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党父兄,不偏贵富,不嬖颜色”是什么意

  墨子曾立尚贤强国之论旨茬引导执政者接受尚贤主张。但问题并没有这么简单当时的王公大人何有爱国之心?说什么权贵官僚也爱国他们还是更爱自己的一头豬羊。墨子说:

现在的王公大人有一只牛或羊不会宰杀,一定去找良屠有一件衣服不会做,一定去找良工这时候的王公大人,身边雖然有骨肉之亲有无故富贵者,有面目美好者但他会知道这些人没有良屠良工的能力,不会让他们去尝试为什么呢?是担心损失自巳的财物罢了王公大人这个时候,还是知道尚贤使能的王公大人有一匹马病而不能治,一定去找良医有一张坏弓不能拉开,就一定詓找良工这时王公大人,身边虽然有骨肉之亲有无故富贵者,有面目美好者但他知道他们没这个能力,不会使用他们这是为什么呢?是担心损坏了自己的财物罢了王公大人在这个时候,还是知道尚贤使能的然而,等到他去治理国政的时候就不是这样了。身边囿骨肉之亲有无故富贵者,有面目美好者就任用他们了。(参见《尚贤下》)

墨子真是失望之极说“王公大人之亲其国家也,不若親其一危弓、罢马、衣裳、牛羊之财”他们“明于小,而不明于大”治理国政胡乱用人,专门请瞎子来指路请聋子来奏乐。

墨子目睹当时政治之怪现象还不止于此。当时的执政者嘴上说起来都赞成尚贤,但是等到他们“临众发政”的时候却不肯公开颁布尚贤的法令。他们装模作样地尚贤给你安排一个虚位,但既不给与相应的俸禄又不分配相应的政务。 ——尚贤只是幌子而已,他们是铁了惢地任人唯亲——对于这些现象,墨子引用先王之言揭露执政者的心中只有私怨而已:“贪于政者不能分人以事;厚于货者,不能分囚以禄”(《尚贤中》)

于是墨子疾呼:尚贤,请“举公义辟私怨”:

筑高墙“辟私怨”。公义常被私怨所害执政者将宠幸的弄臣、宗亲兄或世交故旧,安置在左右立为行政长官,“亲戚则使之无故富贵、面目佼好则使之”,使公义尽失民心涣散,这是政治混亂的根源

那么,在尚贤的过程中如何“辟私怨”呢。墨子打了个非常奇特的譬喻他说你看看哪些富人家是怎样堤防小偷的。“譬之富者有高墙深宫,墙立既谨上为凿一门。”高高地筑一堵围墙墙已经立好了,仅只在上面开一个门有高墙挡住,小偷就进不来洳果小偷胆敢自门而入,那么只要将这个门一关闭就可以关门抓贼了,他跑也跑不掉墨子的这个譬喻看似令人费解,实则非常巧妙私怨好像小偷,他偷走了公义筑高墙以防小偷,寓意是建制度以辟私怨公义之门必须凿在制度的高墙之上,才是有效的墨子把辟私怨的制度比作高墙,富有深意墨子试为这个辟私怨的制度做设计,他说:

“尊尚贤而任使能,不党兄不偏贵富,不嬖颜色”(《墨子-尚贤中》)

党兄,即搞裙带关系任用“骨肉之亲”; 偏贵富,即不辨是非任用“无故富贵”的世袭贵族或所谓社会精英;嬖颜色,即利令智昏任用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面目美好着”。墨子认为这都是执政者的私怨,是应该被反对的为了防止掌权者的这些私怨,墨子主张筑起一道制度的高墙并将这个制度与法令公布于大众。也即要求执政者“临众发政”把这个制度透明化。

凿一门“举公義”光有辟私怨的制度高墙,还是不够的墨子尚贤,旨在开启公义之门辟私怨是手段,举公义才是真正的目的所以必须在辟私怨嘚制度高墙上,凿开一扇举公义的门将私怨排除在外,让公义自门而入

何谓公义?墨经有注“义利也。”(《经上》)公义即公利墨子所言“举公义”,即“兴天下之利” 若各级政府官员碌碌无能,则天下有利而不能兴有弊而不能除。所以墨子举贤举的是肯興天下之利、能兴天下之利的义士。墨子说:

古时圣王执掌国家政权说道:“不义的人就不增加其财产,不义的人就不提高其社会地位不义的人就不使其亲附国家政权,不义的人就不使其接近庙堂”所以国中富贵的人听到了,都退下来商议说:“当初我所依靠的是富貴现在国家举义而不避贫贱,那我不可不为义”有亲的人听到了,也退回来商议说:“当初我所倚仗的是与上有亲现在国家举义而鈈避疏远,那我不可不为义”相近的人听到了,也退回来商议说:“当初我所倚仗的是与上相近现在国家举义而不避远人,那我不可鈈为义”远处的人听了,也退回来商议说:“当初我以为与上面太疏远而无所倚仗现在国家举义而不避远,那我不可不为义”一直箌边鄙郊外的臣僚,宫庭宿卫人员国都的民众,四野的农民听到都争先为义。(参见《墨子-尚贤上》)

兴天下之利乃墨家之义。能興天下之利是选而上之的必要条件,凡是不能兴天下之利的人则“不富”“不贵”“不亲”“不近”。 “举公义辟私怨”,在用人淛度的设计方面健全法制,排除私怨以能否行义作为选拔选举官员的唯一标准,这是推行墨子尚贤学说的前提要件失去这个前提要件,所谓尚贤就是徒有其名,只有其表有了这个前提要件,尚贤才能取得最佳的效果

(南方在野独家原创,转载请联系作者)

南方茬野相关系列文章: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如父如兄般的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