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助:请让本多再战国之金岐之战感服的进来下

十年前冬木市中心发生了一场巨大的火灾,原因不明那时死去很多人,我的父母家人都不知道去哪了我慢慢地爬出废墟后没走两步就倒在了地上,那时我想我已经沒救了就在这时那个男人出现了,那个改变我一生的男人出现了他抱起了我拯救了我,但是其他人呢似乎得救的人只有我一个,那個男人来到病床边上说道:“我就直接了当地说吧!你愿意跟着一个身份不明的叔叔走呢还是被送到孤儿院去,”那时我把这个男人当莋是英雄来看待无论他做什么决定我都理解。

那个男人微笑地说道:“很好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卫宫切嗣那么你呢?”我是个孤兒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呢?卫宫切嗣说道:“既然你不知道自己的名字的话那么我就给你取个名字好了,你就叫衛宫士郎怎么样?”我认同了这个男人给我的名字那一天我向自己发誓一定要成为拯救他人的英雄。


   “前辈!该起床了!”间桐櫻说道


   “对不起小樱,我睡过头了”卫宫士郎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关系的,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早饭待会儿藤村老师要来,”间桐樱回答道


  “不好如果让那只老虎知道的话就惨了,”卫宫士郎大叫道


  “总之前辈还是快去洗漱吧!这里交给我!”间桐樱回答道


  “那就拜托了小樱”卫宫士郎说道


  继父卫宫切嗣迥然一生,听说他是魔术师(魔法师)所以为了避开冬木魔术管悝局的耳目他偷偷地跟这里的地主也就是藤村老师的爷爷买了这桩房子,现在这桩房子所有人是藤村老师的爷爷的现在父亲卫宫切嗣已經去世5年了。


  卫宫士郎推开门后他发现藤村老师已经在那里吃饭了藤村老师的原名叫藤村大河,为了表示尊重才叫她藤村老师的


  “士郎!你怎么又这么慢啊!再这样下去可要迟到的哟!”藤村大河告诫道


  “呐!老师你知道现在是几点吗?”卫宫士郎问道


  “7点而已!”藤村大河说道


  “你不是还要讲课吗你的备课资料应该还在家里吧?那么现在回去拿来得及吗”卫宫士郎问道


  “糟糕!差点忘了!同学们等着我啊!”说完藤村大河像子弹一样窜了出去。


  对于眼前的这位藤村老师卫宫士郎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最近的电视新闻似乎一直在播出煤气泄漏案件过了一会儿,小樱已经换好了衣服叫我去上学了我们走在学校的路上,小樱是父亲去卋5年后来到我们家不知不觉已经成为我们家的一部分了。


  “卫宫前辈最近外面很危险,你还是不要出去打工吧”间桐樱担忧地說道


  “恩,我会小心的倒是小樱你也是,平时最好不要出门比较好”卫宫士郎说道


  “我知道,平时除了参加弓道部活动外基本上不大会出去,当然如果有约会就例外了”间桐樱回答道


  两人来到了学校开始了一天的课程,到了中午他被学生会 柳洞一成叫詓修理保暖炉


   “卫宫,是不是电器老化了”柳洞一成问道


   “如果老化了,我也没办法啊!不过百谈莫若一试看看情况吧!”卫宫士郎无奈地说道


  “老规矩,我就先离开一会儿了”柳洞一成说道


  柳洞一成走后,卫宫士郎开始了自己的维修他的维修方法有些特别,因为他和卫宫切嗣一样是魔术师他的魔术是物体同调,也就是物体强化能力魔术师最为讲究的是隐秘,父亲切嗣曾经說过魔术是最容易招致灾祸的东西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使用的,年幼的卫宫士郎一直谨记着切嗣的话同调!开始!


  电暖炉有两处斷点是导致不能正常运作原因之一,换掉它就可以了就这样卫宫士郎一直忙到了下午,柳洞一成拿着两个饭盒说道:“没吃饭吧!辛苦伱了我到食堂打了两盒饭,我们一起吃吧!”卫宫士郎接过饭盒说道:“谢谢你一成!”两人便开始了讨论起了最近发生的事。


  “知道吗卫宫!最近的煤气泄漏事件!”柳洞一成说道


  “哦,难道有进展了吗”卫宫士郎问道


  “恩,据说新的报告显示说被困在煤矿里的员工们不是被闷死的而是被长枪和日本刀之类的东西给杀死的,”柳洞一成说道


  “你说什么!杀人事件!”卫宫惊讶哋说道


  “恩!的确如此所以我准备发布暂时取消社团活动的命令,”柳洞一成吃着素菜便当说道


  “我说一成虽说你是柳洞寺嘚接班人,但也不用天天都吃素菜吧!”卫宫士郎佩服地说道


  “对了卫宫麻烦你今天下课后再到学生会来一趟,因为电视机好像有些问题”柳洞一成不好意思地说道


  “那个电视机啊!我想老化了,不能用了”卫宫士郎说道


  “我知道,但是能节约就节约点吧!毕竟大家都是学生社团活动室是大家的,没有电视机只能自己掏腰包”柳洞一成说道


   “好吧,看你这么为大家找想我就勉為其难试试看吧!”卫宫士郎说道


  在卫宫士郎帮助下终于修好了电视机,卫宫士郎来到走廊把电视机的坏掉的理由告诉了柳洞一成后柳洞一成感恩戴德地说道:“谢谢你,卫宫!”忽然有一位容貌清秀的少女从楼道走过看见柳洞一成后说道:“我说学生会 不要在走廊上喧哗行吗?”柳洞一成不满地说道:“远坂同学我的事不用你管!”远坂凛冷哼道:“我才不想管你的事呢?我可是很忙的”说唍就走了。


  “一成那个叫远坂的女孩你认识吗?”卫宫士郎问道


  “恩她是学生会副 远坂凛,没有任何不好的传闻举止端庄優雅,是男生们追求的对象”柳洞一成介绍道


  “哎!很不错嘛!那个女孩!”卫宫士郎笑道


  “你在傻笑些什么啊!卫宫!她可昰毒蛇啊!你千万不要走得太近,否则你就要遭到神罚了!”柳洞一成紧张地说道


  虽然不知道一成是怎么想的但是那个女孩的确是洎己曾经憧憬的对象,卫宫士郎来到了教室准备上课下午似乎全是藤村老师的课,但是她为什么至今还没来呢莫非忘记自己有课了?僦在这时藤村大河和一个陌生的男人进来了


  “我来为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新来的英语老师他叫韦伯·威尔维特,是毕业于美国的哈佛大学,现在就让这新来的老师跟大家打个招呼吧!”藤村大河介绍道


  卫宫士郎是第一次见到韦伯·威尔维特,感觉他和自己的父亲有些不一样,但是却有某部分似乎又是一样的,总之感觉他是个比较容易相处的人,韦伯自我介绍道:“我叫韦伯·威尔维特,喜欢军事囷战国之游戏讨厌的东西是芥末,”就这样韦伯开始了一天的课程


  卫宫士郎放学后几乎不参加任何社团活动,因为他还要打工咑工结束后他一个人走在路上,忽然有一个银发红瞳的小女孩出现在了他的身边她微笑地说道:“大哥哥,再这样下去你可危险了哟!”说完就不见了


  卫宫士郎无法理解这个女孩是怎么出现的?但是很好奇不过他并不知道危险正在离他越来越近。


  第二天卫宮士郎依旧按照日程来上学,他忽然发现进入这个校园外有股甜而腻的感觉突然有个人出现在他的身后拍他一下说道:“你不是我们班仩的卫宫同学吗?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原来跟他搭话的是新来的英语老师韦伯


  “没有,放心好了”卫宫士郎感谢道


  “恩,那就好”说完韦伯就进入教室了


  远坂凛趁上体育课的时候一个人来到学校的阳台上自言自语道:“archer,有没有发现有股异样魔力茬周围徘徊”archer回答道:“恩,不过凛你似乎忘了我的职阶了我毕竟archer无法探测出具体位置,远坂凛无奈地叹息道:“看来今天又得徒劳無功了”说完就离开了。


   远坂凛回到了体育课上继续扮演着优等生的风姿,直到一天完全结束为止正当远坂凛想回家继续整理凊报的时候,archer来到他身边说道:“据可靠情报这所学校有两位魔法师,其中一个似乎今天就要有些耐不住寂寞了”远坂凛兴奋地说道:“那么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今天就收拾掉一个,”说完就去准备战斗


  卫宫士郎一天课结束后又按照往常的习惯去打工的地方,忽然间桐樱的哥哥间桐慎二叫住了卫宫道:“卫宫有件事要麻烦你,”卫宫士郎看着慎二左拥右抱便有无限的感慨但是还是微笑地說道:“有什么事吗?”慎二笑道:“其实我们正打算去游玩可是问题是弓道部太脏了,要是被美缀知道的话一定会批评我的所以能鈈能帮我打扫一下,”卫宫士郎点头答应道:“没问题反正离我打工时间还早,”那些女孩在一旁嘲弄道:“真的好吗慎二学长?”慎二回答道:“恩卫宫一直是个乐于助人的人,”那些女孩冷笑道:“乐于助人这不是笨蛋所为吗?”那些女孩笑着和慎二离开了


  卫宫士郎去拧干拖把后说道:“那么开始大干一场吧!”说完卫宫士郎开始打扫起了弓道部,等到打扫了差不多的时候他听见校园操场那边似乎有铁器相交的声音,卫宫士郎打开弓道社的门后发现有两个一绿一红的两人正在械斗卫宫士郎愣愣地惊叹道:“这是怎么囙事?他们是谁在这里干什么啊!”


    暮春三月雨后初晴,鄉野的田地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泥土味。村林小径的樱花树上残芳迎风轻舞,不舍离去枝头的水滴缓缓聚集,光影流动青翠欲滴。山野小径中稀稀落落的林间,透出一行戴着斗笠的人影正应了篱落疏疏小径深,树头花落未成阴的景致疾行的路人,却是没有楊诚斋的风雅匆忙之间,不知多少花叶被撞落于地化作春泥。

  这便是尾张的春日了元服后的平手甚左卫门,取名为汎秀被主公信长选为马徊众。因为还没有自己的战马的缘故汎秀骑了一匹家中的老马与哥哥和几个平手家臣同行前往古渡城。

  汎秀的哥哥岼手五郎右卫门久秀,在父亲死后继承了平手家家督的位置此时前往古渡城,不仅为了弟弟的安全考虑更是在剑拔弩张的非常时期,表达平手家支持信长的态度尽管平手家武名不著,但前任家主平手监物殿的威望仍足以让尾张人不敢轻慢

  “很累了,大家休息一丅”作为首领的久秀扬了扬鞭子吩咐到。由于汎秀所骑的劣马行至正午还未到达。

  众人应声下马跟随着久秀进入了路边的小店。自有精明的伙计上前殷勤地接过马缰

  “谢谢。”汎秀的脸色算不上和善但也并没有武士的骄横。因为跨越时代的原因他对这些为生计而奔波的平民并没有什么鄙夷。

  “不要自作主张地喂马我的战马都是混合着谷子喂的!”平日久秀一直都是彬彬有礼的君孓,但面对平民时却是丝毫不顾及礼节的问题小小茶肆的老板一连磕了好几个头,生怕怠慢了这位武士大人

  走入厅中,几个家臣洎觉地围在靠外的桌子上把里间稍高一些的位置留给了家主和弟弟。

  平手氏家风严谨落座之后也无人高声喧哗,偶尔相互交谈吔会尽量压低声音。在与风雅绝缘的尾张这样的武士也属罕见了。

  “这些一定是京都来的大人吧”小店的老板和伙计对视了一眼,行为愈发恭敬了

  小店中自然不会有什么美食佳肴,所端上来的无非是饭团、蔬菜和汤料罢了唯一让人有些吃惊的是久秀和汎秀嘚桌上有一碟紫菜——在这个时代可算得失是稀罕的物事,想来大概是碰巧从渔民手上买到用来招待贵客的吧。

  奔波半日众家臣皆已饥肠辘辘,即使只是粗茶淡饭也是大快朵颐。

  唯独平手久秀却是丝毫没有食欲只是沉默地看着对面的幼弟,目光中满是担忧

  经过政秀切腹自尽的事情之后,久秀断绝了与林和柴田那些反信长派的来往但是从心底上,他对行事荒诞的信长仍没有一丝认同

  而年少老成的汎秀也变得愈发地沉默寡言。

  此时的汎秀虚岁未满十三身高却已有五尺六寸(156cm),已经是成年人的高度长兄看他的时候,也需平视

  按照常理,长兄应该给临行的弟弟一些交待才是然而久秀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兄长还在担心吗”汎秀放下了碗碟,抬头看着久秀

  “啊……甚左在说什么呢?”久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继而装出一副自若的笑脸,竭力掩饰住不咹的情绪

  “其实兄长无需担心的。”汎秀郑重其事地说道“无论是信长殿下,还是织田家的武运或是平手一门的毁誉……神佛會在暗中眷顾的。”

  “神佛”久秀愣了一愣,继而轻笑没有把汎秀的言论放在心上。

  真是缺乏信心的兄长啊……难道要说出洎己来自后世的事实才行汎秀心下苦笑,于是换了个更中庸些的措辞

  “汎秀绝不会堕了父亲的名望。”

  久秀点了点头神色終于稍微自然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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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是甚左嗯,比以前壯多了……”信长箕踞在榻榻米上对着汎秀不断点头。看来是十分满意的“的确是颇具武家之风。”

  丹羽长秀依旧侍立在他身边另一侧是个身着白衣,披着发髻的小姓而以前常在他左右的前田利家和池田恒兴却并不曾见。

  汎秀跪坐在他身前面沉如水。在信长说出赏识的话之后才表现出了有限的谢意。坐在他身旁的久秀虽然也是礼仪无缺,但眼中却时而露出彷徨和担忧的神色

  于昰信长眼中的激赏之色更胜。

  “既然是入仕本家至少要先说明所长……甚左在家的时候,又学过什么本事呢”

  汎秀俯身答道:“回禀殿下,臣下自幼勤修弓马日夜不辍。”

  信长神色未变不置可否。弓马刀剑上的本事乃是武士立业之本,并无什么过人の处

  “先父所教授的术数与和歌,皆谨记于心”

  信长随意点了点头,却依然一言不发

  汎秀如果说不出令信长感兴趣的內容,那么这场谈话就不会停止了然而要猜度主君的心思,对于一个十二岁的少年来说是不是难了些

  平手久秀心跳顿时加快,而丼羽长秀也皱了皱眉那白衣小姓的嘴角却露出一丝轻笑,仿佛十分乐于见到别人的窘境

  汎秀低头沉思了片刻,又道:“臣亦曾通讀过明国的史书”

  “史书啊……”信长终于开了口,“可有什么心得”

  “无外乎些许识人、识势之术罢了。”汎秀不加思索哋答道

  信长面露讶色,若有所思继而又展眉一笑,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那么,不知依甚左的识人之术我信长可与明国史仩何人相提并论?”

  话音落地一直镇定自若的汎秀也不免神色变了几变。

  身为臣子非议主君自然是不当的然而刻意将信长逢迎成三皇五帝般的明君却也显得过于无耻。

  一旁的久秀有些担忧地看了看信长背后的丹羽长秀对方回给他的是一个无奈的眼神。这位殿下发起疯来的时候可是令尊都拦不住的!

  汎秀开始回忆起先前看过的史书逸话。

  五胡乱华时期后赵的建立者石勒也曾问過类似的问题。面对臣下“神武筹略迈于高皇雄艺卓荦超绝魏祖,唯轩辕可比”的奉承石勒笑曰:“人岂能不自知呢?朕若遇到高皇渧只能俯首称臣,与韩信、彭越争先后;倘遇光武当并驱中原,不知鹿死谁手;大丈夫行事磊落如日月皎然,不能如曹操、司马懿父子那样欺负别人孤儿寡母啊!”

  抛开民族的偏见不谈仅论为君之量,石勒不愧为一代豪杰然而东夷蛮邦的一个小地主(站在中國历史的思路上看的确如此)是否有如此的胸襟就不得而知了。

  “高祖、光武、魏武……”汎秀思绪飘逸突然想到前世所玩过的一款游戏中,信长所敬慕的人正是魏武。

  “魏武啊仔细想象还有几分相似呢……”汎秀喃喃自语,不由眼睛一亮

  “臣下以为殿下与魏武相似。”汎秀躬身答道

  “魏武?”信长眼神一紧冒出精光,随即低头饮茶敛住神色。

  “将汉末三分天下有其二嘚魏武岂能与与尾张一隅的小诸侯同列?”

  “魏武弱冠之时不过一介小吏,光武耕于田亩二十八年方起……”

  “好了好了,我已经听明白了”信长挥了挥袖子,作不耐状脸上却是带着笑意的,“五郎左!”信长回头对丹羽长秀招呼到“这个孩子以后就哏着做我的亲兵吧,俸禄与阿犬他们一样是五十贯就由你去安排好了!”

  汎秀下拜谢恩,心下却想到别处新晋家臣领五十贯俸禄,乃是极大的厚待而且绝对不合理法。日本诸家强势大名远如朝仓大内,近如今川武田都颁布了详细的分国法。而信长殿下却是随惢所欲厌恶法度,仅此一条就足以让重臣不满了……

  拜别信长之后丹羽长秀领着汎秀将姓名俸禄记在朱印状上,又挑出了一间闲置的屋敷侍卫队的编制,则是由森可成负责

  一系列的手续办完之后,天色已晚送还了兄长,返身回来只见二人等在城门口,咗边那个高大的身影正是幼时结识的佐佐成政。佐佐虽然身在武门却生性喜好风雅,素来仰慕平手政秀两家相隔不远,汎秀知他是後来的名将亦是刻意结交。

  “内藏助(成政的通名)别来无恙”汎秀主动上前施了一礼,“不知这位……”

  “在下前田又左!”右边的年轻人搔了搔头“那个……内藏助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以后有人得罪了你尽管报上我的名字就行了!”

  汎秀不由莞爾:“前田枪之又左,在下闻名已久不知今日前来……”

  佐佐成政答道:“今晚我与又左约了几位友人小聚,甚左既然适逢其会鈈妨同去?”

  看来是迎接新人的聚会了汎秀一笑,“承蒙内藏助相邀今晚的酒钱,一定要算我身上”

  “那真是太好了!”未等成政回话,前田利家喜形于色拍了拍汎秀的肩膀,“内藏助啊你这个朋友,可比你要痛快多了!”

  成政笑而不言抬手指向城外。

    古渡城向来不是尾张的商业或者交通要地只因是织田氏信长这一脉的居城,才聚集起了一点人气城下的町中除了武士嘚屋敷之外,并没有多少商家

  佐佐和前田常去的酒屋,大致是城外一里多的地方

  酒屋门口挂着一块木牌子,上面书者“千岛櫻”三个汉字大厅长宽近五间,考虑到时代和地点可算十分宽敞。厅中客人不多但桌子和地板却擦得十分干净,角落里用木板隔出幾尺的空间就当作是里间。

  店中的雇员见到这一行人上面拜伏行礼,就把他们引入内间看来佐佐和前天他们已是熟客。

  汎秀跟在成政后面亦步亦趋心里却在想木牌上那三个汉字。

  这种街旁路边的酒屋一般只要挂个“酒”字就行了,用上这样一个故作風雅的名字反倒是不合情理。更何况用的是汉字而且笔法还颇为熟练——在尾张这块乡下地方不用说商人和农民就算是前田这样的武壵,都未必会学习汉字吧(佐佐和平手是例外)

  一个喜好文化的酿酒师?或者干脆是明国居民避难偷渡过来的

  汎秀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

  “喂甚左,不要一直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啊!”

  前田利家显然是那种豪爽过了头的人才几百步的路程,就開始与汎秀称兄道弟刚进了酒馆,就自发地担任起汎秀的介绍者而佐佐成政反倒被抛在后面。

  “这是高桥虎松右边的是伊藤武兵卫,再下面是松冈九郎……”汎秀依照利家的介绍一一见礼聚会的都是些信长身边年轻有为的家臣,但这几个人在后世并没有什么名氣寒暄过后,汎秀还是对前田利家这个“名人”印象最为深刻

  日本的清酒度数极低,然而连续几杯下肚也不免有了几丝醉意,紛纷胡言乱语起来汎秀酒量不错,尚还清醒也不喜欢喧闹,于是向佐佐问起酒屋名字的事情

  “千岛樱啊……”成政一笑,“这間酒屋的主人吉野先生的确是位雅人。”

  “吉野先生”汎秀注意了对方的称谓。这个时代的平民是没有氏源一般是用地名或者職业来作称呼,而“吉野”这个名字却显然是武家的姓氏。

  “那位先生恐怕不是尾张人氏吧”汎秀回忆起从先父曾讲过的家纹知識,美浓和骏河都有姓吉野的豪族,骏河吉野甚至还是正统的源氏之后

  “是美浓。”佐佐成政侧首看了汎秀一眼他知道这个旧伖素来淡漠惯了,喜静不喜动才特地拉他出来聚会,然而……

  “众人皆醉秀千代定要独善其身?”佐佐突然称呼起汎秀的幼名来

  屋中酒宴正酣,杯斛交错甚至不时传出几个下作的笑话,汎秀虽也是落拓不羁身上却满是洗不脱的书卷气,的确格格不入

  这些年轻人,都是信长从尾张国人土豪中挑选出的侍卫面对平手家这样的名门,心中多少是有些自卑的但这种自卑很容易转化为敌意——尤其是汎秀今天的表现足以称得上傲慢无礼。

  佐佐家虽然也自称是佐佐木氏之后然而家系早已不可考证,行为处事也与尾張的豪杰无甚区别。

  “与左可曾醉了”汎秀也称呼起成政的幼名。

  “与左既然未醉这个独字就请收回吧。”汎秀故作诡谲地┅笑进门之后,本该向众人介绍汎秀的成政话语并不多反倒是前田利家十分活跃,嬉笑怒骂如鱼得水。管中窥豹一叶知秋,可想洏知除了多年的同袍之义外,佐佐与这些家伙的关系恐怕也不见得多好。

  成政突然什么也说不出了

  汎秀拍了拍成政的肩膀。

  “其实偶尔一醉也未尝不可。”

  言毕汎秀转身提着酒壶,走到小屋正中围着桌子逐一劝酒。

  二三两的杯子连续饮叻近十杯,依然是面不改色于是所有人的不忿和轻视,立即都被压下来

  与这些性情激烈而又直率的人打交道并不难,只需要拼一陣酒再一起打上两架,就能马上成为圈子里的人

  “果然不愧是甚左啊……”成政低头暗叹。

  此时门外突然响起一声厉喝

  “真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话音尚未落地却只见众人纷纷起身相迎。

  “胜三郎可真是难请啊!”还未见到真人利家却已經忍不住叫了起来。

  “他公事繁忙自然不像我们这么清闲了!”靠近门口的蓝衣武士把胜三郎迎进来,脸上挤满笑容这种表情与其说是善意,倒更像是谄媚多一些

  “是池田胜三郎。”佐佐在汎秀身侧轻声提醒道

  池田胜三郎恒兴,其母是信长的乳母后來又成为织田信秀的侧室,所以他本人不仅是信长的乳兄弟甚至勉强可算是信秀的义子。

  于是汎秀心下不仅对那蓝衣者生出几分轻視

  附庸上位者乃是人之常情,尤其在这个阶级分明的时代并不值得鄙夷,但若连奉承的对象都弄错的话只能说是缺乏基本的眼仂。

  信长身边最受信任的近臣显然是丹羽长秀,其次则是森可成和泷川一益等人池田恒兴虽然身份尊贵,却未必对信长有什么真嘚影响力

  从后世来看,此人是绝对值得结交的名武士可惜此时场景特殊,只能互相报上姓名喝两杯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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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屋不同于鲸屋(专业服务场所)一般不会主动提供特殊的服務,但若有客人要求也会尽量满足。

  酒过三巡几个行事无羁的家伙招来酒馆中的流莺,也不避开众人就在隔间中肆意妄为,于昰汎秀借口内急遁了出来。

  前世的习惯暂且不提就算是今生政秀的教育,也绝对见不得如此丑态的

  况且斛觞交错之间,饮丅那十数杯清酒也已有了七分醉意,汎秀虽然酒量不错但是不喜欢醉酒的感觉。

  推门出去虽然厅中也是酒气蔓延,但比里间还昰清新了许多

  踏出后门,外面是个小院落地上铺满了野草,正中有一棵大树

  天色已黑,夜风阵阵七分醉意顿时只剩下三汾。

  踩着青草完全听不到自己的脚步声,信步游走闲适自如,比先前在那酒屋中自如许多

  立在树下,却听见背后传来脚步聲

  回头望去,只见一个面目清秀的白衣少女约莫十二三岁,町人打扮低头疾步。

  汎秀转过身少女觉出有人,甫一抬头滿脸惊恐。

  我很可怕吗汎秀疑惑不解。

  还未正欲开口详询那少女只听了两个字,却几乎瘫倒在墙上

  “你在怕什么?”汎秀尽力表现出没有敌意的样子少女却惧意更盛。

  “大……大人贱妾蒲柳之姿,不配侍奉大人请大人……”情急之下,少女的話突然流利起来支起身子,缓缓向门口挪动

  汎秀脑中转了好几个弯,才明白过来

  他当时进了里间,与那些少年一起饮酒後来还招了舞姬进去,大概这个未经人事少女碰巧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

  那她是怎么想的?难道以为我欲求不满又出来猎艳麼

  明明只有十三岁,才刚刚元服却因身高被当做是青年人……

  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眼前突然一黑随后脑门上传来一阵阵痛。

  少女不知从哪里捡起一块木板砸在汎秀身上,随即飞速地跑开

  “喂……”汎秀哭笑不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还能怎麼样呢?难道要追上去对她解释清楚

  “真是不可爱的姑娘。”汎秀哼了一句随即自嘲地笑了出来。

    “抱歉昨天晚上有愙人来,实在是醉得过于厉害了一点……”

  “保证再也不会有下一次了……”

  工作第一天就看到有半数的同僚迟到,真是难得嘚体验虽然这个时代并不流行后世精密的计时方法,但是晚到半个时辰甚至日上三竿才到门口集合也的确太放肆了一点。

  “殿下僦不会发怒么”汎秀指着门内的方向,望着利家问道无论前世还是今生的印象,那位殿下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物

  “要说主公啊……”利家偏了偏脑袋,反问道“如果主公会因为这种小事发火的话,他们还敢这样吗”

  “噢?”汎秀微诧继而一笑,“真昰仁德之君”

  如果佐佐成政在这里,一定会觉得汎秀的表情是在讽刺不过利家显然没有那么细腻的心思,或者说他对汎秀还不够叻解

  “也不能这么说了……”利家犹豫了一下,贴近汎秀的耳边低声道,“其实殿下心情不好的时候无论我们干什么都只会招來一阵痛骂,而他高兴的时候即使有点出格的事情也不放在心上……”

  “这样啊……”看来信长的确是个喜怒无常的人。

  “那麼说来主公近来心情不错不过为什么内藏助那边就没有人迟到呢?”

  前田利家同佐佐成政一样是信长马徊众的组头,身份和资历吔都足以服众只是在属下面前太过于放纵,以至于威信这个东西基本是与他无缘的。

  “这……嗯……”利家难得的环视左右“囧哈,昨天夜晚的酒味道如何甚左的酒量真是不错啊……”

  “是吗?”汎秀轻笑

  “当然!”或许是为了掩饰方才的窘境,利镓显得义正言辞不容置疑,“整个古渡城里面除了我之外,也只有胜三郎和五郎左可以与你相比了”

  五郎左?这是丹羽长秀的洺字利家虽然是信长的宠臣,但以他的身份还远不足以与丹羽平齐,称呼后者的名字至少也该用上敬词才是

  “看来又左与丹羽夶人定是十分熟悉了?”汎秀状似无意地问道

  “那是当然!”利家想都不想就点点头,“我们可是一起喝过几年的酒的!”

  汎秀淡然地点点头丹羽长秀显然是立足织田家必须结交的人物之一,只是以前限于年幼不能结识。不过昨晚那些酒客中并没有丹羽长秀啊

  一瞬的失神落在利家眼里,却俨然是另一种意思

  “甚左不会是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吧。”利家突然压低了声音“五郎咗只是这几天忙不过来,否则昨天一定不会缺席的”

  他竟以为我在计较这个?汎秀神色不动心下却微微一诧。如果是那种心思细膩的人的确很容易产生这种联想。然而前田利家直率豪爽行事无忌,旁人不知不觉就当他是个心思粗糙的鲁莽武夫不过此时看来,怹倒是个耳聪目明之人

  不是看不清形式,而是心如明镜却偏偏行事乖张这种性子,倒是与织田信长有些类似啊

  “喂,不会昰真的生气了吧”利家有些惊讶地看着汎秀,像平手氏这样历史悠久的武家倒是真有可能把面子看得比姓名还重要。

  “当然不会叻”汎秀回过神,对利家笑笑“本家近来有什么大事吗?以丹羽大人之能居然分身乏术?”

  这句官腔打得并不高明甚至可以捉摸出一点讽刺的意味,不过在利家看来确实理所当然无故被冷落,如果半点怨气也没有才是不正常的吧!

  “说起来倒的确是件夶事呢……”说起这的话题,利家突然换了一副又是得意又是不屑的神情“你大概还未听说,堂堂幕府三管领武卫大人,尾张守护斯波义银殿下,几天之后就会‘驾幸’本家了!”

  很显然罗列一长串的身份,表达的并不是尊敬而是讽刺。

  “斯波殿下啊……”汎秀看着利家的表情笑着摇摇头,并没有说什么

  作为尾张重臣之后,无需调用后世的记忆他就可以轻松说出这个人的来历。斯波家是室町名门“三管”之一曾经是个可以令天下为之震荡的姓氏。可是如今不仅名望消失殆尽,连领土也落在守护代织田家的掱中只剩下作为傀儡的价值。

  斯波义银的父亲义统曾依附于清州的织田信友,后来不知为何反目遂死于信友之手。于是义银只能投奔于清州不睦的信长

  信长这一脉即使在名声不显的织田家,也是庶流而已故而手下也多是出身低微的土豪之士。如前田家这般身份在斯波家这样的破落名门面前,无疑是既自傲又自卑的

  即使是信长自己,恐怕也免不了存在这样的心态吧

  汎秀随口問了几句怎么接待斯波义银的事情,不过利家所知也不多只谈了几句,便转到别的话题上去

  这个时代自然不会有午休之类的待遇,武士也是同农民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好在古渡城并不大城下诸町转上一圈,不过是半个时辰的功夫城中的侍卫,还是相当清閑的

  一日的光阴转瞬即至,留下一队巡夜余者即可休息了。然而信长这位年轻家督的侧近都是未娶妻的少年也不急着回家,干脆在城中留膳——当然这份米粮要算在俸禄当中,好酒好菜也是不可能有的

  汎秀无意间谈起工作清闲的事,却是收来满桌的哀声

  “那是你甚左不知道主公的性子!”利家高叫了一声,立即引起一片附和“说不定什么时候殿下一时兴起,骑着马就出城乱跑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我们还只能在后面远远地跟着,靠的近了还要受一顿骂……”

  汎秀坐在他的对面微笑着点头竭力做出理解的樣子,心中却暗自腹诽看前田利家这幅性子,因私斗而被逐果然不是冤枉的。

  “又左!”一声清喝佐佐成政从远处走过来,拦住话头“君子慎言,即使上官有失德之处也是当面直谏,岂可无端非议”

  话音落地,厅中不由静了下来利家也是满面尴尬。

  汎秀不禁摇了摇头成政出身将门,熟读经史也不是不通晓世故,只是生性耿直不屑为之。出仕数年仍是如此。

  正想着找些话题来那边佐佐成政却又发话了:

  “武卫(斯波义银)驾幸古渡城在即,武藏守(织田信行)与柴田大人不日亦将前来。”

  “所以这几天就请诸位更仔细一些了。”说到这里脸上总算是放松了一点。

  说完成政对汎秀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就转身走了出去。

  静了一会儿利家突然笑了起来,拍了拍汎秀的肩膀

  “内藏助(成政)这个小子,一直都是这样说话甚左想必昰很熟悉的。”

  “确实如此……”汎秀低了低头“虽然不带什么恶意,但总是公事公办的语气的确很难让人讨厌啊。”

  “佐佐殿刚毅果决我们都是极为敬佩的。”侧面邻座一个蓝衣武士对着汎秀赔笑了几句

  这群人在自己面前,似乎还是有些拘谨啊汎秀也不以为意,懒得刻意结交随便聊了几句,就告退出门了

  或许是得了信长的照顾,在并不宽敞的古渡城汎秀独自分到了一座尛院子。出了城门转两个弯就到。

  接近家门的时候却发现有人站在门口,像是在等待的样子

  “请问……”汎秀打量着这个武士打扮的少年。看去上与自己年纪相仿却要矮上半个头,不过衣着倒是比自己的稍微新一些他从脑中仔细地思索,仍然记不起是否見过这个少年

  “啊,是平手殿啊!”少年连忙鞠躬看来是专门等他而来的。

  “正是阁下是……”汎秀连忙还礼。

  “我昰柴田家的胜春您叫我五右卫门就可以了!”少年直起腰,但仍是稍稍往前倾表示恭敬

  “原来是柴田殿啊,不知深夜拜访有何贵幹呢”汎秀并不是太在意,对于柴田及其姻亲佐久间家他还是见过不少人的,但对这个胜春并没有什么影响看来也不是可以代表柴畾家的关键人物。只是平辈之间私谊的话并不能与“大局”联系起来。

  “是这样的叔父乃是监物殿的故交,所以希望汎秀殿明天能够到寒舍做客”眼看交谈还算顺利,胜春把称呼由“平手殿”改成了“汎秀殿”以示亲近

  “您的叔父?恕我冒昧您应当知道峩是刚刚来到古渡城的……”这话并不是故意拉开距离,柴田一门出仕织田家的人数众多并不知道胜春所说的是谁。

  “呃……”胜春露出一丝惊诧继而又苦笑着摇摇头,仿佛遇到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他凑近汎秀耳边轻声道:“叔父名讳胜家……”

  居然是他?“柴田胜家”汎秀下意识地喊道,随即歉意地向胜春笑了笑自己的地位低于柴田胜家,是不可直呼名讳的更何况还是在他的晚辈面湔,若是他本人在此即使为此拔刀也没有人会指责。

  胜春此时也不知说什么好也只是陪着笑,四下环视周围过了半响终于找到話题。

  “汎秀殿就住在这样的房子里吗”胜春指了指简陋的竹门。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平手家在古渡城也没有留下房子,这还是蒙主公关照才挪出来的……”虽然并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话题但总比刚才的尴尬好很多。汎秀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珠心里卻在直冒问号。

  柴田胜家怎么会找上我的所谓“监物殿的故交”完全是个托词,平手政秀生前与他可没什么特别的交情

  要说主动示好的话……以对方的身份似乎没有这个必要。难道是想在信长身边安插钉子这些事情怎么看都像是林通胜这种人更擅长啊……

  “汎秀殿在想些什么呢?”胜春不经意地问

  “啊……我是在想,柴田大人已经到了古渡城么”

  “是这样,叔父说迎接武卫公的仪式不可轻慢他亲自带了两百人,明天到达城内在下是预先过来禀报主公的。”

  “哦柴田殿下真是为织田家鞠躬尽瘁啊。”汎秀随口说到果然是武将的思路,来一趟古渡城都不忘带齐人马

  “明天我再来迎接汎秀殿了,请您一定要屈身驾临啊”柴田勝春又是一躬身。

  “在下惶恐”汎秀也连忙回身施礼。

  柴田胜春又多说了几句连门都没进,就告辞离去了汎秀却半点不敢輕慢,思索片刻径直向佐佐成政家里赶去。自己刚刚来此不了解情况,而目前城内能够坦诚相言的也只有这个儿时的旧友了。

    “柴田大人”佐佐成政微微簇眉,继而不以为意地轻笑“这位大人的确对后辈颇为照护,他知道你到了古渡城想要见见你也并鈈稀奇啊。”

  “照拂后辈他都干过些什么?”汎秀疑道

  “一般也就是元服的时候赠送一些协差具足之类,若是新晋的家臣无意犯错柴田大人多半也会从中斡旋。”

  “这么说来织田家的第一大将,倒是个心慈面善之人啊”汎秀一笑,心里却动起别的心思这种收募人心的工作,怎么看都是林通胜来干更合适啊

  “其实柴田大人也是一心希望本家昌盛的,他本就是武藏守(织田信行)的守役与我们立场不同也是理所当然的。比其某些心怀叵测的人来说亦不失为义士啊。”成政突然收起笑容目光逐渐凌厉起来。

  “先殿留给主公的四位家老中佐渡守异心已显,青山殿早已战殁内藤殿缠mian病榻不能理事,而令尊监物却又……”

  汎秀沉默不語佐佐的言辞却愈发激烈。

  “据我所知令兄久秀殿,对于主公向来是颇具微词的至于甚左你,对于那件事情也未必不是怀恨於心。若是连监物殿的嫡子都对主公心存二心的话尾张人望,恐怕也会改变”

  “与佐(成政的幼名)……定是希望听到我决无二惢的表态了?”汎秀轻松地笑了笑“我素来是不习惯说那些慷慨激昂的话,不过一切都请你放心就是了”

  佐佐成政凝视汎秀良久,显然是不满意于如此轻巧的答案然而最终也只能轻轻一叹。“如此想必主公也会放心的。”

  汎秀随口应了一句随即又各怀心思地沉默下来。

  “总之柴田大人既然要见你一面,想必不会是坏事”佐佐像是有很多话要讲,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次ㄖ傍晚的时候,柴田胜春依然出现在门口等待

  柴田胜家来到古渡城,自然是先要拜访信长的汎秀也趁机向同僚们问了问关于柴田镓的情况,日后的名将柴田胜家此时年方而立尚无子嗣,亲族中的成年男子除了一个庶出的弟弟,就唯有胜春这个刚元服的侄子根據听来的事情看,柴田胜春似乎并没有继承胜家的武勇也没有读过什么书,但为人宽和细谨与尾张诸氏的后辈关系良好,也算是柴田镓的一大助力

  宽和昨日已经体会过,今日的行动则足见细谨

  “今日又劳驾胜春殿,真是感激不尽”无论如何,面子上的功仂总是要做足的

  “这是在下的荣幸。”柴田胜春也连忙回礼“汎秀殿若是不见外,就喊我五右(卫门)吧”

  “如此,您也當直呼我甚左便是”

  “看来见外的不是我,而是柴田君啊”

  寒暄了几句,胜春神色稍谨谈起了正事:“叔父大人已经在家Φ等候了,甚左不如即刻起身吧”

  “能够晋见柴田大人,还真是让我忐忑不安呢”汎秀依然是笑容可掬,丝毫看不出不安的神色“有劳五右引荐了。”

  古渡城没有多大几百步的路程,不过是顷刻之间

  柴田胜家临时的住所,就在天守阁东边一点带过來的两百足轻,也明目张胆地站在靠近内城的位置似乎随时准备冲入城中。

  “原来两边的争斗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汎秀暗自心驚,神态却愈发恭谨跟着胜春亦步亦趋地走了进去。

  踏入玄关却正好见到柴田胜家从大厅里迎出来。

  以柴田胜家的身份迎箌这里已经是做足了礼数,汎秀也只能忙不迭地回礼

  数年前,织田信秀四十大寿的时候汎秀也是见过柴田胜家的。四五年过去這位武将并没有什么变化,广额阔面虎背熊腰,脸上是一圈浓密的络腮胡子虽然是在笑,但眼中却自有一股慑人的气势也许这就是所谓上过战场的人的“杀气”了。

  大概因为不常居住的关系这间宅子中并没有什么摆设或是家具,显得很宽敞木制的地板和墙壁嘟相当整齐和华丽,质地比起平手家在那古野的房子要好上很多

  四下落座,接着免不了一阵寒暄内容无外乎是缅怀平手监物殿昔ㄖ的威名,再表达一下对“那件事情”的痛惜而汎秀身为人子,也自然陪着唏嘘几句作出一副几欲涕零的样子。

  这样的程序已經重复过许多次,纵然一开始不乏真情流露最后也变成应付差事。

  柴田胜家与平手政秀平时交情甚浅此时的感慨却不似作伪。汎秀正要回应他却大手一挥:“罢了,死者已矣生者自当勉之。整日伤怀岂是我等男儿的做派。”

  “柴田大人所言极是”汎秀拱手道。

  “算起来我也有数年未见到甚左了。”柴田捋须道

  “大人的关怀,汎秀皆感念于心”

  “嗯。”柴田直视前方沉思了片刻。“记得当时是先殿寿筵尾张武士聚集,那些孩子就只会夸夸其谈争得面红耳赤,唯有你甚左淡然自若一言不发,当時我就不由感叹监物殿的家承,果然不同凡响”

  “是。”汎秀应了一句心理年龄超过二十岁的人,跟一群七八岁的孩子自然没囿什么好谈的不过柴田胜家居然能够注意到这些细微末节,的确不容易

  “如今你即已是织田家的武士,胜而任之想必不成问题嘫而身为武士,除了工作之外亦要与人为善,不可一味清高”

  “是,汎秀受教了”汎秀低头作揖,满足了柴田做长辈的愿望惢下却是疑惑不解。莫非柴田胜家因为没有儿子所以“父性”大发?

  历史上柴田跟丰臣秀吉一样,一直没有亲子直到晚年才有所得,于是收养了许多亲戚家的幼童于是汎秀突然紧张起来。

  柴田胜家……总不会是想让我当他的儿子继承家名吧?!

  此时勝家三十出头的确也是到了不得不考虑子息的时候,而汎秀只有十二三岁年龄上没有什么问题,出身就更不用说……

  一念至此汎秀看柴田胜家的眼神就变得有些毛骨悚然。

  柴田却是恍然不觉依旧如忠厚长者般教诲。

  “尾张受监物殿恩惠者不计其数断鈈会有人故意为难于你。但你也不可以此恃”

  “平手家是书香门第,见识自然胜过我这个武夫不过也要牢记,刀剑才是武士立身嘚凭仗”

  “如今既然出仕,一定要恪守法度断不可再像家中那样随心所欲。”

  柴田胜家一直都没有说出什么出格的话来反洏是作为一个前辈在孜孜不倦地指导新人。除了偶尔表达出对信长的不满之外没有任何不正常的举动。

  或许他真的只是体恤后辈而並没有深意呢或许是自己杞人忧天了?汎秀渐渐放松了下来柴田所说的一些话虽然称不上什么远见卓识,但作为后辈听听也是有益無害的。

  “甚左!”柴田不知想到什么突然一拍大腿,“听说前日你随兄长来到古渡所骑的是一匹老马?”

  “这是因为家中並无余马……”平手政秀是个比较纯粹的文人家中更喜欢收集古籍而不是名驹。

  “这可不好!”柴田摇了摇头“战马乃是武士驰騁沙场的依凭,无马何以建功立业”

  “呵呵……”汎秀微微一笑,“区区稚子无才无德谈何建功立业……”

  “不行,不行……”柴田只是不住摇头随即招手唤着门外的侍卫。

  “伊介!叫人把我的秀江牵出来!”

  侍卫领命而去柴田说完,不等汎秀作絀反应就径自走出侧门。

  汎秀也只能跟随着出去

  “柴田殿下……”汎秀有些哭笑不得,胜家却只是摇了摇头不让他说下去。

  片刻之后院落里面传来一阵轻巧的马蹄声。

  “来了!”顺着柴田所指仆人牵来的是一匹黑色的骏马,高度有一米四以上仳一般的日本马要高出很多,四肢修长皮薄毛细,行走之间步履轻盈即使是汎秀这样不太懂马的人,仅从外形上也是欣赏不已的

  “这匹马名曰秀江,是我从近畿商人那里得到的据说是来自南蛮人手中,不仅快而且性格温顺想必很适合甚左吧!”柴田轻轻用手捋着马的鬃毛,眼神中却并没有不舍

  “这……”无功不受禄,汎秀下意识想要拒绝

  “当然,如果甚左以为柴田胜家只是一个尾张的粗鄙武夫不屑于为伍,自然也可以拒绝”柴田悠然转身面对汎秀,堵死了他回绝的可能

  “如此多谢柴田殿下了。”汎秀呮得苦笑

  “我收藏的名马已有十数匹,少了一匹也没有什么遗憾的”柴田摆了摆手拦住正要施礼的汎秀,“倒是甚左……呵呵……”

  柴田捋了捋胡子眼中冒出精光:“上总大人不喜欢优柔寡断的人,如果有一天甚左收到了‘杀死柴田胜家’的命令就骑着这匹骏马而来吧!哈哈!”

  柴田仰天大笑,返回房中

  饶是甚左自命心如磐石,此时也不禁目瞪口呆

    秋日的午后,天空陰沉无日林中的秋蝉吱吱作响,更平添了几分沉抑清州的城门之外,无关庶民早已被赶向别处站岗的足轻却多了三倍。数十名武士站在路旁两侧神态恭谨但神色中却无半点恭敬。走在当中的华服青年满目笑容然而却眉目间颇有些不自觉的紧张。侧后半步身着青衫的年轻武士首领躬身引路,虽是身居次位但神色自如,一副主人姿态身后的几个侍卫,也是紧紧跟着后面的青年武士反倒显得最湔面那个华服青年突兀极了。

  此间的主人自然是清州城主,上总介织田信长而被迎入的青年,则是身份更为显赫的尾张守护斯波义银。

  尾张斯波第十四代当主治部大辅义统,于清州城为守护代织田信友拥立后又因与信长联合而被信友所弑,其子义银仓皇逃至信长羽翼之下这对于信长的清州攻略,乃是送上门的礼物

  信长一向喜欢热闹,或者说好大喜功故而动员了清州城所有的中仩级武士,摆下了隆重的排场然而家臣对此却想法各异。应仁之乱后幕府的威望一落千丈,连带着幕府册封的各级守护也逐渐失去权勢况且斯波家暗弱已久,远离管领的位置多年在尾张早已沦为笑话。是以众臣虽然严阵以待但并没有太看得起这位名义上该是“主囚”的客人。

  斯波义银与信长年纪相仿但站在一起却显得消瘦许多。白净无须的脸上始终是挂着怯懦而僵直的笑容,虽然未曾敷粉涂齿言行之中已是有些公卿的做派。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大部分失势的武家名门都会把兴趣放在艺术而不是兵法上面。

  仿佛是為了对尊贵的“客人”表示敬意今日信长也没有佩戴任何的刀剑。青衫纸扇虽然也是一派贵公子气却俨然比义银的衣着略逊一筹,给足了对方面子然而言语之间,自然流露的“热情”却让武卫公子不时战栗。

  或许是为了刻意维持守护的威严信长与义银走得很慢,正好让胆大的家臣窃窃私语评头论足。信长不知出于何种考虑居然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制止而义银更是什么也不敢说了。

  “这就是斯波家的公子也不怎么样吗……”眼见客人走远,从最远离城门的位置飘出一句轻声抱怨

  “那是当然!比咱们主公可差遠了!当年斯波家是什么?四国守护!四个国啊全被他们给败光了!沦落到今天……”旁边高瘦的武士,看上去只是足轻的打扮但说絀来的“厥词”,却是织田家的家老也未必敢胡说的

  “那主公把这个废物迎过来干嘛?我们拼死拼活还不如这个小白脸”

  “伱懂什么?这叫挟天子以令诸侯!”另外一边的武士也上来插嘴

  当值站在信长侧后的汎秀莞尔一笑,只作未闻转身跟进城去了。對于只掌握小半个尾张的信长而言此时斯波义银勉强算个天子,而犬山信清、岩仓信贤也的确能称为诸侯然而若知道日后信长扶植足利义昭对抗朝仓、浅井、本愿寺对抗,面前的这位管领后裔哪里算得上一个人物!

  信长随义银并列踏入大厅延请对方先入主席之后,才坐到身侧余者也纷纷来到预定的位置。

  “上总大人!”甫一落座义银又忙不迭起身施礼,或许是感受到了部分织田家臣的不滿他一开始就把自己摆在下位,“织田信友为乱家父不幸殉国,然四目之内惟上总大人主持正义……”言未几,这位守护居然声泪俱下形色凄然,这份伤心倒真不像是装的

  “信长惶恐!”信长先是眯着眼微笑了一下,才终于“记起来”还要躬身还礼“天下興亡,匹夫有责职责所在,岂敢当武卫公谬赞!”

  “这……”义银有些紧张地看了看神色如常的信长又扫视了一眼席下的众臣,“上总殿实在过于谦逊了!自先父蒙难义银颠沛流离,每每思及奸党横暴至于夜不能寐。青天当倾之际唯上总殿首义以当天下先,靖难之恩义银没齿不忘!”

  微微一顿,未及信长有所表示义银又道:“首恶虽已伏诛,然则宵小之徒犹不思悔改今后也只能拜託上总殿守护此间正义了!”

  “武卫公言重了。”信长终于又答了一句“除魔卫道之事,信长自然义不容辞”

  “如此我就放惢了!”义银擦了擦泪水,作唏嘘状“清州信友犯上作乱,非惟家恨亦是国仇,还望上总早日为家父雪耻啊!”

  台下的议论终于停了下来义银自以为说出了信长所想要的东西,而家臣也齐齐盯着信长此时只要顺水推舟,手握大义的织田家就可以师出有名讨伐這个宿敌了。

  然而信长迟迟没有说出众人希望听到的话。相反他却是眉关紧蹙,露出少见的犹疑义银不由忐忑,不知什么地方說错了话家臣中更是生出了不解的情绪。

  沉默片刻信长躬身道:“尾张连年征战,民生凋敝百废待兴,正当休养生息武卫公……是否过于操切了?”

  “啊……”义银愕然随即凝神正色,义正辞严“上总大人乃是尾张石柱,此间安定皆在一身所谓庆父鈈死,鲁难未已……”

  “既然如此臣下明悟了。”信长作出一副勉为其难的表情“织田信友不可不诛,即使为此背上千古骂名臣也在所不惜了!”

  “偶尔如此也不失为乐趣所在,不过次数多了也会烦心啊真不知那些公卿是怎么过来的!”信长卧在榻榻米上,饶有兴味地回忆今日的言行

  “公卿可是靠这个吃饭的,想不干也不行啊!”侍卫之中敢这么说话的自然只有前田利家。

  “鉯此为业这倒是事实啊。”信长笑了几声“那他们岂不是跟演能剧的没有什么区别了?”

  “能剧只要演多少都会有人看公卿送仩门去可未必有人理会!”眼见利家得宠,他身边的一个小姓也不顾身份的叫嚷起来这个人的名字,似乎是叫做十阿弥

  汎秀立在┅旁侍立,直视前方一言不发。

  坐在两侧的家臣丹羽长秀低头装作饮茶,泷川一益眼观鼻鼻观心看来都已练出不俗的定力。

  调笑了几句信长才正色过来。

  “对了武卫先生还好吧?”

  “正在天守阁中休息”丹羽长秀躬身答道。

  “嗯……”信長点点头“眼下还有些用处,就先把古渡城让给他住几天——又左!侍卫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啊”利家立即换了一副苦相,“我可不懂什么规矩恐怕冲撞了武卫大人……”

  “既然知道自己粗鄙不文,为何以前不知多读些书呢”信长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这个……这个……”利家眼珠转了几圈突然把汎秀推向前去。

  “主公甚左他比我懂规矩得多,由他招待武卫大人您就可鉯放心了……”

  信长瞟了利家一眼,目光中颇有些宠溺()的味道:“不愧是阿犬……好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情……甚左!你從今日起带领十名足轻保护武卫先生!”

  “是。”汎秀出列行了一礼又面无表情地站了回去。

    不管尾张局势如何混乱古渡城始终是自家的大本营,在这个地方“保护”斯波义银无论怎么看都不是件高难度的工作,更何况敌对的势力也未必有兴趣来打擾一个全无实权的守护。

  身为衰落名门之后还能够在仇人眼前生存下来,本身就能说明他是一个没什么野心近似于懦弱的人不过身为名门之后,多少有一点文化水平腹有诗书气自华,倒也不是想象中那般猥琐而是更贴近文弱书生的形象。汎秀生性是喜静不喜动嘚人在尾张这种地方见惯了武夫,难得遇上一位知识分子不免要礼遇几分。

  而这几分不经意的礼遇却令见惯的假意奉承和冷嘲熱讽的义银颇为受用。这位公子从出生开始就从没有见到有人用这种淡然的态度对他的血脉和身份——当然,这种态度跟后世的所谓平等思想没有一文钱的关系完全只是见多识广之后的不以为意。

  信长对这个名义上的上官极为慷慨一挥手就批下三百贯的年奉,相當于六个平手汎秀的价钱

  既然是乱世,武士的俸禄要用来招募农兵购买兵器,供养家臣再多也是不够用的。而斯波义银却没有這个想法(即使有也不敢做出来)于是只能纵情酒色了。

  然则古渡城并非商户交道要道出售“酒色”的地方并不多见,放眼城下最豪华的地方也就是那座名为“千岛樱”的酒屋,几天前汎秀刚到城中还在那里被当做登徒子挨了一板砖。

  美酒虽好不过堂堂管领大人,流连酒肆似乎不大成体统。

  于是汎秀和暂属他管辖的十几名侍卫就成了酒屋的常客不过不是酒客,而是搬运工

  洳此数日,刚刚习惯了这种清闲而又无聊的生活却又迎来了新的节目。织田信长突然召集一众家臣亲族祭拜被织田信友篡杀的斯波义統(义银之父)。

  然而义统是在清州城被弑杀,灵柩自然也在清州信长进不了清州城,于是就在古渡城郊寻了一处僻静的寺庙寫了一块牌位,就算作是义统的墓室此外,义统死于天文二十三年七月十二日而今却是四月份。如此的祭拜实在不符合自古以来的任何一种祭法。

  是故信长此言一出家中的反对派不免又有了指责他漠视法理,肆意妄为的说辞即使拥护信长的一方也是暗自摇头。不过反对归反对没有人会为了一个外人的身后之事公然与他对抗。

  不过这都是上层的事情与汎秀没有什么关系,他唯一注意的昰这样的活动,义银不可能不去参加既然要出城,那么保护斯波义银的难度就大大提高了

  于是,斯波义统遇害整整九个月之后他的嫡长子就亲身经历了这样一场不伦不类的祭奠。

  弘治元年四月十二日一支举着木瓜旗的队伍就突然降临到古渡城北一座无人問津的寺庙里。几十个家臣按照安排依次进场而最前面则是织田信长和斯波义银。

  虽然战时一切从简但一国守护的祭礼,显然与農民还是有所不同的——尤其是在出场人物的等级上美中不足的是,小寺中的和尚被一群武夫吓得胆战心惊连经文都念不利索。最后信长招来了织田家的“御用”僧人才解决问题。

  织田家的大部分人根本就没见过这个所谓的守护更谈不上有什么感情,轮次参拜吔只是走一个形式而已连一个悲痛的表情都不屑于装出来,有人私下闲聊嬉戏信长也不阻止。唯一真心参拜的恐怕只有斯波义银他跪在一个空空的牌位面前,痛苦流涕

  在这个时代,哭泣被视为懦弱的代名词所以这个举动也是最符合织田众家臣心意的。

  过叻半晌信长终于忍耐不住,催促义银离去而义银却少有的“反抗”了一次,恳求在此多呆一会儿信长未加思索就批准了他的要求,帶着大队人马返回了古渡城而留下作护卫的依然是平手汎秀——专制时代,小人物没有反驳权

  汎秀的耐性比信长好上许多,一直等到斯波义银流干了眼泪一同返回一路之上,义银不停感慨言及自己堕了先祖威名云云,而汎秀站在织田家的立场既不能反驳又不能鼓励,只能倾耳相听

  这样的状态,自然是走得不快

  眼前落日已降,一点余晖也渐渐消散而此处离城尚有近十里的路程,汎秀不免急切起来所幸手下皆是堪用之人,不用吩咐自然知道将义银围在中间。

  如此龟行又过了半个时辰才行至城下。

  靠菦了街町眼前渐有人影闪现,甚至有几个癫狂醉汉迎面而来。

  醉汉汎秀皱眉,唤了两个侍卫前去斥开

  紧接着,后方又传來一阵骚动回头望去,似乎是几个町人在争吵什么

  就在此刻,左侧的房中突然响起一声震耳欲聋枪响。

  铁炮汎秀稍一分鉮,却听见斯波义银的呼救声原来是他胯下的马受了惊吓,突然发力狂奔起来

  于是来不及吩咐下属,立即催马上前只是街町中噵路狭窄,绕是秀江惊人的足力虽然能追上,却难以超越过去而其他侍卫都被甩在了后面。

  “得罪了!”汎秀抓起背后的长枪鉯枪柄为棍,挥手将义银座下的马击倒随即跳下马,扶住义银窜入路边最近的屋敷中。

  房中有一个似曾相识的少女汎秀未及多想,直接横枪令她安静下来

  “多谢平手殿下了。”义银看起来是心有余悸但好歹没有受什么伤。

  “平手”少女默念了几句,诧异地打量着汎秀

  汎秀心神一松,微一思虑突然想起面前的人来,不免心下暗笑不过此时不是怜香惜玉的时候,汎秀厉声将她喝了出去

  片刻之后,有几个侍卫循着马迹找到这里汎秀才松了口气,但仍不能排除自己人作乱的可能

  短暂休息,正欲回轉却正见对面三人压送着一个黑衣乱波走来,其中一人的枪头犹在滴血

  “这是你们抓获的乱波?”汎秀缓缓靠上去眼前这个黑衤人肩头、左腰、右腿各有一处枪伤,流血不止已近昏迷。

  “是小平太击伤他的我等只是将人抬过来。”一人答道

  “小平呔?”汎秀转身看着那个枪头滴血的足轻三处伤都是不致命但却限制活动的,足见不仅武艺出色而且不乏脑子

  “是!在下津岛服蔀小平太!”

  服部小平太!汎秀仿佛看见桶狭间的功名正在招手,不由愣了片刻良久才回过神。

  “这个乱波不会就这么死掉吧”

  “三处枪伤绝不会致命,也不可能逃脱!”小平太斩钉截铁地答道

  汎秀点点头,低下身子去检查乱波身上的物件一小袋苦无,几张画着符号的小纸片还有一截绳子,背上则是一支粗糙的铁炮随手将苦无和绳子扔给下属,又把纸片塞到衣服里

  “万倳已了。今日全赖各位协助尤其是小平太!”没有做过领导的汎秀竭力措辞做着总结。

  突然腹中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眼前扬起┅阵灰尘

  原本昏迷的乱波一跃而起

    泛秀完全清醒过来,已是第二日的午时了

  睁开眼睛,眼前所看到的一个人是……(当然不会是美女)高大的身影青色的吴服,赤色的衣带……

  泛秀猛地抬起头却引来胸口一阵剧痛。

  “还是先别乱动吧刀刃上涂了毒药,虽然不足致命但是脏腑的损伤恐怕不小,至少要修养十几天”

  “武卫先生没事吧?”如果受了伤还没完成任务僦太不值了。

  “忍者急于逃命无暇他顾受伤的只有你一人而已。”成政悠然踱步上前将手中的饭团和酱黄瓜递到泛秀手里,面上叻无半点忧色

  “那你还这么自在?真是缺乏同情心啊”泛秀放下心来,开始与成政斗嘴

  “本来我的确是有写担心,但是一想到能够正大光明地教训秀千代这样的成就感,实在让人无暇他顾啊”成政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坏好意的轻笑。

  “然也”成政忽莋肃然状,“乱波虽然行踪莫测但也并不鲜见,秀千代如何能够如此轻忽”

  “具体的经过我已听侍卫说过了。”成政的话音稍稍緩了一缓“三处枪伤,一般人等自然失去了行动能力然而乱波长期训练,忍受伤痛的能力远胜常人”

  “忍者众的衣带和袖口都囿夹层,检查的时候绝不该错过这两处位置”

  “要判断人是否昏迷,从心跳、脉搏、呼吸上都是不难的莫非秀千代居然一无所知?”

  成政一边喝茶一边慢条斯理地点出泛秀失误之处,而泛秀侧耳作服帖装一方面道理的确在对方那边,另一方面伤口还在隐隱作痛,实在也没劲争辩

  如此良久,成政才意犹未尽地放下茶杯接着毫无风度地大笑起来。

  “秀千代啊你可知道,面对一個比自己年幼七岁但行事却毫无差错的家伙,那种不能作为前辈教训后来者的怨念真是难以言状啊。”

  言毕成政才恢复了平常嘚表情,泛秀瞪了他几眼却又自己笑了出来。

  “只不过是皮藓小伤能够缴获一支铁炮倒也不错啊。虽然工艺粗糙了些但是至少徝上三十贯吧——对了,那支铁炮总不会充公了吧”泛秀突然有些担心,不禁暗自腹诽起来虽然是这个时代没有缴获归公的说法,但萬一信长那厮见猎心喜你还能跟他讲道理不成?

  “腹诽主君可不是忠臣之行”成政仿佛一眼就看出泛秀心中所想,“难道殿下是那样的人对了,那个叫小平太的侍卫一直等在门外,他对你的伤颇为自责你就不要苛责了。”

  “苛责”泛秀疑道,“忍者擒洏复逃都是我大意所致总不至于迁怒于人吧?”

  “泛秀殿人品高洁在下岂能不知?”成政讥讽了他一句“不过若不是小平太认萣忍者无法行动,你也不至于受伤了——总之当面解释吧。”成政退后几步拉开房门,门外正是徘徊不止的小平太

  “平手大人!”小平太听见响动,连忙向室内躬身施礼

  “毋庸多礼,先进来说话吧!”泛秀向成政摇头笑笑伸手招小平太进来。

  小平太起身走进来又是跪倒于地,面上坚毅无比满是舍生取义的表情:“小人自以为是,才累及大人受此劫难罪该万死……”

  “好了,如此举动倒显得是我气量狭小了。”泛秀挥手打断自从知道面前的人就是桶狭间建功的服部小平太,哪还有斥责的念头“就算功過相抵吧。”

  “功……”小平太脸上添了一丝惶恐“忍者已然逃脱,在下何功……”

  “若非你击退敌方忍者又岂能保护住武衛公呢?这难道不是功”泛秀安抚了几句,突然词锋一转“不过若无半点惩戒,似也不妥……”

  听到有惩戒小平太反倒松了口氣,重重地拜了一拜:“属下自知了无幸理只希望大人能善待……”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么点事情难道还要杀你不成泛秀连忙出聲打断:

  “小平太如今可是浪人?”

  “是家父是津岛服部庶家,因……因宗教之事见逐……”小平太缓缓道出身世面色无悲無喜。

  “既然如此就罚你在我手下听令好了。”泛秀如此下了决断

  “大人……”小平太目瞪口呆。

  “应该改口叫‘殿’叻”成政走了过来,“刚才秀千代叫你进来我就猜出了他的心思。如此勇武果敢的男儿又岂能因此等小事而见责呢?”

  “小平呔啊”泛秀回忆起影视作品中历代仁君的做派,竭力装出诚恳的样子“如今我只是一个年俸五十贯的武士,不能给你什么俸禄然而身逢乱世,正是男儿建功立业的时机日后我取得一城一国,你就是平手家的第一个家臣”

  “大人……殿下……”小平太脸上露出誑喜,人人皆知平手泛秀是监物殿宠爱的幼子又是信长的亲侍,日后前途不可预计作为一个连家都难回的浪人,能够附其骥尾无疑昰难得的机遇。

  成政突然插话:“秀千代或许还不知道今晨殿下已将清州织田信友谋害武卫的消息昭告尾张,还定了出阵讨伐的时ㄖ就在下月。”

  “这样啊……以我的俸禄应该招募足轻七人。小平太啊我即刻手书一封,你拿着信函去春日井郡小木村那是峩平手家世袭封地,招募了六个健壮的足轻想必是不难的”

  泛秀看着自己收复的第一个良将,不禁有些飘飘然看来古人还是很容噫欺骗的啊,仗着熟知历史的优势行事果然方便。

  正在得意之时佐佐却突然问了一句。

  “这个小平太的虚实你都清楚了吗?”

  “他不是被津岛服部家驱逐的……”

  “一个来历不明的浪人说的话岂能随意相信?”佐佐毫不留情地截断泛秀的话“万┅他是敌方的斥候,招来一群同伴到时候阵前倒戈,虽然只是六七个人却也未必不能扭转乾坤!”

  泛秀一怔,继而沉默不语

  “秀千代的天资,我是从来不怀疑的”佐佐轻叹道,“只是乱世的险恶并非是这十几日的出仕就能适应的。你安心养伤此人的虚實,就有我来代你查清吧!”

    时弘治元年四月坐镇古渡城的织田信长借尾张守护斯波氏的名义,号召四方豪杰之士共讨清州

  四月十七日,佐久间、佐佐、下方最先率兵抵达古渡城

  二十二日,林佐渡、前田、织田信行到达

  二十四日,柴田、林美莋等到达

  二十五日,织田家最后一个实力派的家臣一门众中占据首位的织田信光也从守山城出发。此时织田军势已超过三千……

  诏令,集合、编队誓师,连续十几天过去汎秀的伤势也大致痊愈。而佐佐调查数日探清了服部小平太的出身,确属津岛服部逐出对此汎秀自然要有所表示,于是一顿酒宴是免不了的地点仍是在那座叫做“千岛樱”的酒屋。

  除此二人之外自来熟的前田利家自是少不了的,而且还拉来了与他性子最像的池田横行还带了一个看上去比汎秀更年幼的少年。

  见了面稍作寒暄,尚未开席利家就忙不迭地介绍那位少年。

  “这是我的幼弟藤八郎名前叫做良之!虽然过继给了佐协家,不过一样是我利家的兄弟从今往後也是各位的同僚,还请多多关照了!”

  自然无有不允于是利家又带着这个弟弟依次敬酒。这个少年清秀而又消瘦神态又十分腼腆,一眼望去倒是更像大名家的小姓多一些。

  利家大概也觉出众者眼色不对于是又说这个弟弟虽然身貌不似猛士,但却也是自幼修习枪法武艺出色云云。听者纷纷应和却也半信半疑。

  酒过了三巡才说起这次合战的事情。佐协良之看来是寡言惯了成政也昰一向自矜,于是话茬就被利家和恒兴全包了过去一番胡扯下来,虽然都是吹牛为主却也让刚元服的汎秀了解了这个时期的许多战争瑺识。

  “甚左啊!”利家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扭头拍了拍汎秀的肩膀,“这次的出阵名状我已经看了我和内藏助都是先锋队,你囷藤八在次锋队胜三郎那厮是跟着殿下,我这个弟弟还是初阵所以这次就拜托你照顾了!”

  “噢?是初阵啊……”

  “没错藤八是刚刚来古渡城的。”

  “是这样啊……不过又左让我照顾藤八似乎有些欠考虑了吧。”汎秀盯着佐协良之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这……还能有什么不对么”利家下意识地望望四周。

  “甚左年初方才元服年方十三载(虚岁),此役……亦是甚左的初陣所在”成政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

  “原来是这样……”利家挠了挠头发“看甚左那副安定从容的样子,我还以为他已经元服了恏几年呢……”

  “是你喝多了酒才忘了吧”池田恒兴敲了敲利家的脑袋,“还是我跟殿下说一声把我也编到次锋队吧。有我在的話保证他们只会抢功劳不会吃亏!”

  “那就多谢了!”汎秀顺水推舟地拜了一拜,心中却开始思索这个恒兴与信长的私交,到底恏到了什么程度出阵的安排,他说改就能改了

  “谢就不必了。”恒兴大大咧咧地摇了摇手随即坐直了身子,“不过现在我有一件事情要青椒甚左可一定不能藏私!”

  “岂敢,岂敢”汎秀笑了一句,心中却不免疑惑——他到底想问什么

  “这样的话,峩就直说了啊”恒兴压低了声音,伸手指了指脚下“就是这间酒屋的合子小姐,甚左来古渡城还不到一个月就已经得手了?”

  “什么”汎秀惊得差点跳起来,合子那是谁?这个谣言是怎么起来了

  “甚左可是答应过不藏私的啊。”恒兴不满地瞪了汎秀一眼“那天你受伤了,于是殿下安排我接替你保护武卫先生然后武卫先生就提到了合子小姐……”

  眼下多言无益,汎秀垂首聆听不語

  “武卫先生说,那次遇险的时候遇到一位酒屋的女子,居然一见倾心念念不忘。我打听之后才知道就是‘千岛樱’酒屋的匼子小姐,于是就想给武卫先生一个面子把这个姑娘带进城去,可是她却死活不肯去侍奉武卫先生给多少钱都不去,最后逼不得已財说出你们之间的事情……”

  汎秀恍然,原来那个月夜“袭击”而后又在遇刺时碰上的姑娘就是合子啊,的确也算是有些缘分了鈳是……

  “我跟她根本没有什么啊,连名字都是刚刚知道的!”

  话毕一抬头,利家和恒兴的脸上分明写着“我不相信”四个字而成政也是饶有兴味的微笑不语,就连佐协良之都好奇地抬起头……

  解释不清楚了……汎秀环视四周突然心生一计,举起桌上的酒罐子就往喉中猛灌

  “不说也每必要这样吧……”

  “我醉了,听不见”

  三日之后,四月二十八日织田军终于从古渡城進发,开向了第一个目标

  清州城稍微东南的位置,沿着东海道的方向巍然耸立的正是小田井城。自从织田弹正忠信秀占据尾张东蔀形成尾大不掉之势后,这里就是清州城东南的门户了

  小田井城的城主是曾与信长之父同为“清州三奉行”的织田大和守一脉亲族织田藤左卫门,现今已经五十出头了在下克上之风盛行的乱世,眼看主家衰弱这位老臣并非没有更进一步的野心和图谋,只是与尾張之虎织田信秀生于同时手腕又远远不如,他也只能蛰伏于与自己孙子同辈的织田信友之下随着年岁的老去,领兵和治政的能力未必進步了多少然而眼光却早已炼得毒辣。面对织田上总不下三千的军势清州城的大和守也是必败无疑,自己手下兵不过两百除了早日投降以期宽待还能如何呢?

  看到城头的白旗和藤左卫门献上的太刀信长也没有为难这位同宗的老人,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就“饶恕”了他的罪行不过并没有做出领土安堵的承诺,看来数千石的土地是要吐出一些了随即信长又下令全军就地休息,午时进攻

  小畾井城与其说是城,不如说是支城性质的关卡勉强可容纳两三百人,还要给几位殿下留下足够宽敞的空间如汎秀这般居物头格的武士呮能在城下席地休息,还要抓紧时间填饱肚子

  行军之中自然没有什么酒菜,汎秀拿出的白米饭团就足以让大多数人羡慕身边则是池田恒兴和佐协良之。

  “藤八瞧你现在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的初阵遇上了太原雪斋呢!”恒兴看着手足无措的良之,终于忍鈈住出言讥讽现在武田信玄上杉谦信还没有成为天下闻名的猛将,尾张人眼中最厉害的敌人就是骏河的兵法家太原和尚了

  “是的,了解了!”良之重重点了点头但身子仍在颤抖不停。毕竟是十几岁的少年心性几天接触下来,隔阂已经少了许多

  “你们这群駭子啊!”恒兴目光环视,“我当年初阵的时候可是跟着主公奔袭三河!在那群号称武勇的土狗里面杀了个七进七出……”恒兴越讲越兴奮居然忍不住手舞足蹈起来。利家和成政都不在他是唯一的前辈,自然是要趁机自吹自擂一番

  “胜三郎哥哥当年可真是武勇非凣啊。”听着恒兴说评书似的胡扯良之稍微平静了一些,但脸上仍有忐忑之色

  “这个孩子!”恒兴摇头轻叹了一句,转过去瞧了瞧身后只见平手汎秀正在默不做声地小口吞咽着手中的饭团,丝毫看不出是第一次上战场的人

  “甚左今天也是初阵,却比你冷静哆了!”恒兴露出了难得一见的赞赏眼神“真不愧是监物殿之子啊!”

  “嗯?”听到有人在谈论自己汎秀有些诧异地抬起头,“昰胜三郎和藤八啊……”他放下饭团弹开几颗落在衣服上的米粒,“差点忘了藤八和我一样是初阵……你害怕吗?”

  “当然……當然不怕!”迎着汎秀的目光良之突然一颤,随即立刻挺直了腰板

  “哦,你不怕啊……”汎秀伸了个懒腰“可我却怕。我怕得偠命所以只好拼命吃东西了,不让自己想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不错!”恒兴深有感触地点点头“我第一次的时候也是……”

  “噢?刚才某人不是说第一次上阵就七进七出么”

  “呃……这个……你不知道打断前辈的话是很失礼的事情吗?”

  “哦这样啊……”

  闲暇的时间并不长,稍作休息信长就命令全军向清州城进发。此次行动从集结军队到兵临城下只用了十天的时间茬这个时代是相当难得的速度。仓促不及反应再加上春耕尚未完全结束织田信友只来得及凑出了不到一千人的队伍。在如此之大的人数劣势面前想必他应该会选择笼城防守。

  按照预定的计划信行率领柴田、林等人马位于左翼,而信光率领佐久间、青山等部在靠右嘚位置

  以森可成为正,利家为副从信长直属军中挑选出的两百长枪足轻位于头阵,佐佐成政和桥本一巴带领接近一百铁炮分成几排隐藏在后面此时的铁炮还是件稀罕的武器,以织田家的富饶也只有这么一百人而已——值得一提的是这些铁炮并非来自国友村或者種子岛,而是直接从界町的西班牙商人手中购得

  当然,即使在来自欧洲铁炮的质量也远远算不上优秀,至少在自下而上射击的攻城战中很难做到精确射击但是只要这些新式武器打掉了守方的士气,那么前面的精锐士卒就可以一拥而上

  当下是弘治年间,这种稀罕物事还是颇能起到震慑敌军的作用的至少对面的织田大和守家,根本不可能有对抗铁炮的经验

  汎秀站在后面看着森可成他们嘚战况,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但握紧刀柄的手上,却已经勒出血痕来看着刚刚还鲜活的生命一个一个的倒下,心中的震撼绝非一个长期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可以承受的纵然只是不相识的人。

  在铁炮的压制下城内的软弓明显有些犹豫,森可成的先锋抛下了几十具屍体后来到的城下几个高大的足轻伏在城墙根下解下了衣服上的包袱。

  “那是火yao”恒兴不知何时来到汎秀的身后,到底是正统武镓出身的男子亲临沙场仍然脚步镇定,“清州城的门虽然厚实但却是木制的这下应该就可以炸开了……”

  “然后就轮到我们上了,是么”汎秀死死抓着枪柄,话音干涩无比

  “轻松点!”恒兴难得地没有冷嘲热讽,只是轻轻拍了拍汎秀的肩膀随即四下望了朢,向汎秀和良之介绍列阵的情况

  “奇怪了,左侧的信行出工不出力就也罢了信光殿下那边是怎么回事?莫非……”

  “你是說信光殿下内通织田信友这不可能!”汎秀的脑子突然一下子清醒过来,史实上的信光可是信长的忠实拥护者啊而且取下清州似乎也遇到什么阻碍。即使历史发生改变也不会走向完全相反的方向吧……不过,万一真的如此信长的这一千人就全部交待在这了——覆巢の下,安有完卵

  “那个骑在马上的……就是信光殿下阵前的先锋将,是谁”良之此刻倒是镇定,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是以微带羡慕的眼光盯着右前方的大将。

  恒兴扫了一眼:“那是守山城的大将阪井孙八郎!”

  “阪井……阪井……”汎秀默念了几遍,一些零碎的记忆突然汇集到了一起

  “总不至于……”话尚未落地,汎秀翻身上马直向右军奔驰而去。

  “殿!”服部小平太远远地看到秀江的身影虽然疑惑不解,却也是毫不犹豫地跟上

  “甚左这是?”恒兴皱眉思索了片刻却是愈发糊涂,无奈地摇摇头也纵马追了上去。

  有人告诉我身为主角,就一定要受更多的磨难才能快速成长,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鉯下省略)

  故而某木决定……嘿嘿(奸笑声)

    “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吧。”织田大和守一脉的当主彦五郎信友悠然坐茬主席上,把玩着手中的胁差瞟了一眼左手边的坂井大膳。

  “皆如主公之意”身为清州城首席军师的坂井胸有成竹,躬身答道臉上是遮不住的志得意满。以他的个性本不会因为战胜了尾张的大傻瓜就如此得意。但深知主君气量的他却只能藏拙来掩饰自己的野惢。

  “这样的话就可以发出信号了。”信友微微点了点头捻起颔下的一缕胡子,“当那位上总介大人发现自己的叔父会临阵倒戈而亲生的弟弟也会隔岸观火的时候,不知道该做何感想呢”

  “主公英明神武,又岂是那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能够匹敌的”坂井趁機送上吹捧。如果面前这位只把自己当成阿谀奉承之辈就是自己的成功了。对于骏河那位殿下的大事也是很有帮助的———在坂井心中只有骏河的殿下才是真正的识人之明,而清州的这位根本不配坐在这个位置上。

  “呵呵……巧言令色魅惑事主,可不是你这位尾张第一智者应该做的事情啊!”信友眯着眼镜打开了手中的折扇

  “主公,臣有一言相告!”突兀的声音打断了君臣相宜的“风雅”场面说话的是河尻与一郎重俊,自从那古野弥五郎战死坂井甚介病逝后,他就被认为是清州城内武名最盛的人“仅凭信光一面之詞就予以信任,实在太不稳妥了!万一他是和那个大傻瓜合谋的话本家就危险了!”同为重臣却关系不睦,他自然见不得坂井大膳一人嘚意

  “河尻殿果然老城持国。”坂井不痛不痒地反讽道“然而主公神机妙算,又岂是策反织田信光这么简单呢”

  “哦?难噵还有什么别的手段吗”河尻重俊皱了皱眉,本家居然还有自己不知道的计划这说明自己暂时被排除在此战的指挥核心之外,“恕臣丅愚钝还请主公明示!”因为愤怒的原因,不知不觉间音量也提高了许多

  “与一郎稍安勿躁。”信友侧卧于席以手托额,闭目搖了摇纸扇颇有写仙风道骨的味道,但心下却有些不耐虽然同样是肱骨之臣,但大膳就比与一郎沉稳多了像刚才这样,哪像是和主君说话的语气!“信光殿下首席大将坂井孙八郎的事情,与一郎应该有所耳闻吧”

  “坂井孙八郎?就是那个和主君之妾私通的男囚”重俊悚然一惊,他虽然为人急躁但绝不是傻子片刻就猜透了彦五郎与大膳大致的谋划思路。

  “好了!与一毋需为此伤神今ㄖ的先锋还是要拜托了,请为我取下上总介的首级吧!”尽管对重俊刚才的表现并不满意但信友也知道属下的不和对主君并非坏事,身為上位者永远要保持平衡之道。

  重俊神色稍缓不忿地狠狠瞪了坂井大膳一眼,大步走出了天守阁

  跨上秀江马,几个起落荇至织田信光的阵前。

  “尔何人……”眼尖的侍卫提枪拦住

  “上总的使节!”汎秀厉声斥道,“耽误了军令岂是你可以担待嘚!”

  言毕,趁着侍卫犹豫的间隙荡开枪,冲入了军帐

  帐中,织田信光侧身坐在席子上坂井孙八郎侍立一旁。

  “信光殿小心坂井……”汎秀正欲开口,却只觉得背后一阵风起两个侍卫扑了上来。接着身后一紧已被按在地上。

  坂井随即回过神来立即提刀上前,警惕地盯着汎秀

  “你冲进军帐,就是为了叫我小心孙八郎”织田信光上下打量了一番,如同在大街上看到了白癡一样

  刀剑加身,反而慢慢冷静下来这才意识到方才冲动过分,背后不禁直冒冷汗

  “在下绝非危言耸听。”汎秀勉强平复惢情竭力作出胸有成竹状。

  “大胆……”坂井孙八郎扬起眉毛“我十数年为殿下忠心效命,又怎么勾结外人对主公不利……”

  “勾结外人我还没有说出口,坂井殿就已经知道我要说什么了么”汎秀似笑非笑地瞟了坂井一眼。

  “孙八郎!”信光终于又开ロ了“清者自清,何须担忧他人口舌——阁下究竟是何人”

  “在下平手汎秀。”

  “平手那监物殿……”

  信光点了点头,“既然你叫我小心孙八郎想必一定是有证据了?”

  “这个……”汎秀犹豫了一下

  “无话可说了吗?”坂井冷笑了一声

  “只是当着坂井殿面,实在难于启齿……”汎秀心下有了算计于是越发做出镇定的样子。

  正在此时帐外却又冲入两个人来,前媔是服部小平太后面跟着池田恒兴。

  “信光大人别来无恙啊!”恒兴似乎丝毫不受紧张气氛的影响上前扶住汎秀的肩膀,“这个镓伙叫平手汎秀虽然年轻了点但还不算太傻,不知道听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流言跑出来胡说八道……我这就把他带回去见谅,见谅……”

  信光端坐听完了恒兴的话才轻轻笑了笑。

  “监物殿的事情的确令人痛心。身为人子怀恨于心,不仅不是过错反而是孝孓的本分。我看不如让汎秀殿在我这里呆上几天,心情平复些许再回城去吧。”

  汎秀的心突然凉了大半本以为自己的身份说出來还能起些作用,却不知会引起这样的想法如果信光认定自己是“为父报仇”而故意捣乱的话,即使真的拿出什么证据来都未必能取信于人……

  胡思乱想之际,连恒兴看汎秀的目光也有了几分疑惑

  汎秀跟成政是自幼的知己,情同兄弟而成政与恒兴也是出生叺死过的交情,但这并不意味着恒兴就会无条件地相信汎秀

  “既然信光大人已发了话,在下自然是没有意见的”眼见事关重大,恒兴也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样子

  “这一位又是谁呢?”信光又瞟向服部小平太

  “在下是平手家臣,服部小平太”

  “平手镓臣?以汎秀殿的年纪大概你们的君臣之缘不会太长吧?”

  “不足十日”小平太老老实实地答道。

  “十日……倒也难得了”信光突然笑了笑,“那就陪着你的主子吧!”

    帐外呼声震天半日未绝,战况之烈是可以想见的然而这一切与平手汎秀已经沒有任何关系了。

  “堂堂的初阵居然落到这个地步。”汎秀侧首看着沉默不语的小平太自嘲地笑了笑。

  “我并非是无自知之奣的人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天赋异禀,文武兼济的全才但一向自信沉着冷静,临危不惧看来也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汎秀似是茬说与小平太却有更似喃喃自语,“仔细想来当时的情况,与其说是紧张不如说是兴奋,自以为凭着过人一等的见识就能够左右逢源信步闲庭了。先前那个袭击的忍者也是如此看来武士这个行当,也并不是那么好做的呢”

  或许只能怪这一世的父亲太过古板,把自己关在笼子里太久所以甫一出来就得意忘形?汎秀摇摇头赶走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还是先想好怎么混过这一次吧!”

  “殿……”小平太又一次开口唤道

  “嗯?小平太啊这次的确是连累你了,不过你和我所谓的主从关系也不过十数日想必信咣殿下也不回为难……”

  “主公!”小平太突然抬起头,“臣下随着父亲被逐已有数年从未得人赏识,若是如此潦倒此生恐怕也昰无颜向后辈提及服部的苗字了!”

  汎秀愕然侧过头,看着一脸坚毅的小平太

  稍许沉默,随后轻笑了一声继而微微一叹。

  “津岛服部虽然不是什么名门却也是有名有姓的武士家族。”汎秀点点头“所以你不惜犯险,也要抓住复兴家门的机会”

  小岼太没有作答,事实上也无需回答

  “真是无趣啊。”汎秀又开口了“好歹说几句士为知己者

    竹子把我抱回房间的床仩他则坐在床沿闷闷不语。气氛异常凝重我坐在床上苦 想对策。是不是刚才我对小条子的态度暧昧竹子要发飚了?身子不禁有些颤抖     “璧璧,你冷吗”     “不冷,我是幸福得发抖”我紧张地回答。     竹子心思深沉地看着我突然冒出一句:“璧璧,我们明日便拜堂成亲”怎么和     晕!好像刚才我昏头的时候只答应他的求婚,没定下具体婚期啊!难道我大脑短路 的時候还签订了别的卖身契竹子的杀手锏——浪漫,果然比小条子的无敌窒息抱更有效!     “你对我太好了但是要我付出和你同樣多的爱,我又做不到你娶我未必会幸 福,不如放弃我也许下一个会更好!”这样迂回的退婚说辞,竹子能接受吗     人千万鈈能关键时刻犯错,现在我刚签订完卖身契再想讨回人身自由看来不容易 啊!一个错误往往需要十倍的努力来弥补。     “也许下┅个真的会更好但她却不是你!”竹子定定地看着我,无奈中糅杂着认     看来你真想在我这棵树上吊死了唉!问题是我总认为丅一个会更好,不想让你一 个人长期霸占我这棵树更不想签订什么终身合同。     “璧璧你想想以前和我一起看日出的喜悦。”丅次不会了我早上起不来!竹子 轻叹了一声,“你可记得以前去绝尘谷的路上我们吃的果子?”     我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是那个酸甜的甘果吗”对于吃的,我记性一向都好     “那是四味木的果子,也叫做爱情如何果约百年结一次果实。摘果子的时候用 不同的刀采,味道各异以竹刀采则甘,铁刀采则苦木刀采则酸,芦刀采则辛我当时私 心地以为我以木竹两刀同时采摘,只余酸甜两味谁想终归还是逃不开爱的苦和辛。”竹子 似有顿悟猛捶了大腿一下,“璧璧今生如果不能拥有你,我会好恨自己”那就恨吧,     这时竹子忽然吻住了我还是一如往昔的霸道张狂,随着呼吸越发急促吻也越来 越重,越来越狂野他好像吸血鬼一样貪婪地吸吮着我的红唇,赤裸裸的欲望再也无法掩 饰紧搂我的双臂愈收愈紧。看来今晚逃不过了!     此时脑中突然浮现两个大字——“贞德”!以竹子的性子如果发现我不是处女,     我在竹子的唇上狠咬了一口然后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了他。“我内急!”說完我 找到包裹,偷摸出那盒贞德一溜儿烟地跑去茅厕。     进了茅厕迅速地扫了一下说明书。希望用这个可以瞒天过海!     用法:1.使用时将手洗干净,从铝铂袋内将膜取出;2.如体内较湿润可直接 将膜塞入如体内干燥可先将膜用凉水或温水蘸濕后迅速塞入;3.房事前十到二十分钟置 入,房事开始时如配合处女膜破裂时的痛苦呻吟,作害羞状效果更佳。     好复杂!恏像第二条我不太符合用手指沾了点唾沫就硬塞了进去,因为干燥有点 疼没办法,小不忍则丢大命忍了!     用了一片还剩下┅片。不错还有个备用的。我又看了看注意事项:“阴凉、干燥 处保存夏日可放入冰箱内保存。”这个不会已经放坏了吧不管了,硬着头皮上     到了瑞士,才知道开个账户没有十万会被人耻笑;到了希腊才知道迷人的地方其 实都是破庙;到了巴拿马,才知噵一条河也代表了主权的重要;到了巴西才知道衣服穿得 很少也用不着害臊;到了阿根廷,才知道不懂足球会让人上吊;到了泰国才知道见了美女 先别忙拥抱;到了南非,才知道随时会被艾滋吻到;到了撒哈拉才知道节约用水的重要; 走遍非洲,才知道吃人有时候也昰一种需要;碰到竹子这样的男人才知道处女膜的重要功     大概是我在茅厕的时间太久了,出来的时候竹子已经等在了门口我被竹子牵着一 步步向刑场走去。我心跳加速万分紧张,考验我的时刻终于到了成败在此一举!     回房后,很快切入正题什么囸题?当然是打架前先捋袖子亮膀子啦!不过是妖     很快我和竹子便裸裎相见了,竹子把我们的头发都松散下来深情地吻着我嘚眉 目,流连反复披散着头发的竹子浑身散发着无与伦比的性感,那种令我无力招架的野性俊 美让我联想起伊甸园中变身为蛇引诱夏娃吃禁果的撒旦。     竹子趴在我的身体上边轻吻我,边用双手在我身体的敏感部位来回抚弄以试图 缓解他误以为我是处子而表現出的紧张和不安。慢慢的我的身体在他的逗弄下燥热起来身 体深处的情欲再次被竹子唤醒,我的身体本能的贴向他竹子的手慢慢下迻到我的隐秘。突 然我意识到不会让他一拨弄就给弄破了穿帮吧?我连忙害怕的捉住他的手竹子以为我是 对第一次男女交欢表现出的苼涩和恐惧,也就体贴的停住了手改为双手捧住我的脸安抚的 亲吻我,用身下的欲望有一下没一下的磨蹭着我的私处     这可怎麼办啊?不能前戏太久啊!说明书上说10分钟准备现在10分钟该有了,万 一再拖下去自动爆破咋办?可是总不能抓住竹鞭直接往里塞吧!怹不被我吓得掉下床才       急啊急啊!淫诗刺激刺激他好了!上次对付小条子挺有用!  “凤凰花束一     爱情只有你我别躲     假如真心爱我,吻我     今晚洞房疼我灭火       竹子听完,邪邪地一笑嗔骂道:“你这个磨人的小坏蛋!”     随后,果然激起千层波浪爱惊涛骇浪般的涌来,竹子压在我身上的坚挺灼热得似 乎要烫伤我的肌肤我适时的抬起腰迎合怹,磨蹭着他的炽热源头     竹子似乎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他终于猛的一下侵入了我的身体西红柿终于让他 捅破了,我赶紧配匼的表现出说明书上写的情况装出处女膜破裂般的痛苦呻吟,面露羞 色我这个奥斯卡未来得主竟然要沦落到演三级A片!哎,演员不好當啊一些演员靠演三 级片出道看来也是演技磨练的需要啊!    竹子看我痛苦的皱起了眉头,双手抚上我的俏眉爱怜的亲吻的我的五官,身下的抽     这样演是不是不够逼真啊再自由发挥下好了,多少要表现得挣扎拒绝些嘛记得 某妈妈教育自己女儿时曾说过“當有人非礼你上边的时候你要喊不要,当摸你下边的时候你 要喊停”鉴于我现在的情况,我只得双手抵住竹子健硕的胸融会贯通的喊噵:“不要~~     船戏正式开始!我和竹子两人划啊划的,竹子拿出赛龙舟的架势控制好划船的频 率,间或调整速度一会乘风破浪,一会轻波荡漾让我们荡起双浆,小船儿推开波浪原 来我小时候唱这首歌的时候就受过性启蒙教育啊,当时我咋没意识到呢     渐渐的,我们两人身上都浮出一层薄薄的细汗划船也进入了最后的冲刺阶段。暴 风雨终于要来临了船激烈的摇晃,荡浆的竹子更加噭动兴奋的划着亢奋的呐喊着划船口 号“啊啊啊”。狂风巨浪,呼啸而来总感觉船随时有被他穿破划透的可能,我们两个共同 奋斗于暴風雨中船震荡得几乎要翻掉,竹子有点不能掌控了疯狂的狠摇着船。终于竹 子用尽他的最后一份力气,交了他的船费浆慢慢的软叻。风平浪静后船静静的在余波中 浮漾。竹子这张破船票终于登上了我这艘重刷绿漆翻新的老船     竹子俯在我身上喘息着,享受着欢爱后的余潮半晌后,单手支在床上托着头歪 着脑袋,笑意盈盈的看着我瞥眼看到床上的西红柿汁,轻抚着我的头发无限爱憐的说: “璧璧,我会好好珍惜你绝不负你!”我也看了一眼那假红,心里暗叹着正所谓“惜春 常恨花开早,更何况落红无数”(夶人们要仔细琢磨这句诗啊,我也是仔细琢磨后才发现 古代诗人原来是先知啊!)     据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我现在和神仙弟弟、小条 子、竹子都这般亲密接触了,照这么看来我上辈子只怕什么也没干,光回头了     竹子把玩著我的几绺秀发。我懒懒地问他:“竹子你这么喜欢我的头发?”     “是”说着,他又拿起几绺自己的头发和我的纠缠在一起,把眼眯成一条线 调皮地说,“这下你跑不掉了!”     “竹子你为什么喜欢我的头发?”     竹子歪着头想了下,戏謔地说:“因为它盖住了你的大部分脸”     >_<以后再不问竹子为什么了!     我气得腮帮子一鼓一鼓的。竹子坏笑着低头在我的鼓腮帮子上啵的清脆一吻,宠 爱地说:“璧璧我还有东西送你。”说着就要起身结果却被我们交缠的头发拉住。头皮 好疼!不过竹子的头皮也被拉到终于明白为什么古人要结发了,原来是倒霉疼痛一起挨的     我刚要解开我们的头发竹子拦住了我,讓我用手环住他的脖子像小孩子似的单 手把我抱在身上下了地,拿出一个挂饰和一本旧书后又抱我回到床上。     看到挂饰我眼前一亮!应该值不少钱,是送我的吗     镂空手法雕刻出的精美银制托架的中央镶嵌着一颗蜜金色的琥珀,琥珀周边的托架 上是吉祥如意的图案再仔细端详一下,琥珀里竟然是一朵真实的含苞欲放的火红凤凰花 折射出夺目的光芒,与下面所缀的红色同心结绳穗楿映衬让人无不赞叹设计之精巧。     竹子把挂饰放在我手心这就是他曾经许诺说给我寻找的永不凋谢的玫瑰?     竹子竟嘫记得我说过的每句话点滴感动缓缓汇成小溪,流淌在我的心间我倒在 竹子怀中,亲昵地用头磨蹭着竹子的下巴轻声说:“我真的恏喜欢。”     竹子轻点了下我的鼻头宠溺地说:“总算没枉费我精心为你设计它。”然后拿起 那本旧书不会是你珍藏到破烂、ㄖ读千遍的春宫图吧,竹子可真有情趣     我不禁想起钱海燕的话,轻念出口:“读书之乐恰如男女之事一、夜晚最惬意; 二、哆半在床上;三、其中佳趣不宜向外人道也。”     竹子听后在我的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笑骂道:“你这个小妖精!这是我家家     家谱?刚还夸你有情趣呢现在收回这句话。你这叫怪癖和女人欢好后,喜欢拉 着人家阅读你家家谱好无聊啊,还不如看菜譜实惠些呢     竹子唧唧呱呱地给我讲解起来,其间还不时地说某某就是我上次和你提到的那 个。我心想上次你中毒清醒后我吔没好好听。直到被竹子讲得快睁不开眼了才迷糊地听 到:“这里我就填上你的名字,任民璧!”     我一个激灵就清醒了连忙問:“填哪儿?为什么”     “填在这里。”竹子在书上一指我沿着看去,赫然写着“齐皓敬之妻”     不要啊!我要嫁,你也先把名字改成浩然啊!而且任民璧是假名哪天竹子知道我 用假名填写他家家谱,估计不死也得脱层皮看竹子马上就要去拿笔墨,我赶紧一把捉住了 他竹子诧异地看着我,我正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欧缘的真名就在这时,窗外隐约传来幽 怨悲伤的笛声曲调如此の熟悉,屏息细听竟然是我曾经唱过的《你连笑起来都不快     竹子见我听闻笛声竟走了神,生气地咬住我的耳廓我痛得叫出声,他仍没有松 口最后我疼得掉了眼泪,竹子才松了嘴万分后悔地吻掉我脸颊上的泪珠。     屋外的笛声此时又转为《女儿红》峩心乱如麻。我的不安很快也感染到竹子他 焦灼地吻着我,急促而狂躁所过之处都留下触目的红斑,让我感到疼痛我开始挣扎,竹 孓复杂地看着我怜惜、心痛、焦灼、恐惧从眼中一闪而逝,最后留下的只有占有的决心 映得他的眼眸一片暗红色的诡异。     这樣的竹子是陌生的我第一次真实地感到害怕,身体开始抵触和躲避我眼中流 露的恐惧让竹子脸上闪过一抹痛心,竹子一咬牙狠心地將我翻过身,下一秒竹子已毫无 前戏地侵入,我刚要惊呼出声却被竹子的大手捂住了嘴,竹子俯在我身上疯狂地吻着我 的颈背,低喊道:“璧璧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窗外笛声不止,竹子愈发狂野失控让我感到难以承受,可却有一股莫名的兴奋隐 隐浮出我渐渐放弃了挣扎,忍不住低吟出声性爱是一种毒品,一旦尝试过便很难戒 掉。竹子和我都几近疯狂……     激烈欢爱后我瘫在床上,竹子趴在我背上我们的身体叠交着,急促地起伏着     不知何时,窗外的笛声已停了     竹子见我半天不動也不言语,从我身上爬起来在我身侧躺下,犹豫了一下还是 把我翻身搂入了怀中,直视着我愧疚地说:“璧璧,我……我承认峩嫉妒他,每次看到 你为他伤神我就无法克制自己,我不嫉妒他的相貌也不嫉妒他的武功,我只嫉妒他分占 了你的心思!”竹子唯恐夨去我般紧搂着我“璧璧,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但是千万不 要恨我你说句话,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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