎初捏住的手指就会紧上一分。

叶承淮背影僵硬,似乎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黎初的心被他的沉默灼烧着,一点点变成灰烬。

良久,叶承淮的背脊才渐渐松缓下来,他仍旧没有转过身,所以声音显得有些失真:“问这个做什么?我不爱你,会一有空就回来?不爱你,会日夜想着有一个融合了我们两人血肉的孩子?”

黎初是个小女人,容易满足,轻易心软。但见识过叶承淮拿捏人心的手段,她怕了。

脚步虚浮地绕到他正面,她抬头,语气坚定:“看着我的眼睛说。”

她的眼睛干净澄澈,眸底沉着一丝忧郁。

这样的赤诚,反而让人不敢直视。

叶承淮的喉结动了动,定力十足,“你知道我的规矩,绝不重复。”

不用过多解释,黎初知道自己已经赌输了。

“我们分手吧”她凝神说道,语气里不含一丝情绪。和他在一起开始,就是跪着在爱。这一次,她想体面一点。

“你给我住口!”叶承淮瞳孔猛地一缩,朝她逼近,手掌钳住她的双肩,几乎要把指尖刺进她的皮肤里。

“想找个躲雨的港湾,就赖在我这儿不走;玩儿腻了就挥挥衣袖,说再见!你到底把我当什么?!”叶承淮微微俯身,锐利的眼睛离她很近。

黎初被他捏得很疼,小脸皱起来,但无论怎么努力,都难以摆脱他的桎梏。

“是我玩儿腻了吗?你别血口喷人!”黎初气急,再这么下去,她非得去挂一次外科不可。失措下,踮起脚尖,一口咬在叶承淮下巴上。

叶承淮向来风度翩翩,优雅清贵,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招呼过?!

他掐住黎初的下颌,逼她松口。

一触到她的皮肤,就摸到满手湿润。

低头才察觉她哭了,像只呜咽的小兽,哭得很伤心。

叶承淮怔住,忘了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黎初哭得太专注,牙齿松了力道。

因为她竟然无法想象,离开叶承淮的自己,该怎么活下去。

在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是叶承淮将她从一口黄牙的淫秽男人身下救了出来。他几乎是给了她第二次生命。

以身相许,多么老套的故事情节,但就是在她身上发生了。

“你为什么要救我?”黎初哽咽着喃喃,心绪早就飞进回忆里。

“什么?”叶承淮没听清。

黎初两眼空洞,舌尖尝到眼泪腥咸的味道,自顾自地说:“如果当初你没救过我该多好,我被那个男人强暴,在冬天的大雪里,被他扔在荒郊野外冻死。也不用像现在这样,生不对,死不起。”

一想到她口中所说的场景,叶承淮脖子上的青筋鼓起来,像是要杀人。

他说话的语气也显得暴戾:“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说话!”

“再说一遍,也还是一样的话。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叶承淮眼中最后一丝清明,彻底被怒气淹没。他最了解什么是蛇打七寸,更何况是黎初的命门?

换上诡异的笑容,他贴近黎初的耳廓:“这么说,当初是我多管闲事,破坏了你和那个男人的苟合?原来你这么贱,是个男人就想把腿张开!”

黎初像被他钉在耻辱柱上,每个字,都刺穿她的尊严。

她几乎快要不认识这个男人,他还是趴在自己肚子上和孩子说话时,笑意融融的叶承淮吗?

犀利残忍,不留情面,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从云端摔进地狱的痛楚冲刷着黎初的全身:“你别胡乱屈解我的意思!”

给对方多少伤害,自己就会经受多少反噬。但叶承淮已经停不下来了,“既然觉得自己是个贞洁烈女,为什么在爬上我的床之前,要费事地去补那张处女膜?”

最深沉阴暗的秘密被他毫不留情地揭露,遮掩不及。

黎初整个人都是懵的:“你调查我?”

“我不可能放任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在自己身边。”

黎初眼前发黑,她不堪的过去,一触碰便是撕心裂肺的疼痛。而叶承淮,是她最不想让其知道那件事的人。

“我不追究你的过去,所以你要乖乖听话”叶承淮像往常那样,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黎初垂着头,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像个被冻在冷空气里的雪人。

叶承淮顿了一秒,还是伸出双手,将她拥进怀里。

如果放在以往,黎初会欢喜地用侧脸蹭着他的胸膛。可现在,她木然地僵直着,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和叶承淮之间,是多么不对等。

叶承淮给予她的不是爱,是施舍。

果然如叶承淮承诺的那样,他给黎初找了最好的营养师,和心理医生。

可他本人却神龙见首不见尾。黎初克制着,不去想他,不给他打电话。

哪怕半夜醒过来,摸到床的另一边冷冰冰地空着,会一个人哭到天亮。

这天早晨,她突然想起来很久没看过报纸。

“管家,这几天没人送报吗?”她问。

管家神色躲闪,支支吾吾,“这个,可能是有人拿去看,忘记还回来。”

叶承淮治家严谨,家里绝没有缺规矩的下人。

黎初敏锐地察觉出不对劲来,追问:“发生了什么事吗?”

管家答得很快:“没有!”

他的反应让黎初更肯定自己的猜测:“就算你不告诉我,网上也能搜出来。”

说完她眼神飘了一下,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关注外面的事情。

管家有点着慌,阻拦道:“别!是,是叶先生不想让您知道。”

叶承淮不想让她知道的事,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黎初跑到书房,将网页打开,很快就有新闻弹了出来。

头条便是叶承淮带着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女人同进同出的消息。

黎初的心脏猛地被人捶击了一下,疼得她连鼠标都拿不稳。

跌跌撞撞地跑回卧室,找到手机,打给叶承淮。

过了很久,才有人接:“找我有什么事?”

冷冷的一句话,伴随着《水边的阿迪娜》钢琴曲,一起敲击在黎初的耳膜上。

黎初像被人抽去了精气神,眼中的光亮一刹那熄灭,似乎永远也燃不起来了。

《水边的阿迪娜》,本市有名的旋转餐厅最受欢迎的曲子。由年轻的钢琴家演奏,和其他人的手法很不一样。

叶承淮知道她喜欢,到了他们的恋爱纪念日,就会带她到旋转餐厅去,既饱口福又饱耳福。

原来,她并没有独享叶承淮的贴心浪漫。

“你在哪儿?”黎初发现自己连说话都变得费力。

“在旋转餐厅,有点事”他的语气里,不含一丝躲闪和愧意。

哈!他连骗她都觉得费事吗?

“很久没见面了,我过去找你。”

“我说了,我有事”他语气重了很多。

黎初一跨进去,就闻到里面淡香水的味道。

那对出类拔萃的男女,就坐在窗边,视野最佳的位置。从那里,可以俯瞰横贯这座城市的大江。

男人还是那个挺拔俊迈的男人,但她曾经所在的位置,却被另一个女人代替了。

深吸一口气,黎初往里进,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刃上。

她突兀地站在桌边,被叶承淮率先发现了。

“你怎么来了?”他面露不悦。

黎初拨了拨如瀑的长发,饱满的红唇扬出肆意的弧度,贝齿微启,轻飘飘地说:“我来捉奸啊!”

“你到底要胡闹到什么时候?!”叶承淮眼底带着火气,眉毛下压,凛冽如白刃。

胡闹?原来在他眼里,她的出现是那样不合时宜。难道让她眼睁睁地看着他和别的女人你侬我侬?

她黎初眼里揉不得沙子,杀了她也做不到!

“我平时就是太安静,才会在你心里那么没有存在感!约会么,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黎初一脸的无所谓,心里却在滴血。

“承淮,有事好好说,不要生气。毕竟你的身份摆在那里”柔美的女声插话进来,简单的一句话,就将黎初和叶承淮之间划开楚河汉界。

黎初心里锐刺炸起,冷冷地扭过头,却被那张熟悉的面容弄得怔住。

“好久不见,认不出我来了吗?”秦可心将耳边的碎发随手挽到耳后。

明眸皓齿,美艳不可方物,一点也看不出,曾经和黎初一起生活在贫民窟时的寒酸模样。

也是,在黎初十六岁那年,被寄养在黎母身边的秦家大小姐终于认祖归宗。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自然脱胎换骨。

小时候秦可心便好胜心强,不时抢夺黎初的零食,玩具,以及母亲的疼爱。

到了如今,还要抢夺她的男人!

黎初憋着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更加璀璨,在华灯下,让人移不开眼。

“我们十几年没有联系了吧?”黎初视线落在秦可心身上,人却走到叶承淮身边,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两人贴得很近,其中的亲密暧昧,不言而喻。

“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男朋友,叶承淮!”黎初直直地看向桌对面的女人,眼中是赤裸裸的示威。

“放开!”寒霜般的两个字,从叶承淮嘴里刺出来。

他的毫不留情,如同狠狠扇过来的巴掌,让黎初脸上挤出来的笑容险些挂不住。

她不想输给秦可心,但如果想让她输的人是叶承淮呢?

黎初有种不顾一切,大哭一场的冲动,可她不能让自己的结局那么难看。

“哎,你这人,就算在熟人面前,也不能这么打情骂俏。给单身狗喂狗粮,多不道德?”黎初娇声埋怨,嗔怪地轻推了一下叶承淮的肩膀。

不出她所料,秦可心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黎初心里的郁气总算泄掉了一点,再接再厉,“你是单身吧?也不知道我有没有猜错。好歹我是过来人,跟你分享一点恋爱经验——找另一半的时候,眼睛放利一点,如果对方已经有女朋友,却还要和他约会,很容易引起误会哦!”

秦可心忍无可忍,扯掉盖在膝上的餐巾,站起身,对黎初怒目而视:“说够了没有?黎初,你算什么东西!”

她音量不低,引来不少侧目。

更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端起镜头,朝这边拍照。

叶承淮拨开黎初的手,冷峻地抬头:“现在,立刻,从我面前消失!”

这是他第二次,明确地和黎初撇清关系。

黎初眼中的水光闪烁着。

一年多的陪伴,竟比不上初来乍到的秦可心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在叶承淮的眼里,她就这么廉价吗!

“你这是在赶我走?”黎初平静的语气中隐匿着汹涌的情绪,单薄的肩膀轻颤,承受不起叶承淮一句话的重量。

叶承淮眼波动了动,眼下是他最不想见到的场面。理智告诉他,黎初应该立刻离开。但看着她摇摇欲坠的模样,又开始迟疑。

在他犹豫的时候,秦可心已经按捺不住,讥诮地开口:“赶你走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我才是承淮明媒正娶的老婆,你一个小三,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黎初瞳孔猛地扩大,身体晃了晃,撑住桌沿,才没有让自己摔倒。

这猝不及防的一击力道实在太重,她几乎以为自己的心脏已经停跳。

黎初眼底一片狼藉,睫毛眨得很慢,看向叶承淮:“她说,是真的?”

叶承淮脸上飞速划过一抹旁人看不懂的幽暗,言简意赅:“真的。”

短短两个字,像两把刀直直插进黎初心口。

她大口地喘气,绝望从眸底潮水般地往上涨,“哈哈,我算什么?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

“你当然是个笑话!明明插足别人的家庭,竟然还端着正室的架子来捉奸!我要是你,早就臊得从这层楼跳下去!”秦可心恶毒的语气,像要在黎初身上灼出个洞,

无数鄙夷的目光聚集在黎初身上,让她无地自容。

她强撑着支离破碎的自尊,固执地向叶承淮讨一个答案:“你和她之间,没有任何感情,只是商业联姻,对不对?否则......否则你明明有妻子,为什么会那么想要一个属于我们两个的孩子?告诉我,你不是有意要隐瞒已婚的事实!”

她眼睛都不眨地凝视着面前的男人,仿佛看着的,是一根救命稻草。

“如果不想让自己受伤,就什么都不要问,回家去”叶承淮没有一丝温度地说道。

黎初拼命凝起来的勇气终于散掉,她四肢发软,笑得比哭还难看:“叶承淮,你真是我见过的,最狠心的人。”

叶承淮手指朝黎初的方向动了动,最后还是顿住,慢慢紧握成拳。

黎初狠狠擦了擦眼角,费力地把身体站直,拿了一个空杯,倒了半杯红酒,朝两人举起:“你们结婚的时候我并不在场,在这里,祝你们早日一拍两散!”

杯中酒一饮而尽,将杯子放到桌上,黎初不顾秦可心和叶承淮表情变换,转身往外走。

脚步大得就像身后有野兽在追。

确定身后没人追来,黎初松了口气的同时,绝望的阴影也越来越重。

夜风吹在脸上,削皮刮骨。

这样也好,眼泪流下来,很快就会干掉。

一辆黑色汽车从她身边开过,等到了红绿灯前,“吱”一声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倒退回来,停在黎初旁边。

车窗无声打开,露出一张俊美清秀的脸庞。

黎初心不在焉地张望一阵,找到声源。良久才辨认出是许宴。

她赶忙抹了一把脸,声音沙哑:“是你啊”今晚遇见的熟人真不少。

许宴看了她一阵,“你怎么了?”

黎初背过身,把自己这份尊容躲进阴影里:“风太大,吹得迷眼睛。”

许宴不是傻瓜,自然看得出她是不是在撒谎,但没有戳穿,只说:“去哪儿?我送你,我车上只有暖风,眼睛想迷也迷不了。”

虽然是老同学,但毕竟多年未见,黎初不想麻烦他,婉拒道:“不用了,要去的地方不远。”

许宴坚持:“少废话!这里不能停车。”

汽车平稳地开在路上,许宴时不时瞄黎初一眼,“失恋了?”

经他一提醒,刚才在旋转餐厅的一幕再次涌进脑海。黎初死死咬住嘴唇,怕喉咙里的哭腔溢出来。

面前伸过来一只修长的手,她手里被塞进几张纸巾:“想哭就哭吧。”

这句话就像打开闸口的咒语,窗外的景色刹那在黎初视线中模糊起来。

再开口,许宴的语气中带着黎初不太习惯的正经,低低的艰涩:“其实我很多次都想来找你,可又怕你已经有了另一半。看你现在这样,又觉得还不如有个男人疼你如宝。有个梗不知道能不能把你逗笑——其实刚才我们并不是偶遇,半个小时前,看你进了餐厅,我傻傻地等在门口,想给你个惊喜。可你却给了我惊吓。”

黎初怔住,冲击太大,让她连哭泣都忘了。

许宴已经换上一副轻松的口气:“到了,你可以下车了。”

黎初僵硬地打开车门落地,许宴在车内冲她挥手,笑得阳光灿烂:“笑话不是谜语,不用回答。”

尾灯一闪,汽车很快消失在她眼前。

“都走了还这么恋恋不舍?何必这么麻烦,不如直接去酒店开间房!”叶承淮颀长的身形从阴影里走出来,腕上的名表散发出幽幽冷光。

今晚的惊涛骇浪之后,黎初再也难以平静地面对他。她不想见到这个人,和他独处的每一秒,内心都叫嚣着拒绝。

她一声不吭地往里走,手腕很快被握住。

“放开!”黎初激烈地甩手。

叶承淮脸色难看:“我碰就不行,刚才那个男人就可以?!”

他胸口剧烈起伏,眼中的怒火越烧越旺,连拖带抱,将黎初掠进卧室。

黎初被他扔到床上,下一秒,健美的身形压了上来。

“滚开!”黎初又怕又怒。

她越反抗,叶承淮脸上的狠厉越深重。他额角的青筋鼓起,跪在黎初身体两侧,膝盖各压住一只她的手。

每撕扯开一粒她衣服上的纽扣,就会粉碎一次她的自尊——

“刚才那位知道你命里犯男人么?在我救你之前,你已经有过一次被强暴的经历!还记得那个经过吗?你是不是像现在这样,无助地躺在人身下被蹂躏!”

“对了,在那之后,你还生下过一个野种!坏了子宫,不管我体力多好,你也很难怀孕!照照镜子,你不过是只不会下蛋的母鸡!”

“还有什么呢?想起来了,为了掩盖你这具肮脏透顶的身子,成功爬上我的床,不惜去医院修补处女膜!现在找到下家了,还要再去补一张吗?”

这是黎初在这一晚,唯一的感受。

她像堕入噩梦里,不管怎么挣扎,都难以躲开叶承淮的粗暴蹂躏。

第二天她被门外一阵说话声吵醒,睁开眼时,眼角还带着泪意。

手一动,便发觉手心里一团柔软的布料。

她还是改不了老习惯,喜欢抓着他的衣袖入睡。估计是没能叫醒她,叶承淮金蝉脱壳,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

“嘭”的声响从门口传来,一道倩丽身影气势汹汹地迈了进来。

秦可心见黎初果然在这儿,气得五官扭曲:“还愣着干嘛,从我家里滚出去!”

说完扑上来就要掀黎初的被子。

被子底下的黎初,什么都没穿,自然不能让她得逞,死死抓住被角。

正好给了秦可心机会,“啪”的一声,对方的巴掌狠狠扇了过来。

黎初没有防备,一下子往另一边扑倒。

她的后背暴露在空气里,上面点点的痕迹刺疼秦可心的眼。

“不要脸!”秦可心一口啐在她身上。

之前在网上看到正妻大战小三的新闻,还暗暗觉得解气。没想到风水轮流转,这么快就轮到自己。

“你跟我说没用,有本事,管好自己的男人”最好秦可心能有那个手段,死死拴住叶承淮的心,他也就没有机会来纠缠自己了。

黎初的真实想法,落入秦可心耳朵里,却被当成讽刺。

后者脸色越来越狰狞,“你别得意,不要以为叶承淮是真的爱你!他是不是一个劲地让你生孩子?告诉你,他爱的只是你的子宫!”

黎初胸口闷得快要炸开,但还是打起精神,讥诮道:“那又怎么样?让我给他生孩子,却把你晾在一边,看来你在他心里的地位也并不怎么样。”

秦可心眼前发黑,瞪着她,恨不得将眼前这个女人千刀万剐。

运了良久的气,她的脸色终于正常一些,意味深长地瞥着黎初:“把你这份自信保持下去,希望以后你不会后悔!”

“我比你更明白,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卖”黎初扬起带血的唇角,娇艳的五官尽显妖娆。

既然已经被看作不要脸的小三,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己?

狐狸精就要有狐狸精的态度。

在秦可心的怒视下,她从容地将四处都是撕裂痕迹的衣服穿起来。

故意放慢动作,让秦可心有足够的时间了解,昨晚在这个房间里发生的事情有多激烈。

没等黎初穿完,秦可心就看不下去,怒气冲冲地走出去。

等人一离开,黎初脸上淡定的表情再也装不下去。

秦可心说得一点也没错,她真是贱!真是脏!

黎初在浴室里,将皮肤搓得快被揭下来,才穿戴好出来。

卧室已经被忙上忙下的佣人占领。

“再往上一点,对,就是这样”秦可心抱着手臂,以女主人的姿态,指挥人将她和叶承淮的婚纱照挂到墙壁上。

照片上的男女穿着贵气精致,笑容璀璨,真是一对璧人。

黎初撇看眼,不敢再往那个方向看。

秦可心故意拔高音量:“把原来的家具全都换掉!被恶心的人用过,也不知道有多少细菌!”

黎初不想听她在这儿指桑骂槐,走出卧室才看见,她的东西被人收拾出来,垃圾一般扔在客厅一角。

没关上的行李箱旁落着碎屑,是被撕碎的黎初同叶承淮的合照。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她找出自己的证件,净身出户。

这座房子里的人和物,她都不要了。

黎初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不知道该去哪儿。

总觉得街上的路人都在向自己行注目礼,不时还有人指指点点。

他们脸上无一例外地带着不屑和鄙夷。

“就是她,叶承淮在外面的女人。长得也不怎么样嘛。啧啧,现在的人,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

“最讨厌这种小三!新闻上写,叶承淮和他老婆在餐厅吃饭,她还有脸去大闹撒泼。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嘘,小声点儿,她听见了。”

“听见就听见!我就是看不惯,贱人!狐狸精!”

黎初很想装作若无其事,但心里还是泛起一阵难以忽略的苦涩。

她是最要强的人,没想到还是被折断傲骨。

上天为什么要这样惩罚她?!她最大的错误,不过是爱错了人而已!

街上一空,有道单薄的身影蹲在商铺廊檐底下,头埋在膝盖间,瑟缩成一团。

黎初冷得手脚失去知觉。

忽地,身上被暖意包裹,一件大衣披在了她身上。

黎初扭头,就见许宴绷着脸,不赞同地瞪着自己。

“你怎么来了?”黎初挤出个笑脸,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我去你家找你,但女佣说你已经离开了。”

黎初嘴角的弧度黯淡下来,轻声说:“那儿不是我的家,是别人的。”

许宴欲言又止,很想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又怕触动她的心事。踌躇几秒,换了个话题:“我请你吃饭吧。”

黎初肚子空空如也,但实在没有胃口。不过总要给自己找点儿事干,顺势答应下来。

许宴带她去的是一家六星级酒店,饭间他出去了一趟,再回来,手里多了张房卡。

“先在酒店住几天,找到房子再搬过去。”许宴说完见她嘴唇发白,小脸红彤彤,懊恼自己现在才觉察她的异样,“你是不是发烧了?”

末了伸手去试她额头的温度。

黎初还没来得及拒绝,他的手已经拿走了:“是有点烫。等会儿回房间量下温度,晚上我陪你住,省得到时候病得严重了,连个送你去医院的人都没有。”

黎初憋了一会儿,晕乎乎地说:“还是不了吧,我们两个,不太方便。”

“想什么呢,我订的是套房,又不是只有一个房间。收起你那点儿花花心思,我的清白可不是你能随便玷污的!”他振振有词,手里把玩着房卡。

黎初不无感慨地说:“真好,你还是和读书那会儿一样贫。”

许宴笑得邪魅:“看在你赞美我的份儿上,如果晚上你真有那方面的需求,我可以勉为其难。”

黎初知道他在开玩笑,抿了下唇角,并未多言。

可她不知道的是,他们的前桌,和黎初靠背而坐的那人拿着录音机,录下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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