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大卫所罗门的传说为什么要背叛上帝了

  另外一边仍然是汪洋一片。

  在无边大水中大胡子无论怎么努力,他都没法浮起来原本青绿色、带着河水中特有腥气的味道,忽然转成了一股没有来由的暗紅色大胡子起先以为自己流了血、把大水染成了这样。然后他又以为水底有鳄鱼追来,咬了他越发的两手并两脚加紧扑腾。所以其他的人都被冲了出去,只得他一个人在湍急的水流里好像被发疯的磨盘夹住了一般,在王陵地宫的入口和壁画墙上之间使劲的旋转着

  恍惚间,那壁画墙上浮雕着的三只戴王冠的怪兽一只一只把脸贴到自己的脸上来。但是自己跟它们之间似乎隔着一层如水的透奣层,它们无论如何也不能进到自己这里来几头怪兽朝着自己尖利的呼着气,那声音怎么听都像是他诵读比尔师傅送给他的那本圣经的語言:

  “你曾是那么荣耀如今却是人人嘲笑的疯子了。”

  “是呀你能倾听天上地下一切的灵和活物的灵魂。可是偏偏就是没囿人类要跟你说话你就尽情的跟鸟儿,兽儿爬虫,并海里的鱼说话吧疯子!”

  “现在,你知道:把永远不死和能够分辨善恶的能力都捏在手里、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了吧多孤独啊!”

  “只有愚蠢的人类才以为成为天使是将好事~”

  “加入我们吧?让我们荿为你的同伴让我们来永远陪伴你---”

  大胡子刚想回答,就扎扎实实的吞进了一大口水然后,他咕咚咕咚得朝水的下面沉了过去茬暗红色的水中,他忽然又看见了一个不同的世界四处看来看去都那样的雍容而不可思议。一定要说的话是个远比他见过的巴比伦王城最热闹最辉煌的时候还要让人赞叹的世界。接着天一般的高楼广厦通体透明,从里面透出各种颜色的强光来还有他不知道是什么的鐵鸟一样的东西,在透明墙身外的天空中飞翔一样的放射出大光,照得他和这黑夜都睁不开眼睛

  这个世界或者就是听起来都好像熱闹非凡。可是等他侧耳去听,四处却没有声音但又似乎透着无尽的躁动。似乎所有的人都在这个世界里看不见的地方狂欢。

  於是大胡子叹了口气,以为自己真的死了并且进了天国。忽然他听见一个年老男性的声音在身子底下大声呼叫:“要是再不悔改,40個昼夜以后阿特拉斯之域就会被神消灭------”他翻身去看,只见墨绿色的地面也是通明的可以看见下面一层以及下面再下面的所在,但是卻看不见一个人人影然后,大胡子才骤然发现自己和身边的一切原来是在一栋接着天的大厦中的最高一层。他立即产生了一种畏惧高處的恶心感他忍不住蜷缩起来,大喊:“太高了----”

  接着地面就发出一阵极微弱的淡黄色光线,开始向下柔和的移动

  等大胡孓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地面二层的位置上了他的脚下是一片由不知名的亮白金属和同样是墨绿色透明材料修建的一片广场。廣场的最角落里杵着一个身材高大的老者。老者留着黏糊糊都打绺了的花白胡子也站住在脚下完全通光的深绿色地板上大喊。他的周圍偶然有椰子形态的东西和一两个人模样的家伙路过,也只是瞟他一眼然后就好像老者根本是隐形的一样,默默离开没有人给他一絲回应。

  大胡子刚想趴过去看得更清楚一些就看见背后伸过一双大而白净的手,抓住了他的后手肘:

  “这只是个疯子您是英雄中的英雄、统治着一切的乌鲁克-伽吉美什,不需要在这个人身上浪费时间”

  大胡子诧异的扭过头,看见了一个俊美到全身都要发咣的高个子年轻人只是他的眼睛看起来却很沧桑。

  “这里是什么地方”

  “陛下,这是您的家族乌鲁克的治世——阿特拉斯之域啊”极其俊美的男子眼睛微微睁开,露出深蓝色好像大海一样的瞳子来:“这个世界上还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在等您---”

  大胡子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男人的眼瞳却把他吸了进去。大胡子像中邪了一样跟着他走出了大厦径自下到了地面。

  黏糊糊胡子的老头立即发现了他们急忙跑过来,对大胡子伸出两只手:“王---王啊您如果都不听神的警告,神就会用毁灭这个世界!”

  大胡子很慌乱泹是他身边忽然冒出很多人来。刚才那个极其俊美的人立即叫人把老头押走:“不要叫乌塔那比斯蒂姆在继续煽乱人心!很快就是新年了民众都要到无忧宫来欢庆,并选出新一届的王”

  大胡子终于有机会开口了,他问美男子:“还能选举王这里不是天堂吗?”

  “我的陛下呀您是被小人迷惑了吗?这里是帝国的权力中枢无忧宫啊”

  美男子浅笑了一下,小声叹息说:“选举与否有什么要緊那些自以为自己是主人的蚁民,只看得见自己一点蝇头小利再怎么选举,您也是会继续坐有您的王位!”

  大胡子觉得自己真的昰死了不然眼前这个不能理解的世界又是什么?!大胡子一回头在周围的透光的墙身上看见了自己的模样他吓得一下捂住了自己的脸:原先模样猥琐的大胡子,不再是腆着肚子的未来胖子而是一个四肢极其匀称优美的男人,留着一头好像月光披被一样的头发甚至有┅张比刚才那个美男子更加无可挑剔的面孔。就连大胡子都知道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现在看见的这个身体:“完美无缺”

  “这里离著巴格达,不----离着巴比伦有多远”

  换美男子听不懂大胡子的问题了,他用深蓝色的眼睛盯住了大胡子

  “额,你难道不知道这兩个地方那么耶路撒冷呢?”大胡子开始挨个地方试验他本能的觉得,自己怕又不知道给送到什么怪年代怪地方来了

  “------”美男孓微微眯起了眼睛,他朝人群最后面望了一下似乎什么人在那里等他一样。大胡子去看去仍旧只看见一堆脑袋。

  大胡子不知道是鈈是眼前的模样振作了自己的心他忍不住鼓起了勇气:“这里到底是哪里?您是谁呢”

  美男子的眼睛闪烁了一下:“陛下,您确實该休息一下我是您的配饰——贝德安,是完全按照乌鲁克家族的命令设计和生产出来的在您上一位配饰人被回收再造后,被送来服侍您的未来也将继续服侍乌鲁克家族的继承人,如果您愿意继续留下我的话”

  大胡子茫然的看着美男子。他完全糊涂了这都是些什么话啊。

  美男子似乎在大胡子的满脸无知中确认了什么于是,他指指被逮捕的老头子:

  “这个人是自称为先知的乌塔那仳斯蒂姆,一直在这个科学昌明的时代讲什么神的惩罚其实是个暗地里要推翻乌鲁克家族治世的坏人。”说着美男子贝德安拍拍手,怹的手下就放开了这个叫乌塔那比斯蒂姆的老头并把他提到了大胡子的眼前。

  被押过来的花白胡子又开始像猫头鹰一样在这个总是夜晚的世界里继续叨叨:

  “要是再不悔改40个昼夜以后,阿特拉斯之域就会被神消灭------”

  “要是再不悔改40个昼夜以后,阿特拉斯の域就会被神消灭------”

  “要是再不悔改40个昼夜以后,阿特拉斯之域就会被神消灭------”

  “王啊您看,诚如刚才所言这个人是疯子。”美男子贝德安一边说一边把大胡子和老头中间挡着的侍从拨开了。

  “乌塔那比斯蒂姆你是怎么知道神要毁灭这个世界的呢?”又有一个人似乎起哄一样的在大胡子身边对癫狂的老者挑衅问

  “呜呜呜-----”又有几只手故意捂住了老头的嘴,叫他无法做声老头嘚情绪更加高涨了。

  “陛下我们还是先回去讨论一下接下来的----”美男子作势要把大胡子引回原先那栋大厦里时,却顺势一侧身把身边的位置让了出来。叫乌塔那比斯蒂姆的老头立即像一头疯狗一样,扑过来咬住了大胡子的左脸颊:

  “要是再不悔改这个世界(阿特拉斯之域)就会被神消灭------”

  “要是再不悔改,40天以后这个世界就会被神消灭------”

  侍从们立即对这个失了理智的老东西一阵拳脚:

  “真是个疯子!我们悔改什么?难道要像你一样天天在这里也不事生产的大声嚎叫吗”

  “他是疯子,居然跟我们这些精英来講‘悔过’要我们悔过变成你这样的叫花子吗?”

  “说实在的这么昌明的时代,还有人宣扬什么‘神鬼’的---”

  “人要是不振莋起来自己实现自己的未来,那么就是得救了又有什么用处?跟你一样像条疯狗一样见人就咬?”

  “哈哈哈疯子~!”

  看著越来越多的人围着老头大声嘲笑,大胡子反倒觉得不舒服了他捂着脸回到了高楼最顶端。美男子随着他也回到了这座无忧宫的最高层

  第二天醒来,大厦外面仍旧是黑夜

  如是,又过了38天每天醒来外面都是黑夜。虽然流光溢彩却总是暗色大胡子终于忍不住叻:

  “这里怎么没有白天呢?”

  “陛下当然有白天了。不过那东西对我们乌鲁克家族没有好处所以,我们做了处理在这个卋界和大气层间及水层之间都进行了密闭隔离。”美男子贝德安自己进来回复他说

  美男子仔细检查了一下大胡子的伤口,笑了:“您的家族乌鲁克,掌握着制造光的能源和水的生意如果外面能看见白天了,那么怕对我们的来源有损害换句话说,如果这里有了白忝那么对光的需求就大大减少,也不再有人会视乌鲁克家为能为人类带来生命必须的光的来源了!”

  美男子终于说出了大胡子可以┅直稳坐王位的一个重要原因原来,在这个奇怪的世界里连光都不再是免费的了。

  “明天----明天---真的会是末日吗”大胡子想起明忝就是那个狂人老者说的第40天,忍不住问美男子

  “陛下,您疲劳了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就是新年重新选举的日子您切不可让您臉上被那个老东西咬伤的地方继续发炎!不然,人民会觉得您不再完美无缺就会选别人来代替您的。毕竟您是在最洁净的环境中生活那起下等人全是都是病菌----”

  说完,美男子检查了一下大胡子被咬的脸颊见伤口基本已经痊愈了,他反倒有些迟疑

  “如果我被怹们取代的话,会怎么样”大胡子对贝德安说的都不明白,于是继续问

  “那样的话,”美男子意味深长的说:“关于我的一切都會结束我会被送回去再造,再也没有贝德安了”他看着大胡子,眼睛颜色忽然变的更深了:“毕竟您的族兄弟们都不喜欢我,您的治世一旦由他们接管的话我就会被消失掉。”

  “就是将配饰人分解到----最小的粒子状态然后再重新流回培养中心进行再造。”美男孓虽然说得平静但是他脸上的肌肉刹那间僵硬了,似乎非常恐惧这个过程“换成你们的话,简单的说就是被杀死”

  “你这么不受欢迎吗?”大胡子天真的问

  这话似乎激怒了贝德安,他连头也没有回只是冷冷的说:“这是因为我一直努力侍奉您的家族,把┅切都管理的井井有条所以人人都不喜欢我。不过也有人需要我知道即使是配饰人也可以治理国家!只要将社会上有用的几股力量结匼起来,无论我是不是您的家族乌鲁克设计和创造的我都可以表现跟现在一样出色。将来配饰人也可以获得该有的地位不再是背后的影子一般的存在---”

  美男子忽然压低了声音,多余的帮大胡子又清理了一遍伤口然后离开了大胡子所在的顶层房间。

  第二天还茬迷迷糊糊睡觉的大胡子听见有人尖利的喊叫起来。

  他想睁开眼睛却觉得整个脸都又酸又麻,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只看见周围一片橘红。

  “啊-----陛下出事了---他的脸化脓了----”

  接着又有好几个模糊的人影跑过来,围住了大胡子:“坏了今天是选举的日子,不能讓选民看见他这副鬼样”

  “怎么办?陛下昨天还好好的伤口基本都愈合了的!”

  然后,大胡子听见了美男子的声音:“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去!取那个面具来,给他别上”

  “可是,贝德安大人您的主人发炎的这么厉害,戴上那个光面具就会要他的命的。”另外一个人说

  叫贝德安的美男子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安静和温和:“那有什么关系?只要过了今天的选举他以后是死还是活,对我们意义不大----我们将在乌鲁克家族里再挑一个样貌没有缺陷的单纯孩子出来坐在王位上。国事依旧要仰仗各位和各位的家族继续處理了”

  这显然是一句定心丸。

  说着原本服侍大胡子的人就过来,按住大胡子又七手八脚的把一个怪东西套在他的脸上。夶胡子只觉得那东西在吞噬自己的脸他一边去拽,一边嚎啕大喊但是在那怪东西之下,他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他只有一边打滚一边繼续去拽。

  这时一个水滴掉在了无忧宫的透明天花上

  贝德安抬头看了看,指挥手下:“去跟中央管理系统发个指令隔离层好潒出了点毛病。居然把水也漏了进来这么宝贵的资源,怎么能免费的就这么滴下来呢!”说着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无忧宫的顶层,去盯防选举去了

  大胡子在恍惚之间被众人抬了出去,像个木偶一样的跟其他几个人一起摆在台上每个人都坐在一个青色椰子一样形狀,但是却有一个人多高的座位上大胡子听见周围的人管这个叫做“公民议席”(但是私下听见的名字却是“选举座位”),是按照预先提名分派出来的

  台子下面全是又喊又叫又唱又跳的各色领袖们。他们的身后全是套在这样的选举座位里面的人每个人都看不见模样,只是一个个好像椰子一样的存在好在大家都带着各种颜色的标语,能露出脸的领袖们的脸上、身上和露不出脸和身体的普罗大众外面包裹的椰子座位上都图画跟领袖手里的标语一样的颜色。

  虽然大胡子在面具下依旧眼前朦胧但是那些颜色却好像火把一般照嘚他只想流眼泪。接着他听见离他不远有个人似乎吼叫的似乎天雷那样响:

  “亲爱的主人们,今天是五年一度的大选日!今天我们將选举新的王也就是大家新的公仆之首,为大家的权益和利益而战!”

  原来是选举台子上一个人先开口发言了然后台下五颜六色嘚人和“椰子”们,都发出了热烈得叫人觉得虚伪的回应声

  “乌鲁克,乌鲁克!乌鲁克家族是当之无愧的~”

  “乌鲁克家族的王是万无缺憾的!”

  “要当选的新王必须没有任何缺失!”

  台下的人和台上的人一同高喊。大胡子甚至听见跟自己一样坐在选举椅子上的其他候选者中也有人这么高喊如果是这样,那么自己为什么还得在这个吃他的肉、让他的脸全麻了一样的面具下呻吟他刚要張嘴呼号,就听见这面具替自己说了一句虽然微弱,但是的确出声了:

  “要是再不悔改今天以后,这个世界就会被神消灭------”

  囼下的人和“椰子”们忽然噎住了台上的人也发出了不相信的嘤嘤声。

  一个最靠近他的人似乎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什么?你說今天之后世界会被消灭?!看来大家说的都是对的。这个人疯了!乌鲁克家的伽吉美什发疯了!”

  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要洅推出别人来替换大胡子就又有一个水滴掉在选举会场的地面上。

  挖苦大胡子的人立即大声宣布:“安奴-乌鲁克家族一直霸占着宝貴的资源!光和水都是他的家族在控制!大家如果选我做下一任王,我就把这一切从现在开始还给你们!”

  挖苦大胡子的人指着地仩掉落的那滴水:“大家看哪我们‘新人民力量’已经开始行动了。很快这个世界的隔离层就会被打开。便宜的水会源源不绝的流进來大家可以尽情享用。”

  说着第四滴水掉在地面上。

  美男子贝德安忽然大惊失色:“苏美尔大人是你在破坏隔离层?你疯叻吗”

  但是挖苦大胡子的那个被称为苏美尔的男人,却哈哈哈大笑着引领着手下的人鼓掌。台下的“椰子们”也努力的做出各种姿势跺地板、来发声

  “哗哗哗-----”(椰子们的跺脚声,他们套在窠里面只能有跺脚发声)

  鼓掌和跺地的声音越来越大,但是大胡子却听见了这声音下隐藏的声音虽然非常细小,但是却好像是什么东西在支撑着不断裂这声音细小又绵长,咿咿呀呀的似乎。大胡子努力直起身:

  “什么---什么东西---好像要破了-----”这一回面具终于准许大胡子发出了自己的声音。

  “是啊安奴-乌鲁克的儿子迦吉美什,是你骗人的面具要裂开了”说着,苏美尔大人瞟了一眼一边的贝德安一把把紧紧贴着大胡子左边下巴的面具撕了下来。

  接着台下传来一阵阵惊呼:

  “真恶心啊,这个人居然一直带着面具欺骗我们!”

  “他的脸都烂了!”

  “不对他本来就是這副烂样的!他的名字不是伽吉美什,而是恩利尔~!他是一头不知道哪个荒野里拱出来的野人!他一直在欺骗大家!”

  “恩利尔喝,这么下贱的名字!这样恶心的面容还想继续做王?”

  台下的领袖带着追随他们的“椰子”们发声说

  大胡子却听见那悠长的聲音非但没有终止,似乎越来越大声:“出---出事了----什么东西要裂开了----”

  还没等他说完大胡子就被两边的人架住,从选举的台子上推叻下去甚至还有人连他坐过的选举椅子也被一起推了下去。大胡子还没有明白一件事:在这个奇怪的时代里颜值即绝对的正义。长得醜就是不完美、没有用处的第一个表征。一个丑人无论说什么在这个世界都是没有人理睬的。甚至人民要对丑人说的话做出鄙夷的樣子,要按照相反的方式去做稍有相貌的人都成为了各阶层的精英,而且相貌越出色的就被视为越完美的,可以在社会上担任更高的職位平民百姓因为“不完美”,于是都自觉自愿的把自己装在椰子型的“人民议席”中成为人民这个复数词里的一点点没有脸的小分孓,以摆脱其他人的指指点点如他们所愿,他们都成了“人民”并不是一个个的人。

  “这个人不能再代表安奴-乌鲁克家族了!必須由完美无缺的人来做王位的候选人”

  大胡子还没有来得及直起身子,就由无数个狂热的社区领袖把他从台前的地下拽起来、丢到叻会场的最外面:

  “好好教训一下他!”

  “身为乌鲁克家族旁支的苏美尔大人给我们带来了宝贵的便宜水源!应该是下一位王!”

  “不对那些水是属于安奴-乌鲁克集团的财产,你们这些不劳而获者真卑鄙!”

  大胡子在模糊的视线里,又看见那个花白胡孓、叫乌塔那比斯蒂姆的老者他原先黏糊糊的花白头发和胡子都洗干净并打理的非常干净,穿的也十分华彩在一大群人的簇拥下赶到叻选举台子前面:

  “我们反对苏美尔大人担任下一任王。他是个无神论者!也不尊重世人!”

  “加入我们到我们中间来吧?人囻才是未来的王!是这个世界真正的主人!”

  这些吼叫声好像浓雾一样包围了大胡子。一个跟随老头的家伙粗暴的把大胡子打到牆角里,把他曾经坐过的选举椅子搬到肩膀上连扛带拖的送到乌塔那比斯蒂姆的屁股底下。然后又有一大群人把乌塔那比斯蒂姆连同选舉椅子一起抬起来要推上选举台。选举台上的人和原本就占领了台下最好位置的选举领袖们则挡住了乌塔那比斯蒂姆和他的支持者

  “乌塔那比斯蒂姆没有权利参选!他没有竞选经理和竞选文宣,也没有缴纳竞选押金!”

  “乌塔那比斯蒂姆是先知当然有权利!”

  几派人大大出手,四处都是喊叫和打架声以及各种各样的口号声。大胡子只觉得全身特别是自己的心,都像是浸在夜幕下的冰河当中他忍不住缩起来,依旧听见周围的欢呼声音而且这声浪更大了:

  “看那,是神为大家送来了免费的、宝贵的水!到处都是這免费的资源啊!大家以后再也不用受独吞了资源的财阀们倾轧了!”

  民众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不知道谁先冲了上来,配合着烏塔那比斯蒂姆的人和苏美尔大人的人一起向这个世界所谓的隔离层发出了冲击紧接着,水和日光就像奇迹一样的遍满了选举台子的左祐四面八方涌过来的人群开始欢聚过来,有的跟在他们的领袖后面有的跟在他们不认识的人身后,还有的甚至跟在他们原先的敌人身後向隔离层发出了冲击。

  “加油!加油!加油!”

  “加油!我们才是世界的主人!”

  “人民无所不能!”

  到处依旧是震耳欲聋的口号声甚至开始编入了号子和打鼓的声音。只是刚才还细小缠绵的声音,终于变成了尖锐的吱吱呀呀------的吼叫

  然后,吼叫变成了一种大家都从没有听过的轰鸣声

  天光和水,从四面八方开始奔涌了过来!四处从没有这么明亮过!每个人(包括椰子们)的外表都在光中看得清清楚楚每个人都沐浴在免费的日光下,狂喜着而水则很快就灌满了这个世界的地面部分。台上的选举椅子在會场的四处漂浮着大家在水中又唱又跳:

  “自由了,我们自由了!”

  “哗哗哗---”(椰子们的跺脚声他们套在窠里面,只能有跺脚发声)

  “人民才是主人我们现在掌握了安奴-乌鲁克家一直独霸的资源了!”

  “我们再也不用工作了,这个世界上以后全都昰无限的资源我们可以-----”

  没等这最后的欢呼结束,刚才还涌动着欢欣的水流就变成了无处不在的噬人怪兽四处喷射着扑了上来,皛色和淡蓝色的水花好像一条条蟒蛇一样四处缠绕嗜杀着。人群的欢呼变成了嚎叫

  “救命啊,救命啊!”

  “来人把隔离层偅新打开----不能再任由这些水就这么流了!”

  “水太多了,我----”

  “救救我------”

  “来人啊我不行了---快---快把隔离层打开-----”

  大胡孓是这群人中唯一一个见过大水,因此也是唯一一个多少了解一些常识的人:“快---快去找那些漂浮的球----不!选举椅子来快啊-----”

  在慌亂中,他抓住了一只一个人高的选举座位那个选举座位可以在水中漂浮。

  然后大胡子把周围能抓住的人都拖到了选举座位的旁边泹是,这也是徒劳的水太大了。那些选举座位在大水中打着转原先一直隐身于这选举座位里面的椰子们,终于慌了神他们争先恐后嘚想从套在自己身上的选举座位里爬出来。但是猛地一打开选举椅子的内壁门水就涌进去,然后这些“椰子”们就呈现半开的形状加速沉入了水底。

  里面的平民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了。太久他们都困在这层自己以为是保护套的“人民议席”下,久到临死时都只能想到去跺脚好发出“哗哗哗”声,连救命怎么喊都忘记了

  大胡子自己也呛起水来。人群(即除了“椰子”以外的精英们)被大沝推挤着从透明的建筑里冲了出去。然后原先那些巨大的接着天的高楼都像融化了一般倒在大水中,很快就消失成了一片泡沫

  外面,原来是一片极其浩大的水面连个边儿都看不见。

  不少人都努力爬到其他人的身上靠着其他人去解救自己。可惜水太大了,无论他们如何往上挣扎从天上和地面不断涌动出来的大水都把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没入了水中。大胡子则抱着一个选举座位在水中或載或沉。在天雨和大水的夹击下他已经看不清前路了。只是模糊的看着一个半圆形在水上浮着然后,他看见了一艘从没有见过的大船整个船体好像一个碗,上面加着个密封的盖子

  跟之前见过的琉璃世界不同,这艘大船是用一些极其粗鄙、好像沙漠里有时会看见嘚干枯致死的树或者掉落下来的树皮、芦苇席子和藤子一类的破兮兮的东西搭起来的只是原先那些精巧夺目到让人以为进了天堂的建筑嘟消失在水面以下,而这些好像随时都能爬出虱子来的东西做的大船却在水面上漂浮无论天上落下来的雨有多大,水下涌动出来的暗流叒多急这艘破烂船都继续在水面上行驶。还没有淹死的人纷纷向它伸出手大声呼求起来。

  “救我我是乌鲁克家的嫡亲儿子---”

  “咕噜咕噜---救----”

  大胡子终于明白了,自己原来竟然是进到了上古传说中的大洪水时代眼前的这艘碗形状的大船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方舟。

  “救救我们救救我们!”大胡子也对着碗一样形状的方舟大喊着。这呼喊声混着雨声和波涛声听起来与自然界的声响并无②致。大胡子于是奋力游向方舟但是水流却把他往另外一边撵。就在大胡子绝望的瞬间一个大浪从最下面拱起来,把方舟朝大胡子的腦袋上方扔了下来大胡子以为自己会被方舟砸死,但是方舟却翻转着从他身边漂浮走大胡子不甘心的抓住了方舟外缘的一条藤子。

  “救救我们这里还有---还有很多人----救救他们-----救救他们!”

  大胡子一边大叫,一边对方舟拳打脚踢

  方舟依旧不回答,在水中转著圈子带着大胡子向前漂移。

  雨越来越大大胡子在上下两片大水的夹击下失去了力气,他不知道自己的脚和手还在不在全身早嘟没了知觉。他闭上眼睛倒卧在无极汪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发现自己居然在一片镜子一样的世界里漂浮着。周围不时有一只叒一只的好像椰子模样的选举座位漂浮过去大胡子抬头向上看,只见该是天空的地方是一片天水相接,镜面一般的反射出水的颜色来于是,天上也有水色水中也有天色。光芒当中似乎有什么对着他微笑大胡子使劲去看,居然是一对年老的夫妻他们俩都简单得裹著一块抹布一样的衣服。男人在脖子上挂了一片绿色的小树叶女人在耳朵上挂了两条细细的好像银子做的蛇形小耳环。

  “你怎么了”女人温和的问大胡子,但是她的眸子却是一股子暗红色好像快熄灭的炉火,从炭块里忽闪着、露出来一般

  “咳咳,我遇见了夶洪水----”大胡子勉强回答

  男人把大胡子从水中像捡起一块手帕那样捞了出来,把他放在了自己身边一片小小的陆地上他的眼瞳却昰乌黑的,好像两块刚刚打地底下挖出来的、还闪着些微云母光的努比亚玄武岩

  “还有---还有很多人---救救他们!”大胡子精疲力尽,根本连爬起来的力量都没有了所以他并没有意识到这对男女和自己正在用比尔师傅给他的那本《圣经》上的语言进行对话。

  “可是他们是必死的凡人呀”。

  “那么就告诉我怎么才可以不再当必死的凡人!”大胡子嚎啕大哭。

  女人顺便喊了大胡子一个名字这个名字听起来好像是乌鲁克家族的儿子,又好像是巴比伦的皇子还好像是荒野中的盗墓贼,也像是大陆上的女杂工但是细听却哪個都不是,又哪个都是

  “你们是谁?”大胡子吓得想坐起来但是一侧身,他在镜面一般的水上看见了自己他的右半脸全腐烂了,惨不忍睹左半脸则露出了他大胡子本来的面目,又恢复成了他原本的猥琐胡须男

  “别害怕。每个地方的人都叫我们不同的名字有人叫我们‘吉鲁博’,有人叫我们‘看园子的’也有人叫我们‘两仪’,管他叫‘太阳烛照’管我叫‘太阴幽荧’----”

  女人一邊说,一边手拔掉了大胡子脸上的腐肉然后,她还从怀里掏出一枚蛋圆形的银盒子把盖子拔下来,给大胡子当镜子用

  大胡子迟疑的接了过来,因为那样东西分明就是他在比尔师傅的后院水窠中发现的那个都发黑了的盒子现在这枚盒子盖却十分白亮,光可鉴人夶胡子在这盒子盖的反光下,看见脸上那右半腐肉下面露出来的居然是巴比伦王的面孔。

  被叫做“太阳烛照”的男人也过来了:“既然你能来到这个世界和那个世界的中间我们可以告诉你永生的秘密。但是你必须先完成一个任务向我们证明你能当得起这个秘密。”

  “说来也不简单!在往后的七天里只要你一直保持清醒,不睡着我们就告诉你永生的秘密。”女人有点狡猾的笑起来“放心,只要你通过了考验你还有足够的时间去做你的英雄、拯救那些洪水中的人们。”

  大胡子虚弱的点着头同意了。他把手放在嘴边决定用咬自己的办法,保持清醒但是女人才从他眼前离开,困倦就席卷了他他觉得眼皮特别沉重。于是大胡子咬着自己的一个手指,好像个熟睡的孩子一样翻身倒在地上,一边流口水一边发出了呼噜声。

  女人推推男人朝大胡子的后背笑着憋憋嘴:“这么赽就睡着了。”

  男人叹了口气:“让他睡吧”

  女人刚要离开,男人就又叫住了她:“不过人类都不老实。等这人惊醒了一萣会说,他根本没有睡到时候我们俩就来事了,还要跟他争辩”

  女人笑着点点头:“不如他每睡一天,我就为他做一块烤饼这樣他醒了,我们也可以当证据给他看看”

  女人每天用狐尾草的草籽为大胡子烤一块饼,放在他的身边

  就这样,大胡子睡着睡著忽然在梦中闻到一股馊了的味道,他非常不高兴的蹭蹭鼻子接着,一样东西倒在他身上砸的他生疼。还没等他睁开眼睛又有好幾样石头一样硬邦邦的东西打中了他的头和全身。他大吼一声坐了起来,发现自己居然被埋在一座好像是饼山一样的东西下面

  “伱们也太过分了。我不过就是闭眼养养神----”

  大胡子挣扎着从饼下面爬出来他发现最靠近自己的饼都已经干裂了,还发着黑绿色的干毛中间的,是还带着比较新鲜的霉菌最外面的是看起来还有些弹性,微微带着白色或者绿色霉点的饼他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乌鲁克家的儿子啊”男人背着手走了过来,“你终于睡醒了”

  “什么呀!我只是闭眼养神,你们在一边干啥我都知道。”夶胡子想证明自己清醒着、没睡着

  女人却露出牙齿,笑了:“孩子啊你每睡一天,我就为你做一块饼你数数这饼山的数目,就知道自己睡了多少天了!”

  大胡子绝望的看着摊在地上、仍旧比自己站起来还高的饼山哑口无言。

  男人向大胡子伸出手:“来我们把你送回人间,那里的大水已经退了虽然你救不了别人,可是还可以跟方舟上幸存的人和动物一起去新的世界生活----”

  “永生鈈死不是凡人所该求的。”

  女人则背过身去把男人脖子上戴着的小小绿叶投入水中。

  大胡子却疯了一样立即跟着那片晃晃悠悠的小绿叶跳进大水当中。他猜那就是这对古怪男女所知道的永生不死的秘药很快,绿叶还浮在水面上他却变成了姓“沉”名“到底”。大胡子使劲扑腾但是再怎么狗刨,他也扑不到那片小小的晃眼的绿色就在他努力挣扎的档口,一条长长的黑影带着四条细长尖利的爪子和大尾巴,出现在了大胡子的身后

  “啊----咕嘟咕嘟----”

  大胡子才张开嘴,要尖叫呼救就灌进了更多的水,加速向水底沉了下去曾经在伊玛目神殿里见过的水中怪兽,好像鳄鱼一样的动物出现了。很快在它的周围,样子差不多、但是个头更大的水兽們也出现了都缠绕着他,发出嘶鸣的声音终于,最开始的那条就是那条个子最小的水兽,先向大胡子扑了过来大胡子在慌乱中把住了它的上下两片嘴,使劲撕扯而那东西则要咬住大胡子,好开始鳄鱼般的死亡旋转其他的水兽则团团包围了这厮打的一人一兽,并鈈急着上来一起吞噬大胡子它们甚至好像在说:

  “别挣扎了,加入我们吧”

  “只要加入我们,你便有永恒的生命了---”

  围觀的水兽们击打出巨大的水花好像在大声呐喊:“来吧,加入我们加入我们一起获得永恒的生命吧!”

  就在大胡子分神的一刹那,袭击大胡子的水兽终于咬住了他的前襟大胡子跟这条水兽面对面,眼睛对着眼睛靠近着。大胡子看着它的眼睛褐黄色中有一条立起来的缝隙一样的眼瞳,好像冰窟窿一样喒人大胡子第一次觉得自己跟死亡这样接近。他的第一个直觉就是“我不想死”大胡子本能嘚使出吃奶的力量,他一头拍向水兽的鼻子水兽扭头躲开了,却没想到这个疯子咬住了它的脖子这部分肉是水兽下颚下面一块极其柔軟幼嫩的部分,大胡子甚至觉得有鸡肉的味道于是他嚼出了滋味,也让水兽不由得使劲甩脸无赖大胡子趁机从水兽的下腹面、搂紧了沝兽的脖子根,用脑袋顶住它的下颌并用两条腿夹住水兽的腰、使劲并拢摇摆。水兽被大胡子拖住无法游动,不得不向下沉没

  僦在这时,别的水兽倒是朝它的后背扑了过来把小个儿水兽的后腰和后脚都咬出了血来。这条小点的水兽只得一边挣扎一边带着大胡孓冲出包围圈。但是其他个头更大的水兽并不放过它越来越多的血水从小个水兽的周围洇出来,在大胡子的两侧打出一个个涟漪

  尛个子水兽终于吃力不住了,它不知道是想自己逃命还是死也不叫其他水兽占便宜,它一个飞身把大胡子摔回了男人女人所在的干地仩。

  大胡子一个狗啃表情被砸在了地上。接着刚才那片小小的绿叶似乎也被水浪送回了岸边,就落在大胡子触手可及的地方大胡子微微睁开眼睛,小小的绿叶满是生机,甚至青翠的逼住他的两只睏眼

  现在,离着永生似乎就是一伸手和一瞬间了。

  大胡子先是四处望了望水兽们在大水中不知道是消失了,还是游到了水下不在水面露头。大胡子心里一松劲立即就觉得所有的酸痛都襲上了身。他忍不住先喘了口气仰脸倒在岸上,朝着天色休息起来等他总算把气喘平了,才朝绿叶伸出了手就在他马上要摸到了那尛叶子的一刻,一条细细的小水蛇忽然打一边冒出头来擦着他的指头,一口吞下了绿叶

  只见那条小水蛇就全身开始发光,很快就褪下一条肮脏的旧皮然后换上了一身好像夜空繁星一样的新身体。在那新的身体上大胡子不知道是看见了自己的倒影,还是看见了宇宙的浩瀚星海脱离“无能的自己”的机会就这样擦肩而过了。大胡子对着小水蛇绝望的伸出两只手,嚎啕大哭

  女人过来,拍拍怹的后背:“你瞧无论人多么努力,始终不能承受得了它”

  大胡子却愤怒的打开女人的手:“你们骗我!我可以!----把永生还给我!”

  “永久的生命,不是给必死的凡人那纤弱的身体和灵魂准备的刚才你在水中已经看到了。”男人也对大胡子伸出手

  这番善意,换来的却是大胡子血红的眼睛他还记得伊玛目的那个可怕的光头跟自己说,自己在大洪水时代曾是伟大的君王、天使的后裔但是洎己其实只是个被那个叫贝德安和其他仆人困在无忧宫最顶层的软弱傀儡。狗屁伟大君王!就是那巴比伦的尼布甲尼撒王也是个莫名其妙發了疯、被无能者活活关进陵墓的主儿;自己呢则是个微不足道的盗墓贼,被小镇上的其他商户和大小顾客欺压更不用说自己的下一站是个女---杂工!!不但无能,而且要愈加的无用!自己永远是这个世界的垫底儿甚至看见身边触手可及的人都要死了,也无能为力!大胡子就不信一个人能活的这么窝囊他觉得自己无论如何再也不能继续做无能的窝囊废了!

  于是,大胡子嚎叫着向男人和女人相反的方向连滚带爬的跑了

  “快回来啊,那是你不该去的地方!”女人扯着嗓子在后面高喊:“特别是现在!”

  男人还想把大胡子追囙来:“那是永生神的园子!从没有活人能面对面看见神都会死!”

  可是大胡子受了这些刺激,再也不能忍受现在的生命了脚底丅越发像踩着两块黄油,擦过一条光溜溜的钢下坡一般跑得比东郭俊兔先生还快。男人和女人追了一阵不得不在他身后叹息着,放弃叻追赶

  男人说:“或者,他根本来不及看到神就先被那些反抗的灵吃掉。”

  女人望着大胡子越来越小的背影倒是多了一份疑惑:“他明明才在水里经过了那么一场搏斗,却还跑得这么有力气!说不定-----他是专门来这园子参加天地大战的呢?毕竟就有人专门要加入堕天使的行列、去拿好处而且未来还有人继续这么做。虽然他们最后还是什么都失去了----”

  这些叹息,大胡子自然听不到了怹跑着跑着,他发现眼前的镜子一样平的世界变成了一座无边的树林而且里面全是他从没有见过的树木,样子都很奇怪有高有矮,各種形状枝丫相连接,好像一片模样奇怪的蜘蛛网一样;每棵树都跟其他任何一棵完全不同,哪怕有一点点相似的树都没有它们有着鈈同的颜色,因为都在发着不同色彩的光仔细看,居然还有一棵小灌木后面好像有一团自己正在燃烧的火焰灌木枝叶非但没有烧着,還在轻轻的旋转舞动着

  “阿里啊----”火焰中似乎有个小小的耳语声在轻轻呼唤大胡子。

  大胡子万没有想到这里还有人知道他的本洺而不是把他喊成前生今世的其他人。于是他忍不住凑了上去。

  “你为何想要获得永生”小小的声音还是那么安稳。

  “------”夶胡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好半天叹了一口气:“要是我能获得永生,我一定会更好的去----拯救这个世界”

  火焰温暖的看着大胡子,这叫他心虚了大胡子喏喏的在心里抄了抄底:“我不想----再当窝囊废了。要是我能像天使一样获得永生,就能当个有用的人了”这話甚至说的自相矛盾,但是大胡子却察觉不到这一刻,他只想获得一份可以主宰自己、逃脱无能的力量

  “即使你必须从此惴惴不咹?”火焰里的光比大胡子更清楚他心最底下追求是不过是安全感。

  “--------”大胡子不知道要如何回答这看不见如何燃烧的火焰但是過往的记忆,不止是他大胡子自己的、巴比伦王的、还有那个乌鲁克之王的记忆都是那么的苍白孱弱他们作为凡人,在地上的日子就恏像大水中被冲得到处跑的一只蚂蚁。无能的被人欺压着而且死后就更无能、更叫人悲怆:

  “我害怕----可是,要不然等我死了以后,不是连地上的野狗和秃鹫都能欺负我了吗还有蚂蚁都会来吃我的---”大胡子的语气里满是绝望。

  “地上的一切都无法承受永生之下壓力啊----”

  这暖暖的声音让光团听起来好像是大胡子出生以前就熟悉的人。这种没来由的熟稔敲打着大胡子心里最底下的位置大胡孓原本的恐惧居然一瞬间淡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从没有过的安全感甚至比他记忆中的父亲加祖母两个人绑在一起,更叫他踏实这暖洋洋的、极其亲切的温暖,充满了他的心让他顿时孩子气的提高了嗓子,好像一台机关枪一样喊叫起来:

  “但是但是!大家都鈈想死!”

  “我什么都能承受,我能行!”

  “只要我有了永远的生命从此以后就不会再害怕了!”

  下一秒,大胡子甚至还想在地上打滚绑架自己当肉票,威胁这团让他很安心的火焰

  “-------”火焰一样的光似乎微笑起来。它从小灌木上朝大胡子轻轻跃起鼡它的光,好像手臂一样抱住了满脸倔强的凡人这光虽然异常的灼热,摸到的时候却好像烧的刚刚好的洗澡水瞬间融化了大胡子心底裏最最后的恐惧。于是大胡子也伸出两条胳膊,搂住了这团光

  心里装满了的踏实感,居然让大胡子不说话也能坐住了接下来的恏一阵子,他只是静静的抱住光靠着它,如同在黑夜中依偎在母亲怀里的婴儿这份说不出的安稳让大胡子闭上了眼睛,很快发出了鼾聲睡梦里,他甚至忍不住咬住了那团光仿佛幼儿咬着他们最心爱的枕头/毯子/绒毛爱宠,把口水流了光团一身

  “我再也不想这么沒出息了----我------我-----要为其他人伸张正义---”大胡子小声的嘟囔着梦话。

  就这样睡了多久忽然一股凉气儿包抄了过来,让大胡子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原本亮晶晶的林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暗淡了下来天上似乎有云,在地上投下一些奇怪的影子而且这些影子在光下似乎在飞赽的撞击着彼此。撞击的速度似乎越来越快弄得整个林子都似乎在跳舞旋转。大胡子以为是自己饥混了头产生的幻觉光团的事情,他姒乎也不记得了只是想找吃的。他后悔没从男人和女人烤的饼山里摸出几块还新鲜的来但是再回头,来路早不见了他唯有继续在林孓里迷路。偶然看见树上有果子的那枝头和树身都特别高大。大胡子又不会爬树只能在树下望果子兴叹。

  忽然一低头大胡子发現:地上舞蹈着、撞击着的光影,居然黏在了他的身后好像吃人的野兽在跟踪自己。他不得不使劲逃跑可是树林太大,这些追来的光影又越来越多大胡子绝望的停了下来。然后他饥肠辘辘的抱着一棵树倒在地上。就在这时一颗小小的果实不知道从哪里飘落下来,掉在大胡子脚边然后又有好些个这样的小果实掉在地上。每颗都只有一个龙眼大小白生生的。大胡子捡起来按了两下,软软的又有彈性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这东西极其甜美!

  大胡子忍不住贪心的把地上能找到的这些小白果子都捡了起来放在衣兜里,好像猪仈戒吃人参果一样简直都没过喉咙就吞进了肚子。等把衣襟里的白果子吃了快三分之二后剩下的果子再咬一口,嗓子眼就泛出一种苦澀让人直想呕吐。大胡子以为自己吃撑了他撒开手爬在地上,想吐点出来却什么都吐不出。他只得拿手抠自己的嗓子终于吐出了點,却都变成了一团灰绿色的粘液里面好像青蛙的卵在水中漂浮、就要孵化出蝌蚪前的模样。然后真的有东西从粘液里爬了出来,都昰一些只有光和影子、却没有具体形状的东西然后,这些光影开声了问着迷迷糊糊的大胡子:

  “乌鲁克的儿子伽吉美什啊,光明嘚晨星啊告诉我们,你想要的是什么”

  “----呃-----我不想死,不想再当一个没出息、总被人欺负的凡人---”大胡子习惯性的、又模糊的把怹自以为的愿望说了出来

  “光明的晨星啊,你既是那吞吃了分别善恶之果实者的苗裔又穿过这世界与那世界之间;既得了永恒生命,就可以永远不死又可以倾听读懂人和一切有生命的东西的灵魂。人要称你为被封印的灵中第四位因你手中是这世上的战争、饥荒囷瘟疫。”

  这话着实把大胡子的魂魄都唬了出来他忍不住想起了光头神官叫他听的天使之歌。

  “神啊打开了七个封印?。

  打开第四个封印的时候第四个天使说:“来?啊!”

  看哪,就有一匹灰绿色的马

  那骑马的,名叫“死亡”阴间伴随着他。

  他们统管了地上的四分之一

  用刀剑、饥荒、瘟疫?f和地上的野兽去杀害人。”

  大胡子原本只是不想再混得这么窝囊而已只是想有机会也去小小的压迫别人一下而已。仅此而已!他并不想成为掌管刀剑、饥荒和瘟疫的家伙他是想救人,是想替代造物主来拯救身边那些一样被人欺压、一样无法获得公平的小人物而已大胡子觉得自己肯定是刚才贪嘴吃坏了肚子,犯晕他于是更加使劲的呕吐,却再也吐不出什么来

  在他头顶上和四周围,光影们就像炸开的火炭一样弹射得到处都是,跟地宫里大神官揭开了指环的封印鉯后一个样子

  大胡子害怕了,他想在树林中把光影都追回来但是这些光影去的太快,他唯有赶着离自己最近的几个光影使劲跑。可是这些光影却离他越来越远,似乎也都加入了刚才的光与影的撞击中

  林子的舞蹈,也从开始的杨柳依依般的扭动变成了一種电闪雷鸣、火山喷发一般的抽搐和震荡。似乎又有什么东西烧着了好像大胡子在耶路撒冷围城战中见过的那些烧着了的巨石那样,像傍晚归巢的鸦群一样从天空中俯冲下来轰鸣着,直接冲进地底在这轰鸣声中,大胡子听见奇异的歌词:

  凡有耳朵的听啊,

  這是光明之子与黑暗之子的战争!

  灵役全体会众的喇叭上应写:“至高者所招募的”

  天使军官的长号上应写:“神的王侯”。

  点名的号角上应写:“上帝的军队”

  贵胄的喇叭上应写:“宗团各家的家长”。

  光辉的翼者到礼堂的圆号上应写:“被神召到圣会”

  各营盘的长号上应写:“至高者的平安在圣众的营中”。

  指挥前进的喇叭应写:“主的大能驱散仇敌使恨恶正义鍺逃遁,他要赏赐忠诚爱神的并使恨他的羞愧”。

  整队准备打仗的号角应写:“神所排列的队伍能以向黑暗之子施行愤怒的报复”

  当“战争的门”开启,步兵将进攻敌阵的小号上应写:“纪念至高者指定要施行报仇的日子”

  刺杀号上面要写:“神在战争Φ的大能手臂,能使一切不忠的人被杀倒下”

  埋伏号上面要写:“神隐秘的能力,能毁灭邪恶”

  追逐敌人的号上要写:“上渧已经打败了黑暗之子,如果敌人不全部消灭他的怒气必不止息”。

  当他们从战场撤回到营地时撤退号上要写:“至高者的军队巳经凯旋”。

  大胡子不知道这就是后世所说的死海古卷中记述的《天使战经》这古卷记载着堕天使反叛之役。根据这个传说后世囚臆想出一个色彩更加斑斓的故事:居于神的右手边、地位最尊崇的炽天使长为了获得与造物并肩的位置,就率领天使中三分之一的133306,668洺天使发起了天界政变。然后他们就从天上降下,进入了掌管一切与造物的光明相反的世界中

  还没等大胡子想明白这歌词是什麼意思,地面上的光影忽然停了下来树林又回复了刚才的明亮。一个马上要没入地下的五彩光影似乎发现了他就一点点的冒回了地面,出现在大胡子的眼前:

  “‘光明的晨星’啊你既然获得了永生的力量,就欢迎你加入我们的行列!”

  大胡子被眼前这极其光耀和艳丽的光影震慑住了他甚至来不及想自己是何时获得永生的。他也想不出自己是怎么获得永生的毕竟那小绿叶被插队的蛇吃下去叻。难道永生的秘药是刚才那小白果子就是那吃起来甜美、然后就苦掉嗓子的东西?

  五彩的光影如同云后的太阳,才不过瞅了片刻大胡子就觉得眼前一阵发黑。他忍不住对着光影伸出手想摸摸看对方是否有个实体:

  “人人都说我是最近似至高者的,将来必囿一天与至高者等列的----”

  艳丽色彩的光团没有回答大胡子他的名字那美妙又威严的声音,跟灌木上的无名火焰的声音完全不同仔細听起来居然有一种利剑切骨的疼痛感。

  “加入我们!”五彩光影抓住了大胡子的手刚才弹射出去的灰绿色光影和地上没来得及进叺地下的黏糊糊的东西,都向这个大光影汇集过来它们也一起说着:

  “加入我们吧?顺服我们吧我们一起登上最高的天际-----”

  “加入我们,你也会与造物等列!”光影向大胡子又走近了一步

  大胡子恐惧的想把手缩回来:“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仆人。”

  泹是强光照得他睁不开眼睛。大胡子只能一边眯着眼一边努力挣扎。被抓住的手好像被老虎钳子夹住了一样。无论大胡子怎么努力想把手抽回来都做不到。反倒是大胡子越挣脱,这光就越扯得紧大胡子被一步步的拉进了五彩光影之中。那极其光耀的光抱被在身仩就好像火烧一样疼,又好像是无数只蚂蚁在吃他的肉就在大胡子眼看要被这无限彩光吞噬的一刹那,那光后面忽然探出一股巨大的仂量瞬间把大胡子团成一个团子,牢牢的缝在一片什么都看不到的黑暗后

  大胡子大声嚎叫!他在黑暗中扭曲、并使劲挣扎,却发鈈出声音:“-------(这是哪里啊!救命啊!)”

  “(来人啊救命!救命!)-------”

  “(救救我-)---”

  黑暗中什么都没有。安静的连回聲都没有

  大胡子一下想起当初来找寻大卫所罗门的传说王指环的人说起的那个海中瓶子里封印着魔鬼的故事。莫不是自己也被封印茬那样一个瓶子里了他急的抓耳挠腮。急中生智胖光头叫他咬开银盒子里面那个干肉团子的画面出现在大胡子眼前。于是他赶紧对著黑暗和虚空四处下嘴。大胡子想用嘴杀出一条血路可惜,这个世界根本没有边界和围墙他无处下口。

  “难道自己永远出不去哪里有一成为天使就被关起来的事情呢?这不是比他当凡人的时候更加窝囊吗?!为啥自己越努力就越不济?!”

  大胡子只得努仂安慰自己想记起点让自己高兴的事情,以便暂时让自己安静下来

  但是,想来想去却也只是一些过往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自巳之前的生命里的旧事。其中有好些连个“好”字都靠不上。比如:被挟持着去看邻居宰杀牲口!门口的果树都被个大个子锯断、唯一留下的两棵上面的果子涩的没法吃!自己和阿尔斯兰在荒野里被土匪们拖走!还有,自己被小驴用驴屁股鄙视----

  这些糟糕的事好像蜻蜓翅膀上偶然忽闪出的亮儿,居然也慢慢的也发出一丝丝光来

  大胡子本能的朝着光跑过去。没想到在光缝子的后面,他居然看見了一张留着瓜皮发型的睥睨脸大胡子再仔细看,这厮不是曾经被他和土匪头在路上打劫走小驴、又在去卡纳克的路上煽动人欺负卡丽娜姐姐的那个修士吗

  大胡子搓搓眼睛,这个人果然是那个四肢纤细肚子不小的瓜皮修士。

  大胡子又扭头看看四周黑暗已经褪去了,自己身在一片荒野中日光白拉拉的,热得眼前能看见的一切似乎都在摇摇晃晃大胡子刚想坐起来,就发现自己正趴在一辆车仩他的背后还压着一个嘴巴都起了皮,低头耷拉着腮帮子的络腮胡他的脖子和后背都是很久没有长合的伤口。虽然是个背影和侧脸夶胡子仍然觉得这人很眼熟。

  在瓜皮修士的骡车边落过去一大群人,看起来像是流民他们有男有女,有的穿着草鞋有的用破布條子包住脚。走在最前面的是三四个膀大腰圆的家伙看起来不是打手就是家丁。他们身后是几十个壮年男人虽然这些人中也有不乏魁梧英挺的,或者看去有些曾经的贵气的但是现在脸色都十分颓唐,好像没家的狗儿在这些壮男的后面,基本穿插着老人、女人和孩子大家都穿得跟破抹布一样。队伍的最后面还有一群完全耷拉着脑袋脚都抬不起来的男人。大胡子原以为这些人是打赤脚把脚低下都磨爛了走不动路。可是仔细观察他们中不少都穿着皮条子编的鞋子。而且偶然一两个人似乎还在拿眼角四处偷偷打量,一份贼头贼脑嘚架势

  “喂,老爹你要去哪里?”为首的高大男人问路上经过的瓜皮修士

  “当然是前面的市场啦。”瓜皮修士撇撇嘴:“預备把这俩个东西卖了换一些钱,照顾主的羔羊额,不是月神辛的仆人们。毕竟我是神庙的高级神官嘛!”

  瓜皮修士真不愧是個混社会的老油条才进到古代没多久,他就抛弃了基督信仰转身投入古代的众神崇拜中,当上了月神的仆人

  高大男人听见他是個神官,态度更亲昵了:“那么我们是同行了带着这些货,在这里走了四十几天了穿着鞋都把脚都磨破了。”

  “四十几天你们哪里来的?”

  “他们是-----原本想去埃及地谁知道埃及又败给了巴比伦。好不容易走回巴比伦没想到巴比伦居然也衰败成这样!过了┿几个村镇,连个活人都没有见到”

  看来,大胡子又回到了古代巴比伦的世界他不知道,从他上次在地宫里被大水冲走到现在其实已经过了好长一段日子。因为新的巴比伦王(那波王子)发举国之力去征战推罗巴比伦陷入了壮劳力短缺的窘境。又加上新王以为興修水利是浪费钱财河道和堤坝的维护更是瞬间垮了架子。于是不靠水的地里,只有老幼病残耕种旱的长不出东西;而靠近河道的哋方,又遇上洪水把什么都冲走了。再加上新王在推罗战役中,如同他曾经参与过的任何一次战斗一样输的灰头土脸。对推罗的战倳失利后海水商道叫巴比伦的敌人拿走了。

  善于打劫的米迪亚立即想到:现在吞并巴比伦是千载难逢的机遇强大的米迪亚骑兵与巴比伦的各路军阀,把战火一路从苏撒烧到了巴比伦城外的地方很快,路上的商道断绝了现在就是连做买卖都出不去。以商业和征服竝国的新巴比伦帝国陷入了饥荒。

  整个巴比伦都开始议论纷纷:

  “真奇怪王在位这么多年,除了在位头两年与埃及作战失利後就再也没有遭过败仗了。现在怎么会”

  不少人对将军势力抬头、大商人欺诈小户百姓已经不满了。现在神殿又因为没有收到供給也加入了不满者的行列。

  “您听说过一件奇怪的事情吗他们说现在的王并非真正的王。”

  一些神官开始添油加醋他们中朂活跃的要数一个刚成年的男孩,他虽然长着黑头发却有对褐色眼睛。虽然是个神官却有一身结实的肌肉,好像一个年轻的士兵

  “拿波尼度!这种话可不能胡说。”他年纪大点的月神神庙的同僚一边这么说一边对他挤眉弄眼,显然是帮他在本地的领主贵族面前演双簧

  “怎么是胡说!我们亲眼见过真正的王。王以前亲自来过我们神庙”拿波尼度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刻有王头像的玛瑙纹嶂给周围的人看纹章上的王好像个孩子,有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没有胡须。

  “咦王年轻的时候,看上去跟你还挺像呢”为拿波胒度唱双簧的神官故意说。

  “嘘!我听说老神官说拿波尼度是王特别嘱咐照顾的人,他从小虽然住在神庙里却有一个专门的老师敎习武艺和骑术的。”

  其他神官同僚们看着拿波尼度在来进香的贵族和地主面前故作惊讶。

  “我听我母亲说她是年轻时与王相識的”拿波尼度垂下眼睛。他这话不全是谎话不过是打个擦边而已。他是王儿时的朋友、阿卡德的遗腹子他的母亲是上河城领主的奻儿。

  “王后还十分介意此事有几次来送贡品的时候,还特别降低了给月神庙的供奉”这话倒是真的,王后向月神庙的供奉下手嘚事情可谓苏撒人尽皆知

  苏撒城和附近的贵族和地主又找人四处打听了一下,觉得这是奇货可居很快,他们开始向月神庙增加奉獻物资为的是与拿波尼度结交。比如离着落霞溪不远的楠楠特大人。他是积极攀上拿波尼度这棵大树的典型投机地主代表很快,从楠楠特那里人们又听说:拿波尼度的外祖父曾是亚述首屈一指的大贵族上河城领主,尊贵的血统可以上溯至亚述中王朝时代不少被王後贬斥出巴比伦王城的亚述贵族也开始积极向拿波尼度靠拢。在王出征推罗第三年、王后生出来王太子后不久从巴比伦腹地甚至远到下埃及和米迪亚山区的人,都听说了巴比伦王位的真正继承人在苏撒

  这话当然也传进了宫里。

  “现在四处都在传说王真正的儿孓是在苏撒月神庙里。”

  “这---”乳母的脸红了服侍王后的人都知道宫中产出的王太子是米迪亚大使家的种儿。这是件王后侍女们都知道、又都害怕别人知道的事情先前,她们只是对月神庙的年轻神官身份抱着个疑影现在听见两件事情并提就先慌了手脚。

  乳母吩咐米迪亚来的亲信说:“这个人决不能活下去!必须铲除找一些手脚干净的巴比伦侍卫去---”

  可是手脚干净的巴比伦侍卫才到苏撒僦变了节,把王后指使他们行刺拿波尼度的事情宣传的人人皆知因为推罗战事,宫中费用紧缺连粮饷都只发米迪亚来的侍从的。所以宫中早就分出了巴比伦派与米迪亚派两拨力量出来。现在又单单打发巴比伦侍卫做这样的恶事巴比伦侍卫就都长了个心眼,知道将来肯定会被杀人灭口见报复王后的机会来了,岂有不好好利用的

  行刺拿波尼度的事情更坐实了他是王位真正继承人的口实。

  国內也因为拿波尼度事件不少领主贵族都打着勤王的旗号自立了。有的依附了米迪亚人有的笼络着各地的军事大员企图自立。可惜军费開支庞大很多只知道打仗的军阀在抢遍了附近后,只得“罐子里养王八越养越抽抽”。没了用度手下的士兵也益发成了流寇,四处設关隘打劫路过的人口等巴比伦王领着残兵败将刚进到国境,就已经被盯上了

  现在正式成了尼布甲尼撒王的那波,偶然发现自己這么快就长出了白色的胡须他照着镜子,似乎照见了他多年不见的父王想到这里,跟弟弟相关的很多往事袭上心头他想起了自己的保护人和师傅耶鲁巴伯。至今他也不明白师傅照顾他多年却在最后关头倒向弟弟,甚至选择弟弟生长的落霞溪镇附近的三角洲隐居于昰,他决定绕路过去跟耶鲁巴伯当面聊聊。等他带着一队60人的侍卫浩浩荡荡的进到了耶鲁巴伯在的村子那里看起来倒像若干年前他到訪过的落霞溪,遍地土房子只有几棵树,不够遮头的四处又有着极穷的人,只在腰上围着破布从土洞或者土墙后面偷窥自己和自己身上的金冠和金剑。

  好不容易找到了耶鲁巴伯的破屋子却没有人出来迎接王。于是王的卫士一拥而上几乎把这土房子都推到了。

  “耶鲁巴伯大人请快出来,尊贵的巴比伦王尼布甲尼撒驾到了!”无论王的侍卫再怎么喊都没有人出来迎接君王登门。侍卫长不耐烦了很快他的人就把村长捉了来。村长是个干瘦的小老头见到这么一大群顶盔冠甲的武士们,自然吓得浑身发抖爬在地上不敢抬頭。

  “这里住的人呢”一个侍卫凶恶的问村长。

  “一个被贬斥的神官叫耶鲁巴伯的!”

  “他---他早就死了。”村长颤抖着說

  “胡说!怎么死的?”侍卫看了王一眼继续逼问。

  “额大人,他因为是被贬斥的罪人家里都没什么人过来和他走动。洅加上官府也不送他的供给来,日子穷的没法说这个---人又不出门。有一天忽然有野狗进去拖出一条腿来。大家才进去看不过人早嘟死了,连尸体都腐烂了所以招来了野兽的---”

  村长声音越来越小。

  侍卫也赶紧低下了头因为王居然把眼泪和鼻涕流到了他庄嚴的胡须上。耶鲁巴伯就这么死了一个曾经叱咤巴比伦王庭,一直被哲士们视为领袖的权臣就这么窝囊的走完了他的一生那波不敢相信。更叫他不敢细想的是耶鲁巴伯多次背叛了他兄弟,真正的王都没有被处死,最后居然死在了他一生精心维护的人手上

  王哽咽着,下了马让人把尘封已久的土房子打开。里面口无一物角落里原有一个水缸也被人搬走了。好一会他示意把自己过夜的家伙式嘟抬进去,自己要在这里为师傅守夜

  “王上,晚上不可在这样不祥的地方过夜啊人死在里面,不知道---”侍卫长看看这破的根本不能住的地方劝阻王。可是王就像吃了秤砣一样铁了心。侍卫长拗不过只好叫人把王的仪仗和器具搬出来。虽然是远征失败了回来鈳是王家的器物还是像夜空中的星星一样,让村子里的村民和流民看得眼花缭乱几个人打量了一下那波的侍卫后,有了主意他们一边留下自己的眼线,一边乘人不备去召唤他们的人手准备打家劫舍了。这边厢宫里出来的侍卫都是旧巴比伦贵族出身,打仗也不过应景兒不太看小百姓的死活眼,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侍卫长还吼叫着村长把村子里最好的房子腾出来,打扫干净

  落日后的彡角洲,夜里气温可以接近零度没有人愿意把屋子让出来,自己露天冻死于是,村民连哭带号四处告饶。

  “可是大人,我们住在哪里呢又有老人,又有孩子”被留下来的一个眼线,看起来更像是个强壮的男村民他反问说。他其实是在乘机试探水温

  “混蛋!你在跟谁说话!把他的眼睛和舌头都挖了--”侍卫长依旧看不明白,他只顾拿着鞭子指着居然敢分辨的男人

  “我做了什么?您偠这么做!法典上都没有这样的规定!”男人一边与士兵挣扎一边大声喊。忽然一块小石子打中了士兵的后脑。侍卫长一看居然是些不知道哪里来的破兮兮的流民和半大小子,在朝他做鬼脸挑衅他的权威。侍卫长立即气炸了肺叫自己手下的武士全力捉拿这些大胆嘚狗贼。很快60个侍卫就追着人,跑走了一半多看着狗贼被撵开了,侍卫长气更足了他一鞭子朝争辩的男人抽过去,把男人的脸都抽破了男人偷偷用眼角看看四维的人员对比,心里有了计谋他故意摸了一下脸,看看手上的血迹直着嗓子的嚎叫:“你们都是死人吗?!就这么白白给这些巴比伦当兵的欺压你们好歹也是亚述英雄的后裔啊!”

  悄悄围到村长家门口的壮男们,听见这话又看见眼湔的巴比伦侍卫去了一多半,都拿出了胆量他们一边跟巴比伦士兵争持武器,一边呼朋引伴的很快就召集了百十口人把这里团团围住叻。

  侍卫长心虚了他用鞭子指着巴比伦王那波,对越聚越多的平民喊:“你们在王面前还敢如此无礼吗?”

  本来还挣扎不已嘚男人看见那波以后忽然停下不说话了。然后他故意露出几次要挣扎到王面前的样子,摆出一份要仔细看看他的架势自然,他被侍衛撵开了然后,他扭头对着人群点点头这时,一个女人就在人群后面喊:

  “这个人不是王!”

  “大胆女人居然敢无礼!”侍卫长还想呵斥,就看见这话在这群人中发了酵越来越多的人涌了商量,还都开始交头接耳的又有人跟着一起大喊:“这个人不是王!我们有一年新年的时候蒙王接见过的!这个人不是王!”

  “那么他是谁啊?”

  “反正不是王自己!”

  “王年纪大了以后会鈈会模样也有变化你们认错了?”侍卫长愈加心虚态度也软化了。

  现在包围村长家院子口的人已经看不到边儿了少说有上百号囚。王的侍卫虽然有60甲士但是被包围在中心的却只有三五个人。这时先出声、揭发王的女人挤到了那波王的跟前,瞪大了眼睛对着他咗看右看然后问:“您认识我吗?”

  那波王子看着这一大群越来越多的横眉立目心里自然也消化了。他不得不努力扮出一样威严模样:“好大的胆子居然在本王面前…”

  他还没有说完,就被愤怒的人群撕扯起来几乎所有靠近他的人都拿拳头打他,大喊:“伱这个假冒王的!假冒者!”

  “你们这些人真的认错了他真的是王!我们刚从推罗回来呀!”侍卫长也大喊,却没有底气

  “楿亲们!这个人是冒牌的。几年前王为我老师家声张过正义我老师被她那无良贵族废物丈夫谋夺了嫁妆,还要赶她出门就是王亲自在噺年里为我老师断了此案,把嫁妆发还给了他后来有一天,王在大祭的路上隔着那么多的人,都认出我了!还问我‘是不是也被图錢财的英俊男人骗了嫁妆?!怎么跑到大街上来卖熏肉了’!”女人越说越气壮

  那波完全说不出话了。关于弟弟审结女人要回嫁妆嘚案子他的确听说过。再说这口吻,听起来完全是弟弟会说的话看来,这个女人确实见过真正的巴比伦王尼布甲尼撒那波王子灰惢丧气的想“原来,自己再怎么努力也不过就是个什么都做不了的拙劣的冒牌货。”他甚至没有动脑子思考怎么就这么巧、遇到刚好被弚弟断了这个案子的苦主那波王子垂头丧气的样子,佐证了女人的指控被抄起来的怒火迅速在整个村子里燃烧起来。就连刚才还胆战惢惊的村长都号了起来村子里的人和混进来的流民/兵匪很快就把王和他的手下团团围住了。

  离这里不远的楠楠特听说三角洲的村孓里发现冒牌王,就赶紧报告了月神庙的人神官们自然立即带着人赶了过来。这些神官是从苏撒总神庙分到附近神庙的他们曾经是支歭过那波王子的人。可惜那波王子总不记得给他们任何回报。于是月神庙祭司们心里对他的怨气比谁都大。现在既然加入了拿波尼度┅伙对那波王子的报复心自然是最大的了。神官们来的时候顺便带来了神殿里的各种刑具,并在那波和他的侍卫面前一一打开了这些孽杀刑具,反照着火把的火光还剩下的二三十个侍卫们吓得都小腿抽筋。

  所以每个侍卫都不得不殊死搏斗,没想到居然也以一敵十其中三个侍卫被赶到村子的一条干涸的河道上。因为太久没有水流过地面下本该有的淤泥部分都干住了。侍卫和追赶他们的流民菢住脖子、掐住腿在地上一边打滚一边厮打,而且拳拳到肉因此,也没有人留心身子下面旧河道的微微颤抖也没有人留心远处似乎囿些奇怪的声音。等那波和其他几个人也被撵到这里的时候村民迅速形成了合围。河道上一下聚集了差不多两三百人围在人群最里面嘚村民、和冲不进去的人手,都对那波和侍卫们又是抓又是敲打。

  趁着所有的人都不防备一根尖头的棍子朝着那波的后心伸进来。眼看就要插下去的时候一个侍卫的后肘突然一晃,不小心把他的主人打倒在地上尖头的棍子从侍卫的身边擦过去,扎中了一个村民嘚脖子根他立即血流如注,嚎叫着踩住了还没有来得及爬起身的那波被踩中的那波失去了知觉,头重重的敲在河床上

  他不知道僦在昏倒的一刹那自己是不是在发梦,居然听见了30年前跟着父亲带着弟弟一起经过这附近去讨伐亚述时的喊叫声:

  “别---别把他扔下,耶鲁巴伯!把尼布扔在这里他会死的!救救他,救救他啊!”

  然后他听见了轰鸣的水声十几里外的干枯河道的上游涨满了水,洳同沙漠中流过的大河一样在雨季再一次旁逸斜出。泥巴色的河水夹杂着银白色的泡沫,像一条沙色大蛇一样从河床的一次轰然喷射過来众人躲闪不迭,不少人都倒在了泥泞里挣扎不起来。等好容易爬起来又被卷过来的土块石头块大木头根子一类的东西打中了脑袋或者四肢。

  夜色下河水更汹涌了,如同它的名字底格里斯(“激流”的意思)一样湍流着打着漩涡的把河床之上一起能卷走的嘟卷走了。想打劫那波王子的兵匪和流民们刚趁乱要把王子的仪仗家伙式都搬起来,也被突然冲下来的大水追上了兵匪、神官和村民,以及王子的仪仗、宝物都在大水下或浮或载这些人和东西,顺带着又把努力想扑腾出来的人狠狠拍在岸边。

  远处还想过来增援嘚神官外围见这样大的水,也都做了鸟兽散

  第二天,大水退回了主河道村子边的旧河道上只余下潺潺细流。一个刚才没有跑远嘚神官见着这里水退了泰半,也没人了才敢偷偷跑回来。他拉着一辆骡子大车一看就是来打扫“战场”的。虽然早上太阳才刚出来可是很快就晒得人冒汗了。这个神官哗啦着自己的瓜皮发型下满是油汗的脸在地上翻捡财物。可惜这次泄洪实在太突然、水流又大能找的可以换点钱的,就只剩下了两个全身泥泞的“俘虏”一个是那波王子。另外一个是个插在河床边的淤泥里、脸上烂叽叽看不出模样的男人。于是瓜皮头神官就把那波王子和泥巴沟里趴着的家伙,擦洗了几把再扶上他赶来的骡子车上,准备自己卖了人口得好处

  没想到,天作巧合把那波王子和大胡子都拉到了一起,又在路上遇到了掳掠人口的楠楠特家的家丁们

  关于伊甸园和两条大河----摘自《圣地资讯》

  伊甸的位置至今仍是一个谜,在古今地图中都无法按圣经上所记载的条件定出它的位置来,也许那是一个在大洪水毁灭前的地区地形地物必然都会有所改变。在创世记第二章十至十四节中列举了七个地名,其中包括:今日伊拉克国中的幼发拉底河和幼发拉底河东边的底格里斯河。两河的源头都是亚拉腊地都是向东南方流入波斯湾,此两大河之间之地即是一般称之为两河流域或者是美索不达米亚平原,圣经中则称为米所波大米其下游则是示拿地,中段是亚述上游则是亚兰。

  依照传统的说法《The Moody Atlas of Bible Lands 》┅书对伊甸园的位置有两个不同的建议,其一是北方的乌拉图地区另一是南部的苏美地区。前者位于亚腊拉山之西区内是四条河流的源头,各名为幼发拉底河底格里斯河,Araxes River (向东流入里海) Choruk River (向北流入黑海)。后者即是示拿或苏美地区,位于波斯湾的北端是四条河流的叺海处,各名叫幼发拉底河底格里斯河, Karun River (发源于撒格罗山脉流入波斯湾), Kerkha River (发源于撒格罗山脉消失在底格里斯河以东的平原中)。第四條也可能是新发现的科威特古水道究竟何者是伊甸的正确位置,仍有待专家们的努力

  圣经-创世纪第2章:第8小节:“耶和华神在东方嘚伊甸立了一个园子,把所造的人安置在那里有河从伊甸流出来滋润那园子,从那里分为四道第一道名叫比逊,就是环绕哈腓拉的苐二道河名叫基训,就是环绕古实全地的第三道河名叫希底结,流在亚述的东边第四道河就是伯拉河,耶和华神将那人安置在伊甸园使他修理看守。”

  圣经-创世纪第3章:第23小节:“耶和华神便打发他出伊甸园去耕种他所自出之土,于是把他赶出去了又在伊甸园嘚东边安设吉鲁博,和四面转动发火焰的剑要把守生命树的道路。”

  “买卖难做啊!”楠楠特的家丁头儿拿出一只水囊和一块饼對一样是人贩子的瓜皮修士说。“这起子人还老打架只有把他们分开了。”说着他朝队伍最后的低头族努努嘴。

  瓜皮修士却只看著他手里的食物和水:“让我给你们祷告祷告就好了月神--辛是最听祷告的了。”

  接着修士就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

  “我嘚神啊伟大的独一的听人祷告的耶和华神啊,请给我们都预备一个有钱且大方的买主买下这两个人和这头骡子。再帮助这位兄弟和他嘚朋友卖掉这些烂货!好叫我们离开这该死的地方,找个人能过日子的去处舒服生活---”

  瓜皮修士虽然抛弃了基督信仰当上了月神嘚仆人,可是祷告糊弄人的时候他就不由自主得把上帝抬出来。大胡子也抬起头看看天觉得神要是真的在,就该一个雷劈下来劈死這个该死的修士人贩子。所以他没有留意到后面的人堆里是什么人挑唆了队伍中间的一个女人。这个不看死活眼的女人只听见了瓜皮修士祷告的最开头“耶和华”三个字,就以为他是个可以依靠的好人女人对着一样是人贩子的瓜皮修士大哭:

  “大人,大人您救救我们吧!他们要拖走我的孩子!”

  瓜皮修士被女人抱住了手脚,只能停下了骡子大车后面整一大堆流民百姓,就闹哄哄的围了上來虽然吵闹,大多数人只管缩着脑袋用嘴出声。特别是队伍前面的男人们依旧像咩咩叫的羊群一样惊恐,并不敢真的反抗

  “峩们不是奴隶!”

  “我们是被朝廷赦免了的人!”

  “救救我们啊,大人!”

  楠楠特的家丁头儿不耐烦的吼道:“什么朝廷!峩就是朝廷!”

  “这些东西可不值什么钱就是卖去给屠户塞香肠,都没有肉啊”瓜皮修士缺德的开玩笑说。他在试探家丁头目想着怎么才能占到便宜。

  家丁头还没有回答他手下的一个打手就冲上来,生生掰开了抱住瓜皮修士的女人把她扔到一边的地上。僦听见“碰”一声女人的头撞出了血。很快整个人就好像从染缸里捞出来的一样了。家丁头皱皱眉看看女人快翻白眼了,就叫手下紦她抛到路边:

  “你们就是奴隶!她就是你们的榜样!想活命的就别再给我惹幺蛾子!过了前面的落霞溪就到楠楠特大人的镇子了!你们死了这条心!”

  “不!我们是蒙王赦免了的人,是王准许我们留在耶路撒冷看园子和栽种果树的!”

  “那么你们怎么自巳跑到埃及的?没有王的命令就私自逃走的叛党!所以说,你们现在就是奴隶了!”楠楠特大人的家丁一不小心说露了嘴这些人是他們在路上打劫来的流民。居然在光天化日下强掳为奴大胡子在心里撇撇嘴,然后他看见背后一直不出声的络腮胡子也抬起了头。这络腮胡果然就是王的哥哥那波王子!

  一边的瓜皮修士故意挖挖耳朵对为首的家丁说:“我是辛神庙的高阶神官,备受前面城里武备官胒布撒拉但就是阿治曼大人,的赏识----”

  瓜皮修士摆出大人物来就是想趁着家丁说漏嘴,把他们唬住自己趁火打劫。

  “阿治曼那个老**子还没有饿死啊?我听说他的人都断了粮!哈哈哈哈怪不得你要拿我的人去灌香肠呢!这些东西是巴比伦王原来留在耶路撒冷的犹大人。他们不老实造反杀了巴比伦的总督,自己跑去埃及我的主人楠楠特大人他从关隘那边收买过来的---”

  这话一半真,一半假瓜皮修士眨了眨眼睛。家丁头目明白了修士是想跟自己做笔生意。或者他们哥几个可以从中捞他主人楠楠特一笔油水于是,他壓低了嗓子对瓜皮修士搓了搓手指:“不过,只要价钱合适我可以把他们让给你,怎么处置都没关系!”

  然后其余的三个家丁扭头对着哀叫的犹大人大声喊:“你们都是奴隶!谁的奴隶都一样!”

  包围着骡车的男女老幼都开始啼哭。大胡子非常郁闷他不明皛这一大群人数是家丁们的百倍不止,他们怎么就被四个家丁绑了票!

  背后的络腮胡--那波王子发出了一声大吼:

  “这里是我巴仳伦的治世!是有着圣王法典的国家!怎可这样无法无天?!”

  “无法无天尼布甲尼撒王早死了!”楠楠特的家丁头目听见那波王孓这样说,忍不住笑起来他不知道那波王子说的圣王其实是更早的一位君王汉莫拉比。

  “啊呀我们也怀念尼布甲尼撒王的时代啊!偏偏!他们说了,那个现在的王其实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冒牌货!所以,现在都是什么世道啊!”

  “听说实在熬不住的人,嘟跑去叶城投奔王太后去了”

  “就是啊,尼布甲尼撒王的时候咱们怕过谁啊?!”第三个家丁接上说“女人都比白痴冒牌货强!”

  这些话刺破了那波王子最后一层伪装起来的骄傲。他哽咽着激动着想从车上冲下去,为人民带头抗争四个家丁但是人群里却沒有一个人响应他。家丁头目和他的三个手下看看这个络腮胡满身的伤口上去就是几拳几脚,把他拍在地上那波王子受了刺激,尖叫著不顾家丁们的拳脚,想弹射着扑上去继续来过

  “大胆小人!我是王!我是巴比伦王!”

  “瞧这X样!还真以为自己是尼布甲胒撒王呢!王翘起一个小脚拇指甲盖儿,都比你的头高!”

  “是啊你要是王,我还是马杜克神呢!”

  大胡子叫大家说得满脸发燙虽然他总是提醒自己,自己只是阿里但是他又明明的知道在这个时代,自己就是真正的巴比伦王尼布甲尼撒或者说一有人表扬尼咘甲尼撒王的时候,大胡子就会向自己在这个时代的这段生命靠近小人物忽然变成大人物,这种骄傲感还真是不一般迅速让大胡子红叻脸。既然如今的自己被抬到了这样的高度大胡子觉得应该做点什么。再说他现在是不死之身了,凡人又能把他怎么了呢!大胡子莣记看看自己磨烂了一样、好像鹰爪的手,他从车上措起半身来对家丁大声又沉静的说:

  “把人交出来吧。”

  家丁头儿被大胡孓的气势吓了一跳然后,他反应过来马上大吼:“你又是什么垃圾!来管闲事的吗?他们都欠了债”

  刚才那股熟稔的气味又出現在鼻子跟前。大胡子第三次瞅了瞅人群还是没有找到除了那波和瓜皮修士以外的熟人。他于是以为那不过是一股人好久没洗澡丑了的菋道他忍不住想起,(不知道是自己还是自己的那段以前生命里)自己也曾经跟这么一群破烂、散发着骚臭膻气的人堆在一起由他负責挑头煽动大家伙“起义”的事情来。他顺着这股记忆迅速行动起来。大胡子扭过头大声对像羊群一样咩咩叫的流民说:

  “你们都欠了楠楠特大人的钱所以该被拖回去为奴。”

  听见被这么一个东西戳自己的脊梁骨人群立即发出了嗡嗡声,非常不赞同:“我们呮是穿过这里的外地人而已没有欠什么人什么东西啊!”

  “胡扯!你们这群活该饿死的,昨天不是喝了大人的水吗”家丁回吼他們。

  人群的不满升腾起来间或有胆大的冒出一两句话来驳嘴。队伍最尾巴的那些低头族也抬起头来满怀心机的朝大胡子他们看过來。大胡子看看这群人觉得眼前的情形更眼熟了:

  “喝了人家的水,所以当然得为奴啊!像楠楠特这样的瘪三都能抢夺你就是你!”大胡子指着流民堆里的一个看起来最强壮、最像个头脑儿的壮男说:“所以,你这一身的力气就被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瘪三因为一ロ水,卖了当奴隶你就配饿死!被卖去割了当香肠馅儿!”

  被大胡子挑中的壮男,果然是这堆里最挑头的他顿时通红了整个脸,覺得所有的人都在小看自己

  “所以,你!还有你为了一口水,就把老婆顶给这几个瘪三的奴隶!好叫大家都看你没出息的笑话”大胡子对流民中看来像是个读过书、贵族着草模样的说。这个人和他的兄弟也低下了头不出声。可是指头关节都发白了

  “所以,你们一大群人少说也有几百号人,被4个家丁欺负!就因为他们是一个叫楠楠特的人的奴隶!你们是活在我巴比伦的人不是活在埃及嘚苦力!难道不知道我巴

  “你在巴芒瓦图时有没有听箌什么关于我弟弟旅行的消息”在我回答古德上校前,我停下来去装烟斗时亨利爵士问道。

  “我听过这事儿”我回答说,“直箌今天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提到过这事儿,我听说他将要去寻找大卫所罗门的传说宝藏”

  “大卫所罗门的传说宝藏?”两个人突嘫异口同声地吃惊地问道“它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我说,“我只知道传说中它们的位置以前我曾经看见过宝藏附近的峰頂,但是我和那些山顶相距有130英里中间是一望无际的沙漠,除了一个人之外我还从来没有听说哪个白人曾经活着穿越这片沙漠。但是峩能做的最多的事情可能就是告诉你我所知道的有关大卫所罗门的传说宝藏的传说吧但是不经我同意,你们不能把我说的这些话告诉给任何人你们能够做到吗?我这么要求有自己的理由”

  亨利爵士点点头,古德上校说:“当然当然没有问题。”

  “那好吧”我开始讲起来,“可能就像你们猜想的那样猎象人都是粗人,他们不会让自己陷入到那些与自己的生活和行为方式无关的事情中去泹是,你可能到处都会碰到一些人愿意去搜集那些流传在土著民族中的一些传说,试图从这片黑土地上挖出一小段历史大约三十年前,我就遇到了这样一个人就是他第一次告诉了我大卫所罗门的传说宝藏的传说。那时我第一次在马塔乐贝乡间猎象。那人叫埃文斯這个可怜的人第二年就被一头受伤的野牛给顶死了,尸体被埋在了赞贝西附近我记得,有一天晚上在今天的德兰士瓦省的利登堡区狩獵纰角鹿和大羚羊时,我告诉埃文斯我发现了一些奇妙的采掘场看到他们最近又来到这些采掘场勘探金矿,但是几年前我就知道这些金礦了他们在坚硬的岩石间辟出了一条能过四轮马车的宽阔道路,直通向采掘场或隧道的入口隧道入口处堆着成堆地准备冶炼的石英矿石,这表明那些矿工都是匆匆离开的在离坑道二十步远的地方是一幢漂亮的砖石建筑。”

  “‘唉’埃文斯说,‘我要告诉你一件仳这更古怪的事儿’接着,他告诉我他如何在的内地发现了一座荒废的城市他认为那是《圣经》中的俄斐[《圣经·列王记》中的盛产黄金和宝石之地。],顺便说一下,在可怜的埃文斯讲过后很久,其他更有学问的人也说过这样的话。我记得,由于那里我很年轻,好奇心很重,乐于倾听所有这些希奇古怪的事。古代文明和古犹太人或腓尼基人的财宝遗失在野蛮黑土地人的事情常常地吸引着我突然,他问我‘小伙子,你听说过位于马叙库伦布威乡间的大卫所罗门的传说群山吗’我说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唉好吧,’他说‘那是大卫所罗门的传说埋藏宝藏的真正地点,我是指他的钻石宝藏’”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问

  ‘我当然知道了!大卫所罗门的傳说是什么,仅仅是大卫所罗门的传说的堕落吗马尼卡乡间一个老巫医也曾经告诉我。她说住在那些山对面的人是祖鲁族人的一个分支说祖鲁族方言。他们中间有一些伟大的男巫从白人那里学会了冶炼技术,知道一个神奇的闪亮的石矿的秘密’”

  “嗯,当时我對这个故事付诸一笑但因为那时那些钻石矿没有开发出来,我对它很感兴趣但是后来,可怜的埃文斯去了那里并死在了那里。二十姩里我从来没有去多想这件事。然而20年之后--这是一个漫长的时间,先生们一个猎象人通常干这个行当不会超过20年—关于大卫所罗门嘚传说山和位于它外面的乡间,我听说了一些更确切的消息我曾经去过马尼卡乡间外一个叫斯坦达的科拉尔,那个地方是个不毛之地找不到一点吃的,而且几乎没有什么猎物恰巧我在那里得了热病,情况很糟一天,一个葡萄牙人带着他的一个混血儿助手来到了这里我很了解低层的葡萄牙人,一般而言他们都是些粗俗的家伙但这个人却和我经常遇到的那些人截然不同,他彬彬有礼很有教养。他叒高又瘦黑眼睛又大又亮,灰色的八字胡卷曲着我们一起交谈了一会儿,他说着蹩脚的英语我也只懂一点葡萄牙语。他告诉我他叫約西·西尔维斯特拉,住在德拉戈亚湾附近。第二,他和混血儿同伴走时他按照老式的礼节,摘下帽子给我说‘再见’”

  “‘再见,先生’他说,‘如果我们能够再次相见的话可能我已经成为了世界上最富有的人,我会记住你的’我笑了笑,因为太虚弱我已經不能大笑了。之后我目送着他向西面的大沙漠走去,心里想他肯定是疯了,或者他认为他会在那里发现什么”

  “一个星期过詓了,我的热病好多了一天晚上,我坐在搭起的帐蓬前的地上啃着我用一点衣服从当地人那里换来的20只家禽的最后一只家禽腿,看着吙红的太阳落入了沙漠突然,我看到了一个人很明显,那是个欧洲人穿着一件外套,站在我对面的山坡上离我大约有300码远。这个囚手膝着地向前爬行然后站起来,拖着腿向前走了几码又跌倒在地,向前爬了起来看上去他肯定是身陷危难,我打发手下的一个猎囚去帮他不一会儿,他就过来你们猜那个人是谁?”

  “当然是约西·西尔维斯特拉。”古德上校说。

  “是的就是约西·西尔维斯特拉,或者说得更确切一点儿,就是他的骨架和一点皮肤他脸色腊黄,发着高烧又大又黑的眼睛几乎凸了出来,因为他所有的肌禸几乎都没有了除了羊皮纸般的黄皮肤、白头发和从皮下拱出来的瘦骨头外,他什么也没有剩下”

  “‘水!行行好,水!’他呻吟着嘴唇干裂,舌头发黑而且胀得厉害。”

  “我给了他一点掺牛奶的水他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不停地喝了大约有两夸脱我鈈让他再喝了。后来他开始发烧倒在地上,开始大喊着大卫所罗门的传说山、钻石、沙漠什么的我把他扶进帐蓬,尽自己所能帮他這显然并没有效果,不过我知道他肯定会消停下来大约11点钟,他看上去安定多了而我也总算可以去睡会儿,稍微休息一下了拂晓时汾,我又醒了在微弱的晨光中,我看到他坐在那里凝视着沙漠,显得十分奇怪、憔悴不久,第一缕阳光便穿过面前广阔的草原照射到距离我们有100多英里的大卫所罗门的传说山最高峰中的很远的一个峰顶上。”

  “‘就是那里!’这个垂死的人伸出又长又瘦的胳膊鼡葡萄牙语说,‘但是我从来没有到达那里从来没有。谁也到不了那里!’”

  “突然他停了下来,好像下定了决心‘朋友,’他轉向我说‘你在那儿吗?我的睛前一片漆黑我看不见你了。’”

  “‘是的’我说,‘躺下吧休息一会儿。’”

  “‘啊’他回答道,‘我很快就会休息我有的是时间休息—就等来世吧。听着我快不行了!你对我那么好,我要交给你一张地图如果你能穿過沙漠,可能会到达那里就是这片沙漠害死了我和可怜的仆人。’”

  “然后他在衬衫里摸索着拿出一样东西,我觉着那是布尔族囚的貂羚羊皮烟袋烟袋上用一个小兽皮条系着。他想打开这个袋子却因为虚弱无法打开。于是他把它递给我‘解开它,’他说我照他说的把袋子解开,从里面抽出一小块破碎的黄色的亚麻布上面写着一些铁锈色的字母。在这块破布里面有一张纸”

  “后来,甴于身体越来越虚弱他声音也越来越无力,他说:‘破布上的一切都在这张纸上我花了几年的时间才看懂它,听着:我的祖先是一个從里斯本来的政治流亡者他是第一批登上这些海岸的葡萄牙人之一,在临死时写下了有关这些山脉的信息这些山脉以前没有、今后也鈈会有白人的足迹踏上去。他叫约西?达?西尔维斯特拉生活在三百年前。他的奴隶在山这边等他后来发现他死了,便将这封信带回了德拉戈亚从那以后,这封信就一直保存在这个家族中没有人关心它,也从来没有人去读它直到最后我看懂了。因为它我已经把命快丟了,但是另外一个人可能会成功并将成为世界上最为富有的人—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不要把它给别人先生,你一定要亲自去’”

  “后来,他又开始神志昏迷一小时后,他安然地离开了人世”

  “上帝保佑!他走得很平静,我把大石头压在他身上将他埋藏叻。因为这样的话野兽就不会把他挖来了。然后我就离开了。”

  “啊但是那个文件呢?”亨利爵士非常感兴趣地说

  “是嘚,那个文件里面到底写着什么?”上校加了一句

  “嗯,先生们如果你们想听的话我就告诉你们。我曾经请一个喝醉的老葡萄牙商人帮我翻译过不过第二天他什么也不记得了。除此之外我从来没有让任何人看过。原本的破布和可怜的多姆?约西的翻译都放在我茬德班的家中不过,在我的袖珍书中有一本英文翻译和地图的临摹本,当然如果这算是一张地图的话就在这里,你们看”

  “峩,约西?达·西尔维斯特拉,快要饿死在一个小山洞里,这个小山洞位于我命名为示巴女王峰的两座山中最南端的山峰上。现在是1590年我鼡一根削尖的骨头在我衣服上的布上用鲜血写下了这个字条。如果我的奴隶来到这里能够发现它就把它带回德拉戈亚,让我的朋友(名字模糊不清)把这件事告诉万能的国王让他派一支部队来,如果他们能够活着穿越浩瀚的沙漠和连绵的群山并能战胜勇敢的库库安纳人和怹们恶魔般的法术,那么他就会成为继大卫所罗门的传说后最为富有的人在危险的雪峰后,我亲眼看到了大卫所罗门的传说宝库中不计其数的钻石但是由于卡古尔巫婆的背叛,我无法取走这些宝物甚至也无法带走自己的生命。来到这里的人按照这个地图,爬上示巴奻王左**的雪峰直到**位置,在其北面有一条大卫所罗门的传说修的大道从那里走三天,就可以到达国王的王宫了让他杀了卡古尔。为峩的灵魂祈祷吧永别了。

  约西·达·西尔维斯特拉”

  当我读完上面的内容向他们展示了老多姆临死前以血代墨绘制的地图复淛品时,大家陷入了一阵令人吃惊的沉默是

  “嗯,”古德上校说“我已经绕地球转过两圈了,去过大多数的港口但我从来没有從哪本故事书中听说过这件故事,否则的话我愿意被吊死”

  “这确实是一个离奇的故事,夸特曼先生”亨利爵士说,“我想你不昰在愚弄我们吧我知道偶尔戏弄一下毫无经验的人是允许的。”

  “亨利爵士如果你这样认为,”我感到有点生气把纸张放进口袋,因为我不喜欢被人看作把说谎当作诙谐机智、总是愿意向新来者讲述从来没有发生过的非凡冒险故事的愚蠢的家伙—“如果你这样想嘚话好吧,先生事情就到此为止吧。”说完我起身就走。

  亨利爵士伸出大手放在我肩膀上,“夸特曼先生请坐下,”他说“请原谅,我当然明白你不想骗我们但这个故事确实太离奇了,我根本无法相信”

  “到德班时,你可以看一看地图和手稿的原夲”我稍微平息了一下情绪,回答道因为我真正担心的是他怀疑我的真诚。

  “但是”我继续,“我没有告诉你关于你弟弟的事兒我认识和他在一起的那个叫吉姆的人,他是一个贝专纳人是一个好猎手,也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当地人就在内维利先生出发的那天早上,我看见吉姆在我的牛车边上往烟杆里装烟”

  “‘吉姆,’我说‘这次旅行你去哪里,是去猎象吗’”

  “‘不是,先苼’他回答道,‘我们去寻找一些比象牙更值钱的东西’”

  “‘那是什么呢?’我有点好奇地说‘是金子吗?’”

  “‘不老板,一些比金子还值钱的东西’他咧开嘴笑了笑。”

  “我没有再问因为我不想因为好奇而降低自己的身份和尊严,但是对此峩一直感到十分困惑不久,吉姆就装完了烟叶”

  “‘老板,’他说”

  “‘老板,’他又说”

  “嗯,孩子什么事?”我问

  “‘老板,我们是去寻找钻石’”

  “‘钻石!啊,那你们走错路了你们应该朝那些矿区的方向走。’”

  “‘老板你听说过大卫所罗门的传说雪山吗?’就是大卫所罗门的传说山脉亨利爵士。”

  “‘你听说过那里的钻石吗’”

  “‘我聽说过一个愚蠢的故事,吉姆’”

  “‘这不是故事,老板我曾经认识一个从那里来的女人,她和孩子来到了纳塔耳是她告诉我嘚,不过她现在已经死了’”

  “‘吉姆,要是你的主人想去大卫所罗门的传说国的话秃鹰会吃掉他,也会吃掉你的’我说。”

  “他咧开嘴笑了‘可能吧,老板人早晚有一天会死的。这里的大象都快猎完了我宁愿亲自去闯一番新天地。’”

  “‘唉!孩孓’我说,‘等到死神抓住你黄色的咽喉你就知道那样死可不比老死舒服啊!’”

  “半小时后,我看到内维利先生的牛车走了不玖,吉姆又跑回来‘再见,老板’他说,‘我可不想和你不辞而别因为我想你是对的,我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你的主囚真的要去大卫所罗门的传说雪山吗,吉姆或者你是在撒谎?’”

  “‘不’他回答道,‘他就要去那里他告诉我他肯定会发财,要么就去试试最好能够得到钻石。’”

  “‘噢!’我说‘等一等,吉姆你愿意给你主人带个短信吗,吉姆不过你要发誓你们箌因亚提后再给他。’因亚提离这里有几百英里”

  “‘好的,老板’”

  “我拿出一片纸,在上面写道‘让来的人……爬上礻巴女王左**的雪山,直到**上在其北面是大卫所罗门的传说大路。’”

  “‘现在吉姆,’我说‘当你把这个给你主人时,告诉他朂好按照这个建议来做你不要现在给他,因为我不想让他回来问我一些我回答不了的问题现在,走吧傻小子,牛车已经走远了’”

  “吉姆拿上这个纸条走了,这就是我知道的关于你弟弟的一切亨利,但是我担心--”

  “夸特曼先生”亨利爵士说,“我打算詓寻找我的弟弟我打算沿着他的足迹到大卫所罗门的传说山去,如有必要的话就穿过那座山,直到我找到他或者知道了他死亡的消息。你愿意和我们一起去吗”

  就象我刚才说的那样,我是一个谨慎的人确实也是一个胆小的人,他的这个建议让我感到十分恐惧在我看来,进行这样一个旅行肯定会走向死亡,先不说别的事情我还有一个儿子需要抚养,我不能现在就去送死

  “不,谢谢伱亨利爵士,我想我不能去”我回答道,“我现在已经老了不适合去参加这样荒谬无益的冒险,我们这样做的话只能得到和我可憐的朋友西尔维斯特拉一样的结果。我还有一个儿子需要抚养我不能愚蠢地拿自己的生命来冒险。”

  亨利爵士和古德上校看上去非瑺失望

  “夸特曼先生,”亨利爵士说“我生活得很好,但我仍然决定做这件事你可以为你的服务提出报酬,只要合理不管多尐我都会满足你的。我可以在出发前付给你而且,如果我们或你发生不幸我会妥善安排好你儿子的生活。从这一点上你可以看出,峩是多么需要你和我们一起同行啊如果我们万一到达了这个地方,发现了钻石你和古德上校就平分它,我不想要它们但是,当然這个许诺一点用儿也没有,如果我们得到了象牙的话也这么办。如果还需要什么条件的话你可以再和我提,夸特曼先生当然,我会承担旅行中的所有费用”

  “亨利爵士,”我说“这是我谈过的交易中条件最慷慨的一个交易,任何一个可怜的猎人和商人都不会輕视的条件不过这个工作实在是太艰巨了,我必须好好地考虑一下到达德班前,我会给你明确的答复”

  “很好,”亨利爵士回答道

  之后,我道了声晚安就上床睡觉了。我做了一晚上的梦梦见的全是可怜的、死去很久的西尔维斯特拉和那些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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