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拉克战争的真实成本(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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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拉克战争的真实成本(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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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拉克战争的真实成本：三万亿美元的战争》
正文 译者序（1）
&&& 这是一部讨论伊拉克战争费用的专著。www。haosＨＵdu.coＭ但译毕方知，所述何止于此？事实上，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斯蒂格利茨教授和哈佛大学肯尼迪行政学院比尔米斯教授的这部力作——《3万亿美元的战争》——是对当前发轫于美国次贷危机、波及全球的经济萧条根源的大反思。
&&&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也没有免费的战争。”这句在书中反复出现的话也许会成为两位作者的名言被世人相传。战争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但伊拉克战争的代价远远超出美国当政者和平民百姓的预计。两位经济学家像两位老会计一样，在堆积如山的资料和数据中理出一本战争费用的账本。没有两位作者的细如抽丝般地计算，世人可能都不会相信，伊拉克战争的费用是3万亿，差不多等于美国全年GDP的1/3。这一费用已经超过美国越南战争12年所费之和，是朝鲜战争的两倍多，这还没有考虑诸如照料伤残士兵等长期费用。美国耗时四年的第二次世界大战，战争费用仅比伊拉克战争高2万亿美元，每个士兵的战争费用不足10万美元，而伊拉克战争为40万美元。
&&& 该书的书名：“3万亿美元的战争”足以让发动伊拉克战争的美国决策者们大跌眼镜。的确，斯蒂格利茨等人计算的数值与美国官方统计或决策者们的预计相差甚远。根据美国国防部的统计，从2001年“”事件到2007年12月，美国政府在反恐战争中一共用掉了5270亿美元，其中伊拉克战争占据了大头，一共用去了4060亿美元；根据美国国会预算办公室的统计，伊拉克战争花掉了4210亿美元，伊拉克战争加上阿富汗战争一共用掉6020亿美元。一面是3万亿，一面是4000多亿，差距为何如此巨大？两位作者认为伊拉克战争的开支被严重低估，官方的统计并没有包含完整的成本。善于融会贯通经济学、政治学和社会学的两位作者将战争成本归纳为战争直接开支、潜在的社会成本和机会成本三大类。政府计算的战争直接开支没有包括战争债券利息、退伍军人的医疗开支、装备更新等。潜在的社会成本包括政府对退役的残疾军人的补贴、伤残给家庭和社会带来的经济损失、战争引起的油价飙升以及宏观经济损失等。机会成本则既有经济意义上的机会成本也有安全意义上的机会成本，美国在伊拉克战争上的孤注一掷，给美国的国家安全在世界其他地区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如朝鲜的核问题、阿富汗地区恐怖形势的恶化、基地组织在伊拉克的扩散等。面对政府的巨额超支，一向敢于仗义执言的两位作者指出：政府超支部分恰是军事承包商的利润；军事承包商和石油公司是这场战争的真正赢家。
&&& 2008年3月，在斯蒂格利茨的这部新作即将出版之时，有媒体问他：“伊拉克战争是否是美国经济减速的原因？”，他回答说：“确实如此”。此时正值纽约股市连连剧跌，美国平民深受通货膨胀之苦。伊拉克战争的代价是造成深度经济萧条和国家债务膨胀的最为突出的原因。的确，金融危机和赤字膨胀的直接诱因都源于伊拉克战争。
&&& 两位作者认为全球金融危机是伊拉克战争后果长期蓄势的最终爆发。他们在书中对金融危机的由头：次贷危机的原因做出了以下清晰的解释。战争开始后，为鼓励家庭借贷、扩大消费，美联储除了降低利率，还降低了借贷标准，时任美联储主席格林斯潘把利率降到接近历史最低点的时候，实际上是在鼓励家庭采取可变利率抵押贷款。较低的初始利率允许家庭借得更多的钞票以供房贷，这使得美国人的消费水平远远超过他们的收入水平。于是，美国家庭储蓄率自大萧条时期以来首次变为负值。但利率终将摆脱低水平而上升，当利率上升时，成千上万进行可变利率抵押的美国人就发现他们的抵押贷款还款额上升，他们将还不起贷款，甚至失去房子。这必然增加金融风险，对经济产生巨大的负面影响。显然，当前的现实验证了他们的预言。
正文 译者序（2）
&&& 斯蒂格利茨和比尔米斯还认为，更值得忧虑的是：战争意味着美国要借更多的债，或者大幅削减财政预算中的其他必要的支出。ＷＷw。ＨＡosＨＵdＵ.ＣＯm由于战争开支庞大，财政吃紧，美国不得不通过发国债的方式向国外借款，中国是最大的债主。两位作者在中文版序言中这样描述：“美国政府的赤字在膨胀，中国政府持有的美国国债在增加，……代价极其高昂，要由几代纳税人来偿付”。可以说，这场战争把美国的财政越掏越空，导致美国的经济实力与国际金融地位日益削弱。另一方面，美国政府挖肉补疮，寅吃卯粮，不断地削减社会福利与教育经费，加上经济危机的影响，已导致出现穷人有病看不起医生，孩子有校难得就学的问题，美国国人怨声载道。这为善打“民心牌”的奥巴马的当选提供了良好契机，显然，从伊拉克撤军是奥巴马赢得民心的法宝。
&&& 事实上，该书已经成功地改变了美国国人对伊拉克战争的看法和态度，并在一定程度上扭转了美国政府的伊拉克战略方向。两位作者拿出了最让美国人心痛得越南战争的教训来为美国人敲响警钟。他们说，就像我们曾为约翰逊总统的大炮和黄油政策在越南战争结束很长一段时期内所付出的沉重代价一样（20世纪70年代的通货膨胀），美国人现在以及今后的几年中同样会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除了已经花掉的3万亿元，两位作者还预测伊拉克战争与阿富汗战争将在2017年底前，继续“烧掉”美国1?7万亿至2?7万亿美元，仅利息就需要支付高达8160亿美元。面对这样巨额的数字，美国政府再也坐不住了。日，美国参议院共和党一改过去立场，同意讨论*党反对伊战的提案，会议听取了斯蒂格利茨对伊拉克战争开支的论证。最终，日，美国总统奥巴马宣布：美国将在未来18个月内从伊拉克撤离大部分军队，结束在伊拉克的作战任务，将安全责任完全过渡给伊拉克人。
&&& 作为哥伦比亚大学经济学教授、前世界银行首席经济顾问、2001年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的斯蒂格利茨一向和政府唱反调，为穷人说话。该书中直接质疑美国发动伊拉克战争的性质：“美国占领了伊拉克，并宣称其目标是为人民建立一个*国家，而战争从根本上破坏了该国的经济、社会和主权”。在2009年2月，斯蒂格利茨还在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上表示，如果美国总统奥巴马计划推行所谓的“坏账银行”来购买金融企业的不良资产，将可能导致美国政府的债务大增，这种做法无异于拿美国纳税人的“现金去换垃圾”，导致纳税人为多年来银行的过度放贷行为买单，而政府原本可以用这些钱来加强社会保障体系。和斯蒂格利茨的研究风格不同，任教于哈佛大学肯尼迪行政学院、以公共政策和财政为研究方向的比尔米斯教授更为严谨、细致，她曾是美国商业部助理秘书长和财务总监。两人互补的风格和密切的合作使得该书既有惊世骇俗、旗帜鲜明的观点，又有翔实的数据与文献作支持，引经据典，学术气息浓厚。此外，两位作者在书中不时流露的人文主义情怀、祈求和平的精神以及反省和批判的态度，尤令我们感铭至深。
&&& 斯蒂格利茨是信息经济学的重要奠基者，并以此获得诺奖。他曾经找到了“信息不对称”这一剖析市场机制的关键要素，现在，他要身体力行使关于伊拉克战争费用的信息在客观现实与主观臆断之间，在当政者和平头百姓之间实现对称。我们期待着，两位经济学家费时两年完成的这部作品将和斯蒂里格利茨的《经济学》、《喧嚣的90年代》等一样成为不朽的经济学著作。
&&& 感谢两位作者应我们的请求，欣然命笔，为本书写下了中文版序言，使其更添光彩。
&&& 本书是三位译者共同合作的结果。卢昌崇教授翻译了中文版序言、前言、第一章和第二章，李浩博士完成了第三、四章，孟韬博士完成了第五、六、七、八章和附录。翻译不当之处，敬请同仁斧正。
&&& 卢昌崇、孟韬、李浩
&&& 2009年9月于大连
正文 中文版序
&&& 在《三万亿美元的战争》的英文版中，我们分析了战争费用。ＷwＷ.ＨＡＯＳＨuＤＵ。com已近两年后，现在回头看看，我们都有哪些收获呢？
&&& 首先，在美国，它成功地引发了关于伊拉克战争的大讨论。“三万亿美元”的战争已经成了一个专用的政治术语。政府的决策者及其面对的选民第一次感觉到，应当直面这次冒险的真实代价。经济大衰退，我们国家的债务也随之吹气般地增长，使得这笔战争费用格外“耀眼夺目”。
&&& 其次，尽管布什政府和国会预算办公室开始时坚称我们的假定太离谱，可事实表明，我们的多数假定还都太保守了。新的数据显示，战争总费用甚至可能超过我们预计的3万亿美元。例如，我们预计，归国退役军人申领伤残抚恤的比例介于29%到32%之间。这个数字是决定这场战争长期费用的主要因素，可实际数字上升到41%。到退役军人事务部所属医院寻求医疗的归国军人也是如此，我们当初的估计比例是39%~40%，可医院接收医疗的比例已达43%。我们预计患有严重心理问题的归国士兵约为20%，可实际数字竟达38%，高得吓人，而且这一比例还在不断地攀升。我们的初始估计值是在对前几次军事冲突中归国士兵审慎分析的基础上得出的，其中包括越南战争和1991年第一次海湾战争。但过去两年的实际数据却概莫能外地超出了我们当初的预计。
&&& 事实再次表明，这场战事的经济后果要远比我们预期的更为严重。战费对每一个国家来说都是一种挑战，对一个已经债台高筑的国家来说，情形尤甚。而美国2003年的情形就恰恰如此，主要是因为于小布什政府决定降低美国富豪的税赋。当然，政府印制钞票就可以弥补这些赤字，但那会引致通货膨胀，而战争诱发的通货膨胀很快就会酿成民众的强烈反抗。政府也可提高税赋或削减开支——与印钞不同，这种办法是负责任的财政选择。但这两种办法在政治上都行不通。
&&& 小布什政府想让美国人确信，我们可以打一场免费战争。但经济学的一个基本道理告诉我们：天下没有免费的战争。那么，怎样才能既开战，又不用削减开支、提高税赋，还能避开通货膨胀呢？那就是大额举债，向外国政府借，主要是向中国借；美国政府的赤字在膨胀，中国政府持有的美国国债在增加。假如小布什政府径自向中国开口，比如说借5000亿美元，用于发动伊拉克战争和阿富汗战争，这个要求至少也会引起争议，中国政府会婉拒。但在现实世界中，打酱油的钱可以用来买醋：弥补美国巨额赤字的贷款可以轻而易举地转化为战费，而且不必知晓他人或承担责任。这有利于在国内喋喋不休地讲述战争神话：开战并不需要承担经济代价。可事实却一如本书所述，经济代价极其高昂，要由几代纳税人来偿付。
&&& 不能和平地调停冲突以致求诸战争，是政治家们无能的表现。战争将人类社会最丑陋的特征暴露无遗；你看，阿富汗战争，伊拉克战争，多么血腥！一个赞同国际法理的国家竟然违反《日内瓦公约》和《国际反酷刑公约》，对囚犯严刑拷打，反过来践踏这些法理原则。这场战争损害了美国的国际形象，在好多方面给自诩的道德领袖抹黑。重塑形象费用不菲，耗时漫长。
&&& 美国的新政府感觉到，自己在好多方面被伊拉克战争的后遗症梱住了手脚。从经济上看，伊拉克战争留下的巨额财政赤字，限制了自己激活国内经济的能力。从政治上看，要扭转非法刑讯和拘押的影响，既要假以时日，又离不开精力的投入。从军事上看，伊拉克战事分散了我们的身心，忽略了巴基斯坦和阿富汗日益*和局势不稳的问题。在这种真空态势下，塔利班集团得以重组和构建。伊拉克的军事冒险表明，平抚阿富汗（姑且假定还有希望）的成本已经显著地上升。这给伊拉克失误又添加了一个尾注，是一个既可悲又昂贵的尾注。
&&& J?E?斯蒂格里茨（JosephEStiglitz）
&&& 琳达?J?比尔米斯（LindaJBilmes）
&&& 2010年3月
正文 前言（1）
&&& 时至今日，真相已然大白：美国入侵伊拉克是一个严重的错误。wＷw。ＨＡＯsＨudＵ.ＣＯm美军的死亡人数已近4000人，轻重伤员及重病患者超过5?8万人。此外，阿富汗美军的轻重伤员及重病患者也有7300人。［1］有10万名自战区返乡的军人患有心理健康紊乱症，其中有相当一部分人将长期饱受折磨。［2］萨达姆统治时期伊拉克人民生活凄惨，但现在的实际境况有过之而无不及。道路、学校、医院、住宅、博物馆均已损毁，供电和供水的情况比战前还差。［3］宗派暴力举目皆是。混乱无序使伊拉克像一块磁铁，将形形色色的恐怖活动都吸引过来。占领伊拉克，送去*，促进中东地区的变革，这些想法现在看起来无异于白日做梦。代价已经悉数付出，国家债务又新增了几万亿美元，油价飞涨。不管怎么说，这场战争都削弱了我们的国民经济。
&&& 伊拉克战争所致的人类苦难已成事实，此时探讨这场战争的财务成本未免显得有些冷酷。干巴巴的数字永远都不能体察死者、残者及伤者所经历的身心苦痛。不过，我们仍然坚信：了解战争费用是必要的。
&&& 发动战争的决策是基于许多错误的前提做出的。有人断然地将萨达姆与袭击世贸中心和五角大楼的“”恐怖活动挂起钩来。蹩脚的情报坚称伊拉克拥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尽管国际原子能机构的检察官说断无此事。好多人认为战事很快就会结束，*之花行将开遍伊拉克的土地。此外，还有人认为能够以战养战，战争代价会微乎其微。
&&& 而事实证明这场战争的代价极其高昂，有鲜血，也有财富。我们估计，美国在这场战争中的预算和经济成本将达到3万亿美元左右，世界其他国家和地区发生的战争费用还得有6万亿。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一本关于3万亿战争费用的书：美国在未来的几十年如何偿还这些战费，以及为什么战争的实际费用远不像布什政府当初预计的那么低。但本书的意义要远比数字更为丰富。通过审视这些费用，我们将会更好地理解这场战争的含义，或许，也有助于我们以最低的损失撤离伊拉克。
&&& 美国已经为入侵伊拉克付出了天价。参战男女士兵的费用在账单中最为醒目，而经济成本还不易被觉察。多靠借贷而来的战费被严重地低估；所费甚巨，但还不足以实现我们的目的、不足以保护我们的军队。即使最终撤离了伊拉克，未来的费用还会不断地攀升，而这些费用却被蓄意遮掩起来。
&&& 所费甚巨是确凿无疑的，而且要由几代人来背负。这是1991年海湾战争的教训。那场战事持续了不到两个月，没有地面战斗，但却投入了694550人的兵力；阵亡147名美国军人，467人因战负伤。［4］第一次海湾战争的军事行动费用多由盟国买单（主要是沙特*和科威特）。如果我们就此止步的话，海湾战争看上去就几乎是免费的。［5］但这种计算忽略了大量退役军人因战所致的伤残抚恤；现在，即使战事结束16年之后，美国政府每年还得向20多万名退伍军人支付超过43亿美元的补助、养老和抚恤金。［6］仅海湾战争伤残抚恤，我们就已经花掉了500多亿美元。这个数字还不包括退役军人现行的医疗费用、在科威特的驻军费用、对“海湾战争综合征”的医疗调研费用［7］。但与更为广泛的经济影响后果相比，这种计算不过是蜻蜓点水而已。例如，10万多名军人患上了与化学物质相关的“海湾战争综合征”，其中有4万多人长期致残，而这些人的收入损失就没有虑及。［8］
正文 前言（2）
&&& 要得到3万亿美元这个数字，我们的眼睛就不能只盯着政府的预算与账目，因为政府的预算糟糕透顶，账目漏洞百出。wＷw.haＯＳＨＵdＵ.cＯＭ这种说法显得有些怪异，但发动战争毕竟是一笔“大生意”。对现代企业而言，如果没有一个完善的财务系统提供及时而准确的数据，那么，想做大生意恐怕连门儿都没有；而政府的财务账目纯粹是冒牌货，要是换成上市公司，证券交易委员会肯定认为它涉嫌欺诈。
&&& 私人部门账目不清会误导投资者，而政府的账目不清则会误导普通民众，会酿成资源配置的重大失误。第278团级作战队（驻守在科威特的田纳西国民警卫队作战单位）的托马斯?威尔逊（ThomasWilson）向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DonaldRumsfeld）问过一个很有名的问题：“我们这些当兵的为什么要在当地的垃圾堆里挖寻废铁和用过的防弹玻璃来给军车加装甲？”拉姆斯菲尔德答称：“你只能以你现有的部队，而不是你将来可能有的部队投入战争”［9］。2003年3月，“现有部队”的装备极度匮乏，如缺少防弹衣，重型战车也不足，而这些都是从事此类战争必不可少的装备；另一方面，潜艇过剩，原旨在对抗冷战期敌人的重型装备也有冗余。恰在此时，国际原子能机构（负责确保伊拉克没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国际机构）也恳求我们再给他们6个月的时间完成检查。然而，我们却将国际原子能机构的恳求置之脑后，急不可耐地入侵伊拉克，将甚至连防弹衣都来不及穿的青年男女士兵就派到了战场。政府的账目表明：开战伊始，我们所支甚少；可现在，我们要为在那个时期因此受伤的士兵们支付长期的医疗护理费用。［10］
&&& 5年后，美国陷入了一场如何撤离战争的全国大讨论。没有人公开支持长期侵占的观点。问题不在于撤不撤，而在于何时撤。这是一个经济学家所称的跨期决策问题，也是现代决策理论建树颇多的一个领域。布什总统并没有理会我们早期的战争费用分析，并声称，军事决策不能由那些戴着美钞眼罩（greeneyeshades）的财务人员们来决定。可要对现实世界做出明智的选择就必须将成本作为一项重要因素来考虑。我们的资源是有限的。我们所面临的现实是：不仅要考虑已经花掉了多少钱，迄今为止承诺了多少，还要考虑余下多少钱可资未来利用。决策信息总是不完备的，但现代经济学方法能够帮助我们厘清这些现有的信息，并预先做出较好的决断。
&&& 不论发动这场战争是对还是错，也不论这场战争组织得是好还是坏，但为那些冒着生命危险为国家而战的军人们提供充裕的医疗补助和伤残抚恤，多数美国人以道义为怀，对此都不会有异议。承担这种道义的费用极其昂贵，政府必须拨付足够的资金。
&&& 到目前为止，政府未能就安置归国军人及众多负伤人员做好充分的准备。军人住院经费不足，很多城市缺医少药；伤残申请过程曲折而漫长。好多申请还处理不当，军人们被迫上诉，开始了他们归国后的另一场战争；不过，战争的对象却是国内的官僚机构。2005年，战事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可退役军人事务部（DepartmentofVeteransAffairs）制定退役军人医疗费用预算时，却仍坚持以战前的预测为参照。到了2006年，伊拉克的局势越发动荡，可退役军人事务部的预算安排仍参照2003年以来的数据。这当然会捉襟见肘，也迫使国会拨付30亿美元应急资金以维持近两年的项目运作。［11］2007年伤兵归国达到了高潮，总统不得不另外申请数十亿美元的追加应急费用供军队和军人医院来安置这些伤员。
正文 前言（3）
&&& 不过，即使有了这些应急拨款，我们的军人也没有受到公平的对待。ＷＷw.ＨaＯshuＤu。coＭ正如华盛顿沃尔特里德陆军医疗中心（WalterReedArmyMedicalCenter）的丑闻所暴露的：归国军人必须饱尝医疗保障准备不充分的煎熬。［12］我们在第3章还会看到，就全国而言，沃尔特里德陆军医疗中心丑闻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国防部和退役军人事务部之间职责不清，搞得归国伤员无所适从，结果是：门诊器械赝品盛行，官样文章永无休止，货币补助姗姗来迟。鉴于还有90万美国人被派遣到伊拉克和阿富汗［13］，所以必须尽快修正这些错误；惟此，这些军人的医疗及抚恤才会与政治风险脱钩，过去5年来的情形才会扭转。
&&& “康复”离不开钱，士兵如此，军队亦然。军队的战斗力要想恢复到战前的水平，国民警卫队制度也应当重建，人们已经就此达成了共识。军方已经发布了计划，到2012年要扩大志愿兵的规模。这些计划项目费用不菲，到底需要多少钱迄今还没有一个完整的估算，更不要说列入国防预算了。
&&& 问题不在于美国能否付得起3万亿美元。其实我们付得起。2006年一般美国家庭的年收入略低于7万美元，所有与所费相比是绰绰有余的。［14］即使拿出10%，我们的境况也不会比1995年差，而1995年我们可富得流油，是个繁荣昌盛的国家。1万亿，2万亿或3万亿美元，毫无疑问，都不会使我们国家破产。而问题在于：用这1万亿，2万亿或3万亿美元，我们都干了些什么？我们不得不放弃什么？用经济学的行话说，这些钱的机会成本是什么？
&&& 连任之初，布什总统谈到了社会保障问题的严重性。但如果我们不支付伊拉克战费的话，我们的社会保障50年之内都不会有问题。［15］
&&& 目前，国家优先项目（NationalPrioritiesProject）经营的一个网站对经常而直接的战争费用做了一番描述［16］：1万亿美元能建800万套房屋；能为公立学校雇用1500万名教师，期限是一年；能为亿儿童提供一年的学前教育；能为亿儿童提供一年的医疗保险；能为公立学校的4300万名大学生提供为期四年的奖学金。这些数字再乘以3，就是这场战争的机会成本。
&&& 还有一点无可置疑的是，如果我们能将其中的1万亿或2万亿美元用于其他事业，那我们的安全态势就将大为改善。我们在第5章还会谈到，如果能将这笔钱投资于教育、技术及研发，那我们的经济增长率就会大大提高，我们迎接未来挑战的姿态就会更为积极。如果用于研发方面的投资能够转化为能源替代技术，或转化为增强能源保护的积极性，那么，我们对石油的依赖程度就会减轻。油价降低对于缓解对美国安全构成某些现实威胁的融资压力有着明显的意义。
&&& 在总额中若剔除直接战费，我们就可以兑现“从GDP中拿出援助发展中国家”这一承诺，这笔钱可以使那些生活在贫困国家的数以千万计的贫民生活大为改观。美国每年向全球最贫困的非洲国家援助50亿美元左右，还不及10天的战争费用。2万亿美元能使我们兑现向最贫困国家进行援助的承诺，援助期限可持续60~70年。
&&& 我们也可用这笔钱在中东地区或发展中国家实施一个马歇尔计划，这也许会从根本上赢得那里的民心。如果野心小一点儿，战费的零头可能就够了。全世界都承诺到2015年扫除文盲。扫除文盲运动每年耗资约为80亿美元，约等于两周的战费［17］。我们甚至将伊拉克重建这等好事儿也办得一团糟。2003年，国会拨款184亿美元援助伊拉克重建，人均算下来是马歇尔计划时花在欧洲人身上的3倍。但这笔钱并没有即刻被用于修复伊拉克的电力设施、炼油厂及学校，而是多数被套牢在五角大楼采购办公室与国会之间永无休止的官僚扯皮中。一年之后，伊拉克的安全局面急转直下，民心丧失殆尽。到头来，这笔钱要么是回流到军事活动中，要么是根本没花出去。
正文 前言（4）
&&& 我们甚至可以将这笔钱用于减免美国普通老百姓的税负。wＷw。ＨＡoＳhudＵ.ＣＯm中产阶级近几年的情势不妙。现在中数（高收入家庭和低收入家庭各占一半的平均数）家庭的收入低于1999年。［18］对一般的美国家庭来说，伊拉克的军费支出显得很重要。如果税负能够相应地降低，或者将这笔钱转用于医疗，那么，饱受挤压的中产阶级家庭的境况就会大为改观。还有另一项机会成本也很能说明问题。如果我们将配置到伊拉克的那些宝贵的军事资源抽出一部分投放到阿富汗，那么，我们也许会超预期完成我们在阿富汗设定的目标。现在可倒好，我们陷入了两个泥潭。
&&& 物有所值的支出方式可谓成千上万，这是毫无疑问的。若果真如此，则国家就会变得更稳固，更繁荣，也能更从容地面对未来的威胁。
&&& 本书是依据我们在2006年1月的一篇文稿写成的，在那篇文稿中我们保守地估计战争费用在1万亿~2万亿美元之间。我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确认真实的战争费用。不管赞成还是反对美国在该地区的行动，我们都认为投票人有权了解美国政策的真实成本。
&&& 对多数读者来说，我们的数字看上去是真实的。美国人已经感觉到，他们为这场战争付出了很多。管理当局和这场战争的支持者们本来想就这些数字理论一番，可他们使不上劲儿。研究方法方面的批评倒是有几个，我们在本书中尽量对他们的批评做出回应。［19］未能考虑战争的收益是我们深受诟病的焦点之一。例如，有一位战争支持论者认为，“与（原来的）制裁政策的后果相比，这场战争将使多数伊拉克人的经济福利状况获得很大的改善。”［20］
&&& 最初的文稿及本书都聚焦于费用问题，因为费用是可以精准测算的。当然，也有很多重要的费用是难以精确测算的，所以，尽管这些费用有可能很高，但也并未囊括在我们的3万亿美元中。战争的收益很难确定，但不会太高（毫无疑问，制伏了萨达姆是一项收益，但萨达姆垮台的收益很难计量）。至于伊拉克人的生活质量：电力不足，失业者众，逃离者和流离失所者难计其数，中产阶级已经荡然无存，暴力活动与日增多，凡此种种都说明，萨达姆下台后，伊拉克人民并没有从战争中得到好处。除了美国的石油大亨和军工产业外，这场战争没有赢家。
&&& 我们强烈地反对这场战争，从一开始就反对。其实，战事未启时，好多问题就明摆在那里。我们并未事后诸葛亮般地数落谬误与失败，这使我们感到宽慰。伊拉克败局的真正可悲之处在于，几乎所有的问题事前都可以预见，而且还都被说中了。
&&& 作为社会科学家，我们既要研究公共部门经济，也要尽己所能地了解政府的运作，探索政府失灵的系统路径，研究怎样才能帮助政府更好地满足国民的需要。我们既是学者，也是实干家，是从这样的视角来探究这些问题的。多年来，我们一直在克林顿政府中担任政治和技术顾问，尽力将许多理念付诸实践。这些理念包括：怎样才能使政府运作得更有效，反应得更迅捷，变得更富有责任感，以及怎样才能建立起良好的核算体系来实现这些目的。我们深信，市场在我们的社会中扮演着一个十分重要的角色，政府也是这样。市场有时未能按其理想的方式发挥作用，而政府有时也会失灵。伊拉克败局不是由一个错误独立酿成的，而是由十几个错误在几年之内累积下来达到极致后引发的。社会科学家一直尝试着要认清此类“失灵”自成体系的源泉，并寻求改革以降低此类“失灵”发生的概率同时减轻它的破坏作用。对研究“政府失灵”的学生们来说，伊拉克战争就是一个案例。
正文 前言（5）
&&& 我们知道自己对战争有着潜意识的看法，这会影响这项研究的客观性。ＷＷＷ。ＨaosＨuＤＵ.ＣoＭ因此，我们一直都特别小心。即使我们所用的方法极为保守，但我们所得到的数字仍然是令人难以置信的。但要知道，有些数额庞大的费用因为难以准确地计量，还没有囊括在我们的估算中。
&&& 也许有人会认为，我们忽略了战争的收益。面对这样的指责，我们姑且承认我们有错。不过，战前大量的证据显示，信誓旦旦发动战争的一个主要好处——销毁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实际上是空穴来风［21］，因此，我们的错误也会不洗自清。战前大量的证据还显示，基地组织与伊拉克没有关系，开启战端有可能制造出更多的恐怖分子。如是，我们的错误不也是不辩自清么？战前还有大量的证据显示，石油价格不会降低，供给也不会更稳定。怎么样？还是我们正确！退一步说，即使以上所言的开战的种种好处真的实现了，那么，一项好的决策也仍然要求我们尽可能精确地估算成本。而这，恰恰就是本书所要回答的问题。
&&& ］这个数字包括伊拉克战争（又称为伊拉克自由行动，OIF）中的伤员28600人，阿富汗战争（又称为持久自由行动，OEF）中的伤员1800多人，以及非因战负伤（如交通肇事及奇灾怪病等）而从这两个战区撤离进行治疗的伤员36500人，但不包括非因战负伤及因病在战区接受治疗的人。我们后面还会提到，军方在确认是因战还是非因战负伤方面具有很大的自由度。关于伊拉克的伤亡，请参见情报统计分析中心、国防人力数据中心：《全球反恐战争——伊拉克自由行动；—服役期内的伤亡分类》；据《信息自由法案》，此数据取自于“退役军人常识组织”（VeteransforCoonSense），
&&& 网址：详见本书附录。关于阿富汗战争的伤亡，参见情报统计分析中心、国防人力数据中心：《全球反恐战争——持久自由行动；—服役期内的伤亡分类》；网址：。
&&& ［2］截至2007年前半个财政年度，约有264000名返乡军人在退役军人事务部的医疗机构和诊所求治疾患（联邦政府的财政年度始于每年的10月1日）。在这些人中，接受临时心理健康状态诊断观察的约占38%（100282人），接受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诊断观察的为20%（52000人）。参见美国海军荣誉少将帕特里克?W?邓恩（PatrickW?Dunne）日向美国参议院退役军人事务委员会的陈辞。帕特里克?W?邓恩少将是美国退役军人事务部负责政策与规划的部长助理。
&&& ［3］伊拉克战争前，1290万人可以汲取饮用水，到2006年初时，有水可饮的只有970万人。见奥汉龙和坎贝尔（MichaelO’HanlonandJasonCampbell）:《伊拉克指数：后萨达姆时代伊拉克重建及安全的变量追踪》，布鲁金斯学会，，。2004年，盟军临时权力机构（CoalitionProvisionalAuthority）声称，到2004年6月底，每日发电量的峰值要达到6000兆瓦。可是即使到了2006年底，全年每日峰值电量也只有4280兆瓦。2006年3月国务院设定的目标，是巴格达和整个国家要每日24小时供电。参见政府问责办公室（GovernmentAccountabilityOffice）：《伊拉克重建：恢复伊拉克石油和电力部门应采取的一揽子战略计划》，，GAO-07-677，（）。即使到了2007年10月，巴格达每天的供电时间也只有9小时，而战前的供电时间是16~24小时，见奥汉龙和坎贝尔：《伊拉克指数：后萨达姆时代伊拉克重建及安全的变量追踪》，，p36。
正文 前言（6）
&&& ［4］官方将海湾战争从日至日称为沙漠风暴行动（OperationDesertStorm）和沙漠盾牌行动（OperationDesertShield）。wＷＷ.ＨＡＯsＨＵＤＵ。Ｃom此外，1名飞行员失踪。而在伊拉克战争中，非战斗性事故很多，235人丧命。见退役军人事务部：《美国的战争》，，网址：。
&&& ［5］海湾战争耗费940亿美元（2007年美元价），美国只付了70亿，其余部分由沙特*、科威特和其他国家返还给了美国。见艾米?贝拉斯克（AmyBelasco）:《不断攀升的伊拉克战争费用》，日在众议院预算委员会听证会上的陈辞。艾米?贝拉斯克是国会调研服务局美国国防政策及预算方面的专家。
&&& ［6］参见退役军人福利管理局（VeteransBenefitsAdministration）的年度福利报告。系2005财政年度数据，并按2007财政年度的通胀和生活费用指数进行了调整。
&&& ［7］与海湾战争综合征相关的调研费用已经花掉了10多亿美元，主要以医疗调研基金的面目出现，由国防部、健康与人道服务局和退役军人事务部这三个部门买单。这个数据是作者根据美国政府财政年度的预算匡算的。
&&& ［8］退役军人事务部：《海湾战争退役军人信息系统》，2007-05，发布于日（）。
&&& ［9］埃里克?施密特（EricSchmitt）:《官兵的质询使拉姆斯菲尔德想起了国防》，载《纽约时报》，,。
&&& 0］伊拉克的正式战斗行动发生在日至日。在2003财政年度中，美国政府花费了460亿美元军事行动费，调整通胀因素后相当于2007年的550亿美元。见国会预算办公室预算分析部主任助理罗伯特（RobertA?Sunshine）对众议院预算委员会的证词：《对美国在伊拉克和阿富汗军事行动及其他与反恐有关行动的费用估算》，。
&&& 1］政府问责办公室：《退役军人事务部的医疗保健：对退役军人事务部年度医疗费用预算形成的初步调查》，GAO-06-430R，。
&&& 2］2007年2月，发现沃尔特里德陆军医疗中心的门诊器械被霉菌和寄生虫感染，医护人员短缺，基础卫生设施不足。参见达纳?普瑞斯特和安妮?哈尔（DanaPriestandAnneHull）:《军人们不受重视，受挫于陆军顶级医院》，载《华盛顿邮报》，，。
&&& 3］伊拉克战事称为伊拉克自由行动（OperationIraqiFreedom,OIF），阿富汗战事称为持久自由行动（OperationEnduringFreedom,OEF）。这两个行动，再加上旨在为领使馆提供安全及有关保卫的神鹰行动（OperationNobleEagle,ONE），形成官方所称的全球反恐战争（GlobalWaronTerrori*,GWOT）。不过，至少在战争伊始，伊拉克与“”恐怖袭击并无关联。在阿富汗的美军还包括北约主导的军事行动的参战部队。
&&& 4］一般的家庭系中数，指居于“中间”的家庭，其中，高收入的家庭占一半，低收入家庭占一半。参见美国人口普查局：《当前人口普查》，载《社会及经济年报》，网址:。
正文 前言（7）
&&& 5］《联邦养老信托局与生者保险及伤残保险信托基金的年度报告》，，网址：。ＷＷＷ.ＨＡＯＳhuＤu.cＯm
&&& 6］参见。
&&& 7］参见《全人类教育：实现我们的集体承诺》，世界教育论坛，达喀尔,塞内加尔,?26—28。千禧年的第二个发展目标是全球实现小学教育；近期的研究估计，“要将全
&&& 球每一个孩子都送到高质量的小学接受教育每年将耗资约70亿~170亿美元”见南希?伯索尔、鲁斯列文、阿米娜?易卜拉欣等（NancyBirdsall,RuthLevine,AminaIbrahim，etal?）：《面向全球的小学教育：投资、激励及制度》，千禧年项目，教育及性别平等工作组，2005，
&&& （?org/documents/）。
&&& 8］美国人口普查局：《当前人口普查：中数收入已经下降，平均收入有所上升》。中数收入与平均收入之间的差距同收入差距的拉大有关。如果少数高收入阶层越来越富有，则平均数就会上升，但中数收入会保持不变甚至下降。目前，平均家庭收入已经高出中数家庭收入1/3强。
&&& 9］例如，有一种批评意见认为，即使在和平时期，诸如车祸等伤亡在部队也是在所难免的。因而，不应该将所有的战时伤亡都归罪于战争。不管军队的死伤以何种方式发生，美国政府都必须为此买单。我们认为，认识到这个伤亡数字的增量是极为重要的。为此，我们对伊拉克战争前5年和开战后的意外及非敌对性的伤亡数字进行了比较。结果发现，意外和非敌对性死亡数字上升了50%多。我们将在第3章解释这个新发现。
&&& ［20］史蒂文?戴维斯、凯文?墨菲和罗伯特?托佩尔（StevenD*is,KevinMurphy,andRobertTopel）:《伊拉克战争与围堵政策》，美国企业研究所，华盛顿，，原为德国慕尼黑CESifo经济与讯息研究中心会议准备的论文：《大炮与黄油：冲突的经济原因与后果》，，10
&&& ［21］联合国负责检查的外交官汉斯?布利克斯（HansBlix）证实，伊拉克没有WMD武器，他不容置疑地认为，伊拉克拥有此类武器的可能性几近于零。他哭丧地问：“难道哈德孙河南岸的那些人根本就没看联合国的报告？”见《布利克斯对联军期待发现WMD武器的置疑》，全球安全新闻专线，
&&& （?org/d_newswire/issues/newswires/#1）。
正文 真的是3万亿美元吗？
&&& 日，美国及其“自愿联盟”入侵伊拉克。ＷwＷ.ＨＡＯshＵdＵ。ＣＯm惊恐的攻击画面出现在电视屏幕上，全世界都看得见。在目睹这些毁灭性的场面时，我们不由得想知道伊拉克会变成什么样子。毫无疑问，萨达姆的军队顷刻间便土崩瓦解。美国的军费开支几乎占了全世界的一半！［1］而当时，伊拉克的经济总量还不到美国的1%。伊拉克已经与伊朗打了十几年，徒劳无益，还搭上了数十万条生命［2］；紧接着是海湾战争，又大约有万~万人命丧黄泉［3］；再其后是长达10年的经济制裁。鉴于此，美国不速胜才怪。
&&& 战争进行了6周多，小布什志得意满地登上了林肯号航母的甲板，站在“完成任务”（MissionAplished）的巨幅标语下。但这多少有些不合时宜，因为任务其实还没有完成！我们的任务并不是要挫败伊拉克军队，而是要建立一个可行的*社会——这是早就确定的。对新保守主义的政策设计者来说，伊拉克才仅仅是第一步。他们的目标是要在中东创建一个新型的*社会，并最终使以色列和巴勒斯坦实现永久的和平，这个目标也同样还没有完成。一个稳定、自由、*的伊拉克，仍然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 到日，美国与伊拉克之战已经整5年了，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美国参战时长为三年零八个月；第一次世界大战两年零两个月；朝鲜战争三年零一个月；美国国内战争可谓长矣，也不过才四年。五年就要过去了，可伊拉克战争进展迟滞。伊拉克本国局势每况愈下，内斗不断，中东地区其他国家的情势也极不稳定。仇视美国的情绪在该地区攀升并向世界各地蔓延。全球意向排序调查项目（PewGlobalAttitudesProject）表明，很多国家（包括我们的一些长期盟友）认为：美国对全球和平的威胁最大，甚至比伊朗和朝鲜还大。［4］而这两个国家，还有伊拉克，可都是布什总统钦点的“邪恶轴心”成员。
&&& 伊拉克人认为美军是侵略者，而不是解放者。民意测试表明，70%的伊拉克人要求美军“滚出去”。［5］伊拉克的GDP刚刚恢复到战前的水平［6］；失业人员少说也有25%。电力短缺是重建伊拉克行动失败的标志。电力短缺只是重建失败的一个数量指标，它还意味着不能用空调，也不能用冰箱。暑热难耐，食品易馊，人们脾气也很坏。在巴格达，电力供应时数仅及战前水平的一半。因暴力致死的精确人数至今尚无定论，有的说是10万人，有的说超过15万人；连同其他死因，伊拉克的“过量”死亡人数也许高达70万人甚至更多。这些数据都是基于正规的统计方法得到的。［7］
&&& 中产阶级是*社会运行的中流砥柱，但在伊拉克却消亡殆尽，就连由美国人在战后所推举的首任首相伊亚德?阿拉维（AyadAllawi）都毫不含糊地这么认为。［8］约有200万伊拉克难民流落在世界各地;此外，还有约200万伊拉克人被赶出了自己的家园。［9］这些逃亡者多数去了约旦和叙利亚；在2006年，约有万人到瑞典寻求避难或与家人团聚，估计2007年还会有2万多人。瑞典比美国小得多，但容留的难民却很多；截至2007年10月份，美国只收留了1608名伊拉克难民。［10］但若按美国的人口比例来说，它可以容留的难民数量应该能达到90万人。
正文 对战争费用的低估
&&& 布什政府对战争收益的理解是错误的，对战争成本的认识也同样错误。wwＷ。hＡＯsＨＵdＵ。cＯＭ总统和他的顾问希望战事时间短、费用低。可事实上，这场战争的费用超出了我们任何人的想象。美国直接军事行动的费用就已经超过越战的12年之和，是朝鲜战争的两倍多，这还没有考虑诸如照料伤残士兵等长期费用。即使在最乐观的情势下，这些费用也是第一次海湾战争的10倍，比越战高出1/3，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的两倍。［11］在我们的历史上，第二次世界大战所费最多：为时四年，共投入兵力1630万，战争费用约为5万亿美元（按校正通胀因素后的2007年美元计算）。［12］向德国和日本宣战，美国几乎投入了全部兵力，但以2007年的美元计算，配置在每个士兵身上的战争费用也不足10万美元。而在伊拉克战争中，仅直接费用一项，兵均费用就高达40万美元。［13］
&&& 战争期间的成本一直被低估。2007年1月的估算是，如果再增加2?1万名士兵以展开拟议的“推进”战略，战争费用为56亿美元。但这个估算仅仅考虑了配置战斗部队4个月的费用。根据无党派国会预算办公室（CongressionalBudgetOffice，CBO）的测算，“推进”战略还需要约万~万人的助攻部队，战争费用至少升至110亿美元（按4个月计算），如果“推进”战略持续12~24个月，则战争费用就要升至270亿~490亿美元［14］。这个数字还不包括伤残士兵的长期医疗费用，也没有考虑增派部队武器设备的更新成本。CBO在另一个报告中还指出，实施“推进”战略会在一段时期内降低美军应对其他潜在冲突的能力，使美军心有余而力不足。这也是一项应予考虑但却未被考虑的成本。［15］
&&& 还有一些多数美国人没有意识到的费用呢！血的代价是由志愿军和雇佣军来支付的，而真金白银则完全是借来的。我们没有增加税负来偿还这些借款——事实上，对富人的课税反而有所降低。赤字开支给了我们一种假象：经济规律好像不起作用了，大炮与黄油可以兼得。但经济规律注定是要发挥作用的。战争费用可能会转移到下一代，但注定是要支付的。不过，在审视这些费用之前，我们还是来看一看当我们卷入战争时，管理当局是怎么说的吧！
正文 对战争费用的早期估计
&&& 战争前夕，我们曾经讨论过可能发生的费用。ＷＷw.haosＨuＤu.Ｃom布什总统的经济顾问和国家经济委员会（NationalEconomicCouncil）主席，莱瑞?林赛LarryLindsey认为，战争费用将达到2000亿美元。［16］但这个估计数字被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斥为“扯淡”。［17］副部长保罗?沃尔福威茨PaulWolfowitz认为，这些费用可以靠战后重建而增加的石油收入来自我满足。［18］预算管理办公室主任米奇?丹尼尔斯MitchDaniels和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估计，战争费用当在500亿~600亿美元之间，而且他们认为，其中的一部分将由其他国家负担（考虑到通胀因素，按2007年美元计，他们所计划的战争费用应当在570亿~690亿美元之间）。［19］
&&& 整个政府班子的口气都显得气定神闲，宛如这项开支只是一笔小钱。安德鲁?纳齐奥斯（AndrewNatsios）是国际开发署一位颇受敬重的官员，他在2003年4月接受ABC广播电台夜线主持人特德?卡普尔（TedKoppel）的采访时坚持认为，重建伊拉克有17亿美元就够了。
&&& 卡普尔：好吧……17亿，你的意思是不是说，17亿美元就可以将伊拉克重建完全搞定？
&&& 纳齐奥斯：就美国纳税人的贡献来说，我是这个意思，这是针对美国而言的。重建伊拉克的其他费用要由别的国家来提供，像英国、德国、挪威、日本、加拿大等，都已经做出了承诺。还有伊拉克的石油。石油有了，再加上一个民选的新政府，用他们自己的石油收入也会完成一些重建工作，也就是几年内的事儿。石油收入1年会有200亿美元。对美国来说，就是这17个亿，我们并没有多于这个数字的开支计划。
&&& 卡普尔：我想再确认一下，我的理解是不是准确无误？你是说，对美国纳税人来说，最高费用就是17个亿，不会大于这个数，对吧？
&&& 纳齐奥斯：对重建来说，是这样。还有7个亿的附加预算用于人道主义援助。人道主义援助是善款，不能讨价还价的。
&&& 卡普尔：我懂了。不过，就重建工作而言，你是说，不管重建持续多长时间，美国纳税人的付款额都不会超过17亿美元吗？
&&& 纳齐奥斯：这是我们的计划和意愿。至于这些数字嘛，花里胡哨的；必须得承认，它多少有点儿宣传的味道！［20］
&&& 即使是已经注意到战争所费将达到2000亿美元的林赛也宣称：“战事成功，对经济发展有益”。［21］
&&& 从事后看，林赛大大地低估了战争本身的费用和社会经济成本。假如国会在2008财政年度批准2000亿美元以外的追加战争费用的话，那么，在2008年，其拨款总额将达到8450亿美元；这些款项将用于军事行动、伊拉克重建、使馆建设、军事基地的安全提升，以及伊拉克和阿富汗的外援等。［22］
&&& 开战以来，按2008年的美元计算，仅伊拉克一地的经营性费用（战争本身的支出，也可称为“日常费用”）每个月平均就高达125亿美元，而2003年此项支出是44亿美元。与阿富汗的费用加在一起，月均战争费用为160亿美元。160亿美元可不是个小数目，相当于联合国每年的预算水平，或是美国38个州的总开支。即使如此，它还不包括国防部每年的经常性费用5000亿美元，不包括诸如情报搜集等隐性支出［23］，也不包括与其他部委相互掺杂的预算费用。
&&& 此外，我们下面还会论及（详见第4章），这些费用可谓高矣，但也都是纯粹的预算费用，只不过是战争总费用的一部分。
&&& 本书聚焦于伊拉克战争费用，但要想将伊拉克、阿富汗以及相关军事行动的费用逐一区分开来，其实是很难的。［24］尽管总统预算确实对伊拉克和阿富汗所需费用做了界定或区分，但国防部对这些费用的详情却守口如瓶。战争费用与常规费用混在一个账户里。［25］退役军人事务部在估算费用时也是将这两类支出混为一谈。国会预算办公室在追加预算时，并未将伊拉克与阿富汗的费用区别开来。我们是依据国会调研服务局（CongressionalResearchService,CRS）的数据来进行分类的，利用“多种资源和方法，按国防、外交以及退役军人医疗拨款额，来估算关于战争的各种费用分配”。［26］
正文 推动费用攀升的因素（1）
&&& 推动战争费用攀升的主要因素，远不是部队的配置数量或战争的推进速度所能说明的。ＷwＷ。ＨaＯshuＤＵ。ＣoＭ自2004年以来，美军在这一地区、一定时段内所配置的平均人数平均上升了15%，但费用剧升至130%。军事行动的密度也与此相似，在同一时期内上升了65%，仅及战争费用上涨幅度的一半。［27］
&&& 推动战争费用飞速上涨的主要因素有三个。首要原因当然是军事人员的费用在上涨，主要包括服役的男女士兵和雇佣军。投入军事活动的官兵数量增加得并不多，但人均战费却上升得非常快。招募费、战时补贴、困苦费、延期服役奖金，这些费用都在上涨（延期服役奖金升至15万美元）。美国军队高度依赖国民警卫队和预备役人员，而预备役人员一旦服现役，就得全额领取薪水、战时补贴和其他福利，而不像未服现役时每月只领取一个周末的津贴。［28］就预备役人员费用而言，我们尽可能地按在伊拉克和阿富汗这两个国家实际配备的兵员和伤亡人数来分摊，这意味着，多数费用应当记到伊拉克的账上。假如我们没有进行伊拉克战争，那么，正规部队就基本能够满足需要。2003年5月至2005年1月，常驻伊拉克的部队大约是万~万人，如果这部分军队能得以派驻阿富汗的话，那么，所招募的预备役人员就会大大减少。如果我们将数千名新增的军事后勤人员也算在内的话，所需兵员就会更少。［29］伊拉克战争转移了人们对阿富汗战争的注意力，是导致美军在阿富汗地区失败的缘由，但作用到底有多大还争论不定。从成本的角度看，有一点是毫无疑问的：恰恰是在阿富汗战争之后又发动了伊拉克之战，致使美国军队顾此失彼，方方面面的战事费用都在节节攀升。
&&& 伊拉克和阿富汗战争中所雇用的军事承包商越来越多。这些承包商几乎无所不做，饮食、清洁、保养武器、保卫外交人员；这些工作如果由正规部队承担的话，则军费就会大大缩减。国防部指挥中心的一项调查表明，个体雇佣军人数达10万以上，比1991年海湾战争多出10倍。［30］既然部队规模难以扩大，那么战争就离不开他们。这些人肩并肩地与正规部队一道作战，恪尽职守。据估计，自2003年以来，阵亡的雇佣军已逾千人。
&&& 侵占伊拉克为私营军事安保公司提供了新的机会。2007年，仅国防部安全保卫方面的开支就达到40亿美元，而三年前才只有10个亿。黑水安保公司（BlackwaterSecurity）于2003年捷足先登，以非竞标方式获得了一个2700万美元的合同，负责守卫刘易斯?保罗?布雷默三世L?PaulBremerⅢ和盟军司令部（美国在巴格达的最高军事当局）。一年后合同金额增加到1亿美元。到2007年，该公司在伊拉克的合同额已达到12亿美元，雇用了845名个体安保人员。［31］
&&& 2007年，为诸如黑水和戴恩（Dyncorp）这样大型安保公司工作的安保人员日收入为1222美元，年收入可达445000美元。［32］而部队士官每日的薪水加补贴仅为140~190美元，全年也不过美元［33］。
&&& 更糟糕的是“内耗”，雇佣军高薪是推动现役军人不断提高延期服役奖金的主要因素。士兵们服役期满后可以到安保公司干，薪水会高很多。尽管延期服役奖金在不断地提高，但一部分经验极为丰富的军事人员，还是为私营安保公司所雇用。
正文 推动费用攀升的因素（2）
&&& 很多人对过分地依赖雇佣军人而不是强化正规军队提出了质疑，质疑的视角还不仅仅是高额费用问题。wＷw。haoＳhudＵ。ＣＯＭ与正规军相比，雇佣军不仅费用高，而且还不受军队的约束或管辖。［34］当然，多数雇佣军吃苦耐劳、诚实可信、不怕困难，但也有一小撮凶残分子已经恶名在外，引发了进一步的冲突。［35］
&&& 从本质上说，使用雇佣军是军队的局部私有化。不过，国家不能将军队私有化的理由还是很充分的。政府可以将钢铁厂私有化，也可以将电厂或煤气公司这些自然垄断企业私有化，同时对这些垄断组织实施全方位的监管，以避免它们滥用垄断权势向消费者漫天要价。但军队却不能实行私有化。私有化的倡导者们通常认为，私有化能提升消费者的敏感性。钢铁企业可以提供质量可靠的产品赢得消费者的喜爱，从而提高自己的盈利水平。最主要的是，那些与军事承包商打交道的部门也是情非所愿，因为承包商或其他供应商所开出的价格是无处询价比较的。承包商的动机也的确有问题：它们的目的在于尽可能地降低成本，涉及面更广的国家公共目标并不在它们的视野内。
&&& 大量地使用军事承包商还存在另一个问题：产生奸商与贿赂的可能性大大增加。［36］副总统切尼（DickCheney）曾担任过总裁的哈里伯顿公司Halliburton是一家军火商，虚报合同金额从政府骗钱的丑闻几乎尽人皆知，但这只不过是冰山一角。
&&& 这些问题又反映出现行承包制的一些根本缺陷，既表现在如何获取合同方面，又表现在获取合同后如何监管方面。
&&& 发包合同无规律可循并不仅仅是偶然现象。从鼓励竞争、为纳税人省钱的角度考虑，多数合同都应该通过竞标方式获得，这应当是称职政府的一项基本政策。但这个过程在布什政府那里却经常“短路”：独家竞标——因为情势紧迫，等不及。更糟糕的是，多数合同都采用成本加成法：“实报实销”，利润空间达到上限（这是一种不合适的激励，支出得越多，利润越高）。不期然的战争刚发生时，独家竞标还情有可原，但像哈里伯顿公司那样，年年拿合同，就不是“情势紧迫”所致了吧！
&&& 最受苛责的一个例子，是国会于2003年批准的重建伊拉克公共设施的那笔184亿美元的巨额资金。这些公共设施包括学校、医院、电厂、公路等。国会并不情愿，但布什总统为了这笔钱使出了浑身解数，历陈恢复这些基础设施对美国战略是何等的必要。［37］但国会要确保这笔资金能直接落入企业的口袋，并为伊拉克创造就业机会。经过激烈的争论后，这笔资金获得了通过，但条件是，合同必须通过竞标方式来获得，要想有例外须经国防部长出具书面材料，说明独家竞标的必要性（国务院的项目须由国务卿说明）。这样，事情就“卡”在那里了。拉姆斯菲尔德想不通过竞标方式，将合同送给那些大军火商常客，但又拒绝向国会提供书面材料解释必要性。结果是一年以后，重建资金只花出去10亿美元。就像我们日后看到的那样，这笔钱要么是被挪用于军事活动，要么就是根本花不出去。
&&& 发包程序一团糟，后续监管又不得力。道理是不言自明的：采用成本加成法，费用奇高。监管不到位，是因为人手不足。国务院合约履行部门只有17个人，但监管的合同额却高达40亿美元。国防部的情形更糟，其采购部门已经多年没有增加投资或扩员了。在年间，国防部的发包总额增长了105%，但雇用的合同监管人员却下降了25%。［38］
正文 推动费用攀升的因素（3）
&&& 如是，不合常规的合同“多如牛毛”也就不足为奇了；国防合同审计局（DefenseContractAuditAgency）的报告显示，有问题的票据额高达100亿美元。ＷＷw。hＡＯshuＤu。coＭ［39］由于盟军临时指挥中心财务控制松弛，88亿美元的伊拉克开发基金因而消失得无影无踪。［40］
&&& 与世界各地相比，美国的*形式最为微妙。“好处费”以竞选捐赠的面目出现，没有直接行贿的。哈里伯顿公司向共和党捐赠了1146248美元，向*党捐赠了55650美元。而哈里伯顿则以独家通吃的方式获得了至少193亿美元的合同。［41］
&&& 政府超支部分恰是军事承包商的利润；军事承包商和石油公司是这场战争的真正赢家。自开战以来，哈里伯顿公司的股票价格已经上涨了229%，大大领先于其他军火商，如通用动力公司（GeneralDynamics）的涨幅为134%，雷神公司Raytheon为117%，洛克希德?马丁公司（LockheedMartin）为105%，诺斯罗普?格鲁曼（NorthropGruan）为78%。［42］
&&& 石油价格上涨是战争成本升高的第二个原因。现代军队的运作不仅要有“粮草”，还离不开燃油。战争开始时，每桶石油价格是25美元，到2008年底时，每桶已经涨到100美元。油料运抵伊拉克的费用上涨得更猛，运输路线长且险象环生，直接推动了运费的上涨。
&&& 推动战争费用螺旋式上升的第三个原因，是武器与设备的不断更换或重置。这也许是最重要的原因。因为军火库已经消耗殆尽，而战争还看不到尽头，必须重新添置武器装备，而这却是始料不及的。［43］防地雷反伏击车辆（MRAP）是最明显的例子。这种车有一个V字形外壳，使车体悬离地面三英尺，可防底部炸弹的攻击，以确保像悍马（Humvees）这样低匍运动装甲车的战斗力。洛克希德公司于2003年发明了超级MRAP，2005年初因军方急需便开始生产。但直到罗伯特?M?盖茨RobertM?Gates于2006年接任国防部长时，五角大楼才决定采用这种新技术武装现有的18000辆悍马车。其间，伊拉克的路边炸弹已经损毁了美国1500多辆战车。
&&& 此外，培训和武装阿富汗和伊拉克保卫部队的费用也在逐月上升。自2004年以来，用于培训这两个国家本地军队的费用已经达到300亿美元。这是一笔开战之初我们未曾估计到的费用。［44］
&&& 费用节节攀升的最主要的原因，是战争初期军费投入标榜节俭，而战事又持续恶化。如果按前国防部长鲍威尔“毁灭性军事打击”的战争理念，战争开始时所投入的军队和费用就会大大增加，抵抗部队也许早就被制伏，战事也许早就结束了。现在可好，战事持续了5年，伊拉克抵抗者估计死亡1?9万人，可抵抗者却比战争开始时还多，美国在中东地区的敌人也越来越多。［45］
正文 并未计算在内的费用
&&& 战争的总费用其实要比官方所援引的数据高得多，因为好多成本成了“漏网之鱼”。www。haosＨＵdu.coＭ例如，“生命无价”是政府官员谈及士兵阵亡时经常挂在嘴边的话，但是从成本的角度看，这些无价的生命在五角大楼账单上的标价是50万美元——包括向生者支付的死亡抚恤金和人寿保险。这正是战争开始后，死亡抚恤金由原来的12240美元提升到10万美元，人寿保险由原来的25万美元提升到40万美元［46］后得出的数字。即使如此，与死于一场毫无意义的车祸所能获得的赔偿金相比，阵亡赔偿也只是一个零头。根据《医疗与安全管制条例》的规定，政府对一个处于巅峰状态的青年人未来个人收入的估计值为700万美元，远远高于阵亡士兵的抚恤。［47］以此为参照，伊拉克战争阵亡的士兵接近4000人，费用差不多是280亿美元。对全社会来说，士兵阵亡所带来的成本显然要远远高于政府预算所显示的数字。
&&& 少报美军伤亡数字是掩盖真实费用的另一个例证。国防部的伤亡数字是由部队上报的，但只包括在敌对行动（战斗）中的伤亡。如果士兵在夜间出行因意外事故致死或致伤，官方将之称为“非战斗伤亡”，而全然不计白天太危险、出行太不安全这个事实。其实，五角大楼有两本账。一本是罗列于国防部官方网站的伤亡数字；另一本则藏而不露，是在另一个网站上，只有凭借《信息自由法案》才能获取。后一本账目的数据表明，致病及伤残人数是公布的伤亡数字的两倍。［48］有些人认为，即使士兵未赴伊拉克，这些非战斗伤亡的事件也可能会照样发生。但我们最新的调研数据表明，这些伤病数字与战争直接相关。我们在第2章和第3章还会谈到这个问题。
&&& 当然，我们所考虑的也仅仅是在战争中殒命的数千个美国人生命的经济成本，但人类生命的成本其实是难以计量的。这些生命成本最终是由士兵们支付、由他们的家人支付、由他们所在的社区支付。士兵们自前线归来，伤痕累累，压抑失常，我们可以计算他们伤残抚恤费用和丧失劳动能力的成本；但家人的压力，婚姻的破碎，以及失聪、失明、四肢不全所带来的绝望，这些成本能算得出来吗？［49］
&&& 从士兵及其家人的角度看，我们还有理由对战争的真正费用做出更为悲观的估计。2008年底，美国《医疗协会》杂志公布了一项最新研究，揭示了士兵复员后几个月内的心理健康问题。作者指出，早期的研究显示：“与刚刚归来时相比，士兵们在其后的几个月内所显示的抑郁感有可能更为严重”。［50］所谓的“其后”是指归来后的3~6个月，结果显示有的现役军人和的预备役军人需要接受心理健康治疗。［51］
正文 不完整的成本核算体系
&&& 美国政府的核算体系进一步模糊了战争的真实成本。ＷwＷ.haＯsＨＵdu.com按收付实现制核算是美国政府采用的标准计算方法。这种方法只计入当前实际发生的费用，而不考虑将来需要支付的成本，如战后的医疗费用、伤残抚恤成本等。收付实现制使当前的战争费用看上去并不高昂。例如，不采购可使士兵免于路边炸弹袭击的昂贵设备，那么，一旦有人被炸伤，需长期支付的医疗费用就会被隐藏起来。
&&& 收付实现制其实有诸多不足，在美国，除了路边的杂货小店以外，其他组织的业务都必须依法按权责发生制记账。权责发生制可将未来发生的成本显示出来，而不是到实际产生这些费用时才有所体现。收付实现制与权责发生制之间的差异干系重大。由于未来的支出为量甚大，对战争费用估计不足的问题显得尤为突出。我们所给出的数字之所以与官方不同，就在于我们把这些未来将要发生的债务全盘计入在内。
&&& 还有其他不良的会计准则为虎作伥，使得国防部可以隐藏伊拉克战争费用，使之看起来并没有突破正常预算。国防部每年花掉5000多亿美元（还不包括本次战争）的税款，但却从未说明这些钱的流向。2007年是国防部第十次未能通过财务审计了，审计官说，“硬伤”几乎无处不在。国防部的总审计官最近向众议院国土安全委员会说：
&&& 国防部几乎所有的账目都有问题，这些问题由来已久，无处不在，根深蒂固。这些问题将持续地弱化国防部提供可信、即时而有用的财务与管理数据的能力，从而影响了其账目处理、预算以及决策所能获得的支持……这些缺陷影响了国防部财务决算的可信性，也影响了国防部的计划与行动，且饱受诸如低效、管理不善、浪费资源［52］等诟病。
&&& 财务混乱给测算伊拉克战争费用带来了困难。政府问责办公室（GovernmentAccountabilityOffice）说：“国防部和国会对战争费用稀里糊涂，用了多少钱不知道，还要用多少钱也无案可考”。［53］
&&& 年间，军事预算费用累计涨到6000多亿美元，这还不包括伊拉克与阿富汗的战事拨款。这些花费增速太快，比过去40年的军费增速都快。这不能全然归因于正常的人员、采购费用的上升及通货膨胀的加速。我们估计，至少有1/4的增长额投入到了伊拉克和阿富汗的战事中，在过去五年的国防开支中这部分约为1500多亿美元。
&&& 然而，尚未体现出来的伊拉克战费还不仅限于国防部一家。这些费用（现在和将来）还体现在社会安全局、劳工部、住房与城市开发部等部门的预算中。不过，冲击最大的要数联邦政府预算，好多费用被挪用。战争成本可以推到公共部门之外，但这些费用并不会消失。例如，未向退役军人提供足额的预算支持，这就迫使很多退役军人自掏腰包支付医疗费用。这样一来，政府的开支减少了，可整个国家的开支并没有降低。照料老兵及其家人的费用使国家不堪重负，但是，这笔账并没有反映在联邦政府的统计数字中。这也是我们在估计这场战争的总体费用时，为什么不能仅仅顾及联邦预算的原因。我们将在第4~第6章详细地讨论这些问题。
正文 打乱预算程序
&&& 政府当局为战争筹集资金的方法从一开始就存在问题。ＷwＷ.ＨＡＯＳＨuＤＵ。com监督和批准资金的大权由国会掌管，这是*制度的核心要求。拨款应当由国会发起，所有可预见的开支都应当通过预算。战争伊始，费用难以预料，因而通过应急拨款来解决，这可以理解。应急拨款就是为应对不期然事件而准备的。总统以这种方式为入侵阿富汗申请启动经费，是可以理解的。［54］
&&& 战事已经进行了5年，可我们还是频繁地以这种方式取得战争经费，这就令人匪夷所思了。零敲碎打地申请经费，集腋成裘，当局乐此不疲。2007年5月，五角大楼预计，要想持续有效地进行这场战争，2008年的资金需求为1417亿美元。到了9月份，国防部长对翌年的费用做了重新评估，几乎涨到了1900亿美元；待到布什总统提交2008年预算时，又涨了数十亿美元。
&&& 5年来，几乎所有的战争费用都通过应急资金来解决，可以说是对预算程序的一个嘲讽。应急资金不属于正常开支缺口，用不着国会“说三道四”。此外，提交的预算基准甚低，以使“应急”显得更为真实，就像卡特里娜飓风一样，急事快办，钱款能立马儿用到战场上。
&&& 应急资金剥夺了两党专业人士仔细审读这些数字的机会，什么预算委员会、授权委员会、拨款委员会，都靠不上边儿。不到最后一刻，追加的应急战费是不会对外曝光的。这个办法很有效，不仅绕过了国会，甚至连政府自己的预算管理办公室也没有机会仔细地研究这些数字。程序不透明，见怪不怪的事就很多：一面是浪费严重，承包商从中渔利不菲，另一面是亟须的重要军事设备匮乏，诸如退役军人医疗等关键性的经费却长期不足。
&&& 所有负责任的政府监管部门一直对这种战费支付方式有意见，它们列举的问题有：款项的双重计算，预算与实际支出不吻合，有毛病的数字，缺乏影响总体成本的信息如战力和军队配置等。［55］由共和党前党魁吉姆斯?A?贝克尔三世（JamesA?BakerⅢ）和*党前国会议员李?汉密尔顿（LeeHamilton）牵头组成的伊拉克两党联合调查组称：政府的预算申请“极为混乱”……以致一般公众和国会议员连这样简单的问题都难以作答：总统到底为伊拉克战事申请了多少战费？［56］
&&& 国会调研服务局称，国防部关于伊拉克和阿富汗军事费用的解释，是“有限的、不完整的、有时自相矛盾的”。无党派国会预算办公室也抱怨：“由于战争拨款与国防部的基本预算混在一起，‘战争的真正费用’或开支数据是难以获得的。这些数据对评估未来其他备选方案的成本是极为重要的，对评估战争费用对联邦政府赤字的效应也弥足珍贵。”［57］
&&& 大卫?沃克（D*idWalker），颇受敬重的联邦总审计长，他对国防部的指责也许是最到位的。他作证说，鉴于成本数据和支持性文件的匮乏，“要想准确地知道战争费用是很困难的”。［58］
&&& 应急资金削弱了正常*过程的可信性，但这种办法于管理当局而言却有着独特的好处。首先，在具体操作中，它可以模糊战争成本，通过将不同的资金蒙混在一起，飙升的总战费就可以逃过人们的眼睛。其次，状若战事顺利、即将凯旋，有利于强化政府的公共形象。此外，站在政府的角度看，国会对应急资金监管松弛还有一些其他妙处：追加的应急资金是一个诱人的小金库，国防部可以用它来资助名目繁多的非军事项目，而且还能逃过国会的监察。另外，政府和国会串通一气：前者对国会议员雪崩般的政治分肥（porkbarrel）花费视而不见，后者则容忍前者将与战争无关的费用列支在应急拨款账单上。
&&& 按国会的预算程序办是符合逻辑的。资源是稀缺的。钱既可以这样花，也可以那样用。悉心的审查是*责任的体现，有助于杜绝浪费、防止欺诈、根除*。如果政府的战费申请能严格地履行这个程序，那么，战争成本的透明度就会提高，费用支出的取舍与权衡就能得以公布，是提高税收还是削减支出以缓解赤字就会变得更为清晰。
正文 战费计算框架（1）
&&& 鉴于应急资金的酝酿过程很不透明以及对战争资源的长期低估，我们又大范围地参考了几套书籍，在此尝试着回答：战事已经花了多少钱，我们还要花多少钱。ＷＷw。hＡoＳhuＤu。cＯm
&&& 我们所得到的数字超过3万亿美元。这个数字是基于保守的假定计算出来的。计算方法很简单，只是偶尔地涉及复杂的技术。我们的估计和推断均以官方资料为依据，如国会预算办公室、政府问责办公室、国防部、国务院、退役军人事务部，以及政府发表的其他报告。
&&& 权威性的独立机构也是我们采集数据的对象，如国家医药所（NationalInstituteofMedicine）、《新英格兰医药杂志》（NewEnglandJournalofMedicine）、国家脑伤协会（NationalBrainInjuryAssociation）、退役军人伤残福利委员会（VeteransDisabilityBenefitsCoission）、总统委员会“战后归来美国军人的医护”报告小组［也称多尔—沙拉拉委员会（DoleShalalaCoission）］，有些资料则是依据《信息自由法案》从退役军人组织机构获得的。在详细地了解计算过程之前，先熟悉一下主体框架也许是必要的。这个主体框架分为以下10个步骤。
&&& 步相关的拨款总额/迄今为止的军事行动费用。这一步最简单：全额加总战争拨款，时域为2001财政年度至日（我们将在第4步考虑2008年度的追加款余额）。这些款项包括：国防部追加的应急资金和正常拨款、国务院款项、国际开发署基金、退役军人事务部的医疗费用。这些款项用于军事行动、基本安全保障、重建、外援、领使馆保护、退伍军人医疗等［59］；涉及的战争有三个，一个是“全球反恐战”，另外两个是以五角大楼名义进行的伊拉克和阿富汗战争。三大军事行动包括：伊拉克自由行动，持久自由行动以及神鹰行动，包括其中的基地建设和领使馆保护等费用。
&&& 第2步将军事行动费用与隐藏于国防预算中的款项加总。前面已经指出，国防部提供的数字不仅不完整，而且还自相矛盾，常将正规军费与战争科目混在一起。我们尽力想估算出，过去5年来，在国防开支的巨额增长中有多少归因于伊拉克和阿富汗战事，又有多少伊拉克战费改头换面地隐藏在国防预算中（在这一步，我们也想计算出自战端开启以来有可能形成的国防结余）。
&&& 第3步校正通胀因素并考虑“货币时间价值”。今天的1美元与5年前的1美元是不同的。当我们计算未来的，比如2017年的费用时，差别就更为明显。通货膨胀意味着，过去的美元比现在的美元值钱，而未来的美元还不如现在的。即使不考虑通胀因素，钞票存在银行里可以生息，这说明，10年后掏腰包要比今天拿现钱划算（这就是所称的“货币时间价值”）。联邦政府可以借钱；2008年，政府贷款的利率是，通货膨胀率略高于3%，实际利率也就是左右（实际利率考虑了通胀因素，政府1年后的还款价值低于现在的借贷价值；实际利率等于利率与通胀率之间的差额）。事实上，过去50年来，实际利率一直徘徊在左右，所以，我们的计算就采用这个数字。本书中，我们将所有的费用都换算成2007年的美元价格。［60］这意味着，我们计算的过去的费用要比现价高，而未来的费用又比现价低。
&&& 前三个步骤给出了迄今为止军费开支的折现值，就是按2007年美元计算的费用。不过，事情显然还没有结束。
正文 战费计算框架（2）
&&& 第4步对未来的军费进行汇总（包括直接费用和每笔预算的隐藏费用）。wＷＷ。ＨaoshＵdu.ＣoＭ未来各年的战事费用取决于多种因素，包括该地区配置的军队和军事承包商数量，军事行动的级别、耗损、维修及更换武器装备的速率。即使新总统决策敏捷，决定迅速而有序地脱离战事，那少说也需要12个月，也就是要到2009年末才可能撤离完毕。而更可能的情形是：要商议、要讨论、要咨询、要深思熟虑，而这些都需要时间，结果只能是缓撤。真实地评估战争费用，不仅应当将5年之内美国军事行动的费用考虑进来，还应当包括部队与设备撤离归国的费用，以及留驻一少部分维和部队的费用。我们将在第2章详细地解释这些依据官方方案所得出的估计。校正了通胀因素以及考虑了货币时间价值之后，才能得到预期的折现费用总额，这就是以2007年美元价格计算得出的战争总成本。
&&& 第5步将归国士兵的伤残及医疗费用加总，含现期及未来两部分。向作战士兵提供伤残抚恤及医疗费用，为时最长，负担也最重。到现在为止，赴伊拉克作战的军人已经超过160万，这些人归国后至少在两年内有资格享受医疗服务待遇。第一次海湾战争时约有39%的军人领取到伤残抚恤。从现在已经登记在册的人数看，我们预计，有资格领取伤残抚恤的人数比率至少与第一次海湾战争持平。这笔费用是这场战争的“期票”（promissorynotes），增加了我们必须履行的债务。我们把这笔债务列入账单，与企业把长期债务（如养老金）列入资产负债表如出一辙。
&&& 第6步将恢复战力、补充装备以及维修超常服役设施等未来费用加总。我们在前面已经计算了重置及添置军火的费用、零部件费用、损耗且即刻更新的装备费用等。但我们的装备和设施维修及更新的速度要低于其耗损的速度。耗损的装备需要修复，战损的武器需要升级，即所称的“重置”过程，这也是一笔不菲的长期追加成本。在当前的战事中，好多装备的使用率是和平时期的10倍，但更新与耗损并未同步进行。因此，军工企业疲于应对。我们对将战力恢复到战前水平的成本也做了评估，此处所称的战力适用于全部军种和国民警卫队。此外，五角大楼还宣布，到2012年时美国的军队规模将显著扩大，目的在于要具有应对伊拉克之外地区发生危机的能力。因此，我们把这个扩军成本也算到伊拉克战争的账上，时间是自在伊拉克配置军队之日开始算起。
&&& 第7步将政府其他部门的预算成本加总。战争对整个政府的成本都产生了影响，也就是说，影响决不仅限于国防部。其中，有些部门的成本发生与向退役军人发放抚恤金有关。因为重伤军人有资格享受好多额外福利项目，如社会安全伤残补贴、补贴贷款及其他福利等。这场战争还以其他方式影响着联邦政府的预算，而且有些影响是难以计算的：它引致能源成本飙升；同时若不发生这场战事，经济态势就不会像现在这般疲软，这在第5章还会讨论到。这些都意味着税收收入降低了。
&&& 第5~7步计算了这场战争给联邦政府增加的预算总成本，其中还不包括利息。
&&& 第8步将利息加总。发动战争的费用多数是借来的，我们必须本利一并偿还。有三笔利息费用应予以考虑：自借贷以来已经偿还的利息；贷款已经发生，未来必须偿还的利息；未来借款尚需偿付的利息。自2003年以来，利息支付占国家预算的比例已接近8%，其中，多数是为了降低赤字和平衡克林顿时期的预算而产生的。到2011年，战费的高额借款将使利息支付在联邦预算中占10%以上。尽管这个估算比较保守，但我们还是小心翼翼地将这笔费用剥离开来。因为很多经济学家认为，这笔利息不应当简单地归罪于战争本身，而是因为据以计算支付利息的特殊方式有问题。我们会以另外的方式——从机会成本的角度——来审视某些利息费用；像经济学家考虑的那样：如果这些钱用在别处效果会如何？
正文 战费计算框架（3）
&&& 接下来的第9步和第10步的任务，是将预算成本转换成经济成本。wwＷ。ＨＡＯsＨＵＤＵ。Ｃom
&&& 第9步对国民经济成本的估算。例如，如果我们甩开预算成本来看待因战伤亡的几千个军人，那么就会发现，死亡抚恤金并不足以抵补社会产出损失，伤残抚恤也低于如果军人未因战致伤所能赚取的收入水平。还有一些社会和经济成本未能在预算中得到反映；这笔费用为量甚巨，且难以计算。家有伤残军人，就要有家庭成员脱离工作岗位在家照看，离岗者的社会经济贡献从此便一去不再；此外，还有中央和地方政府的成本，以及其他社会部门的成本等。
&&& 0步对宏观经济影响的评估。战争使油价上涨，赤字增加，阻碍了私人投资，转移了政府对学校、道路、研发及其他领域的投入，而这些投入若是能够兑现，不仅会在短期内刺激经济发展，从长期角度而言也会使国民经济后劲十足。油价上涨也削弱了美国经济的实力，从中渔利者毕竟只是少数，石油企业只是个案。在这个步骤里，我们对战争的宏观经济影响做了较为保守的估计。［61］
&&& 很多经济学家认为，利息和经济成本不应同时计算，因为这种算法是重复计算。因此我们估计，如果严格地按预算来核算，则战争总费用是2?7万亿美元，如果按经济成本来计算，则总费用将达到5万亿美元。在“最佳”方案中，即假使美国能在2012年之前撤出全部军队，军人的医疗费用和伤残抚恤费用也不会超支太多，即使如此，含经济成本在内的战争费用也超过2万亿美元。鉴于此，我们所给出的3万亿这个数字，是审慎的，误差也是较低的。当然，这个数字仅代表美国的成本，并没有考虑世界其他地区或伊拉克；如果将后者一并计算在内的话，那成本就更高了。战争费用的不断攀升参见图1—1。
&&& ］2008财政年度，美国的军费开支名列榜首，比紧随其后的22个国家的军费开支总额还多，占全世界的47%。参见军控与不扩散中心（CenterforArmsControlandNon?proliferation）：《国家安全支出》，网址访问时间：日。
&&& ［2］安东尼?科戴斯纳和亚伯拉罕?瓦格纳（AnthonyCorde*anandAbrahamWagner）：《现代战争的教训——两伊战争》，第2卷［华盛顿: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CenterforStrategicandInternationalStudies）,1990-05］。
&&& ［3］艾瑞克?胡格兰德（EricHglund）:《战争的另一面》，参见《中东报告》，第171集，月之后，,10-12。
&&& ［4］参见《全球意向排序调查》，《全球意向大势：发展中国家的心态在不断提升》，2007-07。又见《美国在全球的形象：来自全球意向调查的数据》,安德鲁?寇哈特（AndrewKot）对美国众议院外交事务委员会的评价，对国际组织、*组织及监察组织的评价等。
&&& ［5］《伊拉克公众对美军光临的看法及伊拉克的未来》，参见世界公众意向组织所主持的关于全球政策态势的民意调查，；网址：
&&& ［6］尽管石油价格已经上涨。参见奥汉龙和坎贝尔:《伊拉克索引：后萨达姆时代伊拉克重建及安全的变量追踪》。
正文 战费计算框架（4）
&&& ［7］第6章还将讨论这些估计值以及反映伊拉克社会与经济态势的其他指标。ＷＷw。haＯＳhudu.Ｃom
&&& ［8］《中产阶级逃离伊拉克，人口纽带已经不复存在》。见萨布里纳?塔韦尔尼斯（SabrinaT*ernise）:《伊拉克的中产阶级向贫困而悲苦的国家逃去》，载《国际先驱论坛报》（InternationalHeraldTribune）,8月刊，，。那篇文章还说，目前人们普遍认为：“人们越穷、游离于家园的时间越长，伊拉克就会变得越发头重脚轻，国家的整合就会越来越难。”这个观点也为先期逃离伊拉克的人们提供了部分解释。
&&& ［9］联合国难民署（theUNHighCoissioneronRefugees,UNHCR）办公室估计，内部安置的难民达220万。参见UNHCR：《世界各地安置的伊拉克难民统计》，2007-09，网址：。约有1/7的伊拉克人被迫离开家园。UNHCR：《伊拉克态势报告》，2007-07,网址：。另请参见伊丽莎白?费里斯（ElizabethFerris）:《安全，安置以及伊拉克：一个致命的组合》，布鲁金?伯尔尼（Brkings_Bern）关于内部安置的项目研究，，网址：
&&& ~/media/Files/c/papers/2007/。
&&& 0］瑞典移民局：《年向瑞典申请的避难者》以及《年瑞典国民允许的亲友（有家族关系）居住》。另见《美国安置伊拉克人的人道主义援助》，美国国务院新闻发布会，。
&&& 1］国会调研服务局（CRS）对以往的战争费用（按2007财政年度的美元计算）做了如下估计：越战，6700亿美元；朝鲜战争，2950亿美元；海湾战争，940亿美元（指总费用，多数由盟国支付）。这些战争费用不包括士兵的医疗费用，伤残抚恤以及其他预算支出。见贝拉斯克在众议院预算委员会听证会上的陈述：《伊战中不断攀升的预算费用》。相较之下，即使在我们的“最佳”方案中，这次战争的军事费用也约为8550亿美元。
&&& 2］在另一项报告中，国会调研服务局所引用的数字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为万亿美元（按2002年美元计算，相当于2007年的万亿美元），一战为5770亿美元（按2002年美元计，向盟国的净战争贷款为4100亿美元，相当于2007年的4760亿美元）——见斯蒂芬?达格特和尼娜?塞拉菲（StephenDaggettandNinaSerafina）:《美国几次主要战争的费用及海外军事行动》，CRS向国会的报告，。另见耶鲁大学教授威廉?诺德豪斯（WilliamNordhaus）的研究报告：《伊战的经济影响》，第3章，章题为“伊战的成本、影响及其他选择”（纽约：美国文理科学研究院，2002）,。他引用的一战和二战费用（按调整后的价格计）要少得多。当然，其潜台词是，若与前几次战争相比，伊战费用就显得更高了。
&&& 3］贝拉斯克:《自“”以来，伊拉克、阿富汗以及其他全球性的反恐军事行动的成本》，CRS向国会的报告，，指令码RL33110。这份报告估计，按2006年美元计算，兵均费用为39万美元，换算成2007年美元，兵均费用则达到40万美元。
正文 战费计算框架（5）
&&& 4］参见国会办公室主任彼得?欧萨格（PeterOrzsag）给国会议员约翰?斯普拉特（JohnSpratt）的信函，。ＷwＷ.ＨaＯshＵdu.cＯＭ
&&& 5］国会预算办公室：《美国在伊拉克扩军的某些含义》，2007-04；网址：。
&&& 6］鲍勃?戴维斯（BobD*is）:《布什的经济助手说，伊拉克战争费用也许达到1000亿美元》，载《华尔街日报》，，。
&&& 7］参见乔治?斯特凡诺普洛斯（GeorgeStephanopoulos）在ABC的采访，载《本周》杂志（ThisWeek），。
&&& 8］参见众议院预算委员会草案，2004财政年度国防预算需求，。
&&& 9］就大幅低估战争费用而言，布什政府一点儿都不孤单。国会预算办公室（是国会的一个独立办公室，专司评估各种不同议案的费用）认为，在为期个月的冲突中，战争费用约为亿美元（按2007年美元计），占领期月均费用为亿~亿美元。布什在“完成任务”的演讲中曾暗示，占领期不会太长；占领期即使长达5年，总费用也不过在1044亿~2784亿美元之间，远远低于实际发生的费用。
&&& ［20］参见日ABC广播电台夜线节目主持人特德?卡普尔对美国国际开发署官员安德鲁?纳齐奥斯的访谈录。
&&& ［21］参见戴维斯:《布什的经济助手说，伊拉克战争费用也许达到1000亿美元》。
&&& ［22］到目前为止，总支出将达到6450亿美元（鉴于通胀，折算成2007年美元，也考虑了经济学家所称的“货币时间价值”），再加上2008财政年度所需的2000亿美元，总费用将达到8450亿美元（2007年美元价格）。这些费用不包括迄今为止的士兵伤残抚恤，也不包括情报费用。见贝拉斯克:《自“”以来，伊拉克、阿富汗以及其他全球性的反恐军事行动的成本》。此中包括25项分立的议案基金：,107-206,-7,108-11,108-106,108-199,108-287,109-13,108-447,108-287,109-148,109-102,109-108,109-54,109-114,109-234,109-289,110-5,2007财政年度的决算（PL110-28），以及难以识别的划转到国防部（DOD）科目的20亿美元。
&&& ［23］参见贝拉斯克在众议院预算委员会听证会上的陈辞：《伊战中不断攀升的预算费用》。
&&& ［24］除非国会实施特定的限制法案，将批准给国防部的资金按特殊种类（如军事人员费用）来拨付，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按伊拉克战争费用一揽子确定。
&&& ［25］所谓的“常规费用”（Baselinefunds），指在不发生战事条件下的正常军事开支。
&&& ［26］据CRS估算，伊拉克军事行动的军事人员和营运性支出至少占3/4。相比较而言，医疗费用与伤残抚恤金与伤员人数成正比，伊拉克战争在其中的比重为89%。与此相适应，我们的分析将75%的军事费用归结于伊拉克战争，将89%的士兵伤残费用、伤残抚恤金以及医疗费用归结于伊拉克战争。伤员数据来自国防部（OIF/OEF两次行动中的伤亡情况，网址：）；另据哈纳?费希尔（HannahFischer）:《美国军队的伤亡统计：伊拉克自由行动与持久自由行动》，CRS报告，RS2-08-17。
正文 战费计算框架（6）
&&& ［27］参见贝拉斯克在众议院预算委员会听证会上的陈辞：《伊战中不断攀升的预算费用》。wＷw.ＨＡＯsＨＵdＵ。cＯm
&&& ［28］自日起，已经对万多名预备役人员进行了战争总动员（得到可能参战的通知），到该日为止，已经有万多名预备役人员参与了军事活动。由于多数预备役人员已经超过了役期，他们在军队中所占的比重已经由2005年的34%降至2006年12月的23%。参见《国防与服役需求：进一步改善预备役人员结构、提升战争动员水平的举措》，GAO对国会的报告，GAO-06，-09；另见贝拉斯克：《自“”以来，伊拉克、阿富汗以及提高军事基地安全的费用》。
&&& ［29］预备役人员虽经动员，但既没有被派驻伊拉克，也没有被派驻阿富汗，所发生的费用，如各种补贴或医疗费用等，都应当记到伊拉克战争的账本上。
&&& ［30］这个数字还没有包括那些二次承包人；二次承包人是承包商自己雇用的履职人员。见瑞纳?莫尔（RenaeMerle）:《伊拉克十万承包人普查》，载《华尔街邮报》，，pD1。也许估计更为准确的一篇文章是：《靠承包商不能赢得战争，离开承包商又不能进行战争：个体军事承包商与叛乱平定》，布鲁金斯学会,2007-09。相比较而言，海湾战争时这个数字是9200人。见凯瑟琳?彼得（KatherinePeters）：《战时公务员》，载《政府高管》（GovernmentExecutive）,。
&&& ［31］约翰?鲍德尔和大卫?罗德（JohnM.BroderandD*idRohde）：《国防部雇佣的承包商4年内节节攀升》，载《纽约时报》，，。
&&& ［32］理解这个数字的背景：国防部建议对每死亡1人的伊拉克家庭赔偿5000美元以使我们“尽快地忘却这个不幸的事件”，非正常死亡者的赔偿金还不足黑水安保人员5天的薪水。众议院监管与政府改革委员会（HouseCoitteeonOversightandGovernmentReform）备忘录：《关于美国黑水安保公司的补充信息》，。
&&& ［33］有一少部分人认为，这比较不公道。因为伤残者及其医疗费用最终还得由政府买单，这是一笔不菲的开支。我们在第3章将会指出，事实证明这笔费用并没有包括承包商雇员的保险费，而保险费是由政府支付的;除了保险费外，承包商雇员的因战伤亡费，最终也得由政府掏腰包。
&&& ［34］雇佣军有时并不受美国军事司法（UniformCodeofMilitaryJustice,UCMJ）的约束，他们在伊拉克的犯罪活动基本可以免予起诉。见斯蒂芬?布利扎德（StephenM?Blizzard）:《战事越来越依赖雇佣军：如何使他们不越雷池》，载《空军后勤杂志》，第28卷，第1期（2004春季号）。自2006年始，雇佣军接受美国军事司法约束，但国防部的承包商（如黑水安保公司）仍然不在此例。见约翰?鲍德尔和詹姆斯?瑞森（JohnBroderandJamesRisen）:《伊拉克战事中的武装安保：一个法律的模糊域》，载《纽约时报》，,pA1。
&&& ［35］日，黑水安保人员被指控枪杀了17名伊拉克平民，血案之后，伊拉克政府扬言要吊销黑水安保公司的执照，美国国会深感有必要就此听证。参见萨布里纳?泰尔莱斯（SabrinaT*ernise）:《伊拉克政府就枪杀血案对美国雇佣军说“不”》，载《纽约时报》，,。联邦调查局发现，其中，有14起枪杀是不正当的。见大卫?约翰斯顿和约翰?鲍德尔（D*idJohnstonandJohnM.Broder）:《FBI称，保镖毫无缘由地枪杀了14个平民》，载《纽约时报》，,。
正文 战费计算框架（7）
&&& ［36］至少进行了90起调查，所公布的失当行为案金达数十亿美元，小到食品，大到武器，几乎无所不包。wＷw.haosＨudＵ.coＭ国防部犯罪调查部门正在就欺诈、舞弊、武器丢失等辩辞进行查证，已经有5起犯罪起诉，10人被治以重罪，中止了19家公司及个人与国防部进行商务往来，还有4人及一家公司被永久性地禁止与美国政府签约。见国防部常务检察官托马斯?基姆伯（ThomasE.Gimble）向众议院军事委员会的陈辞：《紧急状态中的责任：对战事物资承包、营运及调控过程中*行为的防范》，。
&&& ［37］请比较一下安德鲁?纳齐奥斯为获得190亿美元时的陈辞。这仅仅是几个月前的事儿，他代表布什政府信誓旦旦地向特德?卡普尔和美国人民保证，重建费用决不会超过17亿美元。
&&& ［38］参见国防部监管总局：《人力资本》，见关于国防部采购人事的报告（D-），。
&&& ［39］见众议院监管与政府改革委员会备忘录：《关于重建伊拉克合约的补充信息》，。
&&& ［40］伊拉克重建专项检查办公室：《通过国家预算程序向伊拉克政府部门援建资金的监管》，报告序列，05-004,。
&&& ［41］公务一体化中心：《五角大楼外包：哈里伯顿公司》，。哈里伯顿是在伊拉克运营的最大私人承包商，主要通过三个子公司来完成业务，分别是Kellogg,Brown和Rt。它持有三个大合同：公务后勤补给项目（LogisticsCivilAugmentationProgram,LOGCAP），为美国军队提供支持性的服务；伊拉克石油复建项目（RestoreIraqiOil,RIO）,即重建伊拉克的全部油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