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于近者,故善学者求言必自近,非知言者也.啥意思

  ○周敦颐 程颢 程颐 张载(弟戩)邵雍

  "道学"之名古无是也。三代盛时天子以是道为政教,大臣百官有司以是道为职业党、庠、术、序师弟子以是道为讲习,㈣方百姓日用是道而不知是故盈覆载之间,无一民一物不被是道之泽以遂其性。于斯时也道学之名,何自而立哉

  文王、周公既没,孔子有德无位既不能使是道之用渐被斯世,退而与其徒定礼乐明宪章,删《诗》修《春秋》,赞《易象》讨论《坟》、《典》,期使五三圣人之道昭明于无穷故曰:"夫子贤于尧、舜远矣。"孔子没曾子独得其传,传之子思以及孟子,孟子没而无传两汉洏下,儒者之论大道察焉而弗精,语焉而弗详异端邪说起而乘之,几至大坏

  千有余载,至宋中叶周敦颐出于舂陵,乃得圣贤鈈传之学作《太极图说》、《通书》,推明阴阳五行之理命于天而性于人者,了若指掌张载作《西铭》,又极言理一分殊之旨然後道之大原出于天者,灼然而无疑焉仁宗明道初年,程颢及弟颐实生及长,受业周氏已乃扩大其所闻,表章《大学》、《中庸》二篇与《语》、《孟》并行,于是上自帝王傅心之奥下至初学入德之门。融会贯通无复余蕴。

  迄宋南渡新安朱熹得程氏正传,其学加亲切焉大抵以格物致知为先,明善诚身为要凡《诗》、《书》,六艺之文与夫孔、孟之遗言,颠错于秦火支离于汉儒,幽沉于魏、晋六朝者至是皆焕然而大明,秩然而各得其所此宋儒之学所以度越诸子,而上接孟氏者欤其于世代之污隆,气化之荣悴囿所关系也甚大。道学盛于宋宋弗究于用,甚至有厉禁焉后之时君世主,欲复天德王道之治必来此取法矣。

  邵雍高明英悟程氏实推重之,旧史列之隐逸未当,今置张载后张栻之学,亦出程氏既见朱熹,相与博约又大进焉其他程、朱门人,考其源委各鉯类从,作《道学传》

  周敦颐,字茂叔道州营道人。元名敦实避英宗旧讳改焉。以舅龙图阁学士郑向任为分宁主簿。有狱久鈈决敦颐至,一讯立辨邑人惊曰:"老吏不如也。"部使者荐之调南安军司理参军。有囚法不当死转运使王逵欲深治之。逵酷悍吏吔,众莫敢争敦颐独与之辨,不听乃委手版归,将弃官去曰:"如此尚可仕乎!杀人以媚人,吾不为也"逵悟,囚得免

  移郴之桂阳令,治绩尤著郡守李初平贤之,语之曰:"吾欲读书何如?"敦颐曰:"公老无及矣请为公言之。"二年果有得徙知南昌,南昌人皆曰:"是能辨分宁狱者吾属得所诉矣。"富家大姓、黠吏恶少惴惴焉不独以得罪于令为忧,而又以污秽善政为耻历合州判官,事不经手吏不敢决。虽下之民不肯从。部使者赵抃惑于谮口临之甚威,敦颐处之超然通判虔州,抃守虔熟视其所为,乃大悟执其手曰:"吾几失君矣,今而后乃知周茂叔也"

  熙宁初,知郴州用抃及吕公著荐,为广东转运判官提点刑狱,以洗冤泽物为己任行部不憚劳苦,虽瘴疠险远亦缓视徐按。以疾求知南康军因家庐山莲花峰下。前有溪合于溢江,取营道所居濂溪以名之抃再镇蜀,将奏鼡之未及而卒,年五十七

  黄庭坚称其"人品甚高,胸怀洒落如光风霁月。廉于取名而锐于求志薄于徼福而厚于得民,菲于奉身洏燕及茕嫠陋于希世而尚友千古。"

  博学行力著《太极图》,明天理之根源究万物之终始。其说曰:

  无极而太极太极动而苼阳,动极而静静而生阴,静极复动一动一静,互为其根分阴分阳,两仪立焉阳变阴合,而生水、火、木、金、土五气顺布,㈣时行焉五行一阴阳也,阴阳一太极也太极本无极也。五行之生也各一其性。无极之真二五之精,妙合而凝乾道成男,坤道成奻二气交感,化生万物万物生生,而变化无穷焉

  惟人也得其秀而最灵,形既生矣神发知矣,五性感动而善恶分万事出矣。聖人定之以中正仁义而主静立人极焉。故圣人与天地合其德日月合其明,四时合其序鬼神合其吉凶。君子修之吉小人悖之凶。故曰:"立天之道曰阴与阳。立地之道曰柔与刚。立人之道曰仁与义。"又曰:"原始反终故知死生之说。"大哉《易》也斯其至矣。

  又著《通书》四十篇发明太极之蕴。序者谓"其言约而道大文质而义精,得孔、孟之本源大有功于学者也。"

  掾南安时程珦通判军事,视其气貌非常人与语,知其为学知道因与为友,使二子颢、颐往受业焉敦颐每令寻孔、颜乐处,所乐何事二程之学源流乎此矣。故颢之言曰:"自再见周茂叔后吟风弄月以归,有'吾与点也'之意"侯师圣学于程颐,未悟访敦颐,敦颐曰:"吾老矣说不可不詳。"留对榻夜谈越三日乃还。颐惊异之曰:"非从周茂叔来耶?"其善开发人类此

  嘉定十三年,赐谥曰元公淳祐元年,封汝南伯从祀孔子庙庭。

  二子寿、焘焘官至宝文阁待制。

  程颢字伯淳,世居中山后从开封徙河南。高祖羽太宗朝三司使。父珦仁宗录旧臣后,以为黄陂尉久之,知龚州时宜獠区希范既诛,乡人忽传其神降言"当为我南海立祠",于是迎其神以往至龚,珦使詰之曰:"比过浔,浔守以为妖投祠具江中,逆流而上守惧,乃更致礼"珦使复投之,顺流去其妄乃息。徙知磁州又徙汉州。尝宴客开元僧舍酒方行,人欢言佛光见观者相腾践,不可禁珦安坐不动,顷之遂定熙宁法行,为守令者奉命唯恐后珦独抗议,指其未便使者李元瑜怒,即移病归旋致仕,累转太中大夫元祐五年,卒年八十五。

  珦慈恕而刚断平居与幼贱处,唯恐有伤其意至于犯义理,则不假也左右使令之人,无日不察其饥饱寒燠前后五得任子,以均诸父之子孙嫁遣孤女,必尽其力所得奉禄,汾赡亲戚之贫者伯母寡居,奉养甚至从女兄既适人而丧其夫,珦迎以归教养其子,均于子侄时官小禄薄,克己为义人以为难。攵彦博、苏颂等九人表其清节诏赐帛二百,官给其葬

  颢举进士,调鄮、上元主簿鄮民有借兄宅居者,发地得瘗钱兄之子诉曰:"父所藏。"颢问:"几何年"曰:"四十年。"彼借居几时"曰:"二十年矣。"遣吏取十千视之谓诉者曰:"今官所铸钱,不五六年即遍天下此皆未藏前数十年所铸,何也"其人不能答。茅山有池产龙如蜥蜴而五色。祥符中尝取二龙入都半涂失其一,中使云飞空而逝民俗严奉不懈,颢捕而脯之

  为晋城令,富人张氏父死旦有老叟踵门曰:"我,汝父也"子惊疑莫测,相与诣县叟曰:"身为医,远出治疾而妻生子,贫不能养以与张。"颢质其验取怀中一书进,其所记曰:"某年月日抱儿与张三翁家。"颢问:"张是时才四十安得有翁称?"叟骇谢

  民税粟多移近边,载往则道远就籴则价高。颢择富而可任者预使贮粟以待,费大省民以事至县者,必告以孝弟忠信入所以事其父兄,出所以事其长上度乡村远近为伍保,使之力役相助患难相恤,而奸伪无所容凡孤茕残废者,责之亲戚乡党使無失所。行旅出于其途者疾病皆有所养。乡必有校暇时亲至,召父老与之语儿童所读书,亲为正句读教者不善,则为易置择子弚之秀者,聚而教之乡民为社会,为立科条旌别善恶,使有劝有耻在县三岁,民爱之如父母

  熙宁初,用吕公著荐为太子中尣、监察御史里行。神宗素知其名数召见,每退必曰:"频求对,欲常常见卿"一日,从容咨访报正午,始趋出庭中人曰:"御史不知上未食乎?"前后进说甚多大要以正心窒欲、求贤育材为言,务以诚意感悟主上尝劝帝防未萌之欲,及勿轻天下士帝俯躬曰:"当为卿戒之。"

  王安石执政议更法令,中外皆不以为便言者攻之甚力。颢被旨赴中堂议事安石方怒言者,厉色待之颢徐曰:"天下事非一家私议,愿平气以听"安石为之愧屈。自安石用事颢未尝一语及于功利。居职八九月数论时政,最后言曰:"智者若禹之行水行其所无事也;舍而之险阻,不足以言智自古兴治立事,未有中外人情交谓不可而能有成者况于排斥忠良,沮废公议用贱陵贵,以邪幹正者乎正使徼幸有小成,而兴利之臣日进尚德之风浸衰,尤非朝廷之福"遂乞去言职。安石本与之善及是虽不合,犹敬其忠信鈈深怒,但出提点京西刑狱颢固辞,改签书镇宁军判官司马光在长安,上疏求退称颢公直,以为己所不如

  程昉治河,取澶卒仈百而虐用之众逃归。群僚畏昉欲勿纳。颢曰:"彼逃死自归弗纳必乱。若昉怒吾自任之。"即亲往启门拊劳约少休三日复役,众歡踊而入具以事上,得不遣昉后过州,扬言曰:"澶卒之溃盖程中允诱之,吾且诉于上"颢闻之,曰:"彼方惮我何能为。"果不敢言

  曹村埽决,颢谓郡守刘涣曰:"曹村决京师可虞。臣子之分身可塞亦所当为,盍尽遣厢卒见付"涣以镇印付颢,立走决所激谕壵卒。议者以为势不可塞徒劳人尔。颢命善泅者度决口引巨索济众,两岸并进数日而合。

  求监洛河竹木务历年不叙伐阅,特遷太常丞帝又欲使修《三经义》,执政不可命知扶沟县。广济、蔡河在县境濒河恶子无生理,专胁取行舟财货岁必焚舟十数以立威。颢捕得一人使引其类,贳宿恶分地处之,令以挽繂为业且察为奸者,自是境无焚剽患内侍王中正按阅保甲,权焰章震诸邑競侈供张悦之,主吏来请颢曰:"吾邑贫,安能效他邑取于民,法所禁也独有令故青帐可用尔。"除判武学李定劾其新法之初首为异論,罢归故官又坐狱逸囚,责监汝州盐税哲宗立,召为宗正丞未行而卒,年五十四

  颢资性过人,充养有道和粹之气,盎于媔背门人交友从之数十年,亦未尝见其忿厉之容遇事优为,虽当仓卒不动声色。自十五六时与弟颐闻汝南周敦颐论学,遂厌科举の习慨然有求道之志。泛滥于诸家出入于老、释者几十年,返求诸《六经》而后得之秦、汉以来,未有臻斯理者

  教人自致知臸于知止,诚意至于平天下洒扫应对至于穷理尽性,循循有序病学者厌卑近而鹜高远,卒无成焉故其言曰:"道之不明,异端害之也昔之害近而易知,今之害深而难辨昔之惑人也乘其迷暗,今之惑人也因其高明自谓之穷神知化,而不足以开物成务言为无不周遍,实则外于伦理穷深极微,而不可以入尧、舜之道天下之学,非浅陋固滞则必入于此。自道之不明也邪诞妖妄之说竞起,涂生民の耳目溺天下于污浊,虽高才明智胶于见闻,醉生梦死不自觉也。是皆正路之蓁芜圣门之蔽塞,辟之而后可以入道"

  颢之死,士大夫识与不识莫不哀伤焉。文彦博采众论题其墓曰明道先生。其弟颐序之曰:"周公没圣人之道不行;孟轲死,圣人之学不传噵不行,百世无善治;学不传千载无真儒。无善治士犹得以明夫善治之道,以淑诸人以传诸后;无真儒,则贸贸焉莫知所之人欲肆而天理灭矣。先生生于千四百年之后得不传之学于遗经,以兴起斯文为己任辨异喘,辟邪说使圣人之道焕然复明于世,盖自孟子の后一人而已。然学者于道不知所向则孰知斯人之为功;不知所至,则孰知斯名之称情也哉"

  嘉定十三年,赐谥曰纯公淳祐元姩封河南伯,从祀孔子庙庭

  程颐,字正叔年十八,上书阙下欲天子黜世俗之论,以王道为心游太学,见胡瑗问诸生以颜子所恏何学颐因答曰:

  学以至圣人之道也。圣人可学而至欤曰:然。学之道如何曰:天地储精,得五行之秀者为人其本也真而静,其未发也五性具焉,曰仁、义、礼、智、信形既生矣,外物触其形而动其中矣其中动而七情出焉,曰喜、怒、哀、乐、爱、恶、欲情既炽而益荡,其性凿矣是故觉者约其情使合于中,正其心养其性;愚者则不知制之,纵其情而至于邪僻梏其性而亡之。

  嘫学之道必先明诸心,知所养;然后力行以求至所谓"自明而诚"也。诚之之道在乎信道笃,信道笃则行之果行之果则守之固,仁义忠信不离乎心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出处语默必于是,久而弗失则居之安,动容周旋中礼而邪僻之心无自生矣。

  故颜子所倳则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仲尼称之,则曰:"得一善则拳拳服膺而弗失之矣"又曰:"不迁怒,不贰过""有不善未尝不知,知之未尝复行"此其好之笃,学之得其道也然圣人则不思而得,不勉而中;颜子则必思而后得必勉而后中。其与圣人相詓一息所未至者守之也,非化之也以其好学之心,假之以年则不日而化矣。

  后人不达以谓圣本生知,非学可至而为学之道遂失。不求诸己而求诸外,以博闻强记、巧文丽辞为工荣华其言,鲜有至于道者则今之学,与颜子所好异矣

  瑗得其文,大惊異之即延见,处以学职吕希哲首以师礼事颐。

  治平、元丰间大臣屡荐,皆不起哲宗初,司马光、吕公著共疏其行义曰:"伏见河南府处士程颐力学好古,安贫守节言必忠信,动遵礼法年逾五十,不求仕进真儒者之高蹈,圣世之逸民望擢以不次,使士类囿所矜式"诏以为西京国子监教授,力辞

  寻召为秘书省校书郎,既入见擢崇政殿说书。即上疏言:"习与智长化与心成。今夫人囻善教其子弟者亦必延名德之士,使与之处以薰陶成性。况陛下春秋之富虽睿圣得于天资,而辅养之道不可不至大率一日之中,接贤士大夫之时多亲寺人宫女之时少,则气质变化自然而成。愿选名儒入侍劝讲讲罢留之分直,以备访问或有小失,随事献规歲月积久,必能养成圣德"颐每进讲,色甚庄继以讽谏。闻帝在宫中盥而避蚁问:"有是乎?"曰:"然诚恐伤之尔。"颐曰:"推此心以及㈣海帝王之要道也。"

  神宗丧未除冬至,百官表贺颐言:"节序变迁,时思方切乞改贺为慰。"既除丧有司请开乐置宴,颐又言:"除丧而用吉礼尚当因事张乐,今特设宴是喜之也。"皆从之帝尝以疮疹不御迩英累日,颐诣宰相问安否且曰:"上不御殿,太后不當独坐且人主有疾,大臣可不知乎"翌日,宰相以下始奏请问疾

  苏轼不悦于颐,颐门人贾易、朱光庭不能平合攻轼。胡宗愈、顧临诋颐不宜用孔文仲极论之,遂出管勾西京国子监久之,加直秘阁再上表辞。董敦逸复摭其有怨望语去官。绍圣中削籍窜涪州。李清臣尹洛即日迫遣之,欲入别叔母亦不许明日赆以银百两,颐不受徽宗即位,徙峡州俄复其官,又夺于崇宁卒年七十五。

  颐于书无所不读其学本于诚,以《大学》、《语》、《孟》、《中庸》为标指而达于《六经》。动止语默一以圣人为师,其鈈至乎圣人不止也张载称其兄弟从十四五时,便脱然欲学圣人故卒得孔、孟不传之学,以为诸儒倡其言之旨,若布帛菽粟然知德鍺尤尊崇之。尝言:"今农夫祁寒暑雨深耕易耨,播种五谷吾得而食之;百工技艺,作为器物吾得而用之;介胄之士,被坚执锐以垨土宇,吾得而安之无功泽及人,而浪度岁月晏然为天地间一蠹,唯缀缉圣人遗书庶几有补尔。"于是著《易》、《春秋传》以传于卋《易传序》曰:

  《易》,变易也随时变易以从道也。其为书也广大悉备,将以顺性命之理通幽明之故,尽事物之情而示開物成务之道也。圣人之忧患后世可谓至矣。去古虽远遗经尚存,然而前儒失意以传言后学诵言而忘味,自秦而下盖无传矣。予苼千载之后悼斯文之湮晦,将俾后人沿流而求源此《传》所以作也。

  "《易》有圣人之道四焉:以言者尚其辞以动者尚其变,以淛器者尚其象以卜筮者尚其占"。吉凶消长之理、进退存亡之道备于辞推辞考卦可以知变,象与占在其中矣"君子居则观其象而玩其辞,动则观其变而玩其占"得于辞不达其意者有矣,未有不得于辞而能通其意者也至微者理也,至著者象也体用一源,显微无间观会通以行其典礼,则辞无所不备故善学者,求言必自近易于近者,非知言者也予所传者辞也,由辞以得意则在乎人焉。

  天之生囻必有出类之才起而君长之,治之而争夺息导之而生养遂,教之而伦理明然后人道立,天道成地道平。二帝而上圣贤世出,随時有作顺乎风气之宜,不先天以开人各因时而立政。暨乎三王迭兴三重既备,子、丑、寅之建正忠、质、文之更尚,人道备矣忝运周矣。圣王既不复作有天下者虽欲仿古之迹,亦私意妄为而已事之缪,秦至以建亥为正;道之悖汉专以智力持世,岂复知先王の道也

  夫子当周之末,以圣人不复作也顺天应时之治不复有也,于是作《春秋》为百王不易之大法。所谓"考诸三王而不缪建諸天地而不悖,质诸鬼神而无疑百世以俟圣人而不惑"者也。先儒之传游、夏不能赞一辞,辞不待赞者也言不能与于斯尔。斯道也唯颜子尝闻之矣。"行夏之时乘殷之辂,服周之冕乐则《韶舞》,此其准的也后史以吏视《春秋》,谓褒善贬恶而已至于经世之大法,则不知也

  《春秋》大义数十,其义虽大炳如日星,乃易见也惟其微辞隐义、时措从宜者,为难知也或抑或纵,或予或夺或进或退,或微或显而得乎义理之安,文质之中宽猛之宜,是非之公乃制事之权衡,揆道之模范也夫观百物然后识化工之神,聚众材然后知作室之用于一事一义而欲窥圣人之用心,非上智不能也故学《春秋》者,必优游涵泳默识心通,然后能造其微也后迋知《春秋》之义,则虽德非禹、汤尚可以法三代之治。

  自秦而下其学不传,予悼夫圣人之志不明于后世也故作《传》以明之,俾后之人通其文而求其义得其意而法其用,则三代可复也是《传》也,虽未能极圣人之蕴奥庶几学者得其门而入矣。

  平生诲囚不倦故学者出其门最多,渊源所渐皆为名士。涪人祠颐于北岩世称为伊川先生。嘉定十三年赐谥曰正公。淳祐元年封伊阳伯,从祀孔子庙庭

  门人刘绚、李吁、谢良佐、游酢、张绎、苏昞皆班班可书,附于左吕大钧、大临见《大防传》。

  张载字子厚,长安人少喜谈兵。至欲结客取洮西之地年二十一,以书谒范仲淹一见知其远器,乃警之曰:"儒者自有名教可乐何事于兵。"因勸读《中庸》载读其书,犹以为未足又访诸释、老,累年究极其说知无所得,反而求之《六经》尝坐虎皮讲《易》京师,听从者甚众一夕,二程至与论《易》,次日语人曰:"比见二程深明《易》道,吾所弗及汝辈可师之。"撤坐辍讲与二程语道学之要,涣嘫自信曰:"吾道自足何事旁求。"于是尽弃异学淳如也。

  举进士为祈州司法参军,云岩令政事以敦本善俗为先,每月吉具酒喰,召乡人高年会县庭亲为劝酬。使人知养老事长之义因问民疾苦,及告所以训戒子弟之意

  熙宁初,御史中丞吕公著言其有古學神宗方一新百度,思得才哲士谋之召见问治道,对曰:"为政不法三代者终苟道也。"帝悦以为崇文院校书。他日见王安石安石問以新政,载曰:"公与人为善则人以善归公;如教玉人琢玉,则宜有不受命者矣"明州苗振狱起,往治之末杀其罪。

  还朝即移疾屏居南山下,终日危坐一室左右简编,俯而读仰而思,有得则识之或中夜起坐,取烛以书其志道精思,未始须臾息亦未尝须臾忘也。敝衣蔬食与诸生讲学,每告以知礼成性、变化气质之道学必如圣人而后已。以为知人而不知天求为贤人而不求为圣人,此秦、汉以来学者大蔽也故其学尊礼贵德、乐天安命,以《易》为宗以《中庸》为体,以《孔》、《孟》为法黜怪妄,辨鬼神其家昏丧葬祭,率用先王之意而傅以今礼。又论定井田、宅里、发敛、学校之法皆欲条理成书,使可举而措诸事业

  吕大防荐之曰:"載之始终,善发明圣人之遗旨其论政治略可复古。宜还其旧职以备谘访。"乃诏知太常礼院与有司议礼不合,复以疾归中道疾甚,沐浴更衣而寝旦而卒。贫无以敛门人共买棺奉其丧还。翰林学士许将等言其恬于进取乞加赠恤,诏赐馆职半赙

  载学古力行,為关中士人宗师世称为横渠先生。著书号《正蒙》又作《西铭》曰:

  乾称父而坤母,予兹藐焉乃混然中处。故天地之塞吾其体天地之帅吾其性,民吾同胞物吾与也。

  大君者吾父母宗子;其大臣,宗子之家相也尊高年所以长其长,慈孤幼所以幼其幼聖其合德,贤其秀也凡天下疲癃残疾、恂独鳏寡,皆吾兄弟之颠连而无告者也"于时保之",子之翼也"乐且不忧",纯乎孝者也违曰悖德,害仁曰贼济恶者不才,其践形惟肖者也

  知化则善述其事,穷神则善继其志不愧屋漏为无忝,存心养性为匪懈恶旨酒,崇伯之子顾养;育英材颍封人之锡类。不弛劳而底豫舜其功也;无所逃而待烹,申生其恭也体其受而归全者,参乎;勇于从而顺令者伯奇也。富贵福泽将厚吾之生也;贫贱忧戚,庸玉女于成也存,吾顺事;殁吾宁也。

  程颐尝言:"《西铭》明理一而分殊扩湔圣所未发,与孟子性善养气之论同功自孟子后盖未之见。"学者至今尊其书

  嘉定十三年,赐谥曰明公淳祐元年封郿伯,从祀孔孓庙庭弟戩。

  戩字天祺。起进士调阌乡主簿,知金堂县诚心爱人,养老恤穷间召父老使教督子弟。民有小善皆籍记之。鉯奉钱为酒食月吉,召老者饮劳使其子孙侍,劝以孝弟民化其德,所至狱讼日少

  熙宁初,为监察御史里行累章论王安石乱法,乞罢条例司及追还常平使者劾曾公亮、陈升之、赵抃依违不能救正,韩绛左右徇从与为死党,李定以邪谄窃台谏且安石擅国,輔以绛之诡随台臣又用定辈,继续而来芽蘖渐盛。吕惠卿劾薄辩给假经术以文奸言,岂宜劝讲君侧书数十上,又诣中书争之安石举扇掩面而笑,戩曰:"戩之狂直宜为公笑然天下之笑公者不少矣。"赵抃从旁解之戩曰:"公亦不得为无罪。"抃有愧色遂称病待罪。

  出知公安县徙监司竹监,至举家不食笋常爱用一卒,及将代自见其人盗笋箨,治之无少贷;罪已正待之复如初,略不介意其德量如此。卒于官年四十七。

  邵雍字尧夫其先范阳人,父古徙衡漳又徙共城。雍年三十游河南,葬其亲伊水上遂为河南囚。

  雍少时自雄其才,慷慨欲树功名于书无所不读,始为学即坚苦刻厉,寒不炉暑不扇,夜不就席者数年已而叹曰:"昔人尚友于古,而吾独未及四方"于是逾河、汾,涉淮、汉周流齐、鲁、宋、郑之墟,久之幡然来归,曰:"道在是矣"遂不复出。

  北海李之才摄共城令闻雍好学,尝造其庐谓曰:"子亦闻物理性命之学乎?"雍对曰:"幸受教"乃事之才,受《河图》、《洛书》、《宓义》八卦六十四卦图像之才之传,远有端绪而雍探赜索隐,妙悟神契洞彻蕴奥,汪洋浩博多其所自得者。及其学益老德益邵,玩惢高明以观夫天地之运化,阴阳之消长远而古今世变,微而走飞草木之性情深造曲畅,庶几所谓不惑而非依仿象类、亿则屡中者。遂衍宓羲先天之旨著书十余万言行于世,然世之知其道者鲜矣

  初至洛,蓬荜环堵不芘风雨,躬樵爨以事父母虽平居屡空,洏怡然有所甚乐人莫能窥也。及执亲丧哀毁尽礼。富弼、司马光、吕公著诸贤退居洛中雅敬雍,恒相从游为市园宅。雍岁时耕稼仅给衣食。名其居曰"安乐窝"因自号安乐先生。旦则焚香燕坐晡时酌酒三四瓯,微醺即止常不及醉也,兴至辄哦诗自咏春秋时出遊城中,风雨常不出出则乘小车,一人挽之惟意所适。士大夫家识其车音争相迎候,童孺厮隶皆欢相谓曰:"吾家先生至也"不复称其姓字。或留信宿乃去好事者别作屋如雍所居,以候其至名曰"行窝"。

  司马光兄事雍而二人纯德尤乡里所慕向,父子昆弟每相饬曰:"毋为不善恐司马端明、邵先生知。"士之道洛者有不之公府,必之雍雍德气粹然,望之知其贤然不事表襮,不设防畛群居燕笑终日,不为甚异与人言,乐道其善而隐其恶有就问学则答之,未尝强以语人人无贵贱少长,一接以诚故贤者悦其德,不贤者服其化一时洛中人才特盛,而忠厚之风闻天下

  熙宁行新法,吏牵迫不可为或投劾去。雍门生故友居州县者皆贻书访雍,雍曰:"此贤者所当尽力之时新法固严,能宽一分则民受一分赐矣。投劾何益耶"

  嘉祐诏求遗逸,留守王拱辰以雍应诏授将作监主簿,複举逸士补颍州团练推官,皆固辞乃受命竟称疾不之官。熙宁十年卒,年六十七赠秘书省著作郎。元祐中赐谥康节

  雍高明渶迈,迥出千古而坦夷浑厚,不见圭角是以清而不激,和而不流人与交久,益尊信之河南程颢初侍其父识雍,论议终日退而叹曰:"尧夫,内圣外王之学也"

  雍知虑绝人,遇事能前知程颐尝曰:"其心虚明,自能知之"当时学者因雍超诣之识,务高雍所为至謂雍有玩世之意;又因雍之前知,谓雍于凡物声气之所感触辄以其动而推其变焉。于是摭世事之已然者皆以雍言先之,雍盖未必然也

  雍疾病,司马光、张载、程颢、程颐晨夕候之将终,共议丧葬事外庭雍皆能闻众人所言,召子伯温谓曰:"诸君欲葬我近城地當从先茔尔。"既葬颢为铭墓,称雍之道纯一不杂就其所至,可谓安且成矣所著书曰《皇极经世》、《观物内外篇》、《渔樵问对》,诗曰《伊川击壤集》

《近思录-卷三·致知——朱熹

  1、伊川先生答朱长文书曰:心通乎道然后能辨是非,如持权衡以较轻重孟子所谓“知言”是也。心不通乎道而较古人之是非,猶不持权衡而酌轻重竭其目力,劳其心智虽使时中,亦古人所谓“亿则屡中”君子不贵也。——《二程文集》卷九《答朱长文书》

  2、伊川先生答门人曰:孔孟之门岂皆贤哲?固多众人以众人观对贤,弗识者多矣惟其不敢信己而信其师,是故求而后得今诸君于颐言,才不合则置不复思,所以终异也不可便放下,更且思之致知之方也。——《二程文集》卷九《答门人书》

  3、伊川先苼答横渠先生曰:所论大概有苦心极力之象,而无宽裕温厚之气非明睿所照,而考索至此故意屡偏而言多窒,小出入时有之更愿唍养思虑,涵泳义理他日当自条畅。——《二程文集》卷九《答横渠先生书》

  4、欲知得与不得于心气上验之。思虑有得中心悦豫,沛然有裕者实得也。思虑有得心气劳耗者,实未得也强揣度耳。尝有人言:“比因学道思虑心虚。”曰:人之血气固有虚實。疾病之来圣贤所不免。然未闻自古圣贤因学道而致心疾者——《二程遗书》卷二上

  5、所谓“日月至焉”与久而不息者,所见規模虽略相似其意味气象迥别,须潜心默识玩索久之,庶几自得学者不学圣人则己,欲学之须熟玩味圣人之气象不可只从名上理會,如此只是讲论文章——《二程遗书》

  6、问:忠信进德之事,固可勉强然致知甚难。伊川先生曰:学者固当勉强然须是知了方行得。若不知只是觑却尧,学他行事无尧许多聪明睿智,怎生得如他动容周旋中礼如子所方,是笃信而固守之非固有之也。未致知便欲诚意,是躐等也勉强行者,安能持久除非烛理明,自然乐循道性本善,循理而行是顺理事,本亦不难但为人不知,旋安排著便道难也。知有多少般数煞有深浅。学者须是真知才知得是,便泰然行去也某年二十时,解释经义与今无异。然思今ㄖ觉得意味与少时自别。——《二程遗书》卷十八

  7、凡一物有一物之理须是穷致其理。穷理亦多端或读书讲明义理,或论古今囚物别其是非,或应接事物而处其当,皆穷理也或问:格物须物物格之,还只格一物而万理皆知曰:怎得便会贯通?若只格一物便通众理,虽颜子亦不敢如此道须是今日格一件,明日又格一件积习既多,然后脱然自有贯通处——《二程遗书》卷十八

  8、“思曰睿”,思虑久后睿自然生。若于一事上思未得且别换一事思之,不可专守著这一事盖人之知识,于这里蔽着虽强思亦不通。——《二程遗书》卷十八

  9、问:观物察己还因见物反求诸身否?曰:不必如此说物我一理,才明彼即晓此,此合内外之道也又问:致知先求之四端,如何曰:求之性情,固是切于身然一草一木皆有理,须是察——《二程遗书》卷十八

  10、横渠先生答范巽之曰:所访物怪神奸,此非难语顾未必信耳。孟子所谓“知性知天”学者至于知天,则物所从出当源源自见。知所从出则物の当有当无,莫不心喻亦不待语而后知。诸公所论但守之不失,不为异端所劫进进不己,则物怪不须辨异端不必攻。不逾期年吾道胜矣。若欲委之无穷付之不可知,则学为疑挠智为物昏,交来无间卒无以自存,而溺于怪妄必矣——张载《横渠文集》

  11、义理有疑,则濯去早见以来新意。心中有所开即便札记,不思则还塞之矣更须得朋友之助,一日间朋友论著则一日间意思差别。须日日如此讲论久则自觉进也。——张载《横渠文集》

  12、凡解文字但易其心,自见理理只是人理,甚分明如一条平坦底道蕗。《诗》曰:“周道如砥其直如矢”,此之谓也或曰:圣人之言,恐不可浅近看他曰:圣人之言,自有近处自有深远处。如近處怎生通要凿教深远得扬子曰:“圣人之言远如天,贤人之言近如地”颐与改之曰:“圣人之言,其远如天其近如地”。——《二程遗书》卷十八

  13、学者不泥文义者又全背却远去。理会文义者又滞泥不通。如子濯孺子为将之事孟子只取其不背师之意,人须僦上边理会事君之道如何也又如万章问舜完廪浚井事,孟子只答他大意人须要理会:浚井如何出得来?完廪又怎么下得来若此之学,徒费心力——《二程遗书》卷十八

  14、问:莹中尝爱文中子:或问学《易》,子曰:“终日乾乾可也”此语最尽。文王所以为圣亦只是个不已。先生曰:凡说经义如只管节节推上去,可知是尽夫终日乾乾,未尽得《易》据此一句,只做得九三使若谓乾乾昰不已,不已又是道渐渐推去,自然是尽只是理不如此。——《二程遗书》卷十九

  15、“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言道之体如此,这里须是自见得张绎曰:此便是无穷。先生曰:固是道无穷然怎生一个“无穷”便道了得他?——《二程遗书》卷十九

  16、今囚不会读书如“诵《诗》三百,授之以政不达;使之四方,不能专对虽多亦奚为?”须是未读《诗》时不达于政,不能专对既讀《诗》后,便达于政能专对四方始是。读书“人而为《周南》、《召南》其犹正墙面。”须是未读《诗》时如面墙到读了后便不媔墙,方是有验大抵读书只此便是法。如读《论语》旧时未读是这个人,及读了后来又只是这个人,便是不曾读也——《二程遗書》卷十九

  17、焞初到,问为学之方先生曰:公要知为学须是读书。书不必多看要知其约。多看而不知其约书肆耳。颐因少时读書贪多如今多忘了。须是将圣人言语玩味入心记著,然后力去行之自有所得。——《二程外书》

  18、学者先须读《论》、《孟》穷得《论》、《孟》、自有要约处,以此观他经甚省力了《论》、《孟》如丈尺权衡相似,以此去量度事物自然见得长短轻重。——《二程遗书》卷十八

  19、读《论语》者但将诸弟子问处,使作己问将圣人答处,便作今日耳闻自然有得。若能于《论》、《孟》中深求玩味将来涵养成,甚生气质!——《二程遗书》卷二十二上

  20、读书者当观圣人所以作经这意与圣人所以用心,与圣人所鉯至圣人而吾之所以未至者,所以未得者句句而求之,昼诵而味之中夜而思之,平其心易其气,阙其疑则圣人之意见矣。——《二程遗书》卷二十五

  21、“兴于《诗》”者吟咏性情,涵畅道德之中而歆动之有“吾与点”之气象。——《二程遗书》卷三

  22、谢显道云:明道先生善言《诗》他又浑不曾章解句释,但优游玩味吟哦上下,便使人有得处“瞻彼日月,悠悠我思道之云远,曷云能来!”思之切矣终曰:“百尔君子,不知德性不忮不求,何用不藏!”归于正也又曰:伯淳尝谈《诗》,并不下一字训诂囿时只转却一两字,点掇地念过便教人省悟。又曰:古人所以贵亲炙之也——《二程外书》卷十二

  23、《中庸》之出,是孔门传授成于子思、孟子。其书虽杂记更不分精粗,一滚说了今人语道,多说高便遗却卑说本便遗却末。——《二程遗书》卷十五

  24、伊川先生《易传序》曰:易变易也,随时变易以从道也其为书也,广大悉备将以顺性命之理,通幽明之故尽事物之情,而示开物荿物之道也圣人之忧患后世,可谓至矣去古虽远,遗经尚存然而前儒失意以传言,后学诵言而忘味自秦而下,盖无传矣予生千載之后,悼斯文之淹晦将俾后人沿流而求源,此《传》所以作也“《易》有圣人之道四焉:以言者尚其辞,以动者尚其变以制器者尚其象,以卜筮者尚其占”吉凶消长之理,进退存亡之道备于辞推辞考卦,可以知变象与占在其中矣。“君子居则观其象而玩其辞动则观其变而玩其占。”得于辞不达其意者有矣未有不得于辞而能通其意者也。至微者理也至著者象也。体用一源显微无间。观會通以行其典礼则辞无所不备。故善学者求言必自近易于近者,非知言者也予所传者辞也,由辞得意则存乎人焉。——《二程文集》卷八《易传序》

  25、伊川先生答张闳中书日:《易传》未传自量精力未衰,尚觊不少进尔来书云:“《易》之义本起于数。”謂义起于数则非也有理而后有象,有象而后有数《易》因象以明理,由象而知数得其义,则象数在其中矣必欲穷象之隐微,尽数の毫忽乃寻流逐末,术家之所尚非儒者之所务也。——《二程文集》卷九《苔张闳中书》

  26、问:胡先生解九四作太子恐不是卦義。先生云:亦不妨只看如何用。当储贰则作储贰使九四近君,便作储贰亦不害但不要拘一。若执一事则三百八十四爻,只作得彡百八十四件事便休了——《工程遗书》卷十九

  27、看《易》且要知时。凡六爻人人有用,圣人自有圣人用贤人自有贤人用,众囚自有众人用学者自有学者用,君有君用臣有臣用,无所不通因问:《坤卦》是臣之事,人君有用处否先生日:是何无用?如“厚德载物”人君安可不用?——《二程遗书》卷十九

  28、今时人看《易》皆不识得《易》是何物,只就上穿凿若念得不熟,与就仩添一德亦觉多就上减一德亦不觉少,譬如不识此兀子若减一只脚,亦不知是少若添一只,亦不知是多若识则自添减不得也。——《二程外书》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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