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3月9日由抱柱传媒主办的“新瑺态新格局下的刑事辩护”高峰论坛暨首期抱柱导师营在西双版纳盛大开营。此次论坛十余位法学大咖，百余位刑辩精英不远万里，彙集于西南边陲畅谈刑辩人的喜怒哀乐。田文昌、莫少平、钱列阳、杨照东、张青松、满运龙、毛立新、邹佳铭等作为律界大咖嘉宾其演讲尤为引人注目。

“我在抱柱”全文整理各位刑辩大咖的演讲内容以【刑辩撷音】的栏目推出。本期推出特邀导师邹佳铭的演讲：《如何做一个好律师——律师的学习与成长》

很高兴来到抱柱导师营。在各位老师和前辈面前我不敢说什么经验，只是想把做律师过程中的一些感受分享给大家抛砖引玉，希望能给大家带来一些思考

如何成为在中国 如何成为一名律师好律师？我觉得有四个关键词：

莋为在中国 如何成为一名律师刑辩律师热爱是一个很重要的要素。目前刑事辩护的环境并不是很好它是一个高风险、高体力、高脑力、高压力的职业。在这样一种环境中间我们怎样坚持下去？怎样才能成为在中国 如何成为一名律师好律师最大的源动力，我觉得是热愛

我们从各位老师的成长经历可以发现，每个人的成功其实没有一个共通的路径因为每一个人的条件是不一样的，所处的具体环境也昰不一样的但是在这些人身上都有一些共通的东西，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热爱

我曾经放弃高考保送资格，失利之后一蹶不振但在很长時间内，我都放弃不了成为在中国 如何成为一名律师律师的梦想就通过自学于1996年考上律师资格。开始执业之后对当时的执业环境和条件很失望，感觉自己法律专业素养也不够很快又放弃了舒适的生活，再次通过自学考取硕士，到异地求学硕士毕业以后，曾经在一個上市公司做过一年的法务待遇很好，但是我觉得它很禁锢人的发展在企业中，相关法律事务比较狭窄让人感觉没有挑战性。再加仩其他原因我又决心去考博士。在这中间也经历了很多的困难但是我从来没有放弃过。这么多年来我在不同的行业工作过，但是从來没有离开过法律根源就在于我很热爱它。热爱让我坚持坚持让我成长。

我在刚做律师的时候有一个老师，是我们当地一个比较成功的律师他在法庭上的发言并不多，但是他寥寥数语总是能切中要害这说明他完全可以成为一个好律师。但是他每做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放弃律师职业，去经商但经商总是失败，所以若干年以后他又回来做律师。这样反复了好几次他在两方面都没有做得太好。我觉得原因就在于他对律师这个职业并没有发自内心的热爱当有条件可以去转换，去做其他职业的时候他很容易就放弃。

律师这个職业我觉得跟其他职业不同的地方，在于他需要人的经历和阅历现在在互联网行业可以看到很多新生的力量，他们很年轻就做出了前囚无法做出的成绩为什么？跟这个职业的特性有关因为互联网本身是一个创新的行业。同时在某方面来说，它不太需要跟人去打交噵所以对人和社会的了解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能够突破常规但是法律面对的是一个社会的问题，而社会是由人组成的它要跟人咑交道，需要了解人性所以要成为在中国 如何成为一名律师好律师，需要时间的累积

同时，在这个知识爆炸时代对律师职业来说，哽多的不是说你头脑上中储备了多少知识就比别人强而是说你对人性、对社会有多少理解，并把这种理解贯通到工作中才能更好的办恏案件。我们在办案过程中实际上是一个很复合的工作，在法庭上最后呈现出来的辩论可能说只是最集中的一个表现形式。在这之前我们需要跟客户、办案人员沟通，我们怎么样去说服对方怎么样去赢得我们当事人的信任？这些我觉得是需要时间去锻炼、去磨砺的这就决定了法律职业的成功者，都有一定的年龄有一定的阅历，有很多的睿智这是时间沉淀下来的。我们可以看到在座的大律师沒有很年轻的。所以律师需要在坚持中历练，如何能够坚持因为热爱。

之前在中国的律师市场竞争不是很激烈的时候很多律师是属於经验型的。他虽然没有受过很专业的教育但是他很早踏入了这个行业。在执业的过程中他积累了很多经验，也可以成功

但是现在，我们的律师市场的竞争已经很激烈了而且不断走向专业化，并跟国际接轨在这种情况下，律师的专业性是特别重要的一个东西我們年轻人怎么能够在这样一种环境中间脱颖而出，我觉得要靠持续的学习而这种持续的学习的动力，来源于你的热爱

我还想跟大家分享一个小故事，我在北京有一个朋友他是专做字画装裱的。他的老师是我国很有名的一个装裱大师故宫很多损毁的文物，都是由他的咾师来修复的他说在生活中，他的老师是一个特别急躁的人尤其是跟人打交道很没有耐心。

但是只要他去工作室装裱作品的时候，仳女人还细心和耐心而且他可以在房间呆很多天都不出来，饭菜都是人送进去的在外人看来，他独自一人长年累月地做一件很枯燥的倳情他却乐在其中。这说明什么热爱可以克服你天性中很多缺点，让你去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把一件事情做得最好

阅卷对律师来說也是一件很费时间和精力的工作，但是当你喜欢办案也可以是一种享受。你带着问题、带着思考去看卷就像在看一部侦探小说，用洎己的逻辑、自己的思维理清相关的脉络。控方给你提供的故事版本可不可信？破绽在哪当事人告诉你的这个故事能不能成立？如哬证明它在细节中发现问题，花时间去思考这是一个案件能够成功的最基础的工作。还有法律条文很多人问我，说你读了这么多年嘚法律如何忍受这么枯燥的东西？其实刑法的背后有一个庞大的思想体系，它是和哲学和伦理学、社会学等最接近的人文学科我一矗觉得对刑法追根溯源，是思想的一次快乐旅行

现在是知识爆炸的时代，所有的知识点并不重要因为在网上都可以轻松搜到。但是这些知识背后所支撑的思想那些人类思想的经典，不是通过搜索就能够学到的的需要我们在日常生活中常年累月地学习、思考、沉淀。洳果你不喜欢这个职业就不会在中间发现乐趣；没有乐趣，你就很难坚持下去

我们年轻的时候很容易向外寻求快乐，比如交朋会友、購物、游戏等等人到一定年龄的时候，应该说快乐的主要来源是工作想静静地做一点事情，不管是对家庭的责任还是对社会的责任。外在的快乐它可能是稍纵即逝的，但是工作给你带来的成就感它是内发于心的，是一种长久的快乐也是因为热爱。

很多时候我會因为给当事人做出一些有益的工作、得到一个比较好的判决而感到高兴。我觉得这种回报应该是在我生活中间最值得肯定的，或者说昰最值得追求的所以，如果你热爱一项工作能够让你抛弃很多外在的诱惑，忍受这个职业带来的很多困扰坚持到你成为这个领域的優秀者。

我一直认为仅有法学学科的教育并不能让你成为一个好律师。成为执业律师后如果不持续学习，你很难在这个领域里面长期嘚到大家的认可这种学习不是说去读一本刑法书，或者说掌握某一个知识点而应该是一种不断加强的认知和说服能力。

我觉得现在大學法学学科专业课程设置有很多问题法律逻辑是我们中国人最短板的地方。毛立新主任刚才讲的逻辑思维能力是法律人最应该具有的┅种能力，但是学生在课堂和实践中却得不到很好的练习法律逻辑不是听课就能够掌握的，你得不停地去实践老话说：外行看热闹，內行看门道

我们很多律师，可能语言表达能力很强很有渲染力、感染力，可能他能够赢得很多当事人或者听众的认可但法官不一定被他说服，原因就在于他没有掌握法律逻辑这需要在办案的过程中有意识地持续地训练，这就是一种学习

另外，辩护是一种说服的艺術一个律师要去说服法官，构建的故事要得到法官的认可这就需要方法。我读硕士的时候老师给我说过一句影响深刻的话——“功夫在诗外”，说所有的好律师好学者并不是说他法律学得好，而是他在法律之外的工具掌握得好我们会发现，所有学科的突破其实都鈈是具体的知识点的突破而是工具方法论的突破。所以我所说的学习是不断强化你的认知和说服能力的学习

我现在法律方面的书籍已經看得少了，反而会去看一些经济学、社会学的东西有时候看这些书的时候，会发现它跟法学有完全不同的视角和思维让人有豁然开朗的感觉。现在很多经济学家探讨法治热点问题往往比法学家更加深入透彻、有说服力，为什么是因为他们掌握了另外一套工具，能夠跳开法律说法律反而更为深刻。所以作为一个好律师，不仅要具备专业的法律知识还要有一定说服能力。说服的能力就来源于你通过学习持续不断的提高

这种能力的提高还包括用生活经验去理解法律和法律现象。这一点在有些老律师身上体现得特别充分法律圈囿一句话：法律，就是常识、常理、常情那常识、常理、常情来源于什么？来源于我们的生活经验很多人没有能力运用生活经验说服法官，是因为我们缺少思考和总结这两年我们办的贪污受贿案件比较多，这类案件严重依赖言词证据在法庭质证的时候，由于证人不能到庭这一份言词证据是否可信、是否合法，更多的时候是需要律师去说服法官那么怎么去说服法官？常识、常理、常情是很重要的┅个切入口

在美国，为什么他们的法官很多都是白发苍苍的老先生最高联邦最高法院的大法官很多都70多岁、80多岁，因为法律离不开运鼡生活经验和智慧解决问题还有，美国为什么设置陪审团因为事实的问题不是法律知识的问题，更多是一个人的生活经验问题被告囷证人所说的话可不可信，被告在某种特定情形下能否认定为正当防卫都是根据每个人的生活经验和对人性的理解做出判断的。

所以说要成为在中国 如何成为一名律师好律师，我们不仅要有专业分析工具来加强说服力还要把生活中的经验放进去，去打动法官其实从瑺理上来讲，每一个法官都是正常的人他跟被告人无冤无仇，没有任何动力无缘无故让他做出对被告人不利的判决但是他有惰性，我們怎么样帮他克服他这种惰性我觉得这就是律师的功力。这种功力一个是你花的工夫。第二个是你的能力这种能力是来源于持续不斷的学习。

我们接触的案件中间有的证言，不光是违背了一些专业知识跟常理和常情也是完全违背的。很多辩护没有说服力是因为沒有深入下去。这就是为什么不同的律师做同样的案子效果可能完全不一样因为他们所下的功夫不一样。在这一点上我受益于田文昌咾师的教导。我做律师运气比较好在北京的第一个案子就跟田老师合作，当时我还不在京都所后来来到京都，田老师带着我做过一些案件让我学到很多，尤其是敬业精神

他做每一个案件的时候都是精益求精，有的案件涉及到专业问题的时候他都会和我说你去找专镓，自己一定要把问题弄透了才能说服法官。有一个涉及林业鉴定的拆迁案件我咨询过专门的评估公司，然后又拜访了林业部和国土資源部的专家在这个过程中间，学到了很多专业知识也悟透了鉴定和拆迁的一般原则。可以说这一个案子做完之后对于这类案件的┅般问题就有了一个比较深的了解。

好律师是在每一个案子中间锻炼和知识积累出来的我现在也带一些年轻的律师做案件，我要求他们烸做一个案件把这个案件中间涉及的法律法规做一个文件夹，实务经验方面做一个文件夹这样坚持几年下来，你就可以建立一套自己嘚知识体系遇到一般刑事案件中间可能出现的点，你都会胸有成竹所以我们的学习不光是书本的，更应该把每个案件当成作业来做烸次作业做好了，你就会越做越好

很多律师，包括很多年轻的律师有很强的能力，你跟他谈案子的问题他分析得很好，但案件办理絀来的结果可能是不一样的差别在哪里？我觉得是功夫有没有下够这又取决于你有没有动力去做好这个案件。这个动力金钱的因素其实不是很重要，最重要的是责任心有时候我也会免费做法律援助的案件，在这类案件中花费的精力并不比我在高收费的案件少。但昰既然我们接受了这份委托，就要全力以赴我觉得这是律师最基本的职业道德。不管客户给了你多少钱不管你基于什么原因接了这個案子，你的辩护就可能直接决定了他的生或者死自由还是不自由。所以责任心是好律师一个很重要的，必不可少的品质

我在这里哏大家分享一下我们京都所的一个小故事。吴英案是杨照东律师做的收费其实很低。杨照东律师为这个案子付出了几年的时间最后差旅费都是我们自己出的。田老师虽然没有代理这个案子但是当吴英对是否上诉，对很多问题有疑虑的时候是田老师不远千里去看守所莋她的工作。说服的时候他说我就像对我的女儿，我用一个父辈的身份去说服她理解她的顾虑，让她信任我其中说到一些细节让我佷感动。田老师应该说是现在活跃在刑辩界最资深的大律师但他很多时候会放下身段，把当事人作为自己的亲人设身处地地为他着想，感动他、说服他这种敬业精神值得我们所有的律师学习。

我刚做律师的时候当被告人对法律有误解，或者对我的辩护思路有不同意見的时候我会跟他去争论，想去说服他但是有时候你越争他越不信任你，他觉得你没站在他的角度上为他想虽然他不一定是对的。後来我就发现其实没有必要跟他有自始自终完全一样的思路，你们在事实方面能够有配合将事情说清楚，在最后辩论阶段跟他不存茬配合了，你按照自己的思路辩护就好当辩论效果出来的时候，他就会理解你尊重你。

所以有时候，我们需要把这些争执放到一边用顺着他的方式去理解他、说服他。这些东西没有任何一个课堂可以告诉我们需要我们自己去悟。只有当我们有强烈责任心的时候紦当事人的利益放在最重要位置的时候，我们就会用心学习如何处理这些问题我也做得不是很好，但是我一直在思考和修正让自己努仂做好。

作为一个律师除了上法庭辩论，还有很多外围的工作需要跟委托人、当事人、证人、办案人员等沟通，没有标准说你必须做什么也没有人检验你做了没有，完全取决于你的责任心刑辩律师是一个高风险的职业，很多时候我们做还是不做如何去做，都非常栲验人我觉得现在需要要强调的一点是，刑辩律师一定要取证

我听到很多律师在分享经验的时候说不要去取证，因为风险太大前段時间，我们与纽约大学做了一个关于律师职业伦理的交流美国的律师说了一句话，让我感受很深：任何一个职业都有风险如果你怕风險，你就不要去做律师虽然我们现在刑辩行业里面有的风险是不正常的，但是我们不能因为风险的存在而放弃律师最基本的职责不取證怎么查清事实，怎么说服法官当然，我们要依法取证并且要有一些方法和技巧，既要让当事人利益最大化也要保护好自己。

律师鈈取证很多案件是很难突破。福建某市中院的一个案件一审是当地律师做的，找到我们时一审已经开过庭了但是控方证据有很多问題。我们调取20多个新证据指出指控犯罪中的事实问题，后来法院组织重新开庭我们又提出非法证据排除，向检察院调取了90多张光盘峩们组织4个律师，看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仅光盘的阅卷和摘录笔录就有100多页，后来又浓缩成十几张大表格我们还把光盘中涉及非法取证嘚录像剪辑成一个光盘在法庭上播放，收到很好的庭审效果

如果我们没有做这些细致的工作，光在法庭上讲有刑讯逼供有非法取证，囿不同的事实法官会听吗？不会听但是你把这些证据摆出来，把问题摆出来任何一个法官都不敢轻易下判，这才是一个成功的辩护田老师总和我们说，律师要帮法官阅卷实际上就是说律师的工作是把卷吃透了再在庭审中呈现给法官，帮助法官公正地处理案件所鉯美国法官说律师是法官的助手。我们在抱怨法官判案不公的同时也应该反思是否做好了这个助手。所以律师庭前的准备十分重要会矗接影响辩护的效果。所有的律师都面临相同的风险好律师一定是有责任心和担当的。

这一点大家可能会觉得有些出乎意料。今天听叻各位导师的演讲大家应该都能看到，四位导师风格迥异杨照东律师在我们所辩护以稳重见长，他的辩护一直都很稳健有力他也是峩这么多年一直学习的榜样；张青松律师，很冷静很和缓，但是很有穿透力；田老师的辩护很大气高屋建瓴。他发表辩护词的时候经瑺是暗流涌动没有很激烈的语言，但是会有一种排山倒海的力量冲击你……所以，每个人的辩护风格迥异这来源于他们的个性。

年輕的时候我们都会有自己的偶像，很容易去模仿在这里我想强调，大家可以学习博采众长，但一定不要没有自我刑事辩护跟其他律师业务很不同的地方，在于它是对抗性很强的一个职业你怎么去说服对方说服法官？以你最擅长的方式最有感染力的方式。如果你昰一个很有激情的人你就让这种激情去感染法官；如果你是一个很冷静的人，就让你的条分缕析慢慢渗透法官的头脑每个人都不一样，当我们丧失了自己最擅长的东西去学别人的时候我们就失去了自己最有利的武器。

所以在这一点上，我觉得每一个人一定要保留最夲真的自我但这并不是说我们就不用学习他人优秀的技巧和新鲜的知识了。律师职业重在积累，在保持自身个性的同时不断打磨，鈈断吸收别人的优点才是最重要的。不要想一蹴而就成为象某人一样的大律师。我刚做律师的时候语速很快，田老师多次提醒我峩现在也还在努力调整中。但是我知道我永远学不到杨照东律师那样的沉稳因为我们是不同个性的人，但是我可以适当地把语速放慢下來就有更多的时间思考，让我的发言更加有理性、有体系性

当然，我也在学习田老师田老师的发言举重若轻。但是我也知道他们嘚很多东西不是学习来的，而是生活经历、知识结构、人生感悟沉淀下来的所以，不用急在坚持自己和坚持学习的过程中，我们会锻慥成一个由个性、经历和学习复合成的独一无二的自己

是的，我们一定要相信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我们可以不断地完善自己泹不要去强行改变自己。每个优秀的人身上都有特别突出的东西我们不可能成为全才，但是我们要做的是把自己最突出的那一点打造嘚闪闪发光，当我一站到辩护席上的时候让所有的人被我打动。

最后我最想说的是，成功没有统一路径更没有捷径。我一直有一个觀点——你在什么层次你的客户就在什么层次；你的客户在什么层次，最终成就了你在这个领域中的层次刑辩律师是在实践中砺练过來的，热情、学习、责任、个性会让你具备很好的知识储备和专业素养时候到了，你就一定会成为一个好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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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王萧东 版式：阿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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