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进了火化厂清洗女尸过程火化的就不可以拿回来了

火葬场奇谈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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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顾争气,真是想不通我的父母是怎么鬼迷了心窍,给我起了这么气人的一个名字。  不管怎么说,这个名字的寓意是很好的……争气争气……可事实却是,我就是这么一个不争气的主儿,整个人生用狗血二字就足以概括。  七岁那年生日,父母开车带我去酒店庆祝途中遭遇车祸,双双离世,留我一人独活。亲戚朋友觉的我晦气,没人愿意领养,之后我就一直生活在福利院,靠着父母那点儿微薄的遗产读完了一个三流大学。  毕业之时,就是分手之日这样不靠谱的传言也在我身上应验,谈了四年的女友凭借着家人的帮助在毕业之后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果断把我甩了,傍上一个官二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结了婚。  心灰意冷,没依没靠的我,抱着打酱油的心态,参加了一次事业单位考试,随意报了一个竞争人数极少的火葬场的职位,没想到成功被录取了。  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按理说,有这么一份编制内的工作是很多人都求不来的,可偏偏是火葬场,我报的时候只是想感受一下公考的氛围,并没有想要考上的打算。  正在我犹豫着要不要去报到的时候,福利院一起长大的好基友出现了,对火葬场的福利各种吹嘘,说什么仅仅一个化妆师年收入就要上二十来万,各种灰色收入更是数不胜数,连带着烟酒都不用自己买了。  好吧,我确实很缺钱,上网查了查关于火葬场的信息,得知国内大多数火葬场都已经高科技化了,很正规,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恐怖,再加上受了这个混蛋的蛊惑,我去报到了……  结果就是现在这样,我就知道我没这么好的命,随便考一考都能上岗……眼前的火葬场完全不是我在网上看到高大尚的样子,场外杂草丛生,冷冷清清,没有一丝儿人气,建筑也像是有些年头了,墙面斑驳,大门都有些生锈,明明还是大中午,我竟然会莫名的感觉到有丝丝冷意,惹的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最为诡异的是,我隐约记得自己好像来过这个地方,但认真去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是什么时候来的……  我拿着报道单站在大门外边,进也不是,走也不是,恨不能把这报道单一把撕个稀碎,扬长离开,大喊一声,“去你妈的火葬场,老子不稀罕。”  可我却不能,以我这样的文凭,哪会有什么像样的公司要我,现在拍拍屁股走人容易,吃不上饭的日子还在后面呢。  我咬咬牙,鼓足勇气上前几步,准备找这的主管先报道,不行的话以后再换工作。  我的手刚触到生锈的铁门,一把手从后面搭上了我的肩,沙哑苍老的声音突兀的从我身后出现,“小伙子……”  这是什么地方?火葬场啊……平白无故闹这么一出,我的整个人都不好了,吓的我赶紧转身,哆嗦背紧贴着铁门看着来人,大呼,“我靠,什么鬼?”  转身我才看清,搭我肩的是一个矮个子的老头儿,身体还算健壮,头发花白,身穿一套黑色的唐装汗衫,长裤,古铜色的脸上,深深的刻着一道道皱纹,眼窝深陷,眼珠浑浊但却十分有力。  “这里是不许大声喧哗的……”老人不悦的皱起眉头,低声斥责一句,看到我手里的报道单后,黄白的眸子中闪过一丝趣味,问道,“你是来报道的?是技术工还是后勤上的?”  我将报道单紧紧攥在手中,吞吞吐吐的回答,“对……对不起……大爷……我是来这儿报道的……您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吗?”  老人安抚的拍了拍我的肩,把报道单从我手里拉出去,认真的看了几眼,嘲笑的看着我说,“我看看……呵呵……顾争气,名字不错,工科的小伙子……你可想好了,这火葬场是阎王爷的地界儿,进来容易,想出去?就难喽。”  吓唬谁?老子是二十一世纪新青年,无神论者……这老头这么明目张胆的笑话我,我还能叫他笑话了去?这里是有忌讳没错,但鬼这种东西我也没见过,也不至于怕的丢了男人的脸面。  我挺了挺胸脯,正色说道,“大爷,你看我像怕的人吗?”  这老爷子嘴角露出种奸计得逞的笑容,满意的颔首,“不怕就好,不怕以后跟着我烧尸。”  我知道火葬场肯定离不了和尸体打交道,可我没想到他们会安排我一个大学生去烧尸,这是故意欺负我是不?  我全然忘了老人刚才提醒我不许大声喧哗的事,惊呼,“……烧……烧……尸?”  刚才还和颜悦色的老人,紧张的向铁门内靠后的一排小平房看去,严肃的对我说,“小伙子,别怪老头没提醒你,里边儿的家伙可不喜欢太吵了!”  里面的家伙?是这里的主管吗?要是主管我可真不敢得罪,以后还指望伺候好主管大人,能帮我调一个轻松的活儿呢,怎么能一来就得罪他老人家。  我赶紧噤声,凑近老人,小声的问他,“里边?今天不是休息吗?难道还有其他工作人员在上班?”  “那边儿,是停尸间……把这个带着,丢了可是会出事的。”老人看着我神秘莫测的一笑,丢给我一块褐色的木牌,也配合着轻声回应我,先我一步推开大门朝里走去,“好了,太阳也晒够了,可以进去了,以后来这儿记得多晒晒太阳,免得惹了一身尸气,一脸死人样,我就是这儿的主管,你叫我刘伯就行,走吧,我先带你参观参观。”  我看了看刘伯丢给我的木牌,是一块刻着古朴符号的俩厘米见方的木牌,握在手心透着微微暖意,不简单的样子,好端端的给我这个干嘛,护身符嘛,是说里面不干净嘛……  靠靠靠……吓死老子了……停尸间,这老头可真会唬人,停尸间睡的一群死人,我就吵翻天他们能知道个屁,他还说的和真的似的。  我半信半疑的把木牌揣进兜儿里,谁叫人家是这的主管大人呢,即便我心里有再多的埋怨也是不敢表现在脸上的,只能发挥狗腿精神,跟在刘伯后面像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附和,“……是……是……”  我的脚刚抬起,还没迈进大门,刘伯突然转身,一脸严肃的看着我,问,“对了,来之前有没有碰过猫狗牛蛇猪?”  这一下可把我问懵了,什么猫狗牛蛇猪的,我莫名其妙的摇摇头。  刘伯点头,转身继续向前走,“没碰就好,以后出去再回来之前别碰这些东西,我说的话你最好全部记住,免得惹麻烦上身。”  刘伯走在前面,带着我向左侧一个独立的办公室走去,瞄了一眼窗户,对我介绍道,“这是财务室,里面的那个胖婆子是咱火葬场的会计吴翠花……”  我也跟着刘伯的视线看了一眼里面,果真是个胖婆子,正一脸凶神恶煞的抱着个计算器埋头狠敲,嘴巴一张一合的在念叨着什么。  “我想来这里之前已经对火葬场做过一点儿了解了,这是吊唁厅,进行遗体告别的地方,咱们单位规模比较小,只有这一个吊唁厅……这是休息室,供死者家属休息的地方……这是停尸间,接到的尸体都要存在这个地方保存,没事的时候不要到这里来……这是炼尸炉,负责焚烧尸体的地方,我们有十三个炼尸炉,平时只用前边的这十二个,第十三个你切记不要靠近,门是不可以打开的!还有,这个地方,烧出来的骨灰就在这里存放,等待死者家属提走,不要放的太近了,他们不喜欢太挤……”  刘伯继续带着我依次参观了火葬场的其它建筑,或许是刘伯刚才吓唬我停尸间里的家伙不喜欢太吵,在路过停尸间的时候,竟然真的感觉有刺骨的冷意,我下意识的放轻了脚步,连呼吸声都不敢太大。再有就是练尸炉有点奇怪,每个炼尸炉外边都写着相应的生肖,到第十二刚好完,都是统一放在炼尸房的,而第十三个,也就是刘伯特意嘱咐不许靠近的那个,是单独被一面玻璃墙隔在里面的锁了起来,也没有标明生肖。  这一路走来,我更加确信我来过这个地方,只是究竟是什么时候我始终想不起。  终于到了重头戏了,刘伯将我带到一排平房前,交给我一把钥匙,指着第三间说,“这里是单位的宿舍,不值班的时候可以回家住,你的钥匙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你住这一间,平时上班的时候也在这里待着,有活儿了我回来叫你,钥匙在宿舍住的话切记入夜了就待在房子里不要乱跑。”  现在租房子那么贵,单位有宿舍这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福利了……我开心的拿着钥匙,终于有了点儿靠岸的感觉。
  本来我还有点嫌弃这火葬场过于陈旧,可接下来一周清闲的生活不得不让我感慨,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说来也奇怪,这几天的了解下来,我发现火葬场并没有几个工作人员,除了我,刘伯,财务吴翠花,开灵车的司机赵有才,比我大不了几岁的验尸官王大军,另外一个从还没露面的化妆师徐蕊,再就是唯一的一个常用的哑巴临时工,孙狗蛋。  要不是赵有才给我说,火葬场年年给人事上报人数,几乎没人报考,达不到开考比例,我还真天真的以为自己命有多好,一考就中,感情是根本没有什么对手……  不管怎么看,这个火葬场都像是快要倒闭的样子,没人没业绩,真是搞不懂它为什么还没有被撤销或者被其它火葬场合并。  这些天,我最多的时候都是在宿舍打游戏,然而毕竟是火葬场,业绩再不好还是要干活的。  这不,我玩儿游戏正玩儿到嗨,刘伯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争气,来活儿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继续热火朝天的点击着手机屏幕,漫不经心的回答,“来活儿了?没听说赵叔开灵车出去啊,什么活?”  刘伯站在门外,催促道,“上个月发现的一个失足溺水无名女尸,今天家属拿着证明来认领来了,今天单位没别人,你赶紧起来,帮我把尸体烧了让人家家属带回去。”  “……知……知道……了……”  这也算是我来火葬场的第一个活儿了,长这么大没见过尸体,我心里是又紧张又害怕,几度将工作服穿反了,磨磨蹭蹭了好久,才出了宿舍。  说来,这个看着破败的火葬场,规矩还是挺严明,待遇也不错,来这儿第一天刘伯就交代了,干活的时候必须穿工作服,包括内衣,都不允许穿纤维,丝绸材质,容易产生静电的衣服。还发了内衣,都是纯棉亲肤的材质,我看了看牌子,一时也有些回不过神,这品牌的内衣,一套少说也得几百块,当真是有些奢侈了。  真不知道,这个清闲的火葬场哪儿来的那么多经费。  也许是在门外等的久了,刘伯看到我出来,埋怨的瞪了我一眼,检查了一下我的着装,慎重取下背心上的丝质标签,一句话不说就拎着一只粗壮的鞭子前边儿走了。  忘记取掉标签了,我灰溜溜的跟着刘伯来到停尸间门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身体控制不住的哆嗦,眼睛却紧盯着刘伯拿着钥匙的手,等待刘伯开门。  “啪,啪,啪……”  我没有等到刘伯开门的手,却被刘伯挥舞的鞭子吓的差点儿尿了……刘伯手中的鞭子狠狠的甩在地面,每落地一下便发出强有力的声音,震的我心肝狂颤。  “不是说里面的家伙不喜欢太吵嘛,这么挥鞭子,惊到了他们可怎么办呢……”我手忙脚乱的抓住刘伯还欲挥舞的手,压低声音提醒道。  其实,我也没有见过刘伯所说的那种东西,那种东西是否存在我也无处验证,我只是觉的这停尸间很是怪异,每次走到这里那种诡异的熟悉感就会袭来,感觉周围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我。  刘伯没好气的看了我一眼,收回鞭子,说,“你小子懂什么,这是告诉里面的家伙,活人要进来了,让他们安静一点。”  真是,他还来劲,我刚到这里来工作哪里知道这么多规矩,被这么一吓,我也没什么好脾气了,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说,“你早告诉我啊,连招呼都不打一声,魂儿都被你吓跑了,你改烧我算了!”  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倒像是犯了刘伯极大的忌讳,他狠狠的拍了我后脑勺一巴掌,生气的说,“赶紧给我呸呸呸,在这儿不准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确实晦气,我心里也有些后悔自己这么说,闷闷的低着头应了一声,“奥”  刘伯无奈的摇摇头,找出一把钥匙打开了停尸间的门,平常自若的走进去,还小声招呼身后的我,“争气,进来。”  我站在停尸间的门口,望着停尸间里面,这一步始终都跨不进去,要不是刘伯拽了我一把我估计已经在门外石化了。  这停尸间里面温度低的吓人,倒也不是肉体上的寒冷,是一种浸入肺腑,让人从内心深处颤抖的寒冷。而且,从我一进这停尸间,就觉得有人的暗处盯着我,我害怕的站在原地,缩着脖子打量着空旷的停尸间,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比起我来,刘伯就显的自然多了,淡定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单子,仔细查看后,拉开一个存尸箱,唤我,“争气,把推车推过来,帮我把她抬上去……”  “哦~”我扫了一眼女尸,女尸乌黑的发顶首先跑进我的视线,吓得一阵惊慌,赶紧的低下头,手忙脚乱的去推推车。  刘伯把单子揣回兜儿里,朝女尸的脚走过去,带着手套的手握着女尸被泡的发白肿胀的脚踝,对我说,“我抬脚,你抬头,我喊一二三,一起用力。”  我站在女尸的头部的方向,只是一眼,就忍不住干呕起来……因为泡水的缘故,女尸的整个身体都被水泡的发白发胀,五官已经全然没有样子。  刘伯同情的叹了口气,安慰我,“唉,见多就好了,快点儿。”  也是,既然做了这份工作就得有个样子,我堂堂一个七尺男儿还怕一个死人?我干脆头一歪眼睛看向别处,上前俩步抬起女尸的头。  紧接着听到刘伯喊一二三,我跟着一块儿用力,把女尸抬上了推车。  刘伯推着车尾路过还惊魂未定的我,对我说,“走罢,没事了,把门锁好。”  等我回过神来,刘伯已经推着女尸出去了,我浑身一个机灵,慌忙向外跑去,关门的那一瞬间分明听到了停尸间里一阵女子阴森森的笑声……  我俩脚一软,就差跪了,嘴中一边念叨着“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来掩饰内心的害怕,一边颤抖着手把门关好。  离开停尸间后,我径直去了炼尸房,发现刘伯还没有到,估计是推着尸体去了吊唁厅,让死者家属去见一面。  刚才那一个笑声着实把我吓的够呛,我蹲在炼尸房一边等刘伯一边心有余悸的回想着刚才的那个笑声,感觉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大脑一片空白的我,又听到刚才那样的笑声从我背后响起,与停尸间的笑声如出一辙,“呵呵呵……”  “谁?”是幻觉吗?我紧张的回头看去,身后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这下真的给跪了,第一次干活就被脏东西缠上了嘛?  早就听说火葬场这样的地方晦气,但也不要这么好巧不巧的被我撞见吧?刘伯那么老了还活的好好的,我这命怎么这么不争气……  我想起身去找刘伯,可却发现自己经过刚才那么一吓,俩只脚已经使不上一点力气了,只好蹲在原地等待刘伯解救。
  好在这样的笑声直到刘伯推着女尸来,再也没有出现,不然我真的要落荒而逃了……  刘伯平静的推着女尸进了炼尸房,看到蹲在门边失魂落魄的我关心的问,“你已经到了?身体不舒服?脸色这么难看……”  终于来了,我颤抖着扶着墙壁站了起来,肉颤心惊的把刚才听到笑声的事讲给刘伯,“刘伯,我刚听到了女人的笑声,但却没有任何人在。”  刘伯神情一顿,正颜厉色的问我,“我给你的牌子你没戴?”  我这才想起第一天到这火葬场,刘伯就给了我的那个褐色木牌,还叮嘱我带着,不戴会出事……然而这几天的安然无恙,叫我早就把刘伯的叮嘱抛到了脑后,换工作服时,竟然忘了把木牌拿出来带上。要早知道这个木牌这么重要,我就是把自己丢了,也不会把木牌丢了的。  我痛恨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头,懊恼的说,“在常穿的衣服里,换了工作服,忘记戴了……”  刘伯脸色十分不好看,推着推车到五号炼尸炉停了下来,沉声说,“不要说了,帮忙先把她抬上去……”  我还没办法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连帮刘伯去搬尸体都颤颤巍巍的,一不小心就会跌到的样子。  尸体被推进去,先进入外炉,关上炉门……刘伯熟稔的启动炼尸炉,通过透明的炉门,可见尸体被刀片弄破,血肉模糊,内脏外流。从没有见过什么大场面的我,被这血腥的一幕给恶心到了,不自然的向后退了几步。刘伯没有理会我,只是专心致志的在炉外操作,接着,有一些黑色的液体喷在尸体上,看样子应该是柴油,阀门推动,炉内的尸体“轰”的燃烧起来。  诡异的事情出现了,女尸的尸体在火焰中依旧是那副血肉模糊的样子,没有一丝烧化的迹象……眼看喷洒的柴油就要烧尽,火焰越来越小,女尸还是没有变化,这根本不符合科学规律嘛。  要不要这么变态,我第一次干活,就送我这么大的礼,先是听到莫名其妙的笑声,然后又是烧不化的女尸,简直是可以中六合彩的概率了好嘛。  我惊讶的看着炼尸炉里面的女尸,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喉咙却像是卡了根鱼刺一样难受……  刘伯也十分凝重的盯着炼尸炉里的女尸,直到最后一丝火苗熄灭,才干哑的开口,“你说你听到的是女人的笑声?”  我僵硬的点头,“对……”  刘伯一把关掉阀门,表情就好像吃了屎一样难看,“这下麻烦了……”  这突然把阀门儿关了,尸体怎么办?  我看了眼炼尸炉里的女尸,感觉下一秒就会跳起来一样,惹的脊背一阵发凉,迟疑的问道,“不烧了吗?”  “你在这儿等着,我出去一下。”刘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仓促的留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这有古怪,以为我傻·比吗,我才不要一个人待在这儿嘞,我慌忙抓住刘伯的手,摇头拒绝,“不不不,我和你一起去……”  “不可以走哦~”我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自己握着刘伯的手腕被一股刺骨的凉意包裹,耳边响起一个女人轻柔却不容拒绝的声音,我汗毛陡立,僵直着身体不敢动弹。  刘伯不知道在紧张些什么,都没有意识到我的异样,甩开我的手忙忙乱乱的离开了炼尸房,“我去休息室找一下死者家属,马上回来,你在这儿看着尸体。”  不走等死吗?老子的命可比这发胀的女尸重要多了,我紧跟着刘伯,想立马逃离这里,人刚走到门口,门“啪”的一声自己关了,任由我怎么打不都打不开。  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女声再一次响起,像在我耳边吹气一样那么近,“不可以走哦~”  “……好……”我咽了一口唾沫,认命的放下门把手,艰难的吐出一个字,艰难的回头看了一眼。  不看我还能勉强站的住,这一看我俩腿软的竟然直挺挺的给跪了下去……  那刚刚送进炼尸炉的女尸,完好的站在我的身后……不对,应该是飘在我面前,她双脚离地,身体和她的尸体一样泛白,肿胀,五官被水泡的模糊,被挤的窄小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唇角还泛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  都这样了,我要是再天真的以为这只是我的幻觉,那我一定是个傻·比……从刘伯刚才的反应来看,他虽然有轻微的吃惊,但却没有流露出来和我一样的难以置信,看来这样的情况刘伯应该不是第一次遇见。  想到这里,我心中开始不安起来,暗骂,妈蛋,不会是留我在这里做替死鬼吧!真是,什么狗屁火葬场,什么狗屁编制,老子这次要是能逃过一劫,就什么都不要了。  “你很害怕我?”那诡异的女人声音再一次从我眼前响起。  “大姐,我给你跪了,等会儿我就去给你买纸钱烧给你,你饶了我好不好?”  男儿膝下有黄金,只是未逢要命时,我不但给跪了,还毫无尊严的给女鬼磕头求饶,连抬头看她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想我堂堂七尺男儿,真是太没有节操了。  女鬼僵直的立在我的面前,幽幽的说,“你知不知道是谁害了我?”  靠,这不是为难我吗?自己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又怎么可能知道……  “大……大姐……您……您别逗了……您都不知道……您怎么死的……我怎么可能知道……不……不过……听……听……刘伯说您是失足溺水……死的……”真是不清楚这个女鬼为什么会这么问,我只能如实将我所知道的告诉她,期冀她能就此放过我。  “呵呵呵,明明是有人在后面推了我一把,怎么就成了失足溺水?”女鬼嘲讽的笑道,声音尖厉刺耳,“我告诉你,找不到谁害了我,我就不能投胎,投不了胎你来陪我吧……”  陪……陪……陪你妹啊……还有那么多的妹子等着老子去把,老子会去陪你一个女鬼?  “这……这……不好吧……大姐,你饶了我……我尽力帮你查……那个害你的人好不?”心里是这么想,可我还得像个孙子一样哄着她,以防她一个不高兴就给我整猝死了。  我要是早知道这句话这么管用,我一开始就说了……说完这句话后,女鬼就瞬间消失了,空气中之回荡着女鬼空旷的声音,“七天……”  七天……七天是让我在七天内查清楚她的死因吗?
  女鬼消失后,我平复一下心情,连滚带爬的跑到了休息室,发现刘伯正在和一对中年夫妇交流着什么,看样子应该是死者的家属无疑了。  气死我了,老子在炼尸房了差点儿被吓死了,你们还有心情坐在这里喝茶聊天。  我一时气急败坏,冲上去,不由分说的从刘伯的口袋里把女尸的单子抢出来,妈蛋,老子到要看看你是个何方神圣,看老子不分分钟拿着你的八字去找个道士把你收了。  刘伯惊诧的看着我,不敢置信的问,“你干什么?”  “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个什么……什……么……鬼……”我气愤的把女尸的验尸单打开,右侧的照片一栏,是一个少女纯美清秀的脸,肌肤通透,细眉大眼,乌黑的长发,发尾卷成了波浪,简直美的让人心动,完全就是我的菜好嘛。  我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会是我拿错单子了吗?这张脸完全不能和炼尸炉里的那个女尸重合。  “这是炼尸炉里的那个?”我拿着单子看着刘伯不确定的问道。  刘伯一把从我手中夺过单子,仔细叠好揣进兜儿里,埋怨道,“对呀,你发什么神经?”  竟然真的是,看到死者生前的照片我一点儿也不感觉害怕了,因为一般来说长的漂亮的姑娘都不会是坏人,不要问我为什么,有颜,任性!  看过女尸的照片后,我已经全然忘记要请道士来收她的事了,瞬间福尔摩斯附体,想要为死者讨回一些公道,“你们是死者的家属?”  死者的父母面露悲戚的颔首,“恩,我们是小影的父母。”  “那个,你们或者你女儿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我点点头,刚才这个叫付小影的女鬼好像说她是被别人推下水的,那就是谋杀了,既然是谋杀,总该有杀人的动机吧。  被我这么一问,小影的母亲脸色瞬间苍白,眼神漂移不定的看着我,不知该如何回答我。同时,小影的父亲就淡定很多了,安抚的拍了拍小影母亲的背,解释道,“自从知道姑娘走后,她就一直这样神神叨叨的,觉的是我们可能哪儿得罪了是那么人,让人把姑娘害了……其实我们都明白这是个意外。”  “小影……我的女儿……”小影的母亲突然掩面痛哭起来。  同样是死了女儿,小影的母亲和父亲的情绪差别太大,而且我总觉得小影的母亲或许知道些什么,她掩面痛哭,我看不见她的脸,但我并没有真的看到有泪水从她指缝流出,我还想继续追问,刘伯却拽着我的手一把将我拉到身后,客套的对小影的父母说,“那就这样,骨灰烧好,我们会给你们打电话联系你们来取,今天麻烦你们白走一趟了。”  小影的父母一脸如获大赦的表情,仓促的起身离开,“恩,谢谢!”  走了几步,小影的母亲像是想起什么一样,走回来,捡起留在地上的袋子交给刘伯,一只手抹着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对刘伯嘱咐,“哦,对了,我们家小影生前最爱漂亮,还请你们把她打扮漂亮一些,这是我们给小影买的裙子,麻烦你们帮她穿上。”  我分明看到她将袋子交给刘伯时,另一只手塞给刘伯一个比较厚实的红包,这就是传说中的火葬场的福利,果真是不容小觑。  “这……”刘伯装作为难的样子,推就了一下,就收了,“好吧!”  “给你!”刘伯亲自把小影的父母送出去,回来的时候把那个厚实的红包直接撇给我,意有所指的问我,“你看到死者了?”  我吃惊的看向刘伯,说,“你怎么知道?”  刘伯点了根烟吸了俩口,试探的问我,“你准备怎么做……”  这一说倒还真是提醒我了,虽然我有心想帮她查出凶手,可是那有怎么样,我又不是警察。她的验尸单上是失足溺水死亡,那就说明凶手做的天衣无缝,我只不过是一个三流大学毕业的工科生,哦,不对,现在是火葬场的一名烧尸工了。我能做的最多的就是找个僧人把她超渡了,让她早点儿投胎。  “我正要说,我想请假,出去找个僧人给她超渡一下……”  刘伯坐到我对面,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说,“她是冤魂,怨气不消,就投不了胎,你倒是可以找个道士打散她的魂魄,叫她灰飞烟灭,这样她就不会缠着你了。”  灰飞烟灭……我承认我有过这样的想法,在我被女鬼快要吓尿的时候,我确实想叫她灰飞烟灭,但平复心情,冷静下来之后,还是无法做到。  可我也不想被女鬼一直缠着,想到这里,我就有些犹豫,“……她被人害死已经很可怜了,再这么对她太过分了……怎么才能消除她的怨气……”  刘伯沉默了许久,直到手里的烟快要抽完,才掐灭烟头,沉声说,“她有要求你为她做什么事吗?”  真是奇怪,刘伯好像什么都知道,却又不点明要点……看向我的眼神也总透漏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我抓着红包的手紧了紧,疑惑的问刘伯,“你怎么又知道……”  刘伯瞥了一眼我手里的红包,说,“这个红包你拿着,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你都帮她做了吧,在这里你总要习惯这些事的……”  “什么意思?”不知道是我人笨还是怎么的,总觉的刘伯是话里有话,先是叫我为女鬼办事,然后又说我在这里总要习惯这些事……难不成这火葬场会经常见到鬼?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看我得想办法赶紧换一份工作了……都说了没有那个金刚钻,别揽这瓷器活儿,我真不觉得我有什么本事可以制的住鬼。  刘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平静的说,“我已经给狗蛋儿打过电话了,他会把死者抬回停尸间,这几天放你假,先去办事,办好了,你再告诉我。”  红包确实厚实,不过抵不上我的命,这份工作看似不错,但这火葬场处处透着邪门儿,干第一档活儿就见鬼那还得了?看刘伯的样子,这种事还会经常遇见,还是早点儿辞职的好。  心中权衡过利弊,我把红包塞回到刘伯手里,果断辞职,“这红包我不要,事儿我也不想办,你看谁想办你找谁去办,我不干了,辞职信我马上就提交。”  刘伯无奈的摇摇头,起身拉住我的手,将红包重新塞回我手里,一字一顿的说,“别说老头儿我没提醒你,她认定了你,你就跑不了,除非你想死……”  我震惊的看着刘伯,大脑一片空白,放在手里的红包热的烫手……  “除非你想死”五个字如同紧箍咒一般,让我头疼的透不过气。  PS:新人新书,麻烦各位看官看完后点个收藏,如果有推荐票,那就更好了。这本书已经签约,保证不会太监!
  被放假本来应该是值得开心的事,我却觉得郁闷不已。  都怪赵辰这个死胖子,蛊惑我去该死的火葬场上班,烧尸就算了,害得我还得客串一把警察去查案子,查不到还得死,我特妈又不是柯南,查个粑粑。  不过赵辰有一点说的没错,这火葬场的灰色收入确实很可观,我把付小影她父母给的红包打开一看,数了数,竟然有三千整这么多。  既然有这么“好”的事,自然也不能少了我的好基友赵辰,还有付小影的死因要查,我也需要人帮忙。刚巧赵辰警官院校毕业后,在市里的公安局上班,让他打听一点儿事应该也是可以的,或许能收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我干脆就直接给赵辰打了个电话,约他在市中心豪华海鲜自助饭店吃饭。  提起吃,赵辰这家伙积极多了,我到的时候他已经坐在包厢里,妥妥的把各色海鲜摆满了一桌子,吃的不亦乐乎,倒也不愧对他那身高180,体重210斤的壮硕体格。  赵辰看到我,放下手中啃了一半儿的螃蟹,打趣的说,“哟,今天这么大方,请我吃海鲜。”  我现在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做着刀刃儿上舔血的活儿,这家伙还吃的这么嗨……看到这家伙这副吃相我就气没打一处来,沉着个脸坐到他对面,闷闷的说,“收了个红包,吃完了你就该上路了。”  提起红包,赵辰这家伙就来劲了,一下子从位置上站起来,挤到我旁边,压低声音兴奋的说,“收红包是好事啊,干嘛一副家里死了人的表情,还咒我,收了多少?”  这丫真是一个财迷,我竖起三根手指,“三千!”  赵辰冷不丁一巴掌拍在我的背上,激动的看着我说,“我靠,你发达了,随随便便收个红包都快抵的上我一个月工资了,那你可得好好感谢老子,要不是老子当初劝你,你还不想去……”  真尼玛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好好的饭还塞不住这货的臭嘴……不说还好,这货一说我就想起当初要不是他蛊惑我,我估计就不去火葬场了,也遇不到现在这么纠结的事了。  想起这事,我就有点控制不住了,狠狠的扣了丫后脑勺一巴掌,大骂,“尼玛蛋,老子见鬼了好嘛?都是你这个死胖子害老子的,这次老子挺不过去,一定拉着你来作陪。”  赵辰郁闷的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举起筷子向桌子上的一盘刺身发起进攻,嘴里还不信的嘟囔着,“你别逗,哪儿来的鬼,火葬场这么多,也没听哪个员工离奇死亡的。”  我一把将赵辰手中的筷子夺下来,没好气的说,“尼玛蛋,老子上辈子是造了多大的孽才认识了你这么个坑爹货,先别塞了,你不是在警局上班吗,打听个事。”  听到我有事要打听,赵辰这货立马来劲了,起身坐回对面,拽了吧唧的看着我,“你特妈求人也有点儿态度好不好,这么豪华的晚餐都请了,还差说几句好话?”  我心说我特妈不揍你个生活不能自理就算不错了,还说好话?  懒得理他,我开门见山的问,“我特妈给你说个粑粑,我问你,前段时间有个叫付小影的女大学生溺水死亡了,你知道不?”  赵辰愣了愣,点头说,“知道啊,刚好归我们那一片儿管,发现尸体那天我还去了……真是可怜,这么年轻美丽的一个姑娘……”  看来我还不算太倒霉,问对人了。  我随意捡起一只基围虾,丢到赵辰身上,急切的问,“行了,行了,别感概了,给我讲一讲事情的经过。”  赵辰把落在怀里的基围虾捡起来,塞进嘴里,口齿不清的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刚想回答赵辰,别问那么多,就看到湿漉漉的付小影正坐在赵辰的身边,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大姐……你怎么来了……”  “草泥马,你和谁说话呢,老子不吃这一套……”赵辰嘲笑看了我一眼,转过头向我看得方向看去,吓的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卧槽,什么鬼?”  看着赵辰这个样子,我憋着笑,幸灾乐祸的说,“你不是见过吗?”  人贱自有天收这句话真没错,我就是小小的邪恶了一下,就被女鬼抓住了把柄,下一秒就坐在了我的身边,阴测测的说,“你笑什么……”  我慌忙低着头,不敢看付小影恐怖的鬼样,“没……没……没……没事……”  付小影僵硬的转头,看向站着俩腿直打摆子的赵辰,最都没有张开,阴森的声音从体内缓缓流出,“你……说……”  我简直快要奔溃了,女鬼直接坐在我旁边不走了,刚刚还适宜的温度一下子转为零下了,我感觉自己就像在冰窖里一样,冷的直发抖。  “快说呀!”我也不敢请这尊大神移驾别处,只能打着哆嗦对赵辰一个劲儿的使眼色。  “说你二大爷,我说什么?还不跑?”赵辰瞪了我一眼,撒腿向门口跑去。  我不得不承认这货智商堪忧,跑的是挺快,可他真特妈以为是遇到了歹徒了?跑个粑粑,这特妈是鬼,是鬼,是鬼啊……越跑死的越快……  赵辰拧门锁拧的额头上青筋直冒,咬着牙一副要把门锁吃了的表情,门锁还是没有丝毫动静。  然而,包厢里的灯光开始不受控制的一明一暗,桌椅发出轻微的震动的声音,我转身一看,付小影已经不在旁边了……  继而,赵辰愤怒的呼叫声从门口传来,“放开老子,又不是老子害的你!”  我向赵辰看去,只见赵辰像是被按在了门板上一样,手腕和脚腕极致扭曲,表情挣扎,几副刀叉兀自向着他的脸缓缓靠近。  付小影可是个冤鬼,要是真把赵辰怎么样了,我得愧疚一辈子,我着急的对赵辰喊道,“赶紧说她死亡时事情发生的经过啊!”  “哦……”赵辰也意识到情况不对,死死盯着已经抵到喉头的叉子,结巴的开口,“是……是……这样的……我们调查……那天你……你是去参加前男友的……告别仪式……然后心情不好……喝醉了……回家的时候……路过江边……就就失足掉下去死了……这个这……是有目击证人的……他是……是一个捡垃圾的老头儿……他说……那天晚上看到一个黑影……从吊桥上掉了下去……”  付小影说自己是被人推下去的,警方又拥有目击证人看到小影失足落水,显然这个目击证人是做了伪证……  当啷,所有的刀叉瞬间落地,灯光恢复正常,空气中隐隐回荡着女鬼的声音,“你还有六天……”  赵辰像是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神情恍惚的瘫坐在地上。  看到赵辰没伤着,我松了一大口气,连滚带爬的跑到赵辰身边拉起赵辰,“你没事吧?”  “哦……”赵辰神情呆滞的应了我一声,看向我一个机灵回了神,抓着我的衣领就是一顿臭骂,眼睛通红,那表情简直快要哭了,“顾争气,草泥马,老子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好心请我吃饭,你麻痹的在福利院的时候遭啥罪都拉着老子,吓死老子了。”
  赵辰被吓的不清,心情平复下来后,拉着我一定要让我辞职,我好说歹说,说是把这件事了结了就立马辞职,这货才肯放过我回单位。  到火葬场上班近一周了,我从没有晚上出来过,没想到出租车司机们,听到桥山火葬场几个字,全部是连一点儿商量的余地都没有,脚踩油门疾驰离开。  我还纳闷儿,还不到十点,怎么就害怕成这样?一直到十一点多,我打了一个多小时的车,竟然没有一个愿意拉我回火葬场的。  真他妈人倒霉了喝口凉水都塞牙缝,我心想再打一辆,要是这一辆还不拉,我就直接找个旅馆先住下,明天公交发车了再回。  等了几分钟,远远的看到一辆比较破旧的出租车向我的方向驶来,我赶紧招手喊停,司机稳稳的把车停到我的面前,从车窗中探出一个脑袋,冷冰冰的问,“去哪儿。”  被拒绝过这么多次,我几乎已经不报希望了,懒洋洋的回答司机,“师傅,桥山火葬场。”  没有意想之中的拒绝,司机只是瞥了我一眼,说,“一百!”  从这里到桥山火葬场不过半个小时车程,打表也不过三十来块钱,这司机张口就要一百,太有点儿漫天要价了。  “靠,抢劫呀?”要是平时遇到这种人,老子在就挥手say拜拜了,可今天不一样,我还指望着这车能把我送回单位。  心中虽有不满,我还是碘着脸和司机讨价还价,“五十可以不?”  司机没有安静的坐在驾驶座上,缓缓开口,“小伙子,贵有贵的理由,那桥山火葬场邪门儿的很,一入夜就不会有人愿意去了,你看,公交车不都是六点就停止发车了吗?也就是我,这个点儿你要去那儿怕是不会有人拉你的。”  也是,说到底火葬场这个地方有些晦气,在外面住个不错的宾馆也得一百多,关键是我回火葬场还有事要办,一百块也可以接受。  司机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大叔,面相很是和善,唯一奇怪的是,司机总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脸色苍白,眼神呆滞,表情僵硬,连说话时嘴唇张合的样子都很机械化。  这俩天真是把什么离奇的事都遇到了,看到司机这个样子我难免会产生不好的联想,站在车门前犹豫了会儿,顾及到自己的时间不多,我还是咬咬牙上了车,“行吧……”  上车之后,我一直提防着司机,车开了约摸二十来分钟,并没有发生什么异样,我才渐渐放松警惕。  眼看还有七八分钟就要到火葬场了,司机突然和我搭话,语气依然是那么的冷冰冰,“小伙子,这会儿去那儿干什么?”  我看着窗外漫不经心的回答,“我在那儿上班……”  司机顺着我的话继续说,“在桥山火葬场上班,还能安好,你也有点儿本事……”  这话说的,什么叫有点儿本事?联想到之前的出租车司机一听我要去的地方就望风而逃,我心中也觉得奇怪,听司机的语气,倒像是对桥山火葬场有些了解。  我看着中后视镜里司机的脸,好奇的问,“哦?怎么说,我也是刚到那里上班,有些事还不熟悉。”  司机原本呆滞的眼睛中,闪过一抹讶异,“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去那儿上班?但凡正常死亡的人,都不会去桥山火葬场,那里收的都是一些冤死,枉死,横死,生前犯了大事被判死刑的大坏人……怎么个死法都有……桥山火葬场附近还有一片公墓,所以那里怨气很重,尤其是晚上,开车到那儿很容易出事。”  这些我还真的不知道,那要是照他这么说,他拉我岂不是冒了很大的风险……要说一百块就能让一个人冒大险,我是不会相信的。  我不信的说,“要真是这样,你为什么拉我?”  这时,透过中后视镜,我看到司机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像是在笑,眼神依然呆滞的看着前方,阴测测的说,“因为……我刚好要回家……顺便送你们一程,赚点儿零花钱……”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桥山火葬场附近是没有民居的,而且他说的是“你们”,我环顾车里,除了我哪儿还有什么人……难不成我又遇到鬼了?  这车是没法坐了,我心里盘算着到火葬场也用不了多久了,不如找个理由骗司机停车,然后偷偷摸摸跑回火葬场去。  我装作尿急的样子,捂着小腹,对司机说,“不好意思,师傅,我尿急,先停一下车。”  “你想下车?”司机愣了愣,旋即嘴角又诡异的上扬,干脆的答应,“好啊……”  “桥山火葬场,继续开!”关键时刻,付小影突兀的出现在我身旁,甩给司机一张鬼钞,阻止了司机停车。  司机接了钱,没有再说什么,兀自的开着自己的出租车……  我心中暗骂付小影这个死八婆,就差一点就能逃出去了,你出来捣什么乱,老子要是死了,还有谁巴巴的给你查案子。  像是读懂了我的心思,付小影面无表情的注释着前方,定定的说,“你胆子不小,鬼车也敢坐?你一上车,我就跟着上来了,现在你看窗外,这里不能停,下去你就死定了,你打电话给火葬场的刘老头,让他出来接你。”  我不解的看向车窗外,发现白天都没有一丝人气的路上,熙熙攘攘的飘着许多人,个个神情呆滞,面色青白,我坐的出租车诡异的从这些人的身体中穿过,很是惊悚……我暗自庆幸,还好老子刚才没有跳车,不然真的就死定了。  “……好……”我咽了口唾沫,哆哆嗦嗦的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拨通了刘伯的号,“刘伯。”  听出了我的声音,刘伯说,“争气啊,什么事。”  身处群鬼之中,此刻听到刘伯的声音,动听的犹如天籁,我不安的瞥了一眼窗外的“胜景”,颤抖着声音说,“我现在快要到火葬场了,麻烦您出来接我一下。”  “什么?你这会儿回来?我现在就出来!”刘伯吃惊的失声大呼。  明明到只剩俩三分钟的路就能到火葬场大门,我却感觉像过了几百年那么久……这期间我的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直到能透过车子前面的玻璃看到盘腿坐在火葬场门前烧黄纸的刘伯,我才稍微好了一些。  出租车稳稳的停在了火葬场大门口,刘伯立马起身,手中握着一把木剑,紧张的站在车门口,付小影硬邦邦的开口,吐出俩个字,“下车。”  下就下,这破车老子早就不想坐了,我手忙脚乱的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刘伯一把抓住我,从兜儿里撒出一把黄纸,手中的木剑挥舞,口中碎碎念道,“拿了钱,快走吧……”  等我再转身,哪还有什么出租车,哪还有什么熙熙攘攘的鬼魂,一切都在黄纸飘散的那一刻恢复了正常。  我脑海中突然回想起那个鬼车司机的话,“在桥山火葬场上班,还能安好,你也有点儿本事”再看到刘伯轻轻松松就退避了这么多鬼魂,这桥山火葬场我似乎越来越看不清了……  “刘伯,我……”我着急知道有关桥山火葬场的一切,然而刘伯却摆摆手,打断了我的发问,“明天再说,你先回去好好休息。”
  刘伯把我送回宿舍后,什么都没说就径自离开。  整整一夜,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仔细回想了来到火葬场的这几天……除了那个从未露过面的化妆师徐蕊,似乎每一个人都透漏着古怪。  临时工哑巴孙狗蛋的舌头像是被齐齐剪断的一样,会计吴翠花偶尔会突然自言自语,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灵车司机赵有才面相很凶,从不把火葬场的规矩放在眼里,说话时声音极大,验尸官王大军看着比我大不了几岁,但眉宇间总透着一股老成,我偷偷翻过他的工具箱,里面还装着黄纸,银针,朱砂,红线等奇怪的东西……最最神秘的就是这个刘伯,这个火葬场的事似乎没有能逃过他的眼睛,大半夜竟然敢只身一人来接我,还能挥退那么多鬼魂……  一夜未睡,天一亮,我就起床去找刘伯,我心里有太多的疑问需要解答……  刘伯住的宿舍和我们是在一排,在这一排的最末一个房间,我一刚出门,就看到刘伯已经坐在门口的小板凳儿上抽着旱烟,像是在等谁。  “难道是在等我?”我心中嘟囔一句,小跑过去打招呼,“刘伯。”  刘伯只是斜睨了我一眼,还没等我问,叹了口气,缓慢开口,“哎……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但你还在实习期,不算这里真正的一员,这里的秘密你还不能知道……但你只需要记住一点,你和这里有缘分,你是被这里选中的人。”  这样说,火葬场是真的有秘密,而且还是不能轻易告诉外人的秘密……刘伯说我和这里有缘分,是被这里选中的人,我有些不能理解,我也懒的去问,因为我已经决定解决完付小影的事就辞职。  我从没把自己当作这里的一员,也不会成为这里的一员,这里的秘密也和我没有丁点儿关系了。  唯一令我感到遗憾的是,我还是没能记起自己什么时候来过这里……  据刘伯说他在这里工作已经有三十多年了,这工作年龄都比我的岁数大多了,不如问问刘伯对我有没有印象,也许他能记得我。  我认真的看着刘伯,问,“刘伯,你以前有没有见过我?”  刘伯拍拍我的肩,模棱俩可的回答,“孩子,你记得你来的第一天我就告诉过你,这里是阎王爷的地界儿,进来容易,出去难……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你能来这里不是没有原因的,其他的只能靠你自己解开。别想着离开,你根本离不开。”  “离不开……”刘伯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用这样的答案是想提醒我什么呢?我来这里的原因难道不是因为没人肯来,被我捡了个漏吗?还有其他原因?我以前或许真的来过这里,只不过是因为什么特殊的原因,我忘记了,而要想知道这一切还需要我自己去探索。  这个火葬场难道真的和我有什么牵扯不断的联系吗?那我来到这儿应该不是意外,而是早已经被安排好的。  经过这俩天下来,我也看出这个火葬场的不一般……不过办完付小影的事我还是会辞职,因为有些秘密如果是要命的话,我宁可不知道。  在我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无法自拔的时候,一个娇媚略带沙哑的性感女声响起,“爸!”  刘伯脸上露出平时少见的慈爱笑容,起身迎了上去,“蕊蕊,这么早就来了?”  我好奇的看向这个拥有性感声音的女人,眼珠子恨不得脱离眼眶朝那姑娘飞去,看看刘伯,再看看姑娘,简直无法相信眼前这个身材火爆热辣的美女会是刘伯的女儿。  刘伯的女儿穿着黑色的抹胸背心,包裹着丰满傲人的双峰,裸露在外的一截小腰盈盈一握,叫人浮想联翩,外面套着一件白色的牛仔马甲,齐臀的牛仔热裤将她的洁白滑腻的大长腿展露无遗……拥有这样的身材已是老天莫大的恩赐了,更过分的是,她还长着一张精致无暇的面庞,性感的波浪卷发刚刚及腰,我几乎都能听到自己的心“噗”的一声,被丘比特射中的声音。  我大脑一片空白的看着刘伯的女儿,都没注意到嘴角细微的湿意,或许是我的表现太过傻·比,引起了刘伯女儿的注意,她疑惑得看着我问刘伯,“这位是?”  “新来的,顾争气!”刘伯把我拽到跟前,介绍道,“争气,认识一下,这是我的女儿,火葬场的化妆师,徐蕊。”  我靠,竟然是火葬场的化妆师徐蕊,可刘伯姓刘,徐蕊姓徐,再看看徐蕊的长相,我不免有些怀疑刘伯是不是后爹。  回过神来,我才发现自己的口水已经泛滥了,我尴尬的把嘴角的口水擦擦干净,问,“你女儿?可你姓刘,她姓徐……”  徐蕊粉嫩的薄唇抿了抿,好笑的伸出手,说,“我从小跟着我妈妈,也跟我妈姓,你好,我是徐蕊,很高兴认识你。”  天知道,此刻我心里有多么激动,像我这种吊丝,哪有什么机会接触徐蕊这种女神级的人物,现在不仅可以和女神共事,还有机会握到女神的纤纤玉手,忽然之间,我觉得这个火葬场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讨厌。  我强压着心底的兴奋,假装淡定的和徐蕊握手,“你好,我是顾争气,很高兴认识你。”  “爸爸说的时候,我就觉得你的名字很有趣,争气,呵呵……”徐蕊收回手,饶有兴趣的对我说。  女神说她对我的名字有趣,瞬间我觉得自己的名字也没那么讨厌了……  刘伯瞪了已处于花痴状态的我,将徐蕊拉到身后,说,“事忙完了,你们在再慢慢了解,蕊蕊,这次找你来,是因为有具女尸烧不化,家里人急着要骨灰。”  徐蕊轻松的点点头,说,“我懂了,单子还有停尸间的钥匙。”  刘伯从兜儿里取出付小影的单子,把腰间的钥匙一齐取下来交给徐蕊,又转身提起小板凳儿旁边的纸袋,嘱咐徐蕊,“这是死者父母给死者买的衣服,你顺便给她换上了。”  徐蕊接过袋子看了看,说,“恩。”  女神果真是女神,给尸体化妆也能表现的如此淡定……看看徐蕊,再想起自己面对死尸的怂样,我真是打心眼儿里的看不起自己。  “争气,你和她一起去,帮忙搬一下。”  “什么?”我惊吓的抬起头看向刘伯,又让我搬尸?付小影上次在炼尸炉里早已经被刀片划的不成人样了,肯定更恶心。  我正想拒绝,徐蕊柔若无骨的手直接拉住我,说,“争气,走吧!”  “好!”怎么着也不能在女神面前丢了范儿,我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上一次因为没带木牌就着了付小影这个死鬼的道儿,这一次我可是长了记性了,换工作服的时候特意把木牌戴在身上,还找刘伯取了他的鞭子。  我换好衣服出来时,徐蕊也换好了工作服,背着工具箱,站在门口等我。  徐蕊看到我,礼貌一笑,“走吧。”  要命啊,为什么徐蕊每次一笑,我都会大脑空白,不知所措……我慌乱的点头,失了魂似的,跟着徐蕊的脚步,一齐往停尸间走。  停尸间这个地方已经给我心里留下了巨大的阴影,如无意外,我是绝对不会去的……要不是因为不想在徐蕊面前丢人,打死老子,老子也不会去。  看似是火葬场的旧员工的徐蕊,却好像对火葬场的规矩不熟悉,我还没有甩鞭子呢,她就已经拿着钥匙插进了锁孔,直接开门。  祖宗呀,这要是惹毛了里面的家伙,我真是离死不远了……  我赶忙拉住徐蕊的手,给她看了看我手中的鞭子,说,“等等,要挥俩下鞭子,告诉他们,活人来了,安分一点儿。”  徐蕊愣了愣,抽出钥匙,旋即一笑,“呵呵,我差点儿忘了还有你……”  什么叫差点儿忘了还有我?怎么说的好像这挥鞭子的规矩是专门给我定的一样……
  徐蕊等我把鞭子挥完,才把停尸间的门打开,自顾自的走了进去……  看来这徐蕊和刘伯也不是完全没有像处,最起码大胆这一点,徐蕊和她爸是完全一样的,进停尸间和进办公室一样。  虽说有女神作陪,可我一站在停尸间门口就能想起那天诡异的笑声,俩腿发软,迈不开步。  徐蕊拿着单子在里面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付小影的停尸箱,转身小声喊我,“争气,快进来,帮我把她拉出来!”  “好……”就算害怕,也不能在女神面前丢了面子,咬咬牙,我还是进了停尸间。  拉开停尸箱的那一刻,我是多么庆幸我没有吃早饭,要不然非得全吐出来不可……付小影因为已经进过一次炼尸炉,尸体已经被刀片划破,肿胀的身体没有一处完好,内脏多数流了出来,真比之前不知道恶心了多少倍。  徐蕊像是什么事没有,只是苦巴巴的看着手里的纸袋子,为难的说,“这样衣服就很难穿上……也不知道她的家属对她的情况了解不,身子被泡胀了,衣服大小不合适就麻烦了。”  尸体都已经这样了,怎么化妆也没用了吧?  我疑惑的看着徐蕊,问她,“她都这样了,应该不能化了吧?”  “能啊,会和生前一样美的,相信我。”徐蕊将装衣服的纸袋子丢给我,自信的眨了下左眼,笑着说,“先推到化妆室吧,现在身子还是有点儿硬,不好缝合刀片划出来的伤口。”  我真是不得不佩服徐蕊,看起来就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妹子,怎么能这么轻松的面对尸体……  之后发生的事更是叫我重新刷新了对徐蕊的印象,尸体推到化妆室后,徐蕊套上了工作穿的白大褂,戴上口罩,手套……熟练的将死者流在外边的内脏一点点塞回肚子……完全没有一丁点儿反感的样子。  原谅我没见过什么大场面,看到这里我的胃里已经泛起了惊涛骇浪。  我捂着嘴,嫌弃的看着徐蕊抓着内脏的手,“喂喂喂,你不不觉得恶……难受吗?”  徐蕊好笑的看了我一眼,从工具箱中拿出针和红线,仔细穿好,细针快速又精巧的穿梭在尸体的皮肉上,若无其事的说,“怎么会,要给她穿衣服总得先缝起来吧……”  我的天,为什么我感觉自从进了这火葬场我的三观尽毁,以后怕是见了粪车也不会捂着鼻子了。  女尸身上的伤口太多,徐蕊缝合花费了将近俩个小时的时间,尸体都有些往外渗水了,期间我除了给她穿针,也没有帮上什么大忙。  我想徐蕊缝补衣服的水平应该也不错,看她给女尸缝合的伤口,虽说是缝在皮肉上,但针脚细密整齐,比我这个单身狗强多了。  可我从刚才就不理解缝合尸体,怎么用红线?王大军那里不是有专门缝合伤口的手术线吗,用红线太过突兀了点吧……现在看着付小影的尸体我好像懂了一点,徐蕊并不只是单纯的缝合尸体,而是在尸体上面做起了“刺绣”。除了尸体的伤口被缝合以外,还有一些其余没有伤口的部分也有红线的踪迹,这些部分连起来看着倒像一些古怪的字符……  “怎么样,很漂亮吧?”徐蕊像欣赏一件艺术品,看着付小影的尸体,感叹道。  被红线缝合好的付小影的尸体,看起来就像一个丑陋的打满补丁的布娃娃,怎么会漂亮,我不得不怀疑徐蕊的审美是不是有极大的问题……这样的话那我是不是没机会了,毕竟我觉得我还是长得比较帅的……  我始终保持着离尸体一米远的距离,好奇的看着尸体,问,“话说,你为什么要给没有划破的地方也缝上红线啊?这些古怪的符号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徐蕊没有回答我,神神秘秘的拿起刚才缝合尸体的针,抵在尸体的喉头上,意欲扎下去……  停尸间的灯光突然一暗,再亮起来的时候,付小影发白粗胖的手已经掐住徐蕊的脖子,厉声问道,“你想干什么?”  这一幕惊险极了,我最见不得美女受委屈了,当时就抄着手里的鞭子用力向付小影甩去……  几乎在同一时间,徐蕊一只手拉出针上的红线快速的缠绕在付小影的手腕上,向后一拽,另一只手稳准的扎进尸体的喉头,调皮的说,“给你化妆,叫你变漂亮啊!”  因为徐蕊的那一拽,我的鞭子最终是没甩到付小影的身上……  然下一秒我又开始庆幸自己的鞭子没有落在付小影身上,要不我可得后悔死……也不知徐蕊用的是什么办法,付小影鬼魂的瞬间来了个大变样,和之前验尸单照片上的那个纯美女子如出一辙,更叫人血脉喷张的是她竟然是全·裸!!!  作为一个男人,怎么能错过这么香艳的画面……毕竟是舞蹈艺术学校的学生,付小影的身体如同她的脸一样,散发着少女的青涩与纯美,浑身肌肤通透滑腻,上峰娇俏挺拔,腰间没有丝毫多余的赘肉,俩条笔直的大长腿近乎完美……  我的视线放肆的游移在付小影的身上,打心底的感慨,我特妈真是走大运了,能看到如此如此美丽的侗体。  付小影起初可能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改变,估计是看到我这一脸的色相,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子,反应过来,当即恼羞成怒,右手俩指成钩状就朝我飞速飘来,“你看什么?抠了你的眼珠!”  尼玛,忘了这丫是个鬼了,这下死定了死定了,我俩只手赶忙护住眼睛……  可等了一会儿,付小影的鬼爪却迟迟没有到来,等到是徐蕊天籁一般的声音,“不好意思,忘记给你穿衣服了,争气,快点儿过来帮我扶着她,把衣服换上。”  我放下手,看到付小影的鬼魂,俩只手被徐蕊用红线缠绕起来无法动弹了,红线的另一头被徐蕊拽着,而此时的徐蕊正一个劲儿的对我招手。  “哦……”我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付小影,接触到她要杀人的目光就害怕了,退了好几步,唯唯诺诺的说,“我不敢……”  徐蕊挑衅的看着付小影,威胁道,“你不让他帮忙给你穿衣服,是想一直做一个裸奔的女鬼吗?”  付小影被徐蕊治的死死的,即便心里有再多的不满,还是没有办法,无奈把头瞥向一边,恨恨的说,“快点儿穿!”  不简单不简单,这徐蕊也有俩把刷子,要是有她帮忙,我也不会被付小影欺负的那么惨了……  我一定得把徐蕊讨好了,这样就算付小影的事没办成,我也死不了了。  “你一个化妆师,还有这手。”我忙不迭的跑到徐蕊跟前,伸出大拇指,点了个赞。  徐蕊从纸袋中拿出裙子,递给我,轻笑,“我是化妆师没错,但不化尸体,化鬼魂!”
  我以前不知道,尸体穿什么衣服,鬼魂身上就是什么衣服,付小影的家属也真是会买,弹力极大的收身抹胸碎花连衣裙,勉强能套在肿胀的尸体身上,但看付小影已经恢复本来面貌的鬼魂,这一件连衣裙将她的好身材勾勒的正好,除了脸色苍白,略显病态外,丝毫不影响她的美貌。  但付小影丝毫不领情,瞪了徐蕊一眼,问,“哼,你到底想干什么?”  徐蕊拆下付小影手上缠绕的红线,无所谓的耸耸肩,“说过了,我是化妆师,只是叫你漂亮一点!”  不亏是我的女神,气场怎么瞧都要比付小影强……  没有了红线的束缚,付小影也不再受制于徐蕊,警惕的飘到远处,嘴唇紧抿,恨恨的看着徐蕊说“我不会放过你”,然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呵呵……”徐蕊毫不在意的收拾自己的工具箱,对我招招手,喊道,“争气,推到炼尸炉,烧尸!”  上次烧付小影尸体的时候,我是在场的,这尸体放进炼尸炉里根本就一点反应也没有,好不容易给她缝合好,再推进去,烧不化又要被割的体无完肤。  为了不让徐蕊再次受累,我赶紧提醒她,“可这个烧不化!”  徐蕊一副我早有准备的表情,指着女尸身上的古怪符号,说,“现在可以了,你以为我费那么大力气用红线绣出这些东西是为了好看吗?”  刚才徐蕊说她是“鬼魂”化妆师,那这符咒不应该是为了让付小影的鬼魂变为原来的样子吗?难道还有别的作用。  我发现我是越来越看不懂眼前这个热辣姑娘了,“难道不是为了让付小影的鬼魂恢复生前的样子?”  徐蕊解下口罩,得意的扬了扬头,对我说,“非正常死亡的人,喉头会憋着一口气,吐不出去,死者的魂魄就与尸体本身没有彻底断了联系,就会一直保持着死的时候的样子。配合刺在她身上的归真符,用银针刺天突穴,这口气就会迅速散尽。这口气没了,死者的身体与鬼魂才算是真正脱离了,那付小影的怨气就没有办法影响尸体,我们就可以想怎么烧就怎么烧。”  我轻轻拍了拍徐蕊的肩,大赞,“我靠,可以呀!”  这火葬场,果真可以,连一个看着手无缚鸡之力的美女都拥有着叱退冤魂的本领,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徐蕊细眉一挑,抬起自己的右手,满意的翻看着自己纤细的手掌,得瑟至极,“这手艺可是祖传的,只传女子,当然很牛叉!”  要是赵辰敢在我身边这么得瑟,老子指定扣他一后脑勺,但不知为何,看着徐蕊这样我是怎么看都觉得好看。  不得不说,徐蕊吸引我的应该不止是外表,她有着别的女生没有的东西,就是那种男人之间胡吹乱侃不拘小节的爽快,叫人相处起来很轻松……同时又不缺少女子调皮可爱的一面……简直就是传说中女神与神经病的超强结合体——女神经!  “那我去叫刘伯过来。”既然徐蕊已经解决了尸体的问题,剩下的就是烧尸了,只能请刘伯出马了。  徐蕊当即把工具箱背到肩上,俩只手抓着推车的另一边向外推,对我说,“不用不用,烧个尸体而已,我也可以,遇到忙的时候这里的人通常是一个当作七八个用的,烧尸可是人人必备技能。”  “这么破的火葬场,还会有忙的时候?”我心里对徐蕊的话不禁有些怀疑,毕竟这里不论是设备还是人力都跟不上,怎么可能忙。  徐蕊点头,“有啊,遇到某些重大事故的时候,就忙了!”  “某些?”重大事故可能会死很多人,火葬场会忙碌是应该的,但为什么是某些?  “我们火葬场有自己接收尸体的标准,不接收正常死亡的尸体,有的重大事故是天灾,那就是命,是正常死亡,不会送到我们这里来……还有某些重大事故是人祸亦或者是非自然行为引起的,这些可能会引起鬼魂怨气的重大事故是要送到这里的。”  天灾人祸这样的分类已经很清楚了,我实在不明白,这非自然行为是什么,为什么它引起的死亡事件的受害者也要送到这里。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继续问徐蕊“哦……非自然行为引起的重大事故是什么意思?”  “这么说吧……鬼魂无端害人就算一种非自然行为……”徐蕊歪着脑袋想了想,终于想出一个答案。  好吧,要是以前别人给我说鬼会害人,我一定会嗤之以鼻的回敬俩个字“傻·逼”,但现在我也算见过大世面的人了,这人要是平白无故的被鬼害了,难免不会觉的自己死的冤。  看来这个火葬场真的不同于一般,这接纳客人的标准都够独特……不就是烧死人吗?什么死人烧不了,还要分!  再说了,即便是遇到了天灾的重大事故,其它的火葬场也会很忙呀,这种时候,这里也不会帮忙分担一些嘛。  好不容易遇到这么一个什么都肯解答的美女,我自然要本着勤学好问的美德问下去,“那为什么这里不接纳正常死亡的尸体?”  “你笨啊……”徐蕊像看白痴一样瞟了我一眼,说,“送来我们这里的尸体多多少少都有怨气,变成鬼了也比平常的鬼魂厉害,正常死亡的人鬼魂哪儿有他们厉害,受欺负不说,碰上凶一点的,直接一口吃了也无处伸冤。  卧槽,徐蕊刚刚是说,鬼会被鬼吃掉!这是什么鬼?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不信,大家都是鬼,何必要这么残忍。  我想我此时的内心是崩溃的,因为惊讶,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什……什……么?会被吃了?”  徐蕊若有其事的说,“昂,你不知道钟馗吗?他生前是个进士,因为长的丑皇帝不录他,他就一头撞死了,然后从事捉鬼事业,闲来无事还会捉俩个小鬼当下酒菜。”  我真不知道还有这么一说,那岂不是做鬼也很危险,遇到一个比自己厉害的鬼,分分钟变成下酒菜。  “扑哧”我正沉浸在震惊的情绪中,徐蕊突然笑了出来,补充道,“不过,现在都文明社会了,鬼生前也是人嘛,除了生前就很变态的极品吃货,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有这种情况的。”  “草,那钟馗一定是个吃货……连同类都不放过……”我就说没那么夸张,不过也算涨了姿势,知道了钟馗原来是一个吃货……
  我和徐蕊一边聊,一边推着付小影的尸体,全然没有第一次接触尸体的胆战心惊,也没有诡异的笑声打扰,在无比轻松的氛围下,我们就已经到了炼尸房。  徐蕊操作炼尸炉的手法也是相当熟练,付小影的尸体被推进去后,经过切割,入内炉,撒油,点火,“轰”的一声就燃烧起来了。  对这一燃烧的过程,我是既惊喜又害怕……惊喜的是付小影的尸体终于燃烧起来了,害怕的是这种烧尸体的场面第一次见,有些不习惯。  火焰最先燃烧的是尸体的头发,肌肤的接触火焰的那一刻烧的吱吱作响,那声音听的人头皮发麻,紧接着,肌肉组织和内脏等软体也跟着变成火团,很快,头骨显露出来,眼睛在烈火中很快被烧成俩个空虚的黑洞……因为付小影是水尸,期间徐蕊还加了一次柴油,烧了将近半个小时,骨头才有散架的迹象。  一个小时之后,尸体终于烧完了,只剩一堆散了架的肉骨,这期间徐蕊一直守在炼尸炉前,一丝不苟的盯着里面的情况,直到骨灰烧好,徐蕊才操作阀门将尸体从炉门内退出来。烧的几乎发红的台子上冒着白烟,一堆肉骨伴随着烧焦的味道静静的躺在上面。  等台子冷却后,徐蕊转身从炼尸房的立柜中取出一个簸箕,一个小铁锤,一只骨灰盒,回到炼尸炉这里,戴好手套,拣出几块较大的骨头丢进簸箕里。  “你干什么?不是装骨灰吗?”我有些不明所以,这台子上有这么多的骨灰不装,怎么捡起了大骨头……  “咱们火葬场的炼尸炉太久了,还必须要人时刻盯在炼尸炉前操作,累死了,台上的骨灰太杂,你去把这些骨头敲碎装进骨灰盒,我先去休息室躺会儿。”徐蕊把放着人骨,小锤,骨灰盒的簸箕一并塞到我的手里,揉了揉脖颈向门外走去,疲惫的说。  徐蕊几乎连一丁点儿反驳的机会都不给我,就出了炼尸房,我总不能把她拉回来,说我不干吧?毕竟最脏最累的活儿徐蕊都已经干完了,这敲骨头看起来已经是最轻松最干净的活了,我要是还躲着,就太不是男人了。  敲人骨这种事,换做以前我是想也不敢想的……可现如今到了这火葬场,我是尸体也搬了,鬼也见了,敲个骨头什么的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  还别说,这骨头烧了这么久,不需要费太大力气,用小锤子随便敲敲就碎了。  我敲的正卖力,炼尸房的门口有轻微的响动,一个穿着得体的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推门进来。  这火葬场可有火葬场的规矩,炼尸房这一块儿外人是绝对不可以来的,为了他好也防止自己再遇上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赶紧停下手里的活儿,朝来人看了一眼,礼貌的提醒道,“不好意思,这里不允许非相关人员进入,还请赶紧出去。”  一般情况下,家属对这里还是怀有敬畏之心的,有人提醒肯定会默默的离开,然这个男人反倒一脸疑惑的朝我走来,“你是?”  “真是遇到了不怕死的,”我心里嘀咕一声,放下手里的小铁锤,起身一本正经的看着他,“我是这里的职员,您要是死者的家属,还是去休息室等着吧。”  男人恍若大悟的拍了拍头,自嘲一笑,解释道,“哦,呵呵,我是南塘火葬场的主管任明山,有具尸体送错地方了,转交你们这里,你们主管刘伯不在,我来这儿看看。”  南塘火葬场可是市里最大的火葬场,送尸体这种小事都需要主管亲自来送?  我把眼前这个角任明山的男人仔细打量了一下,五官端正,身材笔挺结识,黑色的纯棉polo衫和黑色纯棉运动裤上有着醒目的名牌logo,这一身黑倒也不违反火葬场的穿衣准则,最让人眼前一亮的是他腕上的那只手表,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不是普通东西,没个几万块拿不下来。  没有假,普通的员工应该是承担不起这一身的装备。可年纪轻轻,就能爬到主管的位置,足以见得这个人情商之高,关系网之复杂。  对于这样的人,我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我看了眼身边敲了多半的人骨,难为情的说,“不好意思,要不您先等一会儿,我把手里的活儿干完,带你去宿舍找。”  任明山笑了笑,点头表示理解,“可以。”  都说好了,我也就不再管任明山了,蹲回自己的地方,默默的敲起了骨头……  突然,任明山蹲到我旁边,和我搭话,“小伙子,你应该是新来的吧?”  我脸上是写了我是新来的字样了吗?还是我敲骨头的手法又错了?  “对啊,您怎么知道?”我装作十分认真的样子,低头敲着骨头,心虚的问。  任明山煞有介事的说,“我之前也是桥山火葬场的,这里一般不会接纳新职员,以前没见过你。”  听赵叔说,这里都没人报考,还轮的到这里挑新职员?我有些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在骗我。  纵使心里有怀疑,但对方的身份我还是有点顾及,也不好戳破,等会儿到了刘伯面前就什么都知道了,现在只有顺着他的话继续说下去,“原来是前辈,为什么这里一般不接纳新成员?”  估计是看出了我多疑,任明山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问了我另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你来多久了?”  我漫不经心的回答,“一周左右!”  “死者二十岁左右,女!”任明山随意的捡起一根骨头扫了一眼,就把付小影的基本信息说了出来。  我不敢置信的看着任明山,吞吐的开口,“你认识她?”  任明山无辜的摇摇头,洁白细腻的手指轻轻的在人骨上滑动,看着我身后意味深长的说,“没有人会比我更了解尸体,我不认识她,但我认得这骨头……”  我这才注意到,任明山的手细腻远胜普通女人,奶白色的手背上几乎看不到一丁点儿细纹,这双手和他这一个扎实的汉子形象毫不相符,看得人别扭极了。  猝不及防,任明山起身护在我的身前,从兜儿拿出一只银色的铃铛轻轻摇动,嘴里还在念叨,“我是天目,与天相逐。晴如雷电,光耀八极。彻见表里,无物不伏。急急如律令!”  铃铛清脆紧凑的声音和任明山亮如洪钟的声音顿时充斥在整个炼尸房。  我慌忙转身,看到付小影一脸痛苦的跪在地上,表情挣扎,眼珠泛白,眼内角有红色的液体流出,暴涨的指甲抓在地上,抠出像刀子划在玻璃上的声音,刺耳至极。  虽然我对付小影一直心怀怨气,偶尔也会冒出找道士灭了她的想法,但她从没有真的害过我……看到她这么受苦的样子,心里十分不忍,鬼使神差的就冲到任明山身前,夺下他的铃铛。  没有了铃铛,付小影表情瞬间轻松了许多,眨眼间就逃走了。  “我好心帮你,你还这么不识抬举,我……”任明山愤怒的夺回自己的铃铛,握紧的拳头朝我的脸砸来,然而,却在离我脸差不多一厘米左右处停了下来,甩给我一张名片,沉着脸阔步离开,“算了,不和你计较,普通人在这里活不长,别太相信这里的人,走投无路了来找我。”  我捡起任明山的名片,脑中一直回响着他临走时的话,“别太相信这里的人……”
  任明山说他之前在这里工作过,这里并不接收普通的新职员,虽然我还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特殊之处能被这里接纳,可如果这是真的,那我身上肯定还藏着什么秘密。  从第一天到这儿来,我就发觉我对这个火葬场有着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但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和火葬场有过什么样的交集。  真是好笑,明明想着解决完付小影的事就辞职,现在付小影的事不但没解决,倒好像把自己搭了进去。  我急于确认任明山所说的话,赶紧将剩下的骨头敲碎,小心翼翼的放进骨灰盒,又选了个不错的位置把付小影的骨灰安置好……办完这一切事,我回宿舍拎了俩瓶酒就朝赵有才的宿舍走去。  要知道,狗蛋是个哑巴,吴翠花像个神经病,这俩个人无法沟通……徐蕊第一次接触,还不太熟,王大军又经常不在单位,刘伯这个人总是神神秘秘的,估计知道什么也不会告诉我。赵有才可不一样,嗜酒,性子大大咧咧的没有忌讳,喝俩口酒就什么都能说,从他这儿总会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我拎着俩瓶烧刀子,敲了敲赵叔的门,“赵叔,在呢?”  很快就听到里面悉悉索索的声音,赵叔一副睡意未醒的样子打开门,迷糊的问,“是争气你这小子啊,你这几天不是放假吗?”  赵有才这个人,面相很凶,身材也五大三粗,看人的时候,总会让人有种下一秒他就会打人的错觉……但私下里,性子烈的就像这烧刀子,说话的时候,用词可能有点粗,但仗义,忠厚,照顾后辈,是我目前在这个火葬场里唯一能感受到暖意的人。  我扬了扬手中的俩瓶烧刀子,笑着说,“刚忙完,拎俩瓶儿好酒,咱爷俩喝点儿。”  果真是个酒虫,一看到酒,赵叔的瞌睡虫立马就败下阵来,眼睛一亮,畅快的打开门,把我迎了进去,“好,来来来。”  赵叔这屋子我是来了好几次了,已经熟门熟路了……我把酒搁到桌子上,拉开抽屉,拿了俩只杯子,一包花生米出来。  “哟,你小子,摸着门路了呵!”赵叔从后面拉了俩张凳子过来,打趣的说。  “那可不是?”我接过一张凳子,放好坐稳,把俩瓶酒都拆开,倒满俩杯,递给赵叔一杯,爷俩心照不宣的一口干掉。  一杯酒下肚,赵叔惬意的吐了一口气,大赞,“呵……好酒好酒……”  来这儿是要从赵叔嘴里得到关于火葬场的秘密,既然是秘密,总得喝到位了才好往出套。  我给赵叔把酒斟满,说,“赵叔喜欢,我明儿给咱搬一箱回来!”  赵叔把酒干了,指着我爽快的大笑,“哈哈,你小子是个长心的,以后遇到啥难事尽管了找你赵叔。”  难事?自从到这火葬场上班,我就没遇到过一件容易事……我心中一动,这火葬场这么邪乎,刘伯有对付鬼魂的手段,徐蕊是他的女儿,有也不奇怪,王大军箱子里的那些个黄纸、银针、朱砂等乱七八糟的东西,怕也跟制鬼有关系,那赵叔会不会也有?  我装作十分苦恼,自己斟满一杯白酒,一饮而尽,“叔,我最近好像被脏东西缠上了……”  赵叔喝到一半的酒因为我的话,全喷到了地上,用力一拍桌子,吼道,“你个狗·日的,没带刘伯给你的牌子?”  估计要是陌生人看到赵叔现在的样子,会被吓尿吧……可我却不害怕,他只是说话大声而已。  说起来,刘伯给的那块牌子究竟有什么用,我也不知道,那次回去后牌子我也一直戴着,然并卵,连鬼车都特妈让我坐上了。  我从兜儿里掏出木牌,放在桌子上,问,“这牌子究竟有什么用?”  “哎。”赵叔瞥了那木牌一眼,叹了口气,连着喝了三杯酒,才缓缓出声,“有大用处咧,你戴着,那些个脏东西就看不见你,当然戴上那玩意儿你也就看不见脏东西了……不过被缠上了,你身上就有了鬼气,再戴就没用了……”  贼,感情这木牌子作用这么大,我一个疏忽竟然把保命的宝贝给弄废了……我就不信全火葬场只有我一个人忘记戴牌子的。  我看着赵叔,不甘心的问道,“叔,咱们火葬场这五六号人,就没人和我一样这么衰?”  赵叔失笑的说,“咱们火葬场这五六号人,都像你一样衰!但人家都有保命的本事,你有什么?”  我一听这话,有戏……赶忙给赵叔斟了一杯酒,问,“怎么说?“  赵叔也不推辞,喝了酒,话就多了起来,“吴翠花是天生的灵媒体质,她来的时候就没有给她牌子,因为人家从小被鬼缠惯了,所以你才会见到她总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自言自语,她这样的人,鬼魂有求于她,就不会伤她……狗蛋那舌头你见过,因为他能预测到不好的事情,舌头是被村里人生生铰断的……王大军是阴阳医师,祖传的手艺,这鬼魂也像人一样,有不舒服的时候,哪个敢得罪他,给尸体上下点饵料,包他做鬼做不舒爽……刘伯没来这儿上班前是个驱魔道人,听说是看上了主管徐进来的女儿,也就是蕊蕊她妈,就入赘徐家在火葬场上班了……徐蕊这小丫头,你别看她小,这里属她最深不可测,她外公徐进来本身就是个风水算命师,集徐刘俩家之所长,谁知道是个什么小怪物……”  卧槽,任明山没骗我,果真是各有奇招,这特妈还是个火葬场不,都能组一个捉鬼小分队了……我这一只纯洁的小白羊,简直是进了狼窝了,我瞬间感觉自己被命运狠狠的甩了个耳光。  我欲哭无泪的打断了赵叔的话,“等等,叔,你的意思是,你们都不需要牌子,而最需要牌子的我却把牌子弄丢了?”  刚才还款款其谈的赵叔,被我这一问,表情有些不自然的挠了挠头,低声说,“也不是……其实叔有件事没给你说清……”  我疑惑的看着赵叔,问,“什么事?”  赵叔顿了顿,把杯子推到一边,干脆举起酒瓶子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放下酒瓶的一瞬间,像做了什么决定一样,一本正经的看着我,说,“这件事只有上面的人和火葬场的正式职员才知道,你得保证不告诉别人,不然会惹来大麻烦。”  看来是有大秘密要出来了,我果然没找错人,还是赵叔的嘴巴好撬,关于火葬场的答案似乎要揭晓了……
  我对赵叔郑重其事的点头承诺,“我保证不说出去!”  像是喝的多了些,赵叔黝黑的脸颊上泛着淡淡红色,打了个酒嗝,颔首说道,“我们火葬场的人员聘用,都是自主决定的……你报名的时候,资料会被送来这里让刘伯审核,过了之后才能参加考试。至于报名,考试,聘用……只是走个流程而已,为的是不被外面的人诟病。”  我靠,怪不得赵叔一定要我保证才肯告诉我,这可真不是小事,要是被外面的人知道了,那桥山火葬场一定会被舆论推到风口浪尖的位置。  能被特别独立出来,这个火葬场一定有着什么牛?逼吊炸天的背景,我震惊的低呼,“这么牛……”  赵叔把我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打了个酒嗝,摇摇头,若有所思的说,“就是,你会被招进来,应该是身上有着某种特质,只是还没有被发掘出来,这牌子对你来说可有可无,给你戴是怕你一来就被吓到了……就像我,我本身没有什么本事,是因为当屠夫积攒了太多的杀气,八字过硬,体质纯阳,鬼魂见到都会退避三舍,才会被招进来开灵车……”  赵叔把每一个人都说的那么神乎其乎,不是从小见鬼,就是从小学抓鬼……我从小就只知道和福利院的小孩子调皮捣蛋,哪里接触过这些?如果不来这儿上班,如果没有见过这些东西,我一定会觉的他在吹牛……  我苦不堪言的把木牌子揣回兜儿里,“我能有什么特质,我来这里以前从没有见过脏东西!”  赵叔刚才喝的有点儿猛,醉意袭来,眼神涣散的扒拉着花生米,话都说不利索,“那可不一定,有的人的本事,是进了火葬场才能看出来的……任明山那个狗?日的就是……”  任明山?这么说他真的在这里工作过!  从第一眼看见任明山,我就觉得这个人不简单,不是因为他做了什么,而是因为他身上有一股子高深莫测的气质。  赵叔这么一说,我就更对这个人的过去感到好奇了……  “任明山?赵叔,他怎么了?”  赵叔恨恨的往嘴里丢了一个花生米,咬牙切齿的说,“是个忘恩负义的狗……老子要是见到他一定俩拳打的他满地找牙……”  任明山说不要太相信这里的人,赵叔提及任明山又这样一副表情……这样看来,任明山和这里应该有着什么不愉快的过去。  我没由来的想起任明山那一双脂白滑腻的手,仅仅是触摸烧剩的骨头,就能准确的说出死者的年龄,性别……以前看恐怖小说,看到过有女人用尸油来涂抹双手,达到双手的洁白滑腻,这任明山该不是也干了这么有违人伦的事吧?  想想都觉得一阵恶寒,突然“咚!”的一声,我吓的浑身一个机灵,看向赵叔,他已经一头栽桌子上睡了过去。  赵叔爱喝酒,但有个毛病,就是酒劲儿一上来就犯瞌睡,瞌睡来了,管都管不住。人都睡了,再想问什么也问不出来。  把赵叔安置到床上躺好,将残局略作收拾,我才离开。  出了门,天都快黑了,白白的又浪费了一天,离付小影给的期限还剩五天了……好在已经知道有个作伪证的目击证人,只能明天去找了。  我从裤兜儿里掏出手机,想看看几点了,却发现上面有整整五十六通未接来电,都是赵辰打来的。  别是有什么急事,我忙把电话拨回去,一拨就接通了,赵辰微弱的声音夹杂着焦急,从电话那一头儿传来,“尼玛,怎么才回电话,老子死了你再回呀……”  “你病了?怎么说话有气无力的……”听声音,赵辰好像病了,昨晚上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对劲儿了。  赵辰泄气的说,“别提了,昨晚回单位宿舍就开始发烧,烧晕了,被同事送医院的,醒了一会儿了。”  “哪个医院?”赵辰从小身体就好,不怎么生病,该不是被付小影给吓病了吧,这中邪可不比生命,麻烦着呢。火葬场这么多能人,等会儿找刘伯给他要点儿辟邪的东西,送过去。  赵辰嫌弃的说,“赶着给老子收尸是不?行了行了,我没事,我昨晚一回去就拖同事帮你找那个目击证人,同事来消息说找到了……”  这个拾荒老人目前是付小影死因唯一的突破口,第一次觉得赵辰办事这么靠谱,这样我明天天一亮就可以直接去找那捡垃圾的老头儿探点儿消息。  等不及赵辰说完,我着急问道,“找到了?在哪儿?”  赵辰顿了顿,嗫喏出声,“……找是找到了,五天前去世了……”  找到个死人和没找到人有什么区别,这老头早不死晚不死,做了亏心事就死了?骗鬼呢吧!  我不信的说,“妈蛋,这么巧?”  赵辰无奈,“人老了,经不住磕碰,捡垃圾的时候摔了一跤,脑袋磕地上死的。”  我觉得这老头儿的死应该和他作伪证有关,即便不是被谋害的,这摔死应该算枉死吧?不管是被谋杀还是枉死,尸体都会送到我们火葬场,没准儿还能从尸体上找到一点儿线索。  “行了,我先挂了,明天来看你。”我挂掉赵辰的电话,就往刘伯的宿舍跑,这个点儿刘伯应该在宿舍看电视,我得找他确认一下。  我一路小跑到刘伯宿舍门口,看到里面的灯亮着,敲敲门,“刘伯!”  “门没关,进来吧!”  我推开门进去,验尸官王大军也在,和刘伯一起坐在沙发上,“咦,王大哥也在。”  “恩。”王大军扫了我一眼,淡淡的应了一声。  说起这个王大军,他平时话就少,年纪轻轻的,整天板着个脸,叫人难以亲近……  刘伯弹弹烟灰,问我,“你找我有事吗?”  我看了眼王大军,那小子跟个面瘫似的坐在沙发上也不知道回避一下,我几步走到刘伯旁边坐着,小声问,“我就是想问问咱们火葬场这几天有没有接收一具捡垃圾老人的尸体?”  刘伯的脸愀然变色,和王大军对视一眼,再看向我语气沉沉的问,“今天南塘火葬场转来一具尸体,正是一位捡垃圾的老人,你问这个干什么?”  真的被送进来了,自从刘伯那天晚上在火葬场门口接我下鬼车后,我就觉得刘伯应该是有大本事的,这捡垃圾老头儿究竟怎么死的,他一定知道。  我迫切的问,“他真的是摔死的吗?”  刘伯没有回答,倒是平日里寡言的王大军冒出一句叫我哭笑不得的话,“究竟是枉死还是被人害死,那你得问他自己……”  这特妈的人都死了,叫我问鬼啊……感情这货平时的呆板无趣是装出来的,其实他的内力是一个充满冷幽默的二货?  我不满的瞪了王大军一眼,揶揄道,“问鬼啊?”  没想到王大军这货,竟然还一本正经的点头,“对,就是问鬼……不过这尸体被人做了手脚,我也没办法找的到他的魂魄,过俩天,是他的头七,你只有等他头七的时候去他家里问了。”  这货的表情还真的把我唬住了,愣了半响,我才想起赵叔说的王大军是阴阳医师,连鬼都能治得了,问个话算什么。  看来他不是在逗我,是真的让我去问鬼……七夕还魂夜……我去了真的还能回来吗?
  我为难的看着刘伯,苦笑说,“这……听说还魂夜家人都要回避,我上赶着去不是找死吗?”  刘伯拍拍我的背,说,“放心,不叫你一个去,王大军陪你一起去。”  王大军是什么?阴阳医师,那可是鬼见愁,有他跟着,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生怕刘伯只是跟我开玩笑,我压抑着激动的心情,问,“真的?”  刘伯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明,别有深意的一笑,说,“好端端的尸体,被动了手脚,总归是要去查一下,才放心火化。”  尸体是从南塘火葬场转送过来的,被动了手脚的话也只能是南塘火葬场……看来任明山这个人也不能小觑,能在别人眼皮子地下耍手段的人,不是有真本事,就是虚张声势。  很明显,任明山是前者……  不过,我现在可没空去考虑任明山的事,赵辰还在医院待着,撞邪这种事我也是第一次遇到,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好,请刘伯帮忙虽然有点唐突,但是脸面诚可贵,兄弟价更高,为了兄弟的健康请人帮忙又算什么。  我不好意的对刘伯说,“这个,我还有一件事……我的兄弟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发高烧……”  王大军稍微听了下,从药箱里翻出一张黄色的符纸轻轻的放在桌子上,轻描淡写的说,“把这个符纸烧了兑水一并给你朋友喝了,就没事了。”  不能怪我不识好歹,王大军是医鬼的,医人靠谱不?原谅我不能拿我兄弟的健康开玩笑,我尴尬的看着那张符纸,犹豫着没敢去接。  刘伯看出了我的顾虑,捡起符纸递给我,肯定的说,“大军是这方面的专家,没错的。”  既然刘伯都能出面作保,那估计是可行的了,我把符纸小心叠好塞进口袋里,谢道,“谢谢,王大哥。”  “那我先走了。”王大军没说什么,背起工具箱,对刘伯告个别,就形单影只的离开了,弄得我有些尴尬。  我还担心刚才迟迟没有接符咒,是不是打击到这位的自尊心了,让他对我产生了不好的印象,在后天捡垃圾老头儿的还魂夜上给我使绊子。  刘伯看着王大军的背影,情绪复杂的说,“他自幼受到的教育比较严苛,性子较为寡淡,不太会与人交流,但心地善良,你不要介意。”  也对,自幼和鬼打交道,难免不会和人交流了……有那么一瞬,我突然有些同情王大军……  我摇摇头说,“没关系的,刘伯,付小影的骨灰已经烧好了,我把她安置到骨灰室了。”  刘伯挥了挥手,像是在盘算什么,心事重重的低着头,“行了,我知道了。”  我也不好在继续叨扰,起身告辞,“那我也先回去了……”  “恩。”刘伯抬头看了我一眼,特意嘱咐我,“以后天黑了,就不要再往回赶了。”  经过上一次坐鬼车的事,我想我也不敢再那么晚回来了,“恩。”  前夜没有睡好,今天又忙了一整天,回到宿舍后我到头就睡,做了一个噩梦,梦里一个和我长的一样的人,对着我诡异的笑。  我问他是谁,画面突然又切转到了我七岁生日的时候,爸爸开着车,妈妈抱着我坐在后面,我们一家人欢乐的去往酒店的路上,忽然,我的嘴角僵硬的上扬,诡异的冲了上去抠着着爸爸的眼睛,稚嫩的手掌几乎要抠进爸爸的眼睛里,爸爸看不清方向,车子剧烈的摇晃,慌乱中踩到了油门,“嘭”被迎面而来的公交车撞上……  “爸爸……”我大声的呼喊,在大汗淋漓中醒来。  其实,从我出院被送进福利院开始,我就再也没有梦见过父母,甚至连车祸发生的的情景也无法想起……在火葬场不过一周的时间,我不仅梦到了父母还梦到了车祸时的样子,真实的就像是身临其境,却陌生的像从未见过。  虽然我知道,我一定不会在爸爸开车的时候捂着爸爸的眼睛,但那清晰的梦境让我开始害怕这一切是真的……  心乱如麻的我怎么也睡不了觉,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清晨六点钟,再过会儿天就亮了,惦记赵辰的身体,我给他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住院的地点,就揣着王大军给的符纸坐车过去。  我前脚刚走进病房,这货一大早的就不知道哪儿根筋搭错了,傲娇的瞪了我一眼,喊道,“出去!”  “要不是看你生病,脸色都白了,劳资才懒得搭理你……”我白了赵辰一眼,耐着性子问,“怎么了?”  赵辰瞥了眼我空空的手,抱怨道,“你特妈来看病人,竟然连个果篮和鲜花都不带,没诚意!”  卧槽,在这儿等着我呢,还以为怎么了……  “不是要吃的吗?马上就来!”我几步走到赵辰病床前,随意拿了一只干净的杯子,掏出打火机把王大军给的符纸烧了,掺了半杯水,端起来就往赵辰嘴边送。  赵辰抵触的把着我的手,惊恐的问,“你干什么?”  “干什么?给你治病,快喝了就好了!”我一把拍开丫的手,捏着他的下巴,就把符水全部灌进了他的嘴里。  多亏了赵辰病着,没什么力气,我才能这么直接简单的把符水给他灌进去,要搁平时,以赵辰的体格,一定得费好一番周折。  “呕……”赵辰趴在床边,用手指抠着喉咙,试图把我刚才给他灌进去的符水都吐出来。  我也是醉了,弄得好像我给他灌毒一样。  “别吐……好东西……你这是撞邪了知道不?快,漱漱口就好了。”我换了只杯子倒了一杯水递给赵辰,抓住赵辰抠喉咙的手,解释道。  赵辰二话没说接过水杯,一口吞了,又吐掉,把空纸杯撇到我身上,怒吼道,“撞你大爷,你特妈赶紧辞职,吃不起饭老子养你,你看你现在和神棍有啥区别,连符水都给老子喝上了,赶明儿是不是还要养小鬼了?”  卧槽,这是真生气了……  我知道赵辰是担心我,大家都是没有亲人的孩子,互相依靠,早已把对方当成了自己的家人,谁也不愿意自己的亲人深陷险境,要是换做赵辰在我的位置,我也一定会为他提心吊胆……  然而,我现在却不能就这么离开,不只是因为付小影的事,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对车祸的事耿耿于怀,车祸是怎么发生的,我是怎么在车祸里活下来的,不管我怎么努力的去想,都是白费力气。  昨晚那个梦看似荒唐,却为我寻求真相打开了一个出口……从初见桥山火葬场的那种熟悉,再到梦到父母,冥冥之中,我觉得只要继续待在这里,我就一定能找到答案。
  我没有办法给赵辰解释太多,毕竟这些事任谁听起来都太过离奇,在医院坐了会儿,安抚好赵辰我才离开。  出了医院的大门,我突然发现自己除了火葬场竟然没地方可去……看来,这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强求不得。  我搭上了回火葬场的巴士,刚上车就看见任明山和一对中年夫妇坐在最后一排,交谈着什么……这对中年夫妇好像十分面熟,仔细回想,我记起这对夫妇正是付小影的父母。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我正疑虑着要不要上前打个招呼,任明山显然已经看到我了,“是你?”  如果我没记错,那个捡垃圾老头儿是付小影失足落水的唯一目击证人,他的尸体应该是任明山亲自送到桥山火葬场的,刘伯说老头儿的尸体被动过了手脚,那现在任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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