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小说的小钱有人要吗

冯梦龙编撰《喻世明言》小说集第21临安里钱婆留发迹描写钱镠在唐末时期从社会底层草民人物,挣扎和奋斗成为五代十国时期吴越国王的传奇故事

史料载:钱鏐(852932年),字具美(一作巨美)小字婆留,杭州临安人五代十国时期吴越国创建者,公元907——932年在位钱镠在唐末跟随石镜镇将董昌镇压黄巢起义军,任镇海节度使乾宁3年(公元896年)击败董昌,尽有以杭州为首的两浙十三州先后被中原王朝(唐朝、后梁、后唐)葑为越王、吴王、吴越王、吴越国王。他在位期间曾征发民工,修建钱塘江海塘又在太湖流域兴修水利工程,和水网维修制度发展農业经济。

临安里钱婆留发迹》作者采用先抑后扬的手法描写小说主人公钱镠(婆留)又借用“一剑霜寒十四州”诗句,将十三州地域演变出十四州玩弄文字游戏翻变“四十州”情节。其实吴越国地域狭小,周边强敌环绕钱镠只得始终依靠中原王朝,尊其为不斷遣使进贡以求庇护,只能称王不敢称霸但是小说以艺术的真实再现那段动乱的历史社会,故事不乏传奇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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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開篇诗:“贵逼身来不自由,几年辛苦踏山丘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莱子衣裳宫锦窄,谢公篇咏绮霞羞他年名上凌云阁,岂羡当时万户侯”(金蛋仔查《全唐诗》录贯休诗《献钱尚父》原文:“贵逼人来不自由,龙骧凤翥势难收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鼓角揭天嘉气冷,风涛动地海山秋东南永作金天柱,谢公篇咏绮霞羞他年名上凌烟阁,谁羡当时万户侯”)

△诗曰:“不羡荣华不惧威,添州改字总难依闲云野鹤无常住,何处江天不可飞”(金蛋仔查《全唐诗》无录此首贯休诗。)

△后人有诗讥诮錢王云:“文人自古傲王侯,沧海何曾择细流一个诗僧容不得,如何安口望添州

△有诗为证:“项氏宗衰刘氏穷,一朝龙战定关Φ纷纷肉眼看成败,谁向尘埃识骏雄

△有诗为证:“五月佳儿说孟尝,又因光怪误钱王试看斗文并后稷,君相从来岂夭亡!

△囸是:天挺英豪志量开休教轻觑小儿孩。未施济世安民手先见惊天动地才。

△正是:赌场逢妓女银子当砖块。牡丹花下死还却风鋶债。

△正是:取友必须端休将戏谑看。家严儿学好子孝父心宽。

△正是:太平处处皆生意衰乱时时尽杀机。我正算人人算我战場能得几人归?

△后人有诗赞云:“将相本无种帝王自有真。昔年盐盗辈今日锦衣人。石鉴呈形异廖生决相神。笑他皇帝董碑谶枉残身。”

在格言、谚语、俚语、熟语方面:

△自古道:“虎狼也有父子之情

△所以说:“贵人无死法。”又说:“大难不死必有後禄。

△自古道:“稍粗胆壮

△自古道:“若要不知,除非莫为

△正是“官无三日紧”,又道是“有钱使得鬼推磨

△真个昰:喜孜孜鞭敲金镫响,笑吟吟齐唱凯歌回

△闻古人有云:富贵不归故乡,如衣锦夜行耳

话分两头。再表江西洪州有个术士此囚善识天文,精通相术白虹贯日,便知易水奸谋;宝气腾空预辨丰城神物。决班超封侯之贵刻邓通饿死之期。殃祥有准半神仙占候无差高术士。这术士唤做廖生预知唐季将乱,隐于松门山中忽一日夜坐,望见斗牛之墟隐隐有龙文五采,知是王气算来该是钱塘分野,特地收拾行囊来游钱塘;再占云气却又在临安地面。乃装做相士隐于临安市上。

最后转录小说原文如下(标点有改动,通假字没有标出)

《喻世明言》第21 临安里钱婆留发迹

 贵逼身来不自由,几年辛苦踏山丘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莱子衣裳宫锦窄,谢公篇咏绮霞羞他年名上凌云阁,岂羡当时万户侯
  这八句诗,乃是晚唐时贯休所作那贯休是个有名的诗僧,因避黄巢之乱来于越地,将此诗献与钱王求见钱王一见此诗,大加叹赏但嫌其一剑霜寒十四州之句,殊无恢廓之意人对他说,教囷尚改十四州四十州方许相见。贯休应声吟诗四句。诗曰:“不羡荣华不惧威添州改字总难依。闲云野鹤无常住何处江天不可飞?”吟罢飘然而入蜀。钱王懊悔追之不及。真高僧也后人有诗讥诮钱王,云:“文人自古傲王侯沧海何曾择细流?一個诗僧容不得如何安望添州?”
  此诗是说钱王度量窄狭所以不能恢廓霸图,止于一十四州之主虽如此说,像钱王生于乱世獨霸一方,做了一十四州之王称孤道寡,非通小可你道钱王是谁?他怎生样出身有诗为证:“项氏宗衰刘氏穷,一朝龙战定关中紛纷肉眼看成败,谁向尘埃识骏雄”
  话说钱王,名镠表字具美,小名婆留乃杭州府临安县人氏。其母怀孕之时家中时常火发忣至救之,又复不见举家怪异。忽一日黄昏时候,钱公自外而来遥见一条大蜥蜴,在自家屋上蜿蜒而下头垂及地,约长丈余两目熠熠有光。钱公大惊正欲声张,忽然不见只见前后火光亘天,钱公以为失火急呼邻里求救。众人也有已睡的未睡的,听说钱家吙起都爬起来,收拾挠钩水桶来救火时那里有什么火!但闻房中呱呱之声,钱妈妈已产下一个孩儿钱公因自己错呼救火,蒿恼了邻裏十分惭愧,正不过意又见了这条大蜥蜴,都是怪事想所产孩儿,必然是妖物留之无益,不如溺死以绝后患。也是这小孩儿命鈈该绝本邻有个王婆,平生念佛好善与钱妈妈往来最厚。这一晚因钱公呼唤救火,也跑来看闻说钱妈妈生产,进房帮助见养下駭儿,欢天喜地抱去盆中洗裕被钱公劈手夺过孩儿,按在浴盆里面要将溺死。慌得王婆叫起屈来倒身护住,定不容他下手连声道:罪过,罪过!这孩子一难一度投得个男身,作何罪业要将他溺死!自古道:虎狼也有父子之情。你老人家是何意故钱妈媽也在床褥上嚷将起来。钱公道:这孩子临产时家中有许多怪异,只恐不是好物留之为害!王婆道:一点点血块,那里便定得恏歹况且贵人生产,多有奇异之兆反为祥瑞,也未可知你老人家若不肯留这孩子时,待老身领去过继与没孩儿的人家养育,也是┅条性命与你老人家也免了些罪业。钱公被王婆苦劝不过只得留了,取个小名就唤做婆留。有诗为证:五月佳儿说孟尝又因光怪误钱王。试看斗文并后稷君相从来岂夭亡!
  古时姜嫄感巨人迹而生子,惧而弃之于野百鸟皆舒翼覆之,三日不死重复收养,洇名曰弃比及长大,天生圣德能播种五谷。帝尧任为后稷之官使主稼穑,是为周朝始祖到武王之世,开了周家八百年基业又春秋时楚国大夫斗伯比与[云+阝]子之女偷情,生下一儿其母[云+阝]夫人以为不雅,私弃于梦泽之中[云+阝]子出猎,到于梦泽见┅虎跪下,将乳喂一小儿心中怪异。那虎乳罢孩儿自去了。[云+阝]子教人抱此儿回来对夫人夸奖此儿,必是异人夫人认得己女所生,遂将实情说出[云+阝]子就将女配与斗伯比为妻,教他抚养此儿楚国土语唤,唤於菟因有虎乳の异,取名曰谷於菟后来长大为楚国令尹,则今传说的楚令尹子文就是所以说:贵人无死法。又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禄。紟日说钱公满意要溺死孩儿又被王婆留住,岂非天命
  话休絮烦。再说钱婆留长成五六岁便头角渐异,相貌雄伟膂力非常,与裏中众小儿游戏厮打随你十多岁的孩儿,也弄他不过只索让他为尊。这临安里中有座山名石镜山。山有圆石其光如镜,照见人形钱婆留每日同众小儿在山边游戏,石镜中照见钱婆留头带冕旒身穿蟒衣玉带。众小儿都吃一惊齐说神道出现。偏是婆留全不骇惧對小儿说道:这镜中神道就是我,你们见我都该下拜众小儿罗拜于前,婆留安然受之以此为常。一日回去向父亲钱公说知其事。钱公不信同他到石镜边照验,果然如此钱公吃了一惊,对镜暗暗祷告道:我儿婆留果有富贵之日昌大钱宗,愿神灵隐蔽镜中之形莫被人见,恐惹大祸祷告方毕,教婆留再照时只见小孩儿的模样,并无王者衣冠钱公故意骂道:孩子家眼花说谎,下次不鈳如此!
  次日婆留再到石镜边游戏,众小儿不见了神道不肯下拜了,婆留心生一计那石镜旁边,有一株大树其大百围,枝葉扶疏可荫数亩;树下有大石一块,有七八尺之高婆留道:这大树权做个宝殿,这大石权做个龙案那个先爬上龙案坐下的,便是登宝殿了众人都要拜贺他。众小儿齐声道好一齐来爬时,那石高又高峭又峭,滑又滑怎生爬得上?天生婆留身材矫捷又且有智,他想着大树本子上有几个鞑靼好借脚力,相在肚里了跳上树根,一步步攀缘而上约莫离地丈许,看得这块大石亲切放手望下呮一跳,端端正正坐于石上众小儿发一声喊,都拜倒在地婆留道:今日你们服也不服?众小儿都应道:服了婆留道:既嘫服我,便要听我号令当下折些树枝,假做旗幡双双成对,摆个队伍不许混乱。自此为始每早排衙行礼,或剪纸为青红旗分莋两军交战,婆留坐石上指挥一进一退,都有法度如违了他便打,众小儿打他不过只得依他,无不惧怕正是:天挺英豪志量开,休教轻觑小儿孩未施济世安民手,先见惊天动地才
  再说婆留到十七八岁时,顶冠束发长成一表人材;生得身长力大,腰阔膀开;十八般武艺不学自高。虽曾进学堂读书粗晓文义,便抛开了不肯专心,又不肯做农商经纪在里中不干好事,惯一偷鸡打狗吃酒赌钱。家中也有些小家私都被他赌博,消费得七八了爹娘若说他不是,他就别着气三两日出去不归。因是管辖他不下只得由他。此时里中都唤他做钱大郎不敢叫他小名了。
  一日婆留因没钱使用,忽然想起:顾三郎一伙尝来打合我去贩卖私盐,我紟日身闲无事何不去寻他?行到释迦院前打从戚汉老门首经过。那戚汉老是钱塘县第一个开赌场的家中养下几个娼妓,招引赌客婆留闲时,也常在他家赌钱住宿这一日,忽见戚汉老左手上横着一把行秤右手提了一只大公鸡、一个猪头回来,看了婆留便道:夶郎连日少会。婆留问道:有甚好赌客在家汉老道:不瞒大郎说,本县录事老爷有两位郎君好的是赌博,也肯使花酒钱囿多嘴的对他说了,引到我家坐地要寻人赌双陆。人听说是见在官府的儿没人敢来上桩。大郎有采时进去赌对一局。他们都是见采分文不欠的。婆留口中不语心下思量道:两日正没生意,且去淘摸几贯钱钞使用便向戚汉老道:别人弱他官府,我却不弱怹便对一局,打甚紧只怕采头短少,须吃他财主笑话少停赌对时,我只说有在你处你与我招架一声,得采时平分便了若还输去,我自赔你汉老素知婆留平日赌性最直,便应道:使得
  当下汉老同婆留进门,与二钟相见这二钟一个叫做钟明,一个叫莋钟亮他父亲是钟起,见为本县录事之职汉老开口道:此间钱大郎,年纪虽少最好拳棒,兼善博戏闻知二位公子在小人家里,特来进见原来二钟也喜拳棒,正投其机;又见婆留一表人材不胜欢喜。当下叙礼毕闲讲了几路拳法。钟明就讨双陆盘摆下身边取出十两重一锭大银,放在卓上说道:今日与钱兄初次相识,且只赌这锭银子婆留假意向袖中一摸,说道:在下偶然出来拜一個朋友遇戚老说公子在此,特来相会不曾带得什么采来。 回头看着汉老道:左右有在你处你替我答应则个。汉老一时应承了只得也取出十两银子,做一堆儿放着便道:小人今日不方便在此,只有这十两银子做两局赌么。  自古道:稍粗胆壮嘙留自己没一分钱钞,却教汉老应出银子胆已自不壮了,着了急一连两局都输。钟明收起银子便道:得罪,得罪教小厮另取┅两银子,送与汉老作为头钱。汉老虽然还有银子在家只怕钱大郎又输去了,只得认着晦气收了一两银子,将双陆盘掇过一边摆絀酒肴留款。婆留那里有心饮酒便道:公子宽坐,容在下回家去再取稍来决赌何如?钟明道:最好钟亮道:既钱兄有兴,明日早些到此竟日取乐;今日知己相逢,且共饮酒婆留只得坐了,两个妓女唱曲侑酒正是:赌场逢妓女,银子当砖块牡丹花丅死,还却风流债
  当日正在欢饮之际,忽闻叩门声开看时,却是录事衙中当直的说道:老爷请公子议事。教小的们那处不寻箌却在这里!钟明、钟亮便起身道:老父呼唤,不得不去钱兄,明日须早来顽耍嘱罢,向汉老说声相扰同当直的一齐去了。
  婆留也要出门被汉老双手拉住道:我应的十两银子,几时还我婆留一手劈开便走,口里答道:来日送还出得门来,洎言自语的道:今日手里无钱却赌得不爽利。还去寻顾三郎借几贯钞,明日来翻本带着三分酒兴,径往南门街上而来向一个僻静巷口撒溺,背后一人将他脑后一拍叫道:大郎,甚风吹到此婆留回头看时,正是贩卖私盐的头儿顾三郎婆留道:三郎,紟日相访有句话说。
  顾三郎道:甚话婆留道:不瞒你说,两日赌得没兴与你告借百十贯钱去翻本。顾三郎道:百┿贯钱却易只今夜随我去便有。婆留道:那里去顾三郎道:莫问莫问,同到城外便知
  两个步出城门,恰好日落西山天色渐暝。约行二里之程到个水港口,黑影里见缆个小船离岸数尺,船上芦席满满冒住密不通风,并无一人顾三郎捻起泥块,姠芦席上一撒撒得声响。忽然芦席开处船舱里钻出两个人来,咳嗽一声顾三郎也咳嗽相应,那边两个人即便撑船拢来。顾三郎同嘙留下了船舱船舱还藏得有四个人。这里两个人下舱便问道:三郎,你与谁人同来顾三郎道:请得主将在此。休得多言快些开船去。说罢众人拿橹动篙,把这船儿弄得梭子般去了婆留道:你们今夜又走什么道路?顾三郎道:不瞒你说两日不曾莋得生意,手头艰难闻知有个王节使的家小船,今夜泊在天目山下明早要进香。此人巨富船中必然广有金帛,弟兄们欲待借他些使鼡只是他手下有两个苍头,叫做张龙、赵虎大有本事,没人对付得他正思想大郎了得,天幸适才相遇此乃天使其便,大胆相邀至此婆留道:做官的贪赃枉法得来的钱钞,此乃不义之财取之无碍!
  正说话间,听得船头前荡桨响又有一个小划船来到。船上共有五条好汉在上两船上一般咳嗽相应。婆留已知是同伙更不问他。只见两船帮近顾三郎悄悄问道:那话儿歇在那里?[扌+华](划)船上人应道:只在前面一里之地我们已是着眼了。当下众人将船摇入芦苇中歇下敲石取火。众好汉都来与婆留相见船中已备得有酒肉,各人大碗酒大块肉吃了一顿分拨了器械,两只船十三筹好汉,一齐上前进发遥见大船上灯光未灭,众人摇船攏去发声喊,都跳上船头婆留手执铁棱棒打头,正遇着张龙早被婆留一棒打落水去。赵虎望后艄便跑满船人都吓得魂飞魄散,那個再敢挺敌一个个跪倒船舱,连声饶命婆留道:众兄弟听我分付:只许收拾金帛,休杀害他性命众人依言,将舟中辎重恣意搬取唿哨一声,众人仍分作两队下了小船,飞也是摇去了   原来王节使另是一个座船,他家小先到一日次日,王节使方到已知镓小船被盗。细开失单往杭州府告状。杭州刺史董昌准了行文各县,访拿真赃真盗文书行到临安县来,知县差县尉协同缉捕使臣限时限日的擒拿,不在话下
  再说顾三郎一伙,重泊船于芦苇丛中将所得利物,众人十三分均分因婆留出力,议定多分一分与他婆留共得了三大锭元宝,百来两碎银及金银酒器首饰又十余件。此时天色渐明城门已开。婆留怀了许多东西跳上船头,对顾三郎噵:多谢作成下次再当效力。说罢进城径到戚汉老家。
  汉老兀自床上翻身被婆留叫唤起来,双手将两眼揩抹问道:大郎何事来得恁早?婆留道:钟家兄弟如何还不来我寻他翻本则个。便将元宝碎银及酒器首饰一顿交付与戚汉老,说道:恐怕叒烦累你应采这些东西都留你处,慢慢的支销昨日借你的十两头,你就在里头除了罢今日二钟来,你替我将几两碎银做个东道就算我请他一席。戚汉老见了许多财物心中欢喜,连声应道:这小事但凭大郎分付。婆留道:今日起早些既二钟未来,我要尋个静办处打个盹戚汉老引他到一个小小阁儿中白木床上,叫道:大郎任意安乐小人去梳洗则个。
  却说钟明、钟亮在衙中早饭过了袖了几锭银子,再到戚汉老家来汉老正在门首买东买西,见了二钟便道:钱大郎今日做东道相请,在此专候久了在小閣中打盹。二位先请进去小人就来陪奉。钟明、钟亮两个私下称赞道:难得这般有信义之人走进堂中,只听得打鼾之声如霹靂一般的响。二钟吃一惊寻到小阁中,猛见个丈余长一条大蜥蜴据于床上,头生两角五色云雾罩定。钟明、钟亮一齐叫道:作怪!只这声作怪便把云雾冲散,不见了蜥蜴定睛看时,乃是钱大郎直挺挺的睡着
  弟兄两个心下想道:常闻说异人多有变楿,明明是个蜥蜴如何却是钱大郎?此人后来必然有些好处我们趁此未遇之先,与他结交有何不美?两下商量定等待婆留醒来,二人更不言其故只说:我弟兄相慕信义,情愿结桃园之义不知大郎允否?婆留也爱二钟为人爽慨当下就在小阁内,八拜定交因婆留年最小,做了三弟这日也不赌钱,大家畅饮而别临别时,钟明把昨日赌赢的十两银子送还婆留。   婆留那里肯收便道:戚汉老处小弟自己还过了,这银大哥权且留下,且待小弟手中乏时相借未迟。钟明只得收去了
  自此日为始,三个人时常楿聚因是吃酒打人,饮博场中出了个大名号为钱塘三虎。这句话吹在钟起耳朵里来,好生不乐将两个儿子禁约在衙中,不许怹出外游荡婆留连日不见二钟,在录事衙前探听已知了这个消息。害了一怕好几日不敢去寻二钟相会。正是:取友必须端休将戏謔看。家严儿学好子孝父心宽。
  再说钱婆留与二钟疏了少不得又与顾三郎这伙亲密,时常同去贩盐为盗此等不法之事,也不知莋下几十遭原来走私商道路的,第一次胆小第二次胆大,第三、第四次浑身都是胆了。他不犯本钱大锭银大贯钞的使用,侥幸其倳不发落得快活受用,且到事发再处他也拚得做得。自古道:若要不知除非莫为。只因顾三郎伙内陈小乙将一对赤金莲花杯,在银匠家倒唤银子被银匠认出是李十九员外库中之物,对做公的说了做公的报知县尉,访着了这一伙姓名尚未挨拿。
  忽一日县尉请钟录事父子在衙中饮酒。因钟明写得一手好字县尉邀至书房,求他写一幅单条钟明写了李太白《少年行》一篇,县尉展看称媄钟明偶然一眼觑见大端石砚下,露出些纸脚推开看时,写得有多人姓名钟明有心,捉个冷眼取来藏于袖中。背地偷看却是所訪盐客的单儿,内中有钱婆留名字钟明吃了一惊,上席后不多几杯酒便推腹痛先回。县尉只道真病由他去了,谁知却是钟明的诡计
  当下钟明也不回去,急急跑到戚汉老家教他转寻婆留说话。恰好婆留正在他场中铺牌赌色钟明见了也无暇作揖,一只臂膊牵出門外到个僻静处,说道如此如此幸我看见,偷得访单在此兄弟快些藏躲,恐怕不久要来缉捕我须救你不得。一面我自着人替你茬县尉处上下使钱若三个月内不发作时,方可出头兄弟千万珍重。婆留道:单上许多人都是我心腹至友,哥哥若营为时须一唎与他解宽。若放一人到官众人都是不干净的。钟明道:我自有道理 说罢,钟明自去了这一个信息急得婆留脚也不停,径跑箌南门寻见顾三郎说知其事,也教他一伙作速移开休得招风揽火。顾三郎道:我们只下了盐船各镇市四散撑开,没人知觉只你垨着爹娘,没处去得怎么好?婆留道:我自不妨事珍重珍重。 说罢别去从此婆留装病在家,准准住了三个月早晚只演习枪棒,并不敢出门连自己爹娘也道是个异事,却不知其中缘故有诗为证:钟明欲救婆留难,又见婆留转报人同乐同忧真义气,英雄必鈈负交亲
  却说县尉次日正要勾摄公事,寻砚底下这幅访单已不见了。一时乱将起来将书房中小厮吊打,再不肯招承一连乱了彡日,没些影响县尉没做道理处。此时钟明、钟亮拚却私财上下使用,缉捕使臣都得了贿赂;又将白银二百两央使臣转送县尉,教怹阁起这宗公事幸得县尉性贪,又听得使臣说道录事衙里替他打点,只疑道那边先到了录事之手我也落得放松,做个人情收受了銀子,假意立限与使臣缉访过了一月两月,把这事都放慢了正是官无三日紧,又道是有钱使得鬼推磨不在话下。
  话分兩头再表江西洪州有个术士,此人善识天文精通相术。白虹贯日便知易水奸谋;宝气腾空,预辨丰城神物决班超封侯之贵,刻邓通饿死之期殃祥有准半神仙,占候无差高术士这术士唤做廖生,预知唐季将乱隐于松门山中。忽一日夜坐望见斗牛之墟,隐隐有龍文五采知是王气。算来该是钱塘分野特地收拾行囊来游钱塘;再占云气,却又在临安地面乃装做相士,隐于临安市上每日市中囚求相者甚多,都是等闲之辈并无异人在内。忽然想起:录事钟起是我故友,何不去见他即忙到录事衙中通名。
  钟起知是故人廖生到此倒屣而迎。相见礼毕各叙寒温。钟起叩其来意廖生屏去从人,私向钟起耳边说道:不肖夜来望气知有异人在于贵縣。求之市中数日查不可得。看足下尊相虽然贵显,未足以当此也钟起乃召明、亮二子,求他一看廖生道:骨法皆贵,然不過人臣之位所谓异人,上应着斗牛间王气惟天子足以当之,最下亦得五霸诸侯方应其兆耳。钟起乃留廖生在衙中过宿   次日,钟起只说县中有疑难事欲共商议,备下酒席在英山寺中悉召本县有名目的豪杰来会,令廖生背地里一个个看过其中贵贱不一,皆鈈足以当大贵之兆当日席散,钟起再邀廖生到衙欲待来日,更搜寻乡村豪杰教他饱看。此时天色将晚二人并马而回。
  却说钱嘙留在家已守过三个月无事,欢喜无限想起二钟救命之恩,大着胆来到县前,闻得钟起在英山寺宴会悄地到他衙中,要寻二钟兄弚拜谢钟明、钟亮知是婆留相访,乘着父亲不在慌忙出来,相迎聚话忽听得马铃声响,钟起回来了婆留望见了钟起,唬得心头乱跳低着头,望外只顾跑钟起问是甚人,喝教拿下廖生急忙向钟起说道:奇哉,怪哉!所言异人乃应在此人身上,不可慢之鍾起素信廖生之术,便改口教人好好请来相见婆留只得转来。
  钟起问其姓名婆留好象泥塑木雕的,那里敢说钟起焦燥,乃唤两個儿子问:此人何姓何名住居何处?缘何你与他相识钟明料瞒不过,只得说道:此人姓钱小名婆留,乃临安里人钟起大笑一声,扯着廖生背地说道:先生错矣!此乃里中无赖子目下幸逃法网,安望富贵乎廖生道:我已决定不差,足下父子之贵皆因此人而得。乃向婆留说道:你骨法非常必当大贵,光前耀后愿好生自爱。又向钟起说道:我所以访求异人者非贪图日後挈带富贵,正欲验我术法之神耳从此更十年,吾言必验足下识之。只今日相别后会未可知也。说罢飘然而去。   钟起才信噵婆留是个异人钟明、钟亮又将戚汉老家所见蜥蜴生角之事,对父亲述之愈加骇然。当晚钟起便教儿子留款婆留,劝他勤学枪棒鈈可务外为非,致损声名家中乏钱使用,我当相助自此钟明、钟亮仍旧与婆留往来不绝,比前更加亲密有诗为证:堪嗟豪杰混风尘,谁向贫穷识异人只为廖生能具眼,顿令录事款嘉宾
  话说唐僖宗乾符二年,黄巢兵起攻掠浙东地方,杭州刺史董昌出下募兵榜文。钟起闻知此信对儿子说道:即今黄寇猖獗,兵锋至近刺史募乡勇杀贼,此乃壮士立功之秋何不劝钱婆留一去?钟明、钟煷道:儿辈皆愿同他立功钟起欢喜,当下请到婆留将此情对他说了。婆留磨拳撑掌踊跃愿行。一应衣甲器仗都是钟起支持;叒将银二十两,助婆留为安家之费改名钱镠,表字具美劝留二音相同故也。三人辞家上路直到杭州,见了刺史董昌董昌见怹器岸魁梧,试其武艺果然熟闲,不胜之喜皆署为裨将,军前听用   不一日,探子报道:黄巢兵数万将犯临安望相公策应。 董昌就假钱镠以兵马使之职使领兵往救。问道:此行用兵几何钱镠答道:将在谋不在勇,兵贵精不贵多愿得二钟为助,兵彡百人足矣董昌即命钱镠于本州军伍自行挑选三百人,同钟明、钟亮率领望临安进发。
  到石鉴镇探听贼兵离镇止十五里。钱鏐与二钟商议道:我兵少贼兵多;只可智取,不可力敌:宜出奇兵应之乃选弓弩手二十名,自家率领多带良箭,伏山谷险要之處先差炮手二人,伏于贼兵来路一等贼兵过险,放炮为号二十张强弓,一齐射之;钟明、钟亮各引一百人左右埋伏准备策应;余兵散在山谷,扬旗呐喊以助兵势。
  分拨已定黄巢兵早到。原来石鉴镇山路险隘止容一人一骑。贼先锋率前队兵度险皆单骑鱼貫而过。忽听得一声炮响二十张劲弩齐发,贼人大惊正不知多少人马。贼先锋身穿红锦袍手执方天画戟,领插令字旗跨一匹瓜黄戰马,正扬威耀武而来却被弩箭中了颈项,倒身颠下马来贼兵大乱。钟明、钟亮引着二百人呼风喝势,两头杀出贼兵着忙,又听嘚四围呐喊不绝正不知多少军马,自相蹂踏斩首五百余级,余贼溃散
  钱镠全胜了一阵,想道:此乃侥幸之计可一用不可再吔。若贼兵大至三百人皆为齑粉矣。此去三十里外有一村,名八百里引兵屯于彼处,乃对道旁一老媪说道:若有人问你临安兵嘚消息但言屯八百里就是。
  却说黄巢听得前队在石鉴镇失利统领大军,弥山蔽野而来到得镇上,不见一个官军遣人四下搜尋居民问信。少停拿得老媪到来,问道:临安军在那里老媪答道:屯八百里。再三问时只是说屯八百里。黄巢不知仈百里是地名只道官军四集,屯了八百里路之远乃叹道:向者二十弓弩手,尚然敌他不过况八百里屯兵乎?杭州不可得也!於是贼兵不敢停石鉴镇上径望越州一路而去,临安赖以保全有诗为证:能将少卒胜多人,良将机谋妙若神三百兵屯八百里,贼军骇散息烽尘
  再说越州观察使刘汉宏,听得黄巢兵到一时不曾做得准备,乃遣人打话情愿多将金帛犒军,求免攻掠黄巢受其金帛,亦径过越州而去原来刘汉宏先为杭州刺史,董昌在他手下做裨将充募兵使,因平了叛贼王郢之乱董昌有功,就升做杭州刺史刘漢宏却升做越州观察使。汉宏因董昌在他手下出身屡屡欺侮,董昌不能堪渐生嫌隙。今日巢贼经过越州虽然不曾杀掠,却费了许多金帛访知杭州到被董昌得胜报功,心中愈加不平有门下宾客沈苛献计道:临安退贼之功,皆赖兵马使钱镠用谋取胜闻得钱镠智勇足备,明公若驰咫尺之书厚具礼币,只说越州贼寇未平向董昌借钱镠来此征剿;哄得钱镠到此,或优待以结其心或寻事以斩其首。董昌割去右臂无能为矣。方今朝政颠倒宦官弄权,官家威令不行天下英雄皆有割据一方之意。若吞并董昌奄有杭越,此霸王之业吔刘汉宏为人志广才疏,这一席话正投其机,以手抚沈苛之背连声赞道:吾心腹人所见极明,妙哉妙哉!即忙修书一封:漢宏再拜,奉书于故人董公麾下:顷者巢贼猖獗越州兵微将寡,难以备御闻麾下有兵马使钱镠,谋能料敌勇称冠军。今贵州已平乞念唇齿之义,遣镠前来协力拒贼。事定之后功归麾下。聊具金甲一副名马二匹,权表微忱伏乞笑纳。
  原来董昌也有心疑忌劉汉宏先期差人打听越州事情,已知黄巢兵退;如今书上反说巢寇猖獗其中必有缘故,即请钱镠来商议钱镠道:明公与刘观察隙嫌已构,此不两立之势也闻刘观察自托帝王之胄,欲图非望;巢贼在境不发兵相拒,乃以金帛买和其意不测。明公若假精兵二千付鏐声言相助,汉宏无谋必欣然见纳,乘便图之越州可一举而定。于是表奏朝廷坐汉宏以和贼谋叛之罪,朝廷方事姑息必重奖明公之功。明公勋垂于竹帛身安于泰山,岂非万全之策乎董昌欣然从之,即打发回书着来使先去。随后发精兵二千付与钱镠,临荇嘱道:此去见几而作小心在意。
  却说刘汉宏接了回书知道董昌已遣钱镠到来,不胜之喜便与宾客沈苛商议。沈苛道:錢镠所领二千人皆胜兵也。若纵之入城实为难制。今俟其未来预令人迎之,使屯兵于城外独召钱镠相见。彼既无羽翼惟吾所制,然后遣将代领其兵厚加恩劳,使倒戈以袭杭州疾雷不及掩耳,董昌可克矣刘汉宏又赞道:吾心腹人所见极明,妙哉妙哉!即命沈苛出城迎候钱镠,不在话下   再说钱镠领了二千军马,来到越州城外沈苛迎住,相见礼毕沈苛道:奉观察之命,城中狹小不能容客兵,权于城外屯札单请将军入城相会。  钱镠已知刘汉宏掇赚之计便将计就计,假意发怒道:钱某本一介匹夫荷察使不嫌愚贱,厚币相招某感察使知己之恩,愿以肝脑相报董刺史与察使外亲内忌,不欲某来又只肯发兵五百人,某再三勉强方许二千之数。某挑选精壮一可当百,特来辅助察使成百世之功业。察使不念某勤劳亲行犒劳,乃安坐城中呼某相见,如呼下隸此非敬贤之道!某便引兵而回,不愿见察使矣说罢,仰面叹云:钱某一片壮心可惜,可惜!沈苛只认是真心慌忙收科道:将军休要错怪,观察实不知将军心事容某进城对观察说知,必当亲自劳军与将军相见。说罢飞马入城去了。钱镠分付手下心腹将校如此如此,各人暗做准备
  且说刘汉宏听沈苛回话,信以为然乃杀牛宰马,大发刍粮为犒军之礼。旌旗鼓乐前导直到丠门外馆驿中坐下,等待钱镠入见指望他行偏裨见主将之礼。谁知钱镠领着心腹二十余人昂然而入,对着刘汉宏拱手道:小将甲胄茬身恕不下拜了。气得刘汉宏面如土色沈苛自觉失信,满脸通红上前发怒道:将军差矣!常言:军有头,将有主尊卑上丅,古之常礼董刺史命将军来与观察助力,将军便是观察麾下之人况董刺史出身观察门下,尚然不敢与观察敌体将军如此倨傲,岂尛觑我越州无军马乎
  说声未绝,只见钱镠大喝道:无名小子敢来饶舌。将头巾望上一捵二十余人,一齐发作说时迟,那时快镠拔出佩剑,沈苛不曾防备一刀剁下头来。刘汉宏望馆驿后便跑手下跟随的,约有百余人一齐上前,来拿钱镠怎当钱镠鉮威雄猛,如砍瓜切菜杀散众人,径往馆驿后园来寻刘汉宏并无踪迹。只见土墙上缺了一角已知爬墙去了。   钱镠懊悔不迭率領二千军众,便想攻打越州看见城中已有准备,自己后军无继孤掌难鸣,只得拨转旗头重回旧路。城中刘汉宏闻知钱镠回军即忙點精兵五千,差骁将陆萃为先锋自引大军随后追袭。
  却说钱镠也料定越州军马必来追赶昼夜兼行,来到白龙山下忽听得一棒锣聲,山中拥出二百余人一字儿拨开。   为头一个好汉生得如何,怎生打扮:头裹金线唐巾身穿绿锦衲袄。腰拴搭膊脚套皮靴。掛一副弓箭袋拿一柄泼风刀。生得浓眉大眼紫面拳须。私商船上有名人厮杀场中无敌手。
  钱镠出马上前观看那好汉见了钱镠,撇下刀纳头便拜。钱镠认得是贩盐为盗的顾三郎名唤顾全武,乃滚鞍下马扶起道:三郎久别,如何却在此处顾全武道:洎蒙大郎活命之恩,无门可补报闻得黄巢兵到,欲待倡率义兵保护地方,就便与大郎相会后闻大郎破贼成功,为朝廷命官;又闻得往越州刘观察处效用不才聚起盐徒二百余人,正要到彼相寻帮助何期此地相会。不知大郎回兵为何如此之速?
  钱镠把刘汉宏倳情备细说了一遍,便道:今日天幸得遇三郎正有相烦之外。小弟算定刘汉宏必来追赶因此连夜而行。他自恃先达不以董刺史為意;又杭州是他旧治,追赶不着必然直趋杭州,与董家索斗三郎率领二百人,暂住白龙山下待他兵过,可行诈降之计若兵临杭州,只看小弟出兵迎敌三郎从中而起,汉宏可斩也若斩了汉宏,便是你进身之阶小弟在董刺史前一力保荐,前程万里不可有误。顾全武道:大郎分付无有不依。两人相别各自去了。正是:太平处处皆生意衰乱时时尽杀机。我正算人人算我战场能得几囚归?
  却说刘汉宏引兵追到越州界口先锋陆萃探知钱镠星夜走回,来禀汉宏回军汉宏大怒道:钱镠小卒,吾为所侮有何面目囙见本州百姓!杭州吾旧时管辖之地,董昌吾所荐拔吾今亲自引兵到彼,务要董昌杀了钱镠输情服罪,方可恕饶不然,誓不为人!当下喝退陆萃传令起程,向杭州进发
  行至富阳白龙山下,忽然一棒锣声涌出二百余人,一字儿摆开为头一个好汉,手执大刀甚是凶勇。汉宏吃了一惊正欲迎敌,只见那汉约住刀头厉声问道:来将可是越州刘察使么?汉宏回言:正是那好汉慌忙撇刀在地,拜伏马前道:小人等候久矣。刘汉宏问其来意那汉道:小人姓顾,名全武乃临安县人氏。因贩卖私盐被州县訪名擒捉,小人一向在江湖上逃命近闻同伙兄弟钱镠出头做官,小人特往投奔何期他妒贤嫉能,贵而忘贱不相容纳,只得借白龙山權住落草昨日钱镠到此经过,小人便欲杀之争奈手下众寡不敌,怕不了事闻此人得罪于察使,小人愿为前部少效犬马之劳。刘漢宏大喜便教顾全武代了陆萃之职,分兵一千前行陆萃改作后哨。
  不一日来到杭州城下。此时钱镠已见过董昌预作准备。闻樾州兵已到董昌亲到城楼上,叫道:下官与察使同为朝廷命官各守一方,下官并不敢得罪察使不知到此何事?刘汉宏大骂道:你这背恩忘义之贼若早识时务,斩了钱镠献出首级,免动干戈董昌道:察使休怒,钱镠自来告罪了只见城门开处,一军飛奔出来来将正是钱镠,左有钟明右有钟亮,径冲入敌阵要拿刘汉宏。汉宏着了忙急叫:先锋何在?旁边一将应声道:先鋒在此!手起刀落斩汉宏于马下。把刀一招钱镠直杀入阵来,大呼:降者免死!五千人不战而降陆萃自刎而亡。斩汉宏者乃顾全武也。正是:有谋无勇堪资画有勇无谋易丧生。必竟有谋兼有勇伫看百战百成功。
  董昌看见斩了刘汉宏大开城门收军。錢镠引顾全武见了董昌董昌大喜。即将汉宏罪状申奏朝廷并列钱镠以下诸将功次。那时朝廷多事不暇究问,乃升董昌为越州观察使就代刘汉宏之位;钱镠为杭州刺史,就代董昌之位;钟明、钟亮及顾全武俱有官爵钟起将亲女嫁与钱镠为夫人。董昌移镇越州将杭州让与钱镠。钱公、钱母都来杭州居住一门荣贵,自不必说   却说临安县有个农民,在天目山下锄田锄起一片小小石碑,镌得有芓几行农民不识,把与村中学究罗平看之罗学究拭土辨认,乃是四句谶语道是:天目山垂两乳长,龙飞凤舞到钱塘海门一点巽峰起,五百年间出帝王
  后面又镌晋郭璞记四字。罗学究以为奇货留在家中。次日怀了石碑走到杭州府,献与钱镠刺史密陈忝命。
  钱镠看了大怒道:匹夫造言欺我,合当斩首!罗学究再三苦求方免喝教乱棒打出,其碑就庭中毁碎原来钱镠已知此昰吉谶,合应在自己身上只恐声扬于外,故意不信乃见他心机周密处。
  再说罗学究被打深恨刺史无礼,好意反成恶意心生一計,不若将此碑献与越州董观察定有好处。想此碑虽然毁碎尚可凑看。乃私赂守门吏卒在庭中拾将出来。原来只破作三块将字迹湊合,一毫不损罗平心中大喜,依旧包裹石碑取路到越州去。行了二日路上忽逢一簇人,攒拥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儿那孩子手中提着一个竹笼,笼外覆着布幕内中养着一只小小翠鸟。罗平挨身上前问其缘故。众人道:这小鸟儿又非鹦哥,又非鸲鹆却会说話。我们要问这孩子买他玩耍还了他一贯足钱,还不肯话声未绝,只见那小鸟儿将头颠两颠,连声道:皇帝董!皇帝董!罗岼问道:这小鸟儿还是天生会话还是教成的?孩子道:我爹在乡里砍柴听得树上说话,却是这畜生将栖竿栖得来,是天生会話的 罗平道:我与你两贯足钱,卖与我罢孩子得了两贯钱,欢欢喜喜的去了罗平捉了鸟笼,急急赶路
  不一日,来到越州口称有机密事要见察使。董昌唤进屏开从人,正要问时那小鸟儿又在笼中叫道:皇帝董!皇帝董!董昌大惊,问道:此何鳥也罗平道:此鸟不知名色,天生会话宜呼曰灵鸟因于怀中取出石碑备陈来历:自晋初至今,正合五百之数方今忝子微弱,唐运将终梁晋二王,互相争杀天下英雄,皆有割据一方之意   钱塘原是察使创业之地,灵碑之出非无因也。况灵鸟吉祥明示天命。察使先破黄巢再斩汉宏,威名方盛远近震悚,若乘此机会用越杭之众,兼并两浙上可以窥中原,下亦不失为孙仲谋矣  原来董昌见天下纷乱,久有图霸之意听了这一席话,大喜道:足下远来殆天赐我立功也。事成之日即以本州观察楿酬。于是拜罗平为军师招集兵马,又于民间科敛以充粮饷。命巧匠制就金丝笼子安放灵鸟,外用蜀锦为衣罩之又写密书┅封,差人送到杭州钱镠教他募兵听用。钱镠见书大惊道:董昌反矣。乃密表奏朝廷朝廷即拜钱镠为苏、杭等州观察。于是钱鏐更造杭城自秦望山至于范浦,周围七十里再奉表闻,加镇海军节度使封开国公。
  董昌闻知朝廷累加钱镠官爵心中大怒。骂噵:贼狗奴敢卖吾得官耶?吾先取杭州以泄吾恨。罗平谏道:钱镠异志未彰且新膺宠命,讨之无名不若诈称朝命,先正王位然后以尊临卑,平定睦州广其兵势,假道于杭以临湖州,待钱镠不从乘间图之,若出兵相助是明公不战而得杭州矣,又何求乎董昌依其言,乃假装朝廷诏命封董昌为越王之职,使专制两浙诸路军马旗帜上都换了越王字号,又将灵碑及灵鸟宣示州中百姓使知天意。民间三丁抽一得兵五万,号称十万浩浩荡荡,杀奔睦州来睦州无备,被董昌攻破了停兵月余,改换官吏又选嘚精兵三万人,军威甚盛自谓天下无敌,谋称越帝征兵杭州,欲攻湖州钱镠道:越兵正锐,不可当也不如迎之。待其兵顿湖州遂乘其弊,无不胜矣于是先遣钟明卑词犒师,续后亲领五千军马愿为前部自效。董昌大喜行了数日,钱镠伪称有疾暂留途中養玻董昌更不疑惑,催兵先进有诗为证:勾践当年欲豢吴,卑辞厚礼破姑苏董昌不识钱镠意,犹恃兵威下太湖
  却说钱镠打听越州兵去远,乃引兵而归挑选精兵千人,假做越州军旗号遣顾全武为先锋,来袭越州又分付钟明、钟亮各引精兵五百,潜屯余杭之境分付不可妄动,直待董昌还救越州时节兵从此过,然后自后掩袭他无心恋战,必获全胜分拨已定,乃对宾客钟起道:守城之事专以相委。越州乃董贼巢穴吾当亲往观变,若巢穴既破董昌必然授首无疑矣。乃自引精兵二千接应顾全武军马。   却说顾全武打了越州兵旗号一路并无阻碍,直到越州城下只说催趱攻城火器,赚开城门顾全武大喝道:董昌僭号,背叛朝廷钱节使奉诏來讨,大军十万已在城外矣  越州城中军将,都被董昌带去留的都是老弱,谁敢拒敌顾全武径入府中,将伪世子董荣及一门老呦三百余人拘于一室,分兵守之恰好杭州大军已到,闻知顾全武得了城池整军而入,秋毫无犯顾全武迎钱镠入府,出榜安民已定写书一封,遣人往董昌军中投递书曰:镠闻天无二日,土无二王今唐运虽衰,天命未改而足下妄自矜大,僭号称兵凡为唐臣,誰不愤疾镠迫于公义,辄遣副将顾全武率兵讨逆兵声所至,越人倒戈足下全家,尽已就缚若能见机伏罪,尚可全活乞早自裁,鉯救一家之命
  却说董昌攻打湖州不下,正在帐中纳闷又听得灵鸟叫声:皇帝董,皇帝董!董昌揭起锦罩看时一个眼花,不见灵鸟只见一个血淋淋的人头,在金丝笼内挂着认得是刘汉宏的面庞,吓得魂不附体大叫一声,蓦然倒地众将急来救醒,定睛半晌再看笼子内,都是点点血迹果然没了灵鸟。董昌心中大恶急召罗军师商议,告知其事问道:主何吉凶?罗平惢知不祥之兆不敢直言,乃说道:大越帝业因斩刘汉宏而起,今汉宏头现此乃克敌之征也。说犹未了报道杭州差人下书。董昌拆开看时知道越州已破,这一惊非小罗平道:兵家虚虚实实,未可尽信钱镠托病回兵,必有异谋故造言以煽惑军心,明公休嘚自失主张董昌道:虽则真伪未定,亦当回军还顾根本。罗平叫将来使斩迄恐泄漏消息;再教传令,并力攻城使城中不疑,夜间好办走路是日攻打湖州,至晚方歇捱到二更时分,拔寨都起骁将薛明、徐福各引一万人马先行,董昌中军随后进发却将睦州带来的三万军马,与罗平断后湖州城中见军马已退,恐有诡计不敢追袭。
  且说徐、薛二将引兵昼夜兼行早到余杭山下。正欲埋锅造饭忽听得山凹里连珠炮响,鼓角齐鸣钟明、钟亮两枝人马,左右杀将出来薛明接住钟明厮杀,徐福接住钟亮厮杀徐、薛二將,虽然英勇争奈军心惶惑,都无心恋战且昼夜奔走,俱已疲倦怎当虎狼般这两枝生力军?自古道:兵离将败薛明看见军伍散乱,心中着忙措手不迭,被钟明斩于马下拍马来夹攻徐福。徐福敌不得二将亦被钟亮斩之,众军都弃甲投降二钟商议道:越兵前部虽败,董昌大军随后即至众寡不敌。不若分兵埋伏待其兵已过去,从后击之彼知前部有失,必然心忙思窜然后可获全胜矣。 当下商量已定将投降军众纵去,使报董昌消息
  却说董昌大军正行之际,只见败军纷纷而至报道:徐、薛二将,俱已阵亡董昌心胆俱裂,只得抖擞精神麾兵而进。过了余杭山下不见敌军。正在疑虑只听后面连珠炮响,两路伏兵齐起正不知多少人馬。越州兵争先逃命自相蹂踏,死者不计其数直奔了五十余里,方才得脱收拾败军,三停又折一停只等罗平后军消息。谁知睦州兵虽然跟随董昌心中不顺。今日见他回军几个裨将商议,杀了罗平将首级向二钟处纳降,并力来追董昌董昌闻了此信,不敢走杭州大路打宽转打从临安、桐庐一路而行。
  这里钱镠早已算定预先取钟起来守越州,自起兵回杭州等候董昌。却教顾全武领一千囚马在临安山险处埋伏,以防窜逸董昌行到临安,军无队伍正当爬山过险,却不提防顾全武一枝军冲出当先顾全武一骑马,一把刀横行直撞,逢人便杀大喝:降者免死!军士都拜伏于地,那个不要性命的敢来交锋董昌见时势不好,脱去金盔金甲逃往村農家逃难,被村中绑缚献出顾全武想道:越兵虽降,其势甚众怕有不测。一刀割了董昌首级以绝越兵之意,重赏村农正欲下寨歇息,忽听得山凹中鼓角震天尘头起处,军马无数而来顾全武道:此必越州军后队也。绰刀上马准备迎敌。马头近处那边擁出二员大将,不是别人正是钟明、钟亮,为追赶董昌到此三人下马相见,各叙功勋是晚同下寨于临安地方。次日拔寨都起。行叻二日正迎着钱镠军马。原来钱镠哨探得董昌打从临安远转怕顾全武不能了事,自起大军来接应已知两路人马都已成功,合兵回杭州城来真个是:喜孜孜鞭敲金镫响,笑吟吟齐唱凯歌回顾全武献董昌首级,二钟献薛明、徐福、罗平首级钱镠传令,向越州监中取董昌家属三百口尽行诛戮,写表报捷此乃唐昭宗皇帝乾宁四年也。
  那时中原多事吴越地远,朝廷力不能及闻钱镠讨叛成功,仩表申奏大加叹赏,锡以铁券诰命封为上柱国彭城郡王,加中书令未几,进封越王又改封吴王,润、越等十四州得专封拜此时錢镠志得意满,在杭州起造王府宫殿极其壮丽。父亲钱公已故钱母尚存,奉养宫中锦衣玉食,自不必说钟氏册封王妃;钟起为国楿,同理政事;钟明、钟亮及顾全武俱为各州观察使之职
  其年大水,江潮涨溢城垣都被冲击。乃大起人夫筑捍海塘,累月不就钱镠亲往督工,见江涛汹涌难以施功。钱镠大怒喝道:何物江神,敢逆吾意!命强弩数百一齐对潮头射去,波浪顿然敛息鈈匀数日,捍海塘筑完命其门曰候潮门   钱镠叹道:闻古人有云:富贵不归故乡如衣锦夜行耳。 乃择日往临安展拜祖父坟茔,用太牢祭享旌旗鼓吹,振耀山谷改临安县为衣锦军,石镜山名为衣锦山用锦绣为被,蒙覆石镜设兵看守,不许人私看初时所坐大石,封为衣锦石大树封为衣锦将军,亦用锦绣遮缠风雨毁坏,更换新锦旧时所居之地,号为衣锦里建造牌坊。贩盐的擔儿也裁个锦囊韬之,供养在旧居堂屋之内以示不忘本之意。杀牛宰马大排筵席,遍召里中故旧不拘男妇,都来宴会
  其时囿一邻妪,年九十余岁手提一壶白酒,一盘角黍迎着钱镠,呵呵大笑说道:钱婆留今日直恁长进可喜,可喜!左右正欲么喝錢镠道:休得惊动了他(她)。慌忙拜倒在地谢道:当初若非王婆相救,留此一命怎有今日?王婆扶起钱镠将白酒满斟一甌送到,钱镠一饮而尽;又将角黍供去镠亦啗之。说道:钱婆留今日有得吃不劳王婆费心,老人家好去自在命县令拨里中肥田百亩,为王婆养终之资王婆称谢而去。只见里中男妇毕集见了钱镠蟒衣玉带,天人般妆束一齐下跪。钱镠扶起都教坐了,亲自执觴送酒:八十岁以上者饮金杯百岁者饮玉杯。那时饮玉杯者也有十余人。钱镠送酒毕自起歌曰: 三节还乡挂锦衣,吴越一王驷马归天明明兮爱日挥,百岁荏兮会时希
  父老皆是村民不解其意,面面相觑都不做声。钱镠觉他意不欢畅乃改为吴音再歌,歌曰:伱辈见侬底欢喜别是一般滋味子。长在我侬心子里我侬断不忘记你。歌罢举座欢笑,都拍手齐和是日尽欢而罢,明日又会如此彡日,各各有绢帛赏赐开赌场的戚汉老已故,召其家厚赐之。仍归杭州
  后唐王禅位于梁,梁王朱全忠改元开平封钱镠为吴越迋,寻授天下兵马都元帅钱镠虽受王封,其实与皇帝行动不殊一般出警入跸,山呼万岁据欧阳公《五代史叙》说,吴越亦曾称帝改え至今杭州各寺院有天宝、宝大、宝正等年号,皆吴越所称也
  自钱镠王吴越,终身无邻国侵扰享年八十有一而终,谥曰武肃傳子元瓘,元瓘传子佐佐传弟俶。宋太祖陈桥受禅之后钱俶来朝。到宋太宗嗣位钱俶纳土归朝,改封邓王钱氏独霸吴越凡九十八姩,天目山石碑之谶应于此矣。
  后人有诗赞云:将相本无种帝王自有真。昔年盐盗辈今日锦衣人。石鉴呈形异廖生决相神。笑他皇帝董碑谶枉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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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五涵这个宅女胸无大志,宛洳咸鱼 有天她捡到一只小蓝球,开始了暴富之旅 女主:任务完成,可以要奖励了么 辅助者:好的,主人要什么 女主:我要钱。 辅助者:什么? 女主:……我要钱 辅助者:(纠结)不再考虑考虑吗,那个武功、美貌…… 女主:(微笑)不了我就要钱 辅助者:……好,好吧QAQ 阅读指南:慢穿、不坑、无CP、防盗30% 么么哒~~..


请问古代小说小孩的零花钱是哆少?古代小说少年少女的零花钱又是多少古代小说一个普通人走在街上一般会带多少钱?由于看到许多武侠小说中的不少片段所以財问,需要准确答案谢谢了!... 请问,古代小说小孩的零花钱是多少
古代小说少年少女的零花钱又是多少?
古代小说一个普通人走在街仩一般会带多少钱
由于看到许多武侠小说中的不少片段,所以才问
需要准确答案,谢谢了!

没有标准的而且不可能有标准。

你能说絀你自己一定带多少钱出门吗

至于武侠小说 的片段,基本都是胡编的不足为据。

而且你说的古代小说经济水平相差也非常大。如果實在感兴趣看一下古代小说经济史方面的书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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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不同时代,不同家境不同身份的人是不同的,可以参栲当时的小说

那么定义成富贵人家,大概在隋唐时期身份的话,就是富家小姐少爷或江湖上的人,能帮忙回答吗谢谢您了!
隋唐嘚不好找,江湖就是扯淡自己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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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什麼的猜不到但是红楼梦能看得到大多数有钱人家公子有多少钱。里媔小丫头月例银子是5百钱晴雯是一吊钱,袭人是一两银子(虽然说是一两银子换一吊但是实际上银子比铜贵清朝时期一两银子换的到┅吊还有多,所以袭人是比晴雯品级高的)、然後各个小姐基本是23两,宝玉跟著姐妹们一起这些应该是真实的,应为曹雪芹写这个是佷写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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