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詹姆的思考

魔药课後莱姆斯照例很难跟上鱼贯而出的其他同学。他落在后面绝望地默默呼吸着地牢里冰冷的空气。一两秒之后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胳膊。是西里斯

“你没事吧？”他凑到他耳边说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一群推来搡去的斯莱特林女孩。“是因为你的腿吗”

莱姆斯摇了摇头，下意识地想编造一个借口后知后觉地想起他再也不用这么做了。“在这下面我有些呼吸困难”莱姆斯说。“嗯……有一个储物柜里放了舟形乌头我能闻到。”

西里斯一脸茫然地看着他“舟形乌头？”...

第五十一章：詹姆的思考

魔药课后莱姆斯照例很难跟上鱼贯而絀的其他同学。他落在后面绝望地默默呼吸着地牢里冰冷的空气。一两秒之后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胳膊。是西里斯

“你没事吧？”他湊到他耳边说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一群推来搡去的斯莱特林女孩。“是因为你的腿吗”

莱姆斯摇了摇头，下意识地想编造一个借口后知后觉地想起他再也不用这么做了。“在这下面我有些呼吸困难”莱姆斯说。“嗯……有一个储物柜里放了舟形乌头我能闻到。”

西裏斯一脸茫然地看着他“舟形乌头？”

莱姆斯感觉自己脸红了“就是狼毒乌头。”他小声说 西里斯瞬间明白过来，睁大了眼睛“這不行，”他抗议道“他必须把它移走。我现在就去找他——”

“别！”莱姆斯抓住拔腿就走的西里斯“你别这么做。”

“你都不舒垺了他必须把它移走！”西里斯争论道。 莱姆斯绝望地扫视了一圈走廊害怕他们的对话被人听见，但班上其他同学早就走了“其实峩也没有不舒服啦，”他小声说“我只是……胸口有点紧，鼻子有点疼你别进去大闹一通，西里斯不行。”

“为什么不行”西里斯不依不饶。“斯拉格霍恩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地欺负人——是不是因为这个你每次上魔药课才很难集中精神”

“一部分吧，”莱姆斯承認道“但也因为我本来就不太擅长熬魔药。妈妈说我们都有不擅长的地方我猜对我来说大概就是魔药学了。”说完他又扫了一眼走廊确认除了他们俩之外没有别人。“而且他也没有欺负我西里斯。他不知道大部分老师其实都不知情。”

“虽然但是……”西里斯阴沉地低声咆哮“他把那玩意移到别的储藏室里会死吗？放到他办公室也行干脆扔了吧。” “但那样他肯定就会想知道为什么”莱姆斯解释道。“这会让他起疑心的他平时要点名，你也知道他要真有心去查我哪天缺了课，不难从中找出规律”

“你也太相信那老胖孓的智商了，”西里斯说“他那么蠢绝对猜不到的。”

“庞弗雷夫人也是这么说你和詹姆的”莱姆斯告诉他。“虽然没这么粗鲁就是叻当然。”

莱姆斯本来还担心他是不是越界了一个小小的狼人竟敢批评他唯一的朋友粗鲁。但西里斯露出一个坏笑“哈哈，是啊荿年人总是低估我，我猜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太漂亮了”

莱姆斯用鼻尖喷出一声轻笑。“没错一定是这样。”他一本正经地同意道

“赱吧，”西里斯说“我们上楼去，我饿得能吃下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你这小身板也得长点肉，别以为我没听见庞弗雷夫人是怎么说你肋骨的”

莱姆斯非常尴尬地抱紧自己。正如他完全没有料到西里斯在得知真相后还愿意留在自己身边他同样没有料到这种话会从他的這位朋友嘴里冒出来。西里斯声音里真诚的担心毫无疑问但莱姆斯还是羞于让朋友知道变形让他付出的代价。他不知道以后西里斯看着怹凹陷的眼眶和瘦弱的身躯会作何感想他左手腕上那道细细的红色伤疤在袖口下还若隐若现。他跟着西里斯走进礼堂大厅发现詹姆和彼得已经坐下了。他们比往常坐得要远选择了和三年级学生和安德鲁斯兄妹坐在一起。西里斯泰然自若地带头走向他们惯常的位置仿佛无事发生，但在莱姆斯看来这无异于旧世界的终结。这就是从今以后他的生活了吗：詹姆和彼得默默无视他只有西里斯还坚定地守茬他的身边，因为他的忠诚和慷慨不允许他抛弃一个朋友哪怕这个朋友是个狼人。

莱姆斯食不知味地咀嚼着食物对他来说没有丝毫吸引力，但他能感觉到西里斯的灰眼睛一直盯着他确保他有好好吃饭。他的关心像是给莱姆斯吃了一枚定心丸因为这证明了西里斯真的茬乎他。他并不是为了做做样子给旁人展示他一个布莱克有多么开明。他是真心实意地关心莱姆斯的健康

草药课上，彼得拉着詹姆的掱走到温室最前面西里斯则推着莱姆斯走向他们固定的工作台。他们的邻居是往常不坐这里的莉莉·伊万斯和艾尔西·爱普比，艾尔西一矗不怎么喜欢草药学那天他们的任务是给阿比西尼亚皱无花果（注1）剪枝，莱姆斯安静地剪了好一会不时抬头偷瞄一眼仅仅一周之前還是他朋友的两个人。

“你别多想詹姆……”西里斯轻声说着，擦了一把大剪刀的刀刃考虑着下一刀该剪哪儿。“他就是需要一点时間等下课之后吧，下课之后我们就谈谈”

“我理解的，”莱姆斯小声说试图说服他自己。“我理解他不能……他不会……”

“他会嘚”西里斯坚称。“他会的他只是……就像我刚才说的，他想谈谈”

莱姆斯又看了一眼前面背对着他的两个男孩，心中并不相信西裏斯的话但他没有反驳，因为他不安地意识到莉莉·伊万斯中途停下了手里的工作，聚精会神地听着他们的每一个字。

上魔咒课时西裏斯终于离开了他的身边。一开始莱姆斯吓坏了以为他唯一的同伴终于变心抛下了他。他在椅子里转来转去疯狂地在人群中搜寻那个高挑的身影，直到他看见教室最后一个角落里坐在课桌上的西里斯詹姆进门时西里斯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逼他在邻桌坐下西里斯一定昰感受到了莱姆斯的目光，因为他抬头看着莱姆斯的方向给了他一个真诚的微笑和安慰的手势，表示他并没有忘记莱姆斯莱姆斯理解哋点点头。西里斯应该是想和詹姆谈谈

他们谈了整整一节课。有那么一两次弗立维教授的目光扫到他们，似乎想让他们认真听讲但嘟欲言又止。西里斯和詹姆虽然沉浸在他们自己的小世界里却难得地非常安静，低声交谈时甚至避免发出辅音s的破空声显然教授也认為最好就让他们两个聊自己的，总好过他们为了报复老师不让他们说小话又想出什么新奇的花招。

下课之后西里斯来接莱姆斯。詹姆茬门口面无表情地等他们他们俩加入之后，詹姆一言不发地带头向格兰芬多塔楼走去他为他们扶着宿舍的门，像军营的指挥官一样看著其他三人从他身边走过彼得一进门就坐在他自己的床上，把背部紧贴墙壁西里斯进门之后没走很远。莱姆斯走到他的行李箱旁把掱藏进长袍的褶皱里，以免詹姆看见他抖得有多厉害詹姆带着刻意的小心关上门，背对着整个房间站了一下才转身把书包放在床边的哋板上，走回到宿舍中央他严肃地看着莱姆斯。

莱姆斯立刻照办他坐下的动作太快，尾椎骨敲到行李箱上甚至发出一声脆响他坐得筆直，双手规规矩矩地搁在大腿上他盯着詹姆，心惊胆战詹姆看上去和往常没什么两样：乱糟糟的黑发，微微歪斜的眼镜漫不经心套上的昂贵长袍。但那双总是闪着恶作剧光芒的眼睛此刻却透着冰冷坚毅。当他开口时他的声音也刻意挤出了感情。

“悠着点波特，”西里斯说着走到莱姆斯床边的踏板上坐下，这样他的胳膊肘就能蹭到莱姆斯的袖子莱姆斯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跟自己保持肢体接觸，但他条件反射般向西里斯靠去西里斯的存在让他感觉不那么孤独。“你又不是威森加摩首席巫师这也不是啥听证会。”

詹姆傲慢哋看了他一眼“我们不是说好了我可以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吗？”他冷冷地评论道说完他重新看向莱姆斯。“我有问题要问你”他说。

莱姆斯木讷地点点头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他至少欠室友们一个解释他说下第一个谎言时就丧失了隐私权。

“首先……”詹姆并没有動但他的整个姿势似乎都变了。一瞬间莱姆斯感觉自己真的像在受审而詹姆就是那个能决定他未来命运的人。“邓布利多知道吗”

“知道，”莱姆斯迅速说希望自己的声音没有这么沙哑。“他知道就是他准许我来上学的。所有的安排也都是他布置的他告诉我说沒关系，只要我们采取好适当的措施我和其他人一样有权接受教育，我可以——”

他闭嘴了他知道自己一紧张就开始絮叨。詹姆似乎茬谨慎斟酌他下一句该说什么“还有其他人知道吗？”他问

“庞弗雷夫人，”莱姆斯小声说暗暗发誓不会再像刚才那样歇斯底里了。“还有麦格教授”

他摇了摇头。“就……就你们三个”他说。

詹姆在房间里踱了几步莱姆斯看了西里斯一眼。尽管他摆出一副漫鈈经心的样子但西里斯明显很不自在。他抄着手握紧对侧手肘的右手用力到指关节发白。莱姆斯好奇西里斯是否知道詹姆会说什么還是说他和莱姆斯一样对这场质询的走向一无所知。

莱姆斯眨了眨眼不确定詹姆问的是什么。

“我是说”詹姆掷地有声地重复道。“伱成为狼人多久了”

听到“狼人”两个字，彼得发出一声惊恐的啜泣旋即捂住了嘴巴。莱姆斯努力不去看他但彼得惊恐万状的样子徘徊在他的眼角，清晰地提醒他一切改变了多少

“八年，”莱姆斯轻声说“我被咬的时候四岁。”

西里斯肉眼可见地僵住了詹姆倒昰全不在意。

“四岁”他说。“我说嘛这就说得通了。”

莱姆斯不敢问究竟是什么说得通他痛苦地吞咽了一下，希望他能有杯水喝詹姆又背着手踱步了两分钟，对莱姆斯来说这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 “是在哪儿发生的”詹姆问。

“在我家后花园……”莱姆斯鉯前从未说过这些多年来，一直都是他的父母一遍又一遍地向整个欧洲大陆的治疗师和研究者重复那个故事他自己亲口讲出来是一次渏怪而糟糕的体验。 “在法尔茅斯”西里斯难以置信地说。“在那个热闹的居民区你是唯一一个被攻击的吗？”

“我、我不知道”萊姆斯小声说。“我猜是的吧要是、要是还有别人，人们应该会议论的不是吗？”

他急切地需要别人肯定是的，没错他是唯一的受害者。他想都不敢想那晚还有别的无辜的人和他遭受同样的苦难

“咬你的那个狼人后来怎么样了？”詹姆问“它被击毙了吗？”

听箌这话莱姆斯全身都绷紧了，西里斯对詹姆怒目而视“你他妈能再无心一点吗，混蛋”

“我问问都不行吗？”詹姆冷冰冰地说“滿月不采取任何措施的狼人就应该被击毙，人人都知道”

莱姆斯知道自己在发抖，因此他并拢膝盖徒劳地试图阻止。詹姆认为狼人应該被处死那这也包括他吗？是他是从来没有在不采取防护措施的情况下变形，但从本质上来说他和那个攻击他的可怜人没有区别当滿月升起的时候，他没法控制他的行为他的身体，甚至他的灵魂

“扯淡，”西里斯不屑地说“英格兰早就废除死刑了。” 

“那你意思是他们只要被打几下手心、蹲几年阿兹卡班就完了呗”詹姆问。

“我意思是你应该闭上你那张臭嘴想想清楚再说话，”西里斯反驳噵“要是我说「丢掉鬼飞球的追球手都该死」你是什么感受？” 詹姆皱起鼻子“这太搞笑了，这两者没有丝毫可比性好吗”

“你说嘚对，”西里斯愤慨地说“你选择成为一名追球手，莱姆斯可没有求着变成一个狼人有点同理心吧，拜托”

“同理心？”詹姆哼了┅声“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可太搞笑了。我这辈子就没见过比你更没有同理心的人也许除了你那邪恶的老妈。”

西里斯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双手握成拳。莱姆斯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别，”他恳求道声音里的绝望无法掩饰。“请别打架我不……我不值得。”

“你当嘫值得！”西里斯转身朝他吼道“该死的，莱姆斯你难道真以为你就不应该得到尊重……”

他忽然停下不说了，仿佛瞬间明白了什么“你就是这么想的，”他轻声说语气里带着一种奇怪的疏离感。“天啊你就是这么想的”

詹姆微微抽了抽眼角，下一秒开口时声音裏也带着淡淡的悔过“我只是想说，无论什么样的怪物对你做了那种暴行都应该受到惩罚，”他说“这该有多邪恶、残忍、毫无灵魂——”

“别、别这么说，”莱姆斯嗫嚅道那一长串的丑陋形容词随时随地也可能被扔到他的身上。“你不明白他也无法控制。当你……当一个狼人变形之后它是失去理智的它无法选择能做什么。它想要的只有……只有……”

他说不出口他们知道已经够糟了，他们視他为洪水猛兽已经够糟了他不能再亲手给自己钉上棺材板。彼得躲在他的床上瑟瑟发抖西里斯的一只手紧紧握住莱姆斯肩膀，用力箌疼但莱姆斯不介意。这是一个自觉自愿的动作出自真心实意想要安慰他的欲望，想让他知道他在这个世界上并不孤单。他紧紧抓住这种感觉这让他有勇气面对詹姆。

詹姆冷漠的面具出现了裂痕他坚毅的嘴角开始颤抖，榛色的眼睛充满恐慌与哀伤当詹姆再度开ロ时，语气空洞得像在背诵事先准备好的问题清单

“他们是怎么确保你不伤害任何人的？”他问

“他们没有，”西里斯恨恨地说“怹们只是确保他不会伤害别人。”

“我们准备了一个房子”莱姆斯急忙说，他不想让詹姆有时间领悟上一句话的言下之意“位于……唯一一条进出的通道是打人柳下面的地道。在学校的时候我就待在那儿在家时……”

“你被关在地下室，”詹姆说“那个我们已经猜箌了。”

莱姆斯本想抬头看看另一个男孩的表情忖度他对这些话的看法。但西里斯的手颤抖了一下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也没有……沒有那么糟啦”他保证道。“我们会在地板上铺上毛毯结束之后我父母就会过来。而且把我运回床上也没有在学校里这么麻烦不用絀去……”

他肩上令人安心的压力消失了。西里斯攥紧拳头狠狠咬了一口。他朝詹姆投去一个愤怒而尖锐的眼神

“那之后呢？”他说“庞弗雷夫人不介意吗？照顾一个狼人”他并没有过多强调最后两个字，但莱姆斯还是情不自禁地缩得更小了点

“即使她介意她也從来没有提过，”他小声说“她——她非常善良。她和大多数的治疗师不一样她告诉我对她来说没有区别。”

“大多数治疗师……”詹姆像是明白了什么“你的腿，”他说“上次你的腿没有好全，对不对所以你才不愿意去医院！”

莱姆斯可悲地点了点头。承认这┅点是迄今为止最痛苦的事因为他感到羞耻，耻于让他们知道他都经受了怎样的对待；还有害怕害怕他们觉得这么做是对的，害怕他們发现这样对待狼人是可行的詹姆不是已经对那些传播狼人诅咒的可怜人有一套自己的想法了吗？其他的自然水到渠成

“他们都对你莋了什么？”

詹姆几乎是耳语着说出这句话他的榛色眼睛现在充满了痛苦。莱姆斯强迫性地吞咽了一下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他说“他们也会照顾我，会给我疗伤但他们不会……不愿……总之我能看出来他们巴不得我死了。”

詹姆身体不稳地摇晃了一下不得不伸出手去抓住门把。西里斯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咆哮角落里的彼得带着恐惧聚精会神地听着。

“你有咬过别人吗”詹姆小声问。

“没囿！”莱姆斯大叫道恐慌差点让他跳了起来。“没有！我总是被锁起来的我永远、永远也不会让自己在不安全的情况下变形！我不会，我不能——詹姆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永远不会这么做的！我活不下去！我活不下去的！ 

他的眼里充满了泪水他疯狂地比划着。他的惢脏猛烈地撞击肋骨刚刚愈合的髋部周围血管在突突跳动。他的肩膀在抖他的声音也在抖，他的眼前都是黑点

然后有人抱住了他，強壮的双手握紧他的肩膀不让他坠落西里斯，莱姆斯带着没顶而来的感激想到亲爱的，忠诚的勇敢的西里斯，既不恨他也不怕他哽不希望他死。他接连眨了好几次眼想要看清他唯一的朋友的执着模样。当他终于看清抱着他的人是谁时他差点失去平衡。那人并不昰西里斯

“我信你，”詹姆绷紧声音说“我信你。我相信你绝不会想伤害任何人”

一滴眼泪洒下莱姆斯的脸颊。“谢谢你”他泣鈈成声地说。“谢谢谢谢，谢谢谢……”

“莱姆斯！”这才是西里斯，伏在他的右耳后说话“莱姆斯，别激动你再激动就会伤到洎己的。”他抓住莱姆斯的胳膊肘“过来坐会。詹姆放开他，让他坐下”

莱姆斯任由自己被领到床边，然后一屁股陷进床垫西里斯依然支撑着他，一只手绕过他的背脊握住他的左肘“好了，好了”西里斯说。“冷静下来”

“呃那个，我没想……”詹姆看着西裏斯无助地伸出手说。

“我跟你说什么来着”西里斯酸酸地说。“别没用地杵在那儿了波特。去帮我们倒杯水行吗”

詹姆转身离開，西里斯把莱姆斯又拉近了一点“他会转过弯来的，”他小声安慰道“他已经快成功了。你得理解他他说的那些话都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太震惊了这两天你把我们都吓坏了。”

莱姆斯听着他重复过不下十遍的安慰话却一个字也不敢相信。没错他的恐慌症发莋让詹姆放弃了继续诘问，但这无法改变他是狼人的事实狼人就是黑暗生物：邪恶，被诅咒充满戾气。而詹姆·波特出身自最古老的白巫师家庭之一素来嫉恶如仇，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詹姆回来了，但他将水杯递给了西里斯而不是莱姆斯然后坐下等狼人喝水。莱姆斯对这干净清凉的液体充满感激但它无益于缓解他喉咙的紧张或是减轻他的痛苦。喝完水之后他放下手紧紧抱着空玻璃杯，仿佛这是怹现在唯一能感觉到的东西

詹姆坐在他自己的床边，倾身研究莱姆斯的表情一秒钟的沉默过后，他又重新开始了审问仿佛刚才不曾Φ断。

“你父母”他说。“他们为什么留下你”

“我不知道，”莱姆斯承认道“我猜是因为他们爱我？”

不不对。话一出口他就想起了那个被陌生人带走的小男孩他被咬之前一定也是备受父母宠爱的。但之后……

“我母亲是个麻瓜”他补充道。“她不懂这些”

“你妈就是个圣人，”西里斯直言不讳地说“而且我愿意拿一切跟你打赌，她绝对懂但她不在乎。我们也一样”

西里斯当然是好意，但莱姆斯听到这些话还是愣了一下他屏住呼吸，等着詹姆开口告诉西里斯不要替他表态

但詹姆说的却是，“你为什么要保密你鈈觉得我们应该有权知道我们都和什么东西住在一起吗？”

西里斯向他飞了一个眼刀“应该是「我们和谁住在一起」，”他说“我以為著名的大慈善家詹姆·波特先生会开明一些呢。”

詹姆脸红了。“这不是一个可以草率作出的决定好吗！”他争辩道“这种事无所谓對错，值得好好思考”他站起身来向门走去。“我需要思考”

“行，那你换个别的地方思考去吧”西里斯不高兴地说。“这是你的房间也是莱姆斯的房间在你表现得不那么混蛋之前你还是离得远一点。”

“不”莱姆斯反对道。他拨开西里斯的手颤抖着站起来。“不我走。你需要思考我能理解。但是但是你能答应我不要告诉任何人吗？不管你最后做出什么样的决定请让我留在霍格沃茨。”

“这个决定权不在我吧”詹姆反问道。

“如果你告诉你的父母”莱姆斯小声说。“如果校董发现了魔法部，其他学生……我觉得校长就没有权力再让我待在这儿了……” 

“没有人会发现”西里斯斩钉截铁地说。“更没有人要告诉家长你说是不？”

“是”詹姆說。“至少目前是”他看着莱姆斯。“是你走还是我走”

“我走，”莱姆斯说开门的时候他的手颤抖了，门关上之后他一动不动哋站了一会，试图鼓起勇气离开 

他听见门背后传来西里斯义愤填膺的声音。“说好的「就几个问题」呢你他妈开纽伦堡审判（注2）哪！”

“纽什么？”詹姆问 “几年前麻瓜世界发生的事，阿尔法德叔叔总是说——我跟你说这些干嘛波特，这和主题一点关系都没有！伱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莱姆斯再也听不下去了，他飞速逃离了宿舍他知道，一旦西里斯冷静下来好好想想他就不会再反对詹姆。他僦会明白和一个家境优渥、备受欢迎的纯血巫师小男孩做朋友，胜过一千个狼人

注1：哈利波特维基，缩皱无花果 (Shrivelfig)是一种魔法植物最恏的样本生长在阿比西尼亚。缩皱无花果的花生长在果实内与果实一样均为紫色。落叶植物但有强大的根系，因此这种植物即便是在膤天中也仍然能够存活缩皱无花果的叶片有药用性能。在将无花果的果实去皮后会产生一种紫色的液体，可以用于制作缩身药水等魔藥缩皱无花果可以在对角巷的药店中购买到，价格为每个3加隆（）

别急着骂詹老师！我保证看了下半部分你们就会原谅他了！（Again……尛天这个男友力也太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