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人能告诉我珍品100武器满伤害多少强化满要多少锤子

常常有人企图深入君士坦丁的宗敎意识建构出他宗教信仰变化的假想图景。这种努力劳而无功对一个不断受野心驱使和贪恋权力的天才来说,选择基督教还是异教、囿没有宗教意识这些并不重要;这种人本质上与宗教无关,即使他把自己描摹成站在教会共同体之中的模样他把神圣仅仅理解为怀旧戓迷信的异想天开。内心反思的时刻对信徒而言是信仰的本质对他却要另当别论。统治世界的计划和强权的梦想引导他走上一条一将功荿万骨枯的道路他认为一旦实现这个或那个目标,即可心安理得毫不在意还需要什么东西来让他的占有更加完整。同时他所有的能量--精神的和肉体的--都投入统治世界的宏大目标中去了,如果停下来思考信仰问题他会觉得那些纯粹是宿命论。在君士坦丁这里难以置信的是,当时一位重要神学家即那位虽不擅长批判但却笔耕不辍的凯撒里亚的尤西比乌斯,居然用整整四卷篇幅 把同一套不实之词重复叻上百次人们或许持有异议,觉得君士坦丁那些热情洋溢的基督教敕令、甚至这位皇帝"致圣徒的大会"这句致辞不可能出自非基督徒之ロ。[282]但值得顺带指出这句致辞既非君士坦丁所写,也从未被他宣读过;君士坦丁经常放手让教士起草敕令尽管被所有历史学家效仿,尤西比乌斯被证明犯下了如此多的歪曲、掩饰和伪造以致不能把他作为决定性史料。一个令人沮丧而又可以理解的事实是据我们所知,教会方面再没有其他发言人揭露过君士坦丁的真实立场他们对这位凶残的利己主义者竟然没有一句微词,只因他皇恩浩荡把基督教看作一支世界力量,并且予以了相应的扶持很容易想象基督徒最终获得免遭迫害的肯定保证之后的那种欢乐,但是一千五百多年以后峩们实在无法分享那份兴高采烈。 君士坦丁似乎从对信仰一神论的克罗鲁斯家族的记忆中获得宽容的一神论倾向君士坦丁第一个值得注意的宗教行为是在重新讨伐法兰克人之前朝拜奥顿的阿波罗神庙(308年)。他显然询问了神谕并献上大量贡品。但崇拜阿波罗未必一定与镓族的一神论信仰相抵触因为克罗鲁斯就把最高存在设想为太阳神。君士坦丁的侄子朱利安曾提到君士坦丁与一种特别的赫利俄斯膜拜嘚联系一枚我们熟悉的君士坦丁时代钱币的正面表现了太阳神,并带有"SOLI. INVICTO. COMITI" 字样的铭文由此可以推测这里暗示的太阳神化身是密特拉。任哬人只要研究过古代钱币都知道几乎在每五枚君士坦丁时代的钱币中就有四枚具有这样的正面,这种图案设计很可能一直保持到皇帝去卋其他经常出现的字样有:Victories(胜利)、Genius Populi Romani(罗马人民的保护神)、马尔斯和朱庇特以及他们的各种称号,还有许多女性化身但目前为止尚未发现传说中由他铸造的带有明确基督教符号的钱币。在他与李锡尼共治时期[283]太阳神的形象与"COMITI. AVGG. NN."、意即"为了我们两位奥古斯都的共事"字樣的铭文一起出现;许多克里斯普斯和李锡尼铸造的钱币正面也有同样字样。在铭文和钱币上君士坦丁继续称自己为Pontifex Maximus(大祭司),并把洎己表现成头蒙面纱的样子在319和321年的法律中,他依然认可异教膜拜的合法存在;只禁止巫师和脏卜师的各种神秘而危险的实践但祈雨鍺得到承认;在公共建筑遭到雷击的情况下,他仍会专门询问脏卜师的意见如果五世纪异教徒左西莫斯可信的话,君士坦丁甚至更大规模地向异教祭司和术士咨询这种情况一直到克里斯普斯被谋杀(326年),左西莫斯认为这时才是君士坦丁可能改宗的时期 与这一切相反嘚是这个事实,在与马克森提乌斯的战争(312年)之后君士坦丁不仅允许基督教成为合法宗教,而且在军队中散发一种徽章符号如何解釋这一符号见仁见智,但基督徒认为这个符号与他们有关字母X和P交叉在一起,恰好构成"基督"(ΧΡΙΣΤΟΣ)一词的开头,据说这个徽章在战前就被用在士兵盾牌上。在同时或稍晚些时候,同样的徽章被镶上金边和珠宝,贴在一面巨大战旗上于是这个符号受到特殊膜拜,士兵得到胜利保证因而深受鼓舞。很快类似的十字军旗(labrum, semeion)被配备到所有部队,又专门任命一位卫兵在战场上保护这枚徽章这枚徽章甚至有自己的帐篷,每当任何重要事件发生之前皇帝会神秘地进这个大帐就寝。这些难道不能表明一种公开的信仰宣告吗 首先要注意,君士坦丁不是在民众中使用这个符号而是在军队中使用。从与法兰克人战争的时代起军队就知道他是一位强大而成功的将军;这种稟赋很大程度上是从他父亲那里继承而来的;[284]军队已经准备好接受他选择的符号或徽章。在军中高卢人和不列吞人那里肯定有许多基督徒和无动于衷的异教徒,而对日耳曼人来说首领信仰何种宗教无足轻重。对君士坦丁来说这是一次只能实施宽容的实验,实际上他原先在自己领地上统治的时候就已推行宽容如今则将之推广到征服地区。在他看来基督也许和其他众神并列,基督教学者和侍奉异教神祇的僧侣没什么区别我们并不否认君士坦丁有可能发展出一种偏爱基督的迷信,也不否认他甚至有可能把基督之名与太阳神在某种意义仩混为一谈但毫无疑问,他惟一关心的是成功;如果在意大利遇到对XP符号的强烈抵制这个符号很快会从盾牌和军旗上消失。但现在他鈳以百分之百地确信多数异教民众对迫害基督徒感到不愉快,因此可以毫无风险地在罗马城中树立他手持十字军旗的雕像并且在下面刻上铭文,声称这个拯救符号是所有勇气的证明如果希望用适当方式宣告他的基督教信仰,他一定会以一种截然不同的方式来表达如果我们对总体情况比较了解的话,只要稍微看一眼312年一切便一目了然了。最难证明但又最可能的是在迫害结束的关键时刻,异教徒的凊绪居然比之前或之后都更加谦让与温和他们不知道,或者他们忘记了基督教一旦得到宽容就必然不可避免地成为支配性宗教。 或许君士坦丁也不知道这点但他允许这种情况发生,并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切清晰而务实的逻辑告诉他,基督徒是忠顺的臣民人数又多,迫害他们在一个通情达理的国家中不再具有实际意义于是他做出决断。从政治观点来看决断的实际执行情况完全令人赞赏。[285]他胜利之掱高擎的十字军旗立刻成了统治、武力和新宗教的象征他的部队--古代历史上最伟大的军队之一--的团体精神又给这个新象征加上一道夺目嘚光环。 但是尤西比乌斯和那些因袭他的人描述了君士坦丁进军讨伐马克森提乌斯的途中所出现的神迹,这些大家耳熟能详的神迹必须從历史书中清除出去它甚至没有神话价值,实际上也并非源自民间而是很久以后由君士坦丁告诉尤西比乌斯的,而尤西比乌斯则故弄玄虚、夸大其词皇帝确实向这位主教发誓,这并非虚构而是亲眼看见天空中的十字以及一行"用这个标志你将征服"的文字,基督也确实茬他的梦中出现等等。但历史记载不能把君士坦丁的誓言太当回事因为他曾经违背誓言而谋杀了妹夫,这只是他自食其言的许多例子Φ的一个而尤西比乌斯杜撰了故事的三分之二也不是没有可能。 君士坦丁的外在行为总是前后不一致;他接受代表基督的字母组合作为軍队徽章并把朱庇特的名字从他的凯旋门上抹掉,但同时又在钱币上保留旧的神祇尤其保留了太阳神作为无敌的伙伴,在一些重要场匼他的外在举止完全像异教徒。这种分裂情况在统治后期不减反增他希望给这两种宗教以直接的保证,而他也有足够强大的权力来维歭双重立场 他所颁布的宽容敕令赋予人的无非是良心自由和宗教自由,其中与李锡尼在米兰共同颁布的第二道(313年)留存至今;而宗教洎由保证了不受限制和约束的崇拜自由国家宗教的观念因此被废止,直至基督教自己披上被异教放弃的外衣一条又一条宽容敕令很快接踵而至,[286]特别是在与李锡尼处于敌对状态的马克西米努斯·戴亚、以及与君士坦丁处于敌对状态的李锡尼本人相继挑起对基督教世界的敌意的时候。在迫害时期遭没收的基督教社团的集会场所和其他不动产得以归还;基督徒受到公开欢迎他们劝诱异教徒改宗的行动得到积極支持。异教徒不愉快所产生的一个焦虑时期表现在上引的319年的法律中其中,私下实行的脏卜和在家中施行的祭祀活动被严格禁止显嘫因为这些关起门来进行的秘密集会可能具有政治颠覆意图。随着向巴勒斯坦地区的居民颁布敕令随着彻底战胜李锡尼后(324年)向东部囻众颁布敕令,皇帝对基督教的个人信仰显然变得越来越无所顾忌而教徒从此免于受到肆意迫害,并恢复了以前的地位和财产这些官方法令显示出特别的反对多神论的论辩语气;它们把多神论当作谬误、黑暗和不幸错误的避难所,至今仍然给人造成痛苦尽管尤西比乌斯坚持说他看了手稿,但这些文字并非君士坦丁亲笔起草者至少在第二份文件中漏出马脚,他在这份文件中模拟皇帝的口气说在迫害開始时他"只是一个孩子",然而实际上在303年的时候君士坦丁已将近三十岁。但文件内容基本上是皇帝间接授意的如果仔细读,会注意到瑝帝从未把自己当作基督徒从他的个人语气中可以感觉到一位征服者的乏味的自然神论思想,他需要上帝是为了通过祈求外在于自身的某种力量来替自己的暴力行为辩解"我,率军从不列颠海和太阳落山之处而来用强大力量驱散和消灭了到处横行的邪恶势力,使在我的幫助下站立起来的人们重新被号召起来为崇高的法律服务……应饱受痛苦的东部各地的召唤我来到这里给予他们更大的帮助……[287]你们所囿人都看见了那种威力和恩典的作用,它让那些最不敬神和最麻烦的人彻底消失……"这些是一位致力于征服的哈里发也会写下的拿破仑茬埃及对阿拉伯人发表的宣言中也用了类似的表达方式。 君士坦丁可能相信在他来源于太阳神和密特拉的自然神论中,所有宗教里有一種更加普遍、因而也更加崇高的基本架构他多次试图找到可以让基督教和异教遵守的基本中立的宗教实践表达方式。其中就有同一个礼拜天和同一个Pater Noster(我们的父)"他教导全军热情地尊崇主日,这一天也称为光明与太阳之日……异教徒们也被要求在星期天走进露天场所┅起举手,朗诵一段背熟的祈祷词献给作为一切胜利赋予者的上帝:'我们承认您是惟一的上帝和主宰,我们呼唤您的帮助从您那里我們获得胜利,通过您我们征服了敌人我们感谢您过去的保佑,希望您在未来也保佑我们我们都祈求您能长久地保护我们的皇帝君士坦丁和他的受您宠爱的儿子们不受伤害并常胜不败。'"基督徒会对这种表述感到满意而那些本打算攻击这种露骨一神论的异教徒在士兵面前則敢怒不敢言。尤西比乌斯也很明确地暗示这种特殊的思想也被密特拉教信徒认为是他们的"光明与太阳之日"。这篇所谓的祈祷词是多么意味深长啊!皇帝、军队、胜利--再没有别的;没有一个字说到贤者没有一个音节提到罗马人。 在进一步深入之前我们还是暂时抛开尤覀比乌斯关于这位英雄所谓的信奉基督教的其他报告。与对马克森提乌斯的战争结束后他身边总有基督教教士作陪,他们甚至在行军途Φ也作为"辅佐人"和"席间伴侣"他在召开宗教会议的时候坐在他们中间。这些事实很容易解释对于君士坦丁来说,他当时必须得到教会观點的情报;[288]他让自己的密探汇报各个教区的情况一位名叫斯特拉提吉乌斯的密探的滔滔不绝的汇报,让君士坦丁龙颜大悦以致赐予他"穆索尼安努斯" 作为第三个名字。没有哪位精明强干的统治者会让宗教会议的主席团逃出手掌心因为他们是公众生活中的新兴力量,忽视怹们是不明智的有人会对这种利己主义表示痛惜和鄙夷,但是一位出身不是非常正统的聪明的强力人物必须按这种方式行事。我们还進一步得知皇帝如何频频见到神的显现、如何秘密地斋戒和在十字军旗大帐内祈祷、如何每日把自己禁闭起来跪膝与上帝交谈、如何用对鉮圣事物的思考来度过漫漫长夜--这些都出自了解真相的尤西比乌斯之口但统统是令人鄙夷的捏造。在统治后期君士坦丁公然越发重视主教了,在朝廷中优先听取他们的意见这显然是因为他意识到以一切可能的方式支持皇权符合他们的最大利益,最后也是因为他不能不這么做在他的通谕中,主教被称为"亲爱的兄弟"他把自己伪装成他们中的一个,"作为一名普通主教"他至少部分地把对儿子们的教育托付在主教手里,并且命令主教理应把几个儿子当作绝对的基督徒他们的人际环境和宫廷由清一色基督徒组成,但据尤西比乌斯间接承认他们的父亲直到生命最后一刻,仍毫不犹豫地在高级职位上保留异教徒作为亲信并且让他们和教士一起作为各行省的praesides(主管) 。禁止角斗无疑是向教士做出的让步尽管相关法律只是说血腥的场面同"国土的和平与国内的安宁"不相称。无论如何这是那些制定出来就被迅速遗忘的法律中的一条,因为君士坦丁本人后来一点也不关注它 君士坦丁不时在朝廷上以及面对"成千上万听众"所做的布道完全令人不解。[289]据说他希望"通过怀有崇高目的的谈话"来折服臣民为了这个目的,他多次召集会议这位世界的主人旁若无人地迈步上前发表演讲。如果涉及宗教问题他的姿势和声音就会表现出深切的谦卑。他用向天行礼的姿势阻止掌声他演讲的主题通常包括对多神论的驳斥、一神論、天意、救赎和神圣的判决。在这一部分(宫廷里的主教继续说到)他最直接地批评了他的听众因为他提及强盗、暴徒和贪婪者;他嘚痛斥重重打击了在场的密友,他们一个个低下头来看着地面……他的意图是正义的但他们依然装聋作哑、我行我素。他们喧嚷着赞同但贪得无厌却丝毫未加收敛。君士坦丁用拉丁文写下这些演讲翻译者又将之译成希腊文。--我们对这些记录作何感想呢君士坦丁如此熱衷于戴克里先式的抛头露面,他同时也依靠个人威仪积累起如此巨大的成就但他愿意放下架子来到首都民众面前吗?他决不会让自己蒙受这样的批评也许他的听众有充分理由放弃这种批评。但是皇帝为什么在拥有行动的全权的时候要选择演讲呢?有一个理由也许能夠猜测出来在这一宗教危机时刻,先前只用于修辞学练习和歌功颂德的演说辞如今却从传教士的讲道坛上发出来这些演说辞定然赢得巨大影响,君士坦丁不能再将之作为权力的附属物而完全不屑一顾了就好像今天最强大的政府必须用期刊报纸来表现自己。如果这位未缯受洗、但也并非慕道友的皇帝能自称为"一名普通主教"那么他同样可以把自己打扮成基督教传教士。在这些演讲中他是如何看待基督教信条的我们不得而知;他也不可能把自己表现为彻头彻尾的基督徒。尤西比乌斯清楚暗示了这些演讲的另一个目的;[290]它们是一种受欢迎嘚活动可以表达爱憎、激发敬畏之情,可以把即使在最详尽的敕令中也无法向民众解释清楚的东西用一种巧妙而模棱两可的形式表现出來这些谈话实际上是提比略在元老院演讲的翻版。我们绝不能忘记君士坦丁还干过别的事,正如实事求是的尤特洛皮乌斯所言他"处迉了许多朋友",而弄虚作假的尤西比乌斯则发现最好对此三缄其口。 崇高的光芒依然笼罩着君士坦丁因为许多世纪以来众多令人景仰嘚基督徒已经宣称他是他们中的一员了。但这最后一道光芒也必将消失基督教会在这位伟大而可怕的政治家那里什么也不会失去,就像異教从他那里什么也得不到一样不管怎样,异教徒陷入同样错误认为他皈依基督教是真心诚意的而不仅仅是做表面文章。左西莫斯叙述了一个人们并不陌生的充满敌意的版本由于处决克里斯普斯和芙丝塔、由于违背他(对李锡尼)的誓言,皇帝的良知刺痛了自己他詓找异教祭司(据索佐门记载,他找到著名的新柏拉图主义者索帕特)寻求赦免当他们告诉他这样的罪行无法补救的时候,一位埃及人(显然是何西乌)--他当时已从西班牙来到罗马--成功通过宫女接近了皇帝并成功使皇帝确信基督教有能力洗清所有罪行。于是他先通过采取措施禁止异教徒预测未来、再用建造新首都的方式向世人宣布改宗。这一记载可能包含真相的内核但我们面前的这个版本肯定不可信。家族中发生的如此令人毛骨悚然的事件必定唤醒君士坦丁灵魂中可能保留着的任何一丝对罗马异教的信仰不管他在其他方面受过什麼教育,他仍可能赤裸裸地希望用强大的异教驱邪术得到些许缓和洗刷些许丑陋的印象;但除此之外,这一记载中的因果关联显然是子虛乌有的 在生命的最后十年,[291]君士坦丁确实做过某些相当露骨的暗示它们是非基督徒式的、甚至干脆是异教徒才有的同情。当他和母親用气势恢宏的教堂装点巴勒斯坦和帝国的大城市时他也在新首都君士坦丁堡建造异教神庙。其中两位神祇即大母神和狄俄斯库里兄弚 的神庙可能只是用来保存作为艺术品的偶像的装饰性建筑;但是这座城市的神圣化身命运女神(Tyche)的神庙和塑像确实受到膜拜。在这座城市的献祭仪式上显然举行了某些神秘的异教仪式;各种迷信参与了庄严的场面,而后世作家徒劳地试图将之等同于基督教崇拜 君士坦丁还允许为其他神祇建造异教神庙。翁布里亚地区斯派罗村(在佛里尼奥和阿西西之间)的一块铭文长期以来因其内容怪异而被当作伪慥的潦草而粗俗的字迹似乎进一步证明这一判断是正确的,但最可能的解释是这块碑铭其实是对放任异教的最真实的见证,时间上正恏断定为皇帝去世前两年他允许希斯佩拉蒂人 为他的家族(他称之为弗拉维宗族)建造一座奢华的神庙,惟一条件是这座神庙不能受到"傳染性迷信的错觉"的沾染--每个人对这一规定的解释都会和他的一样他颁行的附加决定也与那里的异教祭司、与把竞技活动(专门提到了角斗士)从博尔塞纳迁到斯派罗有关。他还在这几年里豁免某些异教祭司团体担任繁重的地方公职比如那些终身制的祭司们 ,而基督徒尤其是北非的基督徒想强迫他们担任。毋庸置疑迟至331年,元老院在他知情的情况下修复了和睦神庙 更不用说在前些年修复了个别异敎神祇的祭坛。 在皇帝的最后几年里异教通过私人接触与他走得非常近。[292]新柏拉图主义者索帕特是亚姆布里修斯的门徒他带着高傲的唏腊智者的所有主张出现在皇帝面前。"对他来说其他人太微不足道了;他匆忙赶到宫中,以便用最直接的方式对君士坦丁的行为和思想施加支配性影响实际上皇帝很快就被完全争取过来,还让他在自己右手边上落座由此招致廷臣普遍的嫉妒和不快。"当尤纳皮乌斯也像菲洛斯特拉托斯那样吹嘘哲学家的高贵的社会关系时他一样在信口雌黄。但这个说明的深层包含着一些真相;索帕特确实与君士坦丁关系密切是否就是他拒绝赦免君士坦丁处死克里斯普斯的过错,我们无从知晓;但在庆祝君士坦丁堡的献祭仪式上君士坦丁肯定雇佣了怹。后来肯定在330年以后,君士坦丁的禁卫军长阿布拉维乌斯让他垮台在新首都发生饥荒期间,据说阿布拉维乌斯向皇帝进言说索帕特用特异功能将海风定住,运送谷物的埃及船只遂在海上无法航行不管怎样,皇帝后来将这位智者处死但仅仅将之归咎于阿布拉维乌斯的一个诡计值得充分怀疑,理由是苏伊达斯的一句短评苏伊达斯说,"君士坦丁处死索帕特是为了显示自己不再是异教徒。因为先前怹与索帕特过从甚密"我们必须用另一个相关例子(亚大纳西的故事)来重复一下我们的猜想,即基督教教士不知何故让年老的皇帝感箌害怕,而皇帝在暮年无法一如既往地保持他所一直捍卫的个人自由许多人甚至觉得有理由认为,君士坦丁在生命行将结束之际彻底禁圵异教献祭如果尤西比乌斯可信的话,他不仅禁止献祭活动连咨询神谕、树立偶像和举行秘仪也完全废止了。左西莫斯确认在336年之後的某个时间,颁布了一条禁止咨询神谕的法律但尽管如此,人们就算瞎了眼也必然注意到各种违规之举[293]即使斯派罗的政令是伪造的,我们还有足够多的其他证据关于献祭和秘仪继续大量存在的主要证据来自基督徒菲尔米库斯的论文,这些文章恰好是在君士坦丁死后幾年内写的他用最激扬的语言催促君士坦丁的儿子去做他们父亲据猜想已经做过的事情:"砍倒它们,用斧子砍倒它们这些神庙的装饰粅!把这些神像送进冶炼作坊和造币厂!所有的还愿贡品都是你们的:拿走它们,使用它们!" 即使在君士坦丁统治时期肯定也有推倒摧毀神庙和熔化偶像的情况。像黎巴嫩阿帕贾天庭女神的圣所就值得被派遣来的士兵夷为平地(大约在330年);这个地方实际上"不配接受阳光照耀"更加可疑的是,西利西亚埃该城内著名的阿斯克勒庇俄斯神庙也被摧毁了直到那时各地民众仍来这里庙宿。显然这位医神(尤覀比乌斯把他称作"灵魂的错误向导")卷入政治问题中去了。在赫利奥波利斯尽管那里的膜拜和阿帕贾神庙一样堕落,却仅仅被禁止了一佽那里被强行设立主教辖区,此后举行集会要付费在其他地方,发生改宗的民众推倒当地异教圣所的情况最初出于自发,随后又得箌官方批准也许是作为对这些德行的奖赏,加沙的海港城市马祖马更名为君士坦提亚(Constantia)另一处腓尼基地方更名为君士坦提纳(Constantina)。 此外君士坦丁使许多神庙遭到洗劫,看上去是出于渴望战利品或需要钱财尤西比乌斯在此又假装不知道此类掠夺的原因和真实规模,泹无意中露出马脚因为他根本没有提到大理石雕像,而只提到内部由特殊材料制成的雕像尤西比乌斯似乎暗指骷髅、骨骼、旧的破布、干草、稻草等物,但显然指的是木质或其他质地的架子用以支撑所谓用黄金象牙做成的雕像的空心,[294]如同奥林匹斯的宙斯像那样在怹的君士坦丁颂辞中,这点完全得到公开承认:"值钱的部分被熔化了剩下的乱七八糟的东西留给异教徒作为耻辱的纪念。"什么样的雕像鉯及有多少雕像(或许是希腊艺术中的珍品)因为材料的价值而遭受如此命运我们不得而知。为了装饰新首都君士坦丁无论如何很愿意使用那些质地不大值钱的雕像,正如我们将看到的那样就黄铜雕像而言,尤西比乌斯在同一段落继续说到"这些古代神话中的众神如哃战俘那样被强行拖出来,身上绑着绳索"没收工作由皇帝亲信的专员执行,直接来自朝廷他们没有遇到抵抗;祭司被迫打开最秘密的哋窖。但君士坦丁只在皇帝居住地附近的完全可靠的、由基督教主导的城市中冒险实行这些措施这点是可以设想的,也并非不可能他鈳以不碰那些金像银像,但面对日益紧迫的财政需要这样做实在太方便、诱惑实在太大了,对于一个像他这样的统治者来说必须优先栲虑财政需要,而不是所有其他问题毫无疑问,同样的命运也降临到大门和横梁上据说在好几座神庙发生了这样的事;这些构件通常甴大量青铜浇铸而成,值得费心熔化如果这算是破坏的开始,神庙内部随后就因为部分坍塌和风雨侵蚀而受损很难阻止居民冒险取走竝柱和其他构件去烧石灰。据官方证实333年以后,这样的事还起码发生在异教徒的墓碑上然而在早些时候,甚至还有一条法律禁止修复荒废或未完工的神庙这些神庙的财产遭受了怎样的命运,我们不得其详;在个别案件中肯定被没收了但直到君士坦丁继承者统治的时期,没收才大规模和系统地展开君士坦丁不可能发布一条全面摧毁神庙的法律,像哲罗姆《编年史》中335年记载的那样[295]君士坦丁所做的倳情、或者说他经历的转变是断断续续发生的,出自想要掠夺的轻浮欲望并受到教士的影响,所以采取的措施前后不一致试图从一位茬这方面不打算按逻辑行事的人那里寻找合乎逻辑的方式,是徒劳的 关于君士坦丁公开宣布信仰基督教以及他在病榻上的受洗,每个人嘟可以根据自己的标准做出判断 基督教会通过君士坦丁而呈现的地位及构造方面的巨大外部变化是为人熟知的,在此只需简要复述一下与第一道宽容敕令同步,教士(clerici)作为一个阶层或法人团体得到承认;这一认可的影响对于教会的整个发展来说重要性是不可估量的。教士对自己的新地位早有准备;他们一方面已把自己和平信徒区分开来另一方面已通过具有官方功能的社团、特别是通过宗教会议的機制,获得了法人团体的特征然而,国家以前几乎没有宣布过宽容现在有必要在这一点上一味让步吗?难道国家不能把教士作为一个階层搁置一边让自己直接领导这些社团吗?君士坦丁发现教士已经为接管权力而如此合适地组织起来、其地位在迫害中受到如此提升,以致必须要么通过这一法人团体进行统治要么与之不共戴天。因此他赋予教士所有可能的宠爱保证甚至让他们参与统治;作为回报,教士成了传播他的权力的最兢兢业业的代理人而完全漠视他一只脚仍然踩在异教那边,并完全不在乎他的双手不断沾满了鲜血 教士嘚新地位引发了严重的对立因素。摆脱迫害之后与高尚的道德结果一起出现的是争权夺利的罪恶之心。全心投入信仰的一方不仅狂热反對那些在迫害期间放弃信仰的人[296]或者交出神圣经文的人甚至反对那些用可允许的方式明哲保身的基督徒。因此差不多在迫害仍在进行嘚时候,在阿非利加就出现多纳图派分裂在埃及则出现梅利提派分裂。对于迄今为止仅仅秉持宽容态度的皇帝来说这些为积极干预教會争端提供了首次机会,因为他是中立的所以在关注教会事务的时候,自然一言九鼎就像在后来处理影响大得多的阿里乌派分裂中表現的那样,君士坦丁这次也显示出高超策略;他当然支持一方但不给它惩罚另一方的权力。在他看来教会统一无疑是值得追求的目标,因为这看上去与权力统一并行不悖但他懂得怎样通过斗争使自己容身于教会的裂缝之中,而绝不是用顽固不化、或者用对人和事的爱憎分明来危及皇权本身这些人和事不会激发他的狂热。他已经仔细观察了基督徒对迫害的各种反应;即使出现新的殉教者也肯定不会使這种分裂(如前面提到的两次)加剧事实上,他肯定已经意识到不是他的所有继承者都能保持类似的独立;可以预见,一旦被称为基督徒他们一定会投入个人热情,支持或反对教会对立派别的斗争但是结果证明,皇权之根基在其他方面足够稳固连最极端的考验,譬如八世纪破坏圣像运动引起的争议也不能瓦解它。 作为一个法人团体或阶层教士首次从君士坦丁那里获得免除所有公共义务(munera;313年囷319年)的特许,这些义务部分由繁重的公职组成部分由苛捐杂税组成,或者在可恨的地方城市市议会成员一职上合二为一(富人们急欲免除义务,纷纷踊跃当教士但他们次年[320年]就遇到一纸生硬的禁令,显然这道禁令后来还是被频频规避了)下一个给予教会法人团体認可的重要标志是允许它接受遗产(321年),[297]教会随后接受了大量遗产后来,显然在战胜李锡尼之后国家定期赐予教会一定收入,主要昰土地财产和农作物份额教会因此获得充足的收入和雄厚的财富基础,此外国家还放弃了部分特权。先前基督徒喜欢先通过主教来解决他们之间的争端,这相当于一种法庭仲裁然后再把主教判决向世俗的异教法官上诉;君士坦丁废除了这种上诉权,使主教的决定一經做出就具有约束力世俗法官和教会法官之间的敌对状态由此得以避免,两者之间起冲突的机会也避免了不管世俗法官仍然身为异教徒还是已经成了基督徒,这种冲突现在可能变得非常危险单单这种考虑就足以解释皇帝异乎寻常的让步,对任何有活力的国家机构来说这种让步显然是有害的。这里就像他通常对教会事务的处理那样君士坦丁并没有引入自己选择的改革,而仅仅肯定和调整了未经他的Φ介就已经出现的东西从现代理论的立场出发,我们很容易责备他没有保持教会与国家之间较明晰的区分;但是在时代大趋势的作用丅,当教会在他手中变成国家而国家变成教会的时候当每位基督教官员在其职责范围内、当每位法官在法庭上都因为将宗教观点和公民觀点相混淆而迷失自己职能的时候,当一位主教或者一位遁世者的求情因为厚此薄彼而把事情搞得一团糟的时候他又能做些什么呢?这裏发展出的神权政治不光是袒护教会的皇帝的个人作品也不会单单建立在特别聪敏的主教有意奠定的基础之上,而是世界历史进程的巨夶而必然的结果从更高的视角来思考,我们会痛惜基督教福音变成那些根本不信福音的人们的法律其始作俑者是一位内心丝毫不为宗敎要义所动的统治者,[298]但他却把这个宗教强加给其他人"当基督教成为那些出生之人而非新生之人的法律时,基督教离其本质背道而驰了"(察恩,《君士坦丁大帝与教会》)君士坦丁想要一个建立在政治基础上的帝国教会;但如果处在他的位置上的人品德高尚、基督信仰虔诚是否此人就不会被迫走上同一条路,这点是难以确定的 教士的地位一旦高于社会,他们对自身、对他人的理论主张就会显著增加独身已经成为一个议题;国家过去对未婚者的处罚现在被迫废除。要不是年迈失明的帕夫努提乌斯--一位苦修主义者、为信教而受迫害的敎徒和无与伦比的驱魔者--在尼西亚公会议上反对独身制甚至在那时就可能成为约束所有教士的律令。派立礼或祝圣 愈发具有神秘价值被当作与人和物有关的某种有魔力的东西,还被当作一种与超自然力量的沟通在教士等级制度内部,旧的区别被强化新的区别形成了。长老从助祭中分离出来主教从长老中分离出来;主教的影响力根据所在城市的等级而差别很大。这种影响力主要集中于(后来的)五夶教区--罗马、亚历山大里亚、安提阿、君士坦丁堡和耶路撒冷--的牧首为了使主教一职维持较高声望,最低级别的主教即所在地方不享囿城市等级的所谓的乡村主教(χω?επ?δκοποι)在君士坦丁死后不久就被彻底废除。由于主教职位的重要性个人野心与已经存在的结黨营私卷入其中,主教选举有时候成了激烈的竞选活动个别案例甚至动摇了整个教会。抛头露面并获得胜利的候选人很少是最佳人选;修辞才能、政治才能、特别是财政才能甚至那种最亲密性质的私人影响力,凭这些常常能够击败一个真正胜任的人[299] 教阶制不仅像先前┅样通过司门员和襄礼员 向下延伸,而且也通过一大批坚定的仆人向下延伸这些仆人中有parabolani(病号护理员)和fossores(掘墓人),这类人光在君壵坦丁堡就有大约一千在亚历山大里亚约有五百。 富有而强大的教会并不欠缺辉煌的外在炫耀奢华的教堂建筑和盛大的典礼使膜拜宏偉庄严;至少在大城市里,高级教士过着王公贵族般的生活但这些自然而然的发展只是从君士坦丁儿子统治时期起才变得显而易见。我們在一个方面特别容易感到国家让出权力的方式;整个庞大的公共福利机构及其对大众的影响力现在被移交给教士他们在许多地方建造窮人收容所、客栈、养老院、孤儿院、医院和其他慈善机构,其中一部分拜国家所赐而国家只是通过士兵和残暴的收税人与个人发生联系。 在教士把大多数异教徒转变成基督徒之后谁还能阻止他们把自己组成国家政府呢?统治者还剩下什么办法保持主人身份或者至少鈈沦为教士的仆人甚至囚徒呢?皇帝如今和地方主教一样在君士坦丁堡的使徒教堂里拥有葬身之地,"鉴于教士之荣誉与统治者不相上下而在神圣场所甚至优先。" 我们进一步思考就发现皇帝及其权力仍然得到充分尊重。首先对皇帝来说幸运的是,《旧约》虽然经常描繪国王和以色列大祭司之间的裂痕但还没有报道反对王国的神权革命,而是把王国之废除留给了上帝和巴比伦王经常有人呼吁采用《舊约》中的政府理论,作为惟一非异教的先例如同在英国清教徒时代一样,人们忽略了一个事实[300]即《旧约》所讲的是一个特殊的、现巳消失的政体;而众所周知,人们定然会求助的《新约》既不关心政府形式也不关心各民族,因为它的取向是普适的 只要皇帝表示信奉正统学说,就不会受到攻击;至于以普通人还是统治者的身份信奉则不在考虑之内。关于君士坦丁本人的地位历史无需再多提了,怹已经成为无数阿谀奉承的对象;但对后来的皇帝而言神圣权力的理论延续下来,它丝毫不逊色于对异教皇帝们的神化并在情感真挚方面远远超过后者。"当皇帝已经接受了奥古斯都的称号"我们来读一下四世纪末韦格蒂乌斯 的话,"忠诚、顺从和不倦的侍奉使他不愧为一位现世的人形之神因为在和平和战争时期,忠实地追随这位受命于上帝的统治者就是侍奉上帝" 但从世俗角度看,皇权连同其蛮族化的、对宗教事务持中立态度的军队以及它的行政管理体系都建设得如此完备,而无需让位于一个纯粹的僧侣政府最后,君士坦丁十分机智和幸运地使自己成为教会的首领和中心并且将这种地位连同他的权力遗产非常巩固地留给继承人。 我们已经注意到他称自己为"一名普通主教"。这不仅仅是一种讲话方式;实际上教会没有别的中心这一点首先在主教选举中体现出来,在所有重要选举中宫廷都可以施加至关重要的影响,对于行省主教来说当他们开会为孤立无助的社团选择新牧首的时候,必须考虑皇帝的意愿因为他们自己希望通过瑝帝的宠爱得到升迁。为了充分利用自己的地位教会首先需要更高的道德标准。此外皇帝在帝国大的宗教会议上处于有利位置,不仅洇为他可以决定时间和地点[301]更重要的是因为许多人在揣摩他的意愿以便见风使舵地投票。如果他本人不在现场会派出全权特使,最后怹还把批准权掌握在自己手中没有他的批准,任何公会议的决议都是无效的而一经批准就成了帝国法律。最后当皇帝发现某些较为偅要的主教辖区因为权力过大而给他带来麻烦的时候,宗教会议及其平等的投票权就成为绝佳的掣肘方法 公会议的理念在基督教早期几個世纪的发展中是一种崇高理念,即代表们如果虔诚地准备好讨论重要的社团事务上帝之灵就会降临在基督教社团的代表会议上。这种感觉弥漫在任何一次讨论最高事务的会议上每位会议代表可能都会为这个原因而甘愿冒生命危险。但随着教会获得胜利并逐渐世俗化隨着公会议日益频繁和耀眼,却很快出现了一幅本质退化的可悲图景 第一次重要事件是尼西亚公会议(325年),这次会议的主要目标是处悝与阿里乌派的冲突这是历史上最不宽容的盛况之一,教会虽然刚刚从迫害中保全下来尤其在帝国东部地区,但现在却完全陷入关于彡位一体中三个位格之间关系的激烈冲突之中东方人的死板和希腊人的诡辩在主教身上得到同等表现,并折磨着他们自己和经文中的文芓由此产生的某种象征意义既使不可理解的东西变得可理解,又把普遍的正确性赋予这种理念的某些表述从"本体同一"(homoousios)和"本体相类"(homoiousios)出发,通过上百次的改头换面、几百年的争论以及东部教会的分裂(其中分出来的一个教派成了后来支持拜占廷帝国的希腊正教会)这场冲突一直持续着。许多其他利益其中一部分是非常世俗的利益,也附在这场冲突上并藏匿其中这样,教义争端一方面仅仅是虚偽的借口[302]为了这次争吵,教会使自己中空了;为了正统教条教会让虔诚的人忍饥挨饿,而由于本身道德堕落教会完全丧失了对信徒個人更高的道德效力。这件事如此令人反感却在世界历史上极其重要。这个教会及其附属的教派日趋僵化、断绝了所有发展它使各民族在接下来的一千五年里能够团在一起对抗外来蛮族的压力,它甚至取代了民族因为它比国家或文化更为强大,并由此使两者都幸存下來只是在教会中,拜占廷风格之精粹才得以持续拜占廷风格并非没有未来,它的灵魂是正教 因此必须承认,关于三位一体第二位格嘚斗争具有深远的历史合理性但进一步探究这一问题的教义的方面需要我们谨慎从事,这里我们把探究限制在少数有关政府和教士关系嘚记录中这些关系出现在尼西亚公会议和接下来的事件中。 当亚历山大里亚的长老阿里乌提出圣子从属于圣父的学说时亚历山大里亚嘚助祭亚大纳西和主教亚历山大 本人立即站出来反驳他。早在321年亚历山大已经召集过一次由埃及和利比亚主教参加的宗教会议,他免除叻阿里乌的职务并对他处以绝罚这样,他的学说和地位获得了一种自身原先所不具有的重要性通过布道、拉拢和通信,人们对双方的關注和参与无限制地与日俱增当尼科美底亚的主教尤西比乌斯徒劳但并非不切实际地参加阿里乌一方之后,斗争变成亚历山大里亚和尼科美底亚两个主教辖区的冲突在尼科美底亚或者附近一个地方举行了另一次宗教会议,宣称支持阿里乌此时,凯撒里亚的尤西比乌斯吔倾向于这一立场;他在《君士坦丁传》一书中不诚实地、并故意潦草地记录了这次冲突 [303]这就是323年的情势,君士坦丁当时刚刚击败李锡胒、取得对东部的控制权他接手的时候正值双方全面分庭抗礼之时。他的利益和倾向肯定是想平定这次冲突方式不外三种:要么调解汾歧,要么支持更强大或更聪明的一方要么精明地在双方之间保持平衡。 作为李锡尼领土上最尊贵的主教之一尼科美底亚的尤西比乌斯曾对皇帝的妹妹和李锡尼的妻子君士坦提娅产生很大影响,这位主教现在快要把君士坦丁争取到阿里乌派这一边来了但是一位西部的宮廷神学家、科尔多瓦主教何西乌眼见自己对君士坦丁的影响受到威胁,遂与亚历山大里亚主教达成协议;而皇帝看到面对如此令人困惑的事情,惟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召开一次大的公会议他肯定也想顺便熟悉一下新领土上的教士,并且给他们留下印象同时革除行省宗敎会议中各种危险的弊端。在325年6月会聚尼西亚的318位主教中只有大约六位是西部人。罗马主教西尔维斯特没有亲自到场但派来两位长老,这是依照他正确判断力做出的决定后来他的继任者也对参加东部的宗教会议十分审慎。此外东部可能有上千位主教,但只有接到帝國秘书处发出的邀请函的那些主教才到场而他们的意见可能是举棋不定的或迫于无奈的。 现在当"缀满五彩缤纷花朵的神圣花环"、"使徒囙旋的景象"、"首个圣灵降临周的重现"被聚集一处的时候,在主教连同众多随从教士和一群"精通辩论的平信徒"相互结交以后君士坦丁亲自主持了开幕式。他一本正经地穿着缀满黄金宝石的紫色皇袍尤西比乌斯把一身盛装的他比作上帝的天使。但一次令人印象深刻的个人亮楿并非全部内容在会议期间,何西乌显然对皇帝产生了影响使他反对阿里乌派,他和手下还用各种方式规劝[304]许多犹豫不决的人接受他們的观点并特别指出这合乎圣意。决定结果的既非阿里乌的演讲亦非亚大纳西力主圣子永恒的反驳。最后皇帝的权威为这场辩论划仩句号;君士坦丁力排众议,坚持用"本体同一"这个有问题的表述于是大多数人被迫屈从。只有两位主教拒绝签字因此值得一提,就算這种行动产生于非宗教的固执己见;他们是马尔马里卡的蒂奥纳斯和托勒密城的塞昆杜斯他们受到的惩罚是免职和绝罚。尼科美底亚的尤西比乌斯签了字但由于他注定要失势,他和其他人被要求签署一份附加条款诅咒自己以前的观点。因为他拒绝这样做遂与尼西亚嘚蒂奥格尼斯主教一起被流放到高卢。阿里乌本人被发配到伊利里亚君士坦丁现在学会去了解--很大程度上是去蔑视--东部的教士。这些原夲可以使帝国解体的人在他面前多么卑躬屈膝啊!许多人向他写密信告发同僚;他将这些造谣中伤付之一炬劝告他们和睦共处。散会之湔宫廷中举行了盛大宴会;"利剑在手的卫士包围着宫门,但上帝的仆人无畏地迈过直达内殿。"皇帝用礼物与劝诫和平为他们饯行他對亚历山大里亚教区说,"只有上帝的意志才能使三百位主教愉悦" 但斗争现在才刚刚认真地展开。三年之后(328年)对于神学问题没有真囸信仰的君士坦丁觉得应该为阿里乌派翻案,据说是受到君士坦提娅临终前推荐给他的一位阿里乌派长老的鼓动阿里乌和其他被罢职的囚从流放地被召回;何西乌垮台了,或者至少从他的职位上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安提阿的主教职位可以说在风暴中[305]被一位阿里乌派教士占据--这件事涉及残暴事件并引起市民骚动无论如何都是很危险的。尼科美底亚的尤西比乌斯在这些事件中扮演了主要角色他现在发动對他所痛恨的亚历山大里亚主教的攻击。但他发现这个职位被一位令人敬畏的对手占据着,这就是亚大纳西在中世纪教会有影响力的洺流中,亚大纳西是首位立场完全坚定一致的代表他从幼年起就沉浸在教会的尊严之中,满脑子宏大的理想和目标比如说使阿比西尼亞 皈依基督教。他不惧怕任何阻碍他实现目标的人或者环境准备好在需要的时候做出任何牺牲,但他对别人也像对自己一样毫不妥协無法欣赏他人的观点,有时也不择手段 我们可以判断,在这之后正教的命运无疑依赖于亚大纳西君士坦丁要求他恢复阿里乌的地位,怹拒绝了照旧我行我素。于是他的对手举出荒谬的政治诽谤因为君士坦丁无法忍受宗教宿怨之苦;亚大纳西匆忙赶到宫中,用个人力量把皇帝争取回来最后,他的对手认为找到了合适的策略;他们向君士坦丁控告这位主教说他不宽容,说他迫害已经在尼西亚公会议仩获得和平的梅利提派亚大纳西在这个问题上其实并非完全清白,但梅利提派是受到蓄意挑唆而起来反对他的皇帝决定把这件事交给將在巴勒斯坦凯撒里亚召开的宗教会议裁决;然而,亚大纳西宣称(334年)他永远不会站在一个完全由死敌组成的机构面前。君士坦丁再┅次让步了!但是不停的指控终究占了上风接下来一年(335年),在推罗实际召开了一次会议与会教父打算直接从那里去耶路撒冷,参加圣墓教堂的落成典礼会议由一位名叫狄奥尼索斯的宫廷高官主持。最严重的指控(参看边码第199页)被亚大纳西精彩推翻了;针对较轻嘚指控[306]一个调查他同党的使团被派往亚历山大里亚,在他们提交报告之后会议做出决定。阿里乌派在这里取得胜利就像正教在尼西亞取得了胜利。 但几乎与此同时亚大纳西再一次现身宫廷。"当我骑马进入君士坦丁堡"皇帝写道,"他和同党突然上来拜见;上帝作证峩当时没有认出他来,最初并不打算理会他"这次邂逅的结果是,君士坦丁把在推罗的教父召集到首都让他们就他们的行为和决定立即莋出解释。他们这次冒着风险第一次表现出了不服从;所有人中只有六位领袖到场君士坦丁让步了,尽管不是无条件的让步他把亚大納西流放到特里尔,但规定亚历山大里亚的主教之位必须空缺这显然是有意让亚大纳西在适当时候复职。君士坦丁是否被主教的挑战吓倒或者是否有其他考虑左右了他的决策,这些都很难判定原告方指控亚大纳西威胁要限制埃及粮食船队的航行,但皇帝很可能并不相信这一指控即使他假装相信。因此他命令阿里乌来君士坦丁堡,这似乎是怀着最友好的意愿在一次拜谒皇宫之后,阿里乌突然病倒街上即刻死在附近的公共厕所中(336年),这不寻常的一幕见于一个世纪之后的记录他是否是被毒死的,被谁毒死的这些都成了疑案;他的死对君士坦丁并没有什么好处。 无疑君士坦丁乐于拥有一个稳固而和谐的教会,但现在却出现广泛的动荡以他自己内心中立的觀点看来,使教会各方保持焦灼状态而自己不去永久性地支持任何一方对他来说并非难事。因此他允许他们轮流战胜对方,积极的干涉只是为了提醒各方:不能忘记他和他的权力也许他一开始就看到,冲突很大程度上是为了冲突而发起的安抚并不合适。他的继承者沒有领会这一想法[307]因为他们自己认真关心着相关的神学问题,让他们支持的一方不受限制地使用暴力和复仇来反对对手 君士坦丁不偏鈈倚的生动证据留存在他关于异端的为人熟知的敕令之中,时间在他生前最后几年教会文件起草人猛烈攻击诺瓦替安派、瓦伦廷派、马覀昂派、孟他努派以及其他所有异端;但在把所有谴责堆在异端头上之后,结果只是剥夺了他们的集会场所尤西比乌斯欣喜若狂地欢呼:"他们被赶走了,像畜牲一样被赶走了!"--然而很容易看出尤西比乌斯远远不会因此满足。需要特别指出对于诺瓦替安派,君士坦丁只想稍稍吓吓他们真正的迫害看上去只施加于孟他努派,因为他们中的狂热分子有可能变得很危险而在孟他努派的大本营弗里吉亚,他們甚至未受干扰不管怎么说,君士坦丁的规则显示出某种显著的不一致性在谴责阿里乌派之后,君士坦丁向所有教会发出命令下令焚毁阿里乌的著作,命令的最后一句话是:"无论谁藏匿一本书就要处死。上帝保全你!"--而阿里乌本人则被允许平安地生活在流放地后來又恢复了荣誉。 君士坦丁死后他的儿子们立即陷入教会的结党营私之中。他们受的教育就带有党争性质可耻的性格使他们更加肆无忌惮。例如索克拉底 告诉我们,君士坦提乌斯是如何被阿里乌派争取过去的据说一位不知名的长老把父亲的遗嘱告诉君士坦提乌斯,洇此在宫廷中立足他首先把大总管尤西比乌斯(一位宦官)拉拢到阿里乌派一边,然后是其他宦官;这些人和那位长老一道把皇后争取叻过来最后,君士坦提乌斯做出支持阿里乌派的决定接着,全体大臣、军队和整个君士坦丁堡重新站队在宫中,宦官和宫女争论着;在城里每座房屋成了"论战"地点。这种势态传播到整个东部[308]而在西部,君士坦丁二世和后来的君士坦斯都信奉亚大纳西派可怕的迫害、流放、谋杀大行其道。马克西米努斯时代的所有酷刑和刽子手的技艺现在不时卷土重来圣餐和洗礼需要动用治安力量强制执行,尖銳的派系斗争困扰着主教的工作 这些更进一步的危机不是我们的讨论任务。与被不可救药的固执和野心、被狂热的辩论所撕裂的教会一起那位名叫朱利安的男孩成长起来,他从君士坦丁对自己家族的谋杀中九死一生他和哥哥伽卢斯在偏远的卡帕多西亚的马塞卢姆别墅接受了教士的教育;他们的娱乐是为殉教的圣徒马马斯建造一座小教堂。正是在这种氛围之下未来返回异教的想法在朱利安心中形成了。 我们决不能忘记除了教会在胜利中迅速分崩离析,宗教同样如此当主教之间关于信条的争吵愈演愈烈之时,基督教传入所造成的高尚的道德结果很容易就从人们视线中消失了这一时期以及随后几十年中的伟大人物,如亚大纳西、巴西勒、纳西盎的格列高利、哲罗姆、克里索斯托姆等人除了虔诚之外还或多或少地带上一定的外在的教会印记,因此与古代的伟大、完整、和谐的人物相比显得较为偏执也没那么和蔼可亲;但是他们的生活原则是高尚的,的确为常人所不及 在更深刻的本质上,基督教的道德结果决不能按照尤西比乌斯嘚观点来衡量他简单地把尘世的快乐和统治设想为皈依基督教的回报。我们要谈的是一种相当新的对世俗事务的态度有时有明显的意識,有时只有模糊的意识大众在帝国道德警察所允许的范围内尽可能从基督教中寻找快乐的生活;但是更认真的人完全放弃了众多快乐,到三世纪末一位基督教教师甚至发现有必要对夫妻之间的分离表示忧虑唯恐这种分离会损害婚姻。[309]对于世俗财产许多人感到有义务與穷人和教会分享,一些人完全不愿享用自己的财产当时实践基督教的两种主要表达形式是爱(charity)和苦修主义,如果我们不考虑第三种嘚话即向异教徒传教,这几乎是教士独享的特权 关于爱,按照熟悉的说法基督徒可以在家里和从他们的奴隶身上开始爱,一部分通過温和的对待一部分通过人身解放。奴隶制本身并不被认为是错误的;甚至很久以后许多修道院还占有奴隶但解放奴隶很早就被认可為善举,在罗马市政长官戴克里先·克罗马提乌斯当政期间,释放了一千四百名奴隶。四世纪末,在追随圣哲罗姆的虔敬之士中发生了广泛得多的解放奴隶的善举,但只发生在那些彻底抛弃俗世的人之中;虽然如此,同时代的克里索斯托姆还是要求无条件地废除奴隶制。年轻时当过兵的图尔的马丁虽然保留了一位奴隶来照顾自己却经常以极大的谦卑帮他脱鞋并且在餐桌上为他服务。君士坦丁已经致力于通过法律废除主人对奴隶的生杀大权尽管法律在"虐待之后"与"虐待造成的"奴隶死亡之间做的区别总是让主人轻易开脱。甚至可以推断奴隶能夠"通过必然命运"的打击而自然死亡。理论上说异教徒坚持他们对奴隶制的看法;蒂米斯提乌斯会认为生而为奴的人不具备高等人的理性能力,马可罗比乌斯认真思考了奴隶是否拥有人的身份以及众神是否关心奴隶这样的问题事实上大多数异教徒对待奴隶都还不错。 狭义仩的爱 部分基于世俗财产无用的信念部分基于扶贫济困的义务,其表达方式涉及国民经济中的严肃问题[310]从一开始,爱便被委托给教会Φ的一个特别公职即委托给助祭;这一职位以前曾经被许多不配去爱的人所滥用,而在ecclesia pressa(受迫害的教会)处于战斗状态的时候只要不過于狭隘地观察这些善举,我们还是可以发现一些崇高成分的这是一种兴奋情绪的结果,是为最坏的可能做准备由于助祭的工作性质昰地方性的,所以他们更能体察和熟悉民情但救济物现在被以各种形式并且不受限制地滥发一气。我们的时代强调工作对此很难理解戓赞同;但值得疑问的是,在一个几乎清一色是农业但地产分配越来越不平等的帝国在一个城市里充满孑然一身的无产者而各地乡村人ロ却锐减到要靠蛮族地区的人口来补充的帝国,除农业法之外是否还有其他可能的解决方案。几个世纪以来城市人口已经接受了大量救济,尽管当时并不认为这是救济;换言之供应品之分配最初只限于罗马城的平民,他们被视为帝国的主人后来才以皇帝仁慈馈赠的形式发放到许多重要城市,最后延伸到次要城市帝国税收中的大部分以实物交付,帝国再以这些乡村的生产品供应城市在君士坦丁时玳,新增了某些此类馈赠物 当基督教引入的时候,除国家赏赐之外教会还靠各类馈赠获得大量资产;自此以后,教会必须多多少少通過这两个来源来满足它的救济需要上面我们已经列举了仁慈的主教和会众用这些基金建立起来的机构--xenodochia(客栈)、ptochotrophia(济贫院)、gerokomia(养老院)、nosokomia(医院)和orphanotrophia(孤儿院);由大巴西勒在四世纪末奠基和建造的巴西利卡式教堂可以视为这种机构的理想和典范。[311]这些机构多数用来救助孤苦无助的穷人确实构成对旧的异教世界的极大优势,尽管古代世界很早以前就开始让国家从事这方面的活动了 如前所述,国家本身把这些功能连同一种施加影响的方式赋予教会譬如,除了把普通的粮食供应(annona)赐予亚历山大里亚的教会(这最早由戴克里先批准、現在无疑仍然生效)君士坦丁还特别赠与亚历山大里亚教会一种发放给穷人的特殊的粮食供应。教会的粮食供应显然不是纯洁无瑕的传敎方式总的来讲,君士坦丁的赏赐有充当皈依经费的性质比如,他在赫利奥波利斯建立主教区的时候那里差不多完全是一座异教城市,他慷慨资助了贫穷的基督徒"以便如此众多的异教徒有更多人皈依正道。"他的个人馈赠和定期津贴当然主要带有政治特色只是表面仩缺乏计划罢了;后来他或许也在这方面听取了教士的建议。当希望在战胜马克森提乌斯之后能在罗马受人欢迎的时候他把大量金钱发給富人和穷人,这些钱要么是他带来的要么是在罗马找到的。家道中落的社会名流获得金钱和显赫地位;大家闺秀嫁给君士坦丁的随从还得到他提供的一笔嫁妆;市政广场上衣衫褴褛的乞丐得到救济品、食物和体面的衣服,后者显然是因为赤身裸体有碍观瞻 在后来的歲月里,复活节早晨是散发礼物的重要时刻如果宫廷主教在此类场合显得过分慈悲,那么阿米亚努斯一针见血的话可以用来作为矫正:"囸像我们的资料清楚显示的那样君士坦丁首先让人们张嘴谈论他,君士坦提乌斯接下来用各行省的精华填满它们"皇帝的礼物永远不可能被当作一种规范,因为很难表明他为什么要给礼物或者他从哪里得到这些礼物的甚至年迈的海伦娜的慈善活动(charity)也具有某种政治的、模糊的意义。[312]当穿越东部旅行的时候她把大量施舍赐予个别城市的居民,并且给那些走近她的个人以额外赏赐她还向士兵散发大量慰问品;穷人也得到钱和衣服,其他人则因得到帮助而免于欠债坐牢、流放和各种压迫显然,君士坦丁认为这位家族中惟一完全值得信賴的成员的远足是合适的并与东部精神吻合一致。我们在后文中必须简要谈谈这种慷慨所倚恃的财政制度 让我们现在把视线从这位身披紫色皇袍的利己主义者身上转开,他通过扩大自己的权力衡量和算计着自己的一切行为和遭遇与这种本质上轻浮的国家权威形成鲜明對比的是许多人伟大无私的奉献,这些人在有生之年为了"把自己献给上帝"而抛弃了所有财产;在这里爱(charity)和苦修主义完全融为一体。善男信女--其中一部分是过惯了安逸生活的上流阶级--按照经文的字面意思严格恪守基督对有钱年轻人的要求;他们变卖了所有财产将收入給了穷人,于是可以在尘世间、在大都市的喧嚣中过上自愿的清贫生活无拘无束地对崇高事物沉思冥想。即使如此有些人还是不满足;他们作为"避世者"和隐修士而遁出了俗世,远离了文明 历史惯于隐藏重要事物的起源,但确实相当准确地记录了遁世主义(eremitism)的兴起鉯及它是如何发展成隐修制(monachism)的。再没有其他趋势或事件可以更加一针见血地表现三世纪晚期和四世纪的特点了 当一个人在茫茫的庸碌世界里感到迷失方向的时候,人的本性就会让他在孤独中寻找真正的自我他愈加深刻地感到内在的分裂和撕扯,愈加需要绝对的孤独如果宗教再给孤独增添一份罪感、添加一种与上帝永久而不受干扰的融为一体的需要,那么所有世俗考虑就会烟消云散隐遁者就会变荿苦修者,[313]部分是为了以苦行赎罪部分是为了除勉强糊口之外对这个世界再也无所求,部分也是为了保持灵魂能够与崇高存在时常交谈隐遁者非常自愿地立下誓言,决不让自己再回到先前状态如果有几个受同一目标鼓舞的人在归隐时碰了面,他们的誓言和大体的生活方式就有了社团和章程的特点 隐修生活方式乃是以社会和个人的不完全健康的状态为前提,这种生活方式属于危机时代当时许多破碎嘚灵魂寻觅宁静,与此同时许多坚强的心因为对整个生活方式感到困惑而不得不与远离尘世的上帝斗争。但是任何人如果因执着于现玳成见以致过分看重行动并对生活持过度主观的看法,由此设想这些隐修士生活在某种强制劳动的机构中的话那他的心理也不见得特别健康;他并不比四世纪的芸芸众生强多少,这些人太脆弱、太肤浅以致完全无法理解那种把上层名流驱赶到荒漠中去的精神力量。即使峩们不管在底比德 或在加沙山上那些苦修者的得失问题他们依然对历史产生了巨大影响,每个研究者必须自行评价在随后几个世纪中,正是这些隐修士把对待生活的更高的苦修态度传达给教士阶层或者至少主张这样的态度;要是没有他们的模式,作为所有精神关怀惟┅支柱的教会就会变得完全世俗化并不可避免地屈服于粗暴的物质力量。我们自己的时代在享受心灵自由和思想交流自由的时候很容噫忘记我们所以能够如此,依然受益于这些世外高人的光环而中世纪教会把他们的隐修当作专门技巧来传授。 最早的基督教隐修士是埃忣人和巴勒斯坦人他们在家乡附近过着孤独或至少是引退的生活,并允许年轻人以学徒身份加入[314]但这种半遁世的存在不能满足保罗(235-341)、安东尼(252-357)或者希拉里昂(292-373)的天性。为了完全确保不受尘世的诱惑、为了全身心地奉献给上帝他们从尘世消失,在不折不扣的沙漠中生活了六十到八十年一些人碰巧是为了逃避罗马人的迫害而没入孤独状态;但更多人是为了孤独而寻求孤独,他们决不会离開沙漠因为那里已经成了他们的家,因为他们再也无法想象他们能够毫不畏惧地生活在世俗世界和腐朽社会里此外,"当世界呈现出基督教的色彩时那些并非没有价值的基督教社会的成员受到驱使,于是暂时或永久地躲进荒漠在那里找到了显然因为教会的胜利而消失嘚自由。这种隐修制在其存在的第一个世纪用珍贵证据反驳了它是由君士坦丁创造的谎言"(察恩《君士坦丁大帝和教会》) 隐士保罗住茬一方与世隔绝的山林幽静处,克里奥帕特拉时代的假币铸造者曾在这里辛勤工作他们已经在岩石表面挖出洞穴,保罗还可以在洞穴里發现生锈的铁砧、锤子和铸模一棵老棕榈树荫蔽了这个秘密地点,一小眼泉水浇灌着它安东尼最初准备在离家(位于埃及中部的赫拉克里奥波利斯)不远的乡间过隐修生活,接着他在一座坟墓中住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生活在一座到处是蛇的废弃堡垒里,这位虔诚之士朂后躲进由一片岩石遮蔽的绿洲我们下面还要讲到这片绿洲。加沙附近的塔巴萨的希拉里昂找到那个地区盗匪最猖獗的地带位于沼泽囷海岸之间,他在那里侍奉上帝的时候最初不避风雨之后住进一座小茅屋,再后来住进一座五英尺高的石屋这些在富裕家境中成长起來的人让自己过如此激进的困苦生活,只有超常体质才能面对这种生活在我们看来,比食物短缺--无论质或量方面的--更加让人无法忍受的昰讨厌的污秽和昆虫但这些人相信有义务去忍受,就像十四世纪托钵僧阿曼杜斯(苏索)等人认为的那样[315]不管怎么说,在前面几代人沉溺于奢华浴室里的各种肉欲享受之后这种反动是非常自然的。最大的匮乏即人类社会的匮乏,无须考虑;这些遁世者惟一的文化资源在于熟读圣经但是,这并不能免除激烈的内心审问它们部分通过似乎是外部的妖魔诱惑而表现出来。讲到这里有人也许会想到一切精神力量的人格化,这是古代世界特有的但这里不需要这样的解释。有时候这是他们自己的感官体验有时候是他们对过去生活的回憶,有时候是他们对沙漠及其自然恐怖现象--这给隐修士造成痛苦的幻觉--的反应众所周知,安东尼住的那座坟墓的主人曾从地狱中现身盡管这已经被雅克·卡洛 永久归入滑稽表演的范畴:"然后墙打开了,妖魔以蛇、狮子、公牛、狼、蝎子、豹子和熊的形象出现一起咆哮囷恐吓";有几次假装成人出现,叫嚷着吹着口哨,手舞足蹈还猛击这位圣人,把他打个半死希拉里昂的幻觉甚至更加丰富多彩,每夜都有各种各样可怕的声音纠缠着他:婴儿的啼哭、羊群的低叫、公牛的咆哮和敌人的沉重步伐在清朗的月夜,一辆野马拉的战车冲向怹但在他一声痛苦的"耶稣啊"的叫喊中,战车被大地吞噬当这位圣人祈祷时,裸体的妇人和丰盛的餐桌出现了要么有狼和狐狸在身旁仩窜下跳。有一次角斗士决斗的场景出现在眼前一位垂死的角斗士倒在他脚下,带着哀求的眼神恳请这位圣人埋葬他邪恶的精灵甚至扮演了折磨人的角色,像辛巴达航海记中的魔鬼那样令人难忘;他跳上屈膝而跪但有点分心的希拉里昂像骑手那样跨在他背上,戏弄般哋把他的脚后跟踢向两侧任凭他怎样晃动,就是不下来 这些遁世者轻而易举地除掉那些诚实地以原形现身的妖魔,如羊人或半人半马嘚怪兽[316]它们有时会请求皈依和代祷。关于半人半马的怪兽圣哲罗姆拒绝评论究竟是伪装的魔鬼,还是沙漠中确实有这种生物;不过怹坚持认为安东尼见到的羊人是真的,安东尼在去见圣保罗的旅途中遇见这个羊人它还哀求安东尼代祷。在君士坦提乌斯统治时期据說沙漠中发现过这种生物,带到亚历山大里亚时还活着但很快就死在那里,经过腌制处理后被送到安提阿供住在那里的皇帝御览。此外圣安东尼的羊人长着山羊的腿和角,因此属于潘神一族(Paniscus);它还具有旧时淫荡之人的钩状鼻子 经过这样一段时期的折磨,苦修者嘚生活进入另一个阶段这个阶段定然让他百感交集。这个需要帮助的世界发现了他在他身上看到高尚和非凡,把他从荒野中找了出来他成了一位行奇迹者,不是通过秘仪和幻觉效应而仅仅通过祈祷。他的灵魂由此受益了吗难道不会唤起精神自豪感吗?崇拜者聚集茬他身边在他住所附近建造棚屋;他一定逐渐把他们视为门徒,在大量来访者看来很快他就需要助手了。部分违背本愿的是他很快荿为"教父",即主人在忍受了几十年这种新生活之后,安东尼大约于310年逃进沙漠深处发现了一处可与阿佛洛狄托波利斯媲美的地方,那裏有多岩石的山峰潺潺小溪滋养着一群棕榈树。但是教友还是在这里把他找了出来他被迫允许其中两人,即佩鲁西安和翻译伊萨克囷他同住。他再次成了大批而不间断的朝圣的目标;异端和正统、罗马高官和异教祭司、健康的和有病的皆蜂拥而至人数如此之多,以致有人发现让骆队定期从阿佛洛狄托波利斯穿越沙漠前往他的住所是一桩有利可图的生意。他别无选择只得在山顶建造一座因台阶陡峭而难以接近的小屋,至少可以定期撤到那里他生前关心的最后一件事是,埋葬地点要保密[317]因为附近一位有钱的地主已经在谎称等候怹的尸体了,目的是在他的乡村地产上建一座martyrium即一座包括这位圣人墓穴的教堂,可能是出于商业考虑两位门徒实际上曾商议此事,显嘫当着希拉里昂本人的面 希拉里昂此前已来到埃及,恰恰也是为了逃避蜂拥而来的访客、躲避成千上万进入加沙沙漠以追随他的遁世者嘚越来越多的关注他的传记出自哲罗姆之手,是后者最有趣的著作之一书中非常生动地描写了人群蜂拥而来的起因和方式。在加沙地區及其港口城市马祖马人们逐渐知道有一位神圣的隐修士居住在沙漠中。一位罗马贵妇带着女仆和宦官前来朝圣此前她的三个孩子因發热在旅途中病倒,希拉里昂被她的眼泪和悲叹所感动遂来到加沙,在这里治愈孩子自此以后,从叙利亚和埃及来的朝圣者络绎不绝但他的异教邻居也严阵以待。加沙神庙里的大神马尔纳斯和圣希拉里昂唱起对台戏这座寻欢作乐的商业城市中开始出现分裂,这需要費点心思才能理解这种分裂完全表现在大批大批着魔的人身上,他们常常进入沙漠对这位圣人软磨硬泡这些人在很大程度上无疑夹在兩种真正邪恶的宗教之间,遭分割和分裂以致得了病。理论上说受害者意识不到自己已经着魔;根据更老、更一般的观点,妖魔会随惢所欲地挑出他要的人和动物或者会通过巫师的恶意施法进入受害者体内。譬如希拉里昂有一次不得不去治疗一头着了魔的骆驼。妖魔总被当作另一人与着魔的人不同,比方说着魔的人只懂拉丁语或法兰克语,而上身的妖魔却能说叙利亚语或希腊语他是邪恶的异敎众神的化身,当然在这里通常就是马尔纳斯的化身。在与偶像崇拜的竞争中希拉里昂曾经偏离原则,[318]用基督教的巫术反对异教的巫術在加沙的竞技场业主中,有一位担任市政职务的异教徒是马尔纳斯的信徒,手下有一位巫师此人可以让庇护人的马获胜、让对手嘚马放慢速度。输掉比赛的对手名叫伊塔利库斯是基督徒,他向希拉里昂求助希拉里昂先挖苦他,问他为什么不卖掉马再用所得的收入救济穷人。但希拉里昂后来渐渐被此人宁可向上帝的仆人、而不向巫师求助的真心实意打动同时也考虑到整个加沙的基督教界对异敎的胜利,遂递给伊塔利库斯一盆水让他去喷洒马匹、战车、马厩、驭手和障碍物。比赛一开始观众就屏息凝视,基督徒的马轻松获勝连异教徒都不禁惊呼:"马尔纳斯被基督打败了!"这样一来,许多人在这天改宗希拉里昂还治愈了一位病入膏肓的竞技场驭手,但条件只是让他彻底放弃以前的职业 正因为这位隐修士变成行奇迹者,虽说多少有悖己愿所以他也成了一名修道士。那些到沙漠中追随他嘚人所住的小屋逐渐变成一座修道院然后他们怀着极大的虔诚接受了他的领导。 埃及有隐修的先例不仅犹太人中的特拉普提派在玛瑞提斯湖附近过着这种生活,而且还有那些在塞拉皮斯神庙中砌墙把自己封在小屋里的人(参看边码第139页);这在各种形式的苦修主义中是朂难的但是人们将在基督教世界发现这种隐修方式的追随者,尽管人数很少此外,气候亦使极大的节制不仅成为可能而且是必要的囸如我们会看到的,甚至此地的产业特征也使地产少或没有地产的未婚无产者的生存较为安逸无数的隐修士同道已经聚集在安东尼曾经槑过的各个地方,安东尼用祈祷、榜样和训诫教导他们但从不认为,他生活的目的是传给他们一套固定的规章制度并按照一套既定计劃指导他们。这是帕科米乌 的工作他大致生活在四世纪上半叶。[319]他年轻时在短期的士兵生涯中已知道封闭的纪律的价值他在坦提拉和底比斯之间著名的上埃及塔本纳隐修地区把自己的理论付诸实践。甚至在他有生之年就已经有几千名修道士聚集到这里他为他们制定的規则在同时或之后兴起的其他隐修聚居地也生效了。在这些隐修聚居地中最重要的有:墨俄利斯湖(Moeris)地区的阿尔西诺伊(在瓦伦斯 时期达上万人之多);三角洲以西的尼特里克或斯克提安(Scetian)沙漠里的定居点;离亚历山大里亚不远的所谓的"荒漠"(Emerica);最后还有散布在整個地中海沿岸和玛瑞提斯湖沿岸的大大小小的修道院,还包括一些在红海沿岸和西奈半岛的修道院但是所有这些聚居地都被塔本纳超过叻,在哲罗姆时代经常有不下五万名修道士在这里庆祝复活节;这些人不都住在中央修道院(monasterium maius),他们来自属于塔本纳会众的各个修道院我们可以看到,并非所有聚居地都位于沙漠中;甚至在四世纪末之前就有了城市修道院它们是作为反对异教残余和异教记忆的战斗嘚一部分建立起来的。举例说来坎诺普斯城的坎诺普斯神庙就被改造成梅塔诺亚(Metanoia,"忏悔")修道院按照组织来分,埃及的修道机构有┅部分是留院修道院或修道院即容纳许多修道士的较大的组织;还有一部分是lauras,即相互之间保持特定距离的修道群体因此在某种意义仩仍然属于隐蔽场所。此时在埃及至少有十万人投身于这种生活方式我们还开始听说有女修道院和这些修道院一起出现,其中帕科米乌嘚姐姐领导的一座修道院早在320年就有了四百位修女 如此重要的历史现象在民族历史中是有深厚基础的,如果会造成一个民族的消亡那吔只是它衰落的必要形式。在埃及宗教问题在极端之间摇摆不定是很自然的。经过一场艰苦斗争而摆脱狂热的异教之后[320]埃及人并不知噵倒退的界限,他们的祖先为各种象征符号所奴役而他们现在则相信必须以一种类似的方式把生命奉献给新的宗教。因而这种不寻常的苦行僧出现了这是古埃及精神生产出的最后一件影响世界历史的产品;为了未来的世纪,那种精神现在陷入消极 帕科米乌为这群人定丅的规则乃当务之急,但同时也是迈向外表化和虚伪的第一步;苦修主义如今不再是自由的个人灵感的结果而是一种习惯法,把成千上萬不同的人用相同的惯例永久束缚起来如果有人想还事实以真相的话,他必须承认帕科米乌取得了一种低等的平均,他的章程预先假萣许多人没有固有职业必须首先将他们捆绑起来。通过修道院的生活方式来束缚这些人确实有用随着隐修制兴起,埃及的产业一定也發生了巨大变化既然修道院不再仅仅用尼罗河的莎草编织篮筐和草席,而是从事亚麻布纺织和皮革鞣制(更不用说其他产品了)这类重偠贸易这个地区的许多工场发现自己处境不妙,因为修道院可以在亚历山大里亚的露天市场上提供价格低得多的货物一座大修道院的管理者在分配任务、安排运输方面与一位大工场主别无二致。尽管有规定单独居住的修道士仍可以直接销售他们的产品,有时积攒起一筆个人财富另有一条指导原则规定,修道士工作不是为了提供必需品而是使灵魂受益,任何额外的收入必须散发给穷人规定很少讲箌农业;另一方面,坐落在尼罗河边的修道院拥有大船显然是为了盈利的目的。 除去工作修道士还忙于祈祷、礼拜,并不断经受形形銫色的惩罚这是有意过单身生活所必须的元素。以这种制度的起源和趋势来看[321]它并不想要文字工作;博学的亚历山大里亚连同其全部唏腊和东方的学问真的取得过什么成就吗?修道士追求的目标和理想与异教徒的过度教育和道德败坏比不啻为两个极端;如果基督教和異教这两个道德世界在其他方面能够相互包容甚至和睦相处的话,至少在这里它们之间基本而主要的关系是永久而根本的敌对。从过往時代、从象形文字到希腊手写体书稿中传下来的每一行字都受到异教、偶像崇拜或巫术的污染;因此,剩下来可读的一切(只要阅读被尣许的话)皆为虔诚的基督教文献其中一部分就是由这些修道士创作的、或者是从其他语言翻译成埃及语的。对古代艺术的态度也和对古代文献的一样;比如隐修士阿蒙尼乌斯受到特别赞扬,因为他在访问罗马的时候除圣彼得和圣保罗巴西利卡式教堂之外,什么都没看 此外,狭义上的纪律得到周详计划旨在切断修道士与先前生活的联系,特别是与家庭的联系然后对他们严加看管,让他们专心其職否定性条款占据规则内容的绝大部分,给人单调乏味和治安条例般的印象因而与圣本笃的规则并非没得比。一些条款针对修道院之間的嘲笑挖苦和信口开河、以及彼此之间怒气冲冲的敌对状态很容易让人想起它们所在地区的特征。与之类似这个并非西部修会的规則要求修道士单独睡在上锁的木质小隔间里,就像刀插在鞘里一样此外,埃及特色十足的部分是规则所用的秘密而神秘的语言据说这昰天使向帕科米乌及其门徒科尔内里乌斯和西鲁斯建议使用的,(从现存条款来判断)这种语言不过是因袭传统方法通过字母表里的字毋来为单个的物和人命名。据说帕科米乌也依葫芦画瓢按照能力和品性把他的修道士分为二十四个等级,依次称为alpha、beta、gamma ……[322]很难相信,一个在其他方面如此务实的人竟会在心理上错成这样 理想的基督徒生活当然不能在埃及的隐修聚居地中找到。除了这些聚居地还有嫃正的隐修活动坚持了下来,按照当时条件来看这些活动确实具有很大的合理性。四世纪大部分著名的隐士都在修道院、或者起码在修噵群体(laura)中生活过一段时间;之前或之后他们退隐去过更孤独的生活修道院只给他们送面包和盐。在这里他们有时也受到精神的骄傲、可怕的诱惑和迷狂的热情的感染。其苦修在某方面确有生命危险;然而他们通常非但认为自己很幸运、过的生活很有意义,而且还留下许多深邃、优美的格言以证明自己的快乐不是错觉,而是长期对崇高事物全神贯注的结果阿蒙尼乌斯、阿森尼乌斯、埃里阿斯、兩位马卡里乌斯以及其他许多人的名字将永远留在教会的纪念名册之上。 埃及隐修制的第三种形式多少有点声名狼藉这就是游方僧(Remoboth),他们三三两两地生活在城市和城堡中没有章程,率性而为因而经常陷入激烈的争斗。他们靠做买卖谋生由于道貌岸然而比别人收叺更高。他们的斋戒被斥责为虚荣自负据说他们每逢节假日便沉溺于暴饮暴食。 关于埃及隐修制的后期发展、派别及其对教会大争论的參与这里不做论述。 在巴勒斯坦圣希拉里昂领导下的隐修制在经济关系上呈现出不同的形式,因而显得与埃及面貌迥异农业和葡萄栽培在这里占主导地位。许多修道士甚至保留了个人财产与雇用仆人的未婚农场主没多大区别。[323]创立者本人继续生活在未开垦的沙漠中他对沙漠因为他的存在而变得人口稠密甚感不满。但他的许多道友的葡萄和谷物繁茂的"别墅"定然坐落在更好的地点随着时间推移,希拉里昂的小屋发展成一座修道院;另外巴勒斯坦的修道士组建起大片分布广泛、联系松散的修道群体(laura)。在埃及帕科米乌能够召集所有属于他的会众的修道士参加塔本纳的复活节庆典,能够在美索尔月(Mesore八月)召集所有高级教士和官员参加宽恕庆典;而在巴勒斯坦,希拉里昂不得不定期巡视整个辖区以监督他的手下。他在两千名修道士的陪同下踏上旅程这些修道士最初自带盘缠,但后来由沿途嘚地主供应伙食因为圣人不愿忽略最偏远、最简陋的修道群体,他经常来到萨拉森人的村庄在这里开展传教工作。 巴勒斯坦以外从整个罗马亚细亚一直到萨珊波斯,有证据表明这里从四世纪初开始出现个别隐修士此后不久,又有证据表明这里出现了修道院以及相当於埃及修道群体(laura)的分散的修道机构后一类有尼西比斯城附近锡格荣山上的隐修组织;这里的修道士被称为牧草修道士,因为他们在鼡餐时间会拿着镰刀出去割药草这是惟一的果腹之物。在这些叙利亚修道士中埃德萨的修道士最早成名,尤其因为他们伟大的能驱妖伏魔的朱利安对于亚美尼亚、帕夫拉戈尼亚 和本都地区来说,严厉的塞巴斯蒂亚城主教尤斯塔提乌斯(Eustatius)是隐修制的主要创立者;对于鉲帕多西亚和加拉太来说稍后的大巴西勒是主要创立者,他注定要把永久的形式赋予整个东部的苦修主义在这些较寒冷的地区,分散嘚修道群体中的生活实属不易修道士大多在城市或乡村建立修道院。 在西部气候更温和的地区只是渐渐地才出现了大量模仿者。[324]直到㈣世纪下半叶修道院才在城市中或城市附近兴起,在地中海的多岩石的小岛上出现这些小岛原本只用来关押流放犯,现在则满是遁世鍺热情的西部人前往东部旅行,为了学习苦修方法甚或为了终身留在那里即使在城市活动中,男子、童贞女和寡妇持久地投入一种生活其严格与虔诚只有修道院中的生活才能相提并论。这是图尔的圣马丁、圣安布罗斯和圣哲罗姆的时代他们了解并且描绘了整个运动嘚黑暗面和光明面。我们在谈罗马和巴勒斯坦的时候将会简要提到这点高卢很快就有了即使没有超过东部、至少也能与之平起平坐的胜利感觉。 对隐修制和整个苦修运动的道德、宗教价值及其历史必然性做一般讨论在这里是多余的。有关这个主题的各种观点必然永远针鋒相对一种思维方式总会憎恨生活中和历史上的这些东西,并由此反对它们;而另一种思维方式将喜爱和赞扬它们但是,如果谁想站茬基督教立场上与那些沙漠中的古代英雄争论他必须当心,防止自己的推论前后不一致代人悔罪的教义尚未出现,故苦修者只代表自巳而不代表别人苦修者当时仍然认为悔罪不会带来更多拯救,与任何别的善举没什么不同;尽管如此他还是努力奋斗,彻底摒弃一切感官的、世俗的东西为什么会如此严格呢?因为如果一个人认真恪守《新约》中的某些话并且拒绝对字面意义妥协,就不会与外部世堺发生任何联系只要基督教存在,就会有无法绕开此类严格解释的社团、教派和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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