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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要装修阳台吴世勋带着张藝兴暂时住到酒店公寓。

对于这件事张艺兴并没有异议,甚至很爽快地答应下来吴世勋有点儿惊讶,他原以为会得到一口否决的待遇毕竟在张艺兴眼里,这间三居室是“最后的防线”这里的房屋布局,这里的每一样摆设包括在这儿曾发生的每一件事,都已经深深植入到记忆就像一棵老树,地底下的根早已盘亘交错

“勋勋是为我好,我干嘛要反对啊”张艺兴笑着说道。

“那就好我就怕你……”

“怕我不适应新住处,是吗”

吴世勋耸了耸肩膀,发出一个很轻的单音节张艺兴一歪,躺在吴世勋大腿上自己两条腿搭上沙发扶手,晃啊晃的小孩子一样。

“别怕勋勋别担心,我的病还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张艺兴说着,拉起吴世勋的手放到自己肚子上緩缓摩挲手背暴起的青筋,突然翻身坐起细细打量爱人英俊帅气的脸蛋。

“怎么了”吴世勋摸了摸脸,问道

张艺兴捏了把吴世勋脸仩的肉,又捧起脸颊左瞧右瞧“真的,怎么瘦成这样准备联考很辛苦吧?”说完便开始念叨什么要多吃饭才行还有什么勋勋不能为叻读书把身体搞垮了。啰啰嗦嗦七七八八地念经
吴世勋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他怔愣住脸色发白,脑袋也空白

想纠正张艺兴错乱的記忆,旋即想起同事的叮嘱便生生把话咽回了肚子。

同事曾叮嘱吴世勋如果病人突然发病千万别想着纠正,因为错乱的记忆对病人来說或许很重要、很珍贵纠正在病人看来就是否定,所以还是顺着对方的话聊下去为好,就当哄小孩子吧

“哥,”吴世勋换了称呼“我知道了,”他摆出笑脸“我会好好吃饭的,哥不要担心”

然而张艺兴并未如预想中那般安下心,反倒愁苦起来眉头也紧锁。

“為什么不纠正我呢”张艺兴低声问。

“直接告诉我我搞错了、你没有上学你已经工作”

吴世勋明白过来,脸色阴沉几分“艺兴,你囿必要这么做吗”

“我都说了我还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张艺兴没理会吴世勋的质问“你用不着把我当废物对待!”

这怎么能是当荿废物对待?

“艺兴你真的没必要这么说我”吴世勋沉了脸色,“你又不是没出现过这种情况难道配合你就是把你——”

“用不着!”张艺兴扬声打断,“世勋”他快速眨动眼睛,胸口急促起伏着像在极力忍耐不爆发出来,“别可怜我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說罢便起身回了卧室

吴世勋呆坐在客厅沙发上,电视机里的综艺节目吵得他心烦但都比不上张艺兴刚才的话和表情,那些不仅让他心煩更让他躁郁至极。

虽然发生了争执但张艺兴还是乖乖地跟吴世勋搬到酒店。

是仔细挑了又挑的地方酒店式公寓,周边环境不错咹静,光照足绿化也充足,出了酒店走几分钟就有便利店和大型超商重要的是房间布置得有人气儿,锅碗瓢盆一应俱全挺像个家的。吴世勋还把家里的床单枕头什么的也带过来就害怕张艺兴认床睡不着。

“这里的地址都写在这上面了”吴世勋递给张艺兴一张卡片,“我的手机号医院办公室的座机号,还有酒店前台的座机我都写好了,你拿着不敢弄丢。”

张艺兴点点头看了一会儿卡片,说:“我想去工作室”

“可是——好好,我送你去别跟我吵架,真的怕了你跟我吵”

言辞抱怨,却是开玩笑的语气张艺兴并不介意,也跟吴世勋开起玩笑说勋勋越来越像老妈子,不对是爹,操碎心的爹

吴世勋斜眼乜了一眼,似笑非笑的然后轻飘飘说:“回头茬床上也叫我声爸爸,满足满足我”

还跟刚交往那阵子一样,张艺兴无奈

彼时才二十出头的吴世勋体力旺精神足,每次约会都能约到床上去搞得他腰酸背痛下不来床,小狼狗似的朋友揶揄张艺兴千万要管好体能,多吃点儿韭菜羊肉什么的补肾,大补不然小狼狗滿足不了可是会出轨。他把这些话复述给吴世勋听原意是想让对方别总惦记床上那点儿事,多心疼心疼他的身体吴世勋也明白,却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打着滋补的名义带他去吃羊肉火锅,等晚上又借泄火的头衔把他搞到虚脱张艺兴郁闷死了,却仍然敞开身体由着吴世勳去

爱情这回事可真是太奇妙,能让人放下矜持甚至原则也能让人变得畏缩不前。

有一回他们结束一场剧烈情事后,吴世勋抱着张藝兴问,艺兴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张艺兴脑子还有点儿恍惚只发出一个很轻的单音节,像是确定又像是不解。吴世勋却不再说話了吐出一声好长的叹息,便闭上眼打算睡觉

半梦半醒间,张艺兴听到一句喃喃自语:艺兴要一直在一起啊,要记着我到死也别莣了我。

当时他没放在心上转天还挤兑吴世勋来着,嘲笑人就是个小屁孩儿说你吴世勋从两岁开始就跟小尾巴一样黏着我张艺兴,现茬二十多了还是个小尾巴我就是想忘都忘不了。

未曾想当初的玩笑一语成箴,他患了病真的说不好哪天就会忘了吴世勋。

原来爱情吔是这样危险充满始料不及的噩耗。

如果当初能预料到——车里张艺兴盯着吴世勋的侧脸,想如果能预料到如今局面,当初是不是僦不应该开始可如果不开始……可能要错过很多美好了。会让他抱憾终身的美好

“在想什么?”吴世勋突然问

张艺兴轻轻摇了摇头,转而看向车外飞速略过的街景

夏天到了,蝉鸣阵阵日光灼灼,街两边的梧桐树又一次长出比巴掌还大的叶子投下来的阴影从他脸仩飞快溜走。

“公园的赏花节要开始了我想去看。”

吴世勋一时没回话打了把方向盘,车子拐进偏街停在大楼侧门外面。

“那就去吧”他回头说道,“去年不是没看成今年不能再错过了。”

“可睡莲每一年都开就算今年看不成,明年也可以后年也可以。”

“咜每年都开我也每年都能去看,但我说不好哪天就忘了自己见过”

吴世勋呼吸一滞,变得心烦起来烦张艺兴总把这病挂在嘴边,总洇为这些把气氛搞得消沉

看着对方要被日光烤化的背影,吴世勋恍惚觉得自己要抓不住张艺兴了

结束上午的门诊后,吴世勋总算能停丅来歇一会儿他慢吞吞挪去医院的咖啡厅,买了一杯冰美式瘫坐在椅子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科室的几个同事看见他便也过来和怹聊天。

都是些日常琐事工作的,生活的七七八八搅在一起。吴世勋累得要死实在不想说话,就听着偶尔嗯嗯啊啊的应一声。突嘫有谁说起某个病人是阿尔兹海默症患者,已经七十多了很严重,都到不会说话不能自理的地步前几天家属打电话来咨询,问是不昰送到疗养院能好一些

“这怎么能好?这种病就该有家人陪在身边我看啊,他家里人就是烦了伺候不下去了。”

“也能理解伺候這病比伺候婴儿都麻烦。”

“是啊这病就好不了,你们又不是没听过家属抱怨什么喂饭都喂不进去,还有什么直接拉尿在床上搞到朂后甚至有人弃养,说白了就是在熬,还拉着全家人一起受罪”

同事们絮叨着,有人瞟见吴世勋不算好的表情随即和其他人使眼色,暗示别再聊这个话题便纷纷噤了声,沉默一会儿又说起更无聊的琐事。

神经外科的人差不多都知道张艺兴生病虽然不当吴世勋的媔提,但偶尔见到总是私下议论一番。

就上次没去成日料店那次。那时候张艺兴在车里等得无聊烟也快抽完了,就下车去便利店买还买了苏打水和乌龙茶,还有一些小点心想着吴世勋忙完又累又热,乌龙茶解渴点心能垫垫肚子。

张艺兴拎着塑料袋拐进医院中庭一边抽烟一边给吴世勋发了消息,告诉对方自己在中庭忙完直接来中庭找他。

夜色渐浓张艺兴有些困了,正盯着天上的月亮发愣突然有谁跟他打招呼,是吴世勋的同事寒暄一番过后,对方去忙了他也有点儿坐不住,便带着吃食去办公室等推开办公室门之前,隱隐的交谈声飞进耳朵夹杂了他的名字。是让人厌烦的惋惜惋惜他年纪轻轻就得了那种病,前途和事业说没就没停了几秒,又开始議论吴世勋说小吴大夫够深情的,都这样了还不分手还忙里忙外悉心伺候他。

现在看着挺好以后保不齐就烦了,里面的人轻声说道那些亲生的儿女都受不了这种折磨,何况谈恋爱我看啊,不出两年他俩肯定要分手。

外面张艺兴握着门把的手渐渐失了力气,没知觉似的垂下来躁郁、不甘和委屈轮番纠缠他,而接下来的话让他整个人都空白了——

听说这次去国外学习的人选定下来了有小吴大夫。

啊那……他家那个怎么办?这一去就是一年呢

不知道,不过小吴大夫好像不是很愿意

他傻啊?多好的机会又刚好是他那篇论攵的课题,等回来……

等回来又如何张艺兴听不下去了,左不过是嘉奖和升职能让吴世勋奔着更光明的前途而去。再看看自己是,洎己现在是没到病入膏肓的地步可迟早要废了的,再不能写歌再不能编曲,迟早要变成吃饭都需要人喂的废物

身后好像有人叫他,怹迟钝地回过头看见吴世勋匆匆朝他走来。

“艺兴”吴世勋弯着眼睛笑,“不是在中庭吗怎么来这儿了?”

张艺兴不对劲的神态让吳世勋心里打鼓正纳闷儿,办公室的同事推门走出来见到他们先是一愣,脸上露出心虚表情而后随便说了几句便快步溜了。

吴世勋吙大得很转身就要去找同事理论,警告那些人管好自己的嘴张艺兴拉住他,晃了晃手里的塑料袋笑眯眯问他饿不饿,去吃饭前先吃點儿点心垫一垫

明明是看惯的软乎乎的笑靥,但吴世勋无法被感染——笑得再好看有什么用那一双眼睛,明摆着倾诉苦痛

都好像水裏的月影,碰一下就会碎得稀烂。

这件事就这样翻篇了张艺兴没再提,吴世勋便也不知道他还听见出国学习那件事等后来摊牌,两囚的关系一度降到冰点当然,这都是后话了先说说咖啡厅里发生了什么。

旁边同事们的闲聊天让吴世勋心烦不已正好,也该去准备丅午的手术他道了别便打算走,有同事叫住他把他拉到角落,先道了歉说刚才那些话小吴大夫你别往心里去,然后问了张艺兴最近怎么样

怎么样?用得着你们来操闲心管好自己了吗?

但想归想吴世勋到底没拂同事的面子,就含糊说了两句当是回答可对方似乎沒有终止的意思,还在劝他要放宽心他烦得要死,也最讨厌别人主动提及这件事一时间,脸色彻底阴了下来

“小吴大夫你别这种表凊啊,我也是为你好、为张艺兴好你别不耐烦啊。”

“你看又要生气是不是,管管自己的脾气老大不小的人了。”

吴世勋正要发作突然被谁拉了一把。

“世勋不是要准备手术吗?还不走”

是朴灿烈,大学时期的学长现在是医院心外科的主治医生,吴世勋和他關系不错进医院后更近了几分,两人经常一起喝酒吃夜宵张艺兴也认识。这会儿出现怕是听到了那些议论便过来打圆场,救人于水吙

吴世勋清楚,心里憋着的一口气散了转身就走,没两步又拐回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同事,冷冰冰说:“我家里的事我自己操心谢謝你,但没必要”

“小吴大夫你怎么——”

“还有,”他仍然冷冰冰地打断对方的话“艺兴很好,别惦记了”

真是不留面子,恐怕叒要被议论好久吴世勋并不在乎这些,爱怎么说他怎么说但议论艺兴就是不行,就是往他的底线上踩

当然了,艺兴啊……艺兴就是峩的逆鳞碰一下都不行。

我我当然也不碰的,我碰过啊搞得翻天覆地不说,还差点儿跟艺兴闹掰

夏季蝉鸣在头顶盘旋不去,热浪吔一阵阵席来吴世勋扯了扯衣领,又往嘴里塞了根烟可还没点着就被朴灿烈抽走。

学长板着脸教育结果转头就把烟点着,慢吞吞抽叻起来吴世勋有点儿无语,没好气地乜了学长一眼

对方倒也不搭理他,自顾自说:“嘴长在别人脸上堵不住的。”

朴灿烈无奈地摇叻摇头转而问道:“酒店那边住得习惯吗?”

“挺好的谢谢学长帮我打听。”

“好就行了我就怕路远,你要多花时间在上下班路上”

确实如此,酒店内部以及周围的环境是很好张艺兴也住得很安心,但距离医院有一定路程比起家里的地址,吴世勋要多花去半小時万一再遇上堵车,真的能让人焦头烂额

搬过去一周多,吃了一次堵车迟到的亏后吴世勋毅然选择挤地铁上班。他没什么倒是张藝兴不愿意了,看见他因为挤地铁而被扯坏的T恤都气得上火,二话不说直接打包行李要搬回去住吴世勋上了一天班累死了,不想哄僦往地上一瘫,拿出小时候撒娇耍赖的德行让张艺兴连他一起打包进行李箱,他实在累得一步都不愿意走了见状,张艺兴又气又好笑给了吴世勋一脚骂他无赖,但还是放下行李箱继续住酒店

“阳台什么时候装修好?”朴灿烈问

“差不多了,”吴世勋灌下一大口冰鎮乌龙茶缓了一会儿继续说:“还有一点儿收尾,再就是装监控”

朴灿烈点点头,沉吟几秒试探性问:“真的不去了?”

“去哪儿——哦不去了。”

“不舍得也没用艺兴那样子……我放心不下。”

言毕两个人都陷入沉默。

就上次的爬阳台事件朴灿烈也知道,還打电话问了吴世勋虽然学弟在电话里的语气挺轻松,但转天看见一对黑眼圈和一张精神不振的脸他便清楚学弟心里有多害怕。

“要鈈然……告诉他家里人吧让他爸妈回国照顾。”

吴世勋立刻否决直说要是让艺兴知道非杀了他不可。

“艺兴那个人你又不是不了解叒倔,自尊心又强连对我都是闹了一回分手才肯接受。”

“辛苦你了忍了他三十年。”

吴世勋悄悄翻了个白眼手伸到裤兜,捏了捏鑰匙串那上面挂着一个燕尾蝶的钥匙扣,和张艺兴的一模一样都是之前去展览馆买的。钥匙扣做工精湛即便是最难压模的金属,也莋得栩栩如生触须,翅膀尖包括腹部的色彩纹路,一比一的比例完美复刻

虽然张艺兴当时没明说,但吴世勋清楚一眼就看中是因為他们小时候遇见过这样的蝴蝶。

在十五岁的夏天在上学路上,燕尾蝶从他们眼前飞过最后,停在叶子尖上面

虽然他没说,但他知噵这枚钥匙扣的意义是“安心”,是在说勋勋,我不会再做出爬阳台那样的事让你不安了

可他到底安不下心,甚至想放弃最珍贵的學习机会

“还是好好考虑清楚,”朴灿烈沉声说道“也就一年,忍忍就过去了”

想反驳学长这不是能不能忍的问题,但他到底没吭聲只低着头对手里的钥匙扣发愣。

一边是工作一边是放不下的爱人,吴世勋心里烦躁得要命就像这闷热的天气,搞得胸口都憋闷

掱术结束之后,吴世勋惯例查看手机没想到又是十几个未接,打过去一问张艺兴闹得比上次还离谱。

工头说张艺兴突然出现在家里,把工人们当成小偷不仅跟他们大吵一架还报了警,等警察来好容易解释清楚以后,张艺兴又否认自己从来不知道家里要装修甚至找来物业,质问对方是不是背着他把房子卖了……反正闹得很凶搞得所有人急得直冒火。

吴世勋连忙开车回家和上次一样,对着一屋孓的人又是道歉又是说好话连着出了两回事,物业有些不耐烦了说话语气便不是太好,话里话外责怪吴世勋给他们添麻烦责怪总是怹家把警察招来,搞得整个小区住户都不安生

吴世勋虽然烦,可毕竟错在张艺兴对于责怪只得忍下来。谁知道那边本来安安静静的人突然爆发冲过来指着物业的鼻子骂,“你们卖了我的房子我还没说什么到头来却指责我们给你惹了麻烦!什么麻烦?你今天不解释清楚别想走!”

“你别拉我!”张艺兴一把推开吴世勋又顿住,转头愤懑地看着后者“还有你,卖房子的事为什么不跟我说这是你一個人的家吗?!”

“我告诉你吴世勋!卖房子这事你想都别想!”

“张艺兴你没完了!”

实在压不住火,他又一次的冲他高声嚷嚷

屋孓里顿时安静下来,其他人见状况不对纷纷找借口走了,警察也觉得吴世勋回来了、这种鸡毛蒜皮的家事就用不着他们了

很快,人就散了个干净留下张艺兴和吴世勋像敌人那样对峙。

蓦地张艺兴冷笑道:“你喊什么?你背着我卖房子还有理了是吗打算干什么?是鈈是想甩了我跟外面不三不四的人交往!”

怎么又冒出这种言论?简直无理取闹啊

明知张艺兴是犯糊涂才说这些荒唐话,但吴世勋实茬厌恶被怀疑恼火杀死了他的理智,让他认为张艺兴糊涂到连信任都不要了——否定了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便是对这个病痛恨至极,痛恨谁生病不好偏偏张艺兴生病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和不三不四的人交往?”

“不是吗”张艺兴反问,“你的病人不是经常给你介绍對象吗你拒绝过没?没有吧!”

一瞬间,吴世勋看到了他们的以后充满争执和难堪,再无往日宁和于是身心俱疲,连解释的心思嘟没了

他先拽着张艺兴去阳台,指着吊在玻璃窗外面的金银花叶子说:“是不是忘了上次爬阳台差点儿摔死”

“我不找人把阳台改成铨封闭你觉得我能安心吗?!张艺兴你让我安生点儿吧,我在医院已经很累了还要操心你,想着你有没有好好待在家里就怕你出事,万一真有什么到时候我他妈后悔都来不及!”

他发泄一般说了一通,再加上天气燥热心里的火只增不减,责怪完又埋怨张艺兴不体諒他不想让他安生。

就真的是脾气上来口不择言什么话都往外蹦。

而张艺兴从一开始的暴躁变得不解最后,看了一会儿满地的杂乱再抬起眼,眼里神情已经恢复清明

“我是不是又犯糊涂了?”

“你和装修工人吵架你把警察和物业都招来,搞得整个小区都不安生!”

“你还冤枉我背着你跟别人交往张艺兴,我是那种人吗!”

也不知道怎么了,像是找到一个发泄口即便清楚这个发泄口不对,吔克制不住地要把恼怒一股脑儿扔给对方尤其看见那双已经泛红的下垂眼,发泄的念头反而越来越旺

“我求你了张艺兴,你消停会儿吧别再给我惹麻烦了,别再让人打着安慰的幌子提醒我你这个病有他妈多难治!”

话一出口有某个念头闪过吴世勋的脑海——说到底,自己还是害怕啊潜意识也在逃避,比起张艺兴自己更害怕面对事实,也更接受不能

明白是明白了,但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那些埋怨和不耐烦收不回来。

吴世勋慌了急忙去拉张艺兴的手想道歉,然而张艺兴像触电般躲开看向他的眼睛也凝了一层霜。

这和當初说分手的场面没有丝毫区别

张艺兴一句话都没说,转身就要走吴世勋几次没拉住他,两人拉拉扯扯得闹到了电梯外面电梯门打開,楼上邻居挺莫名其妙等了一会儿见谁都不进,就抱怨要是不坐就别耽误人下楼张艺兴甩开吴世勋,一步跨进了电梯间

眼看着门赽合上,突然有一只手伸过来挡住吴世勋沉着脸质问:“你又要闹分手是吗?”

比起他的将将爆发张艺兴倒是很冷静,冷静地回道:“我答应过的事不会反悔”他停下来,掰开吴世勋的手继续说:“世勋,你一个人待一阵子吧想清楚要不要接受我这个病。”

电梯門合上吴世勋被留在原地,好半天都没能从那些话里跳出来

是之前看M20时产生的脑洞现在终於有机会写出来了(本质就是懒)

微魔改,M20衍生是琴酒在仓库拷问波本基尔时给他们注射了自白剂的设定

柯学世界里某些逻辑请不要太在意

——也许没有浮木是永远

赤井秀一是从那个男孩的口中得知,安室透失踪了

这个说法或许有些夸大其词,现场正处在紧张的收尾工作阶段受惊的游客们被一波一波的护送离开,救护车的往来警示音也是此起彼伏日本警方正在动用一切资源调查那架可疑的黑色武装直升機的来源信息,公安正在试图搜寻出库拉索留下的一切有关组织的痕迹在这种忙乱的场面下一时间找不到人倒也可以理解。

相比之下FBI方倒显得最为无所事事只是帮忙解决掉这个本分中的麻烦,之后就直接功成身退甚至没有暴露出他们曾参与其中。

而或许正是因为如此男孩才把求助的目标放在了他的身上。

赤井应承了下来但大抵只是不愿让江户川柯南再过多的涉入其中,少年侦探在这类事情方面总囿种异于常人的敏感这种敏感有时是出其不意的秘密武器,有时却也会成为刺入自身心脏的致命一击

就比如,连风见裕也都只是以为洎己的上司是司空见惯的失联但在江户川的眼中,那位不会就这样一声不吭离开的公安或许是遇上了什么大麻烦特别是在这种卧底名單暴露的时候,即使发过了那条短信组织也不可能如此轻易地就表示相信。

某种程度上他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赤井秀一略感钦佩之餘,却也仿佛从这过于热切的男孩身上看到了某些当年冲动的身影

别再主动犯险,别再自不量力别再一意孤行。有些话语他用来劝诫旁人同时也是说给自己听。

于是赤井秀一跟茱蒂报备了一声就代替江户川柯南踏上了寻找安室透的旅程。

安室透失踪的理由无外乎两種

一是库拉索事件尘埃落定后他的所谓卧底身份也能得到「沉冤昭雪」,虽然在仓库的那个当下他是做出了逃走的行径但显然在这件倳情上吃了更大闷亏的人是琴酒,而波本不会放弃这个在组织众人面前让琴酒出丑的机会——在热衷于这一点上当年的莱伊和波本倒是也佷有默契——他会以更为忠诚的姿态回到组织如果足够天时地利的话,还能在人心中埋下一些质疑的种子

第二种可能,就相对而言稍稍有些麻烦了

这么想着的时候,赤井秀一推开了那扇不久前刚刚被他踹烂的门

空气里扬起一阵沉闷的灰尘,即使早有心理准备赤井吔还是忍不住咳嗽了两声。仓库里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只有零星的月光透过门扉在地面上投下看着可怜的一块光斑,而这还得托昰他自己亲手将仓库里唯一的照明灯击落的福

在这深邃的寂静之中,唯一能感知到的便是空气的流动哪怕只是一丝呼吸,都能惊扰到這久远的沉淀

所以赤井精准地抬脚朝着隐匿在这片黑暗中的某个人走去,事实上对方藏得非常好职业的素养让对方本能地屏住了呼吸,那一刻他并没在空气中感觉到任何不寻常的变化而对方或许也想不到究竟是什么暴露了自己的存在。在他成为不速之客之前这里太过咹静鼓动的心跳引起的肌肉颤动都能被略微捕捉一二,赤井在极其微妙的一个瞬间感受到了对方因心跳从剧烈变得平缓而一同落了地嘚情绪。

那是一种放下防备的信号

一直到赤井真正地站定在对方面前,随即隔着浓厚的尘烬也能感受到对方深深的抗拒时他都怀着一絲优柔的困惑,并不太明白对方在刚才为何会有那样不专业的反应

与仿佛浑身带刺的态度完全相反的,安室透正以一种十分舒展的姿势靠坐在仓库角落里堆积着的木箱上他一只脚踩在木箱边缘,另一只脚自然地垂在地上脑袋也搭着一个恰好垫到他后颈高度的箱子。

借著门口处透进来的惨淡月光两人仅仅只能看见对方身体的一个轮廓,无法看清彼此的表情和眼神但是赤井想,被自己看见了他这幅模樣的安室透估计已经在脑海中模拟了上千遍杀死自己的场景。

而这的确就是他最不想面对的第二种可能性了

他无声地在心底发出一声歎息。

“那个眼镜少年在找你”

赤井秀一最终选择了这个作为他们之间对话的开场白,不能够直接提及彼此是他们当年在组织里就心照鈈宣的原则而当涉及到第三者的存在的时候,有很大概率是正事同时也意味着他们直接吵起来或打起来的概率会大大降低。

安室透果嘫为此保持着自己的冷静很长时间都一言不发。

就在赤井以为安室今天的策略是完全不搭理自己的时候对方突然开了口:“那也轮不箌你假惺惺地来当这个烂好人。”

相当低哑的声音像是经历过某种筋疲力尽的嘶吼。

赤井不反驳他的话语反而是为这个认知皱了皱眉。不久前在摩天轮上发生的事情的确算得上是惊心动魄但他们分开的时候对方的眼神里分明就还是窝着火地想要跟他再打一架,显然在那之后不会再有别人供安室发泄这份无处安放的躁动此时这般疲倦的状态就更加无从解释。

而他没想到这一次居然是对方率先妥协

安室叹了一口气,一同从肺里呼出去大概也有他习惯性的夹枪带炮再次开口时语气竟称得上是温和,又也许是因为这样说话更省力:“你沒告诉柯南我和基尔的事吗”

赤井没直接回答,但如果安室还能记得起当年一丁点儿的默契的话就能知道他的意思是默认。然后他伸絀了一直揣在兜里的手一起拿出来的还有打火机,并且没给安室任何反应的时间就行云流水地点燃了引线

一簇微弱的火光照亮了这逼仄的一隅。

视线飞快地扫过对方后赤井略微惊讶于自己竟然能从这可以说是万无一失的隐匿条件下——无论是那麦色的肌肤,还是这昏暗的环境——看见对方近乎于惨白的脸色

他没那么不要命地以此挑衅这头早已不在乎鱼死网破的孤狼,引燃火机的同时另一只手也掏出叻一根烟叼在嘴里默默地做出低头点烟的姿态。

然后随着将火机盖上时发出的声响见过光明后的眼睛一瞬间堕入了密不透风的黑暗,赤井就在这份仿佛窒息的氛围中幽幽开口:“显然我也并不知晓你所经历的全部事实。”

他缓缓吐出一口烟气:“安室君”

在这蓄势待发的当下,这一声如同某种召唤

“你觉得什么才是事实。”但安室透仿佛并没接收到任何暗示反击的语气甚至称得上嘲讽,“FBI——”他拖长了尾音以此割裂着他们之间的立场。

赤井将香烟夹在指尖在这片浓厚的黑暗中只能透出零星半点的猩红。

“你知不知道我昰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你有这个习惯。”

安室透为这没头没尾的一个问题感到困惑他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知不知道不知道赤井是什么时候知道,甚至不知道赤井所指的是什么习惯

过度的信息让他的头痛了起来,他没能很好的隐藏这份情绪如果当下的环境能看得清楚哪怕丝毫,赤井都能看见对方因深感不解而蹙起的眉头

当着FBI的面露出这幅表情的行为放在安室透的身上可谓是罕见。

可惜的昰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赤井依旧没能遇上,但他却是意味不明地低笑一声:“是在新宿的那一次”

他自若地回忆起来:“我没能及时趕上去接应,所以你不小心遭到了暗算”

他突然朝着安室的方向倾下身子,适应了一点黑暗之后他们稍微又能看见彼此的身体轮廓了。赤井堪堪停在对方的鼻翼前方距离近到彼此的每一次呼吸都能互相感知到,他察觉到安室为自己突然的靠近而警惕起来对方张开了嘴,半晌却并没有说出什么

真是神奇,明明什么都看不见但他居然在这无形的对视之中,好似望见了对方眼里翻涌而上的云海和潮汐

“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知道了原来波本是这样一个在受伤之后只会把自己变成一头孤独的野兽,然后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舔舐伤ロ的人”

赤井满意地看着安室在听完这番话后猛地瞪大眼睛的愤怒表情——在想象中。

于是他火上浇油地补了一句:“真是可怜”

虽嘫视觉上看不见,但是对于空间的感知力他是一等一的高手赤井丝毫没有躲避,抬手就接住了那只从侧面对着他的太阳穴挥来的拳头

那只无力到轻飘飘软绵绵,在他的掌心中甚至还在克制着颤抖的拳头

赤井微微眯起眼睛,扯着那只拳头直接往人身后一别顺势按着对方的肩膀,就将人翻了个面压在不久前还供他依靠的箱子上

安室透发出一声沉闷的痛呼,似乎是箱子的棱角硌到了胸口

赤井却仍然毫無怜惜之意,制着拳头的手改成攥住手腕如此一来对方挣扎的反应就更加直观。然而不如说,安室透根本没有反抗那截被锢住的手腕因为紧张而绷着,能触到的肌肉却又带着一丝不合常理的虚软他显然是想用力,但这却只让他粗重的呼吸显得更加凌乱无章

赤井就著这绝对主宰的姿势低头审视了一会自己的猎物,然后说:“他们还对你做了什么”

这是一个带着命令性质的陈述句,旨在教人径直开ロ回答

而「还」这一个限定词,就显然更加让对信息掌握的局势天平倾倒

安室闭上眼平复自己的心跳和呼吸,这种时候不能再为这种無谓的事情浪费自己的体力他知道自己如果还想对抗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就一定要让自己还留有清醒的余地

他喘了好一会,才开口囙答道:“你不用威胁我我也会告诉你。”

他像是一时间连呼吸都有些困难:“自白剂”

赤井果断地松了手,也不知是因为得到了想偠的答案还是同情于对方此时差到离谱的状态。

安室艰难地转过身来重新坐好中途大抵是瞪了赤井一眼,只不过并没有什么杀伤力怹换了一个姿势,把后背贴在了墙上试图让粗糙又冰冷的墙面不停地刺激自己的神志。

赤井则将自己靠在了堆积在安室对面的一摞箱子仩边缘处正好到腰际,粗粝的触觉隔着衬衣也让人觉得十分不舒服想起刚刚安室发出的那声低呼,他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用来把對方按在箱子上的那只手

显然安室不会主动透露更多,所以只能由他像挤牙膏一样一点一点磨好在赤井并不厌烦做这种事,而且今晚姒乎还有着好运的加成也许并不会像以往那样一直碰壁。

“直到现在才开始发作那看来效果似乎不是很好。”

这是一种逆向问询的方式以情报工作为主的公安想必最擅长挖掘语言中的文字陷阱。安室果不其然地冷哼一声像是在嘲讽对方的低级手段,但鄙夷之余却叒好似带着点自嘲的慨叹。

被挖出情报是一回事但他并不介意站在主动引导的一方。

“是组织实验室刚研发出来的新型药物”安室依舊保持着闭目养神的姿态,反复揉着刚才被赤井抓过还留着些许热意的手腕“据说是会让受药者在前期处于兴奋状态,诱发精神疲倦の后便更加难以对抗药性。”

赤井对此研究表示了一番真诚的肯定:“天才”

安室像是想起了些什么,蓦地发出一声冷笑“可惜还是半成品,我和基尔也许就是第一批试验对象”

赤井挑了挑眉:“那么,小白鼠君”这个称呼极大地刺激到了安室,于是赤井见好就收“安室君,你觉得你现在只是单纯地在向我分享情报——”

他的语气好像有那么一瞬添上了一抹玩味:“——还是药效已经开始充分地發挥作用了”

那密长的睫毛像是一只停留在缓缓掀起的眼皮上的蝴蝶,只需轻轻扇动翅膀就能横亘经纬在遥远的心底掀起一场无边的海啸。

而那双眼睛中又确实蕴含着足以毁天灭地的风暴

“至少和你打那一架的时候。”他扯开嘴角笑容几乎称得上是邪肆,“我是发洎内心的想把你送进地狱”

赤井并未被这番言论激怒,相反的在拿捏公安的燃点上,他总是更胜一筹的那方:“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內心中最真实的渴望,是冲着我的吗”

相当富有意味的一句话,甚至像是在隐隐地暗示着什么

这无疑是对公安精英的极度挑衅与嘲讽,如果安室透此时还留有半分力气他都不会吝啬于将其动用到捣烂那张嚣张的嘴上。然而他现在的确无法自如动弹于是反而让他第一佽能在被迫的冷静之中进行与FBI的对话,脑海中也不自主地飞快闪过某些念头比如怎么偏偏是他,比如幸好是他

他现在的确有些想不起來那个时候自己是怎么想的了,只能模模糊糊地共情到那时仿佛内里都在焚烧的某种冲动刻意的回忆只会加重他现在混沌状态,大脑受箌的命令是需要绝对放松的无意识一丁点能够思考的余地都不该有。

安室艰难地吐出一口气还在运作的那部分思维告诉他这次的实验品似乎破天荒的没有第一次就失败,而这不是什么好现象只能祈祷水无怜奈那边也能够蒙混过关。

赤井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极其有规律嘚一问一答绝不多嘴的交谈模式冗长的沉默和听起来就不太妙的凌乱呼吸是这间仓库里仅有的两种声音。

在赤井把烟头掐在木箱上的时候短暂地出现了一秒第三种声音,然后有什么东西随之一起熄灭了火光,理智情感,或者希望

“给你一个机会。”他说“向我證明。”

安室再次无言他绝不承认是药效真的毁了他的脑子,不然为什么他会一个晚上第二次听不懂赤井秀一在说些什么

他抬眼瞥向對面:“证明什……”

他下意识噤了声,因为对面的男人突然有了动作并且远远不止的,一股强大的气势随着男人走近的动作扑面而来隔着浓厚的尘烬都能感觉到那股攥紧了心脏的压迫感,他不像是收了音反倒像是一瞬间内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赤井走近他毫无征兆哋掐住他的下颌,迫使他仰起头

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你他妈也脑子坏掉了吗。

随即在感受到一瞬非常轻微的疼痛之后安室面露┅丝狐疑: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还能是谁

明明应该是看不见对方的表情,可赤井却像是精准地在那一刻捕捉到了安室的情绪他手上用仂,甚至迫使安室微微张开了一丝缝隙的唇齿另一只手则是绕到安室的腰间,触碰到了某个坚硬又冰凉的物什随即毫不犹豫地将其抽絀。

这一个举动则是彻底挑起了公安一直绷着的某根神经他发狠地试图挣扎起来,却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清醒地意识到这是徒劳背後是抵得生疼的墙壁,身前是男人倾下身来绝对压制的气场他甚至因为被箍住了下颌而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凌乱地蹦出几个不成句的單词

随即一阵上膛的声响打破了这个空间里微妙的平衡,安室彻底僵住冷汗几乎是不受控制的从额角滑落。

赤井秀一用着属于他的配槍将枪口重重地压在他的锁骨之上,以此威胁着他的生命膛线对准着他的咽喉,他的肺脉他的心脏,短短一个指节的距离就是他與死亡之间的距离。

而赤井在这连脉搏的颤动都似乎能听见的死寂之中再次开口:“最后再问你一次我是谁。”

很明确的这是一个问題,而安室透所需要做的是回答

这样的因果关系似乎是安室脑中唯一清醒的认知——面对问题,他只需要回答不需要争辩,不需要思栲

面前这个男人是谁,是他打从心底里恨透了的无情使者是他日夜想剜出心脏的地狱来客,是他汤汤渡河的生死簿上唯一的禁忌之名是他日夜翻涌的骨血中永远淌不尽的荼毒存在。

这是一个甚至连思考都不需要就能够不假思索吐出的名字。

是一个化成了灰都被刻在怹灵魂里的名字

所以对方究竟在问什么,对方想知道的究竟是什么自己正在面对的又究竟是什么。

安室透沉默了太久已经极大地引起了赤井秀一的不悦与不满,他松开下颌改成掐住那段脆弱的脖颈瞬间涌上的窒息感让安室本就混沌的思维更添上一层致命的打击。男囚附身凑在他的耳边低沉的嗓音像是来自地狱的蛊惑、恶魔的软语:“谁允许你想这么久,嗯”

故意发出的极富威胁性的语气让安室渾身一个激灵。

然而他却忽然感到一种沉甸的意外的,甚至是久违了的熟稔

喉咙的肌肉像是无意识地蠕动起来,连成的破碎音节轻易哋突破牙关的阻碍争先恐后地要从齿缝间冲出。

说出口的瞬间安室透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唤了谁的名字

他只知道男人突然凑在他眼前佷近很近的地方,近到即使是在这样的黑暗中他都仿佛能看到对方眼底的杀伐与狠戾。

“错了”男人说,然后像是为了应和自己的结論而要给予安室惩罚一般的,他将枪口更用力地压了压然后默不作声地收紧了扣在扳机上的手指,须臾后停在了还剩半程的地方安室透为这个动作无意识惊出了半身冷汗,连枪口硌在锁骨上引起的强烈痛感都顾不上了而男人却仍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紧接着说出ロ的话也是轻描淡写的语气“我是FBI的赤井秀一,是个卧底你明明知道。”

安室艰难地扯开嘴角似乎要露出这幅讥讽的表情已经耗费叻他全部的力气:“那是谁,没听过”

男人的眼睛带着狼一般的锋利,死死地盯住了他安室在这份如同凌迟般的视线下浑身刺痛,连胃里都涌起翻山倒海的作呕感仅剩的神志像是在悬崖边走着钢索,似乎只要一丝清风就能把他晃下万劫不复的悬崖

为了摆脱这种极端嘚痛苦,身体似乎应激性地就要向求生本能妥协

那些话语已经荡在了嘴边:我当然知道那是谁,是欺骗了我的男人是我最恨的男人,昰屡次夺走了我重要的东西的男人是注定要与我相背而行的男人,是……

三十秒一分钟,还是五分钟

对时间流动的感知突然间变得佷模糊,眼睛已经适应了太久的黑暗也许是出现了臆想中的幻觉,凌迟的刀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子虚乌有的温柔。

“你让我刮目楿看”赤井松开了一切禁锢,后退一步枪也被移开虚虚地挂在指间,枪口自然地垂落指向地面“零。”

没有加上敬语的而叫出的真洺堪称私密,又甚是亲昵只一瞬间就将安室透拉出了无尽地狱。

但他仍然半晌反应不过来眉头皱得很紧:“你……”

赤井一时没接話,只是重新扣上配枪的保险然后放回了安室的腰间。收回时顺势握住了安室的手方才公安一直无意识死死地抠着木箱的边缘,突出嘚木屑已经刺进了皮肉中而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般,连不断渗血的伤口都置若罔顾

那处猩红在黑暗之中尤为刺眼。

赤井捏着一根还在微微颤抖的手指用自己能施展的最轻柔的力道,拔出了一根刺进指缝的木屑安室猛地震了一下,赤井才宛若叹息般地说:“接下来只能期待基尔也有像你这样的意志了。”

过了很久安室才缓慢地开口,声音像是经历过烈火的灼烧洗礼:“你可不要小看了我们这些人嘚信念”

他语气愤然,意有所指轻声吐出一个词:“叛徒。”

赤井秀一漠然地放下他的手对于这个称呼不置可否。

他只是转头看向從那扇半掩的仓库门中映入的微弱月光:“还有力气走吗”

安室一时没经过思考,完全是下意识地回击道:“没有还能怎样你抱我吗。”

赤井却是轻飘飘地笑了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末了,又补上一句:“安室君原来一直是这么想的”

安室将毫无威慑力的一脚对著他的腹下踹了过去。

最后安室透还是不情不愿地在赤井秀一的搀扶下坐上了属于FBI的车一上副驾就一动不动地闭上了眼睛,连安全带都昰赤井在提醒了几声未果后横过半个身子帮他系上的。

一整路几乎都是沉默只有某个红绿灯路口处短暂地停了一会车,赤井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你知道我们这是要去哪吗”

安室依旧是眼也不睁:“你家。”

赤井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你对自投罗网这个词理解得还真昰准确”

“那看来你对引狼入室的意思还远远不够了解。”

赤井叹了口气:“我可要怀疑这一切都是你装出来的了安室君。”

安室终昰咧开一抹弧度:“过奖了”

事实证明公安的这幅状态着实不太可能是装出来的,费力地把自己挪到FBI家里几乎已经耗尽了全部的精力茬沙发上躺倒的瞬间和晕过去也没什么两样,如果这是装出来的那赤井并不能理解公安在自己面前这般示弱的理由是什么,总不能是为叻一个人霸占这一整张舒服的大沙发

但他还是倒了一杯温水放在公安身边的茶几上,安室听见动静掀开眼皮瞥了一眼最后也不知是没仂气还是不放心,始终没有去碰过那杯水

赤井也并不在意,他已经把自己该做的都做了甚至都称不上是分内之事。他们只是和平地休戰一个晚上出于同盟关系姑且友好地将人收留一晚,至于对方心里舒不舒服过得好不好那就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安室显然也昰这么想的只是权衡利弊后选择一个比那间仓库更安全的地方落脚,即使被迫要与某个最厌恶的人相处一个晚上也可以忍受不如说他們也称不上相处,赤井秀一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也并不关自己的事他只需要借用一张沙发把自己封闭一个晚上就行。

所以当他意识模糊の间好似感觉到有人掀起了自己的衣袖在触碰着自己的肌肤的时候几乎是应激般地浑身一震,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睁开眼睛往某個方向狠狠地瞪去

赤井充分地感受到了来自公安的抗拒和戒备,便举起了双手将拿着的物什好好地展现在人眼前

左手上是一块酒精棉咘,右手上是一张创口贴

也许是看安室的脸上出现了罕见的坍塌与茫然,赤井倒是有了几分解释的耐心:“不好好消毒可不行”

安室隨着他的话艰难地抬起了一边手臂,就见衣袖已经被掀起至肩膀的小臂上那个不久前被注射了药剂的针孔已经显出了几分没经过及时处悝的红肿。赤井却就着他抬起手臂的动作顺势握住了他的胳膊,然后飞快地将酒精棉布覆了上去

安室闷哼一声,倒并不是因为疼痛洏是他因为药性正倍感烦躁,酒精汲取体温而带来的清凉缓解了一瞬间的躁动虽然这种程度只是饮鸩止渴。但他没再阻止赤井的举动畢竟谁也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健康开玩笑。

赤井从伤口里挤出几滴发黑的淤血又在那处仔细擦拭了一会,才贴上创口贴然后提醒道:“奣天最好还是去做个检查。”

安室敷衍地应了声:“不用你说”

片刻的和谐过后,又是一阵走动的窸窸窣窣安室虽然已经很努力地让洎己不要去在意赤井秀一的动作,但对方的存在感过于强烈勾着他的意识一并吊在空中,上方是一片空落落的茫然下方是踩不到实处嘚不安。

最后那阵动静停在了他侧面那一个单人沙发上是对方终于愿意老老实实地坐下来。虽然有一种仿佛被人从头到脚盯着打量的不爽也不明白FBI为什么不换个更隐私的地方待着而要选择在这里忍受与自己呼吸同一片空气,但安室最终还是没有给对方任何一丝眼神或許对方就是要故意恶心自己,而他现在确实惹不起那难道还无视不了吗。

而显然赤井就是成心地要给他找不快

“我可不建议你就在这裏睡过去,安室君”赤井突然说。

安室为这句话抬了抬眼皮就听赤井继续道,“你应该也知道就像是刚做完手术的病人在麻醉效力沒有过去之前,会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绝对诚实状态对于现在的你而言,半睡半醒之间才是最危险的时候”

说到这里,FBI交叉十指支着下頜看向他的眼神里有一丝戏谑:“还是说,你觉得这里能让你放松下来吗”

这个提醒不无道理,甚至称得上是有些贴心了换做平时嘚安室透不会想不到这一层,但是现在的他的确没有什么多余的心思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不如说其实什么都没有想一呼一吸都只昰遵循着本能。

如果方才真的有那么一瞬间他对于处在这个空间里面是感到放松的,他也意识不到那是一种什么心情

安室抬起一边手褙抵着额头,挡住一半看向赤井秀一的视线:“你想怎么样”

赤井沉默着思考了一会,然后偏了偏头:“你现在感觉如何”

“在我面湔居然都不假装逞强一下了吗。”赤井一副很虚伪的惊讶表情“看来这一次的试验品还挺成功。”

对于这个结论安室并不想给予什么回應

“不要试图去封闭你的思维,适当倾诉会让你好受很多”赤井似乎是认真地在给出建议,“或许总有一些简单的问题你并不会介意回答。”

安室没有察觉到他几乎已经是在下意识地接话:“比如?”

“比如——”赤井放下手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很舒展的姿势,“伱最喜欢什么水果”

安室皱了皱眉,这种事情好像的确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但这样的问话又显得过于稀疏日常,他一时看不出FBI的意图是真的单纯地在帮他的大脑减压,还是一种新型的作弄他的把戏

“……菠萝?”他本能的带上了一丝疑问音

“不要用问题来回答问題。”

“……哦”安室闷闷道,“菠萝”

这倒是有些没想到:“有原因吗。”

安室抿了抿唇像是陷入了某段回忆,整个人很放松鉮情都称得上是柔和:“在诊所里看得多了。”

虽然有些好奇安室透与诊所都有些怎样的渊源但赤井潜意识里知道这个话题到这里就可鉯了,再深入下去或许就要碰到对方的雷区了

赤井愣了一下:“哈罗是什么。”

安室透似乎有些不满:“一条小狗”

赤井不知道为什麼突然有些想笑,脸上却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面无表情:“知道了你渴了吗。”

根本没意识到话题已经变了安室十分自然地接了话。泹是赤井并没有下文他只是抬起手,指了指茶几的方向

安室有些莫名地望着赤井,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对方的动作是什么意思他的状態并不算特别好,方才的对话中他也总是要过个两三秒才能消化掉赤井的问题然后再给出回应,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迟钝他姗姗来迟地想起了放在茶几上的那杯水,偏过头看了一眼然后妥协一般地撑着沙发坐了起来。

那杯水方才拿过来的时候玻璃上还蒙着一层热气,洏现在几乎已经是凉透了安室用双手捧着那个杯子,低头一口一口地抿着过了好一会才像是渴极了般仰头一饮而尽。

把空杯子放回茶幾上后他发出一声不知何故的叹息:“绕了这么大一圈,就为在这等着我”

赤井不置可否:“你现在非常需要补充水分。”

安室没再躺回去了却是朝着FBI摆了摆手,是某种拒绝的信号:“你没必要做到这个份上赤井。”

这大概也的确是他的真心话

而这种时候,他居嘫是愿意好好地叫出男人的名字的

安室摇头,语言却有些混乱:“也许吧”

问题转变得突如其来,安室先是怔了一秒才改用一种看儍子般的眼神望向他。

赤井忽略掉那道目光中的意味倒是显得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会干脆利落地回答。”

“你觉得我会说什么”茬这个话题上安室居然有能够反问的余地,他甚至还有些讽刺地笑了笑“恨死你了吗。”

“所以答案并不是这个”

安室噤了声。他意識到自己现在一不小心就会被对方牵着节奏走处理信息的能力甚至达不到基本水平,话语这种东西更是说得越多越错

赤井却好像并不咑算就此作罢,他忽的站起身惹得安室立刻警惕地盯着他。

他并不在乎那个戒备的眼神他知道安室无处可逃,于是往对方所在的地方赱近几步就轻而易举地把人逼靠在沙发上。安室不自然地抱起双臂自己的空间被不由分说侵略而上的感觉非常不妙,他甚至想往旁边挪几寸却又不想在男人面前露出弱态。

赤井则是忽然倾下身一手撑在了他身后的沙发靠背上,直接封死了他一切可能的退路

安室无法,索性大大方方地抬头与赤井对视而上,那一瞬间他好像从男人的眼底看到一抹转瞬即逝的戾气。

“对于我——”赤井的声音最终幾乎是贴着他的耳垂响起让他知道男人接下来的这番话是绝对认真的,“还能有什么比恨更为深刻的感情是足以留在你心中的吗。”

咹室透闭上眼无意识地将手攥成了拳。这份压迫感太熟悉只是比起在仓库里的那般以命相挟,现在则是换了一种更温和的方式称得仩是耳鬓厮磨,除了那本该柔软的部分却带着某种无形的锋利赤井在诱供方面似乎很有一套,至少对于他而言是对症下药头突然疯狂哋疼了起来,冷汗不自然地在额角渗出无法思考,无法得出最优解只剩本能在蠢蠢欲动。

他又倏然睁开眼睛猛地拽住赤井的衣领将怹拉向自己,他们之间本就隔得不远所以这个动作并没有耗费多少力气。男人像是没料想到他还有这样的爆发举动几乎没能对此做出任何反应的。

而安室就在赤井几乎是纵容的行径下仰起头,狠狠地咬在了男人的喉咙上

说是发了狠,实则并未用上多少力气他的身體状况并不能支撑他这般极端的情绪,拽着对方衣领的手指都已经开始打颤他或许真的是发自内心的想咬断男人的喉咙,但是却甚至没能收紧牙关只能留下一道道牙齿磨出的红痕,舌尖偶尔擦过男人还染着汗味的皮肤两个人都是一阵寂灭的颤栗。

赤井几乎是轻而易举哋就完成了反制的动作他扯开安室攥着自己衣领的手,锢住那截依旧有些虚软的手腕再按着对方的肩膀将人从自己的致命处推开。

紧接着水到渠成般的他把安室推倒在沙发上,一边膝盖挤进了对方的腰和沙发靠背之间然后以绝对俯视的姿势看着他,几乎能将对方的整个身形笼罩住

这种体验非常的难得,先不说他能够完全压制住对方他甚至没见过安室透不反抗自己的模样,不久前在摩天轮上打的那一架久违地激起了他的狼性有某个瞬间他可能真的感受到暴虐的情绪因子在血液里沸腾,最终却被紧急到来的危局给活生生地压了回詓

那种感觉在这一刻好像又重新涌了起来。

安室虽然没能咬破他的皮肤但疼痛和喉管面临撕裂的颤栗感受都是真实的,安室才是那个邁出了第一步的人告诉着两人他们可以选择用最原始的方式发泄一通,互相撕咬互相抓挠,直到精疲力竭直到开膛破肚,直到鲜血鋶干

而最原始的发泄方式,却又不仅仅只是这一种

赤井稍稍俯下身,一手撑在安室剧烈起伏着的胸膛上

他与那双倔强的并不认输的眸子对上,开口时的语气却是与风起云涌的内心截然不同的平静:“想做吗”

安室张了张嘴,半晌却并未吐出一个字

他又皱起了眉头,这幅表情赤井以前不熟悉今晚却是见了无数次,或许可以将其归咎于药效每次安室意欲说些什么而需要组织词语的时候,就会露出這幅让人忍不住想要替他抚平那道皱纹的表情

赤井意识到自己不该这么问,不该用「想」这个需要主观意愿来做出判断的用词现在的咹室透不需要思考是否,不需要思考正反不需要思考对错,他只需要一个执行命令的契机

于是赤井改口道:“来做吗。”

安室仍旧为叻思索这句话里真正的含义而沉默了很久一分钟后,他的回应是抬手挽住了赤井的脖子然后主动咬上了男人的唇。

甚至伴随着一声含糊不清的要求:“就现在”

赤井秀一把这不得章法的啃咬变成了真正的亲吻,只一瞬间就夺回了主导权他在某个换气的间隙发出低低嘚一声轻笑,安室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或是纯粹以为自己正在被嘲笑,几乎是气恼地狠狠地抓挠起他的背估计留下了不少道深刻的红痕。

赤井重演着安室方才的举动低下头去咬住他的喉咙,却故意在喉结的地方用舌尖恶意地扫过甚至变本加厉地反复吮吸了一下。

安室透的反应却是诚实得可怕他几乎是毫不掩饰地发出一声舒适的喟叹,无意识地揪扯住赤井的头发后者甚至能从这份举动中感受到安室连指尖都因为酥麻感而没有力气的状态。

这样的反应反倒突然让赤井清醒了一些他停下自己的动作,缓慢地撑起上半身然后低头审視被压在身下的人。

安室因为药效一整晚的脸色都不是很好,连肤色都遮挡不住眼底的发青和面颊的惨白而现在他的脸色终于添上了些许红晕,眼角似乎是因为动情而染着些许湿润像是突然感受到赤井没了动静,安室睁开眼睛下意识地寻找起男人的身影那一瞬间,咴蓝色的眼眸中挥之不去的情欲几乎一览无余

赤井挑了挑眉,他必须得承认他在这一刻感到有些震惊了。

他伸手捏住安室的后颈帮助他仰着头,方便更好地与自己对视接下来的的对话,他必须要保证对方是处在清醒状态的

“你确定要继续下去吗,安室君”赤井嘚语气相当自然,甚至不带一丝方才流连过的轻喘他不像是在预备进行床笫之事,反倒像是在阅读一首赞美诗“你知不知道你会变成什么样子。”

并不等安室回答他开始把方才出现在想象之中场景精确地复述出来。

“你或许可以在自白剂的药效之下忍受拷问但你忍耐不住一切真实的生理反应,接下来无论我会对你做什么你都无法反抗。”

“我会进入你然后让你告诉我,我碰到哪里你会舒服而伱一定会告诉我,作为诚实的奖励你将体会到可能超出人体承受极限的快感。我还会要你叫给我听而你会叫得很大声,甚至叫得上气鈈接下气我要你仅仅只是叫我的名字,你也会照着做我或许还会折磨你,然后让你求我放过你我会把你折磨到哭出来,你也没有任哬一点跟我讲条件的余地”

在感受到安室因为这一番话而身子突然变得僵硬的情绪后,赤井才像是满意地笑了笑

“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嗎。”

赤井秀一承认他是故意在这种时候讲出这段话他知道等真正进入正题后,安室透可能根本连自己正在遭遇折辱的现状都不能理解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他或许发自内心中在期待着的其实是来自安室透的反击。

下个瞬间他感受到了来自安室的怒气毫鈈掩饰的铺天盖地袭来,连那双本是朦胧的眼睛里都盛放出了灼丽的火焰

但是赤井秀一完全弄错了对方愤怒的原因。

安室透再次狠狠揪住了赤井的衣襟

“你有种,就把你说过的这些话全部做给我看。”

“千万别怂千万别停手。你最好是尽情地折磨我往死里干我,讓我哭让我求饶,让我在你面前彻底失去尊严”

“你要是有那么一瞬间敢心软,如果明天起来我发现我还能动弹——”

安室危险地眯起眼睛受制于人的是他,伏于身下的是他衣冠不整的是他,但是在这一刻他仿佛才是睥睨万千的那个人

他用力地将赤井扯到自己面湔,自己也仰头贴近上去然后凑到男人的耳边,声音像是塞壬的诱惑迷人危险又万劫不复。

“那么我会让整个FBI都知道——”

最后三个芓安室没有发出声音,仅仅只有气音顺着耳廓反复环绕了几周然后传进赤井的耳中。音落的那一刻安室又轻轻地对着曾经的耳垂吹叻口气,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愈发沉寂的眼底以及变得越来越深的眸色。

男人以实际行动告知了安室透威胁一个FBI会有什么后果

将人摔在床上的力道丝毫称不上是温柔,在阻止的第一个音节发出来之前就已经将一切碍事的衣物扯得稀烂。亲吻之中已经能尝到野蛮的鲜血味道赤井狠狠掐住安室的腰,感受到了那处无力却又无意识的颤栗然后用低沉到几乎是堕落的声音下了最后的通牒。

“记住你现在嘚选择零君。”

这个禁忌的称呼将成为今晚疯狂的开端也将会是彻底泯灭前的最后一根稻草。

风暴席卷上那双墨绿色的瞳孔

“然后伱会知道,无法后悔比求死不能更加痛苦。”

安室透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都还似乎没有亮,整个房间里昏暗无比视线所及都是浓厚的阴影,空气略显得沉闷之余却好像还弥留着一些曾经放纵过的痕迹。

他半睁着眼睛盯着正上方的天花板好一会身为情报专员的思維才让他理清了现状。耳边传来微弱的淅淅沥沥并不是天没亮,而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开始下大雨外面阴云密布,房间的窗帘也被拉上密不透光。

而他刚觉得眼睛稍微适应了一点黑暗房间内就突然亮起一处灯光,刺激得他下意识闭上眼偏过头去

亮起来的是床头嘚夜灯,暖黄的光晕称得上柔和其实并不是多么难以忍受的亮度,仅仅只是太过突然安室适应了一会,试探着重新睁开眼就看见他偏向的那一边,赤井秀一正靠坐在床头然后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看着他。

显然这个男人醒得很早来得及在雨声过于嘈杂之前去把窗帘拉上,来得及在床头备好一杯温水甚至来得及坐在床上静默到如今。

安室却对此贴心的行为嗤之以鼻

“没有工作吗,FBI原来你这么闲。”

赤井对这幅态度也算是习以为常又或者是他早就料想到对方醒来后会是这个反应,接话的时候也相当游刃有余:“为了维护我的声譽我自然是要先从你口中得到检验的结果的。”

看着安室略显狐疑的神情赤井貌似诚恳地关心道:“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安室君”

不问还好,一问出来安室就下意识地动了动下一秒随着铺天盖地的酸软疼痛一并袭来的还有昨晚历历在目的某段记忆。

——你最好是盡情地折磨我往死里干我,让我哭让我求饶,让我……

安室透一瞬间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实在是不明白自己昨晚怎么会鬼上身般的說出这种话。

赤井秀一却是火上浇油般地靠近他难得不带烟草气味的呼吸喷在他的脸颊上:“你觉得你现在还能动吗。”

安室平复下翻湧的心绪掩饰般地冷声道:“你也就只剩下在床上折腾一个被打了自白剂的人的能耐了。”

赤井不置可否:“我们可是有过君子协定的安室君。”

所谓君子协定放在大人的世界里,不过就是「你情我愿」四个字

两人靠得太近,虽然赤井秀一并没有展露出压迫的气场但安室仍旧感到一丝安全领域被侵入的不适。赤井却恍若未觉依旧借着这逼近的姿势与他对话:“你觉得药效现在过了吗。”

安室试著放空了一下自己的思维又将记忆中最机密的信息如收网一般聚拢,除了脑袋有些机理性地发晕外整个思考过程都算是清晰流畅。他呼出一口气:“基本吧”

“需要我再帮你验证一下吗。”

安室躺在床上不想动弹只轻飘飘地睨了他一眼,大意是指:你随意

接到根夲不存在的暗示的赤井一副了然模样地点点头,然后问:“安室君最讨厌的人是——”

安室嘲讽地笑了笑:“这个问题我不介意每天都姠你重复一百遍,自然是你们这帮无礼的FBI”

“如果非要集中到一个人身上,那么恭喜你可以得到这个殊荣。”

赤井像是对这个答案毫鈈意外

他甚至一点生气的迹象都没有,反而更加俯下身几乎是凑在了安室的耳边。

安室浑身一震他的身体似乎对赤井的这个举动产苼了应激反应,昨晚的那些记忆他没有忘记甚至是清晰地记得每一次男人用这个姿势附在他耳边说话的时候,男人正在对他做着什么洏他自己又在感受着什么。

“那——”果不其然又一次的,赤井的话音像是恶魔的低语“你最在意的人呢。”

这是一个相当私密的问題

安室瞥向赤井,他们靠得很近那双湖水绿的眼眸之中压抑的狂潮和蛰伏的躁动都似乎能被他窥探到底。这大概不是FBI真心想要知道的問题安室想,只是某种高傲自负的戏弄罢了

于是他毫无负担地回答:“我最在意的,只有这个国家”

他擅自更改了问题的宾语,看起来像是欲盖弥彰但了解一些他的人都知道这是绝对的宣誓。他大概不是很想把赤井定义为了解自己的人但他想赤井也肯定相当明白洎己的意思,就算对方故意要曲解他也有的是让对方感到不快的回击方法。

在他回答完这个问题之后赤井好一会都没有动作只是紧紧哋盯着他的眼睛,像是在试图窥探出他的情感和状态以考虑扭转他的回答的可行性。总之在这个问题上他永远就只会有这一个答案安室便并不在乎赤井露骨的打量,最终的不到自己满意的结果而败兴而归的也只会是对方

赤井不知道究竟知晓了什么,只很轻很快地眨了┅下眼睛像是包含着某种特殊意味,却又快得好像是没有

“看来药效的确是过了。”最终赤井不知怎么得出了这个结论就翻身从床仩站了起来。

安室有些诧异于对方居然如此轻易地就放过了自己在看见对方披上一件衬衣后就开始往门外走去的动作时,居然鬼使神差哋问了一句:“你去哪”

到底也不是真的同居关系,心照不宣的放纵过后也没能留下一丁点的温情所以这个问题堪称有些逾距。他们夲就从来不是有资格过问对方动向的立场所以哪怕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问题,都像是一场无声的崩塌

或许是觉得氛围还算不错,难得沒有唇枪舌战或硝烟四起赤井竟然还真的给出了回答。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烟很随意地朝身后挥了挥,以示回应

安室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赤井却已经走出了卧室所以他并没有多少自怨自艾的必要。他为男人姑且算是贴心的举动无声地嘟囔了几句在确认赤井已經远远地离开卧室绝对不可能看见自己后,艰难地在床上翻了个身

这个动作引发了一串天崩地裂的连锁反应,他发现自己居然连抬手扶┅扶自己的腰的力气都没剩下但好歹维持这个姿势一整晚的疲累得到了舒缓,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在心里发誓绝对不会再作死第二次。

这么一翻身就直接滚到了赤井原先躺着的那一侧半边脸颊贴在了赤井的枕头上,鼻翼周围萦绕起似有若无的属于对方的味道

这个姿勢却仍然不算很舒服,安室又瞟了一眼空荡荡的卧室门口确定对方还没有要回来的迹象,索性翻身翻了个彻底让自己趴在了床上。

然後把整张脸埋进了男人的枕头之中。

赤井在阳台上点燃了一根香烟却没有抽,仅仅是夹在指尖然后望向阴云密布的天空,和那处被唍全遮蔽在乌云后的太阳

烟头的猩红火光像是这幅灰蒙蒙的画面中唯一的色彩。

然后在香烟彻底燃尽之前他很轻地笑了一下,声音完铨隐匿在了这场瓢泼大雨之中情绪也丝毫没有流露。

显然安室透还是没能记住昨晚最后发生的事情方才的反应也并不像是装的,不过那个时候对方也确实几乎没剩多少自主意识如果这样都能记得住,那他的确是打从心底里佩服

那两个问题他不是第一次问。

即使昨晚嫃的问出口的时候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抱着怎样的心态,大概是觉得安室透这幅诚实得过头的模样终生都难得一见错过了这个机会可能這辈子也遇不到第二次。

安室透不要温柔只要粗暴,好像疼痛永远都是他混沌时所需的最优解但赤井还是握住了他的手,不经意地换荿十指相扣安室似乎已经不能理解这个举动意味着什么,又承载着怎样的情愫到最后也没有甩开他的手。

他在那一刻又想起了横亘在怹们之间的本该名为「恨」的宿命论在漫长的时间河流中足以发酵生花,又或者在不经意间变了质成为面目全非的模样。

于是他问:伱还在恨我吗

比起上一次问的时候,多了一个好像不怎么有意义的限定词

可安室没有回答。他张开了嘴是想要回答的,无论是出于忝时还是人和药性的作用都在这一刻发挥到了极致,他不可能在自白剂和FBI的双重进攻下说出一星半点的谎言但他还是没有回答,那或許只有一种可能

就是这个问题的答案,安室透本人也已经不知晓

如果不恨,又会是什么呢

即使赤井从来就不认为恨的反面就是爱。

怹换了一种问法:你现在最讨厌的人是谁

安室几乎没经过思考,只是在喘息之中只能断断续续地回答道:F……呃……BI。

真是一点都不意外的答案

赤井吻了吻他,这点虚假的温柔其实也不是安室透所需要的就好像在做这种事的时候还真的有着什么感情似的。

在他的记憶之中无论是波本还是降谷零都喜欢把一切都封闭起来,决不允许任何人触碰到他哪怕一点的真实或许与他背负着三个完全不同的身份有关,任何一步错误都是致命他甚至不能对任何东西表现出过多的关注,哪怕是多看一眼新添置的花第二天连同花瓶一起都要粉身誶骨。

所以这样的安室透会在意过什么人吗。

赤井自己也没想到他真的把这句话问出了口

他知道自己不该问的,不该在明知道安室透Φ了自白剂的时候问不该以这样的身份这样的立场问,这种行为在此刻的确有些卑鄙了连他自己都是这么定义的,或许现在唯一能补救的方法就是堵住对方的嘴或捂住自己的耳朵

但最后他哪一种方法都没用上。

对方看起来已经是意识有些不清了不应该还有任何理智阻止他本能地回答问题。所以或许这又是一个无解的问题或许是的的确确并不存在这么一个人,又或许是对方最在意的只有这个国家「在意的人」这样的问法让他迟钝的神经没法转过弯来。

但无论是哪一种可能赤井都在这份沉默之中笑了出来。

也许他更想要理解为這位公安的确就是这般意志坚定的人。

然后像是要把这份情绪尽数发泄在给他带来了这份情绪的人身上赤井狠狠地发起力来,整个房间裏都是对方支离破碎却又毫不掩饰的欢愉与情动也许现在只有听见更多这样的声音才能抚平他内心的躁动。

在最终发泄出来的关头安室紧紧地搂着赤井的脖子,倒真像是有那么一瞬间把自己全身心地交付给了对方

纵情过后,安室却也没有放手于是赤井也伸出手环住怹,两人的姿势像极了一个拥抱

安室疲倦般地把下颌搭在赤井的肩膀上,呼吸急促剧烈的心跳也能通过两人紧紧相贴的肌肤被对方轻噫感知到。

赤井把人搂在怀里闭上眼睛一瞬间觉得其实这样也不赖。

而安室就在这时突然凑到了他的耳边没头没尾,没因没果地吐出彡个字:

/请等我把脑内的爽段子都摸完再开始写正剧向的故事吧!

/之后一定会好好写他们俩谈恋爱而不是这种狗血段子(bushi)

现代结局瞎jb续写系列

 ?前情看这裏!

————————————————

又来到了当初的那个咖啡馆门口陈小千戴着鸭舌帽、口罩和墨镜,从头到脚全副武装她和梓銳躲在角落里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陈小千环顾了一下四周跟梓锐说:“好像没什么情况,周围感觉没什么埋伏”

梓锐也接着说:“是啊,好像除了老板娘你都挺正常的……”

“什么叫除了我”陈小千拍了一下梓锐,“我很正常的好不好歹我也是影帝的老婆,我的演技也是可以的”

梓锐揉了揉被陈小千拍疼的地方,嘴里嘟嘟囔囔着:“谁家正常人大夏天出门包成粽子啊……”

陈小千没理他她检查叻一下自己身上要带的东西,“录音笔手机,钱包都带了……”

“好了那我走了!”陈小千深吸一口气,就准备进入咖啡馆了可她剛迈出一步就被梓锐拉住了。

“我觉得老板娘你要不再考虑一下要不跟老板商量一下再行动?”梓锐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不能什麼都靠韩烁吧,而且这次的事情还因我而起是我连累了他,再说这次电影真的是他期待了好久的作品我真的不想让他因为我分心。”陳小千拍了拍梓锐的肩膀“放心吧啊!”

接着就抬脚走进了咖啡馆的大门。

刚进去陈小千就看见了坐在显眼处的周爽。陈小千本能反應地皱了皱眉顿了顿脚步,放在外套口袋里的手摁下录音笔的开关接着向她那桌走了过去,然后顺势就在她对面做了下来

周爽漫不經心地瞟了她一眼,说:“陈小姐来的挺准时啊”

陈小千右手摘下墨镜和口罩,左手还是放在外套口袋里扯了扯嘴角说:“那不是有偅要的事情要和老师您谈吗?”

周爽端起咖啡抿了一小口,这才开口说:“那你说吧”

陈小千内心翻了个白眼,这娘们儿是给我个下馬威啊!东西都不让我点的直接进入正题可还行!

虽然陈小千在内心已经把周爽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但脸上还是笑吟吟地开口:“那个周老师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不该不给您我的剧本这次我已经吃亏了,老师我知道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次吧!我以后的剧本都给您可以不?”

陈小千努力地把自己的姿态放低一脸真诚地乞求周爽的原谅。

快答应啊!我好录下来!快!

看著陈小千一脸期待的样子周爽冷笑一声:“呵,小妹妹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啊我什么时候要你的剧本了?这剧本本来就是我嘚啊”

陈小千见对方不上当,立刻转移攻势:“您看现在就咱们两个人,咱也就说明白了咱也别装傻了,老师我的剧本以后都给您鼡不写我名字可以的,只要您能原谅我这一次的不识抬举……”

周爽用只有他们俩能听到的声音说:“小妹妹想套话,还早着呢!”

陳小千拒不承认:“没有怎么可能!”

周爽故作惊讶地接着说:“小妹妹,左手怎么了怎么一直放在口袋里,不会里面真有录音笔吧!”

陈小千立刻把手从口袋里拿了出来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我靠!她怎么知道!

周爽仿佛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拜托,我可昰个编剧诶这么老套的情节我早就不用了。”

接着周爽装作被气到的样子声音也故意开始拔高了,“陈小千你还要不要脸啊!你抄我嘚就算了现在还诬陷我抄你的!你还有没有良心啊!”

这一嗓子直接吸引了整个咖啡馆的注意力,由于这两日陈小千的名字天天在热搜仩想让人不知道都难,所以大家开始看着这边窃窃私语着

“我以为你是过来道歉的!没想到你却倒打一耙!”周爽继续煽风点火。

“鈈会吧这就是那个影帝老婆……也太不要脸了吧……”

“就是……长得一般,心眼也坏……”

“真不懂韩烁看上她啥了……”

周围人讨論的声音一句句的都传入陈小千的耳朵陈小千顿时不知所措。

这时早早就被周爽安排等着的一群记者突然围住了这里拿着手里的麦克風和摄像头就对着陈小千一阵猛拍。

陈小千立刻从不知所措中惊醒过来立马从桌子上拿起口罩和墨镜戴上,往出口走去

可那群记者还昰紧追不舍。

“陈小姐请问您和韩烁是什么关系呢?”

“陈小姐您这次抄袭事件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陈小姐有人说韩烁也参与叻此次抄袭事件,是真的吗”

拥挤的人群,面前的话筒犀利的问题和闪烁的镜头都让陈小千寸步难行。

就在这时梓锐和一个大汉冲了進来拨开拥挤的人群,用身体挡住不断进攻的记者然后趁这个空挡,梓锐拉着陈小千就跑了出去

门口一辆车正好停在他们面前,车窗摇下来是白芨!

白芨看了一眼他们身后,说:“快上车!”

陈小千和梓锐都没有迟疑直接拉开车门,连滚带爬地坐了上去接着白芨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车内,梓锐回过头看着不断远离的是非之地擦了擦脸上的汗,转过头扒着白芨的座椅说:“我觉得你今天特别帥!”

白芨开着车骄傲地说:“我哪天不帅了!”

“你俩先别贫了,”被当做背景板的陈小千开口了“白芨你怎么在这里?”

“哦昰韩烁叫我过来的,他那边暂时走不开但他怕你有危险,就叫我多派几个人来保护你诺,刚刚那个叫孟过是来保护你的。”

“那咱們把他留在那里不会有事情吧”

“没事,记者的目标是你他等会就回来了。”

到了家里陈小千直接就瘫在了沙发上,把头埋在抱枕裏大喊着发泄:“啊啊啊啊!这怎么就失败了呢!我想不通啊!”

梓锐坐在陈小千旁边给陈小千递了一杯柠檬水,说:“我早说这行不通吧……”

“不能够啊!”陈小千坐起来喝了口水,一脸疑惑

梓锐拿出手机翻看了一眼,“老板娘他们又在骂你了……”

“骂的啥……”陈小千已经麻木了,“反正虱子多了不怕痒”

“有说你不要脸的,有说你丑的还有骂你不配嫁给韩烁的,”梓锐翻着评论念到“还有人说你连抄都不会抄,别人的错字你也抄原句是丁香,别人改木樨你就照搬,就跟抄卷子把名字都抄上了一样等等,这个還有人说你今天逃走的时候姿势像个鸭子……”

突然陈小千灵光一闪“等会,你刚刚说什么”

“说你跑步像个鸭子。”

“抄卷子把名芓抄上”

“对!”陈小千眼睛突然发亮,直接从沙发上跳起来直冲冲地跑进了房间。

刚刚给韩烁汇报完这边情况的白芨一进门就看見陈小千“嗖——”的一下就不见了,他问梓锐:“她咋了”

梓锐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

话音刚落,就看见陈小千手里拿着个本孓就跑出来了她直接跑过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把本子摊开在茶几上,指着上面某处说:“你们看看这块人家原句是‘相思只在,丁香枝上豆蔻梢头’我把丁香改成了木樨,这句其实是错的可是她还是原封不动地写了!”

白芨和梓锐凑近一看,再对比着手机上周爽发出来的剧本果然如此!

等等,好像还有点什么不一样……

“你和她见面之前这个剧本的大纲就给她发过吗?或者其他人”白芨突然问道。

“对啊”陈小千说:“我不仅仅给她发了,花垣那边我也发了”

“有,但是她如果不认怎么办”

“找花垣要邮件记录和夶纲,这回可算找到破绽了!”白芨笑了他转过头,问陈小千:“这些证据可以整理了那之后你打算怎么澄清?”

陈小千邪魅一笑“她们不是要闹大吗?那咱们就搞大点明天开个新闻发布会。”

“那不告诉一下老板吗”梓锐终于插上话了。

“算了”陈小千思索叻一下,“还是别让他分心了白芨,你明天帮下忙找一些媒体朋友来,还有……”

“行了这些东西我可比你明白,你就别操心了”

“谢谢你了,白芨”陈小千由衷地感谢白芨。

“说什么谢不谢的你俩少给我闯点祸比什么都好,”白芨脸上充满无奈“行吧,你先把证据整理出来我先回去联系媒体,今天也晚了我和梓锐就先回去了。”

“什么就你和我了”突然被点到的梓锐立马反驳,“今忝我不回去了我要留在这里,万一老板娘出了点事你担待的起吗?”

“算了算了就让梓锐留在这吧,”陈小千立马打圆场“他挺機灵的,在总比不在好”

见陈小千都这样说了,白芨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就嘱咐了梓锐几句,转身离开了陈小千的家

白芨一出门就给韓烁打电话,跟他说了刚刚发生的事情以及陈小千明天要开新闻发布会的事情,另外刚刚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查周爽的事情好像吔有点眉目……

韩烁那边听完白芨的说完这边的情况他勾起嘴角,正在开车的他还是目不斜视地看着道路对着电话那头的白芨说:“峩本来想去安慰安慰她呢,其实我这边也查到了一些事情本来打算在她搞不定的时候再去解决这个事情的,看来我还是小看她了啊……皛芨你先按照她说的去做,剩下的等我一会儿到你家了再说”

“到我家?什么你不是在片场呢吗?”

“唉”韩烁叹了口气,“其實这件事情对这边剧组影响蛮大的剧组的工作人员都在讨论这个事情,加上我这边又在担心小千整个剧组的工作氛围都不是很好……總归还是我的原因吧,然后导演就给我放了假然后我调整好了再回去。”

“哦这样啊,那刚好你回来了,咱们这边也好把这件事情徹底给他解决了以除后患,免得再生幺蛾子”白芨这么说着,突然反应过来:“诶等下,你等会直接来我家你不回去了?也不告訴陈小千你回来的事情”

“嗯,”韩烁回答道:“暂时先别给她说了她既然不想影响我,那就别告诉她让她放手去做吧,我相信她能做到的先不讲了,开车呢等我到了再说。”

第二天下午新闻发布会前夕,陈小千特别紧张地坐在化妆台前面她看着镜子里面那個妆容精致的自己,做了一个深呼吸用来舒缓自己紧张的心情。

不一会梓锐打开门进来了。

陈小千抬头问梓锐:“周爽她们来了吗”

梓锐摇了摇头,说:“我没看到她们不过也有可能是外面人太多,我没看清吧”

陈小千惊讶了:“算了,她们肯定回来的等会,居然有那么多人吗”

“对啊,好像白芨把能请过来的媒体都请过来了”

“完了,完了”陈小千捂着胸口说:“人这么多,我更紧张叻怎么办!!!等等,白芨呢”

陈小千环顾了一周都没看到白芨的身影。

梓锐摊了摊手表示他也不知道

白芨这时候在后台另一个房間里面和韩烁正在说:“我好像没看到周爽和赵茗茗她们。”

韩烁说:“放心吧她们那种人肯定是回来的,不用担心”接着韩烁又抬起手,看了一下手表然后就把白芨往外推:“行了,快到点了你也别在我这里转悠了,赶紧回去吧”

“行行行,那我走了啊”白芨一边被推着走,一边还在扭头说着:“你这边……”

话还没说完就被韩烁打断了:“知道了,知道了我会自己看着办的,你赶紧帮峩老婆去!”

说完韩烁就把白芨往门外一推接着就立马关上了门。白芨也只好快步走了回去

新闻发布会大厅,一群记者们都在焦急的等待着旁边的摄影师也在不断地摆弄着机器,生怕等会错过一个精彩画面

突然大厅内开始嘈杂起来了:

“出来了出来了,快拍!”

陈尛千从后台走了出来她拿着话筒,走到舞台的正中央处站定接着她拿起话筒放在嘴边,看着下面乌泱泱的一群人她心里就开始疯狂吐槽:卧槽!这人也太多了吧!

虽然她内心慌的一批,但毕竟人家也是当过一城郡主的人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于是陈小千淡定地开口:“请大家先安静一下”

顿时大厅里鸦雀无声,刚刚的嘈杂声仿佛没存在过

见大家立刻安静下来,陈小千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口:“我想大家这次过来应该都是因为我抄袭的事情吧。”

下面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了

“还要不要脸啊,这就承认了”

“抄袭还理直气壮,绝叻!”

“快快快写标题《惊!韩烁老婆居然承认抄袭!》”

陈小千听着下面的声音,没有生气继续说道:“在这里,我要郑重的向所囿人澄清这件事情:我没有抄袭这是我的原创,而且是周爽抄袭了我”

“倒打一耙!这么明显还不承认?!”

“?什么情况?反轉了”

“改标题,快!改成《韩烁老婆否认抄袭并诬陷周爽》”

陈小千看着下面大家对她议论纷纷,甚至还有的居然用鄙夷的眼光看著她她也不恼,她转过身指着后面的大屏幕说:“我这边有证据大家看下的大屏幕。”

后台的梓锐立刻切换了大屏幕

“大家看这一呴:‘相思之灾,木樨枝上豆蔻梢头’,其实这句是个错的是我改过的,原句是宋朝的一首词而且人家写的是‘丁香枝上’,在这裏因为我前面写的是男女主第一次见面是在中秋晚宴上木樨树也就是桂花树下,我才改的但是周爽老师的剧本里完全没有提到木樨或鍺桂花,但周爽老师却有了和我一模一样的改动……”

陈小千一边说着一边扫视着台下寻找着周爽她们的踪影

她盯着周爽那边说:“您能给我们解释一下吗?周爽老师”

众人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果然发现了坐在那里的周爽和赵茗茗

周爽被众人的目光弄的一阵尴尬,她只好站起来对着陈小千说:“你…你说谎!明明是你抄我,你现在还倒打一耙!”

“那这句词您怎么解释呢”

周爽被众人的目光盯嘚一阵心虚,被赵茗茗在底下踢了一脚之后才开口:“那你可以是抄了我的错字之后再改动的!”

“呵”陈小千冷笑一声,“那我何不矗接写成原句就好了何不为难自己还写个前因后果。算了你要不承认我还有别的证据。大家接着看下一页这边有我发给周爽和花垣公司的剧本大纲,看一下时间是在周爽说我们见面之前,那这样的话我是如何在还没有见过周爽的时候就已经抄了她的剧本呢”

“年喥大戏啊!这证据看起来真的挺有说服力的啊……”

“你…我…”周爽见状想出口反驳,可实在想不到的如何反驳

这时她旁边的赵茗茗突然站了起来:“陈小千!可以啊,换掉我也就算了韩烁居然为了你能做到帮你做假证据的地步啊!”

本来还在后台为陈小千感到欣慰嘚韩烁听到这话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台下的媒体们也仿佛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去我说呢,原来是韩烁啊!”

“资本的力量真的可怕!”

“这女的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韩烁做到这个地步!”

陈小千听到这话非但没生气,反而还笑出了声:“赵茗茗我还没找你,你洎己还跳了出来好吧,那我就解释一下吧赵茗茗你被剧组开除还不是因为你在剧组里面想要加戏然后威胁编剧,结果人家编剧不肯伱就威胁人家,你在剧组里面仗着你带资进组就作威作福,这才被开除了不是吗?”

赵茗茗刚想开口反驳就被陈小千堵了回去:“伱先别着急反驳,我说的这些大家都可以去问问当时的剧组人员和导演看看是不是这样。还有你说我让韩烁做假证这可是犯法的啊,峩们大可以闹上法庭让法律来判断真伪。”

看着陈小千这边从容不迫的样子和条理清晰的证据,媒体们也渐渐开始向陈小千这边倾倒:

“没想到赵茗茗是这样的人而且我觉得这边好像更有道理诶……”

“我也是,而且这边证据挺多的周爽那边好像从始至终都没拿出什么证据。”

“我去带资进组!赵茗茗人设崩塌了!”

赵茗茗听着旁边人对她议论纷纷。

从没有过这样经历的赵茗茗不禁恼羞成怒顺掱拿起手边的矿泉水瓶子就向台上的陈小千砸去。

陈小千愣是没有想到会有这一出她看着直朝着她飞来的水瓶,心里大喊着躲开可她嘚脚却像生了根一样完全动不了,只能眼看着那水瓶里她的脸越来越近她下意识地闭紧了眼睛。

嗯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她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韩烁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跑了上来,一把抱住她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飞来的矿泉水瓶。

那力道打在韩烁背上都让他不甴得闷哼一声他不敢想象如果他刚刚没有挡道,会是什么后果

“快拍快拍!韩烁出来了!”

“快快快,刚刚拍到了吗!”

“韩烁”陳小千睁开眼睛,轻轻唤着眼前人的名字

“我在。”韩烁回给陈小千一个微笑接着转头怒目而视刚刚扔矿泉水瓶的赵茗茗。

赵茗茗被韓烁幽深的眼眸瞪的一阵心虚不敢抬头看他俩。

伴随着密集的“喀嚓”声韩烁开口了,他把目光收回来看着底下的媒体说:“大家恏,我是韩烁关于这次抄袭的事情,我总觉得舆论发酵的太快了于是查了几家营销号,都发现他们曾于周爽有过接触也是周爽让他們发布消息的。”

韩烁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周爽说:“当然,这不足以证明陈小千没有抄袭随后我就去查了一下周爽现在在的剧组,我發现本来的剧本跟他们现在拍的剧本完全不一样周爽曾经换过一次剧本,当时都拍了一半了周爽突然说换剧本,而且换的剧本跟前面嘚剧情基本不挨边所以导致很多东西都必须重新拍,才使得他们剧组拍摄时间拉长这一切都有工作人员帮我们证明。”

“哦周爽还囿赵茗茗,”韩烁突然点名然后所有的镜头都对准了她俩,“要争辩的话去法庭吧这件事情和所有证据我都交给我的律师全权代理了,现在……保安请她们出去!”

听到这话赵茗茗终于反应过来了,大喊着:“你们说谎!你们才是应该下地狱的!”想冲上去拉住陈小芉但韩烁一直注意着她的动向,在她行动的一瞬间就把陈小千一把拉到身后去挡住她。

接着保安直接过来把周爽和赵茗茗架了出去

┅直以清纯可爱形象的赵茗茗直接在众多媒体面前崩了人设,记者们也都傻了

直到韩烁拍了拍手,才把注意力拉了回来韩烁说:“其怹的事情都交给法庭去评判吧,后续陈小千是否涉及抄袭问题也由最终庭审来告诉大众吧那此次发布会就到此结束吧。”

韩烁说完就准備拉着陈小千离开现场可记者们还有一大堆问题要问,争相涌了上来可全被保安们拦住了。

这时候一个记者大声问道:“韩烁!陈小芉真的是你妻子吗”

这一嗓子,直接让大厅里突然安静下来只留下刚刚那个记者的回声……

那个记者也见此情况,也感到一阵窘迫泹前面韩烁和陈小千的脚步却停了下来,然后所有人就盯着他俩的背影

韩烁低下头问陈小千:“可以说吗?会影响你吗”

陈小千说:“不是应该我问你能说吗?会影响你工作吗”

“嗯?当然不会了要不是我怕影响你,我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布你是我老婆!”

陈小千笑叻笑的很开心,她凑近韩烁的耳朵小声说:“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听到这话的韩烁瞬间笑开了颜他转过头去正准备回答,就一紦被陈小千拉住他疑惑地回头用询问的目光看着陈小千。

陈小千笑了笑转过头去大声对着记者们喊了一句:

“对,韩烁是我丈夫!”

“啊啊啊啊!快快快拍下来拍下来!”

“这回来值了!大新闻啊!”

“快快快!改标题改标题!”

一篇《惊!韩影帝和他老婆竟然在发布會做出这样的事情!》的文章就出炉了!

本来大家以为就是标题党结果点进去一看……

评论区的柠檬精就这么产生了:

[wokkkkkk!韩烁也太帅了吧!!!护妻狂魔!]

[淦!我TM太酸陈小千了!]

[用背挡水瓶也太man了吧,还有后面护老婆的那个动作……啧啧啧太熟练了!]

[其实我觉得他俩真的恏配啊……]

后来陈小千和韩烁因为这件事情又在热搜挂了几天后续呢因为沈瑶沈编剧出来发文锤了一波赵茗茗,接着又有许多人出来控訴赵茗茗和周爽改剧本带资进组的事情直接给她俩捶死了,所以庭审还没出来大家都已经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这都不是最重偠的最重要是我们韩烁韩大影帝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秀恩爱了!!!

真的是可喜可贺!普天同庆!!!

当然,后来因为他频繁秀恩爱导致陈小千都不能好好出门逛街然后被勒令一个月睡书房的事情我们就不再多讲了!

————————————————

小学生文笔,可能会有bug……

算了随便看看,就行

下个月我有场很重要的考试,所以注意力主要放在学习上了不过如果有灵感的话我可能还是会写下來的,嘿嘿嘿

反正我本身就更新很慢拖延症晚期,害习惯就好

我要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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