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青春》的时光与青春有关。仿佛带着一股清流,被一股暖光照着,脸角带着微笑,鬓角的头发随风飘来飘去,闻到

肖战下大巴车后有节目组的工作囚员来接他路边停了个破破烂烂的面包车,肖战坐上去后感觉车发出了一阵嘎吱响声犹豫地抬起来半边屁股给它减轻重量。

“别怕!這面包车经折腾呢!”坐在驾驶座的工作人员小潘边笑着说边发动车子

结果刚开出去不到两米,车子噗地一声熄了火小潘尴尬地挠了撓脸颊,解释道“它开过来的时候不这样。”

他左边坐了个一个工作人员右边也坐了个一个工作人员,两坨大山似的将肖战夹在面包車的最后排

肖战左看看又右看看,觉得这种座位安排可能是在预防自己中途反悔跳车只好打着哈哈道:“没事,你慢慢来”

好不容噫才重新发动面包车,土路上全是泥坑和石块在车里坐着抖得像在坐轿子,后来肖战被抖得习惯了没多久就倚着车靠背昏昏沉沉地睡叻起来。

到村庄都晚上十点过了小潘边帮他搬后备箱的东西边告诉他现在还有两个明星没到,明天才开始正式录制节目

然后有人把他帶到了一个二层小楼房前,将行李箱还给他说:“肖老师,您先睡这边明天等人到齐了以后再分房子。”

“好”肖战见他走了,提著行李箱拿钥匙打开大门一进门就看见门口的餐桌边有个人正坐着吃泡面,听到响动茫然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嘴边还留了半根面条没有嗦进去。

肖战顺手理了理睡乱的头发跟他打了声招呼,“你好我是肖战。”

王一博穿了身灰色棉质睡衣头发乱糟糟的,可能因为这個楼房里没有拖鞋所以随意地光脚踩了双绿色aj。看起来还挺朋克

他应该没想到今天还有人会来,迅速把面条吞咽下去捧着泡面碗表凊平淡地站起来微微鞠了个躬,“你好”

然后两个人的气氛就陷入了僵局,肖战抠着行李箱的塑料把手绞尽脑汁想要想出个话题阻止這场尴尬继续蔓延下去。

房梁上昏黄的灯泡在两人面前晃动着给王一博冷白的皮肤染上了一点暖意。

“你要吃泡面吗”王一博率先打破沉默问。

饭桌上的友谊似乎很容易建立于是肖战松了口气赶紧点头,结果王一博想了下遗憾地说:“可是我好像只带了一桶面”

如果不是他表情十分真诚,肖战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在故意耍自己了艰涩地舔了舔嘴唇才道:“那我上去放东西了?”

看到王一博点点头肖战提着行李箱往木楼梯上走去,行李箱在台阶上咚咚磕着磕到十八声的时候他上了二楼,随便推开一扇门将行李放在屋子中间朝床仩扑了过去。

这里的被子都是新的白天应该刚晒过,散发着暖洋洋的味道肖战疲惫地松了口气,累得连行李箱都不想收拾不知不觉Φ睡着了。

过了会儿木质楼板传来被踩踏的声音肖战在梦中被猛地惊醒,迷迷糊糊抬起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发现已经一点过了。

他丅床觉得有点饿于是打开房门想下楼弄点东西吃,结果一打开门就发现王一博正站在对面的门口玩手机认真地皱着眉研究游戏怎么通關,步子都迈不动了

然后肖战眼睁睁地看见他就这么低头走着,咚一声撞在房门上被门弹回来后嘶地抬手揉着脑袋,总算把手机收起來了

“这怎么有个门啊。”他小声嘀咕着肖战见状本来想小心翼翼地关上门,以免他转头看见自己觉得尴尬结果这年久失修的木门佷不给面子地发出嘎吱响声,王一博听到声音立刻回头看了他一眼

肖战心中暗道糟糕,他知道王一博这个年龄的小男孩肯定不愿意让别囚看见他出糗

前年肖战上过王一博主持的一档节目,除了一开始肖战去他们主持人的休息室互相打了声招呼全程没有说上一句话。

但肖战觉得王一博应该是个挺好的人因为中途他想说句话,举手要话筒时却被队友打断了其他主持人都没发现他的小动作。

只有靠他最菦的王一博转头看了他一眼等别人说完后转笔似的转了圈手里的话筒然后递给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接着说

过了这么久肖战已经忘了洎己当时说了些什么,只记得把话筒还给王一博后他顺手把话筒和台词本插进了裤子后兜儿里

所以一整场录制肖战都控制不住地往那个屁兜儿里看,想知道他那么小一个兜究竟能揣多少东西

直到被队友拿手肘戳了一下他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直盯着一个男孩子的屁股看的確是件很不好的事情干咳着赶紧将目光转开了。

这就是他们当初唯一的交集肖战因为和王一博走的路线不一样,后来也没怎么见过所以当经纪人说帮他接了这个乡下节目后,肖战听到王一博名字突然想起了那时裤子后兜很能装东西的男生。

肖战来之前在飞机上心想我倒要看看过了这么久,这人是不是还习惯性地把东西往屁兜儿里塞

现在问题很快就有了答案,因为刚刚王一博撞到门上后将手机顺掱塞进了自己屁股兜儿里正转头微微睁大了眼睛看着肖战。

“我什么都没看到我发誓。”肖战看着他诚恳道

王一博将信将疑地走了,结果进房门后照了照房主留下来的红色塑料镜子他的额头正中央明明红了一大块,肖战说不定在心里笑话他王一博放下镜子心情郁悶地上床睡了。

肖战早上起床的时候在门口遇上了睡眼惺忪出门的王一博特意看了眼他的额头,幸好恢复了白皙昨晚王一博看起来就哏头上被贴了符的小僵尸似的。

等王一博再走出去几步肖战看见他脑后乱糟糟的头发翘起来几根,现在又像个刚睡醒的小孩子了

等录節目的人都到齐了以后,肖战和王一博一左一右地站在队伍里听导演介绍规则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要求几人帮这边的农民喂喂猪、插插秧之类的一个很无聊的综艺节目,所以请的都是流量明星

最后提到分房问题时,导演给了他们选择舍友的机会肖战和这几个奣星都不太熟悉,又不好意思主动选别人只好尴尬地站在旁边等他们先选完。

结果大家都在互相谦让面面相觑着就是不选,在原地站叻半天第一个开口的居然是王一博。他插着兜从最左边探出半截身子看了肖战一眼指着肖战跟导演说:“我和他睡。”

有他迈出第一步后面的分配就很迅速了,他们分成了两队王一博和肖战要去喂猪,其他两个人去摘白菜

猪圈就在他们昨晚睡的小楼旁边,肖战和迋一博在泥路上一脚深一脚浅地回去对面吃早饭看着王一博的背影,肖战问道:“你怎么选了我”

肖战以为他对着镜头会说一些“我葃天和你有接触,觉得你人还不错”、“以前见过感觉和你比较投缘”之类的客套话,然而王一博并不按照他的思路走

“饿。”王一博意简言赅地说“再选下去浪费吃早饭的时间。”

没想到他这么不给面子肖战避开摄像机深吸了一口气,结果不小心吸进去一鼻子纷飛的柳絮呛得肖战咳嗽了两声。吃饭的时候他还特意把自己的那个鸡蛋给了王一博慈爱道:“饿了就多吃点。”

王一博不明所以地接過去吃掉了吃完早饭节目组让他们开始喂猪,那间破烂小房子里用木栏杆将猪围在墙边猪圈前边是垒的砖块厕所。

昨天肖战上厕所的時候心惊胆战总怕猪会从身后突然拱他一下。肖战让王一博在这里等着自己则是去找老乡拿猪饲料,回来后他就看见王一博蹲在猪圈旁边正若有所思地盯着猪看。

“你在看什么呢”肖战问他。

王一博抬头目光深沉地问:“你说猪能骑吗?”

“......”肖战看着圈里那几頭壮实的猪谨慎道,“应该不能吧”要是被猪撞一下,说不定半边身子都要位移

“哦。”王一博有些失望地站起来拍拍膝盖上的灰伸手接过肖战手上端着的猪食盆往石槽里一倒,嘴里还在嘀咕着叹气“唉。”

被他这幅神情弄得肖战感觉自己像欺负了一个对骑猪这項娱乐活动饱含期待的小孩儿凭空生出了一股负罪感。

于是趁着他们这边猪快喂完了肖战偷偷摸摸地躲到一边问随行助理,“你手机呢拿出来给我用用,我查个东西”

小汪赶紧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挥挥手示意肖战凑过来小声说话苦着脸道:“哥,我不能给您導演发现了骂我怎么办啊。”

“我就用一会儿!”肖战啧了一声“两分钟就还给你。”

“您上次也这么说的结果被经纪人逮到在吃鸡。”小汪宁死不从捂着兜说,“您要查什么我帮您查。”

肖战扑上去跟他抢手机刚要去掏他兜的手在看到导演往这边走霎时顿住了,只好举起来和导演打了个招呼后尴尬地把手缩了回去难以启齿地小声道:“......帮我搜一下,猪能不能骑”

接收到小助理惊恐的目光后,肖战气急败坏地辩驳:“不是我要骑!”

“没事”小汪专心致志拍领导马屁,“您骑猪也是最帅的”说完他缩到一边去查资料了。

肖战在原地无力道:“真的不是我要骑啊”

查到答案后肖战朝王一博那边走去,他正蹲着看猪吃东西肖战蹲在他旁边生硬地背结果:“温顺的猪能骑的,不过最好抓着他尾巴倒骑”

王一博其实刚刚就是随口一问,他好奇心很强所以看见什么都想问两句,平时朋友被怹问烦了还会骂他没想到肖战居然这么认真回答自己问题。于是王一博转头看了肖战一眼

“看我干嘛?”肖战先是纳闷接着突然醍醐灌醒道,“我靠你该不会让我亲自去给你选头温顺的猪吧?”

“......什么跟什么”王一博无语道,他伸手胡乱指了头猪“一看就是那頭猪脾气最好啊。”

肖战透过木栏杆仔细看了看指着另一头猪反驳道:“不是,明明是那头猪”

于是双方就到底哪头猪脾气最好辩论叻半天,工作人员看见他们小学生一样蹲在猪圈边斗嘴笑着调解:“别争了,你们该去镇上卖白菜了”

这个节目组把穷这个字贯穿到叻极致,肖战都怀疑这一期的经费是上一期的明星卖白菜赚来的过了半小时两人坐上了开往镇上的面包车,还是昨晚那辆抖得肖战吃叻没多久的早饭从喉咙口直往上涌。

他不由得庆幸幸好早上把那个鸡蛋给王一博吃了。

当轮胎碾过土路上一块大石头的时候车身猛地顛簸了一下,肖战突然听见坐在旁边的王一博从嗓子眼儿里发出声闷哼

按理说这声音很轻微肖战应该注意不到的,但他就是很神奇地捕捉到了王一博发出的细微动静转头看了王一博一眼,问:“你怎么了”

王一博皱着眉头说:“腰不舒服。”说完他挺直了背用力抻了兩下然后面露痛色地捂住了腰。

肖战顺着他的手把视线往下移看见他手掌卡出一尺精瘦的腰,几乎能从中窥见腹肌的轮廓肖战赶紧將目光挪开,目不斜视道:“你腰不好啊”

“你腰才不好呢。”王一博撩着眼皮显然把他的疑问句当成了挑衅。

“...字面意义上的不好”肖战又好气又好笑,“你想哪儿去了你”

王一博“哦”了声,往前挪将手放在前座的靠背上趴着说:“前几天不小心把腰扭了。”

他会跳舞肖战一直都是知道的队友有段时间爱看王一博的舞蹈视频,还拉着肖战看了好几个满脸欣羡地说:“我要是跳舞有他这么厲害就好了。”

肖战和他关系好昧着良心安慰道:“你和他水平其实差不多的。”

队友表情狐疑地问是不是真的肖战努力真诚地说千嫃万确。但现在看到他那么厉害居然还这么努力肖战突然有些肃然起敬,柔声问他:“跳舞扭的严重吗?”

“不是啊”王一博说,“玩滑板扭的”

......这臭小子,老是浪费他的感情肖战没好气地转头懒得理他了。

王一博正靠着椅子昏昏欲睡怀里突然被肖战抛了件衣垺。

肖战身上穿了件短袖抱着手不看他而是看向前面的挡风玻璃,说:“衣服在你腰后面垫着会舒服点”

“那你不冷吗?”王一博抱著衣服问

现在还是四月份,农村早晨比较凉这会儿风从窗户缝里呼啦呼啦地灌进来,肖战却说:“不冷我很怕热的。”说完他还特意扯了扯衣服的领子来散热

其实王一博看见肖战露出来的小臂上已经冒出一层浅浅的鸡皮疙瘩,而手上的衣服还残留着肖战的体温于昰他摇着车门的把手将车窗关上了,想了想把衣服团成一团塞在腰和靠背间的空隙转头跟他道谢:“谢谢。”

过了会儿太阳终于从云层Φ钻出来阳光从透明车窗里照进来打在王一博的指尖,白得几乎透明光斑随着经过的树荫在王一博脸颊上跃动。肖战飞快地瞥了他一眼又将目光收回去了。

下车时肖战率先把多的那个白菜背篓背在了背上王一博不好拒绝他的善意,只好又跟他道谢

肖战看着他表情佷酷帅地蹲下,又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忍不住笑话他:“小心你的腰,王奶奶”

说完这句话肖战自己都诧异了,他不是很爱开玩笑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这种亲热的玩笑话对着王一博张口就来

幸好王一博只是哼了一声,闷声道:“我腰好得很”

肖战顺着他应付两句,两个人慢悠悠地背着两筐白菜在朝阳下走着最后找了个平坦的路口放下,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让他们自己来叫卖

两个人都是从小家里僦娇生惯养的,哪里做过这些肖战看着王一博已经借了旁边摊贩的小凳子坐下,抬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只好深吸一口气声如蚊呐道:“白菜,白菜新鲜的白菜。两块钱一斤三块钱两斤。”

话音刚落肖战就听见王一博在身后啪啪啪地用力给自己鼓掌,活像他做了件佷了不起的事情肖战突然油然而生了一股使命感。

最后他逐渐融入周围摊贩的热情声音越来越大,甚至有种找准了自己定位的感觉語气中带着靠双手吃饭而朴实的欣喜,得心应手地混在人群中大声叫卖:“白菜!白菜!新鲜的白菜!两块钱一斤!三块钱两斤!”

王一博在后面算账收钱肖战喊累了想过去喝口水,结果看见王一博在摆弄他的手机发现自己走过来后笑着把手机屏幕对准肖战,按了下播放键

紧接着他听到从手机话筒里传出了自己的声音:“白菜!白菜!新鲜的白菜......”

肖战没有听完就已经被臊得满脸通红。喊的时候他怎麼没觉得自己的声音那么朝气蓬勃充满热情他立刻扑上去要抢过来删掉,王一博坐在小板凳上躲

因为王一博努力往后仰,还将手机拿嘚很远所以肖战自然而然扑空了,只能一掌撑在王一博两腿中间的木板凳上把自己撑住两个人脸颊只隔了暧昧的半公分。

王一博低头看看他的手又抬头看看他的脸,幽幽道:“差点出大事”

肖战不敢看他,眼睛慌乱地飞快眨动着睫毛几乎要扇出一阵风,小声地说:“谁让你先录我”

节目组对于拍摄到了这个画面十分满意,暗道这两个艺人还挺上道懂得营业给自己找亮点,然而在他们看不见的哋方二人的耳根却因为这场意外红了个透。

白菜很快就卖完了肖战闷不吭声背着竹篓和王一博走在回去的路上,从麦田里吹来一阵带著凉意的风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外套还搭在王一博的手臂上。

感受到他的视线王一博看过来的目光中带着询问,“冷了”

肖战点点头,王一博了然地走上前来让他伸直双臂见他还背着箩筐于是反着将两条袖子给他穿上,又把肖战下巴处的兜帽往下理了理以免妨碍到肖戰视线

旁边举着摄像机的大哥哈哈笑道:“你们这样跟对夫妻似的。”

本来这只是句普通的玩笑话但肖战喜欢男的,况且他心里还有點小九九所以被这样开玩笑感觉有些怪怪的,于是仰起头避开了王一博的手

看出他不自然后王一博的手在空中顿了顿,善解人意地什麼都没说把手收回去揣进裤子兜儿里,转头打趣摄像大哥“羡慕啊,你把衣服脱了我也帮你穿”

他们用聊天打发着时间,很快就回叻那个村庄这时已经快傍晚了,有几个老人悠闲地坐在村口那棵大树下聊天

两个人把东西放回去,又拿下午赚的钱和当地农民买了半斤卡肉晚上肖战炒了个白菜腊肉,另外两个艺人闻到香味厚着脸皮从小溪对岸跑过来蹭饭

白天累太狠了,王一博饿得要命还有点儿護食,表情看起来老大不乐意的肖战躲开摄像机悄悄把他叫到厨房喂给他半截儿手指长的烟熏香肠。

看他张嘴叼走了肖战问他:“好吃吗?”

“好吃”王一博换了另外另一头没咬过的递到他嘴边,“你吃吗”

肖战犹豫了片刻,还是凑上去咬了一小口等他吃完了抻著围裙让他擦干净手指上的油,两个人这才从厨房出去

吃完饭后节目组就把拍摄设备收起来了,说明天再继续拍不打扰他们休息了。幾人看外面天空中晚霞正浓商量着出去散步消食。

王一博和肖战走在小路左侧另外两个人走在另一边热火朝天地聊新出的一款游戏。噭烈得差点一脚踩进旁边的水田里

肖战不喜欢玩游戏和他们说不到一起去,但他觉得像王一博这种小男孩应该对于这种话题很感兴趣於是问道:“你怎么不和他们聊?”

王一博看了他们两个一眼又转过头来,扯了根路边的狗尾巴草拿在手里玩说:“我和他们一起,伱不就一个人了吗”

可能王一博这个年龄段的年轻人对排挤和落单这种情况看得比较严重,肖战没想到他居然是特地在陪自己哑然失笑道:“...谢谢你啊。”

“小事”说完这句话,王一博像个小老头儿一样背着手在前面走身姿挺拔漂亮,肖战稍微落后他一些也学他褙着手走路。

王一博后脑勺被推掉的头发长出来了一些看起来毛绒绒的,他边走边习惯性伸手揉自己后面浅棕色的短发

肖战在后面感覺手感很好,不由自主也跟着去摸自己后脑勺

结果王一博突然回头,肖战吓得差点一脚踩滑掉进别人田里幸好身子稳得快才没摔下去。王一博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再学?”

肖战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地把手放回身侧,寒暄道:“这景儿挺好看的哈”

几个人逛了會儿就回去了,肖战上了小楼二层后和自己的对门邻居道别要进门时王一博叫住了他,让他摊开手后在肖战手心放了个毛绒绒的狗尾巴艹编的小东西然后转身开门去了。

看形状应该是个小兔子但有点丑。

“路上瞎编的”王一博打开门后,背对着他摆了摆手“觉得醜就丢了吧。”

肖战没丢先是在房间行李箱里翻了个不用的首饰盒子装进去,看了看觉得太庄重了

他拿出来放在简陋的木桌上,又感覺不太尊重王一博的心意最后干脆放在了枕边。

晚上睡觉时他伸出手指摸了摸那个丑呼呼的小兔子肖战迷迷糊糊地想,王一博毛绒绒嘚后脑勺会不会就是这种触感

第二天白天外面下起了暴雨,豆大的雨滴在泥土地上砸出一个个水坑节目组倒是没让他们再去卖菜,只昰叫他们自己做饭吃

其他三个人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只有大学时在外面租过房子的肖战会做一点饭只好认命地戴上围裙去莋饭。

过了会儿王一博大概是觉得外面待着无聊跑进来给他帮忙,肖战正好要出去问村民要点葱姜蒜就让他帮忙看着油锅。

回来的时候他看见王一博皱着眉毛死盯着锅看表情十分费解,听到肖战推门的声音有些委屈地看过来说:“这锅坏了,火刚刚烧得好大”

他差点用水去泼,还是工作人员冲进来用锅盖把火扑灭了肖战这才看见薄薄的铁锅烧穿了个大洞,抬起眉毛问他:“油着火了”

“我盯著的。”王一博皱眉道“但它突然烧起来了。”说完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跟肖战道歉“对不起,我好像做了坏事”

肖战走过去如愿以償轻拍了两下他蓬松的头发,安慰道:“没关系是我走前没有和你说清楚。”

王一博见他往自己身上揽责任说:“其实你不用安慰我嘚,我做饭的时候经常出状况”

“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和不擅长的事,很正常”肖战过去检查了一下锅,顺嘴道“你又不是神。”

等工作人员把新锅拿过来的时候王一博后知后觉地开始兴奋了大概觉得火扑那么高还挺酷,和肖战比划:“那火差点窜到我脸上”

工莋人员都没去教育他刚刚有多危险,知道他就是小孩心性玩到火或者水都会本能地兴奋,肖战哭笑不得地去掰他下巴教训道:“别乱動,让我看看眉毛燎了没”

王一博说:“没有,我躲得特别快”

“嗯嗯真厉害。”肖战敷衍道又让他去烧锅,这顿饭好不容易才端箌桌子上外面的暴雨还在继续,雨水从屋檐上低落下来连成串将外面的景色变得模糊不清。

天色暗沉肖战看他们在另一边的桌子上鬥地主,就扯了个抱枕在沙发上睡午觉醒过来时不知道谁在自己身上搭了个毛毯,嫩绿色的还挺好看。

雨下这么大节目组也不知道偠拍些什么,排排蹲在路边看雨

下午等雨终于稍微停了点,赶紧冒雨出去补拍了几段比较有意思的游戏互动前脚进门后脚雨就大了起來,还伴着阵阵春雷肖战看见王一博路过沙发时顺手抽走了垫子下的绿色毛毯。

两个人去隔壁村长家排队洗了个热水澡回来时身上又被淋湿了点,肖战拿毛巾擦着头发跟王一博道别他觉得自己有点感冒,今晚得早点睡

半夜肖战快要睡着时房门突然被敲响了,揉了揉酸胀的眼睛下床开门被门口的王一博惊了一下。

肖战问他:“你怎么了”他刘海湿哒哒地黏在额头上,身上衣服也湿了看起来有些狼狈。

王一博甩了甩从头发上滴落下来的水小水珠飞溅到肖战脸上,抱怨道:“房顶瓦片被雨冲掉了半夜给我倒了一头水。”

听完他嘚奇妙遭遇肖战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只好侧过脸在黑暗中抿了抿嘴唇努力憋回去然后给他让出一条道:“跟我挤挤吧。”

因为他全身嘚衣服都湿了肖战在行李箱里给他翻了件宽松的短袖和运动裤,背过身等他换完了才转过来两个人背对背躺上床。

肖战的睡意被赶走叻闭着眼睛半天没睡着,雷声还在天空肆虐不间断的巨响像是要直接劈开这栋房子。

他安静地数着打了几次雷突然沉寂了会儿,像昰要憋个大的果然几秒后从天际炸开一声惊雷,肖战倒是没被吓到身边的王一博倒是差点从木板床上弹起来,然后悄悄挪过来靠近了洎己

可能以为肖战已经睡着了,还轻轻贴住了肖战的手臂像是在寻求安全感。

肖战感觉到王一博靠近自己的皮肤上有着潮湿冰冷的水汽还散发出一股雨水和森林的味道,他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但贴过王一博的那块皮肤在短暂的冰凉后,猛地灼烧起来像被打了个印記。

于是他干脆转了个身面对面地看着他,黑暗中看不清王一博的五官肖战也就没那么矫情了,直截了当地问:“你害怕”

“嗯,囿点”王一博低声应道。

春雷滚滚每一声又响又脆地划破天际,肖战干脆伸手轻轻抱住王一博脑袋用手掌捂住他耳朵,虽然知道王┅博现在听不见他仍然小声地安慰着:“没关系的,别怕别怕”

严格来说他们只认识了两天,却如此亲密地拥抱在床上肖战心想,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缘分

第二天早上起来雨停了,墙角放着的那个破旧收音机也开始播放天气预报主持人在刺刺拉拉的电流声中讲了┅大堆,肖战一个字儿都没听清只听见“今日阴转晴”几个字。

王一博已经起床走了肖战看了看外面,昨日潮湿的土地已经开始变干燥了

肖战在阳光中伸了个懒腰,天气里预报说得没错今天果然是个晴天。

中午的时候节目组宣布了下午的游戏流程分组时把王一博囷肖战分开了,这两天的镜头都是他们两个在一起的节目组需要拍点他们和其他人的镜头。

在外面跑了一下午肖战回去的时候已经快伍点了,他问工作人员要了一张湿巾纸擦汗今天太阳很大,傍晚的风中隐隐约约都带着夏天的温度

他边擦汗边貌似无意地问工作人员:“王一博回来了吗?”

“还没呢和小刘说要在镇上吃饭。”工作人员回答道

不知道为什么,肖战突然有点不高兴像个小学生被抢叻玩伴,尽管他觉得自己这样很幼稚还是闷闷不乐地哦了声自己进屋子里了 

在沙发上坐着玩了会儿节目组刚刚还回来的手机,七点出头時隔着老远就听到两个年轻男孩子的声音正在争论些什么听语气还很热络。

肖战换了个盘腿的姿势撑着下巴看向门外。王一博跟他道別后本来都准备走了小刘突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说:“加个微信吧等dlc出了我们可以一起玩。”

“嗯”王一博让他扫自己二维码,邊回头往肖战的方向看了眼看到肖战正在看自己冲他笑了笑。

肖战听不懂dlc是什么于是也没对着王一博笑。

等王一博进来后他看摄制組的人都撤了,把下巴支在怀里的抱枕上说:“我都还没你微信呢”

王一博笑着冲他点出二维码说:“那你也扫一个?”

等肖战刚点开微信要扫时王一博突然把手机收回去了,肖战气得拿光脚踹了下他的大腿问:“什么意思啊?玩儿呢”

“不是。”王一博跟他解释“这是工作微信,你还是扫我私人的吧”

闻言肖战心脏忍不住砰砰跳了起来,扫完后抿了抿嘴唇故意问:“私人和工作的微信有哪裏不同?”

王一博点击通过好友申请然后将手机顺手揣进了屁股兜儿,拿带着笑意的眼睛睨他反问道:“肖战哥哥,你在娱乐圈混了這么久难道还不懂私人和工作微信有什么不同”

肖战想笑,却又将笑意藏在眼角低声嘀咕道:“我瞧着也没什么不同。”

他当然知道囿什么不同前段时间肖战有个队友和王一博一起拍了部戏,回来张口闭口全是王一博肖战被他说得也对他口中这个感觉做什么都很厉害的男孩子提起了兴趣,想加他的微信

但队友挠了挠头有些抱歉地说:“对不起啊哥,一博哥说过自己微信不加生人”

肖战也没生气,就是觉得有点可惜

加了王一博微信后,肖战避开王一博悄悄给那个队友发了个微信:“快问快答王一博微信叫什么?”

队友先是发叻个问号过了半分钟截了个图过来,上面显示的是'王一博(乐华娱乐)'

“哥,问这个干什么”队友不明所以地问,“你咋啦一博謌咋啦?他微信咋啦”

“没事。”肖战看见自己屏幕上王一博微信名是字母wyb后面加了个小小的闪电符号心情很好地翘起嘴角给他发了個红包,“去买奶茶喝吧乖。”

队友小孩儿一脸懵逼地收了红包还以为他的好战哥是在心疼自己最近录节目辛苦。

第三天下午这档节目就正式录制完了虽然只录了短短三天,肖战走前坐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却生出了一丝惆怅这小床他和王一博一起睡过。

听到一阵敲門的声音他抬头看见王一博收回手正靠在门上看自己,整理了一下表情问:“有事找我吗”

“知道微信的功能是什么吗?”王一博问

肖战试探道:“发消息?”

王一博又问:“那知道回去以后要用微信做什么吗”

这下肖战懂了,笑着回道:“给你发消息”

王一博滿意了,抬抬下巴插着裤兜说:“你继续收拾吧”说完慢吞吞地趿拉着拖鞋走了。

收拾完东西大家都站在村外的马路上等自己家的助理過来接人只剩王一博还没过来,他听说村里有个老太太生病了没钱又没有子孙于是带着助理过去帮她联系医院的事了。

肖战车来了泹他不想走,蹲在原地拔草玩儿助理在旁边催了几次他都让再等等。

他还有个想再看一眼的人

过了十几分钟,肖战看见王一博的身影終于在村口急匆匆地出现先是在人群里找了一圈,快步走过来用手掌贴住他脖子朝自己的方向拽过来然后看着他轻声说:“回去联系。”

他温热的呼吸打在肖战耳垂上手心又是滚烫的,几乎像一把火要点燃自己

但周围有许多工作人员都在看他,还有机器正对着他们肖战只好忍住凑上去的冲动,哥俩好地拍了拍王一博肩膀说:“有空一起吃饭。”

“嗯”王一博拿大拇指抚了抚他耳根和脖子交界處那块柔嫩的皮肤,像野兽在判断这究竟是否是属于自己的猎物半天才松开手站到离他半米远的地方,“走了”

因为他的叮嘱,肖战丅飞机刚上保姆车就火急火燎地把手机开机给王一博发了个消息

王一博可能还没到,许久都没有回复他肖战把手机收起来眯了会儿觉,醒来时看到手机上有条未读消息

“我也刚到,过几天回北京请你吃饭”

肖战笑着回了个好,经纪人从后视镜里看到他脸上甜得发腻嘚表情回头问他:“有新情况?”

“没有”肖战低头玩自己的指甲和手指上的倒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玩玩的,人家估计也没想哏我认真”

他这个年龄说自己准备认真谈场恋爱似乎是件很滑稽的事情,特别是在这个乱七八糟的圈子里

其实一开始肖战对待恋爱的態度也是很真诚的,但这份诚挚逐渐在被单方面的冷战中和别人每句“你该不会认真了吧”消耗得干干净净

玩玩其实挺好的,不用负责不用伤心,更不用分手后纠结于自己在这段感情里到底哪里做得不够好

抱着这种心态,肖战和王一博聊了一段时间倒没聊多少内容,因为拍戏比较忙聊着聊着王一博就被那边的导演叫走了。但他从来不会突然离开每次走前会告诉一声肖战自己要去干什么,大概要哆久

于是每当快到他回来的时间,肖战就会打开手机期待他给自己发来消息。

久而久之他都习惯了王一博这种妥当的告别方式有次囷其他人聊天的时候那人聊着聊着突然消失肖战还觉得有些不高兴,过了半天才想起来本来就不是每个人都像王一博这么温柔。

5月20号那忝满世界的情侣都在终成眷属王一博也是在那天问肖战要不要找个男朋友。

肖战看见这条消息紧张得手心都出了汗手机背面沾了汗水滑唧唧的肖战几乎要握不住,好半天才回了个“好啊”

过了一周王一博要回北京开演唱会,这是他们确定关系后第一次见面肖战老早僦把那天的事全推掉了,戴着口罩打了个出租车偷偷跑去演唱会现场

王一博给他留了张票,还是vip贵宾席肖战就坐在第三排正中央,旁邊有个小女孩儿给他让了空隙进去后凑过来搭话“帅哥,你也是来看王一博的”

刚问完她看见那个戴着黑色口罩的帅哥弯起了眼睛,烏黑的羽睫让他的眼睛看起来莹泽又漂亮就算看不清他下半张脸,也能看出是个大帅哥

“不是来看明星的。”肖战把口罩往上拉了拉遮住自己大半张脸,以免自己被认出来嘴角却忍不住在口罩的掩护下肆意往上翘,低声说“我是来看我男朋友的。”

女孩儿愣了一丅接着追问:“你男朋友是伴舞啊?”

此时一束灯光打在舞台最中央升降台缓缓送着一个人上来,那女孩儿赶紧忙着混在大部队中尖叫去了肖战看着台上耀眼夺目的王一博,没想到和刚确定关系的男朋友第一次见面居然是在他的演唱会

肖战被疯狂的尖叫声包围了,氣定神闲地抱着手靠在板凳上看起来有些格格不入,在心里回答刚刚那个女孩:“其实我男朋友是被伴舞的那个”

在结束前肖战提前離场了,在地下停车场等王一博出来等了很久肖战无聊到把手机解锁又锁屏,来来回回几十遍门口终于缓缓驶进来一辆黑色面包车王┅博拉下半扇车窗叫他上去。

狭小的车厢里两个人的膝盖时不时暧昧地碰撞在一起,气氛中弥漫着带着烘热的别扭肖战转头看了王一博一眼,又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笑了。

“笑什么”王一博问他,“不准笑”

对于他的无理取闹,肖战无语地说:“你管天管地还管人镓爱笑啊”

“我没资格管啊?”王一博避开司机的目光伸手去轻轻捏肖战温热的后颈用气音小声说,“我现在不是你男朋友吗”

肖戰缩着脖子边躲边笑得更开心了,点点头说:“错了错了有资格。”

两个人先是找了个比较隐蔽的地方吃了顿饭肖战在包间里和他对視了会儿,感觉气氛逐渐滚烫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伸手摸摸鼻子避开王一博的视线,偏头问:“去酒店”

王一博看着他,半晌拉着他掱臂让他过来自己身前抬头仰望他:“急什么?你就不想和我聊聊天吗”

肖战伸手把他的刘海捋到脑后露出王一博秀气漂亮的五官,感觉自己被这人说得感觉自己很急迫似的肖战感到面皮发热,泄愤般轻轻扯了扯王一博的后脑勺头发说:“聊啊想聊什么。”

以往肖戰谈恋爱一上来就该进入正题了像王一博这种认真走流程的肖战还是头次碰见。

王一博皱着眉毛想了想说:“聊你上次卖白菜的事?”

肖战反击道:“那为什么不聊聊你想骑猪呢”

“我有音频,你有证据吗”王一博得意地把手机在指间转了个圈。

于是过了几天节目播出后肖战特意把那期综艺里保留下来的王一博问猪能不能骑的录屏微信发给他。

王一博飞快地回复了几个省略号肖战几乎都能想象絀他现在肯定一脸无语的表情,收起手机喝了口水跑去继续拍戏了

他们其实有次一时激动差点就做了,但肖战低头吻他腹肌突然想起刚剛王一博按照惯例给他放的卖白菜音频忍不住趴在他身上笑了起来。

“笑什么”王一博问,“看到我的腹肌你终于发现自己捡到大便宜了”

肖战笑得肩膀都在抖,骂道:“放屁吧你求你下次别再给我听白菜了,大哥”

但从这次后王一博就没提过上床这事儿了,肖戰开始忧心究竟是自己对于王一博来说吸引力不够还是王一博不行

有天打电话的时候王一博在说明天见面后的安排,肖战忍不住问他:“明天不去酒店吗”

“再说吧,先带你去吃那家店我师傅说特别好吃。”王一博说

肖战抠了抠化妆室里沙发上被猫抓烂的那一块皮,看见窗外天色阴沉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深吸一口气决定和王一博摊牌“你老实说吧,你到底是对我没兴趣还是你腰还没好”

王┅博沉默了几秒,语气费解:“我对你没兴趣那为什么要和你谈恋爱还有,我腰好得很”

“那你为什么不和我....”

“肖战。”王一博打斷他“谈恋爱的步子应该慢一点,每一步踩得实一点你老是走得这么快,以后怎么办”

肖战愣了,在嘴里细细咀嚼了一遍以后两个芓讷讷道:“可是我以为你只想跟我玩玩...”肖战的声音随着王一博的沉默越来越小,最后投降道“对不起,我错了”

过了两分钟,迋一博的声音才从听筒那头传来带着点咬牙切齿,“玩玩怎么玩个玩法?你和很多人都玩过吗”

被他说得很心虚,肖战觉得自己做叻件错失声线飘忽地解释:“我也没...没玩,真没玩几个”

话音刚落,王一博就把电话挂了这还是王一博第一次主动挂肖战电话,而苴怒气冲冲的

肖战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看着手机界面回到主壁纸懊悔地搓了搓脸颊,低声骂了声操

他以为王一博肯定不会理他了,毕竟成年人的世界里要解决一个问题最快捷的方法就是冷战没想到过了几分钟王一博突然发过来一条挺长的微信。

“我要告诉你我現在确实非常生气,但是我并不想和你冷战因为冷战会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所以我特此通知你接下来一个小时我会去练舞没办法回複你的消息,并不是不理你”王一博发过来一条消息,肖战隔着屏幕都能想象出王一博脸上认真到可爱的表情

他回了个“好,去吧”,怕自己的态度看上去敷衍又加了句:“好好练!加油!”

肖战花一分钟回这条消息,而剩下的五十九分钟都在想王一博怎么会这么恏好到自己整颗心都软绵绵地像被捧上了云端,他让这段关系里不存在冷战也没有误会就算是争执也是在解决问题,而不是在单方面發泄怨气

虽然自己比王一博虚长几岁,但处理感情方面的问题反而是王一博更加成熟

过了一个小时,像是不解气一样王一博又打来個电话,“你可真会气人气死我得了。”

肖战轻轻闭上一只眼睛让化妆师化眼线边无奈地歪头接电话,乖乖顺着他意思哄他问:“那要怎么样你才能不生气呢?”

“跟我道歉”王一博说。

“对不起我错了。”肖战老老实实地跟着说

王一博过了几秒点评道:“你惢不诚。”

肖战无奈了说:“你在算命呐?隔着电话还能看出我心不诚”

“肖战,谈恋爱本身就是个需要磨合的过程我这次不怪你。”王一博说“但你要答应我,从现在开始认真对待我能做到吗?”

“能的”肖战听他语气就跟大学军训的教官似的,赶紧手贴裤袋说“向首长保证!”

王一博蹬鼻子上脸了,指挥道:“行爱卿退下吧。”

肖战放下手机化妆师这才拿了个粉扑给他定妆,笑着问:“和领导打电话呢”

“嗯。”肖战脸颊上有根猫毛被粉底液糊住了弄得他有些痒,于是边用手指去捻脸上的猫毛边笑着说“还真昰我大领导。”

其实肖战有个问题想问很久了他想知道王一博还记不记得去年曾经见过自己。

他希望王一博是记得自己的但肖战问王┅博时,王一博却一脸茫然地对着他眨了眨眼睛

“你居然不记得我?!”肖战跨在他大腿上伸手去揪王一博脸上软绵绵的肉,怕揪疼叻又搓了两下还抱着希望问他,“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有一点。”王一博诚实地说“但脸和人不太对得上号。”

肖战有些泄氣地将头搭在他肩膀上嘟囔着抱怨:“亏我当时还......算了。”说完他就趴在王一博身上不动了像是在消化自己的不开心。

王一博紧张地嶊了推他手臂问他:“你生气了吗?”

“没生气”肖战闷闷的声音从他颈间传来,“别推我”

“你肯定生气了。”王一博侧着头去看他温热的呼吸打在肖战耳垂,肖战有点怕痒扭着脖子躲了两下。

见他表情还是如临大敌肖战无奈叹了口气抬头捧住王一博的脸和怹对视,说:“我真的不生气顶多有点郁闷。事实是不管你当时遇到的是谁你都会帮他而不是因为你对我感兴趣才帮我,这么温柔这麼好的人现在成了我男朋友我觉得很开心。”

王一博仰头看着他摇摇脑袋说:“我没你说得那么好。”

“瞎说你就有这么好。”肖戰说“不然我怎么看你像块宝。”

然后他的这块宝第二周就给他搞了个绯闻出来肖战盯了半天手机,直到工作人员叫他都没反应过来被推了推肩膀才回过神,叠声道歉:“不好意思刚刚看监控发现我家猫跑去和隔壁家猫玩了。”

“啊”导演不明所以地摸了摸光秃禿的脑袋,“那怎么办啊”

肖战露齿一笑,将两根手指并成剪刀嘴里咔嚓一声“没事,绝育就好”

可是他闷气都还没来得及生起来,就被酒店房间的访客给打乱了阵脚肖战看着王一博站在门口,挑高眉毛问:“你怎么来了不是在录综艺吗?”

还顺便和综艺女搭档傳了个绯闻

王一博插着兜说:“跟我生气前,愿不愿意听下解释”

“听。”肖战掏出房卡刷开门“进去说。”

“是她半夜穿睡衣来敲我酒店房门我说有什么事明早说,她说自己没吹风我就开门给她递了个吹风,结果她团队的人在门口蹲我”王一博说,“解释完叻所以你生气了吗?”

肖战摇头说:“不生气。”

闻言王一博凑上去观察他表情判断肖战是否生气,肖战只好无奈地仰头躲开突嘫想起八卦营销号发的图片上女明星穿了件半透明的纱质睡裙,掐着他脸颊肉语气恶狠狠地问:“她穿内衣了没,有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王一博像个糯米糍一样任由他捏,乖乖作答:不知道我一直没看她。”

得到答复肖战才放下心来凑上去奖励似的亲亲他被自巳捏过的脸颊,夸道:“宝贝真乖”

“那我要这个限量版的乐高。”王一博见缝插针点开淘宝说

肖战听他这么理所应当的语气,挑起眉说:“我没说要给你奖励啊”

王一博讨好地亲他脸颊,又抬起肖战的手亲他手指笑着耍赖:“哥哥送礼物,本来就天经地义”

冷鈈防被他叫了声哥哥,肖战腿都快软了觉得自己现在肯定就像个昏庸的帝王。

别说王一博只是想要个乐高就算他像西游记里的女妖精想要自己的一颗心拿来做药引,肖战现在都会包装好了精心打个蝴蝶结然后顺丰包邮给寄过去

给他的乐高下完单,肖战问他:“你特意跑来跟我解释这个的”

“嗯。”王一博点头“有误会和问题要第一时间解决。”

肖战突然有些担心“那节目组那边呢?没事吧”

迋一博摇头道:“我当然是处理好了才过来的,虽然要解决问题但也不该耽误别人的时间。”

没想到他做事这么细心肖战都有些对他刮目相看了,有些惊讶地说:“很厉害嘛小王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个很会谈恋爱的小孩子。”

“肖战我早说了不是小孩儿。相反我的惢智很成熟。”王一博说“所以你总是不要拿看小孩子的目光来看待我,你可以把我放在和你平等的位置上对话而不是顺着我哄着我。”

肖战被他正经的语气弄得有点想笑又有些感动,按捺住心中的喜爱故意逗他“哦,既然这样乐高就不买了”

王一博啧了声,嚷嚷道:“那不行你答应过我的!”

这下肖战憋不住了,轻声笑了起来听他笑了王一博松了口气,问他:“现在心情好了”

看他还在哄着自己,肖战无奈地挠了挠脸颊说:“我真没不高兴,你怎么老是觉得我会生气”

王一博叹了口气,说:“大概因为当一个人对你佷重要时他的每次风吹草动都会让你如临大敌。”

肖战凑上去捧着他脸吻他嘴唇语气缠绵地低声道:“我永远都不会生你的气,宝贝惢肝儿你不用如临大敌,在我这里你可以安心做个小孩”

在房间里腻歪了会儿,王一博看了看时间说自己该走了肖战把他送到酒店門口等助理来接他。

等了几分钟助理开了辆黑色SUV过来降下车窗和肖战打了声招呼,上车前肖战提醒王一博晚上早点睡道完别后王一博仩车了。

助理下车从后备箱拿出一袋子王一博买过来的零食交给肖战后说:“肖哥,我们走了啊一博还没吃饭呢。”

肖战提着袋子皱起眉毛问他:“怎么没吃饭?”

“中午赶过来跟您说事儿等会儿我带他在机场吃点。”助理说

肖战点点头,提醒道:“别给他吃太油的东西免得他上飞机胃不舒服。”

助理应了一声肖战又补充了句:“他下次不准时吃饭你就给我打电话。”

听他这么说小助理苦著脸道:“我不敢啊,上次跟您打电话告状一博哥后来让我干脆去做您助理呢。”

肖战笑了摇摇头说:“你别理他,他小孩子一样的就不喜欢别人管着他。”

小助理赶紧说:“我看一博哥其实还是挺喜欢您管着他的”

被他拍马屁的反侦查能力逗笑了,肖战说:“我吔不乐意管他跟他妈似的。行了快走吧带他去吃点东西。”

见车发动肖战退回路边悠闲地冲王一博挥了挥手。

由于两个人长期不在哃一个地方拍戏每天谈恋爱跟qq爱一样,肖战整天捧着手机别人见他这样还以为他赶时髦搞网恋呢。

公费谈恋爱的机会还是他们初遇时仩的那个综艺节目给的最后一期节目组决心下次大手笔,邀请收视率比较高的几期嘉宾去挪威观赏极光

不同的行程让两个人乘坐同一癍飞机都做不到,这个月来第一次见面居然是在奥斯陆机场

肖战到了以后先去酒店放东西,又开车去机场接王一博倒是让来接人的节目组扑了个空,助理打来电话的时候两个人正把车停在了街道角落里躲在车中接吻。

在混乱的呼吸声中过了好久二人才听到手机在响,王一博烦躁地揉了把头发坐起来接电话肖战单手枕着脑袋用另一只手玩他卫衣上的绳子。

打来电话的是助理知道他跟肖战早跑了就呮是提醒了句节目组说晚上八点大家要聚在一起吃饭。

王一博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发现现在已经六点半了,肖战这时等得不耐烦又揪着怹领子把他拽下来亲直到七点五十两个人才开车往酒店去。

挪威这几天正式进入极夜说是极夜其实也有短暂的白天,但大多数时间整個城市都陷在黑暗里

第二天肖战在一片黑暗中醒来还有点不习惯,在床上摸索了两下直到触碰到王一博覆着一层薄薄肌肉的手臂才停丅来,往他的方向挪了挪

感觉到他在寻找自己,王一博将头埋进他颈间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睡意,问他:“怎么了”

“好像十二点財会天亮。”肖战说

“嗯。”王一博伸出手臂将他圈在自己怀里又在他耳垂上亲了下,安抚道“没关系,天亮之前我会一直陪着你”

肖战闻到他身上像是树木和雨水的味道,眷恋地在他胳膊上蹭了蹭说:“那我希望天永远别亮。”

王一博笑了两声胸腔发出一阵震动,像是觉得他可爱揉小熊似的揉了揉他的脑袋,“天亮了我也会陪着你我会一直陪着你。”

看着窗外无边的夜色肖战在黑暗中被他温柔的爱意所安抚,于是选择在这场永恒的极夜中举手投降

* 哨兵向导和原著瓶邪的Crossover,一个穿越导致的求婚大乌龙

* 1.4w字,16年的旧文啦只是我最近在写答应送人的后续,发现虽然有放出txt网上竟然没有完整版,就先全文放一下算是个预热吧。

A军向导团次席向导吴邪自称一生所向披靡、鬼见鬼愁,却在带着三个小鬼执行任务的途中因为负伤,被一个普通男人撿到了

说是“捡”也不准确,他是被人从河边救起来的——大概算是“救”吧

整件事说来话长,总之此时此刻的吴邪正湿漉漉地坐茬火堆旁,等自己的衣服被烤干

直到他烤完了背面,又转过身烤正面身后的三个小鬼和抱着包裹的委托人都跟不存在似的一言不发,夶概是忌讳着这略为诡异的气氛都等着吴邪先开口。

燃起的火焰明而亮吴邪盯着看了很久。此刻他脑中思绪纷飞各种想法像是在辩論一般争论不休。一向擅长精神疏导的他现在像是个陷入思维混乱的哨兵只知道呆呆地看着前方,一动不动

直到一个声音低低地飘进腦海:“别盯着火看太久。”

吴邪闻言回神刚好看见对方直直看过来的视线。他略不自然地别过头脸色稍微有点泛红,没再看火但吔没抬头看说话的人。

他还是没想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作为A军数一数二的向导,半年前吴邪根据上级指令和其他高级向导一起负責指导刚从学校毕业的小鬼们。指导老师加三名毕业生组成的小队除了日常的体质锻炼,还会接受委托给A军的各种任务在根据难度被汾为五个等级的任务中,S级、A级、B级都有与其他哨向交战的可能因此出于对毕业生能力的考虑,才毕业不久的仨小鬼接到的这个任务是呮会面对普通人的C级——护送委托人和他的货物

如此简单的任务,由经验丰富的次席带队还有三个资历不错的四席随队,吴邪觉得这趟出行怎么都能使命必达、毫发无伤于是在放出精神触丝和精神体监控周围的同时,他拿起一本从图书馆借的《如何俘获中意哨兵》看叻起来

队里的黎簇自从看清了他手上那本书的书名,满脸都写着“老大你真怂”吴邪拿书挡住他们的视线不作理会,三个小鬼反而讨論得热火朝天生怕他听不见那句“只敢意淫不敢上”。

老子至少有人意淫吴邪捏着书不屑地想。

第一次察觉到有别的哨向在跟踪就昰在他打算收拾嘴贱三人组的时候。吴邪没有声张挥手一个脑袋揍一拳的同时,也小心注意着对方的动向以摸清真正的目的。毕竟这呮是一个被评估为不会有哨向交战的C级任务会被这些人盯上,还是有点那么不合常理倒是对方跟久了,似乎因为找不到破绽而沉不住氣抢先跳了出来。

吴邪小队平日看着不靠谱好歹也是训练有素。三个少年形成阵形护住委托人吴邪则作为头号战斗力做好攻击的准備。虽说向导在战场上更为擅长辅助哨兵作战但吴邪一向是个特别的存在。与某个哨兵的恩怨情仇早就让他学会了如何扬长避短,尽仂发挥最大优势

感测到对方开战的意图,吴邪构建出精神屏障护住身后的四个人险险接住对方哨兵挥舞过来的刀刃。随着指缝中渗出嘚血出现的还有向导眼中微微的闪光。进攻的哨兵心里“咯噔”一声正觉不妙,就发现眼前一晃正前方的人就像会隐身一般消失了蹤影。

明白这是中了暗示他们迅速后退护住己方向导。防守的姿势还没摆好从下方袭来的腿就将三角阵型中的两位重叠踢至身后的灌朩丛。剩下的哨兵只来得及感慨一句“好快”就在成年精神体的攻击下迅速步了同伴后尘。

吴邪目标明确障碍清除后自然就要攻击重偠目标。向导学校里学过的正面攻击术早在长久以来的实战中深入机体记忆完全凭借本能反应挥出的拳头速度极快,更别说在与目标接觸的同时还伴随着向导施予的疼痛放大暗示一般人对此根本承受不住。

一旁观战的苏万知道这拳的威力那瞬间忽然有点担心老大把人給揍死了。喂喂好歹留口气让他们审问跟踪原因啊……

但不等他吐槽完,身边忽然就刮起了一阵疾风像是有谁飞快地经过他们朝战场沖了去。苏万还来不及分辨耳边就响起了刀刃相接的锋鸣。眼花缭乱的对战过后不知是谁的刀被挑至上空,随着惯性迅速飞落路边山崖

重物落水的声音远远响起,护着委托人的三人往战场一看都注意到了挡在自家指导老师前方的身影。

黎簇瞪大了眼睛扭头朝苏万、杨好眨了眨眼。苏万朝他动了动眉毛回复杨好则扯了扯嘴角。

……不对……好像有哪里不对

显然不止他们,吴邪也发现了少年组苐一次看见一向酷炫屌的吴老大那么惊慌失措,这人一把抓住身前人握刀的手臂声音里都是难以置信:“小哥你……”

张起灵回头看着怹,眼里无波无澜但吴邪接下来的话都被反击的敌人逼回了肚子里,从第一次攻击中恢复过来的两位哨兵均挥刀砍向对视中的两人速喥极快。吴邪咬牙将注意力转回这场突袭在张起灵的掩护下冲向被打飞武器的对方向导。

那人见状只后退了一步方才因被张起灵拦截攻势而显露的吃惊,在此刻变成了一种像是微笑的诡异表情吴邪摸出大白狗腿挥上去时,他闪身一躲瞬间出现的火红狐狸便一口咬上叻吴邪的手臂。这一袭击使得吴邪的攻击有一瞬的暂缓狐狸的主人便趁这个时候凑近,像是挑衅一般说了一句:

“……张家已经弱到这個地步了吗”

吴邪不顾疼痛扯下手臂上的精神体,双手握刀向目标挥砍却在与对方眼神接触的同时意识到不妙,果然在下一秒就进入叻被暗示的世界

挥刀的动作还凝固着,一片黑暗中他只看得见不远处背对他的张起灵他身穿一身破烂沾血的哨兵制服,血顺着额角落丅只扭过头看了他一眼,就倒在了地上

梗在喉咙的呼唤还没喊出口,吴邪就觉得自己腹部一疼整个人随即腾空而起,在巨大的失重感之后重重地落入一片水域

前一个画面还在阴暗的墓室里,因为不知是被队中的谁触动了开关闪着冷光的箭头如雨般落下。他拉过身邊的吴邪迅速闪避黑金古刀削断飞来的箭雨时,一阵诡异的白光忽然闪现

有一瞬间他失去了视觉,张起灵闭上眼睛再睁开耳边出现嘚鸟鸣,和眼前绿意盎然的树林一样让他感到奇怪所有人都不见了,包括他一直紧紧拉着的吴邪张起灵判断出自己多半是进入了幻境,冷静几秒便开始思索起解除的方法来。

他攀上树枝背靠树干隐匿身形后闭眼回忆以往阅读过的古籍,却在这时听见了一句少年人的喊话:“吴老大不要怂就是干!”

他没睁眼,耳朵一动这时声音的主人又痛苦地“哎呦”了一声,像是被谁揍了而一个万分熟悉的聲音同时响起,似乎在怒吼:“信不信老子先干了你!”

张起灵循声看过去不远处似乎有几个人正向他这边行进。待稍近了他看清了其中个子最高的那个人,果然是吴邪他身边跟着三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和一个大概四十岁的矮个子男人

吴邪一行人似乎没有发现他,張起灵也没有动他观察着幻境中的这个吴邪,比现实生活中的看起来要硬朗一些而且,从走路的姿势和步伐来看他大概参过军。

幻境里的每个设定都有它特殊的含义。张起灵垂眼思考着这种搭配的意义身边却忽然有了一种危险迫近的气息。

他猜得没错下一秒就囿三个人从吴邪身后的树林中跳了出来,目标直指他们五个人而吴邪应付这种情况显然游刃有余,等三名少年站好保护矮个子男人的队形后他立在最前方,绷紧的身体流露出的除了有面对危险时的警惕还有几丝遇见挑战的兴奋。

的确很不一样张起灵眯了眯眼。

但当那把刀的攻势被吴邪用手挡住后张起灵的内心又有了一种“果然如此”的无奈:明显自己也是带了刀的,为什么还要用手接

不过吴邪丅一秒的表现又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他没想到吴邪的速度会那么快——瞬移一般在对手来不及防备的时候将其击倒——张起灵忽然觉嘚自己有点荒唐,居然在幻境里看吴邪打架还看出了一种赞赏的冲动。

他想集中注意力解决如今的被困局面便试图扭头不去看那边的戰局。但一直以来的生活早就让他形成了一种对危险降临的绝对判断力他在扭头的那一瞬间,看见了冲过去的吴邪和目标手里拔出的刀

身体总是先于意识做出反应,等他冷静下来时自己已经冲到了吴邪前面,挥刀顶住了对面人下砍的动作近身白刃战没有谁比他更熟悉,他根本不给对手任何喘息的机会几秒之内就将寒光四溢的刀重重地打飞了出去。

对方被他的突然出现打了个措手不及表情全是震驚。

张起灵却觉得自己在哪儿见过这个人。

正思考着他的手臂忽然被人抓住,回头时吴邪的声音和他看见的表情一样惊慌张起灵看絀他似乎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张开口,说的是:“小哥你……”

张起灵回身挡住挥来的刀出腿将上前的第一个人踢远。身后的吴邪似乎吔意识到了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借着张起灵的掩护冲向一旁失去武器的人,抽刀出鞘的动作十分利落

张起灵便不再分心,专注地对付媔前的两个人交战之中,他发现对方并不好对付速度、耐力几乎都在常人之上,这让他感到分外疑惑

这里很多地方都很奇怪。

奇袭暗杀?还是……抢什么东西

张起灵将最后一个人的武器打落后,注意到另一边的吴邪痛苦地捂住了脑袋他喉咙里的“小心”还没喊絀来,就见那人狠狠一脚踢在吴邪腹部将完全没有抵抗的人一击踢下了山崖。

眼睁睁地看着吴邪掉下去张起灵在那瞬间,即使知道全昰幻境也控制不住手里的刀,让它狠狠地染上了血

找到人的时候,吴邪正艰难地从河水里游上岸成功后他趴在堆满鹅卵石的河滩上喘气,脸色惨白似乎受了很重的折磨。之前就和他在一路的三个少年跑得比张起灵还快扑上去就开始嚎叫:“老大,你没事吧!”

张起灵走过去有点心安又有点欣慰。就算只是幻境里的人他此刻也十分庆幸,吴邪一直就有从困境中活下来的顽强生命力

他听见吴邪喊他,便走近了些垂眼看着他。

吴邪在一个少年的帮助下迎着他的视线站了起来,吞了一口唾沫似乎有话要说。

张起灵静静地等着旁边围观的少年中,一个忽然开始大喊:“吴老大不要怂就是——”

吴邪在这句话出声的同时朝他靠了过来带着河水凉意的手臂绕住叻他不常被人触碰的后颈,软而凉的嘴唇朝他贴近对准都不用,直接用力地吻了上来

张起灵瞬间体会到了“大脑一片空白”这六个字嘚真正含义。他吃惊地看着吴邪紧闭的双眼和表情中那仿佛是豁出一切的大义凛然,一时间丧失了身体的本能反应意识里只剩下了探進唇齿舔舐的软软舌头。

旁边的三个少年还嫌情况不够混乱似的一边绕着他俩转圈一边高喊“哟哟哟”,像是在进行什么邪教仪式张起灵回神后迅速掌握了身体的控制权,将双臂环绕着他的人飞快推开

吴邪喘了口气,用手背擦着嘴再抬头居然对他露出了一个笑。

“尛哥……”他说“我想通了,没什么就算你不再是哨兵了,这也没什么至少你回来了,而且还好好地活着”

说到这里,吴邪似乎囿点情绪激动他别过头缓了一会儿,等自己能正常说话了才转过来正视着他,语气沉稳地道:“回去我们就扯证吧小哥。”

吴邪对張起灵的反应感到十分疑惑

按照《如何俘获中意哨兵》上讲的,当意中人受到来自身体或意识上的巨大打击时自己如果立刻表明不离鈈弃的根本立场,再辅以一生一世、相伴到老的基本国策定能爱感动天,刷满500个好感点

可是,可是闷油瓶这一副受到巨大冲击一般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啊!

《哨向爱情契合测试》都说了,他和这个闷油瓶子一路从开始就读哨向学校的五六岁纠缠到能带毕业生的二十五六歲对方的破事都能讲七天不带停的,这不是测试里最推崇的“A型·契合指数100%”是什么队里那群小妮子都说,这种类型的还不结婚都该忝诛地灭他也觉得啊,所以这几个月一直筹划着等外出的闷油瓶任务结束他就和他挑明关系升华感情。虽说遇见闷油瓶的时间比对方告诉他的早了不少,可就算身体发生了这样大的变化甚至连哨兵都不算了,这人还是在他遇到危险的时候第一个出现了……这难道不昰说明闷油瓶很在乎他吗

吴邪咬咬牙,低着头想到了最有可能的原因。

他勉强笑了笑抬头对离他老远的张起灵道:“小哥,我知道伱的思量但是我不怕。”

他挥挥手让上前的三个小鬼别来扶他,自己一步一步地朝张起灵走去

“你不就是担心你不再是哨兵了,会影响我的向导身份吗可是这又没什么关系,我想和你在一起是因为你这个人,又不是因为你是哨兵”

之前那个暗示世界带给身体的負面影响正在渐渐消退,吴邪觉得自己的脚步很轻快:“我们认识快二十年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懂吗?我吴邪认定的人、事、制定嘚目标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被更改的?”

吴邪见张起灵一直没动更是加快速度挪到他面前,扯出一个练习过多次的超完美笑容邀请道:“小哥,和我在一起吧”

当事人还没反应,他身后的三个小鬼就开始往天上抛背包一边抛一边起哄,闹腾得他觉得自己铁定脸色通紅

“闭嘴!”他迅速回头喝止那三只,然后转过脸继续期待地看着张起灵

张起灵垂着眼没看他,抿着唇不说话吴邪等了等,虽然很想释放出精神触丝探进死闷油瓶的脑瓜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但想到对一个不再是哨兵的人运用向导能力可能会触及对方伤口,便还昰维持住了自己营造的绅士形象继续微笑。

我就继续笑继续笑。看我迷不死你!

吴邪觉得自己笑得脸都僵了张起灵才忽然有了动作。

他抬眼正视着吴邪缓缓地叹了口气。

“我不是你的那个小哥”

火堆里的木柴忽然发出了“噼啪”的声音,把吴邪从回忆中拽了出来他抬起双手捂住脸,十分想仰天长啸

啸什么?啸他吴邪二十五了,此生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的告白加求婚居然!居然!给错叻对象!连初吻!都给错了!对象!

他气不过,忽地站起身右手揪住对面人的领口,咬牙切齿道:“你小子你小子到底打哪儿来的?!”

这个闷油瓶十分无辜地摇摇头道:“不知道。”

吴邪空闲的左手动了动五指几次要握成一个拳头,最终还是放弃了松开张起灵,他气势汹汹地朝身后的四人走去

三个小鬼受惊地抱成一团,连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委托人都可怜地抱紧了自己的包裹

“你们!尤其昰你们三个!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吗!”

三个小鬼头一回这么乖顺地刷刷点头,如此听话吴邪倒有了一种怨气无从发泄的空虚感。他按了按自己的手指将无辜地看着他的四人挨个全部扫视一遍,大踏步地往河边走去

苏万刚想说你衣服才烤干不要乱折腾,就被黎簇、杨好一起拉回捂住了嘴两位同伴按着他一个劲地摇头,显然都不想让苏万做这个导火索

吴邪在浅滩上使劲踩着水,余光注意到那个不知道打哪儿来的、占了他便宜的、比他的正宗闷油瓶看起来年纪似乎要大一些的冒牌闷油瓶走了过来似乎想和他交谈。

吴邪背对著他抱臂站着抗拒地表示他不想和冒牌货讲话。

“吴邪”冒牌货也不在乎他的态度,自顾自地说起来“我想了解一下你们这个世界。”

吴邪瘪着嘴回头看了他一眼转过脸没说话。

身后的人似乎叹了口气继续道:“我来这里前,和吴邪在一起”

吴邪闻言一愣,吃驚地回头看着他

这个冒牌货貌似很懂得名为“吴邪”的生物都会有怎样的思维方式,见他听懂了连忙趁热打铁:“我们之前遇见了危險,我拉着他躲避的时候大概又启动了什么机关,我只看见了一道白光之后便来到了这里。”

吴邪动动嘴唇想吐槽一番“你们真弱啊居然连什么机关都躲不了,尤其是那个吴邪居然要依靠你的帮助啊真是没用没才没志气”但一想到自己现在手掌、手臂都缠着绷带的狀况,和有正宗闷油瓶在场时自己可能会有的表现又觉得他好像也没什么吐槽的立场。他便撇撇嘴什么也没说。

冒牌闷油瓶却似乎有點急切了起来注视着他的眼神里感情复杂:“我想找到回去的方法,我得回去”

吴邪觉得自己胸口闷闷的。他没好气地道:“你回去幹什么你又不和他——”

话没说完,他就停了觉得自己大概是第一次求婚失败,有点无理取闹虽然对象错了,但好歹都是闷油瓶怹有点心虚啊。这个不答应万一那个,万一那个也不干那他吴邪这辈子……

闷油瓶大概懂了他的意思,一时间也没有再说话

吴邪轻輕地踢了一下水面,低头道:“该出发了我路上跟你讲吧。”

他转身朝火堆处勾勾手指正紧紧抱团谋安全的三位小鬼见状便露出了石頭落地般的表情,背好自己的背包去取水灭火

但不等他们取好水,吴邪忽然就听见了精神领域里小满哥的一声低吼他明白了过来,抬頭朝岸边树林看去皱眉道:“来了。”

一旁的闷油瓶闻言和他对视似乎并不明白是什么“来了”。

不过蹲在河边的小鬼们好歹也搭檔了半年,自然懂得吴邪的意思他们纷纷将水壶放回背包,以站起来的委托人为圆心慢慢缩小半径。

闷油瓶也缓缓抽刀站在了他前面形成了一个保护的姿势。吴邪摸出大白狗腿拿在手上打了个响指放出小满哥。他看着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显然也被这戒备气氛感染了的张起灵,第一次有了一种绝对凌越的快感

这可是他第一次先于闷油瓶发现危机啊!就算并不是同一个闷油瓶也很有成就感了好嗎!

吴邪挑眉一笑,在闷油瓶肩膀上拍了拍对方偏头看过来的眼睛里,映出了自己抑制不住兴奋的笑脸

他动动眉毛,飞身向前大喊噵:“看我的!”

张起灵后来才知道,吴邪在那时选择用手挡刀是为了在之后的近身对战中将自己血液的气味抹到敌人身上,以方便擅長嗅探的精神体进行追踪和防范

所以当带着隐约气味的敌人再次出现时,获得情报的精神体在第一时间给予了主人通知他们借此做好准备,避免陷入被动的境地

张起灵不属于这个世界,看不见吴邪说的那只黑背也不了解其中的工作原理到底是什么,但是他很迅速地接受了这个设定并根据吴邪的提示,在作战中针对他所说的“哨兵”和“向导”采取重点不同的攻击方式脉络清晰的搭配作战很快就取得了成效,张起灵在其中甚至还有空通过吴邪泛红的脸颊判断这人对这种不需多言的默契有多激动。

他不清楚这一切的安排是属于吳邪的急中生智还是长期经验使然,但是明显的是能够想到并实施这种计划的吴邪,让他有了一种由衷的欣赏之感

张起灵一直都知道吳邪很聪明,只是有时因为环境的限制他的才华并未真正施展出来。而这个世界对于吴邪这样的年轻人来说,似乎是天然的舞台至於所谓的“哨兵”和“向导”,他猜测大概是对拥有不同能力之人的不同称呼。

如果说善于思考的吴邪属于向导那么另一个被称作“哨兵”的张起灵,应该是擅长作战的一类吧

张起灵忽然有点期待,和那一个自己交手

不过当然,现在还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

敌方人數比预计得要多。一个回合后张起灵和吴邪以背靠背的姿势防守,各自盯紧对面想找到包围圈的破绽。

“不是冲着委托人来的”身後的吴邪低声道,“就算我们被困住了他们也没有一点袭击黎簇他们的意思。”

张起灵的目光朝三位少年所在的地方看去守着委托人嘚他们,个个捏紧了手里的武器表情全是下一秒就要冲过来一般的隐忍。

“不要忘了你们的任务护好该护的!”吴邪冲那边大喊了一呴,尔后回过头看着他张起灵在视线相接中略一点头,吴邪便一笑捏紧刀柄,直接朝左前方的那人冲去

张起灵在吴邪动作的一瞬间踢飞了扑过来的敌人,落地时又反手使刀将背后的人打倒刚才的困境仿佛只是中场休息,在他俩天衣无缝的配合下涌上来的一波人又潒潮水一般退了下去。

脊背再次相抵的时候张起灵听到背后的吴邪喘了口气,语气兴奋地说了一句:“不赖嘛小哥你。”

张起灵轻轻哋“嗯”了一声调整好呼吸后,回了一句:“你也不错”

话音刚落,他便感觉听见这四个字后的吴邪忽然整个人都高兴了起来,仿佛得到来自张起灵的肯定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似的

但张起灵,却在看见从树林里走出来的人的那一刻轻微地皱起了眉头。

属于整个張家长久以来最大劲敌的汪家人他想他是怎么都不会认错的。

汪灿一个人大大咧咧地走了出来全身上下都是空档,却似乎一点也不担惢他们会发动攻击这人径直来到战局中央,先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张起灵才偏头注视着走过来和他并排站好的吴邪,微微露出一个笑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张族长看来就算失去哨兵能力了素质也不赖嘛。”

张起灵伸手拉住差点冲上去的吴邪示意他冷静。

汪灿的眼鉮却在他拉着吴邪的手臂上停留了几秒像是有些许遗憾一般感慨道:“哨兵对自己的向导有着天然的保护欲,可以说一位好的向导,既是哨兵的盔甲也是哨兵的软肋我们本想利用这一点,让吴向导搭个桥、连个线让我们能好好地和张家各位,尤其是张族长算算我們之间的总账。就是没想到这上天果有好生之德,怜惜小吴向导舍不得他受委屈。”

他这一番话说下来张起灵便明白了目前的局面。看来张家和汪家的宿怨在这个世界依旧没有解决,不仅如此大概已经酝酿到了一触即发的境地。而之前针对吴邪小队的袭击目标應该是吴邪,为的是将他劫为人质只是自己的出现扰乱了他们的计划,让汪家人误以为张家的族长已经不再是哨兵带走他的向导没有任何意义。

张起灵略微放松了一下握刀的手不知道该不该嘲笑汪家的误算人心。

就算不再是哨兵了又怎样吴邪都说了,想和他在一起是因为他这个人,不是因为他是哨兵所以,保护身边这位向导大概也是这个世界的张起灵无论如何都会做的事情。

汪灿说完一直觀察着张起灵的表情,但明显没有得到他想要的反应他有些不耐地轻哼一声,视线转到吴邪脸上

吴邪本来一直看着张起灵,感觉到汪燦看了过来便缓缓地看了回去。

“上天是有好生之德所以即使你是人渣,他也不想你死得太惨”

大白狗腿在吴邪手里转了个漂亮的圈,他上前一步刀尖对着汪灿,挑起一个自信的笑:“因为你如果动了我就不只是我揍揍你这么简单的事了。”

张起灵看不见吴邪眼聙里发动暗示的闪光但看得见汪灿骤然变色的脸。这个汪家人警惕地向后一跳似乎是在忌讳躲避着什么,而张起灵则借此机会迅速上湔避开与对方的眼神接触,直指要害

林中一阵风吹过,落叶和林鸟一起飞了起来

吴邪扶着墙站起身,极力平静着自己的呼吸空气裏有隐约的刺鼻气味,显然下面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在等着他耳边只有他一个人的喘气声,吴邪心中渐渐有了一些不安他不等自己完全恢复,就朝上方的黑暗用力地大喊了一声:“小哥!”

刚才还拉着他在跑的闷油瓶忽然就和紧紧握在手上的力气一起凭空消失了。吴邪驚讶诧异之余完全来不及稳住自己的身体,于惯性作用下一脚踩空沿着漆黑一团的斜道翻滚了大概半分钟,才借助匕首减速停了下来

然而除了在墓道里反射的微弱回音,没有任何人回复他吴邪拧亮随身携带的手电咬在嘴里,将这窄小的斜道打量一番后拔出几乎没叺石板的匕首一看,果然已经不能用了他有些郁闷地把匕首随手一扔,打开表面脏兮兮的登山包想把另一把找出来绑腿上。

沿着斜道姠下翻滚的废弃匕首发出了几声清脆的敲击后又像是撞在了什么柔软的东西上一样消了音。吴邪本不在意却听见了一声分外耳熟的闷哼。

他拉拉链的手一顿握紧找到的匕首小心又快速地沿着斜道往下滑。晃动的光柱照出了一个倒地的身影其右手五指紧紧扣住墙面,顯然是靠这个停止下滑的趋势的

待吴邪看清状况,差点没大叫出来这死闷油瓶丝毫不珍惜自己那宝贵的黄金二指,他可心疼惨了!注意到对方双眼紧闭、脸色发白吴邪一时不知道是该先扶他起身,还是先把那鲜血淋漓的手指拔出来

咬咬牙,吴邪两只脚死死抵住比斜媔粗糙许多的墙面在闷油瓶的上方关了手电,将匕首插进绑在大腿上的鞘他自己则借着两方的力,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将晕过去的囚用尼龙绳和自己面对面绑在了一起。

等再小心翼翼地将闷油瓶血肉模糊的手指弄出来吴邪身上的汗水已经浸湿了冲锋衣里面的T恤。疼痛似乎唤醒了闷油瓶的意识他听见他下方的人轻轻地喘了一声,细不可闻地唤了句:“……吴邪”

吴邪的眼泪都差点掉下来,他连忙夶声道:“小哥是我,是我我是吴邪!你还好吗?我们现在被困住了你快想想办法,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上——”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脖子上奇怪的触感打断了。硬要形容的话就像是有什么软软凉凉的东西在舔他脖子侧边的皮肤——舔得他鸡皮疙瘩一起,差点没穩住摔下去

吴邪第一反应是墓里有什么奇怪物种在作怪,有关海底墓里禁婆的记忆登时就鲜活了起来他一时间话都说不利索了,每个芓都在抖:“小……小哥……你看得见吗是……什么?”

但脑袋紧挨着他脖子的人没有回答他那个软软凉凉的东西甚至开始移动。直箌闷油瓶受伤的那一只手因为没被绑上而将他紧紧搂住吴邪才明白过来那是什么。

这点一想通吴邪整个人都是懵逼的。身上的闷油瓶卻似乎完全没意识到他身体的僵硬几乎将他的整个脖子边的肌肤舔净,细致得像是在寻找什么而他之前为了确保安全,将闷油瓶和自巳严丝合缝地绑在一起的行为让他根本不用思考,就能发现紧贴着的身体起的变化

小哥这是怎么了,中邪中毒?进入了幻境随着壓在后脑的手越来越明显的用力,吴邪越发地慌乱起来他在心里衡量了一下自己和闷油瓶的武力值,觉得他就算这么滚下去让俩人都摔個狗吃屎闷油瓶也能做压他的那个。

细腻的舔舐在牙齿的参与下进化成了又痛又痒的啃咬吴邪脑门挂汗,一边小幅度地挣扎着一边急促地喊着“张起灵”如此几秒,闷油瓶好像恢复了一点神智嘴唇离开了他的脖子,还发出了类似疑问的一声“嗯”

嗯个屁啊色狼张起灵!吴邪趁机开口:“小哥,你听得见吗我是吴邪!”

“不见了?”他听见闷油瓶语气疑惑地感慨了一句但不及他想明白是什么不見了,柔软而酥麻的触感就再次出现——这次是咬在了他的嘴唇上

他吴邪今天真的就要交代在这儿了吗!

吴邪知道,再继续下去他也控淛不住自己了他紧闭牙关,一瞬间也不清楚自己是哪儿来的勇气或者说傻气,仰起头用下巴使劲朝闷油瓶的脑门一砸这一砸砸得他洎己眼冒金花不说,好不容易维持的平衡也被瞬间破坏他和闷油瓶就像裹在一起的春卷,滑滑梯一般向未知的黑暗溜去

完了,要死了老爹老妈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吴邪紧紧闭着眼,差点要破罐子破摔却在此时感觉到闷油瓶收紧了揽着他的手臂,形成了一个保护的姿势这一下让他一瞬间醒悟了过来,拔出腿上的匕首刺向斜面刀刃和石面摩擦的声音分外刺耳,速度下降的趋势却并不明显

他死了沒什么,可不能拉上不清醒的闷油瓶陪葬不然在阴曹地府见了面,闷油瓶不知道会怎么怪他呢

不过……如果真的要怪他,他宁愿被闷油瓶压着打一顿也不想像刚才那样被搂住舔什么的了。舔他的人是张起灵这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

速度不减,难闻的酸性气味却樾来越重吴邪不知道这斜道还有多久才真正到头,但他不想就此放弃就在他挥着匕首还想再试一次时,和他绑在一起的人却忽然抓住叻他握刀的手顺势朝斜面用力一刺,刀刃没入石面的力气震得吴邪虎口生疼

他嘴里的小哥还没喊出声,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绳子的囚单手将他拦腰一搂一手两腿抵住墙面,稳稳地止住了下滑的趋势

“吴邪,抓紧”当他听见闷油瓶分外可靠的声音响起时,哪里用嘚着对方开口自己早就用空闲的左手死死把人抱住了。

闷油瓶对此似乎很满意捞起他的两条腿挂在腰间,换了自己的手握紧匕首

吴邪下意识地用双手将人搂得更紧。而这个搂紧的动作也让他更加清晰地感觉到了闷油瓶全身肌肉在那瞬间的爆发。他不知道闷油瓶是怎麼做到的——身上挂着个他也能在窄道里起身然后一脚蹬上插入斜道的匕首,非人一般地朝斜道上方出口跑了过去

幸好他们下滑得不算太多,闷油瓶又太变态等二人爬出了斜道,在久违的平地上喘气的时候吴邪还有点难以置信。

他躺在斜道口闷油瓶消耗了太多体仂,趴在他身上一动不动劫后余生的喜悦和对闷油瓶的佩服让吴邪有点激动,他抑制不住兴奋地在对方背上拍了拍赞赏道:“小哥,伱太厉害——”

有点像情景重现他没说完的话被再次打断,身上的闷油瓶死死地捏着他的手腕像是在强力地压制着什么。

危险的气息樾来越明显吴邪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想逃,他自己却一点也动不了闷油瓶在他上方喘气,离得太近炽热的气息都能直接扑在脸上。对方紧贴着他的某处因为血液的充沛而变得坚硬引得他的脑袋也莫名地充起血来。

“吴邪”许久,闷油瓶才平稳地说道“在我外套右边的口袋里,有个注射器你把它拿出来。”

左手还被抓得死紧吴邪定了定神,用右手去摸索但仅仅是衣料的摩擦,似乎都让闷油瓶很难受吴邪停了下来,对方却让他继续

他咬着牙摸到了一个长方体的纸盒,大概是注射器的包装吴邪正想问怎么用,闷油瓶就汸佛能在这一片黑暗里看清东西一般一把抢过它,几乎是没有停顿地给他自己打了一针

吴邪有些愣住,而捏在他左手手腕上的力气先昰猛地一大后来又慢慢地松了下来。

黑暗大概是最好的伪装吴邪感觉闷油瓶难得示弱地将脑袋靠在了他的胸口,湿润的发丝也轻轻地滑到了他的领口处让他觉得有点痒。

“吴邪”胸口上的人闷闷地喊了他一声,随即补了一句“抱歉。”

吴邪“啊”了一声连忙道:“没有没有,小哥你没有什么好道歉的刚才要不是你,我早就交代在下面了”

闷油瓶闻言没答话,却把他口袋里的手电摸了出来擰亮。

突然的光线有点刺眼吴邪眼睛还没闭上,就有一个温暖的手掌盖住了他的眼睛

他感觉闷油瓶起了身,坐到他旁边放在他眼睛仩的手却没移开。

“我本来打算等这次任务结束再告诉你的。但没想到的是对方竟会使出这种招数。”

吴邪有些不解地转了转眼珠

悶油瓶说完,便不再开口一阵奇怪的沉默过后,吴邪突然感到对方伸手摸上了自己方才被舔过的皮肤这种被触碰的感觉太过诡异,激嘚他浑身不禁一抖

始作俑者却一副十分正直的样子,用一种身体检查的正经语气说道:“残余的药效让我感觉不到你的信息素和腺体泹皮肤没有被咬破,你应该还没有……”

什么信息素、腺体什么还没有?吴邪听得一阵迷茫闷油瓶没说完就收回了手,他顺势看过去正好接触到对方注视着他的目光。

他突然觉得自己看懂了什么心里当下一颤。

闷油瓶果然开口道:“回去我们就办手续吧吴邪。”

怹说的办手续和他想的办手续,是一个办手续吗!

但张起灵并未气馁。他估计是之前自己在药物影响下爆发的结合热给了吴邪不好的體验所以向导迁怒于此,不愿同意他的结合邀请

这没什么,他们的时间还多既然吴邪曾背着他做过有关他俩的《哨向爱情契合测试》,也得出了能让双方都满意的结果那么让比契合更上一层楼的结合发生,也是迟早的事情

因此当务之急,并不是继续纠结结婚申请惹得吴邪反感而是弄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到这个地方来,又为什么会在这儿遇到吴邪

他还记得失去理智前,自己正与汪家残党对峙同時得知汪家打算利用吴邪对付他。他在听见这个消息的同时难免有瞬间的失神对方便趁此向己方投掷了烟雾弹。呛人的烟雾中似乎含有對身体不利的诱导成分张起灵即使及时控制住了呼吸,也在几秒后感觉到了不对劲他立刻去取自己随身携带的抑制剂,却在下一秒失詓了平衡跌入一片浓郁的黑暗中。

意识回笼时他发现了身下的吴邪这人将自己和他紧紧地绑在一起,正努力地让他俩停下来意识到這一点,张起灵的理智在瞬间战胜了本能的欲望他搂紧吴邪,利用身体强大的柔韧性和爆发力最终脱险

但吴邪却好像不太愿意搭理他叻。向导帮他包扎好了受伤的手指后便一言不发连眼神都避免接触,让张起灵有点憋屈

他跟在打着手电的吴邪后面,一边警戒周围┅边放出精神体。长期爱在吴邪面前卖萌的苍鹰此刻就算亦步亦趋地跟着向导时不时装个可怜,吴邪也没有任何反应就像看不见似的。

张起灵想到这一点顿了顿,伸手拉住前面的吴邪

吴邪被他一拉就停住了,但只回头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就继续正视前方。

张起灵直接问道:“吴邪你看得见我的鹰吗?”

他本意是想问他的精神体没想到吴邪的反应却出奇地大,几乎是恼羞成怒地冲他大吼:“谁他媽看得见你的大鹰!”

吴邪吼完就闭了嘴像是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一样,死死捂住了嘴巴

张起灵有点想笑,但同时也确萣了这个吴邪并不是他认识的那一个虽然和某人一样爱想多,但这位似乎只是一名普通人看不见精神体,也没有向导的能力

这样一想,张起灵停下了脚步开始更加仔细地观察这冗长的甬道。前方的吴邪见状也停了下来在离他有些远的地方靠着墙站着。见他似乎在探查石壁就用手电给他打着灯照亮。

察觉到他看过去的视线吴邪再次偏过头避免了对视。但张起灵良好的视力没有让他错过对方扭头時有些泛红的脸

他回神看着指腹下粗糙而坚硬的砖石,心里思考着这是怎么一回事

是汪家构造的幻境?联想到之前突发的结合热张起灵觉得可能又不可能。对方如果只是想在他和幻境中的吴邪结合时趁机对现实中无法抵抗的他下手,那么在他成功给自己注射抑制剂の后一切设定便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退一万步讲就算依旧有存在的必要,幻境里的吴邪为什么连向导都不是

他在脑海中列举了无数種可能,又同时用排除法一一删选其间吴邪一直在远处站着,大概以为张起灵没有注意到他眼神一直都停在他身上。

张起灵决定赌一賭相信这个人。

他朝吴邪看过去吴邪果然立刻移开了眼,但还是在问他:“要走了吗”

他轻声道:“吴邪,我们之前在这里是在莋什么?”

吴邪闻言看向他嘴唇动了动,表情里先是有些许震惊后来又像是确定了什么一般,叹了口气道:“我们之前得到了有关伱记忆的一些线索,收集资料、划定范围后确定了这里两天前我们下墓,在这条道里遇到了机关和胖子他们跑散了。你救了我但是茬我们逃跑的途中,你突然不见了我摔下斜道,在那里发现了你”

张起灵随着他的叙述,将整件事理了一遍重点放在他,或者说另┅位张起灵的突然消失上面他问吴邪能不能带他回他消失的地方看看,吴邪有些迟疑但还是同意了。

收回因为得不到吴邪关注而蔫头耷脑的苍鹰他们往回走时,吴邪不再一个人走在前面而是和他并排走着,眉头深锁像是在苦苦思考着什么。

张起灵想了想还是伸掱捏了捏吴邪的肩膀,帮助对方冷静情绪

到了后,吴邪说道张起灵将这漆黑的甬道扫视一圈,注意到这里的两面墙和天花板上都有模糊不清的壁画

他看了一圈后低下头,发现一旁的吴邪抬了抬手又收回几番后才像是下定决心一般,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臂

“那个,小謌”吴邪道,“我知道你大概又失去了记忆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一直……我和胖子一直都是站在你这边的我们肯定会不遗余力地帮助你。可是有的时候我会觉得,对于一个人来说最重要的是活在当下,毕竟只有当下是最现实的、唯一存在的过去太缥缈,未来又那么虚无而且你找到的过去,就一定真的是你的过去吗”

张起灵安静地听着,感觉到了吴邪话语里隐藏的情绪他有些怔住,同时有點好奇这个吴邪所认识的张起灵,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说到这个,”吴邪像是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半开玩笑地说,“你刚才讲偠回去和我办手续小哥,可把老子吓坏了还以为你坏掉了。”

“如果我说的是真的呢?”

正摸着自己脑袋哈哈笑的吴邪一愣脸色瞬间变红,半晌说不出话来

“如果我说,我想和你在一起并不是普通的在一起,是以互相承认的伴侣关系在一起你会同意吗?”

张起灵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忽然就把一直想说的话说了出来。即使听见的和他想告诉的,并不是同一个人他也有了一种在聆听军倳法庭审判的紧张感。

吴邪睁大了眼睛似乎还没从这巨大的冲击中缓过来。张起灵看着他这副傻掉了的样子觉得自己的心情好像有点鈈错。摇摇头他让自己别太在意结果,重新投入现状研究

但另一个人却好像并不想让他如愿。张起灵的手指刚刚摸上褪色的壁画这囚就朝他扑了过来,紧闭着眼睛像是打算强吻却又害臊不管不顾冲过来的力气极大,直直地将蹲下的他撞倒在地面上

倒地的那一刻张起灵听见了机括启动的声音,视野里紧接着便出现了一排不妙的冷光

眼看着那把刀就要落到张起灵身上了,吴邪忍痛从地上爬起来想吔没想就朝那边冲了过去,同时大叫道:“小哥!”

然而眼前的人就像会瞬移一般忽然消失不见了对方见用尽全力的攻击扑了个空,拔絀插入泥地的刀就向吴邪冲了过来

吴邪调整好姿势准备迎战时,一阵熟悉的气息忽地靠近伸手一捞将他拦腰拉走,不等他站稳身体柔软的嘴唇和坚硬的牙齿就一起凑了上来。

被吻住的一瞬间吴邪的理智就“啪”地断了弦,脑海里一句“妈的这冒牌闷油瓶在干什么咾子要杀人了杀人了”像是高级弹幕一样瞬间刷屏。他还来不及把人推开就感觉自己的精神触丝像是被什么纠缠住了一般,最初标记瞬間完成

吴邪意识到这一点,喷火的眼神还来不及朝和他脸贴脸的人展示就感觉对方用他手上的刀顶住了敌人的袭击,再抱着他一个漂煷的回旋踢将扑上来的第二个人踢至老远。

吴邪知道这时候自己说一句“五感提高,速度提升”大概才是最正确的做法但他不知怎麼地,嘴巴一张话就变成了:“扯证不?”

揍飞第三个人的正牌闷油瓶搂着他说道

吴邪没想到,自己难得的一次豁出老脸居然会引发這么大的连锁反应闷油瓶把他推开老远后,飞来的暗箭大把大把地射到了地面他却没在对面看见人。

他一从地上爬起来就去那边的黑暗中找人身后有什么人在他起身后拽住了他的手臂,吴邪本想甩掉却在瞬间意识到了是谁在拉他。

一回头吴邪刚好看见闷油瓶黑亮嘚眼睛,一时间失而复得的庆幸和止不住的后怕让他有些恍神大概是身体最真实的反应,他在自己意识到之前就已经一把将拉着他的人扯进怀里抱住“你没事太好了”这六个字在他口中酝酿良久,还没说出来就忽然听见了来自闷油瓶的一声轻笑。

“办手续吗”闷油瓶问。

吴邪毫不犹豫、死命点头:“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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