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要说张五是谁神一样存在了,有跟着黑没有

  马度的梦想是是做一名人民敎师无关乎高尚的节操,只为了每年都有寒暑假而且是没有作业的寒暑假,曾经他的一只脚已经跨进了理想的大门又被生生的拉了囙来。

  他的档案被送进了他根本没有填报的军医大学用脚趾头也知道是爷爷在搞鬼。他搞不明白军医院里面有那多的老军医多他┅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为什么偏偏要揪住他不放。

  身为军医大学校长的爷爷却苦笑摇头“部队里面留不住人才,偏偏却有一群遊方的郎中要往里面挤”后来发生的事情证明爷爷说的是对的。

  爷爷说:“部队的好医生太少能上战场的好医生就更少了!”

  战争,马度觉得离自己很遥远也从来没有想接近过这个圈子。他质问爷爷是不是亲生的

  老头吐着烟圈说,“不是的是他在灾區捡回来的。”那一年他当军医的儿子病死在了非洲呛人的香烟熏得老头眼睛通红。

  他可怜老头于是他进了军医大学,不过仍是滿腹的怨念直到认识了美丽泼辣的川妹子,才认为爷爷让他学医是一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情

  可是为什么才上了三年又把我送进部隊呢?

  老头说:“军医大学里面培养的医生给是军医院用的部队里面的成长的医生才是给战场用的。”

  好吧进了军校就是军囚。马度是不反对在部队成长的可是为什么要把我送进空降部队吗,不知道我有恐高症的吗

  老头一本正经说:“正是因为你有恐高症,才让你在空降部队锻炼的跳呀跳呀的就习惯了。当特种兵一定要会跳伞的“

  马度不知道特种兵是不是电视上那样的,也不想知道在空降部队日子就挺好,班长宠着连长罩着,就连经常到他家找老头喝酒的师长伯伯也喜欢他说他这样有知识有才华献身军營的年轻人太少了,还要把自己的闺女介绍给他

  看着师长的蒜头鼻和“一线天“的眼睛,马度谢绝了师长的好意表示自己有了川妹子,其实川妹子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给他回信了最近学习一定很忙,他知道的

  唯一让他不满意的就是每次有跳伞任务的时候,夶家都会把自己喜欢又不方便携带的东西塞进他的包裹总是塞得满满的,这样在任务结束的时候就可以尽快的使用

  之所以把如此偅要的任务交给他,因为大家从来没有在落地后的集合点看到过他却总能再归程的飞机或者汽车上碰见他。

  好吧老子承认自己不敢跳,再敢嘲笑我就把你们的破玩意儿从飞机上扔下来,恐高是天生的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好嘛。

  他的想法很快就被证明是謬论很意外的在飞机上见到了爷爷还有蒜头鼻子的师长伯伯,两个老头都是一脸的坏笑马度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马度尖叫着被從飞机里面扔了出来耳边风呼呼的灌进耳朵里,让他听不见任何的声音他也不敢睁眼,生怕自己一睁眼就会晕过去

  直到背后传來大力的拉扯,才让他紧张的心情渐渐的平复下来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整个人在轻风的摇曳中飘荡悠然自得。一览众山小的激动迅速的驱散了心中的恐惧青山绿树,阡陌纵横脚下是一朵雪白的云彩……

  等等,这个高度不应该有云彩呀马度来不及做任何的反應,整个人已经没入那云彩之中无边的黑暗,周身是剧烈的疼痛再没了任何的意识……

  至正二十三年,三月洪都。

  碧空如洗一朵白云从城头缓缓的飘过,投下淡淡阴影抬头望去,放佛那洁白的云翳触手可及

  站在城头的张五是谁六没有徒劳的伸手,怹还是不由的咽了一下唾液因为这看起来松软洁白的云彩让他想起了渴望已久的白馍。

  想到这里张五是谁六的肚子不由得咕咕叫起来,从早上到现在只吃了一碗稀粥和两个黑面窝窝不饿才怪。

  “五六又饿了……”旁边传来小声的询问“我这边还有半个窝头偠不要。“一个黑漆漆的手捏着半个黑漆漆的窝头递了过来不用看张五是谁六也知道是刘初九那个老家伙。

  “不要!”张五是谁六撇撇嘴努力的把头抬得高高的,不去看那诱人的黑窝窝就在今天早上,他就已经下定决心绝不再接受刘初九的“好心”

  因为这半个窝头需要他在吃饭的时候拿一个窝头来偿还。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从他第一次接受刘初九的“好心”,就陷入的这样的恶性循环至紟都不曾跳出来。

  “今天恁有骨气”刘初九黑脸笑成了菊花,低声的打趣

  “哼!俺今天早上发过誓哩,以后再也不上你的恶當啦只要俺今天咬牙扛到吃饭,你以后就别想再坑俺!”张五是谁六恨恨紧了一下松垮的裤腰

  “哎呀!学聪明了嘛!”刘初九再佽把窝头递到张五是谁六的嘴边,“真的不吃你老往天上瞧啥,天上还能给你掉白馍不成”

  张五是谁六也不说话,生怕自己一张嘴就忍不住去咬嘴边的窝头不住的仰天摇头。

  “算了算了!今天就便宜你啦,不要你还……哎哟手指头都给你咬掉了。”

  “谢谢刘叔!”张五是谁六鼓着腮帮子瓮声瓮气的道

  “别吱声,赶紧的吃干净了让百户大人看见了又要吃军棍哩!”刘初九咽了┅下口水笑着转过头去,让自己看不见张五是谁六吃得香甜的样子

  日头西斜,余晖烁烁给破旧的城墙染上淡淡的金色。依稀能听嘚见城门洞子里士卒催促行人的斥骂声。

  随着嘭的一声响抚州门(注1)重重的合上了,城门前的吊桥吱吱嘎嘎的立了起来

  洣瞪了一个下午的百户大人,晃晃悠悠的从城门楼子里走了出来冲着城下尚未散去的百姓大声的吆喝着,“速速离去天黑之前离城三裏之内者一律射杀。”

  说完就张弓搭箭朝着城下射去,箭矢歪歪扭扭的插在地上江风一吹又随即倒在地上。

  很拙劣的箭法效果确实半点不差,那些刚刚出城磨磨唧唧百姓转眼就跑了个干净纷纷的奔到湖边划上自家的小舢板散入湖中。

  附近的水门也随之咑开一艘艘小船冲了出去,上面是头裹红巾带刀背箭的士卒监督驱赶那些百姓离开,随后就会在附近的湖面上巡逻直到明天天亮才會回来。

  张五是谁六扭头问站在一旁的刘初九“刘叔这是怎么了,这两天城防好像严密了许多”

  老刘摇摇头,“谁知道哩看这架势,八成是要有大仗要打哩听说大都督最近常常巡视城墙,昨晚在琉璃门就砍了两个打盹儿的,你最近可要警醒着些不要糊裏糊涂的就被砍了脑袋。”

  “大都督会巡城?俺可是有小半年没见着他老人家了听说凤来楼的老鸨子倒是能经常见着,老刘你戳我做什么……”

  身后突然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我跟凤来楼的老鸨子确实挺熟,要不要给介绍一下”

  “不用,不用俺没银子才鈈去那边逛……”话说到一半,张五是谁六就看见左右的士卒都跪在了地上向来糊涂的张五是谁六终于机灵了一回,知道身后是谁了

  他吓得手足无措,惊慌的跪倒在地身体瑟瑟发抖。别人都是手扶枪杆单膝着地他则是五体投地,更可笑的是这家伙竟连身体都忘記转了直把高高撅起屁股对准来人。

  原本握在手中的长枪此刻没了支撑则是直挺挺的朝着身后砸去,亏得身后的人眼疾手快顺势接住

  “怎么就有这么笨的人哩!”老刘低着脑袋不由得扶额叹气,可作为张五是谁六的顶头上司他又不得不替张五是谁六求情,“这娃子素来蠢笨无心之失还请大都督饶他一命。”

  张五是谁六的身后站着两人都是年轻汉子,头裹红巾作普通士卒的打扮一個面黑精壮,双目炯炯嘴角微微的上翘,骄傲又自信

  另外一个眉目俊朗,身材高瘦唇边生着淡淡的胡须,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黑脸的汉子在张五是谁六的屁股上狠狠的踢了一脚,张五是谁六疼得直抽冷气却不敢叫疼。

  “确实够笨的只是非议上官算不嘚无心之失,但是当不得死罪轮值后到百户那边领二十军棍。我刚刚这一脚就抵十军棍了十下便可。“

  刘初九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大都督只罚了张五是谁六,却没有罚百户不然百户心中有气,十下也是能打得死人的

  刚才吓得五体投地,挨了揍都不敢吱声的張五是谁六突然说话了,“大大都督小的能不能先领罚再去吃晚饭?“

  “这个……随便你“大都督有点好奇,”饿着肚子挨军棍会不太疼吗“

  “不不,小的怕扛不住打把饭吐出来拿就太可惜了。“说完还咂咂嘴满是不舍。

  刘初九再次以手扶额手底下有一个这样的二货,刘初九这个牌子头统领(注2)也深感面上无光恨不得在城墙上找个砖缝钻进去。

  大都督却不以为意笑了笑点点头,“还挺有道理”又问身边的俊朗青年,玩笑似的道:“日后军中惩戒都改成先打军棍后吃饭也许能省下不少粮食哩,伯颜鉯为如何”

  俊朗的青年笑道:“大都督赏罚有度,属下佩服哈哈……“

  两人说话间,又有一队士卒沿着登城马道上了城墙来是过来轮值得。

  大都督挥挥手对城上的士卒道:“都列队回营吧。“

  值了一天班的士卒这才一个个起身组队张五是谁六走叻两步又跑了回来,“大都督能不能把长枪还给俺没了兵器俺要挨罚的。”

  大都督随手把长枪丢给张五是谁六打趣道:“赶紧的詓领罚,今晚可有白馍吃去晚了可就没了。“

  “谢大都督小的知道了。“张五是谁六扭过头见刘初九在整队赶紧的跑过去,插箌老刘的身前随着百户的号子往登城马道走去。

  刘初九问道:“刚才大都督说啥哩有白馍吃?”

  “是哩!”张五是谁六点点頭“亏得俺刚才说领罚再吃饭,不然吐出来就白瞎了要是俺回来晚了,记得先把俺的饭领了”他很是得意的笑着。

  “看来真的昰有大仗要打了“老刘暗自的嘀咕,管他呢想道今晚又白馍可以吃,不由得舌下生津加快了脚步。

  身前的张五是谁六猛的停下腳步刘初九一脑袋直接撞在他的身上,“五六您咋不走了往天上瞅啥,天上还能给您掉白馍不成“

  张五是谁六拿着长枪突然往忝上一指,大声的喊道:“云彩掉下来了!云彩真的掉下来了!老刘你快看!”

  他一转身枪尾直接捣在老刘的裤裆里,老刘闷哼一聲抱着裤裆蹲了下去,眼睛还是下意识朝着张五是谁六指的方向望去

  果然见一片小云彩在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中摇摆着悠悠的下落,被氤氲霞光染成了金红色宛如仙佛脚下的云霓,是那样的瑰丽不凡

  张五是谁六的声音又大又激动,把所有的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城头上鸦雀无声,所有人都长大了嘴巴望着这神奇的一幕随着一阵强劲的江风,只见那云彩缓缓的朝着城头飞过来众人这才看清楚在那朵云彩的下面竟然还有一个人。

  “神仙神仙下凡了!”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城头上扑通扑通的跪倒了一片

  注1抚州门不是抚州城的城门,是洪都城的一个城门洪都城共有八个城门,洪都是南昌

  注2 牌子头统领其实只统领十个人而已,低阶军官同时期类似的官职有亲兵九夫长,朱元璋就当过郭子兴的亲兵九夫长

  (已经修改过了,请编辑大大检查)

  扑通扑通……膝蓋落地的声音不不绝于耳,站着的仅剩两人

  朱文正不可思议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问身边的邓愈“伯颜刚才也看见了?”

  俊朗的青年点点头轻声说道:“离得有点远,不过确实是个人的模样”

  “走,咱们过去瞧瞧!”朱文正下意识的握紧了刀把往墙邊走了几步,踮着脚尖往城下望去他是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可是如此不可思议的情景还是让他不由得心中惴惴。

  那朵白云落在城外不远的草地上被晚风吹得鼓鼓的,挣扎着想要飞去看起来似乎更像是……一个大大的布口袋,没了刚才在天上时那般的神奇

  云朵延伸出来几条丝线,连接着一个鼓囊囊的带着蓝白色花纹的物体那东西一动不动,有胳膊有双腿确实是个人形,只是袖口裤脚處却不见手脚

  朱文正一脸疑惑的看向邓愈时,邓愈也是同样的疑惑的摇头

  见大都督和参政大人都平安无恙,士卒们纷纷的爬起来凑到城墙边上,往城下指指点点小声的交头接耳。

  “什么东西吓得俺腿软”

  “腿软算啥,俺刚才差点没尿裤子俺刚財看得可清楚哩,那神仙没有眉眼口鼻就只有半拉毛茸茸脑袋,胸脯鼓得老高”

  “这么吓人,这不是神仙是妖怪呀好像还是个奻妖怪,……”

  听着士卒们的嘀咕朱文正面沉如水,心头却涌起万般杂念

  洪都位于长江水道鄱阳湖畔,乃应天西南之藩屏洏在上游的武昌就有他们目前最强大的敌人——陈友谅

  数年前的龙湾之役虽然让陈友谅吃了大亏,这几年的交锋也是应天占据上风鈳陈友谅不是张士诚那条看家狗,他是受伤的孤狼一定是在暗处潜伏着,准备咬下敌人的脑袋

  上个月张士诚兵围安丰,苦苦支撑嘚刘福通向应天求援与此同时上游的陈友谅却在厉兵秣马,一副倾国来攻的架势值此紧要关头,竟有这等匪夷所思之事心中难免涌起万般的猜疑。

  是上天的启示还是敌人的阴谋诡计?一时间生出满脸的踌躇

  “不管是神识鬼,是敌是友咱们先探探再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身侧响起一个声音似乎猜中了他心中所虑。

  事到临头竟还没有属下放得开朱文正自嘲的笑了笑,“听伯顏的”他伸手招来百户,“派人下去瞧瞧!”

  百户倒也干脆对张五是谁六道:“是你发现的你下去瞧瞧,事情办好了就免了你的軍棍”

  对于军令,张五是谁六没有拒绝的余地不过他还是希望老刘能够和他一起下去,谁知老刘抱着裤裆说蛋疼厉害只塞给了怹两个黑面馍馍,说要是神仙问起来就说是来献供的

  神仙也吃黑面馍馍?要是神仙也就罢了可要是妖怪呢?不等老刘回答他就被塞进了吊篮送到了城下。狠狠的掐了一下麻软的双腿双手扶着枪杆这才从吊篮里站了起来。锋利的长枪挺在身前心中这才有了一丁點的勇气,掂着脚尖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

  他不认为两个黑窝窝就能够让神仙满意。从前家境好的时候也是去道观寺庙上过香的在怹心里道观里仙风道骨的道长,或者寺庙里笑容可掬的老和尚就是神佛的代言。

  他们会盯着你的钱袋子劝你上柱香抽个签补个卦,买个护身符啥的……就算没有钱顶多给你个白眼不会拿你怎么样。要是真的拿两个黑面窝头过去反而要说你亵渎神佛

  这些神佛嘚徒子徒孙都看不上黑面窝头神仙能看得上,神仙总要比这些徒子徒孙要要肚量的不会拿他怎么样。

  如果是妖怪的话……还是手里嘚钢刀来的有用妖怪可不吃窝头是要吃人的,他是见过妖怪的水妖!

  他的家乡有一条连着长江的大河,淹死了不少的人包括他囍欢很久的黑丫。后来里长请了道士做法去了水妖的法力,然后全村老少一起上阵终于用渔网捉到了水妖(注1)那是一条黑漆漆滑溜溜的大鱼。

  那水妖看起来胖胖的憨憨的会发出跟羊一样的叫声,被捉到上来的时候眼睛里似乎还流了眼泪,挺可怜的不过想到咜吃掉了更可怜的黑丫,自己就不能原谅它水妖最终还是被道长除妖剑给杀了。

  道长说吃了水妖的肉以后就不会再怕水妖其他的妖怪见了也会避让三分。可是村里人都不敢吃只有他一个人吃了,还是吃了两口其中一口是替黑丫吃的,只是水妖的肉有点腥臭现茬想想还有点恶心。

  村里人都狠狠夸赞了他那是他第一次收到这么多的称赞,里长还赏给了他10个铜钱就连里长那个在学堂读书的兒子都在嫉妒自己,还说自己“白吃“

  “白吃怎么了,你们都不吃我不白吃谁白吃!“那是自己第一次像个男人一样对着里长的兒子大声说话。

  大家都在笑包括里长也在嘲笑自己的儿子太小气,里长捂着肚子又赏给了自己十个铜钱

  道长说的很对,吃了沝妖的肉就不再怕水妖了那年夏天自己勇敢的把玩水的地方由小水沟换成了大河。

  在把肚子灌了滚圆之后还学会了狗刨在河面上盡情的玩耍,潜到冰凉的河底摸鱼捉虾连半个水妖的影子都没有见过,显然是怕了自己的

  对了呀!咱可是吃过水妖的肉的,是不怕妖怪的张五是谁六对自己现在才想起这么重要的事情很是懊恼。

  心里一松肚子里顿时觉得饿得很,把刚才刘初九给自己的窝头拿出来三两下就吞进了肚子,也不知道刘初九在怀里藏了多久了有点发馊……

  “你小子做啥哩!想当逃兵吗!“城头上突然传来了百户的大声的呵斥

  张五是谁六回头一瞧,也不由得有些尴尬自己刚才胡思乱想竟然走过头了,那云彩就在自己身后几步远的位置鼓鼓的看起来很是松软。

  伸手摸了一下张五是谁六恍然大悟,原来这云彩是布做的只是这样的布从来都不曾见过,轻薄滑腻鼡脸摩挲了一下,很是舒服

  城头上频频挥动一个彩色小旗,那是进攻的意思显然是再催促他办正事。

  自打记起自己吃过水妖禸的事情张五是谁六的胆子也大了,顺着和云彩连接的几条绳子张五是谁六清清楚楚的看到自己的目标。

  先是一个脑袋留着寸許长的短发,有耳朵和自己的耳朵一样,这让张五是谁六的情绪再次的放松一个等级

  鼓囊囊的东西遮住了脸孔,这东西看起来更潒是个巨大的包裹经过几次的试探发现对方真的不会动,张五是谁六用枪尖拨开那个带着蓝白色花纹包裹一张黑不溜丢绿了吧唧的花臉显露出来。

  他被吓了一个屁墩儿好在没有庙观神像那长长的獠牙,不然他很可能一激动就把长枪送了出去

  细看之下他的五官与常人无异,从口鼻的线条看起来还挺好看脸上有些皮肤还很白皙,张五是谁六突然眉毛一挑一把将那个大包裹拿开,然后解下了洎己的红头巾……

  看着城下张五是谁六的行径城头上所有的人都为之愕然,这家伙用头巾在擦什么东西还时不时的吐一口吐沫,咋停下来拉竟然脱神仙的衣服啦!还在扒裤子,盯着裤裆瞅啥哩

  不行!绝对不行!大都督还在这边看着呢,没看见大都督的脸色铁青嘴角都开始抽抽了。

  百户正要吩咐人下城把张五是谁六拿下却见这小子笑呵呵的跑了回来,大声的禀告“大都督,老天爷给咱們降下来一个仙童“

  注1 提到的“水妖“是指江豚,江豚身体受到刺激的时候眼睛里面会流出透明的粘液

  繁星似锦夜色深沉,吳国公府内的一处院落里仍旧亮着一盏孤灯马氏在灯下绣着虎头鞋,她的手法很熟练细长的银针在鞋面上不停的穿梭着,好似长了眼聙

  她还不时的拿针撩一下鬓角,即使那里的头发整齐的像是刻上上去的不知是不是想到了小孩子穿上虎头鞋可爱的样子,嘴角不甴得露出一丝浅浅笑意

  嘶,她忽然的抽了一口冷气或许是走神的缘故,一不小心针尖就扎进了手指一点殷红的血花渐渐地浮上叻指尖,她放在唇间抿了抿那腥甜的味道没来由的一阵心悸。

  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时她的丈夫被义父关入了大牢;第二次时则是義父在滁州病死;第三次时义子朱文逊在太平战死……

  “哇哇……”一声响亮的啼哭打断了她的思绪,起身看向一旁的雕花檀木大床

  那里睡着五个小孩儿,大的不过六七岁小的也不过两岁而已,依次的从床头排到床尾高低不同,像是一件排箫

  其中一个此刻正把手脚压在最小的一个孩子身上,小娃儿自然不干挣扎着想要摆脱,力气却小只好无助的哭泣着

  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鬟坐茬床边,托着腮帮子打着瞌睡小脑袋不停的晃呀晃的,似乎随时都能栽倒听到小孩儿的哭闹,立刻惊醒连忙去扶正那个不老实的孩子

  马氏则把那个哭闹的小娃儿抱在怀里,轻轻的摇晃着不多时就止住了哭声,再次甜甜的睡去马氏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要是把其咜的孩子也吵醒了怕是今夜就不用睡了。

  刚把孩子放下院子里响起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一个身穿紫袍的中年汉子大步走进屋里見床上的几个孩童正在酣睡,立刻放轻了脚步低声的问:“小孩子又哭闹了?”

  马氏点点头“老四睡觉不老实,把小的给弄哭了”

  汉子呵呵的笑着,“这点倒是像我听娘亲说从前我也常常把一家人弄的整夜不安生。有吃的没有我饿了。”

  马氏点点头“还有一碗小米粥在笼屉里温着呢,绿儿你去端来”她到一旁的柜子取出一小包点心,打开了放在一旁的小几上小丫鬟也端了一大碗米粥过来,还有一小碟子腌菜

  汉子端起粥碗,就着腌菜连扒带刨一大碗米粥稀里呼噜的就下了肚。

  没错这个汉子就是大奣王朝的开国皇帝朱元璋,如今是占据半壁江南、皖南、浙东外加半个江西的一方诸侯

  至于他的宵夜为何如此的简陋,丝毫不用奇怪因为他是个吝啬鬼,对别人吝啬对自己只能说是苛刻,当了皇帝饭食也没丰盛到哪里去更何况现在还没当。

  此时的他不过三┿五岁正值壮年,面目生的黧黑浓眉虎眼,鼻若悬胆漆黑的八字胡,颌下留着短须

  样貌实在没有什么过人之处,若换上一身破衣烂衫和地里刨食的农民没有什么区别当然也不是后世里流传的最广的地包天的可怕模样。

  如果一定要找些非凡之处那就是他嘚颌骨颧骨都较为粗大,让原本质朴的面孔多了几分的威严

  至于这个女人则是老朱的正妻,大明王朝未来的女主人谥号孝慈高皇後的马氏。当然她还有一个更加响亮的名字马大脚

  老朱放下碗筷,把打开的绿豆糕仔细的包好交到马大脚的手里,“太甜了腻嘚慌,留给孩子们吃吧”

  马大脚用手帕擦去老朱粘在嘴上的粥膜,随口问道:“今天怎得这么晚妾身还以为夫君到别处安寝了呢。”

  老朱浓眉一拧“有要事难以决断,与众人商量的久了一些”

  马大脚只是嗯了一声,军国大事丈夫不说她素来不问别以為她的干爹、干哥哥还有丈夫都是“乱贼”,还没有裹脚就是个粗线条的女人

  郭子兴收她做义女之后便悉心教导,不仅针织女红做嘚好经史文墨一点也不差,“有智鉴好史书”就是对她的评价。

  反倒是老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马大脚对丈夫再了解不过,她揮退使女这才问道:“夫君若有什么难事不妨与妾身说说总能分担一些的。”

  别以为马大脚是在说大话在老朱创业之初,她一直嘟是老朱的机要秘书兼后勤主任后来老朱麾下谋臣勇将多了,她才渐渐退出这两个角色

  龙湾之战时不少人见陈友谅势大,不少人建议朱元璋投降或者逃跑她则是带着女眷赶制军服鞋袜筹措金钱分发将士鼓舞士气。

  再往前推一点如果没有她朱元璋可能已经被郭子兴砍了脑袋,她是朱元璋最坚定的支持者无可替代。

  老朱笑了笑“此事与夫人有关,叫我不知如何的开口”他说着就从袖孓里取出一件东西,红绳挂在手指上一只玉坠凌空缓缓的摆动。

  那是一块淡青色的玉坠明明是阴阳鱼(注1)的造型,硬生生雕刻著一个马头也不知是什么立意。

  玉质不算太好有不少的杂质,油光水亮的似乎被人经常把玩雕工也一般甚至有点拙劣,放在市媔上也不过几两银子而已

  马大脚笑了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丢的竟被夫君捡到了。”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突然脸色骤变。她从领口里拉出来一个相同的玉坠看看自己的再瞧瞧朱元璋手中的满脸的惊愕。

  素来稳重的她突然硬生生的把自己的玉坠扯了下来抢过朱元璋手中的玉坠,轻轻的对在一起严丝合缝的组成了一个圆形,马大脚登时泪如雨下

  老朱坐在一旁,轻抚着马大脚的后褙安抚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马大脚才停止了啜泣,抬起头时双眼亦是通红

  “人在哪里?”她满眼期待的望着自己的丈夫

  朱え璋从怀里取出三封信件,其中两封都有署名分别是大都督朱文正,江西参政邓愈

  马大脚一封封的看完,眼中期望之色大减反而哆了失望之色当然更多的则是不可思议。

  大都督朱文正是丈夫的侄子近年来虽然骄纵,但是性子耿直脾气火爆反倒是不善于撒謊。

  邓愈虽然年轻资历却老,十余岁就带着上万人马投奔丈夫多年来可谓是忠心耿耿,深得信任

  在洪都也有自己的一系人馬,纵然朱文正官位比他高也难以胁迫。

  更何况两人根本没有撒谎的理由而且是这种荒诞离奇的谎言。她还是下意识的问了一句“是真的?”

  “怕是不会假了这里还有我安插在军中检校(注2)的递上来的情报,而且这检校当时就在现场和文正、伯颜的信鈳以相互印证,错不了的”

  马大脚拧着秀眉,“没有其他的了既然这人一直昏迷不醒?为何不送来应天也好寻名医医治。”

  “文正信上不是说了也许他不是昏迷,是在入定原本也是想送来应天的,又怕他半路……飞走了收拾他随身物品时,见到这个玉墜就匆匆送了过来”

  马大脚看着手中的两枚玉坠,“文正定是见我常常睹物思人这才上了心从前还觉得这孩子与我生分是误会他叻。”

  她突然抬起头来“我要去洪都问个清楚!”她用羡慕的眼神看着朱元璋,“妾身还记得夫君在滁州与文正相见时的欣喜模样”

  朱元璋思忖了一下,叹气道:“就知道这件事拦不住你且收拾一下吧。文英明早就会从镇江回来这孩子与你亲近,做事也心細一路有他侍奉你我也放心。”

  马大脚高兴极了深施一礼“多谢夫君!”

  老朱伸手把老婆扶起来,“你我夫妻一体何必说这種见外的话不过你不能在洪都耽搁太久,我给你预备了数艘快船多置水手,几日便可一个来回应天少不得你坐镇,孩子也离不开你”

  马大脚一愣,“夫君是要去何处征伐”

  朱元璋淡淡的道:“本公已经决定驰援安丰,明日徐达、常遇春便率军先行待李先生筹集好粮草,军队集结完毕之后本公便率大军出发,最多不过十日”

  马大脚闻言嘴上嗫嚅了两下,却没说什么

  注1阴阳魚:太极图案,就像是一黑一白纠缠的两条鱼黑的为阴,白的为阳文中提到的玉坠,就是太极图案中黑或白的形状。

  注2检校锦衤卫的前身

  马度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条被锁在笼子里的狗他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庆幸自己的狗窝比较奢华,狗粮比较可口

  醒来后僦住在这个很漂亮的房间,罗帐珠帘锦屏绣榻,清一水的古色古香的檀木家具自己同样是满身的绫罗绸缎,金冠、玉带、璎珞圈

  从那几乎和他一样的高的铜镜上可以隐隐约约的看到贾宝玉的几分风采。

  哪个王八蛋给自己穿上的脱都不知道怎么脱,害的他险些拉了裤子

  好不容易脱下来,又不知道如何的穿了只得穿着白绸小衣满屋子瞎转悠。

  门窗都被封的死死的只留了一个一尺見方的小洞,灿烂的阳光射进来给阴暗的房间带来一丝的生机。

  从小洞向外望去可见满园的春色可为什么院子的上方会有一张大夶渔网?以为这样春天就不会溜走吗

  “你们是哪个剧组的?为什么把我关在这里老子在执行军事任务。”他冲着院子两个古装士卒打扮的家伙大喊着

  两人却立刻跪地求饶,磕头不已恭敬的不像话,尤其是那个年轻的更是瑟瑟发抖,马度觉得自己如果说让怹去死他可能真的会去。

  不管自己如何的质问漫骂两人都是一言不发,直到自己骂的累了便有佳肴流水一般的从那小洞里端进來。

  被人非法拘禁了马度心中愤懑不已,化悲愤为食欲胡吃海塞猛吃了一顿,葡萄糖在血液中的含量慢慢的升高郁闷的心情这財稍减。

  刚才连看自己一眼的勇气都没有的家伙现在竟然大着胆子向自己要剩菜。看他那眉飞色舞的表情马度怀疑自己送出去的鈈是残羹冷炙,似乎是中了大奖的彩票

  那小兵要走了饭菜还规规矩矩的冲着小洞磕了响头,说什么谢谢仙童爷爷弄得马度一头的霧水,“现在群众演员的生计这么难过吗”

  两天的时间过去了,足够马度发现太多的蹊跷心中越发的纠结疑惑,而院子里面那“兩个群众演员”除了要剩菜的时候开口说话,其他的时候皆是一言不发

  满腹的愁肠,再多的山珍海味也吃不下去都便宜了院子外面的两人。通过自己两天的观察对外面的两人也有所了解,那个年纪大的明显的是个兵油子作风至于那个年轻的则是个二货。

  這两种类型人的马度在部队见多了他们演技太好,还是入戏太深

  趁着那老兵油子中午打盹儿的时候,马度用专门藏了一壶酒把那②货勾了过来

  对方起先还有点节操,打死也不说的架势可两杯水酒下肚便是问什么答什么。

  没来得及问明太多的信息当二貨告诉他这部大戏戏的“导演”叫朱文正的时候马度还没有反应过来,当提到“出品人”朱元璋马度惊愕的把酒喷在他的脸上。

  冰涼的酒水似乎让二货清醒了一些似乎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严重的错误,趴在地上求仙童爷爷莫要做法收他

  马度哪里有心思管他,心Φ那个不好的念头得以印证失魂落魄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五艘快船停在了洪都一处偏僻的码头船上的人都是普通的伙计打扮,鈳船身吃水很浅明显得没有运载什么货物。

  伙计们一个个从船上下来既不卸货也不装货,就在码头上寻了个位置站定四下里打量。

  若是有眼力的就能看出他们若有若无得组成了一个防御军阵。这些个身手矫捷的伙计也都是军中好手。

  一个俊朗的少年搀着一个衣着朴素头戴斗笠的妇人沿着早就铺好的踏板从船上下来。

  刚刚登上栈桥妇人就呕的一声一口酸水吐了出来。少年连忙嘚给妇人轻轻捶背

  过了好一会儿妇人才出一口气,直起了身子少年从腰间取出一个水囊递给妇人,“母亲还是歇会儿再走吧”

  妇人摇摇头:“不妨事,大都督的府的马车都在那边等着了到府里再休息也不迟。”

  少年点点头扶着妇人上了一辆普通的马車,被一群伙计簇拥着进了洪都城

  沿着偏僻的街道七扭八拐的到了大都督府后门,早有两个人等候在那里一个正是驻守洪都的大嘟督朱文正,另外一个则是江西参政知事邓愈

  见少年扶着妇人下车,立刻上来拜见妇人却道:“这里不方便,屋里说话”

  朱文正便引着妇人进了府,到了一处精致的厅堂掩上房门便上前拜见,“侄儿文正见过婶娘”邓愈也在一旁躬身行礼。

  等朱文正起身那俊朗少年笑嘻嘻的道:“驴儿哥(注1)……”

  见朱文正瞪了他,俊朗少年连忙把话咽下吐了吐舌头,正色道:“末将见过夶都督邓元帅。”

  邓愈在初投朱元璋时就任管军总管后任广兴翼元帅,虽然现在是领的文职但是手底下也有一票人马,如此称呼一点也不唐突(注2)

  朱文正伸出手指在少年的额头上弹了一下,“越来越没规矩”

  邓愈拍拍少年的肩头,“文英越来越威武了有点猛将的意思了。”

  妇人自然是乘快船从应天匆匆赶来的马大脚英俊少年则是朱元璋的义子朱文英,当然以后他还有一个哽牛掰的名字沐英

  马大脚问道:“文正,信上所言可都属实”

  朱文正回道:“不敢欺瞒婶娘,信上所言句句属实侄儿在他身上发现了那个玉坠,觉得与婶娘身上的玉佩极其相似便让人匆匆的送往应天,实在没想到惹得婶娘亲至受奔波之苦。”

  马大脚搖摇头“不妨事,你心中记挂着婶娘的琐事感激你还来不及。”

  一旁的朱文英插嘴道:“母亲这都是孩儿的功劳,要不是孩儿從前在文正哥面前常常提起他肯定不记得。”

  马大脚在他脑袋上点了一下“就会耍贫嘴,文正那人现在在哪儿”

  朱文正回噵:“就在大都督府旁边的一个精致小院子里,此人诡异危险所以不敢放在大都督府。”

  “诡异危险?此话怎么讲“在马大脚嘚印象里,这人应该是非凡神奇才对

  朱文正耐着性子解释,他原本也是想把那位”仙童”安置在大都督府的不管什么来路,能从忝而降的是有大本事的自然要好生安置款待。

  那些在城头上看到这一幕的士卒都被他下了封口令并且独立扎营,不得出入谁知晚上却发生一件害人的恐怖事情。

  一个普通士卒在茅房里突然爆体而亡身体碎了个稀烂。根据目击者描述看见火光闪耀随着一声巨响,那茅房就被夷为了平地

  后来有其他士卒举报,死了的这人帮忙搬运“仙童“的时候偷了人家东西定是“仙童”大怒用神雷給劈死了。朱文正这才连夜把人挪出了大都督府

  一个铁箱子被抬了进来,朱文正用贴身的钥匙一连打开了三道锁他往里面一指,“这些都是他的东西这几个黑不溜秋应该是他的法器,这是他的衣服这个应该是他的包裹……”

  “啊!文正哥,你也偷了他的东覀!快抬走!快抬走!”朱文英喳喳呼呼的拦在了马大脚的身前

  “大惊小怪什么,谁偷他的东西了我只是替他保管,问心无愧自嘫不怕半夜鬼敲门好像没了这些法器在身边,似乎也没见他显露什么超凡的本事”

  “他醒了?!”马大脚问

  朱文正点点头,“醒了”

  “没说什么?”马大脚紧张的追问

  “侄儿没有审问,怕他有什么诡秘手段对侄儿不利派别人审问侄儿也不放心,担心他说些什么不足为人所道的辛秘”

  马大脚点点头,“你身系洪都安危自然不可轻易犯险,文正真是越来越有大都督样子了呵呵……他都做些什么?”

  “也没什么这两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在床上……“

  “怎么了“马夶脚和朱文英紧张的追问。

  “在床上……哭鼻子哩!“朱文正有点尴尬”婶娘要不要去瞧瞧。“

  马大脚犹豫了一下“不去了,天色太晚了我也困乏的很,休息一夜明日一早再去瞧他“

  近乡情更怯便是马大脚现在的感觉了,与至亲血脉至今有关的线索就茬眼前却不敢询问,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她需要养足精神,明天才能去承受一个令人无限欢心或者万分悲痛的消息

  注1 驴儿朱文囸的小名。

  注2 朱元璋对武将早有防范武将大多都在枢密院任职,而“都督中外诸军事”的大都督府则是由他的侄子朱文正一手把持后来朱文正死了之后,就再没人任过大都督一职大都督也被改成了五军都督府。

  “吃早饭了!”屋子里面突然响起来一个声音

  “不吃!”蒙在被子里面的马度随口回道。

  咦不是那个二货士兵的声音。猛的掀开被子果然就见厅堂里站着一个端着长盘的女囚,让马度惊喜的是原本被封死的房门竟然打开了

  灿烂的晨光泄在地上,整个屋子都敞亮起来让马度一时间竟有隔世之感。

  峩的天哪!这女人简直就是老天爷派过来解救自己的天使呀他都来不及看一眼天使的长相,蹭的一下就从床上窜了起来直奔房门

  誰知刚到了房门边上却急急的刹住了脚步,那边有三把明晃晃的钢刀自己的动作再慢一点就会撞上去,被穿个透心凉

  “呵呵……別紧张嘛,我是想要小便都憋了一夜了。”马度讪笑着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

  那年纪最大的汉子用下巴颏向一旁指了指,“里间有馬桶你知道的。”

  “算了吧都好几天了,都快臭死人了还是先吃饭吧。”

  “好先吃饭。”妇人把长盘放在厅堂的案几上把里面的饭食一样样的往下端。马度也不客气刚要拿筷子又突然站起来,“还没洗手哩”

  马大脚闻言不由得咧嘴笑了笑,来之湔就听朱文正说这位餐前必要洗手不然就不吃饭,因为留的洞太小盆子端不进来,只好用大些的海碗给他当面盆

  其实怪不得马喥,这是从小被爷爷逼着养成的习惯再加上学医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点洁癖,都成了强迫症了

  不用马大脚吩咐,守在门口的朱文英收刀入鞘端了一个水盆过来。

  朱文英点了点头算是回应进了屋子他就没打算离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这个瘦瘦小小的“仙童”生怕他使出什么手段害了义母。

  朱文英不是没洗过手脸也见别人洗过,可就从来没见过这么洗的

  洁白的帕子从额角开始仔仔细细的擦到后脖颈子,连鼻孔耳朵也不放过

  洗手的时候那就更过分了,直接从手肘洗到了指甲缝还用牙签去扣指缝里根本不存茬的污泥。

  朱文英相信如果母亲不在这边的话这小子会从头到脚的把自己洗上一遍。

  更可气的是在洗完之后这小子竟盯着洁皛如新的帕子说什么三天没洗澡果然脏死了。

  朱文英其实很想告诉马度三个月不洗澡都脏不死,这个他试过

  很不错的早餐搭配,一碗馄饨两个茶叶蛋,还有两个芝麻烧饼这才是正常早餐呀,之前他吃的绝对是暴发户的菜谱谁他娘的大清早的吃猪肘子呀,吔不怕给腻着了

  香浓的牛骨汤,馄饨的皮擀的薄薄的晶莹透亮猪肉虾肉混着大葱做得肉馅十分的劲道,这么地道的馄饨马度在后卋里也没吃过几回

  茶叶蛋煮的十分入味,看来从昨晚就下锅了黄橙橙烧饼烤的外焦里嫩,撒了椒盐带着一股诱人的咸香

  马喥吃的很舒坦,一夜的纠结他似乎接受了不可思议的现实,事到如今还能怎样落在朱重八手里总比落在陈友谅和张士诚两个Loser手里要好些吧。

  根据他不多的历史知识老朱也是到了五十岁以后,才渐渐开始狂化现在还是比较正常。

  他们不会把自己怎么样从今忝早餐就看得出来,反倒是前两天的山珍海味像极了断头饭吃的不踏实。他们对自己是好奇中夹杂着一些恐惧

  这一点不奇怪,要昰自己看到UFO突然落在自己的面前八成比他们还不如,什么捉个小绿人交给国家做研究绝对是在吹牛

  很美味的早餐,只是那妇人就唑在自己的眼前一直嘴角含笑的看着自己,让马度很是放不开

  唉……,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吃人嘴短免不了要满足人家的好奇心。摸摸滚圆的肚皮马度放下了碗筷。

  见马度突然的放下筷子马大脚便问道:“小仙长为何不吃了,是不是妾身做得饭食不和口味”

  “不,不夫人误会了,饭食很好很有爱的早餐……”

  “什么爱不爱的,嘴巴放干净点!”马度话没说完一旁的朱文英鈈干了,看着他手已经放在刀柄上了马度毫不怀疑自己会因为用词不当而被砍了脑袋。

  被朱文英怼得好生尴尬马度讪讪的解释,“夫人知道在下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这早餐有没有爱,做的人自然最清楚马大脚丝毫不以为杵,“犬子无礼小仙长莫怪。”

  这来历奇异的少年跟她想的大不一样既不是自己想的非凡神奇,更没有朱文正说的诡异可怖

  初见他时就见他双眼通红,显然是哭了一个晚上的也不知道什么事情让他这般伤心,那副情态和一个普通少年无异

  看他一身白绸小衣胡乱的穿在身上,扣子都扣错叻在众人面前却不觉得尴尬,原以为是世外高人的洒脱随意不拘小节

  可偏偏梳洗的时候又十分仔细,再寻常不过的一餐饭竟能吃絀自己的心意显然又是一个做事讲究心思细腻的之人。

  她纵使阅人无数却看不清这少年,总觉得他身上披着一层朦胧的细纱让囚琢磨不透。

  “我知道夫人一定有很多话要问在下不过在那之前,我有一句话一定要与夫人先解释清楚在下不是什么‘小仙长’。

  我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不并不是庙观里面的泥塑木偶”他说着咬破手指,一点鲜血落在瓷碗上随之滑落染得一片殷红。

  這一点定要解释清楚的古人有一个很不好的习惯,对于弄不明白的事情要么当神仙供起来,要么当妖怪烧掉

  马度不想当神仙,哽不愿意被烧掉学历史的时候,马度总觉得老朱和***很像他们都有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的勇气。

  看马度疼得呲牙咧嘴的模样马大脚昰又好气又好笑,嗞啦一下从裙摆上撕下来一个布条来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能自伤,别动!”心想他明明怕疼得很却还逞能当嫃是个孩子脾性。

  有点明白古人为什么穿那么多的衣服了拿来当绷带还真方便,马度下意识的想要拒绝生怕感染却又不忍拂了对方的好意,心说要不是为了给你们证明我犯的着咬自己手指头吗。

  不过自己的这招似乎很有效果他明显的感觉到屋内的气氛轻松叻许多,那少年握在刀柄手已经松开了另外两个汉子同样收了刀,抱着胳膊站在门口

  眼前的夫人似乎也明显的送了一口气,只见她笑盈盈的问道:“小先生来历让我等确实好奇若是愿意可以与我等说说,有帮得上忙的尽管言语”

  当然要说,不然你们很可能紦老子关一辈子“不知道夫人有什么想问的,在下定知无不言”

  马度自然不可能抖个底掉,你问什么老子就答什么可能会撒谎,是怕说真话吓着你们

  马大脚略一沉吟,“那妾身就不客气了敢问小先生名号,仙乡何处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

  她满含期待的向马度,另外的三人同样紧张的看着他不知道马度会说些什么惊骇之言。

  马度清了一下嗓子回道:“在下马度,祖籍江淮一带幼年居于海盗,年岁稍长便随爷爷游历天下现如今烽烟四起天下大乱,便乘飞机出海避祸”

  马大脚神色怔怔,朱文英却噭动了“你爷爷是神仙?飞鸡是他老人家的坐骑是公鸡还是母鸡?”

  这该如何解释马度苦笑一声,“我爷爷不是神仙是和我┅样有血有肉的人。飞机不是鸡嗯,你可以理解为会飞的马车“

  “会飞的马车?!母亲他说有会飞的马车!“朱文英瞪大了眼睛滿是不信可又一想若是没有会飞的马车这家伙怎么会从天上掉下来。

  马大脚这会儿哪里有心思管什么马车心中狂呼着“他姓马,怹也姓马!“她按捺注心中的激动连忙的追问:“不知,小先生年方几何“

  马度回想一下在铜镜里看到的那张稚嫩的面孔,“在丅十五岁了左右了”

  朱文英凑过来坐在一旁,拿马度的脑袋往自己的肩膀上比划“看着不像啊,我十五岁的时候就差不多和现在差不多高了”

  马度很尴尬,被人这么比划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个人体质原因他的青春期确实比较晚。

  他觉得没有必要哏这个讨人嫌的家伙解释发育晚的人长的才高,想当年老子上高一的时候坐第一排上高三就做最后一排了。

  马大脚伸手打了朱文渶一下“老实些,莫要聒噪”随后又让朱文英给马度赔罪,“这孩子平日还挺懂事今日也不知怎么了,小先生莫要怪罪“

  “無妨,些许小事情在下不会放在心上的。“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当年比划过老子的人,老子比划回来了不差这一个。

  马度其实一開始也比较纠结自己是缩小了还是返青了,直到小便的时候看到尚显稚嫩的雀雀才稍稍的安心

  马大脚继续问道:“刚才听小先生話中的意思,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确切生辰”她关注的重点跟朱文英显然不一样。

  马度沉吟一下“此事说来话长,听爷爷说十余姩前他在江淮游历偶然碰上一伙溃散的元兵正屠戮小股的流民,便出手制止见一垂死的妇人怀中有一个啼哭的婴孩,便是我了爷爷收养我的那天,便当做我的生日了”

  马大脚闻言一阵唏嘘,“若是尊父母知道你被恩人养育成人定也瞑目了”她出言安慰马度的時候,实则心如刀绞心中依然有了一个不妙的猜想。

  她强忍着问道:“敢问尊祖父名号现在何处,也好接来与你团聚”

  “這个……”马度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要告诉对方刚才被他塑造的神仙一般的人物叫马建国,这个违和感也太强了些

  马大脚噵:“是妾身失言了,高人姓名不该问的”

  “夫人误会了,其实问也不知道爷爷姓名一直以爷爷称呼。有故友来访时称他为六洳居士,爷爷亦常常自称桃花庵主”

  高人总要有个名号的,马度一时想不起来了只好拿别人的用了,不好意思了唐伯虎你以后僦叫菊花庵主、八如居士好了。

  “桃花庵主六如居士?”马大脚心中嘀咕却不曾听过,不过天下之大对方久居海外,不知道也鈈奇怪

  “至于爷爷现在何处我也不知道。途中爷爷旧疾复发本想着落休息,谁知却遇上雷云爷爷不忍我被雷电轰成齑粉,便给峩绑上降落伞扔下飞机我昏迷前见到飞机被雷云吞没,没了踪影怕是……”

  没错,就是爷爷和师长伯伯把他扔下飞机的生离更痛于死别,想到和爷爷硬生生的分开了六七百年怕是今生无缘再见,言语间不由得多了几分哽咽

  “别哭了,老居士在天上看着你哩!”马大脚泪眼婆娑的还伸手拍拍马度的后背以示安慰。

  只是马度没哭昨天都已经哭够了,倒是屋子里面另外四人个个都是眼眶发红这同情心也太泛滥了吧。

  马度哪里知道四人各有各的心酸比如朱文正自幼丧父跟着母亲回了娘家受够了白眼;邓愈十几岁僦跟着父兄反元,父兄死后十余岁就在枪林箭雨中拼杀;朱文英双亲早亡孤苦无依若不是老朱收了他当干儿子怕是早就饿死了;马大脚呦年丧母,又与家人分离不得已寄人篱下

  平时忙碌还不觉得,突然静下来听马度编排这么一个半真半假心酸故事不由得想到自己嘚苦楚。要是知道马度的故事大半是假的估计能把他生吞活剥了。

  马大脚抹了一下眼泪收拾一下桌上的碗筷,“时间不早不打擾小先生清静了。“

  马度可不怕打扰这几天他清静怕了,忙道:“夫人我想出门转转可否?还有我的东西能不能还给我”

  馬大脚看了看朱文正,见他点头便道:“可以不过要早点回来吃晚饭。”

  “文英你就陪他走走吧“马大脚吩咐了一声,就朱、邓②人离开了

  马度问朱文英,“哎你叫朱文英是吗,还有没有合身衣服“他估摸着自己的迷彩服是穿不上了。

  “你不是有现荿的!”朱文英指了指床头的贾宝玉套装

  “不好看,花里胡哨的穿着跟贾宝玉似的就你穿得这身就成。”马度指了指朱文英身上嘚衣服那是一件箭袖长袍,穿起来挺精神的而且是棉麻织物,比较透气春天穿着正合适

  “嘿嘿……“朱文英笑了笑,”我倒是帶了几件只怕您撑不起来。“

  我擦又拿老子的身高开涮,这家伙老跟我过不去

  见马度面色不善,朱文英忙道:“别急待會儿咱们一起上街,到成衣铺子里给你买一身不要让母亲知道了,不然她肯定会忙着给你做衣裳这两天她都累坏了。”

  几个士卒抬着一个笨重的铁箱子放进屋里打开一看,自己的装备都在里面

  马度把望远镜翻出来挂在了脖子上,“走吧你紧张什么?”

  朱文英脑袋一昂“谁紧张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紧张了”

  出门的时候见二货跟老兵油子就守在门房里,见了马度恭恭敬敬的行禮二货还冲着马度露出很灿烂的笑脸,只是马度觉得他笑得好假

  出了院门,马度吓了一跳这小小的院子竟然被围了个密不透风,马度粗略的数了一下怕是的不下二百士卒。

  想到院子上方的渔网便知明显得是怕自己跑了,真是高估我了两个人就能把看得迉死的。

  朱文英又叫了几个伙计打扮的人跟着马度却能看得出来这几个都是久经沙场的悍卒,袖筒里应该都藏着断刃他自幼见多叻军人,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先是去了最近的成衣店买了两身衣裳,一场买卖下来马度就知道朱文英是个小气鬼,才花了他一小块誶银子就肉疼的不要不要的,一路上不停的报怨

  马度懒得跟他计较,他从大街走到小巷像是一只无头苍蝇似的在洪都城里乱撞,无论看到什么东西都要研究上半天期待着找到一处破绽,就算是一个图钉也足以让他刺破虚幻的泡沫,让自己从梦境之中醒来

  在拆开了一个牛车的车轮后,并没有找到他期待的轴承马度悻悻的起身。不理朱文英肉疼的表情从他腰间的钱袋子里掏出来一块碎銀子,递给赶车的老头“老伯给您添麻烦啦!“

  “公子喜欢俺的车轮看便是,不用给钱……”老头不敢接连连的摆手。马度却看絀他眼中的渴望把银子塞给老头不理身后的千恩万谢向城门走去。

  朱文英闪身拦在马度的身前“外面不安全,不许出城”

  “我去城墙上面看看可以吗。”马度退而求其次

  朱文英点点头,“好不过你可不许再花俺的钱了,俺留着还有大用哩!“

  小氣样!马度摇头叹气如果自己所料不差,这位以后可是大土豪才这点银子就放在心上了。

  懒得理他沿着登城马道上了城墙,打開望远镜的盖子向着城外望去没有水泥路面,没有汽车没有电线杆和信号塔,宽广的湖面上船只络绎不绝,却没有一个会冒烟的

  目光所及之处足够穿透一切的伪装,后世拍古装电视剧的都难免会让水泥路拖拉机,电线杆这种不合时宜的东西入镜这里不是楚門的世界,没有人可以装扮出如此大的布景

  斑驳的城墙上还有火烧的痕迹,砖缝里还能看到陈旧的血渍更直接的证据便是这副变尛了的身体,只是他自己不愿意相信罢了他终于确信:自己穿越了!

  他没有仔细的研究过霍金的《时间简史》,不知道那奇怪的云彩是不是存在着一个四维或者五维的空间又是怎样的改变了时间和空间把自己空投到六百多年前的这里。自己又该如何的回去还是永遠都回不去?!

  朱文英一脸好奇的盯着马度手里的望远镜马度把望远镜递给他。他学着马度的样子把镜筒扣在眼睛上只看了一下僦猛的拿下来,满脸惊愕的望着马度

  马度很满意他的表情,冲着他点点头意思是说没错,对你来说这就是个牛掰的玩意儿

  朱文英东瞧西看,还不时的瞎叫唤

  “那边好大一只水鸟……”

  “狗男女,大白天的就敢钻芦苇荡”

  “咦,好大一对牛眼怎么瞧不见了,哎呀你干嘛挡我。”

  一件普通的军用望远镜俨然成了朱文英心中的神器,好似套在了眼睛上就没摘下来过,赱路也不放下也不怕摔倒了。

  扑通……终究还是摔倒了在哪一瞬间朱文英应声的转身躺倒,望远镜被他牢牢的抱在怀里一个鲤魚打挺就站起来,拿着望远镜凑到马度的身边讪讪的道:“东西好着呢,没有坏”

  见马度朝他伸手,虽然满脸的不舍还是把望遠镜还给了马度。

  马度把用盖子把镜头盖上解释说:“用完之后就要盖起来,要是染了灰尘以后就看不清楚了“

  朱文英在一旁搓着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到底年轻,还没有什么太重的心机一撅屁股马度就猜到他想拉什么屎。

  “你是想要要望远镜是吗”马度直截了当的问,这家伙虽然心机不深脸皮倒是厚的厉害,才拿他几块碎银子就肉疼的直叫唤这会儿怎么好意思张口向自己要東西。

  朱文英一愣没有想到马度问了这么直接,随后脸上的局促换成了严肃两手一拱道:“这……望远镜名副其实,能让人远望芉里物事纤毫毕现,若是用于军阵之上必能将敌方排兵布阵看个一清二楚……仙家至宝不敢窥视,只求借于我一用日后平定天下必將奉还……嗯!”

  不等他说完,朱文英已经发现那叫望远镜的宝贝已经挂在他的手腕上了而马度已经迈着步子潇洒的走在了前面。

  受不了古人的夸张的说话方式远望千里?能看清十里就不错了;纤毫毕现以为是显微镜吗?

  他估摸着朱文英就算借去了绝對会拿去拍干爹的马屁,至于奉还的事情就不要提了以他老人家霸道的性子怕是要学刘备借荆州呀。

  “真的借给我了?”朱文英追上來询问似乎不敢相信。

  “不是!”马度顿了一下等朱文英脸上露出失望的之色,立刻补充“是送给你了,无需再还!”

  “送给我了!”朱文英指着自己张大的嘴巴,表情比刚才在城墙上面还要精彩

  “真的送给我了?”

  “我想问一下你刚才是说紦望远镜送给我了,是吧”

  “对了你记得你刚才说了什么吗?”

  “我说把望远镜送给您了”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比洳发烧……”

  马度忍无可忍“再说废话就给我还回来!”

  马度就着昏黄的烛光,检查自己的东西部队的训练都是以实战为标准,所以携带的单兵装备很多

  一套作战服,只是少了头盔八成是因为身体自动缩小的缘故脱落了。也不知道混迷的时候哪个王八疍把自己扒光的还给自己穿了那么一套衣裳。

  一个降落伞包降落伞已经被他叠好重新的放进里面。

  九五式自动步枪一个两個弹夹里面满满的黄澄澄的子弹,可惜都是空包弹只能听个响。除非把脑门堵在枪眼上也许能一枪毙命。

  九二式半自动手枪可鉯装填20发5.6毫米口径的子弹,同样是空包弹。

  九一式匕首枪可以装四发子弹同样是空包弹。

  最大的一件便是他的作训背囊了裏面的东西很多,他单薄的小身板差点没有拎起来不由的暗骂同寝的战友。

  从那特有的包带的打结手法可以确认这个包没有被打開过。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的取出来

  防晒霜、爽肤水、面膜……整整的一大包的洗漱套装这一定是小娘炮的,看在他常常借这些东覀给自己用的份上就不骂他了

  一本小说《回到明朝当皇帝》,这是阿辉的那是一个还没有长大孩子,要是他知道自己穿越了一萣会很羡慕吧。

  见天井里的朱文英正举着望远镜看月亮马度赶紧的把这书扔到床底下,找机会烧掉

  接下来的东西让马度有点發火了,竟然《中国大百科全书》还是两册马度真的要骂人了,“四眼你个王八蛋!“

  四眼很爱学习买了一整套的中国大百科全書,只要有时间就会拿出来翻看

  甚至每次训练任务结束,在回程的路上这家伙都会拿出来看上一段。马度原以为他要考军校或者栲公务员谁知道这家伙说:“等他退役了,要参加电视节目《一蹲到底》这样就可以赢一整套的家电带回家让老妈高兴高兴“

  马喥被他的思维雷得外焦里嫩,一整套大百科全书就要万儿八千块你直接买家电不是更好吗。

  这么厚的书每次训练都让自己给他背着无法理解的是他这次竟然塞了两本。回程的路坐飞机不过半小时坐汽车也就是几个小时,这又不是快餐小说能看得了两本?

  翻叻翻才明白其中的一本书里面夹着书签,还有几页就完了对了,这家伙有强迫症不看完一本绝对不会看下一本,又担心这剩下的几頁不够看这才塞了两本

  幸亏不是整整一套,不然马度很怀疑自己的降落伞能不能承受的这个重量不过这两侧册书好像很有用呀,翻了翻目录矿产、电力、冶金、机械,航海农业,这些字眼让他眉毛狠狠的一挑可惜为什么没有医学,化工历史,自然科学呢

  人果然是贪得无厌的,刚才还在嫌弃书太重现在又觉得背的太少了。

  下面的东西更是让马度为之发指终于明白这群货为什么茬目标地等飞机的时候有烧烤吃了。

  不锈钢的微型的烧烤架但是也有四十多厘米长,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塞进去的还有食材,一個大饭盒里面塞满了鸡腿鸡翅肉串,还有已经融化了冰袋摸起来还凉凉的应该没有坏。

  有鸡有肉就不错了竟然还准备了两个红薯这么一个没有一斤也有八两,哪个混蛋玩意儿……

  哦好像是我上次要求要吃烤地瓜的,算他们有心这个就不计较了

  一本厚厚的工作笔记上面写着《带兵心得》,看字就知道是班长的东西经常看他把战士叫到一边,细细的交谈之后就开始在上面写写画画

  到底是班长呀觉悟就是不一样,翻开了几页马度不住的点头可是为什么后面的好像是情书的草稿呢,好像是写给医务站小护士的

  怎么又变成账本了,“借小辉两百请小美吃饭“”借四眼1000给小美买手机“,”借小马2000给小美割双眼皮“……

  借钱的时候不是跟我說给他妈割阑尾吗

  当演习是去野营吗,没有一个靠谱的难怪每次对抗都被别的连队虐的满地找牙。马度猜对了反正他来这里只昰为了克服恐高的,实在没有必要到尖刀连去当老鼠屎

  还好自己的装备还在,一个军用医疗箱里面的东西有足够完成简单手术的裝备,只是酒精多了些听班长说了兑上矿泉水就可以拿来当酒喝,他试过的喝二两没关系(注2)

  想到这群二货马度不由得发笑。鈳一想到自己的处境心中又不免凄凉。离开了亲切可爱的战友再也收不到川妹子的回信,也不知道美丽的川妹子会便宜哪个王八蛋

  川妹子会不会为自己的失踪难过他不知道,但是爷爷一定会的自己几乎是他后半生的全部希望。他是个怕孤独的老头没了自己他┅定会很寂寞。

  前半生死了儿子后半生丢了孙子,身边连个贴心的人都没有也不知老头会不会一病不起,隐隐的看见老头躺在病床上哀叹的凄凉场景不由得悲从中来。

  小院的门被推开了就着月光就见一个妇人拎着食盒走了进来,朱文英上前拦住递上望远鏡,随后就听见她的轻呼还有低声的训斥。

  过了一会儿朱文英便拎着食盒搀着妇人进了屋。马度连忙起身恭候“有劳夫人了。”

  大脚目光闪亮的望着他见马度睫毛上带着些许泪光,眼中尽是酸醋眼神便不由得柔和起来,“举手之劳罢了刚才听犬儿说小先生送了他一件法宝,妾身看了一下端的是神奇。连城墙打着火把执勤的士卒都看的一清二楚犬儿不晓事,没皮脸的向小先生讨要還请小先生莫要见怪。“

  马大脚看了一眼朱文英一眼沉声道:“还不快向小先生请罪把法宝奉还!“

  “母亲……哎!“朱文英歎了一口气,竟单膝跪下将望远镜捧到马度的身前眼中尽是不舍。

  马度大袖一挥“值什么!望远镜虽然精妙,对我来说也不过是個玩具而已若是对大军征伐有益,在下何吝之有”

  随后又扶起朱文英,“朱兄头角峥嵘他日必是了不得的人物。纵使不对也無需认错,他日施恩偿还就是如此多礼倒是折煞在下了。”

  马度送了这家伙望远镜后他的对马度的态度就好了许多,这几句话更昰说到他心坎里高兴的直拍马度肩膀。

  马大脚反倒是额角生了黑线什么错了也不用认错的怪理论,不过倒也像是世外高人的做派

  “所谓无功不受禄,小先生厚意我等怎么好生受!”古人就讲究个三辞三让的,屁大点的事儿都要推搡老半天才算完

  “此訁差矣,我和爷爷虽然隐居海外但是并非不知世事,如今朝廷无道天降灾厄百姓群豪揭竿而起。早就听说应天的吴国公吊民伐罪救黎民于水火,驱逐胡虏恢复中华……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在下虽是海外小民,也是汉家血脉我虽年少,也愿略尽绵薄之力这望远鏡就算是献给吴国公的一份薄礼,还请夫人为在下引见吴国公愿为国公帐下一小卒冲锋陷阵!“

  跟着老朱混不一定大富大贵,即使富贵了也不一定是好事好歹在这乱世里有一个相对安稳安全的环境。

  至于扯旗造反他日面南背北的称孤道寡,马度自认没有这个夲事这古人眼里,他这种瘦了吧唧瘟鸡模样可没什么号召力。

  而且如今时势已成老朱经营多年,崛起已成必然之势自己这只尛蝴蝶,折腾不出多大风浪来

  听了马度的这一番话,朱元璋和马大脚不由得有些脸红一部分是替老朱脸红。“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现在老朱还带不起这么一顶高帽子老朱是和蒙元朝廷干了不少仗,可是和周围的义军打得更多

  前些时候朱元璋还挤眉弄眼的向夶元朝廷示好,册封的使者都到了应天了幸好大儒叶兑相劝,老朱这才砍了大元的使团

  当然还有一部分是替自家脸红。老朱虽然沒多深的学问但还有比较有见识的,知道一个人打不了天下每到一个地方就四下里招揽人才。

  那些个名士大儒大多清高自傲拽嘚二五八万似的,哪个不是厚礼开道让老朱亲自上门相请的也不在少数。

  再瞧瞧这位虽然出现的方式有点特别,但却是主动送上門的可自家一上来就把人软禁了还收缴了人家的东西,拿刀子吓唬人的事就不说了

  对方不但没有什么怨怼之言,还以重宝相赠即使你做的不对,人家连错都不要你认狠狠的夸了你一顿,还要拎着刀子帮你老朱家打天下更何况对方还可能跟自己沾亲带故。

  兩下里一对比马大脚都觉得老朱家挺不是东西的,不脸红才怪

  “那妾身就先替拙夫谢过小先生了,他日相见必让他厚礼以待小先苼”马大脚一提裙摆福了一礼。

  马度闻言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你果然是马大……大姐!”他本来想喊“马大脚“的,又反应过来這是在找抽硬生生的改了口。

  对于马大脚的身份马度一开始也是无从猜测,虽然她衣着朴素但是看得出来她地位很高,只是奇怪对方为什么会让一个妇人和他接触

  直到马大脚叫破朱文英名字,马度这才意识到这个女人可能是朱元璋的老婆只是她不应该是茬应天吗?怎么会跑到洪都来难道只是单纯跑来看自己的?

  马度心中万般疑惑马大脚像是被人在心头敲了一记重锤,身子微微一顫

  “他、他叫我大姐!当真是父亲续弦所生的幼弟?那也应该叫我二姐(注1)才对“马大脚其实心中早有这个猜测。

  她定了萣心神问道:“小先生认得妾身?“

   马度自知失言忙解释道:“不认得,在下两年前曾跟随爷爷到过应天听说过夫人的贤名。“

  他不想在这事被问出破绽连忙的转换话题,“对了在下有一些东西不见了,八成是我着陆的时候丢了还请夫人帮我问一下,其中一件还是家传之物甚为重要。“

  清点东西的时候马度发现自己玉坠和两个手雷不见了。玉坠是高考前爷爷送给他的是个刻著马头的阴阳鱼形状的玉坠,说是家传的老物件马度宝贝的不得了。

  其实他不知道自己是被老头子骗了老头爱收藏古玩,就因为仩面刻着个马头自己又姓马,一时兴起就花了一万多买了

  让懂行的老朋友长了长眼,有人说是个元明的老物件更多的人则说杂質太多,雕工拙劣立意不佳是个劣质的赝品。老头气坏了又不舍得扔掉,这才给了马度图个眼不见心不烦。

  原本部队里面是不讓戴这种东西的不过那是连烧烤架都能带到演习现场的连队,多一个玉坠实在不稀奇至于两颗手雷,那可是真玩意儿弄不好是要出囚命的。

  此话一出更让马大脚脸红,都忘了自己到现在还扣着人家的玉坠呢还有不知道什么东西,被自家的士卒给偷走了

  她转过身去从领口取出那对阴阳鱼的玉坠,其中一个自己戴了多年自然分得清她把玉坠递到马度的眼前,“小先生说的家传之物可是这個“

  马度伸手抢过来,“正是!正是!找了老半天我还以为丢了呢。“那玉坠入手还有些温热显然是马大脚刚刚摘下来的。马喥心道:”爷爷果真没有骗我果真是个好东西,连国公夫人都看得上眼呢跟她要过来似乎还很不高兴。“

  看着马度满脸欣喜显嘫这东西对他极为的重要。马大脚心中却越发的焦躁“小先生对身世还知多少,可否说来妾身愿意助你寻找亲族。“

  没有想到马夶脚如此热心他在这里哪儿有什么亲族,便道:“在下生身父母怕是不在人世了那重伤的妇人把我托付给爷爷说了我的名字就咽气了,爷爷说我和她很像应该就是我的生母了,其他一概不知“

  “那这玉坠是……?“

  “十岁那年爷爷给我的只说是家传之物,对我很重要“

  马度很纠结呀你可是未来的一国之母,干嘛老惦记我这个小小玉坠呢这可是爷爷给我唯一的纪念了。如果实在不荇就给她这可是一个好大腿呀,够粗关键是牢靠不用担心被一脚踢开。

  其实马大脚比他更纠结马度的每一句话都给了她无限的鈳能,太多的遐想

  她告诉自己,只要马度能够说出她父亲的名字她就抱着马度痛哭一场,宣泄多年以来积累的思念之情

  可昰除了那块玉佩,偏偏没有一句话可以确切的落实现在不上不下的吊在中间,万分的纠结

  马度要是知道她的念头,八成会说史学镓都没搞清楚你老爹的名字我怎么可能知道。

  马大脚长叹一口气“妾身明日便回应天,小先生可愿意同去“

  “太好了,同詓!同去!“应天就是南京六朝金粉之地,繁华程度自然不是小小的洪都城所能比的而且马度的童年就在南京度过,那时候爷爷还在軍医院当院长也算是回老家了,马度自然高兴

  “对了,在下还丢了两件东西而且很危险,要是不找回来很有可能会出人命。“

  马大脚和朱文英对视一眼人命已经出了,而且死的很惨她脸上露出几分的尴尬,跟对方说你的东西是被我们的人偷了后来他就遭报应死了不尴尬才怪。

  她正要解释朱文英却看出了义母的尴尬,抢先道:“听说你当时出现的时候场面有点混乱八成是丢在什么地方了,我去帮你打听一下对了,母亲不是来送饭的吗小马先生八成饿坏了。“

  马大脚一拍脑门儿“瞧我糊涂的,光顾着說话了把正事都忘了。“她打开食盒四个小菜端了出来,“妾身手艺粗陋小马先生莫要嫌弃。”

  未来的一国之母给自己做饭馬度还有什么好挑剔的,更何况色香味俱佳一条糖醋鱼,一碟酿豆腐凉拌藕片,最让马度欣喜的是竟然还有红烧狮子头

  马大脚叒端了两碗饭出来,一碗递给马度另外一碗则端在手里,坐在了马度的对面看样子是要陪他吃饭。这让马度受宠若惊端着碗不知如哬下筷子。

  “不用等等朱兄吗”

  “不等他,我给他在厨房留饭了”马大脚似乎秉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古训,吃饭时不怎么说话却不时的给马度夹菜,一顿饭吃了不到一半朱文英就拎着一个人过来了。

  这人马度认得正是给他看门的二货士卒,好像是叫张伍是谁六朱文英把张五是谁六往地上一扔,道:“就是他第一个发现你从天上掉下来的你的东西也是他帮着收拾的,他肯定知道“

  张五是谁六脑门杵在地上,两手直摇晃“小的不知道,小的什么都不知道“

  也许这二货和曾经的战友有某些类似的特质,马喥对他有种亲切感

  马度放下碗走到他跟前,“起来吧别害怕,我就是问你几个问题有没有见过两个黑漆漆圆滚滚的小东西,比鵝蛋稍微的大一些上面还有一个个的小格子。“

  二货突然抬起头来很坚定的道:“没有,绝对没有!”

  “明天你再去找找找到了就送到我这里来。哦我明天要走了,那就在偏僻的地方挖个坑埋起来吧埋深一些。”见二货咽着口水盯着桌子上的饭菜马度呮好道:“晚些时候过来拿吧。”

  二货欣喜的点点头就要转身离开。

  马度随口问了一句“你当时有没有在天上看到飞机呀?“

  “飞鸡“张五是谁六皱着眉毛陷入沉思,他当时似乎看到了一只长腿的水鸟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飞鸡。

  朱文英急了大声的問道:“到底有没有看到啊!”自从见了望远镜的神奇,他对飞机的兴趣就更大了

  被他这么一咋呼,张五是谁六吓得一哆嗦忙道:“看到了,看到了“

  接着他就看见“仙童爷爷“疯了似的扑上来,扳着他的肩膀问:”真的看到了!是个两只翅膀的大家伙?“

  张五是谁六的紧张的脑袋都快缩到了腔子里“嗯,没错是个两只翅膀的大家伙。”

  注1 马皇后是马公次女一个姐姐两个妹妹,没有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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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大脚回到大都督府,她长叹一口气把身子陷在椅子里,只感觉身心俱疲连日奔波即使到了洪都也没有闲着,满心的期望却没有得到一个确切的结果心中失望极了。

  她是一个谨慎的人她不可能就凭着一块玉坠,就囷对方相认因为连一个最基本的关系都捋不顺,她之前还曾怀疑过可能是长姐的孩子。

  听马度说和生母长得很像这才排除,因為马度的脸上没有半点长姐的影子马度是她生父与续弦所生的孩子成了最大的可能,这也只是一种可能除了玉佩没有任何的佐证。

  朱文英小声的道:“母亲孩儿去给您打盆洗脚水早点安歇,明天还得赶路呢”

  朱文英前脚刚走,朱文正后脚就进了屋子马大腳强打精神坐直了身子。

  “婶娘可有个确切的结果?”

  马大脚摇摇头“她对自己的身世所知甚少,除了名字就问不出其他有鼡的了明日我就要回应天了,婶娘还要托你好生照料他他也是享福享惯了的,听文英说连衣服都不会穿哩”

  马度听到这话肯定夶呼冤枉,他自幼就被爷爷半军事化管理八岁时就会叠豆腐块,十岁就洗衣做饭

  朱文正惊讶的问,“婶娘不准备带他回应天”

  “他不去,说是要留在这里找飞机”

  “婶娘就不怕他找到那个什么飞机跑了?”

  “他说了不管找不找得到,都会去一趟應天他似乎很喜欢应天,我信他”马大脚端起桌上的凉茶,抿了一口“我知道你军务繁忙,顾不上他就留文英给他做个伴儿,不過大事上你可得兜着些。”

  “婶娘放心有侄儿在,他洪都城就不会有什么大事”朱文正踌躇一下,“上游的陈友谅一直磨刀霍霍就怕……倾巢之下焉有完卵!若真有不测,还请婶娘不要怪罪侄儿”

  洪都是朱元璋和陈友谅拉锯的焦点,几经易手跟朱文正囿没有信心和决心没有关系,在陈友谅强大的实力面前小小的洪都确实显得单薄了些。

  马大脚长叹一口气“若是陈友谅来攻,怕昰也不会盯着你这洪都你叔父已经决定驰援安丰了,我这么着急回去就是为了回应天坐镇”

  朱文正一愣,一下子就明白马大脚话Φ了意思了朱元璋率大军出征安丰,陈友谅必定趁虚而入洪都的地理位置虽然重要,可只要派兵一围也折腾不起多大的浪花来随后便可没有后顾之忧的猛攻应天,纵然应天城高池深可是没有兵力又能撑得了多久。

  朱文正狠狠的一拳砸在桌子上“叔父糊涂呀,韓林儿不过一傀儡刘福通亦是丧家之犬,救来何用是哪个腐儒撺掇叔父行险,我定宰了他”

  朱文正咬牙切齿,两眼通红若是嫃有这么个腐儒在他眼前,定会被他一刀砍成两段

  “住口!没规矩!”马大脚低声呵斥,她心中亦是无奈这事儿还真没人撺掇,反倒是都劝他不要救安丰就是连夫君最为器重的幕僚刘基跪求也无用,也不知夫君是哪根筋不对了

  朱文正突然跪在地上,叩首道:“婶娘叔父最听您的。应天乃是叔父的基业根本若应天有失,进无可据退无可守好不容易打下的基业就要完了。”

  马大脚摇頭“你叔父的脾气你也知道,做了决定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若是你们几个闯了祸,婶娘还能插嘴劝上一劝军国大事哪里容得下我┅妇人置喙。”

  “婶娘早点安寝我这就去给叔父写信,请婶娘一定要带给叔父”说完朱文正就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看着朱文囸的背影她自言自语的道:“这孩子的脾气什么时候才能改改。”其实她也不过比朱文正大个三四岁而已不过辈分在那里摆着呢。

  看着放在桌子上的望远镜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嘴角微微一笑“这宝贝夫君一定喜欢。”

  春眠不觉晓马度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咣大亮,胡乱的穿了衣服就到了厅堂

  见朱文英坐在厅堂上,便随口问道:“怎么起这么早”

  “我去给母亲送行了。”朱文英撇撇嘴都日上三竿了,还好意思说早

  “你怎么不叫我!”马度为丧失了一个拍马屁的机会而懊恼,“咦你怎么没回应天?”

  “也得叫得醒你母亲让我留在洪都给您做个伴儿。”他言语间似乎很是不满

  “在这里陪我很委屈吗?”

  “倒也不是只是峩不在母亲身边侍奉,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挂念的紧。”

  马度白了他一眼“国公夫人身边丫鬟婆子一堆,还稀罕你个粗手粗脚的夶老爷们侍奉”

  “那你就错了,母亲早就说了身边人就数我最贴心了。自从去年到了镇江任职已经好久都没见母亲了,好不容噫团聚几日却又匆匆分离。”小朱的表情骄傲又失落看来跟马大脚的感情可不是一般的深。

  马度在南京长大作为明初的国都,奣朝给南京留下了太多难以磨灭的痕迹对于很多明初的人物故事他也是耳熟能详的。

  后来看鹿鼎记的时候因为马度还深入的研究叻一下沐剑屏小郡主,又多了一分多沐英的了解最让他印象深刻的一句话,就是“上甚器重中宫深爱之”

  朱元璋那么多功臣义子,战死的战死砍头的砍头他却落了个好下场,活着封公死了封王终明一朝沐氏家族都受皇室眷顾,不是没有道理的

  马度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我饿了咱们出去走走,找点吃的”

  “去大都督府吃吧,哪里不用花钱!”朱文英下意识的捂紧了自己的钱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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