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迷上你这日子没法过了全文免费阅读看全文

快扶我起来小爷还能撩是炭烧乌龙茶所著,讲了唐尧一生只对程祈宁一个人,在他的眼中,她就是他的命,那么他们之间的感情到底相处怎么样?

本小说连载于“晋江文学”,为保护作者权益,请点击上方链接到原网站继续阅读!

小雨,驿路上一队马车往京城方向赶去。

从程祈宁开始记事以来每一个下雨的春夜,她都会梦魇。

年幼时,尚不知这是噩梦。

梦境里,一位一身华服满头珠翠的年轻女人,枯坐在锦帐香帷、婢侍成群的宫殿里,不做任何事情,一晃终日。

天色四合之时,有穿黄色纹龙皇服的青年人来找她,女人转过头来——

程祈宁这才看清了她的脸。

女人用只有太后能用的国花——牡丹花钿妆额,水眉软眼,仪态端庄,样貌极美,不似凡人,让幼年尚懵懂的程祈宁惊艳不已,即便只是在梦中所见,也将这人的样貌记得清清楚楚。

正因为记得如此清楚,长大后的她才会觉得这是个噩梦!

她那张奶白细软的包子脸随岁月流逝逐渐张开后,与梦中女人的脸渐渐重合在一起。

那个女人,好像就是她自己。

那黄袍加身的青年人,倾身对梦中的她低语了几句之后,起身决然离去。

很快便来了个太监,将御赐的鸠酒呈给了她。

饮了鸠酒的她狼狈趴在软榻上,生生被剧痛剥去了所有的力气。

本就不点而朱的唇下是大口大口吐出的血,白玉一样的脸颊映着天边烧着的晚霞红,美到深处,肖似妖孽,却又没有妖孽的通天本事,命贱若蝼蚁,被人逼着去死,身不由己,卑如飘萍。

刀剑声撞入耳膜,有人在这时闯进了宫殿。

很快那人便站到了榻边。

蓝底金线边的男子锦靴映入眼帘,梦里的她往上看,顺着紫色官服的下摆,刚看见那人腰上环着的黑色麒麟玉,就再没了力气,闭上了眼,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这样的梦魇,程祈宁一梦就是好多年。

龙袍加身的青年、金线边蓝底的锦靴、黑色的麒麟玉……越梦越清晰。

让她渐渐产生了一种幻觉,好像这不是梦,而是她在某个时刻,当真经历过这些事。

她的爹爹与娘亲因为她的这个梦,常带她到寺庙去祈福,寺中的高僧说,待到她回到京城,一切都会好起来。

可是离着京城不过百十里路程了,她居然又做这个梦了。

程祈宁从马车里的软榻上坐起来身子,半跪在她身边婢女春秀立刻递过来了半湿的帕子:“姑娘醒了?方才看着姑娘昏昏睡过去,婢子想着旅途劳累,姑娘歇会儿也是好的,便没叫醒姑娘。”

程祈宁用帕子擦了擦脸,对春秀点了点头。

放下帕子,掀开了车帘,透过十字画方的窗格子,程祈宁看见外头的天色已经大亮了。

下了一夜并一个早上的雨,这时候倒是歇了歇,只剩下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星,雨势很小,轻若游丝。

程祈宁的祖父是京城二十六侯之一的东宁侯,她的父亲名程子颐,是府中行二的嫡子。

父亲出身显赫,却无心仕途,做了名闲散的宫廷画师,画技精湛,独成一派,被天下人谓为无人能出其右。

外人传言说,父亲当年在为秀女们画像的时候,因被一个小秀女得罪了,故意将那人画丑了些。

偏偏造化弄人,那秀女后来在御花园偶遇了当今万岁,入了天子眼,得了盛宠,后来步步高升。

秀女始终对父亲心存怨恨,终于在受封婉贵妃,有了报仇的本事之后,将父亲打压到非得离开京城不可。

可是程祈宁并不信这些风言风语,父亲行事是恣意了些,但素来光明磊落,清风霁月,不可能在秀女的画像上动手脚。

而今年,婉贵妃因为危害皇嗣被打入了冷宫,恰逢她大伯——东宁侯府的世子早早病逝,父亲便被叫了回来,袭侯府世子之位。

想想也是,婉贵妃这种睚眦必报、不留余地的性子,在后宫中又能生存到几时?

想到从平地一跃、飞到云端,又从云端跌落至泥沼的婉贵妃,程祈宁就开始回想起自己的梦境。

梦里她也是被困在了那龙潭虎穴般的帝王宫殿里,死在了那里。

原本爹爹与娘亲在江南过着神仙眷侣的日子,对侯府爵位并不热络,却念着高僧所说过的,回到了京城她的魇症便好了,才选择了回来。

娘亲与爹爹,简直把她当做了眼珠子在疼。

现在离着京城不过百里地的距离,约莫着再过两三日,便到京城了。

程祈宁不知道等她们一家回到了京城,会是怎样的一种境况。

对于整个东宁侯府,她十分不熟悉,甚至连到京城来,也是平生第一次的事情。

见程祈宁愁眉不展,春秀忧愁道:“姑娘又发魇了?要不要婢子去告诉夫人。”

这么多年时常做噩梦,程祈宁早已习惯了,压住了春秀欲站起来的身子,展颜微笑:“不必,我自个儿稍稍缓个片刻便好,我时常梦魇,不能每次都去叨扰母亲。”

春秀看着程祈宁的笑脸儿,心头一暖。

当初她差点被卖进烟花地,却被姑娘买回来的时候,姑娘脸上也是这般的笑意,让她绝望死寂的心重新活了过来。

这般一笑一顾便能倾人城的模样,怨不得老爷与夫人离开的时候,满城的未婚男儿夹道相送。

怕不是来送老爷与夫人,而是来见见天仙姿容的姑娘最后一面。

马车在茶楼前停住,春秀赶紧跳下马车去马车后尾拿圆凳摆好。

这会儿,雨倒是完全停了,空气里一股子湿漉漉的清新草木气息。

春秀取圆凳的间隙,后头的马车上蹦下来两个少年。

其中一个穿着青色宝相花图案锦袍、腰玉佩剑的少年脸上带笑,径自朝着程祈宁的马车跑了过去,掀开了绣珠门帘,展臂对程祈宁说道:“念念,过来,让我抱你下来。”

程祈宁还没动,只是笑得眉眼弯弯:“二哥,你先别着急。 ”

她的脸上有酒窝,却不是很深,笑意一浓,酒窝便显露了出来,点在颊上,俏皮可爱。

祈宁话一说完,她的大哥程祈君就走了过去,淡淡扫了程祈元一眼,又看向了程祈宁,笑容温柔,伸出手:“念念,别理他,让大哥来。”

程祈宁的两位哥哥,大哥年十七,性子沉稳,温润如玉,有着长子的成熟稳重,而二哥年十五,极为聪明伶俐,但许是年岁小些,性子急,不稳重,大概长大后能好些。

这两人性格大相径庭,却都极为宠爱程祈宁,很是喜欢在程祈宁面前“争宠”。

程祈宁微微一笑,不想引起哥哥们的争端,她最好谁都不理。

等着春秀将圆凳拿了过来,程祈宁想踏上去,圆凳却被程祈元踢开了,而程祈君趁这个间隙,将程祈宁抱了下来。

程祈宁小小一只,被放到地上的时候微微有些恼,想教训自己的两位哥哥。

却忽然察觉到似乎有人在紧紧盯着她,偏了偏头,便看见了不远处的茶馆下站着一个年轻男子。

这人用红绒珠冠冠发,额上带着金片贴绣抹额。披了件皎白的披风,内里穿着红色倭缎褂,领口袖口皆用金线绣了些图案,隔得远了只能看到金线在张扬着,瞧不出到底是个什么纹路。

长身玉立,倒是通身的富贵与气派,立在有些简陋的驿道上的茶楼下,景与人十分不相称。

亏得这少年自身的条件好,身子修长,肤色白皙,面容虽看不太清楚,但是能隐约看出好看的轮廓,想来五官也生得不错,才衬得这身打扮有了贵公子的气度,若是换了旁人,这一身红的金的,只能让人觉得财大气粗。

程祈宁看向了他,与他的目光交汇。

她觉得这人偷看她被她发现了,目光会躲开,可是他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程祈宁瞧不清他的面容,也瞧不清他的神色,可是却隐约能察觉到这人,似乎很是激动。

他几次抬脚,似乎是想朝着她这边走,又几次缩回脚去。

不会。离开京城的时候她刚两岁,哥哥们年纪也不大,而春秀是前几年才买来的婢女。

她们家的孩子都有一个特点,那便是他们小时候都胖的像是个糯米团子,长大之后才渐渐瘦下来,变化很大,就算这是故人,见到了长大之后的他们,也不太可能认出来。

程祈君与程祈元背对着茶楼的方向,因而他们没有注意到程祈宁所注意的人。

刚下过雨的天气还有些冷,程祈君皱了皱眉,对春秀吩咐道:“去给姑娘拿件披风过来。”

程祈宁偏头看着自己的哥哥:“大哥,你瞧那人……”

她的目光转向了自己的大哥,又指了指茶楼下,这才愕然发现,不过转眼的间隙,那人便不见了。

程祈君问她:“念念,怎么了?”

程祈宁摇了摇头:“大哥,没事。”

许是她刚刚醒来还有些懵,看错了。

到茶楼里坐了不过一会儿,有小厮过来递给了程祈君一封信。

程祈宁微微抬眼,看着程祈君手中的信纸:“大哥,又收到信了?”

程祈君点了点头,拆开了信纸,看了两眼便又合上:“和之前那些差不多。”

程家从江南往京城赶,不止一次收到未署名的来信,信上说京城的风水与他们的命格相冲,此行太过凶煞,若是不听信上所言,不早日回江南去,将遇血光之灾。

程祈宁却想:怕不是什么须躲之避之的血光之灾,只是人为的灾祸。

京城不是什么安定地方,东宁侯府更不是。程祈宁的祖父东宁侯健在,膝下有五子,三嫡两庶。

大儿子程子舟早逝,二儿子便是程祈宁的父亲程子颐。

三儿子程子夭不学无术,很是无法无天,是京中的小霸王;四子程子钊是庶出,品行才学皆无值得人称道的地方,默默无闻。

最小的儿子名叫程子添,也是庶出,性子温和,品行高洁,被人称赞有着嫡出般的才华气度。

程子舟一死,世子之位空了出来,自然有许多人动了心思。

程祈宁猜想,这些恐吓的信件不是来自她温文儒雅的五叔,就是来自默默无闻的四叔,或是不学无术的三叔。

不管五叔听起来多淡泊名利,不管四叔多不引人注目,不管三叔听起来又有多荒唐无稽担不起大业,是人,就有可能对权力生出欲望。

权力总是能吸引各式各样的人为它着迷。

程祈元看着那张薄薄的信纸,“嗤”了一声:“不过是些不想让咱们进京的人杜撰出来的事情,念念你不要怕。”

程祈宁展颜微笑:“二哥,我不怕。”

程祈元摸了摸她的软发:“念念怕也没关系,二哥护着你。”

茶楼外面树下的阴影处,远远站着个伶仃的身影,神色寂寥地看着他们。

在茶楼里稍做歇息,饮了些茶水,程家一众人等再度启程了。

行了不过十几里,马车忽然停住。

外面吵吵嚷嚷的,扰的程祈宁有些头疼,她一边掀开车帘,一边看向了身边的春秀:“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停了下来?”

春秀从门帘那边探出头去,身子忽然跌坐在地:“姑、姑娘,有土匪。”

春秀胆子小,身子一直在抖。

祈宁在透过了窗格子往外看的时候,也看见了那几十个五大三粗的土匪。

她们从江南来,带走的仆役不过十几个,再加上车夫,所有的人三十个出头,连数量都比不过那些土匪。

祈宁掐了一把自己的手,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他们是劫财还是劫……”

抑或是就是来取他们家人性命的?

若是劫财,钱和银两给了他们便是,不过是些身外之物,比不得命更重要。

若是劫色……那她为了护住家人,自裁也是愿意的。

但是还有她那生得极美的娘亲啊……

至于若是他们是来取他们一家性命的——那就只能拼死一搏了。

外面的喧闹声忽然在瞬间褪尽,诡异地许久没有动静。

“下车!”程祈宁厉下声音对跪倒在马车绒毯上的春秀说道。

春秀见程祈宁到现在仍是面色不改沉静,心里忍不住唾弃自己的胆量居然还不及一直被养在深闺的姑娘,哆嗦着双腿站了起来。

春秀的腿因害怕而酸软得没有力气,跳下马车的动作几乎就像是滚下了马车一样。

程祈宁没等到春秀拿来圆凳,自己就掀开了马车的绣珠门帘,打算跳下去。

她实在是担心自己的爹娘与哥哥。

这高高的个子……是大哥?

“大哥,怎么样了,你有没有受伤,二哥和娘爹他们有没有……”程祈宁抬起眼来往上看,却对上了一双流光溢彩的漂亮眼睛。

她怎么这么快就把自己搞到土匪的手里了?她是不是给自己的爹爹娘亲与哥哥们添麻烦了?

程祈宁眼底升起了一片决然,手悄悄摸向了自己的后颈,顺着向上,想拽下自己头上簪着的那支尾端尖利的簪子。

还没握到簪子去杀掉眼前这个土匪,她耳边传来了一声轻笑。

金片贴绣抹额,红色倭缎褂,这身打扮,是茶楼下站着的那人。

程祈宁仔细看了眼这人的容貌,眉若刀裁春燕尾,目似兜涵九天星,面如冠玉,勾唇浅笑的模样很是温柔。

倒是生就一副极好的样貌。

可惜程祈宁见惯了好看的皮囊。

她的父亲程子颐不仅是京城第一画师,当初还是京城排行第一的美男子,甚至世人赞美她父亲的容貌,远多过了赞他画技的。

而她母亲与她父亲青梅竹马,亦生得国色天香,妩媚动人。

大哥肖父多些,二哥肖母多些,两人也都是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俊朗少年。

程祈宁也是见过世面的,面前这人的皮囊并不能蛊惑了她。

唯有那句“念念”,让她有些心神不宁。

念念是程祈宁的小字,最开始她的小字并不叫“念念”,“念念”还是她离开京城时老祖母为她改的名字。

老祖母这样做,是为了让她知道,就算她不在京城,她也一直挂念着她。

面前这人既知她小字,想来是程家挚交。

只是……程祈宁不敢确定。

她的面上虽然看不出半点的惊惧与害怕,心里却有些慌张,于是悄悄继续将手往上移,拔下了自己头上的簪子。

就算这人知道她的小字,她也不敢轻易相信这人。

话不多说,先下手为强。

程祈宁小手握住了簪子。

眸光一转便能看见那身倭缎褂上绣了只猛虎,金线张扬,栩栩如生,程祈宁将簪子对准了那只老虎的头部,正好对准了那人的腹部。

她的簪头逼近一寸,那人的身子就往后撤一寸。

只是搭在她腰上的手像是黏住了一样,始终没拿开。

等到了要将手拿开才能再退一步的境地,那人轻叹了一声,从程祈宁的细腰上撤下右手,轻轻巧巧就握住了程祈宁纤细的手腕,让她动弹不得。

程祈宁眼睁睁看着他取下了她手中的簪子。

那人掂量了掂量这根簪子,又摩挲了两下簪头凤栖花的纹路,才笑道:“久别重逢,念念便送我如此大礼,当真是令我受宠若惊。”

这人一笑,眸子便弯似月牙,结白的小虎牙若隐若现,更衬得五官生动鲜活无比,眉目间格外温柔。

程祈宁这才发现,他的左眼底卧了点极浅极浅的泪痣,因着程祈宁现在离他那张俊脸格外近,才留意到了这点。

面生泪痣之人,时人常谓之寡心寡情,情路坎坷。

可是这人对自己这般的陌生女子都笑得这般温柔体贴,看起来倒是个四处留情的多情种。

程祈宁皱了皱眉,没答话。

却听到那人嘀嘀咕咕:“素闻江南那边习俗与韶京不同,女子送男子簪子,是不是算作定情信物?这样会不会太快了些?”

程祈宁被呛了一下,刚想开口反驳,她二哥走过来了。

程祈元看了眼程祈宁,见她安然无恙,安心了些,对这人拱手,感激道:“今日之事,多谢公子出手相助。不知公子名姓?”

正把玩着簪子的少年抬眼,却不看程祈元,眸光微微起了波动,望向程祈宁,像是只在同程祈宁讲着话:“唐尧。”

程祈宁与程祈君皆愣了愣。

安国公世子唐尧,安国公府的一根独苗苗。

不过程祈宁与程祈元能记住唐尧,倒不是因为唐尧显赫的出身。

京城有六公二十六侯,像是旁的,他们就没记住。

能记住唐尧,还是因为唐尧与程祈宁幼年时,一起办的那场满岁抓阄宴。

安国公府老太君与程祈宁的祖母关系很好,几乎能穿同一条裤子,唐尧生辰与程祈宁相近,只大程祈宁半个月,俩老太太一合计,给他们一起办了抓阄宴。

程祈宁听母亲说,抓阄宴上,她本来是想去抓雕成了小金鱼形状的银馃子的。

但是她被一岁大的唐尧看上了。

唐尧跨越了大半张桌子,真的是用吃奶的劲抱住了她,像是抱住了世间最宝贝的玩意儿,死活不撒手。

时至今日,想起她那场算得上是被唐尧破坏掉了的抓阄宴,程祈宁还有些五味杂陈。

那场抓阄宴他也在场,可惜被大人们挡着,没法上前给那个胆敢抱住他妹妹的胖小子一脚,后来程祈元下定决心,等再次见到唐尧,定然要打断这厮的狗腿。

没料到第二年便离开了韶京到了江南去了,这件事也便搁置了。

如今一见,当年的胖小子已经成了芝兰玉树的少年,还是帮他们打退了土匪的恩人。

狗腿是不能给打断了,还得好声好气地感激一番。

程祈元的脸色变了,默默攥拳,多年的怒火急待找到一个出口来宣泄。

唐尧没错过程祈宁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

从初听见他名字的惊愕,到后来思索片刻后蹙眉,他都瞧了个清楚。

不过印象似乎不太好……

他的嘴角往右扯了扯,薄唇微抿,有着淡淡的不悦。

可是看见了程祈宁那张巴掌大的娇美小脸儿,他的心弦微动,又笑了。

这次他不会再让她走错路了。

有些人生来就格外被老天眷顾,程祈宁便是,她的面容结合了自己父亲母亲的优点,五官身段无一不美。

虽说还是十三四岁,脸颊上带着点婴儿肥,比起唐尧前世曾经见过的她再长大些、入宫之后,那张美到让后宫百花都黯然失色的脸还差了点,却足以让唐尧迷了眼。

尤其是那双眼睛,眸光清澈仿佛一泓清泉,唐尧还记得前生所见她笑起来的模样有多美,眸底波光粼粼,美得撩人心弦。

这次明明他也救了她,只不过他早有准备并未像前世一般伤重,怎么她如此吝啬笑颜?

唐尧想到这里,眉目黯然了许多。

前世的时候唐尧初遇程祈宁,也是在这个时候,程家即将到达京城,在京郊遇到了土匪。

那时候的他,活脱脱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仗着自己父亲是安国公、母亲是圣上的长姐福宁长公主,自个儿是深得圣上欢心的外甥,在京中横行霸道,上街一次就得收拾收拾几个他看不顺眼的人。

而那些被欺负的人往往畏惧他的身份,一个个只能吃了哑巴亏,有苦不能言。

唐尧收拾人的标准简单又无理:不长眼地挡了他路的,或者行事让他看不惯的,都得吃他几拳头。

是以京城上到王侯贵族之子,下到东市卖炊饼的小贩,只要是惹了唐尧的,都吃过他的拳头。

到了后来,京城中的人一旦知道唐尧要出门了,便一个个躲在家里。

唐尧出门的时候,京城的街道总是十分肃杀,几乎可以说得上是空无一人,成了京城的一大盛景。

京城人明面上都在笑着“称赞”:安国公世子格外有骨气,铁骨铮铮的好少年!

背地里一个个翻着白眼不屑地唾弃:唐尧也就是会投胎,若不是投胎到了安国公府,而是到了庄户家,他顶多也就是个村霸,哪有他在京中称霸的份儿?

所谓这“骨气”,才不是什么真的骨气,不过是反骨与戾气。

这些话后来传到了安国公耳朵里,惹得安国公震怒。

他一生光风霁月,又怎能容忍自己的儿子是个一无所成的纨绔?

安国公为了正一正唐尧的性子,下令禁足唐尧三个月。

唐尧知道了这事,可吓了一跳。三个月,这可得了?他从小恣意妄为,就爱往外跑,拘在府里三个月,还不得闷出病来?

从小厮那里得了信之后,唐尧义无反顾地翻墙跑了。

一跑就跑到了京郊,遇到了被土匪围劫的程家人。

而正好唐尧在这时才猛然发觉,自己身上半点银两都没带。

犹豫了不过片刻,他便拔剑冲进土匪丛里厮杀。

他平日里就是个作恶之徒,倒没有半分见义勇为的心思,去杀那些土匪,不过是想着抢了这些土匪的战果,弄点银子花花。

这些年在京城干了上千场架,唐尧早就练就了一身好身手,奈何土匪人多,到最后他也有些支撑不住,前胸挨了一刀,不致命,却痛得让他眸底赤红。

不过皮肉带伤对唐尧来讲不过是寻常事,他平时最能忍最能装,疼得要死脸上还得装出一副嚣张样儿。

杀了最后一个土匪之后,唐尧勉强撑住了身子,到了离他最近的那辆马车,掀开了车帘,打算抢点银子就跑路。

却没想到抬眼正对上马车内小姑娘的双眸。

她那一双大而美的眼睛里有着出人意料的波澜不惊,眉目间虽有隐隐担忧,却不见惊惧,仿佛马车外面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气质出尘,让唐尧有些吃惊。

而她的容貌又生得极美,杏眼菱口,唇红齿白,粉面含春,仅一眼,便足以惊为天人。

唐尧平生第一次对女子的容貌感到了惊艳,喉头发紧,紧张到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被她那一瞧,像是万千星光都往他身上汇聚过来了,带血的手勾住了车帘,一直忘了放下去,也忘了自己要说些什么——

他的脑子里飞快闪现了掀马车帘子之前想到的词儿——

“快给小爷将银两交出来!”

或者是:“要么留下钱,要么留下命和钱!"

可是真等到话到了嘴边,却变了个温柔至极的调儿:“姑娘,可惊到您了?”

唐尧一边说,一边偷偷瞧着小姑娘的神色,见她的眸间浮起了感激的笑意,他也得意,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逞能道:“没事,姑娘你别怕,有小爷护着……”

“你”字还没说出口,他就因往自己身上捶打的力道太大,又正好捶在了伤口上,很没出息地剧烈咳嗽了几声,吐了口血,然后昏了过去。

等到了醒来,他已经回到了安国公府,回到了自己的床榻上。

唐尧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寻那位姑娘。

虽说他最开始的动机不纯,可是只看结果的话,他也算得上是她的救命恩人了。

话本子上有句话说得好,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不如以身相许。

唐尧之前觉得说这些话的女子矫情,现在却觉得,这句话说得很对。

他那年十三,还没到议亲的年纪,可是因为他平素的作为,福宁长公主操碎了心,担心日后他娶不到媳妇,早早就开始相看。

唐尧虽无恶不作,但是就是不喜欢接触女人,福宁长公主试探了几次,只从他嘴里得知了这家姑娘丑,那家姑娘没礼数的论调,说白了就是没一个看上眼的。

不过……醒来的唐尧心想,若是他以后的媳妇是那日遇到的那个姑娘,那他算是乐意的。

就算对她的出身来历一无所知,他也是乐意的。

他做事从来不讲道理,看不顺眼就是错的,看对眼了就是对的。

后来知道了她是谁,也证实了他的眼光真的很好……可惜……

可惜程祈宁后来成了令他不可求,也求不得的人。

他还记得在自己被关在府中养伤三个月之后,适逢东宁侯府老太君寿宴,他终于有了机会出府去寻找那日的那位姑娘。

后来在东宁侯府,惊鸿一瞥,看见了侍奉在祖母身边的她,依旧是翩若游鸿矫若惊龙那种模样,让他欢喜到夹菜时手都抑制不住地颤抖。

原来她是东宁侯府的姑娘……

只是谁知道后来会在宴会上发生那事……

唐尧的眼底一番波澜翻涌,忽然撞上了程祈宁带着些许探究的漂亮眸眼,收回心事,眸光归于平静,勾唇浅笑:“念念这种反应,看来是还记得我?”

程祈元在一旁握了握拳。

何人准他唤妹妹小字了!

要不是看在今日多亏他出手相助,阖家才无伤亡的份上,他这拳头,早就招呼上去了!

程祈宁离着唐尧很近,想往后退,与这人拉开些距离,却因为身后就是马车,无路可退,只能微微仰头看着比她高了许多的唐尧。

她听明白了方才二哥说的话,这唐尧不仅不是土匪,还是他们的恩人,程祈宁想到这,展颜微笑:“今日之事,多谢公子了。”

只是……程祈宁看起来是个十三岁的娇娇姑娘,心思却比寻常的小姑娘深沉许多,想到的东西也多了许多。

方才她见那些土匪一个个都身材高大,又都一个个膀大腰圆,看起来便十分凶悍很难对付。

唐尧虽然个子比她二哥还要高许多,可是说起来不过也就是个比她大了半个月的十三岁少年,何来的本事对付这几十个土匪?

对于唐尧,她还不能全然放心。

“不必谢!”唐尧笑得畅快。

雨后清浅的日光映着程祈宁巴掌大的小脸,更显得轮廓精致柔美,让唐尧的心头微微悸动。

这次他对付这些匪盗早有准备,没有被土匪所伤,又清楚程祈宁的身份,说什么也不能再让他那短命的皇舅抢了先,让她在冰冷的深宫里蹉跎了岁月,让她被她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夺了性命!

念念那么好,怎么看都该被人宠一生,却因她入宫第一日赶上了皇帝驾崩被皇后斥作灾星妖|妇,打入了冷宫。

冷宫里的她将那个非她所出、备受冷落的冷宫皇子视若亲子,却养大了一只白眼狼,被意外登基之后的冷宫皇子赐了毒鸠……

唐尧突然攥拳,握得右手骨节咔嚓作响。

前世他冲冠一怒为红颜,翻覆了朝堂,自此之后便做了摄政大臣,新立的皇帝只是个摆设,真正只手遮天、坐拥天下的是他……

每每想到那日他晚去了一步,错失了救她的最好机会,就再也见不到这般粲然的笑颜、再也见不着她,便怅然若失,满怀寂寥。

权势富贵皆握于掌心又如何?活得却像是孤魂野鬼一般!

所幸一睁眼回到了所有所有的起点,今生的他既已熟悉前世覆辙,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踏上去!

听着这喀嚓声,程祈宁皱了皱眉:“你受伤了?”

唐尧微愣,转瞬展颜微笑,眸子灿若星辰,有着说不出的欢喜:“念念想知道?”

修长的手指搭上了自己的前襟,唐尧往下压了压自己的衣领,声音有着他这个年纪独有的低沉沙哑:“那你自己瞧瞧可好?”

程祈宁还未回应,程祈元的反应却比谁都快,一拳头招呼到了唐尧的脸上:“唐尧!你别以为你帮我们赶退了土匪,就有资格调戏我妹妹!”

一开始他就觉得这厮站得离祈宁太近,却又不能说是太逾矩,姑且忍了。

可听听方才唐尧这话,分明是在调戏她妹妹了!

唐尧的身子一晃荡,他脖子上带着的那块红丝线拴住的黑色玉佩就荡了出来。

黑色的玉本来就不多见,玉身又雕成了栩栩如生的麒麟形状,惹得她多看了两眼。

可是猛然之间又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了。

唐尧只顾着程祈宁,都忘记了身边还有程祈元在,抹了把自己被打的半边脸,脸颊发热发烫,又看向了程祈宁。

方才那句话的确逾矩了。

可是他没觉得自己哪里说错了,面对着程祈宁,他对她的心思半点都不想藏。

不过被打了一拳,他倒是清醒了些——他这样直白,莫不是太过于操之过急,吓到现在的程祈宁了?

他做得了混混,上得了朝堂,偏偏到了与程祈宁相处这件事上,找不到诀窍。

他还没意识到自己方才那句话有多流氓气。

帝国男神总想出家是雨落轻尘所著,讲了顾澜沉渊的爱情故事,一心想出家的顾澜始终没有出家,最终他发现选帝侯就是与自己有宿世姻缘之人,他们最终的结局是什么?

本小说连载于“晋江文学”,为保护作者权益,请点击上方链接到原网站继续阅读!

银河第二帝国,首都星盖亚星。

大雨已经接连不断的下了半个多月了,让所有人的心情都跟着沉闷而晦涩了起来。顾澜刚刚恢复意识,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他的脑海里就已是传入了两个剧烈争执的声音。

“你们还是人吗?帝卿殿下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你们还想让他嫁到白鹭洲那种地方去?不可能,不行,我不同意,我不会答应的.....”女人的声音愤怒而又痛苦。

回应他的男人声音却是显得平静得多,也漠然得多:“太子妃殿下,帝卿殿下虽然是您的儿子,但他嫁不嫁可由不得您,白鹭洲那边既然已经应承下了婚约,帝卿殿下作为帝国之光,作为整个帝国最尊贵的Omega,就必须在这种时候承担起他的责任和义务.....”

“别说是昏迷了,他就算是死,也得死到白鹭洲去作为沉渊的伴侣死去!”

“魔鬼,你们这些恶毒的魔鬼.....”

两个声音争执不断吵得顾澜心烦意乱,直接便是强忍着头痛欲裂,下了床推开了房门,直接出现在了仍在不断争执的男女面前,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好了,你们不要再吵了。”

“小澜.....”被称为太子妃的女人,一见他,便是满眼含泪,眼露痛处。

而那个冷漠平静声音的主人,却还是一脸的冷漠平静,微微侧目看了顾澜一眼,便是问道:“帝卿殿下醒了?”

弄得好似顾澜先前的昏迷都是在装的似的。

“首相阁下这样大的阵仗,我就是不醒,也是要被阁下生生吵醒了。”顾澜走到两人跟前,看向那个中年男子的眼神里也是写满了冷淡。

这是一个性别划分为ABO,迷信与科学并驾齐驱发展着的星际时代。

而顾澜的身份则是没落皇室的最后一位帝卿殿下.....他的全名叫做顾澜.卡米希尔。

皇室祖上虽是欧裔,但这么多年下来,为了最纯粹的AO血统,不断混血着,不断的娶进着带有亚裔血统的皇后,欧裔血统早已是所剩不多了。

到了顾澜这一代尤甚,完完全全就是一副亚裔长相。

顾澜生得极好,气质出众,清瘦挺拔,五官更是俊秀端正到了极点,远远一看就让人联想到了古中国那种仙风道骨,宽衣广袖,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的神仙。

他神情淡漠而又疏冷,只让人觉得多看了他一眼都是亵渎。

完完全全的不像个会有发情期的Omega。

首相却是一派不怎么将这位帝卿放在眼里的样子,听了他略带不满的指责之语,也是不慌不忙:“帝卿殿下既然已经醒了,想来刚刚的话您也听见了,那我就不必重复第二遍了。”

“您的婚礼就在一周后,到时您会代表皇室降嫁沉渊选帝侯....身为帝卿身为帝国之光,还请你务必承担起帝卿和帝国之光的职责。”皇室式微,存在的意义不过就是个吉祥物罢了,帝星真正说了算的,还是他们这些权贵。

但也仅仅是在帝星说了算而已了,现在在整个帝国说了算的是选帝侯沉渊.....

帝星名为帝星,贵族名为贵族,实则早已名存实亡了。

第二帝国现在真正的首都在白鹭洲。

识时务者为俊杰,情形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若帝星的这些人能够认清现实,老老实实地做鹌鹑也好。

但这些贵族偏偏却是贼心不死,蠢蠢欲动居然有胆子派人屡次三番的刺杀选帝侯,直接惹怒了白鹭洲的那位派兵包围了帝星!

眼看沉渊大军就要攻入帝星,为了平息那一位的怒火,也不知是哪个权贵想出来的馊主意,就是向这位选帝侯发了一纸求婚书!

就要将与选帝侯家族有不共戴天之仇的帝卿顾澜推出去做他们的替罪羊,送到白鹭洲去消弭那位选帝侯的滔天怒火。

而那位选帝侯他,对于如此荒谬的求婚.....

“小澜.....”太子妃一听首相这话,当即情绪失控的一把拉住了儿子。

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若是,早在当初他儿子一心向道,供奉神明的时候,就同意儿子摘除腺体出了家,她的儿子也不至于要流落到那么痛苦不堪的一个境地,说不定连性命都要丢掉。

顾澜轻轻拍着母亲的手,温声安抚:“母亲,我没事。”

首相直勾勾的看着顾澜,像是非要他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不可。

顾澜知道今日若不给出一个让这些权贵满意的答复,只怕自己和太子妃都不得善了了。

他的声音就和他的人一样清冷:“好,我知道了,我会准时出席婚礼,履行作为帝卿的责任和义务去往白鹭洲。”

他心里清楚,现在这样的情况,皇室无权,只怕早是被这些权贵用天罗地网包围住了,他想走根本走不掉。

就算侥幸逃走了,他也将背负着骂名和毁了帝星的罪责,无颜立足于世。

这一盘棋局,于他而言根本就是死局,由不得他来抉择。

“小澜.....”太子妃见状当下便是急了。

在太子妃眼中,降嫁一个对他们恨之入骨活阎王,还不如让儿子出家。

首相本以为顾澜会大闹,顾忌着对方的身份,才想走迂回路线从太子妃这边谋求突破,没想到对方却是比他想象得深明大义得多。

首相赞许颔首:“殿下果然深明大义,整个帝星的民众都会感激您的奉献,感念您的恩情。”

虽然早不把所谓的皇室看在眼里,但对方愿意遵循他的安排与选帝侯完婚,他还是不吝惜给对方戴戴高帽子,赞许对方几句的.....

“首相大人不需要和我说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顾澜直接打断了他:“我愿意和选帝侯成婚,前往白鹭洲,但我是有条件的。”

他没什么伟大的奉献精神,沉渊父母的死去虽与之有关,但归根结底却还是这些人利欲熏心的贵族和权贵害死的。

现在教廷和贵族想要拿他去消弭沉渊的仇恨,可以....但却需要同等的条件和利益来交换。

想让他伟大的为了帝星的这一干蛆虫无私奉献,无怨无悔的牺牲自己,还恕他做不到。

首相惊愕地看着他,脸色一沉:“条件?整个帝星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作为帝国的帝卿,眼看着白鹭洲的大军就要占领帝星,颠覆政权,砍下人民的头颅,挖出小孩的心脏,让帝星无数个家庭支离破碎,你居然要在这种时候提条件?”

他字字句句深明大义,令人发省,对顾澜这个帝卿充满了谴责。

只让人一听便觉顾澜无情无义,不顾家国.....

“相信我,那位选帝侯是战神,而非刽子手,就算白鹭洲的大军真的攻入了帝星,相信他颠覆得也只会是你们的政权,皇室以及教廷,绝对不会动人民一根毫毛,说不定人民在他的统治下,还会比在你们的统治下过得更好。”顾澜却是不为所动,甚至勾唇轻笑:“现在我们整个帝国,除却帝星以外的星球都可说是他的地盘了,其他星球百姓的现状就是一个见证。”

沉渊攻入帝星,威胁到的绝不是帝星的普通民众,而是这些快要腐烂生蛆的贵族和世家.....

首相脸色一沉,未曾想这位帝卿在这种时候却是看清形势想要坐地起价了。

但事到如今,沉渊大军就虎视眈眈的包围在帝星之外,正在筹备着婚礼.....整个帝国和他们这些贵族都是最需要顾澜的时刻.....

就算再不想接受顾澜的狮子大开口,他也只能和他谈判了。

良久,首相方才再度开口:“帝卿殿下想提什么条件?”

“放心,我没什么为难人的习惯。”顾澜定定看着首相深蓝色的眼睛:“想要我和沉渊结婚前往白鹭洲做人质很简单,我只有两个条件。”

这场婚事说是婚事,倒不如说是皇室和贵族达成协议向沉渊屈服,将他送往白鹭洲去做人质。

顾澜不作迟疑:“第一,我要求我的堂叔父詹姆斯在我的婚礼之前,自愿向全国发布公告宣布他愿意永久的放弃对于皇位的继承权.....”

顾澜的堂叔父詹姆斯亲王是温斯顿大帝的侄子,也是在顾澜的父亲爱德华皇太子死后,排在顾澜之后的皇位第二顺位继承人。

詹姆斯亲王和教廷以及这些权贵走得很近,这些年来教廷和权贵一直在帮他制作舆论,又是ALPHA高贵论,又是叔叔比侄子年长论,一直致力于将他推向皇位第一顺位继承人的位子,让他成为第二帝国新一任的皇帝。

因为这个年迈的温斯顿大帝和顾澜已是遭了不知多少次从何方而来的暗杀。

太子妃顾澜以及忠心于皇室的大臣们饱受其扰,但却奈何皇室式微,早是个吉祥物般的存在,面对这些权力中心之人的强权没有一丝一毫的办法。

而现在,终于到了这些人需要哀求他,由他来开条件的时刻.....

既然这些人这么想要扶持詹姆斯亲王这个傀儡上位,那么顾澜就偏要让这位亲王彻底的,永久的与皇位绝缘。

首相果然脸色大变,刚想开口说点什么:“殿下.....”

“距离我和选帝侯大人的婚礼还有一周,我相信为了国家,为了人民,我敬爱的堂叔父一定不会自私,会无私奉献,做出一个让我,让整个帝星人民都满意的选择。”他这里不接受丝毫的讨价还价。

首相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好,我会转达詹姆斯亲王殿下,相信他不会让殿下失望。请问殿下还有什么其他条件?”

詹姆斯不过是个傀儡罢了,就算这个傀儡废了,他们也还能培养第二个。

只不过,是要再花费点其他时间罢了。

“还有我母亲和温斯顿陛下,我要他们好好活着。在我去往白鹭洲后,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每隔一个月你们都要把他们还好好活着的证据传达给我,让我知道他们还好好的.....否则,哪怕是晚了几天,你们就休要怪我不顾念帝星民众,让白鹭洲和帝星兵戎相见了。”顾澜语带威胁。

他就要离开这个沼泽一样的地方了,但作为太子妃和皇帝,他的祖父和母亲却仍要一直留下。

顾澜开得条件太多,让首相十分不悦。

因此,在顾澜再次威胁以后,首相当即便是不以为意的挑眉,没好气道:“让白鹭洲和帝星兵戎相见?殿下以为自己有这个本事吗?”

作为一个ALPHA,他只觉得这个Omega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沉渊的父兄可是因为顾澜当年的错误占卜,才被他们这些世家贵族给害死的,就连沉渊自己在当年的那场战役中也是丢了半条命.....这可是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顾澜以为是普普通通的政治联姻吗?

他们将顾澜这个沉渊的大仇人以结婚的名义送到沉渊身边去,就是给沉渊泄恨的。

他自以为自己有多大的能耐能吹沉渊的耳旁风呢?

沉渊那样杀人如麻的ALPHA又岂是能被自己仇人的Omega信息素所影响的?

“我与选帝侯之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让他爱上我,为我神魂颠倒视我为伴侣,我自认为我做不到。”顾澜冷笑:“但激怒他,让他恨我,仇视我,仇视帝星,生出疑心认定整个帝星的贵族和皇室都图谋不轨,务必除之,我却还是能够做得到的....”

首相不自觉的双手握拳。

顾澜轻言慢语道:“听说他这个人疑心病很重,我以及帝星的你们同他之间都是不共戴天......”

“温斯顿陛下年事已高,殿下要让我们如何保证他一直身体康健?”首相明了了他的威胁,仍想同他讨价还价。

只恨不得顾澜一去白鹭洲,就直接被沉渊给折磨死。

顾澜却半点和他讲价意思都没有:“怎么保证是你们的事,我管不着。用最顶尖的医疗技术也好,用其他什么办法也好,反正我要你们保证在我没死之前,我的祖父温斯顿陛下和我的母亲都要好好的,否则,你们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不顾惜帝星的百姓,给帝星带来灾难了。”

首相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只能选择妥协,咬牙切齿道:“好,我明白了,殿下。在您过世以前,我尊敬的皇帝陛下和太子妃殿下都一定会好好的。”

他在心下不断诅咒着顾澜一到白鹭洲就被沉渊折磨死,最好今天婚礼,明天就能是葬礼。

顾澜一眼便是看出了他心下所想,但却懒得再同他计较了。

“小澜.....”首相前脚一走,太子妃当即担忧地上了前,蹙眉担忧地看向了自己的儿子。

顾澜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母亲,您不必担心,我不会有事。就算是去了白鹭洲,我也一定会好好的,相信那位选帝侯不会那么无聊,娶个Omega回去就是折磨死用的,我会保重自己。所以,我希望在我走之后,为了我,您和祖父也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等着我们一家团圆的日子到来。”

帝星形势险恶,而他将去的白鹭洲又将是另一个火坑....

他没法带太子妃走,只能希望他们能够各自保重彼此。

太子妃哽咽哭泣:“小澜.....”

“母亲,我现在有些乱,您先出去,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好吗?”顾澜叹了口气,被她哭得有些头疼。

太子妃擦了擦眼泪,见儿子实在疲倦,也不敢打扰,连忙听话的出了门。

顾澜看着太子妃的背影,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是第二帝国的帝卿殿下,却又不是。

准确的说,在投胎的时候,他的魂魄本该是要投生到这个世界,成为这个帝国的帝卿殿下的,但却因为阴错阳差的关系和另一个魂魄搞混了,那个本该出生在21世纪的魂魄投生到了星际时代,而他这个本来的星际时代生人却是投生到了21世纪。

这具身体才该是他本来的身体。

因为灵魂错位的关系,从有记忆以来顾澜和那位帝卿殿下就一直诡异地共享着彼此处于两个世界不同的回忆。

甚至有的时候他们的灵魂还会莫名其妙的互换回来一段时间。

搞得年幼的顾澜那时曾一度以为自己得了神经病!

幸好顾澜的师父是个神棍,啊,不,是个大师,大师掐指一算方知顾澜不是这个世间的人,两个灵魂错了位。

对于,这样的情况选择只有两个——

要么将错就错,要么各归其位。

顾澜和帝卿殿下都早已熟悉了彼此的世界和身份,不想离开自己的成长环境,当然是选择将错就错,而非拨乱反正了。

为了不再莫名其妙的穿到星际时代变成什么帝卿,一到夜晚就有乱七八糟的属于帝卿的琐碎记忆窜入自己的脑海,在和帝卿达成共识以后,顾澜从小就开始学习让魂魄安稳,不再乱蹿的符咒画法。

并且成功在十岁那年学成,穿到了星际时代,用帝卿的身体和自己的身体,分别在两个世界固定完成。

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和帝卿互换身体,再有莫名其妙的记忆进入自己的脑海过。

顾澜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完了,他和帝卿就要这么将错就错,把彼此错位了一个世界的人生过完了。

谁能想到,这些贵族却是折腾出了要让帝卿降嫁选帝侯的事儿来。

顾澜魂魄特殊,本该属于他的这具帝卿的身体,也是有些特殊的,帝卿的魂魄虽然是个普通人,但他通过顾澜的这具身体却是能够梦到未来。

在首相和教廷生出了让帝卿降嫁选帝侯的意图后,帝卿通过这具身体当即预见了自己凄惨的未来,他迫于无奈降嫁选帝侯以后,选帝侯不曾动他一根手指头,根本不将他这个帝卿当做伴侣看在眼里,前脚结婚后脚就是被丢到了白鹭洲的一个乡下庄园看守了起来,就连白鹭洲的下人也不把他看在眼里,自那以后他就再未见过那位选帝侯.....在乡下被关禁闭,不知关了多少年后,这位选帝侯好不容易统一了银河系,要自立为皇了。

偏生选帝侯童年的一个白月光真爱跑了出来。

一个是白月光真爱,一个是有名无实还是自己仇人的伴侣,高下立见!

白月光想要当皇后,但奈何帝卿这么个前帝卿现选帝侯伴侣的家伙在这放着,想要他们离婚也名不正言不顺,搞得白月光像个小三,不好当名正言顺的皇后。

因此,白月光想出了一个恶毒的计策,他构陷了帝卿偷人,出轨....那位选帝侯也睁一眼,闭一眼的默许了。

可怜的帝卿在被关了不知多少年以后,又被迫背上了这么一条红杏出墙的骂名,万人唾弃。

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帝卿觉得自己也不是不能忍。

但奈何选帝侯的那位白月光是个阴毒的,都把帝卿的名声搞成那样了,他还嫌不够,他又找人生生把帝卿逼得自杀了,直到亲眼看到帝卿咽气了,方才满意。

预见了自己这么悲催的未来,从梦中醒来,帝卿整个人都不好了,吓得不行,思来想去,觉得这个命格怎么也不该是自己的,就心一横,将顾澜穿梭两个世界由法器加持的安魂符给毁了。

两个魂魄直接各归其位。

睁开眼,发现自己感知不到21世纪一丝一毫的记忆和联系的时候,顾澜就知道自己回不去了。

由于,幼年期间自己和帝卿的记忆就经常互蹿,身体还经常交换,基本帝卿知道的东西他都知道,帝卿认识的人他也都认识。

因此,穿过来以后,顾澜还是非常淡定和平静的。

唯一的遗憾,就是再也看不到自己的师父了。

现在虽然要嫁人了,但通过帝卿梦境预言到的未来——知道这场婚姻只是一场有名无实的形式婚姻。

顾澜觉得好像也不是一件什么难以接受的事儿了。

在皇室宣布帝卿即将降嫁选帝侯的两天后,皇位第二顺位继承人詹姆斯亲王公开发布了演说,当众宣布了自己将要永久的放弃对于第二帝国皇位的继承权。

而原因则是因为他爱上了一名被长老会和教廷反对成为帝国皇后的女子,为了爱情,他选择放弃了皇位的继承权,去追求自己的真爱。

整个帝星的民众皆是因为他突然的演说闹得十分轰动。

帝星各处议论纷纷,民众们茶余饭后流传的皆是詹姆斯亲王和他所爱那位女子罗曼蒂克的爱情故事。

而在詹姆斯亲王发表演说的后一天,包围着帝星的那位选帝侯派遣来的婚使,作为他左膀右臂的光耀军团副军团长——欧文.巴卡便是抵达了白鹭洲。

太子妃一直陪伴在顾澜身侧,愁眉不展,每看他一眼,都好像是在用见他最后一面的样子看着他。

顾澜只得不住安抚太子妃。

这个星际ABO时代是个极其诡异的时代,科技高速发展的同时,上层的人物却又极度迷信和封建,推崇着教廷,占星师和各类术士以及神明。

因为文化混杂的缘故,人们什么神明都信,也什么神棍都有。

但更多的却是江湖骗子和神棍神婆.....但一旦特别准的大师出现,就会得到人们万分的尊重和崇敬....

在这个时代真正大师,也就是占星师的地位极高。

占星师们往往都是为了保持自己的天赋和神赐之力不受到污染,终身不婚,侍奉神明,为神明终身守贞的。

本来的帝卿殿下曾经的梦想就是进入教廷,出家成为一名伟大的占星师,为皇室,为自己的母亲和祖父搏得一些话语权的。

但他除却这具身体赋予他的偶尔梦见未来的能力,却是没有什么天赋的。

他没有成为占星师的能力,只能作为皇室的帝卿。

而顾澜,就算有这个能力,他也不想进入教廷当什么占星师,只想到乡下去种田当神棍.....

按照银河第二帝国的习俗,帝卿降嫁选帝侯这样的大事,本是该请上六个帝国闻名的占星师来占卜测算,择定吉日,商定婚事以后,起码要准备上一年以上才会举行婚礼的。

但顾澜这个帝卿的命却不太好,是在掌控了整个帝国的选帝侯包围了帝星以后,被这些皇室和贵族推出去消弭仇恨的礼物的,自然就是享受不到什么以往帝卿降嫁之时享受的待遇和尊荣了。

两边的目的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快点结婚,早结婚早完事。

不过,就算婚事办得如此仓促潦草,因为顾澜降嫁的对象是沉渊,教廷和贵族们也是不敢怠慢丝毫的,虽然时间已经仓促了,但婚礼的规格和其他的陪嫁等等,长老会这边却还是给他按照帝国帝卿,甚至超出了帝国帝卿该有的婚礼规格来筹备的。

在婚礼当天,顾澜起了个大早,进入了皇宫拜别了温斯顿陛下。

这位吉祥物皇帝患有严重的老年痴呆症,平时都不太认得人,一见了顾澜也不搭理他,只自顾自的玩着自己的儿童玩具。

“陛下,帝卿殿下来同您道别了。”还是侍女提醒了他一句。

头发花白的皇帝方才回过了神来,看向了顾澜,却不曾认出他,而是将他认成了他的父亲:“爱德华,爸爸的爱德华回来了,你又长高了,我的爱德华.....”

“祖父,我要走了。”顾澜对皇帝没什么感情,但不知是为什么,可能是血缘的羁绊,这一刻他看着皇帝,却是有些想哭。

皇帝和太子妃这样的情况,他也不知自己走了,这两个人能不能照顾好自己。

皇帝本来还漫不经心的,听说顾澜要走,一下子就是急了,上前紧紧的抓住了他的手,紧张地问道:“爱德华,你要去哪里?你不要爸爸了吗?是要去找你心爱的人吗?不要去,爸爸跟你说,外面坏人很多,很危险很危险的.....”

“祖父,我不是爸爸,我是顾澜。”顾澜知道,皇帝大概是这辈子都清醒不了了。

果不其然,温斯顿听了顾澜的话,当即疑惑地问道:“顾澜?顾澜是谁啊?”

他看着顾澜的脸,讷讷地松开了他的手,只一会儿功夫就又不认得这张脸了....

侍女在一旁提醒:“顾澜是帝卿殿下啊,他是爱德华殿下的孩子。”

皇帝当即一脸不高兴地推开了顾澜,就像个生气的小孩子:“顾澜....我不喜欢他,他一点也不想我的爱德华,他像那个人,我不喜欢他,不喜欢他。”

他一连重复了三次不喜欢他。

顾澜知道帝卿的身世掩藏着一个巨大的皇室秘辛,因此他也不做过多的追问。只在礼仪官的指导下,对皇帝行了拜别礼。

这一别,他们就不知何时才能再次相见了。

顾澜叹了口气,对懵懂无知的老皇帝说:“祖父,我走了。”

皇帝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感一般叫了起来:“爱德华,爱德华,你不要走啊。”

“陛下,您该吃药了。”他想要追赶顾澜,拦下他,但却很快被身边的侍女制止,阻拦。

皇室和教廷这边对这场婚礼郑重其事,陪着一百个小心翼翼,但白鹭洲那边却显然不以为意,根本不把这场婚事放在心上,沉渊那边派来婚使对于帝星所有人包括顾澜,首相,太子妃在内的爱搭不理,不看在眼里几乎是放在台面上的。

顾澜按照皇室帝卿降嫁以往的规矩,从皇宫出发步入阳台,与整个帝星首都的民众挥手示意。

帝星的民众们也高声的热烈欢呼了起来。

按照皇室以往的规矩,帝卿降嫁之时,ALPHA应当是要步上阳台,当着全国民众的面亲吻帝卿,在民众的欢呼声中迎走皇室帝卿的。

但沉渊的父兄均因教廷和皇室贵族而死,因此就算是到了婚礼前夕,他也是不肯踏足帝星的。

皇室和教廷的人均以为到了婚礼的时候,阳台之吻这样的惯例之时,他会出现。

不想,到了这一刻,沉渊才在这时让人临时通知,他不来迎接顾澜了,阳台之吻也不必吻了,直接让欧文.巴卡将顾澜从皇宫带走,到他的军舰上去举行婚礼即可。

所有人都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出,可谓是下足了皇室和顾澜的面子。

欧文.巴卡直接代替沉渊走上皇宫阳台:“夫人请吧,选帝侯阁下还在军舰上等候您同他举行婚礼。”

他称顾澜为夫人,却不以他为帝卿,显然是极不将皇室贵族放在眼里至极。

台下民众见帝卿的新郎不曾来,不由大感失望,替他们的帝卿感到屈辱之至。

而顾澜这个本该倍感屈辱的婚礼主角,因为已知的梦境,倒是显得平静至极,二话不说的就是选择了跟随欧文.巴卡离开:“好。”

皇室式微,在第二帝国,白鹭洲的那位才是说了算的。

由不得他来摆什么架子。

欧文.巴卡半点也不像个迎亲的,脸上半点喜气也无,倒像是个羁押人犯的,冷着一张脸,几乎催促着,连个和太子妃告别的时间都不给顾澜留,就是将他催促上了白鹭洲并不喜气,也不像前来姻亲的军舰。

此时此刻,帝星之外包围着帝星的大型军舰上也是非常热闹。

选帝侯成婚,整个军舰上的白鹭洲士兵都在沸腾着,等待着看他们选帝侯未来的伴侣,那位来自帝星皇室的Omega生得何般模样。

士兵们密密麻麻地一层又一层挤在甲板上等待着欧文带回的Omega。

作为婚礼另一主角的选帝侯沉渊,此刻却还在舰上的办公室,有条不紊的处理着文件,半点也不像个将要结婚的新郎。

“大人,所有人都在等着您的婚礼,等着看帝国的那位帝卿殿下的到来呢!您看这甲板上密密麻麻的人,我说您还真打算同那个帝星的Omega结婚?”沉渊的另一心腹干将,朱可夫漫不尽心的问道。

他以帝星的Omega代称顾澜,俨然是半点也不将他放在眼里的样子。

沉渊头也不抬,淡淡道:“当然了,帝星求婚书发来时,不还是你们劝我接受这场求婚的吗?”

“那是军师的建议。”朱可夫嘟囔道:“虽然我也觉得白送的Omega,不要白不要,但真跟他结婚,让他成为您伴侣的话,就皇室和教廷那个腐烂溃败的样子,那里面出来的Omega哪里配得上您啊。”

白鹭洲的人对帝星都是鄙夷之至。

沉渊淡淡道:“和谁结婚不是结婚呢?皇室和教廷吓成了那个样子,想来短时间内也是不敢轻举妄动了,既然连帝卿都送来了,我想咱们还是给他一个面子,不要做得太过分,逼得那帮人狗急跳墙,徒惹事端的好。”

“也是,大人您也是够厉害的,这样的主意都想得出来。只是出兵把帝星这么一包围,帝星那边的酒囊饭袋就吓得屁滚尿流了,不但主动把帝星边境星球要塞的控制权让渡给了我们,保证不再搞那些小动作,就连他们的帝卿,整个帝星最尊贵的Omega,也是吓得给大人您送过来了....哈哈哈~”朱可夫觉得自家选帝侯实在是威风。

沉渊却是冷声勾唇,对这样的说法嗤之以鼻:“最尊贵的Omega?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皇室的帝卿还能比普通的Omega多个鼻子多个眼睛不成?”

“不能多个鼻子眼睛,怎么说应该也挺特别的吧。反正之前一直听说皇室和贵族都是拿他当个宝贝看的,听说他还有个帝国之光的称呼,曾经入过教廷是神选之人,能预言未来,差点就能出家成为占星师呢?”朱可夫没听出自家选帝侯的言外之意,总觉得自家选帝侯特别牛逼,吓得皇室连国宝都不用打招呼就急忙奉献了上来:“虽然后来他十来岁不知怎么就失去了神赐之力,不能出家,但他却也还是整个帝国血统最纯净的Omega,听说教廷的那位主教和首相本是安排他嫁给首相的小儿子的呢!”

他们选帝侯多么牛逼啊,只是一个吓唬,首相就连自己的未来儿媳妇也奉献出来了。

沉渊对教廷对皇室皆是没什么好印象,冷声道:“什么帝国之光?不过,就是教廷培养出来的一个传话的傀儡罢了。”

“这种人说要出家,拿神选之人的名头来宣扬都是在渎神。”

两人几句话的功夫,欧文前去接亲的军舰便是到了。

沉渊的随身机器人当即提醒道:“阁下,皇室的那位帝卿到了,您可以准备出去了。”

“好,我知道了。”沉渊放下了手中的文件,这才慢吞吞地起身,不慌不忙连衣服也不换的走出了门去。

“你们说帝星的Omega生得什么模样?听说,他们是皇室和贵族用不断高贵血统堆砌出来的,未来生出Alpha和Omega的可能性也就越大,和咱们白鹭洲那些AB混血的Omega可不一样着呢?你们说,他长得好不好看,白不白啊?”

“听说能生养的Omega都长得五大三粗的特难看,还不如咱们白鹭洲的混血Omega呢!”

“啊,这样吗?那咱们选帝侯岂不是很吃亏?”

顾澜尚未下军舰,白鹭洲士兵们粗俗地像谈论白菜,谈论配种母猪一般的粗鄙言语就是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帝卿曾经预见过这样的婚礼,这些白鹭洲士兵龌龊的言语,十分的让他难以接受,只觉得这场婚礼于他而言万分屈辱,听到这样的言语,简直是让他连寻死的心都有。

顾澜听着这样的言语,却是波澜不惊,没什么心思去考虑什么粗鄙不粗鄙的问题来。

“夫人,您可以下去了。”欧文对舰上士兵的粗鄙言语不以为意,一点也不担心娇弱的Omega听了,会受不得这个刺激,只催促着顾澜快点下去。

他冷硬的对待顾澜,顾澜也以冷淡回应了他:“好。”

皇室虽然早已式微,但在讲究ABO血统论的星际时代,却还是用无数最纯净AO基因堆砌出来的,血统最高贵纯净象征。

整个帝国最好最优质的Omega资源几乎全在帝星。

因此,无数生长于白鹭洲这种偏远地方的Alpha们都在好奇着,生长于帝星,出生于皇室的这位最尊贵的Omega究竟生得什么模样?

他是比他们多生了一个鼻子,一个眼睛吗?

不然,又比他们高贵在哪里呢?

所有人都翘首以盼着顾澜这位皇室Omega的出现,争相调侃,喧闹议论着顾澜这位本该是帝星无价之宝,但现在却简陋被送给选帝侯当礼物的帝卿姿容。

整个甲板上都十分热闹。

但在顾澜走下微型军舰舱门的那一刻,所有喧嚣地声音却都全部静止了,甚至还有人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

Alpha和Omega之间的爱情大多都是由彼此之间信息素的相互勾引而开始的,因此在这个星际时代,Alpha们判别Omega好不好看,有没有吸引力,Omega信息素的味道也是相当重要的一个环节。

甚至在有些时候Omega信息素味道的重要性,对于一个Alpha来说比Omega的容貌身段还要来得重要。

换句话说,若一个Omega长成了天仙,信息素的味道却不好闻,也是不会被大多数的Alpha认为有魅力的。

但这位来自皇室的帝卿殿下却很不同——

也许是因为皇室的规矩,也许是因为其他,这位帝卿和白鹭洲大多数毫不遮掩自己信息素味道,展示自己魅力的Omega不同,他身上应当是佩戴了信息素抑制栓的,从他身上Alpha们几乎闻不到一丝一毫属于Omega甜美信息素的味道。

但这却丝毫不能减损他的魅力,用无数最完美AO基因堆砌起来的皇室血统,使得顾澜的身高在Omega当中显得非常高而突出,身材修长而又纤瘦,肤光胜雪,黑发黑眸,在人群中一看就颇为出挑。

而这些外在条件,在这位帝卿身上都不是最特殊的.....

顾澜身上最为特殊地是他的气质,冷淡而又禁欲,他有着一种高高在上与白鹭洲和第二帝国大多数星球都格格不入,与生俱来不是伪装做作的高贵风度。

他走下军舰,半点也不像个将要举行婚礼的Omega,倒像是个神殿里即将举行祭祀的神官。

让所有本来喧闹抱着亵玩调侃心思来看他的士兵们,都不自觉低下了头,自动为他让出了一条路,与他保持住了一段距离,不敢接近,只觉得就连抬头多看他一眼都是亵渎。

若皇室所有的帝卿都是这般模样的,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想,那他们大约便是知道为何帝卿结婚会被称为降嫁了。

顾澜十分平静地走下军舰,在欧文的带领下往军舰内部走了进去。

这场婚礼在帝星和属于白鹭洲的军舰上,处于两个极端,帝星那边极尽奢华,盛大,而白鹭洲这边的军舰上,则是极尽简略到了极致。

整个军舰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气不说,就连婚礼的另一主角沉渊也是未着婚服,仍是着着一身军装。

在这场极其简略的婚礼上,沉渊第一次看到了顾澜,帝国最尊贵的帝卿殿下,也是即将成为他伴侣的Omega。

在此之前,他从不知道这位帝卿殿下生得何般模样——

这场联姻不过是为了一个政治目的罢了,沉渊从未打算和他成为真正的伴侣,因此也并不在意这位帝卿殿下是美是丑,是B是O。

于他而言,只要嫁过来的是皇室的帝卿就够了。

但顾澜的容貌却还是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料,他不得不承认皇室历代最优质AO血统堆砌出来的基因到底是上佳的,这位他最讨厌腐朽帝星孕育出的Omega的确很好看,非常好看。

是他生平之少见的殊色。

就算在自己的婚礼上这样冷淡,面上没有半点喜色,身着华服却仍无一丝一毫的奢靡意味在,态度寡淡得可以,却还是勾魂夺魄的好看。

沉渊乍一见他,甚至有了片刻失神,咚得一跳,一股似曾相识的意味扑面而来。

待醒过神来,沉渊方才发觉自己刚刚差点被这omega蛊惑。

作为一个Alpha沉渊从前常常听人提及,omega有些时候是能够通过自己的自身优势蛊惑人心的,沉渊过去总是对此嗤之以鼻,总觉得这只不过是那些Alpha们意志不坚,为自己找的开脱借口罢了。

而现在,在见了来自帝星的这位帝卿殿下后....

沉渊却是有些信了,有些omega当真是能够蛊惑人心的。

他心头一震,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在他看顾澜的时候,顾澜也在悄悄看他。

顾澜一眼就是认出了这位选帝侯,不同于周遭回避,躲闪与他的目光——身着军装,眉目英挺的那个男人,是直勾勾,毫不避讳的像打量物件一般打量着他的。

那个Alpha身上带给人的压迫感和上位者气势都极为强大的。

顾澜对上他的视线莫名有些心慌,他想拥有这样气势的Alpha,除却第二帝国的那位紫微星选帝侯也不会再有旁人了。

只不过,他的态度却太过漠然了,看上去一点也不像他们两个要结婚,倒像是沉渊要送他去结婚似的。

“夫人,这位便是我们尊敬的选帝侯阁下。”

“大人,这位就是来自帝星的帝卿殿下。”

欧文这个婚使上前主动为两人公事公办地做起了介绍。

“我没有什么多余时间跟你浪费,既然决定结婚,换取白鹭洲和帝星那边短暂的和平,我们就速战速决,一切从简,待会直接登陆帝国的婚姻管理局网站,把该走的程序走完,登记结婚,再让我的秘书发个公告,对白鹭洲和帝星所有的人宣布你我结婚的消息。”沉渊不敢再看他,只觉得这个帝星来的omega,实在是个令人感到危险的祸水。

自己还需得离得远远的才好。

选帝侯日理万机,整张脸上只大写着一个‘忙’字。

他用陈述地口吻,叙述了一个疑问句:“我想,你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吧?我尊敬的帝卿殿下。”

虽在询问,但却没有留给顾澜丝毫拒绝的权利....

他漆黑的眸子平静无波,顾澜却从中读出了轻蔑不耐烦以及不屑一顾。

“当然没有,我尊敬的选帝侯阁下。”对于真正的帝卿,也许这样简略的婚礼会是一场屈辱,但对于顾澜来说,能够省却一些繁文缛节却是一件极好的事儿。

毕竟,大家只是走个形式而已,谁也没想真和谁过一辈子。

沉渊非常的赶时间,顾澜这边刚一开口同意,他的秘书就立刻把两台准备好的,连页面也调设好的光脑送到了两人手中。

两个初次见面的人,直接就是通过光脑,验证了瞳纹,指纹,简略到不能再简略走完了申请。

皇室婚姻管理机构,在第一时间通过了这场政治联姻。

两人就此成为了第二帝国法律意义上的配偶。

走完程序,沉渊不耐地将手中的光脑递还给了自己的秘书。白鹭洲这些顾澜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的将领,纷纷面上并无喜色地向沉渊道喜。

沉渊打了个响指,吩咐自己的秘书:“好了,温妮,我还有事要处理,你先带夫人去休息。”

“是的,阁下。”那个叫温妮的Beta女秘书当即上前走向了顾澜,道:“跟我来吧,殿下。”

顾澜听话的跟她离开,最后看了自己现在名义上的丈夫一眼。

根据帝卿梦中预见的未来,这场总共加起来不知道有没有到十分钟的婚姻登记,便是他这位有名无实的选帝侯夫人和这位选帝侯见的第一面,也是最后一面。

沉渊仇恨着害死他父兄的皇室以及帝卿,但作为一个Alpha他却不至于伤害一个Omega,他只是彻底的选择了漠视,无视了他的这位新婚伴侣。

温妮将顾澜带到了船舱内的一个房间里安顿了下来,并安排了一位叫做艾丽莎的Beta女性照顾他,就再没管过他。

不论选帝侯夫人的身份还是皇室帝卿的身份,都没有给顾澜在这艘白鹭洲的军舰上带来任何优待,他住的房间和白鹭洲的所有士兵标配的一样狭小,吃的食物也是和大多普通士兵一般无二的营养剂和营养膏。

唯一给他的特殊待遇就是作为一个Omega给他安排了一个Beta女性照顾。

但这位不知底细的Beta女性照顾他,也只是在照顾他而已,这位艾丽莎可能是受过训练的,他对顾澜十分恭敬,但也只是恭敬而已,除却必要以外他从不和顾澜多说一句话,恭敬的同时也冷淡至极。

沉渊厌恶帝星的人,因此教廷和长老会决定把帝卿嫁给他,他派去的婚使也就真的只接回了这位唯一的帝卿殿下,再不让他多带一人离开帝星,到白鹭洲的地盘上来。

所以在这白鹭洲的地盘上,顾澜也是当真只有自己一个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的。

白鹭洲和帝星关系微妙,因此顾澜这位帝星来的帝卿在这艘白鹭洲的军舰上是不被允许乱走,被限制了一部分自由的,就像是在坐牢一样。

这样的生活对于预见了这样未来的帝卿来说是难以忍受的。

而对于适应了长期修行的顾澜来说,日子却是不至于那么难熬的.....

在帝卿五岁那年曾用这具身体的特殊能力,占卜了一个预言。

他占卜出了沉家将出一位紫微星,那位紫微星将颠覆第二帝国的贵族和教廷,成为第二帝国未来的主宰。

帝卿彼时年幼,还不懂得有些预言可以说出口,而有些则不可以。

因为这个预言,帝星养尊处优的那帮贵族以及神职人员生出了危机感,对白鹭洲战功赫赫,包围着帝国边疆的沉老元帅一家起了杀心。

最终导致的结果,便是贵族和皇室与海盗勾结,向光耀军团传递了错误情报——

使得了沉老元帅和他成年的两个儿子含冤战死在了沙棘星。

本来只是小小的一场对于星际海盗的围剿,但却因皇室和贵族背地里提供给海盗的装备,导致了沉家父子三人和光耀军团无数士兵的牺牲。

权贵和海盗勾结害死忠良的秘密本该随着沉家父子的尸骨一并被埋葬在星河深处......

但凡事总有意外,这个意外便是沉老元帅年仅十五岁的小儿子,他因为好奇想要一睹父兄作战时的神勇,偷偷摸摸混上了军舰去看父兄打海盗,但却没想到这是一场生死诀别——沉老元帅最终在临死前得知了皇室和贵族置他于死敌的真相,大敌当前,他和其他两个儿子作为光耀军团的士兵,绝不可以弃下光耀军团的其他将士不顾,临阵脱逃。

可他尚未成年,还是个孩子的小儿子却可以.....

沉家的小少爷在沉老元帅忠心耿耿的部下掩护下,在那场皇室与海盗勾结的战乱中逃了出来,身负重伤又不知在哪个星球被人救起,最终逃回了白鹭洲,更名沉渊。

渊同冤——他要自己永远记着当年的那场彻骨仇恨。

二十年后,沉渊成了帝国战神,他的仇人除却帝星以外的贵族世家,均被他摧毁,覆灭,领星也被其收归了白鹭洲旗下。

而当年和皇室权贵勾结的海盗,也被沉渊亲自带到沙棘星,碎尸万段,抛尸星河深处祭奠父兄亡魂。

和沉家冤案有关的参与者,除却在帝星上不敢出来的以外,几乎一个都没被沉渊放过。

如此滔天仇恨,在沉渊派兵包围了帝星以后,又岂能不让帝星上的那些贵族世家为之胆寒呢?

沉家的冤案,帝星上的那些人没有一个是能够撇得清干系的。

顾澜虽然自认这事和自己无甚干系,但归根结底沉家冤案的起因还是帝卿五岁时的那个占卜,尽管帝卿当时才五岁还不太懂事,并且他的占卜也不曾出错,可到底事情因他而起,撇是撇不清关系的。

沉渊仇恨如此之深,这会没把他这个始作俑者剁碎丢到沙棘星去,就已经是念在帝卿当初占卜的时候年纪小,又是个Omega了。

因此,在这样的处境之下,顾澜也特别的识时务,安分守己,知道人家不待见自己,也绝不出去招惹是非,不在人家的军舰上乱跑,只是十分安静的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日常坐牢。

与此同时,位于同一艘军舰上的机要办公室里的选帝侯大人,在处理完了今日份的工作后,也是在百忙之中抽空问起了他这位不知是仇人还是伴侣的近况:“帝星的那位帝卿殿下,这几天在军舰上待得如何?”

“他挺安静的,也不乱走乱跑,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房间里要么发呆,要么看书,只是在傍晚的时候会在艾丽莎的陪同下到甲板上看看星河,也没什么异样的地方,因此艾丽莎都还不曾严苛约束他过。”温妮当即汇报起了顾澜的情况。

她想了想,又追加了一句自己对于顾澜的看法:“他看上去倒挺识时务的,听话也不娇气,和我想象当中的那些贵族Omega很不一样。”

对于这位帝星来的帝卿殿下,温妮的印象还算不错。

“我们白鹭洲的地盘上,他就是想不识时务摆帝卿的架子,这里也没有给他放肆的地方。”沉渊放下手中的文件,提起顾澜的语气里,却没什么好感存在。

帝星那边的人和他之间有着深仇大恨,就算看在顾澜当时年幼还不懂事,只是个傀儡,又是个Omega,不是自己主观意愿害人的份儿上,他愿意饶他一死。

但要他对这位皇室来的帝卿产生什么好感,也是不可能的。

温妮想了想,问道:“这位帝星来的帝卿殿下,您打算如何安置?”

总不可能让顾澜一直待在军舰上面吧。

“马上不是就要到月桂星了吗?”沉渊这才想起了这么一回事一般,随意点开了星图,看到了一个白鹭洲较为偏远的荒僻星球,便是随便为顾澜安排了去处:“我记得我在月桂星乡下有一处庄园,把他送到那里看管起来就好。”

这桩政治联姻对他而言的形式目的达成了——

那这个被称为帝卿的Omega对他而言,就是个除却占了他伴侣身份外,没有任何意义的累赘了。

温妮知道沉渊月桂星乡下的那处庄园,与世隔绝,荒凉偏僻。

把这样一位娇贵又尊贵的Omega送到那样的地方,温妮几乎可以想象到顾澜的余生——估计顾澜终其一生也是见不了什么人,也不能与沉渊再见了。

想到那位她终其一生也不曾见过的高贵美丽的Omega,会有这样的结局,温妮突然一下子觉得对方有点可怜。

这简直是从云端跌落尘埃啊。

“其实,作为一个Alpha,您也是时候需要一位Omega了。您和那位帝卿殿下已经成了名分上的伴侣,又何不考虑一下呢?”温妮出言为顾澜说一句好话。

虽然顾澜作为一个联姻的政治道具,注定了是不会拥有如何好的结局的。但作为选帝侯Omega在白鹭洲首都被看管起来,和被送到乡下庄园被看管起来,对于娇贵的Omega来说待遇和处境还是很不一样的.....

沉渊抬眸看了温妮一眼:“你对他很有好感?”

“他很好看,我前所未见的好看.....”温妮坦言自己是个颜控,也从未见过这样高贵风度的Omega。

虽然厌恶帝星,但她却也不得不承认只有帝星那样的地方才能孕育出这样的Omega.....

她不得不说,在自己眼里这样的Omega是配得上自家选帝侯的。

“不过是好看的皮囊而已,帝星的那些贵族啊,画皮底下流淌的血肉俱是腐臭的,再好看也是枉然。”沉渊的语气淡淡地,并不曾因为温妮的话语改变自己的决定:“我倒是觉得把他送到乡下锻炼锻炼,洗去他那一身的腐败,对他来说是件好事。”

沉渊脑不知为何浮现起了婚礼那日顾澜冷淡的面容,以及自己心头那一刻莫名浮现出来的悸动和晃神。

他也知道顾澜其实是极其无辜的,但他却并不打算改变自己已定的主意。

顾澜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命运不济,生在皇室了。

温妮当即道:“是的,大人。”

沉渊这样说了,她就已知道他的决定已是无人更改了,遂是不再多说些什么了。

她同情顾澜,但也只到同情而已了。

顾澜在半晌傍晚的时候,走到甲板上,独自一人欣赏起了这漆黑一片的星河,以及星河中点缀的一片璀璨的美丽星辰。

这样的美景是他在自己所成长的那个世界欣赏不到的。

“夫人,时间差不多了,您该回去休息了。”艾丽莎见放风放得差不多,遂走到顾澜身边催促他回去休息。

顾澜知道自己在这个地方处境尴尬,倒也不曾多说什么,便应了一声:“好。”

正打算跟着艾丽莎一道回去,不想身后却是传来了一个声音叫住了他:“帝卿殿下,这不是皇室的帝卿殿下,整个帝国最尊贵的Omega吗?”

顾澜回过头,就见一个脸上带着些许桀骜的年轻士官打扮的Alpha,正一脸想要滋事的模样,挑衅地看着他。

这人来者不善,嘴里虽然叫着顾澜帝卿殿下,但话语里出来的意思却是对帝卿这两个字半点敬意也无,全是鄙薄,讽刺。

顾澜微微蹙眉,尚未根据记忆推测出这个人是谁。

“沉晖上校!”身侧的艾丽莎就已是先一步十分恭敬地向来人见起了礼。

顾澜这才弄清了眼前这个年轻Alpha的身份,帝国上校,沉渊的堂弟在光耀军团中担任要职,堪称沉渊左膀右臂的沉晖。

沉晖的父亲也是在沙棘星的那场大战中死去的,从小跟着堂兄沉渊长大,他嫉恶如仇,深恨着第二帝国的皇室和贵族,比之沉渊有过之而无不及。

帝星以外的贵族和世家势力,皆是葬身于他手中的!

是一个排在沉渊之后,让帝星无数权贵世家为之胆寒的第二大煞星。

沉晖对帝星的人都深恶痛绝,对于顾澜这个腐败帝星腐朽皇室生长出来的,还被强迫塞给他哥当伴侣的Omega自然也是没什么好感的。

“啧啧,真可怜啊,尊贵的帝卿殿下怎么才新婚燕尔的,就独自一人在这里看星河呢?”他看也不看艾丽莎一眼,出言对着顾澜就是奚落道:“不过,就算是星河,再过几日尊贵的殿下日后也是看不了了.....”

顾澜波澜不惊,并不好奇他何出此言。

他只是出于礼节性地问候对方:“您好,尊敬的沉晖上校。”

沉晖看着他平静无波的样子,却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手,不受控制的口出恶言:“哦,对了,帝卿殿下还不知道吧?选帝侯大人已经决定,几日后就要将您送到月桂星的乡下居住了,那个地方可比不得帝星,甚至比不得此刻的军舰上,养尊处优的帝卿殿下只怕是要去吃苦了。”

他不像沉渊顾忌着对方是Omega,还能保持住绅士风度的漠视对方,在他的眼里顾澜仇人的身份,是远远大过了他Omega的身份的。

腐朽皇室出来娇生惯养的帝卿.....他只想,在他脸上看到他痛苦,煎熬的样子,为他做过事的付出代价。

这样才能祭奠他父兄九泉之下的亡灵。

但顾澜却还是一如既往的不为之所动.....

“月桂星那种地方,帝卿殿下还不太了解吧。那里可是荒僻,荒凉的很,别说Omega了,就连Alpha都很稀少,去到了那里便是与世隔绝,想吃什么穿什么用什么,都得自己动手才能果腹,可没人会惯着你,养着你.....那里的居民都是茹毛饮血的,野兽还特别多,整个星球的跑着,最喜欢食的就是娇嫩Omega的血肉。”他越是这样,沉晖就越是想要吓他:“哦,对了,听说选帝侯大人在月桂星的那处庄园还闹鬼.....”

顾澜看出了他很恨自己,但却还是无甚多余情绪。

若是真正的帝卿听了他这话,也许还会被他描绘出了的可怕星球给吓到,但顾澜却不是帝卿,而是跟着天师长大什么大场面和可怕环境都见过的道士。

“所以呢?选帝侯阁下把我丢过去,是想要让我替他捉鬼吗?”就算沉晖态度恶劣至斯,他也是一如既往的淡定。

白鹭洲的大多数人都是厌恶帝星上的一草一木的,帝星的各类信仰宗教有多泛滥,白鹭洲的无神论者就有多少。

而沉晖也恰是其中之一.....

父亲伯父皆因顾澜的占卜之语而死,不想顾澜却还敢在他面前这神神鬼鬼之事。

“捉鬼?你以为你也有那个能耐?”沉晖当即额角青筋暴起:“进过几天教廷,为虎作伥着被那些腐臭的占星师包装过几天,帝卿殿下还真当自己是神选之人,帝国之光了,简直是可笑。”

“白鹭洲不是帝星,可没人信你们那些装神弄鬼的东西!我奉劝殿下还是少动点整出幺蛾子的心思,好好享受您在军舰上的最后几天快活日子,准备准备到月桂星去了却您的一生吧。”沉晖极度厌恶着眼前的Omega。

就算只是为虎作伥的伥鬼,也是帮着那些毒蛆害过人的。

“多谢上校阁下提醒。”顾澜不卑不亢:“不过,不劳上校阁下费心,对于我而言,从离开帝星的那一刻起,是被选帝侯打发到月桂星也好,留在军舰上或者去往白鹭洲首都也罢,都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以这样尴尬的处境被送来与选帝侯完婚,顾澜早已预料到了自己现在尴尬的境遇,也从未指望白鹭洲真有人会拿他当选帝侯夫人看待。

总归是要被看管起来的,月桂星还是白鹭洲首都对于他而言没有任何区别。

这位沉晖上校的话也刺激不到他。

沉晖见他软硬不吃,自己如何都刺激不到他,看不到他花容失色的样子,顿时气得脸色铁青,留下一句不知贬褒的:“帝卿殿下倒是有自知之明。”就要拂袖而去。

顾澜却突然开口:“看在上校大人刚才提醒了我一句的情面上,我也提醒上校大人一句,近三日都离水远一些。”

他刚刚观沉晖面相,发现对方将有一劫。

虽然对方对自己不敬,但顾澜却也不想看他横死.....

“说你为虎作伥,你还为虎作伥装神弄鬼上瘾了,当真以为自己是神选之人了吗?简直可笑,这里可不是帝星,你以为你能吓唬得了谁?”沉晖转过身,翻了个白眼,嗤笑一声,没好气道。

就算世上有真大师,他也不会相信教廷的一个傀儡会是.....

顾澜却不恼怒,只温声道:“信不信由你。”

“不过,看在现在怎么说我们也算是亲戚的份儿上,我送上校一个礼物,上校且拿好。”顾澜估摸他是不会听自己的了,遂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折成三角形的符纸来,递到了沉晖手中。

兰花尹小七_村色佳人在线阅读,大嫂她不停的扭动着身躯,慢慢地把臀部靠向大哥,让大哥伸出手抚摸着。这时他半勾着腰对着我,那一对丰满硕大,波涛汹涌……

我有五个哥哥,一个姐姐,可我与他们没有丝毫的血缘关系。

我爸先是和他一个远房表姐结的婚,结婚时他表姐带着前夫给她留下的六个小孩,我爸算是上门女婿。

我爸结婚不到一年,他的这个表姐就病死了。

后来我爸收留了一个疯女人,这个疯女人就是我妈,我爸收留我妈本意是为了有人照顾我那六个哥哥姐姐,因为我妈的疯病并不经常犯,正常的时候端庄贤淑,也算是个良家妇女。

我爸收留我妈一年后有了我,我出生时大哥十五岁,最小的六姐四岁。

我七岁时,有一次我妈的疯病犯的特严重,出了门后就再没有回来,我就成了个没娘的孩子。

七个孩子的重担全部压在我爸瘦弱的身体上,在我十岁的时候,我爸终于累垮了,不久便一命呜呼,我彻底成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那时候我大哥二十五岁,这在乡下早就过了结婚的年龄,可没有人家愿意把姑娘嫁个贫穷的孤儿!

而我也不得不辍学了,读了个小学三年级。

后来村上的赤脚医生马大爷见我们家实在可怜,起了恻隐之心,收我大哥为徒,我大哥成了一名赤脚医生。

大哥当上村医之后又两年,终于娶到了亲,大嫂长的非常漂亮不错,皮肤白皙,面容姣好,还有双漂亮的大眼睛,看着就让人喜欢。

大哥娶亲这对我们全家来说本应是件好事,可却是我噩梦的开始,我没想到这么美丽的女子竟然是个狠毒的女人。

大嫂一进家门家门就鼓捣着大哥分家,大哥拗不过她就答应了他,二哥三哥与四哥还好,都是二十多岁的人了,分家了也能养活自己;五哥小时候烧坏了脑子,人有点傻,可大嫂还是狠心分开了他;六姐当时才十六岁,却被大嫂逼的上了广东。

至于我,大嫂没办法,毕竟只有十二岁,她也怕被别人说闲话,只好带在身边。

可我宁愿自己一个人过,也不想呆在她那个家。

大哥是村医经常背个医箱四处外诊,家里山里地里田里的活都是我干,我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干的却是成年大人的活,我一停下来,她就打我,用山里兰竹的枝条,去掉叶,狠狠的打,还美其名曰:不打不成才,打我是为我好!

幸好那竹条打起来伤不到筋骨,我才没被她打死。

我吃的是剩下的残羹冷炙,而且还经常吃不饱,大嫂让我空着肚子去干活,说是吃撑了干不动活。有一次我饿着肚子去砍柴,最后昏倒在回家的路上,在地上睡了三个小时,大嫂却认定我偷懒,还狠狠的打了我一顿。

大哥是个怕老婆的窝囊废,每次看到大嫂打我,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有时候我真恨不得杀了那个狠毒的女人,以解我心头之恨。

就这样我生活了四年,在我十六岁的时候,有一次我被大嫂打的半死,那一次打得特别凶,背上被打得皮开肉绽,伤口痛了半个月。

我心中暴怒,实在忍无可忍,一天夜里我拿把菜刀,准备偷入大哥大嫂房间等他们熟睡了,一刀砍了她。

我悄悄的趴在大嫂的窗外,此时房间里还亮着灯,我不敢贸然行到,等待机会。

我把耳朵贴在窗户上,房间里有呢呢喃喃的声音,十六岁的我隐隐约约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心中大喜,待会儿他们干累了,肯定睡的死,我就更有机会杀了她。

呢喃声很快就结束了,大嫂的声音就从里面传出来:“你到底行不行啊,每次都这样,我是什么办法都用尽了,可你却怎么都举不起来,亏你自己还是个医生,怎么病到自己这就没办法了呢?嫁你四年了,我过了一天正常的生活吗,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大嫂开始哭了,哭得很凶很厉害:“。。。。。。”

嘿嘿,我明白了,我大哥他不是真男人!他举不起来,哈哈笑死我了,这放着个漂亮老婆在床上,自己却不行,占着茅坑还拉不出屎来,我哥这个窝囊废他该有多难受。

我改变主意,决定不杀这个狠毒的女人了,我要让这个毒女人天天守活寡,天天难受,欲火焚身,我恶心死她。

从那以后我每天晚上都去大嫂窗外偷听,当我听到他们一次又一次不成功时,我开心极了,觉得那是他们虐待我的报应。后来觉得光听还不过瘾,我要看到她那沮丧而绝望的样子,于是就在他们的窗户上偷偷的挖了个小洞。

挖好洞的那天晚上,我像往常一样悄悄来到他们的窗外,等着好戏的来临。

透过小洞,我看到的是大嫂穿着半透明的睡衣,在床边跳着挑逗的舞蹈,她此时面对着躺在床上的大哥,我看到的是她的饱满挺翘的肥臀和丰腴的大腿,臀沟若隐若现,美不胜收。

大嫂她不停的扭动着身躯,慢慢地把臀部靠向大哥,让大哥伸出手抚摸着。这时他半勾着腰对着我,那一对丰满硕大,波涛汹涌。

咔咔咔我就起了生理反应,对啊,我哥不行我行啊,有机会我一定把这个狠毒的女人压在身下,狠狠的揉捏一番!

这时大哥似乎有了一点点的反应,一只手加快了抚摸大嫂的速度,另一只手开始伸向自己的下面。

大嫂被他摸得迷眼如丝,娇踹连连,反身就跨到大哥身上,用手去摸大哥的下面。

半响大哥长长的叹了口气,摇摇头,“还是不行。”然后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大嫂此时已经是欲火焚身,哪愿罢手,一声怒喝:“我就不信你挺不起来!”接着扒下大哥的裤头,把脸埋在那里面。

如此又捣鼓的半天,大嫂一屁股坐到床上,神色灰冷,啪地倒在床上,接着拉熄了灯。

我心中却是充满了一种奇妙的快感,那是偷窥到嫂子身体的兴奋和扭曲报复的满足。我终于看到了狠毒的不可一世的嫂子那黯然的绝望的失落——你对我狠,我奈何不了你,自有老天来收拾你。

心想着没东西看了,我带着满足,悄悄的离开!

回去我就再睡不着了,我满脑子里都是大嫂的身影,幻想着她在我面前风骚的跳着艳舞,尽情的挑逗我,她那肥臀、大腿以及波涛汹涌的沟沟,身体的每个部分都在激发我青春的荷尔蒙。

正处于青春悸动时期的我,如何能受的了这种挑逗,下面的裤裆马上隆起,躺在床上,我满脑子都是嫂子的胴体。

他奶奶的熊,我一定要好好捣鼓捣鼓大嫂那美妙的身体,说不定把她弄愉悦满足了,她一高兴,从此不再打我,放过我呢!

这晚,十六岁的我第一次打了飞机。

第二天早上我在一阵剧烈的疼痛中惊醒。

第二章 怨恨转移于我身

“你这个懒虫,越来越懒了,我今天非要打掉你的懒筋不可,我让你懒让你懒!”

我的被子被掀开在一边,大嫂一边骂骂咧咧,竹条一次次狠狠的抽打在我身上,那样子仿佛要把夜间失落的情绪全部发泄在我身上。

我咬着牙根,用可以杀人的眼光狠狠的看着她,恨不得现在就把她的衣服拔下来下来,好好的捣鼓一番,让她也知道知道老子的厉害!

可我的目光对她没有一点杀伤力,她对着我又是几竹条抽下来,“死懒虫你瞅什么瞅,还想反了天不成,赶快给老子起来做事!”

久处她淫威自己下的我还是没敢反抗,乖乖爬了起来迅速的穿衣服。

可她好似还不解恨,又是几竹条抽下来。

我觉得实在窝火,这女人疯了不成,我都起来了还打!

“我起床了你为什么还打?”我伸手接住她打来的竹条。

“你竟敢还手?”大嫂一巴掌打在我脸上。

这一巴掌打得我眼冒金花,所有的胆量全部被打回去了,那还敢再说话,急急忙忙往外走。

冲出房间我提个锄头担起大篓子,先是去水稻地里去看水,稻子现在正是对花的时节,需要大量的水。

如果让大嫂发现我没看好水,影响了水稻对花,那我就死定了,她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朗儿格里格郎。。。。。。

毕竟是少年心性,一出来我就把不愉快忘到脑后,哼起了歌,被打得也习惯了,以至于我一转眼就可以忘记身上的伤痛。

来到田边我一看,糟了,水稻地里的水没了?怎么才一个晚上就没了呢?

肯定是下田的人偷了我的水,我往下田一看,果然水全部流到下田去了,这该死的李文定,这个可以颠倒是非厚颜无耻的人,仗着他弟弟是村长横向霸道,竟然偷我家的水!

我把锄头背起,感觉这样多了一些底气,我要去找他李文定理论。

可才往前走了那么几步,我就停了下脚步,找他理论有用吗,难道我还敢打他不成?再说这水已经到他地里去了,难道还能流回来。

这咋办呢,要是大嫂发现了,她是不敢去找李文定,一定会把气出在我身上,打我一顿算好的,饿我二餐也罢了,可要是罚我去鬼屋过夜那就惨了!

鬼屋的恐怖我是领教过的,两年前的一次只是我的不小心把她刚洗过的内衣弄掉在地上,她就罚我晚上进鬼屋,那屋子真的很邪门,阴森恐怖,半夜还有莫名的声音,我可不敢再去享受那种滋味。

看着干巴巴的泥土我一直在想着怎么度过这个难关。

对了,他下田的人能偷我的水,我可以偷上田的呀!上田是刘寡妇的地,只要水下到我的地里来,她一个寡妇人家能奈我何?

走到上田我环顾四周,见没有人我用手挖开了她家的田坝,水就哗哗的往我地里流,心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我心虚虚的,背起锄头,提着篓子,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往沟子里走。

山沟子里的菜地多,我得从那找满一篓鱼草来,沟最上面第一二快荒地上长满了黑麦草,那可是草鱼的最爱。每天早上我都会去打满一篓来。

这时传来呼唤我的声音。

小七,小七,尹小七!。。。。。。

马二婶家的兰花向我跑来,跑的气喘吁吁的,胸口不停起伏,可惜兰花只有十五岁,胸部还没有完全发育,只有一点点的突起,跟大嫂的完全没法比,那是个熟透的柿子,这就像个青涩苹果。

但她的面容极佳,标准的鹅蛋脸,大眼睛一闪一闪的仿佛会说话。

我一直偷偷的喜欢着兰花,痴痴的望着她绝美的脸蛋,竟有些醉了!

“尹小七你看什么呢,人家叫你呢!”兰花被我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一脚踢在我的小腿上,那样子有些像个待过门的小媳妇。

我被她一脚踢醒过来,“兰花啊,你找我什么事啊?是不是我昨天说的事你答应了?”

“什么事啊?”兰花有些惊愕,“我怎么不记得你说过什么?”

“单车,你不记得了吗?”我提醒她“昨天刘文斌。。。”

“你不要提那个混蛋好不好?”兰花打断我的话,“我把车借给你就是了!”

我心中大喜,村上比我小好多的孩子都学会了骑单车,而我却不会,虽然大哥也有一辆,可那是他平时出诊用的,把它当宝一样,碰都不让我碰一下,弄的我每次看到单车就心里直痒痒。

我上前一步,激动地抓住兰花的手,兰花的手嫩嫩的,柔若无骨,妙不可言。

“你抓痛我了!”兰花皱着眉,但并没有把手抽出去,“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鱼草是从哪里打来的吗?”

“呵呵,”我尴尬的笑着,把兰花的小手在我手中把玩着,“兰花妹妹你说到那里去了,说的好像是拿条件在交换,我尹小七是那种人吗,你不借我车我也会告诉你的!”

“那我不借车给你了!”兰花有些捉狭地看着我。

“别啊,兰花你不能说话不作数!”这一刻我真的有些着急了。

但马上就明白了,所谓关心则乱,兰花这是在逗我玩的!

“哼,我就知道你小气,”兰花嘴里咕隆着,然后大声喊道,“你不叫尹小七,你应该叫永小气才对。”

我拉着兰花的手一直往山沟的深处走,大热天的太阳一出来就烤死人,兰花不一会儿就额上见汗。

“该死的鬼天气,这么热!”兰花擦了额头上的汗,“这都多久没下雨了,你看这草都枯死了,真不知道你的草是从哪里找来的!”

嘿嘿,我心里又些小得意,故作神秘的说道,“你跟我去不就知道了?”

拐过了几道弯,前面又是一个坡,山路崎岖不平。

兰花说道,“还有多远啊,我实在走不动了,要不小七你背我吧!”

“好噶,”我大喜,兰花这是给我亲密的机会啊。

我把锄头和篓子往地上一丢,乐颠颠的把马步一站,然后勾着腰,拍拍自己的后背,“兰花,来吧!”

“背!”我大声的豪迈的说道。

“那我来了啊。”兰花没说完就跳到我的背上。

我把她背了起来,又把她往上抛了抛,她的胸与我的背贴着,柔柔的感觉,我不自觉的箍紧她那夹着我腰步的双腿,修长的小腿就露在我的前面,我心里荡荡的,恨不得把她的腿放下来好好抚摸一番。

“走啊。”兰花用手拍打我的肩,“怎么不走咯!”

好咯,我迈步开始往山坡上走。

“驾驾,骑马驾驾!”兰花居然玩心大喜,在我背上跳起舞来。

“走咯,行咯,背着我的媳妇上山坡。。。”我嘴里开始唱我自编的大歌。我岂能示弱!你兰花把我当马骑,我就让你变我媳妇!

“谁是你媳妇啊!”兰花咯咯笑着。

打打闹闹玩耍之中我把兰花背上了山坡。

“哇,好多的草啊,”兰花看见前面的一大片草,兴奋的从我背上跳了下来。

我看着开心的兰花摇摇头,这时才发现背上有点痛,早上被大嫂打的皮肉伤还没好呢,刚才背兰花时居然没感觉到。

等我从山坡下把锄头和篓子拿上来时,兰花已经打了一大堆草,她的速度可真快。不一会儿她篓子就装满了,可我半篓都还没有。

“兰花你不帮我?”我看到她坐下来休息了没帮我,心里有些不爽。

“嘘,小七,我看到一只好大的兔子,好可爱啊,你帮我去抓住它。”兰花有些期待的看着我。

“在哪里?”我也来了好奇心,心想能帮兰花抓只兔子也不错,说不定她一高兴,以后让我天天骑她的车。

“在那呢。”我顺着兰花的手指,果然发现一只大白兔在草地里吃草。

我和兰花悄悄的向兔子摸去,但兔子的警觉性实在太高,转身就往山上跑。

我们随著兔子的方向来到了山顶,山顶上有些微微的风,凉爽爽的很舒服,兔子却不见了。

这时有小孩的啼哭声传来,这大山深处,平时大人都不会进来,又怎会有小孩的啼哭声呢?

第三章 偷偷的跟了上去

“莫非有鬼?”兰花吓得紧紧的抱住我,双手吊住我的脖子,胸部和小腹就贴在我的身上,我那里受的了这刺激,底下就立马支了起来,幸好兰花正处于害怕之中,并没发现我的异样。

我的隆起就抵在她的大腿上,爽的我几乎要呻吟出来,我把兰花抱的紧紧的,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用手拍拍她的背。

兰花的手紧紧的抓住我的手,手心里满是汗水。

“兰花,别怕,这大白天的那会有鬼!我们过去看看到底是谁?”

兰花点点头,我们顺着哭声往前走。

小孩的哭声越来越近了,就在前面坡的下面,一个女声哄着小孩,“纪儿乖,纪儿别哭,妈妈给你好吃的。

呵呵,就说嘛大白天的哪里会有鬼!正当我和兰花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男子声音传来。

“玉梅啊,你快点,憋不住了,我想死你了。”

纪儿?玉梅?莫不是我二嫂汪玉梅和她那新世纪元年出生的儿子张世纪?我二哥还在外地打工呢,那个男的又是谁?莫不是我二嫂背地里偷人?风景遍地野外香,想到这我就兴奋起来。

又听见那女声说道:“李村长,你什么时候给我娘俩分地!我一家三口就二大一个人有地,每年的口粮哪里够吃啊?”

还真是我二嫂啊,她跟李村长李文国?新闻啊,有好戏看了,可不能错过,我向兰花作个嘘的手势。

那男声说道:“玉梅啊,你也知道,我们樟树村的地有多紧张,如今还有多少的人在排着队,多少双眼睛看着我,我也是没办法,不过我保证,我以树神的名义发誓,下次,下次一定先给你分地。”

女声有些哽咽:“你上次也这么说,你就知道骗我,上次你说分地给我,最后却给了你侄子李玉林。”

男声的声音弱显尴尬,“这次,这次我一定先分给你!”

女声露出喜悦的心情,“村长哥,你真好。”

这时我和兰花已经摸到很近的地方,近得几乎可以听到小孩的自语,以及男子沉重的呼吸声。

我用手挡住兰花,示意她停下来。

我与兰花并排爬在山坡上,我伸手扒开前面的烦人的阻拦我看好戏的杂草,兰花把头伸过来,贴近我的脸,近的我能听到她的呼吸声;耳朵上接受她呼出的热气,心里就酥麻麻的我情不自禁的搂住她的背腰,我的巨大隆起让我哀叹底下这坚硬如铁的山地为什么不是兰花那娇小亦或是大嫂那丰满的身体。

正但我冲动而犹豫的时候,兰花的声音小小的传来;“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呀?”

我抬头看见的是我那有些微黑但因为生过小孩比大嫂更成熟丰满的二嫂仰面躺着的胴体,村长李文国趴在二嫂的身躯上,活动着他那不知道吸过多少人血而肥胖臃肿的腰部,分开的四条腿甚至可以让我看见一根带毛的短棍在茂密的草原中间那一条小溪中来回进出抽动。

口干舌燥的心怀鬼胎的我轻轻的透过兰花薄薄衣纱抚摸着她并不丰满但弹性有力的身体上的肌肤。

“哇,他们这时在干什么?”我迅速的蒙住她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开的嘴。

“你为什么蒙我的嘴,”兰花拨开我的手轻轻的问我。

嘿嘿,我有些下作的奸笑着,“别吵着他们了,让我们好好的看戏。”

“恩,”兰花会意的点着头,而这时底下的风景又有了变化,二嫂爬到上面开始主动的把李村长压身下而疯狂的扭动着臀部,此时臀沟中那带毛的棍儿更是清晰。

“我好热,”轻声细语的兰花神情异常,脸部绯红而冒着的热气蒸发着额头上上细细的汗珠,身子在我怀里仿佛像刚退潮的海浪一般紧张的抖动着。

啊呼啦呼啦。。。。。。

兰花的话就像夜间情人的情话煽情的挑逗着我,我把她抱得更紧,我的整个人处于爆发的边缘,我的呼吸沉重而急促得像吐着热气的电扇子,而热气在兰花的耳边萦绕:“兰花,我们也玩玩好吗?”

小兰的身躯软绵绵的,衣服就像是刚刚淋过了一场春天里情意绵绵的细雨,“怎么玩?你知道怎么玩吗?”

这难道不是开玩笑吗,这种事不都是天生的吗,再说那边不是还有现成的老师吗?

听到她如此催情的话语,我再也不犹豫转身翻过她的身体,这一刻我忘记了所有,脑里就只有兰花的身体,我把她压在身下,双眼朦胧而迷离,“兰花,我喜欢你,你真的好美。”

兰花的嘴里发出像初生婴儿般的娇啼,害羞的脸红的像碗中待食的柿子,我则十分迅速的简单而漫野粗暴的拔掉她的衣裤,很快她就像二嫂一样光洁洁的。

“我好紧张,小七?要不就别玩了,我有些怕。”兰花小声的哼唧。

“别怕,别怕。。。。。。”

我尽量把声音变得如梦幻般的呢喃,那箭在弦上就没有不发的道理。

我快速脱掉我的衣服再次把她压在身下草地让她来不及有反应的时间和机会“来吧,兰花”

“嗯,”肌肤的相触埋没了兰花所有的理智

我豁然的把我的大嘴就印在兰花那可爱的带着香气和甜味的樱桃小嘴上,来一阵自创的好无章法的吮吸。

“这就是接吻吗?还挺有意思的。”兰花的声音再次像是从梦境里传来,“什么东西顶着我,好烫啊。”

我的个乖乖我的个天,这种声音再配合她身上淡淡的少女体香简直就是这世上最美好最动情最让男人无法抵抗的催情药物。

她有些紧张的不知迎合我的舌头我的嘴,简直是笨死了。

我慢慢的轻抚她的后背颈跟处,示意着她放松,半天终于打开了嘴迎接我这个来客。

我们的舌头终于缠绕在了一起。

我再也不能控制自己,我的骄傲雄起迫切希望着能迅速的找到那一片肥沃湿地,而兰花滚烫的身躯似乎也在召唤着我。。。。。。

“我要来了。”我轻声细语。

“恩。”声音中带着忐忑与期待,她轻轻点着头。

我用手摸着她泥泞潮湿的草原地带,我的雄起像无法找到母亲的孩子般着急的四处乱窜而完全不得要领。

可就在这时我。。。。。。

第四章 兰花悄悄找上门

兰花趴起来尖声叫道,“你弄什么啊,把尿都撒到我身上了!不对这不是尿啊,你拉出什么来了?怎么又有股怪怪的气味?”

晕真是太尴尬了,为什么会这样呢?我才挺了几下,都还没进去呢,难道我比大哥好不了多少。。。。。。不会的,那太可怕了,一定不会的,此时的我就像是一只刚刚被斗败的公鸡。昨晚我自己都捣鼓了半天,这怎么还没进去的时候就没了呢。

我勉勉强强有些尴尬的笑笑,“那不是尿,对不起啊,兰花,是我没憋住。”

心里却在嘀咕,她怎么会认为这是尿呢?多年以后我才明白那是因为我们山村小孩的家庭与学校的性教育是落后得多么的可笑,

“不是尿那是什么呀?”兰花好奇的并不想放过这个让我难于回答的问题。

而我不知该怎么回答,而我也不好意思跟她说那是我的津液,只有故作神秘的说道,“那是男人有,女人没有的宝液!”

兰花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小七你带纸了吗,你这宝液脏死了,还有股怪怪的味道,我要把它擦掉。”

而我平时无事,那里会带着什么纸巾,在大山里要是内急伸手就可以找到擦屁股的东西,我望着兰花说道,“我没带啊,要不你用我的衣袖擦擦。”

在兰花用我的衣袖清擦时,我突然升起一个邪恶的念头,她什么都不懂,那以后我是不是经常可以带着兰花出来。。。。。。

可惜她明天就要去上学了,今天只是一个平常但对我却不平凡的周末,错了,我忘记了我是没有周末的。

“你在学校里有喜欢的男生吗?”我心里有些酸痛而忧伤的看着兰花,怕得到她肯地的问答。

“怎么会呢?”兰花穿好衣服红着脸说道,“我妈她不会允许我谈恋爱的。”

“那你做我的女朋友好吗?”这句话我几乎是脱口而出的。

兰花怔怔的看着我,半响对着我摇摇头,“不行,我妈不会同意的,而我哥他会打死你的。”

我顿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心情灰灰的“走吧,回去吧,今天出来很久了,恐怕回去我又要挨打了。”

“你别这样,”兰花像是在吊着我的胃口,“我可以做你的朋友啊。”

这是?兰花是因为腼腆不好意思才拒绝的!她自己并没有说不同意啊!

我的心又悸动起来。。。。。。

当我们穿好衣服时,二嫂和李村长已不见了身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速度够快的哈。

回去时双方的眼里似乎比平时多了一些朦胧而美好的东西,也许是我的错觉,但我坚信兰花她是喜欢我的。

回去先要路过兰花家的鱼塘,我不放心兰花一个人下鱼草,因为在我心中兰花已经是我的女人。

“你在岸上等我。”我几乎是用命定口气说着这话,而兰花没有丝毫不喜的点点头。

帮兰花下鱼草时我的心情愉悦的简直要歌唱,可我这种好心情马上就被破坏了,昨天在路上拦截兰花的那个可恶的刘文斌今天竟然找到鱼塘来了。

“兰花,我就知道你会来放鱼草。”话里充满着得意的神情,那样子仿佛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

我愤怒的从鱼塘里站了起来,兰花现在可是我心中的禁脔,我绝不允许别人碰她调侃欺负她。

“你干什么?”我快速的从鱼塘里冲上来,像只凶狗一样恶狠狠的瞪着他。

刘文斌的惊愕表情表明他并没有发现在鱼塘里下鱼草的我,“怎么又是你?你这个小杂种,昨天刚刚放过你,你是想死了不成!”

刘文斌是下屋二队刘贵那个据说是村上最有钱人的儿子,比我大两岁,小时候老欺负我。

虽然我没他个儿高,但在兰花面前我又怎甘示弱。

“你来啊,”我的样子像个雄性的野狼要保护自己的配偶,“谁怕谁!”

兰花估计是怕我吃亏,挡在我与文斌之间,“刘文斌你想干什么,要打人吗?”

刘文斌把兰花往外一拨,“兰花你等等,我打跑这个小瘪三再来和你讲话。”

我的手因为紧张而把拳头握得紧紧的,刘文斌比我高大我一定要先下手为强,不然肯定打不过他。

刘文斌再次往我走来,嘴里嗷嗷叫着“昨天要不是五疯子在。。。。。。”

不等他说完,我啪的一拳打在他的脸上,他打了一个趔趄,脸顿时肿了起来。

“你敢打我?”刘文斌用手握着脸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你死定了。”

我再次向他冲过去。。。。。。

这次刘文斌有了准备,我们很快就扭打在一起,渐渐地我就处了下风,被他压在了身下,毕竟我没他个高力气大。

我被他压的不能一动也不能动,他左一拳右一拳狠狠的击打在我的身上,兰花急的大哭起来。

忽然另有一个声音大喝起来,“我打死你!”

不等刘文斌反应过来,一个大木棒就重重的击打在他的身上,他的身体就像皮球一样从我身上滚了出去。

“五疯子你要干什么?”刘文斌恐惧的看着来人,来的人是我的五哥张五丰!

“我叫你打我弟弟。”五哥上去又打了刘文斌一棒子,我连忙爬起来抱住我五哥,不能让他再打,五哥小时候发高烧,烧坏了脑子,现在人称五疯子,打起人来可不知道轻重的,几棍子下去,要是把人打死了,那就完了。

刘文斌爬起来不甘的狠狠的看了我一眼,一言不发的走了。

“小七你不要紧吧?”兰花走过来关心的问我。

我心中一阵暖和,觉得被打了也是值得的,检查了身上的伤势,虽然嘴角有些疼痛,不过还好都是皮外伤,并无大碍,我摇摇头,“我不要紧的兰花。”

兰花看着我叹了口气,“都是因为我,你才挨打的,这次因为五哥来了,可是我觉得他不会善罢甘休的,小七你以后小心点。”

我点点头,心里却在说,我才不怕他呢,敢碰我兰花,就是天王老子我也不怕!

“五哥你怎么来了?”我问道。自少除了六姐以外就五哥对我最好,可惜现在六姐在广东,已经好几年没回家了。

“嘿嘿,”五哥憨憨的又像是有些慈爱的对我笑道,“刘寡妇去你家找你的麻烦来了,她说你偷她家的水!大嫂让我来找你回去。”

第五章 寡妇气愤找上门

怎么这么快就被她发现了?我担心的不是她来找我麻烦,而是担心下到我地里的水不够多。

“小七你偷人家的水干嘛?”兰花奇怪的看着我。

我尴尬的把李文国偷我家地里的水,我就偷了刘寡妇家的事说了出来。

“小七你不是个好人,欺负人家孤儿寡母的,我不理你了。”兰花说完就要走。

我连忙拉住兰花,“兰花你别生气嘛,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我,我,我帮她把水灌满还不行吗?”

“水都下到你地里去了,难道还能倒流回去不成?”

“我,我,我去井里给她担水!”

“那你把她地里担满再说!”说完挣脱我就走。

哎,我的心中一阵阵的失落,好心情一下就跌到了最低谷,呆呆的望着她远去的背影。

“走吧,人都回去了,还看什么看?”五哥对我说道。

“五哥,呆会儿你帮我去鱼塘下鱼草,”我把锄头和篓子递给他,“我有些不舒服,就先会去了。”

“恩,”五哥说道,“我下了草就过来,那刘寡妇要是欺负你,我就帮你打他!”

“别,别,别,”我好气又好笑的像引导小孩一样对五哥说道,“刘寡妇是女人,女人和小孩是不能打的,知道么?”

五哥一怔,“哦,那我知道了,我不打她就是了。”

摇摇头我向家中走去,五哥比我大六岁,今年二十二岁了,如今到了结婚的年龄了,他如有个女人一定会对她很好的,可有那个女人会愿意跟他过日子呢?要是将来我有能力了,一定帮他找个老婆!

我在离大哥家还有很远的地方就听见刘寡妇在嗷嗷的叫着,“李妍妍,如果不是你的指示,他尹小七那有那个胆量偷我的水,今天你非得给我一个交代不可!”

而大嫂则说道,“我说春娥姐,都跟你说了好几遍了,我没让那小子去偷你家的水,等那小子回来,我向他问清楚,如若真是他干的,我让他给你道歉。”

“道歉,道歉有过毛用,水都下去了,我的地怎么办?”

“那你想怎么样?”大嫂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我想怎么样?等找到那小子我非得抽他的筋剥他的皮不可。”

我忽然打了一个冷颤,停下了脚步,这事终究是我的错,她刘寡妇要骂我或是打我,我无话可说,可我那狠毒的大嫂呢,她会怎么样对我,不会把我关进鬼屋吧?

“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给我滚过来!”大嫂发现了正在胡思乱想的我。

“好啊,好你个尹小七,天杀的尹小七,你,你为什么偷我的水?”刘寡妇听见大嫂的话,回头凶狠狠的向我走来。

“你想怎么样?”我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这一步并非害怕刘寡妇,而是屈于大嫂的淫威。

“你说!是不是你偷了我的水!”

望着刘寡妇那因激动而不断跳动起伏的丰满双峰我不觉咽了一口口水。

“怎么不回答我的话!不想承认是吧?”刘寡妇过来抓住我的手,我感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今天你不承认就别想跑了!”

“我没想跑,想跑我就不回来了,你放开我。”我嘴里给她这样的回答,但其实心里在想要不是答应了兰花我才不会回来呢。

“臭小子,”大嫂开口说话了,“是不是你偷了人家的水,是,你就承认,免得人家说我们欺负她孤儿寡母的,听外人的闲话。”

我望着大嫂没有回答,而是小声的说道:“说了,你可别打我。”

“真的是你?”大嫂转身往屋子里走,我吓得就要开溜,可刘寡妇死死的抱住了我。我却无心去享受她成熟女人身体的美妙。

“你让我走吧,”我对刘寡妇说道,“大嫂她会打死我的!”

可刘寡妇哪里肯依,“不行,你不能走。”

我把心一横说道:“我帮你把水弄满还不行吗?”

“真的?”刘寡妇一喜,可马上又吊着个脸,“可这水都下去了,你能怎么弄?”

眼看大嫂就要拿家伙出来了,我心中大急,“你先让我离开,行不行,反正我给你弄好。”

刘寡妇还是有些犹豫,咬了咬牙,“好,我就信你一回。”她一放开手,我头也不回拔腿就跑。

一口气我跑到水稻地里,因为时间短,寡妇地里的水没有全部放下来,田坝已经堵上了。

可也发愁啊,真的要给她去井里担水吗?这离水井可有一里多地呢。

这时寡妇也来到了田边,“尹小七,你说给我弄满水,到底怎么弄啊!你要感骗我,我就弄死你!”

我看着这么一大块地心里直打鼓,“这个,这个。。。。。。”

“怎么?你是随便说说骗我来的!”刘寡妇把手叉在腰上,“尹小七,你想死了不成。”

“不是,不是,我真的有办法。”

我想起兰花说的话,为了我心爱的兰花我把心一横,说道:“我去井里给你担水!”

“担水,”刘寡妇皱了皱眉,“也好,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

“可我还没吃早餐呢,”望着刘寡妇那丰满的身子,我不由来地起了小心思,“刘姐你能不能给我先弄点吃的,不然那有力气担水。”

没成想她马上答应了我的要求,“好吧,先去我家,我给你弄点吃的,顺便去拿水桶。”

刘寡妇扭着她的腰肢,我在后面观察着她的臀部,觉得她的屁股非常的丰满圆润,不由得就拿她的和大嫂二嫂比较起来,竟然有那种异曲同工之妙,我心里就升起了一股异样的感觉,底下也有了反应。

刘寡妇丝毫没感觉到我的目光和异样,在前面边走边说道,“小七啊,你怎么就那么怕你大嫂呢?”

我一时没听出她说的什么,张嘴说道:“你说什么啊,刘姐?”

刘寡妇回头看着我,似乎感觉到了我异样的目光,眼睛又在我底下瞄了一下,咯咯笑道:“小七你在想什么呢?”

我脸马上就红了,“没,没,刘姐我没想什么。”

刘寡妇继续往前走着,不再说话,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而我也不知怎么打破这种沉默,不一会儿便来到刘寡妇的家里。

“玉儿和橘子呢?”我见刘寡妇的两个小孩都没在家,终于找到了话题打破沉默。

“他们两个家伙吃了饭就不见了,每天都一样,不知到哪儿玩去了。”刘寡妇的声音中有一丝无奈。

“小七你坐一会儿,我到厨房去给你下面条。”刘寡妇看着我微微一笑,我被她笑的有些紧张起来。

“刘姐你去吧,不用管我。”

刘寡妇走后,我有些百无寂寥就在刘寡妇的家中转悠起来,转过她家的堂屋,我发现桌子边有一对桶子,想着呆会儿要去担水我便向这桶子走去。

刘寡妇一个女人家担水的桶子不会很大吧,桶子大了担水可吃力,我心里想着。

走到桶子边我发现里面装的都是换下来待洗的衣服。

衣服?我咽了一口口水,心里忽然的莫名的激动起来,我颤抖着的右手从衣服里翻出一条深色的内裤来,正当我准备拿起来闻闻时后面响起了刘寡妇的声音。

“小七,你在干什么呢?面好了。”

小说暂无资源,敬请等待上新!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这日子没法过了全文免费阅读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