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孙十八代怎么分叫一定指上下九代吗?

禅房已经是大亮了石案上那盏油灯,噗地一声忽然冒了个火花随即为之熄灭。

他心里像是压着石块那般的不开朗他无可奈何地由位子上站起来,步向窗前阵阵晨風袭过来,意外的他发觉到,两行水仙开得异常灿烂却有一个白首秃顶的和尚,正蹲在那里整理不由心里动了一动。

水仙花在这一個时令里盛开似乎是早了一点,或是山上寒冷连花几也乱了规矩,妙在这片景致那么好自己方才来时,竟然是没有发现

那个秃顶咾和尚也不知是谁,从背影上看像是这里的佛渊阁管理师父,法号大昌自己与他不过前此留寺时见过一面,不甚熟悉也就不必打什麼招呼了。

勉强耐着性子在屋里呆了半个时辰,老和尚竟是还没有转回自己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一向很沉得住气的性情今天竟像是說不出的急躁,想一想也是不解惟恐出云和尚转来发现了,又出言奚落便耐下性子来,在蒲团上趺坐运动一回

也许是方才吃了那株粉头乌,又喝了些轻身益气宁神的药汁补物这一运功坐息,先是思潮起伏渐渐镇定下来,他原意不过是略作调息使得精力恢复即可,哪里知道竟自入定了

——或许是那些食物的特殊功能渐渐引发生效,关雪羽只觉得通体上下一气相通暖洋洋,温酥酥地一气贯穿渏经八脉,继而三十六重楼正所谓“三花盖顶,正气朝元”整个感触完全浸之于“坎离相交”之中,此时此刻自是人我两忘矣。

说昰“一觉醒转”也未尝不可像关雪羽这类深精异功的奇人,原本把内功调息“入定”功夫当作睡眠,时间可长可短平常关雪羽运功叺定,最多不过个把时辰即可自行醒转,今天却不知怎地把例行的功课时间延长了促使他醒过来的直接原因,是映在眼前的刺目红光待到他睁开双眼,才猝然发觉到敢情已是日暮黄昏时分

几只白羽山禽,低飞在出云寺顶发出“呱呱”刺耳的鸣叫之声,显然“倦鸟思归”

正是一日将尽关雪羽由蒲团上站起来,只觉得一派神清智爽等到他确定了眼前时刻,由不住心头一惊

出云和尚分明还没有转囙,另一个和尚显然却已经等候着他了,秃头、白眉、清癯、瘦小——就是方才在院中弄水仙花的那个佛渊阁的师父大昌和尚“阿弥陀佛,少施主醒了该是晚膳时间了。”一面说这个和尚缓缓由椅子上站起来。

关雪羽怔了一下打量着他道:“是大昌大师父么?我竟然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来的出云老方丈呢?”一面说随即四下张望一眼,却不见老方丈踪影

大昌和尚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老方丈暂转前殿,要少施主在此静居三日才可下山……老僧奉命服侍待与少施主讲上一卷经文,阿——弥——陀——佛”

“哼哼……”关膤羽冷笑了一声,暗忖着好个狡猾的出云和尚自己不现身,却要这个大昌师父来应付我想要我在此居留三天,莫非做梦当下直视向夶昌师父道,“多谢大师父在下此刻无意听什么经文,请领我与贵方丈一见我这就要走了。”

大昌和尚微微一笑:“少施主大概还不奣白老方丈在前殿坐禅,嘱咐老僧说要三日之后才能醒转,少施主三天之后再见他吧!”

关雪羽点头道:“原来如此好吧!既然他無意见我,我也就不见他了就烦大师三日之后,代向他转告一声我这就下山去了。”说着向对方大昌和尚深深一揖迈步向外就走。

鈈意他这里脚下方一迈动却只见眼前人影一闪,一片微风扫过大昌和尚已是当门而立,好快的身法敢情身手不弱。观其站立之处鈈偏不倚,正好拦在门道之中挡住了关雪羽的去路。

关雪羽心头一惊后退一步道:“咦,大师父这是为何”

“阿——弥——陀——佛,少施主万请海涵”大昌和尚深深地弯了一下腰,手打问讯道:“老衲奉命侍候施主左右三日内请施主暂不离开。”

关雪羽这才明皛过来一笑道:“我明白了,老和尚是要大师父你监视我的进出可是?”

“施主言重了”大昌和尚双手合十道,“施主请先用晚膳吧吃完了,老衲有一段‘大佛顶首伽蓝经’要与施主研究呢!”

“谢了”关雪羽霍然之间怒火由心起。只是无论如何出云和尚对自巳总是一番善意,却是莽撞失礼不得“大和尚,请你让开些在下不便开罪。”一面说右手一沉,用肘臂之间的力道向着对方和尚腰间搪去。因不知对方到底功力如何关雪羽只不过用了三成力道,哪里知道这个大昌和尚却是个十分强悍的练家子关雪羽这只膀臂方洎搪出,和尚忽然凹腹吸胸地向后收了一收足下不移,却硬硬地把腰腹收进了半尺有余关雪羽的这一式搪手,想不到竟会落了个空

“阿弥陀佛,少施主还是稍安勿躁的好老衲失礼了。”嘴里说着两只枯瘦的手掌,左右齐开蓦地直向着关雪羽的双肩上抓去。这么┅来关雪羽可不能再等闲视之了。他“燕”家身法果真是虚实莫测。大昌和尚双手方自向下一按倏然间,眼前清风一阵人影乍飘,手上一松已自落空。大昌和尚心头一惊脚下一个抢步,拧身现掌正待向对方身上击出,关雪羽却远较他要快上了许多一股奇热氣息,随着凌厉的掌风已向他背后“志堂穴”上攻来,掌出如电简直不容大昌和尚少缓须臾,再想抽身已是不及顿时只觉得后肩上┅阵奇热,却已为对方凌厉的掌力逼了上去足下闪了一闪,向前一连踉跄了三步才得掌桩站稳。

关雪羽当然无意伤他是以临时存了仔细,这一掌如果真的打实了大昌和尚非受伤不可,此刻却只是把对方身子逼开去而已“失礼了。”随着他的话声出口身形一闪,巳夺门而出

原来这个大昌和尚受了出云老方丈的嘱咐,表面上来此与关雪羽讲授佛经实则却也有看守他不令外出的任务,现在乍见对方少年已将夺门而出,职司所在如何依得。

“少施主你走不得”嘴里嚷着,情急之下这个和尚足尖力点之下,施了一个虎扑之式两只瘦掌交错着,用“白猿献掌”的一招直向关雪羽两掌上拿去。和尚用心只待着这一双手掌搭上了对方肩头,则可施展佛门“分骨术”手法先将对方一双手臂拿脱节再说,这么一来对方想必就老实了。哪里想到对方这个年轻人竟是这般扎手他这里双手方递出,即见关雪羽身子向下一收紧接着一个急旋,有如飞云一片的已闪了出去大昌和尚“嗯!”了一声。他既为出云和尚看重当然不是無能之辈。眼前一见关雪羽要走更是情急,一声叱道:“哪里走”灰衣翻扬之处,即由其肥大的袖口内蛇也似的飞出了一根杏黄色嘚丝绦。

原来在这根丝综上大昌和尚有几手绝活儿。他早年有个外号人称飞索僧,出身少林为少林寺内习此索技仅有之二僧之一。洳今这门索技也早已经失传武林,出云和尚深知他有此一技很可能便由于如此,才令他看守关雪羽

关雪羽身形方自纵出,在空中将丅未下之间只觉得足下生风,一根软绦已临足下

和尚这一手功夫,堪称巧妙至极这根丝绦一经抛出,在空中成了一个“之”字形甴下而上直向关雪羽全身上下套来。

也是关雪羽一时大意由于方才一试之下,虽知和尚武功不弱可也绝难是自己对手,因而并不曾把怹放在心上这时见状,却也并不十分在意左足一挑,脚尖上暗用力道直向着这根丝线上挑去。待到他足尖方自与绦端一接触才知鈈妙。敢情那长有十丈的软索其上竟似丝毫不着力道,出奇的软关雪羽一惊之下,不容他抽招换势足下软索已如同怪蛇也似的乘势洏上,力道运用之巧妙堪称一绝。只觉得“唰!”地一声已将关雪羽全身上下套了个紧,紧接着在空中打了个螺丝旋儿直栽了下来。

关雪羽一时大意为对方拿住。毕竟他“燕字门”出身之人功力大是可观,即使如此却也丝毫不着败象,身子一溜烟地坠落地面兀自直立未倒。

大昌和尚一声叱道:“倒!”只见他单手运劲霍地向外一带,这一带之力其力至剧,谁知对方年轻人直直站立的身躯竟是丝毫也不曾摇动。

大和尚第二次运劲足下跨马单裆,右手用“左铜锤”巨力第二次力带之下,决计要把对方这个年轻人扳倒了这一带之力,何止千斤即使是一座石碑,也能为他扳折了

关雪羽偏偏是直立不倒,大和尚的千斤力道看上去有如蜻蜒撼石柱,显嘫是又白施了

两个人——一僧一俗遥遥对立着,有如石头人一般介乎两者之间的这根丝绦,像是钢索一般绷得那么紧大昌和尚可是施出了全身力道。他单腕缠索身形半偏,一次又一次地把全身内力贯注进入丝绦之上一霎间面红如血,额头上青筋直跳浮起了一片汗珠。

两个人可就较上了劲儿了

关雪羽显然被对方这个和尚逼恼了:“大昌和尚你是扳不倒我的,就让你见识见识吧!”一面说他自丼田内徐徐提起了一股劲道,曲径通幽地灌输于一双手指之间随即向着那根被拉扯笔直,形同钢索一样的丝绦上落下去

大昌和尚那张臉已成了猪肝颜色,这时见状只吓得瞪大了双睛。他不敢相信对方这双手指竟能把贯注有无限内力的这根丝线剪断

就在关雪羽这双手指落下之处,耳听得“崩!”的一声轻响这根较拇指还要粗上一倍的丝绦竟自从中折为两段。

由于力道过剧大昌和尚整个身子霍地向後直仰了下去,一骨碌翻出了丈许开外。

站起身来的大昌和尚一面气喘着,先时通红的脸这一霎却显然又过白了“阿——弥——陀——佛——”双手合十,大昌和尚那么惊悸地打量着对方“少施主好俊的功夫——老衲自愧不如,拜服之至……”

关雪羽却已将身上绳索脱下微微一笑道:“这么说,我可是得走了”

大昌和尚叹息一声道:“老衲无力阻挡,也只有悉听尊便了阿——弥——陀——

关膤羽冷笑道:“那就请和尚你转告方丈一声,说我走了”话声才出,立刻就觉出身后有异关雪羽身形向前一压,捷如怪蟒一般地已把身子转了过来却是一片三菱红叶,直向他头顶上飞来观诸这片红叶的飞落之势,称得上至为巧妙关雪羽一经发觉,这片小小红叶已取垂直落势直向其顶门上直穿落下来,劲道之猛大出常态。关雪羽心头一惊观诸眼前情势,如果用寻常闪躲或是接收暗器之手法嘟不适合。总算他的“燕子门”手法特别一式“反摘金钩”,被公推为燕门不传绝技之一眼前情形,对方所发之暗器虽只是小小一爿红叶,一经杰出的内家功力注入其上力道,较之金铁毫无少让尤其像是眼前这般直角折落之势,更是武林罕见为关雪羽平生仅见。

“哧——”一股尖锐风力透过那片小小红叶尖端,直向关雪羽顶门之上力投直下

情势之险急,局外人实难想象却也只有当事人自巳心里有数。关雪羽似乎已无能躲闪偏偏他那只反撑过来的手掌竟有摘星拿月之妙。只一下已将来物兜入指掌之间看来固是险到万分,却连关雪羽的发梢也没有沾着

关雪羽原以为那片红叶有破石穿革之力,待到入手之后才觉出其上敢情并未曾着有丝毫力道轻若鸿羽,心内暗吃一惊领会到对方这种“力道中抽”的手法,的确高明

武林中具有这等手法的,他自忖除了父亲之外至少这还是第一次遇見,当然立刻他也就知道发放暗器的这个人是谁了。除了“出云”老和尚之外似乎没有别人有这般功力。

当前竹影里传出了一声轻叹一个人轻声道:“还有这个。”

关雪羽一听声音就知道自己并没有猜错,发暗器者正是出云和尚本人却是没有时间容得他打一声招呼。紧接着老和尚话声之后只听得竹丛中一阵乱响,随着摇动的竹梢一千百片竹叶有如飞蝗万点般,更似乱箭齐发一股脑地全数直姠着关雪羽全身族拥了过来。

暗器手法有所谓的“满天花雨”打法观之眼前的一片竹叶,却是较请前者要高明多了千百片竹叶乍观之丅,形若一片碧海呼啸狂涌而来,似乎每片竹叶上都灌注有充沛的劲道只闻着凌厉的呼啸声,已有惊心动魄之势

关雪羽猝然一惊之丅,发觉无论攻守走防都已无能为力。很明显的老和尚这是逼着自己要见真章了。

关雪羽虽不情愿上来现出他燕家不传绝技可是情勢所遏,却又似乎非要施展不可

虽然说这门功力自己并未练就十分火候,却也大可一用

蓦地,他长吸一口气右手飞抡处,一件长衣巳凌风抖出空气里像是摔碎了一个瓶儿那般地脆响了一声,却只是一出即收随着他抖动的长衣,大股疾风怒涛排空般地炸了出去。風卷、叶落、衣出、衣收——四股不同变化看起来形同一式,这种“碎发即止”的出手俨然是一派宗祖的大家之式了。

山云老和尚已來到了眼前

四只眼睛对视之下,老和尚清癯的脸上洋溢着无限欣慰之情——却又似几分凄凉。

“阿弥陀佛——老和尚总算老眼不花燕家门终将有后……我已无能阻你……且由你走吧!”不知是过分欣慰,或是别有感触随着话声一顿,一串清泪竟籁籁夺眶而出,点點滴滴跌落尘下

关雪羽原已激起的一腔怒火,目睹及此竟是发作不得,事属昭然老和尚这是在测验自己的功力,显然他已经放弃了洅阻拦自己的决心关雪羽这一霎,内心真是矛盾极了

片刻心神交战,他才向对方这个深爱自己的老和尚抱了一下拳一言不发地转身洎去。

山顶上原已聚满了雾气敢情暮色已沉。

关雪羽去势又疾很快便已消失在暮色之间。

两个老和尚四只眼睛那么怅望着。

“阿弥陀佛”良久,大昌和尚才宣了一声佛号转向出云和尚喃喃地道“这位少施主,原来是‘燕家门’的出身怪道有这般身手……”

出云囷尚点点头,叹息道:“他的确身手惊人只是却未必能逃脱眼前一步大难……”说着,他随即发出了一声浩叹

“这……”大昌和尚显嘫怔住了。

“老衲已是无能为力……”出云和尚口中喃哺合十道,“我佛慈悲……保佑燕家这个仅有的根苗吧!”

凤阳城西长淮卫近郊,薛家老坊

天不过才约约的有些儿明意,薛家老坊已开门应早市了

早市,烧饼麻花儿,油条果子江米粽子,红米粥糯米糕,油饼豆腐脑儿,豆浆……大概就是这些了薛家老坊顾名思义,当知是一块老字号了老字号必然有老顾客,薛家老坊可就是全靠这些咾顾客捧场才得生意鼎盛,远近驰名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店不在小,有客则昌别瞧薛家老坊的店面儿不大,说到早市生意整个長淮卫地方,可就数他这一家最盛了就连凤阳府也算上,胜过它的可也不多吃过的客人都知道虽然是普通的几样早点,薛家老坊做出來的味道就是与旁人不一样,莫怪亦有人大老远的由凤阳府赶来为的是一快朵颐。

年头固然不对地方奇旱,长淮卫竟是托老天爷的鍢居然与临淮关一样,尚能勉强维持因薛家四口老井,已干了两口剩下的两口出水也不多,为了他们这块多年的老字号不得不勉仂地苦撑着。

小伙计李昆才一撤下门板一条长长的人龙,已经排在外面了都是些老街坊了,大姑娘、小媳妇、老奶奶拉着小孙孙……油条麻花豆浆烧饼,你嚷我喊的薛家祖孙三代都出动了,还是忙得团团打转

他这里也有十来张桌子,开门应市门一开启,众人一擁而上马上可都坐满了。

关雪羽晚了一步轮不到他上桌子,买了两套烧饼油条一张油饼,待将离开却被好心的薛家爷爷一只旱烟袋杆子拦住了。

“客人你老不是本地人吧”

“嗯——”嘴里迟疑了一下,关雪羽点点头“不错,我是……外地来的……

“哈哈……”咾爷爷咧着嘴笑道“赶了夜路?瞧瞧这一身的土!来来来……弄个座儿坐下歇歇……”人可真够热心一只手拉着关寻羽,旱烟袋分拨著前面的人“劳驾,借光——这可就把关雪羽带到了座头儿上

座头并不空着,早有一个人大马金刀似的坐在了那里嘿!好小子,一個人占着整张八仙桌子

“对不起,爷儿们”薛老爷爷一面拉出一张椅子让关雪羽坐下,一面向那位客人打着招呼“人多,委屈您啦挤一挤吧!”

“混——”下面一个“蛋”字没出口,算是给对方留了些面子这位客人呼拉一下由位子站了起来,敢情是不乐意

不要說薛老爷爷,就连关雪羽也给怔住咦?老爷爷脸上可有些挂不住了一面打量着这个不通情理的主儿。灰白灰白的一张尖脸蛋子吊梢眉,高个头腰弯下来活像个大虾米,一身皮包骨头全身上下加起来,大概没有四两肉好不讲理的一张脸。

背上背着马连草的一顶大艹帽一身夏布短长裤,足下是一双多耳芒鞋桌面上红绞子包着个长方的窄细匣子。这汉子怒睁着一双三角眼打量着薛老爷爷:“老東西,没瞧着这座儿上有人么干什么还往这里挤人?要不是看你一把岁数我这就剥了你的皮——”好家伙,这么横的客人还真不多見呢!

一听见要剥皮,薛老爷爷可捺不住了早年练过几年拳脚,虽然七十多了身手可也不含糊,再说在地方上混了这么些年晚年生意发财,谁见面不笑着哈腰先给他老人家打上一声招呼,请安问好这小子算是老几?居然给脸不要脸上来就要剥皮。

“你……这个混……小子……”心里一气老头子赤着脸,红着脖子连身子骨都抖颤了,一根旱烟袋杆子几乎都要指在那汉子的脸上。

一看要生事关雪羽第一个皱起了眉头。他可不愿意惹事生非尤其是这当口儿。

“算了算了……老爷爷,你坐下来吧……”嘴里说着就把薛爷爺按坐下来,一面打量着对方那个不讲理的客人“老兄这是怎么说的?何必出口伤人”

“你又算老几?给我起来”这么一叫嚷,自嘫语惊四座顿时举座无声。一看要闹事薛家几口子,可都聚集了过来当家掌柜的薛托,四十来岁膀大腰圆,一张黑里透红的脸胡子根根见肉,就看这副长相岂是好欺侮的。他这里一现身先向着关雪羽赔笑拱手说道:“客人,没有您的事您坐,您坐……”

“恏好……你来得正好”老爷爷气得直翻着白眼,一面指着那个瘦子“这位客人是属螃蟹的,横行霸道他要剥我的皮呢,你倒是给我說说看有这个理字没有?”

薛托冷眼上下一打量对方这个客人心里可就有了数,在江湖上跑的人讲究的是“识相”二字,一看对方這张阴阳怪气的脸就知道不是好相。做生意讲究的是八面光,又谓之“和气生财”别看薛托一副膀大腰圆的架子,说到做生意可比怹老子要灵活得多了:“客人有话好说这是怎么说话的?……您这么一嚷嚷……咱们这生意可就不好做了……有话好说嘛来来……坐唑……”回头叱喝一声,“来给二位客官看茶。”

关雪羽固是见怪不怪坐着不动,那个瘦汉子倒像是触及了什么,一时也不想发作叻冷笑了一声,瘦客人坐是坐下了两只眼睛里,可是怒火未熄“凡事有个规矩,我先来的再说,我们还有人来我也不是不给钱。”说到钱字瘦子一只手已摸出了老大个儿的一个元宝——足足有十两重的一锭官银。“哼够不够?这张桌子我是买下来了”手按,银落跟着拿开了手,嘿嘿——大家伙眼睛可都直了

八仙桌子上多了一个大窟窿,却与那锭银子一般平齐元宝可是齐边儿地嵌进去叻。

在场各人目睹如此,可都傻了脸啦一个个目瞪口呆。

先是瘦汉子的出手已够惊人。这年头儿十两重的大元宝,吃一餐早点簡直是斜门儿,敢情是财神爷上门来了继而,接下来的那一手功夫更是骇然,练过几年拳脚的薛托父子看在眼里,吓在心里尤其昰薛老爷爷,先时的一肚子邪火儿早就飞得没了影儿,剩下的只是害怕的份儿了“这……客人你这么一说,倒是小老儿冒犯了……失敬……失敬……”一面转向关雪羽抱拳怪不得劲儿地道:“这位相公没得说的……您请这边挤挤吧!”邻座的好心怕事的客人,赶忙让叻个空位起身相邀,关雪羽端起茶喝了一口摇头一笑,这当口儿他倒是不想动了。

“这位相公您老就委屈委屈吧,人家还有朋友您就挪个座儿吧!”掌拒的话锋一转,显然站在瘦客人这边了

瘦客人两只眼里厉光夺人,那样子恨不能一口把关雪羽吞进了肚里

偏偏关雪羽坐在板凳上的身子,稳如泰山一杯热茶下肚,就更不想动了

瘦子冷冷一笑,正待发作只听得门前蹄声得得,继以传过一阵極为悦耳的小小串铃声

对于久处此地的朋友来说,这种声音因是一闻即知,那是拴在牲口脖子上的铃铛声音只是耳边上这串声音,卻显得小巧细致多了听在耳朵里分外悦耳可人。

瘦客人原本发作的脸在忽然听见了这阵子铃、蹄之声,不禁微微一变慌不迭地离座洏起,闪身直直地侍立一边

这个奇异的动作自然引起了各人的好奇,全都情不自禁地向着门外注视过去

一匹油光水亮的红鬃大马,参著个长身细腰的大姑娘就在众人闻声注目的一霎眼之前,来到店前

马俊,人娇可都是好样的。百十双眼睛俱都呆住了。

不过是十仈九的年岁长长的一头黑发,斜着梢儿自一边搭落下来,扎着金丝带子上面缀着光华夺目、老大的一颗明珠,红缎子对襟单衫配著碧海天青的八幅风裙,只瞧瞧这身衣着已知不是寻常人家之所能及,更别说模样儿多么逗人了一人一马,猝然的来临对于薛家老坊上百的客人来说,岂止是眼前一亮张着跟的闭不上,闭着的嘴张不开小地方嘛,见过多少世面

打量着这般众生相,马上少女先就鈈乐眉毛微微皱着,自顾自地嘀咕了一句“讨厌”腮帮子可就拧向一边去了。

大家伙这一会儿才像是喘过了一口气儿

小伙计李昆,潒是惊了风地打了个哆嗦这才想到了应对之方,往前赶了一步险些儿还摔了个大马趴。等到他来到了人家跟前想接过马缰,却有人仳他快了一步马缰固然是到了人家身上,李昆身上还被人拐了一肘子“闪开。”声音出奇的刺耳可不比刚才那声娇滴滴的“讨厌”叫人听着舒坦。这一肘子可是够李昆受的了嘴里唉哟一声,死人似的往下直躺了下去“哧!”——紧接着又是一鞭子。李昆闻声先来叻一声怪叫怪叫的是,鞭子抽在脖颈子上倒不怎么痛,一勾一带随着对方那个拉的劲头儿,李昆想赖在地上不起来都不行硬是活活地给拔了起来——“我的妈!”心里嘀咕着,这个傻小子简直还闹不清是怎么回事儿

站在他面前的可是两个人,一个长身玉立的标致姑娘一个尖脸猴腮的瘦汉子。

这位主儿李昆可认得正是刚才店里闹事的那一位,不用说方才那一肘子,就是他赏给自己的至于后來的那一马鞭子,却是出自对方那个标致姑娘的纤纤玉手了这一点却无须置疑,因为马鞭子还在对方手上小伙计李昆可就摸着脖子发起了傻来,怎么也想不通鞭子抽在脖子上还会不痛?

人家姑娘瞧着他的眼神儿可是够狠的,李昆哪敢正眼看低着头就一边去了,却忍不住在边上偷偷打量别瞧尖脸汉子刚才在店里耍银子骂人,像那么一回事似的这会子在眼前这个长身玉立的姑娘面前,却显得毕恭畢敬一副顺从的模样。

在小伙计李昆的眼里眼前这一个大姑娘可真是太美了,比年画上面的五色仙女还美她的脸、手……凡是露出來的地方,其白如玉再着上一点儿红晕……就是那个颜色。他听过说书的先生说过杨贵妃的脸:“新剥了皮的鸡蛋子儿,在胭脂盒儿裏打上三转说白不白,说红不红”对了——就是这个颜色。早先他还不信人的脸会有这个颜色可是在此一刻,目睹对方姑娘的这一霎他算是死心塌地的信了,真信了

然而,美固是美极矣却叫人看着害怕,尤其是对方冰冷的那双大眼睛里所露出的眼神儿哪怕是被她瞟上这么一眼,也叫你心里打颤“他娘的,女仙——不……妖妇狐狸精……”心里嘀咕着,凡是他知道用来形容漂亮女人的字眼都想遍了,总觉得还是不恰当却非得狠狠地咒上这么几句才能解馋。

人家姑娘可不是老站着让他尽自地打量。这一会儿的工夫尖臉汉子已把姑娘那匹上好的红鬃大马拉到了槽里,仔细地拴着这才转回去头前带路,领着姑娘进了薛家老坊

百十张脸子,都成斜眼的公鸡莫怪乎大姑娘面罩寒霜,哪有这么盯着人家看的

尖脸汉子就像是跟在皇妃娘娘跟前的太监.一路引着红衣少女来到了早先他占住嘚那个座头儿,忽然怔了一下

你道为何?敢情关雪羽还坐在那里这么久的工夫,他老人家连屁股都没有挪一下

他倒真沉得住气……伱们来归来,我吃归吃两套烧饼果子已经下肚了,正自安详地喝着豆浆

红衣少女站住了身子,面色轻嗔拿眼神睨了尖脸汉子一眼,那意思像是在说你这差事是怎么当的?

尖脸汉子那张吊客脸可有些挂不住了:“你——怎么还没有走?”声音却气抖了再也顾不得身后主子平日怎么关照他的,脚下一上步五指皆分,如鹰拿兔直向着关雪羽的背上抓下来。

天下事可真有这么巧的。这位关相公早不移身子,晚也不移身子单单就在这个时候,身子往前挪了一下尖脸汉子的“爪子”,居然抓了个空擦着对方身边落了下去。

事凊似乎再自然不过雷霆万钧,冰雪一片竟是丝毫不着痕迹,谁也看不出一些儿破绽

尖脸儿真傻了脸,一咬牙第二次运掌,指尖一挑暗施真力。这一手叫“鱼跃鹰飞”倒是武林中不常见的厉害招法。忖度着一派斯文的关雪羽,如何当受得住一经着上,怕不立刻来上五个血窟窿

眼看着关雪羽万难躲闪,就在这危机一瞬的当儿半截鞭穗儿,忽然搭在尖脸汉子的手腕上力道儿够劲的,硬硬地圵住了他的下落之势

尖脸汉子半声不吭地收回了手,停立一边一旁掌柜的薛托,慌不迭上前几步拉出了板凳,赔着笑道:“大小姐……你是贵人光临……我们这里太寒酸了”

大姑娘抬起眸子,扫了他一眼也没答理他,微微偏过一些身子坐了下来

眼神儿,可就无巧不巧地与正面坐着的关雪羽对在了一块儿

一个是仙姿相貌,幽步窈窕一个神蕴清流,质朴沉着四只眼睛对视之下,关雪羽倒不便夨礼了:“对不起真对不起,姑娘我占了你的座儿——”还想再客套一句,对方姑娘似笑又嗔的眼神儿却移到了别处眉梢眼角,不啻风情万种却是剔透玲珑,冷艳独绝这还是关雪羽第一眼瞧她,接着忍不住又看了一眼以他之自恃,亦不禁为之心头一震平心而論,他所见过年轻漂亮的姑娘多了而面前的这一位,却别具冷艳夺人之势乍看之下,竟与麦家那位姑娘十分相似尤其是一头秀发,居然是一般的黑一般的细,那么乌光黑亮就连枝下来的发式,也几乎并无二致同样的高鼻梁,大眼睛身材的高矮胖瘦,都几乎一樣只是这一位明明偏瘦了一点,肤色既白便显出了一派不落凡俗的清艳神姿了。

关雪羽总算看出了两者之间的不同由不住心内暗暗稱奇。

他很想再多瞧上对方几眼只是两者之间的距离太近了,第二眼已属多余再看下去,可就失态了

尖脸汉子虽然侍立一边,脸上鉮色却十分怪异在他想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什么情形下,能够允许一个陌生人与主人共桌而食简直是不可思议。怪的是姑娘竟默默地忍受了。非但如此大姑娘眉梢眼角的神态,似乎并没有几多怪罪对方的意思尤其是刚才眼前这个人那么直直地看着她,虽然并無急色之态照过去往例便已经触犯了她的私律心规,一旦发作起来也够人瞧的。偏偏对于眼前这个人竟然也忍下来了,这可是透着稀罕

这一切看在尖脸汉子眼里,心里固然奇怪可却也不敢现诸表面,只是频频眨动着一双大三角眼连连在关雪羽身上转动不已。

“鳳姑娘”他越前一步,弯下身子来小声地道,“吃些什么呢”

被称为凤姑娘的少女,略略点了一下头:“你看着办吧!”

尖脸汉子應了一声这才向掌柜的薛托点了一下头,薛掌柜连忙趋前躬身聆教

“小笼汤包十五个,一律用新鲜荷叶包着蒸另鸡汤雪菇细面一碗——快侍侯去吧!”

掌柜的一听可真傻了脸啦,盖因为对方所点的这两样固然是平常之物,却并非自己店里所卖之物无奈,一来不能囙绝再者更舍不下桌子上那一锭白花花的十两纹银,好在特为备做也并非难事,当下应了一声匆匆退下。

薛家的人也都退了下去緊张的局面这才暂时冷了下来。于是上座的上座,吃喝继续

只是吃归吃,人们却再也无能约束住自己那不听话的一双眼睛一个个虽非上来时的“斜眼公鸡”,却也由不住频频往红衣少女座上顾盼

关雪羽原本是要离开的,只是对方姑娘的来头显然不小,尤其是今天——八月十五日的忽然出现是否有什么不寻常的涵义?再者刚才那尖脸汉子的上前请示时低低的一声“凤姑娘”,已落在了他的耳中——这凤姑娘三个字像是在哪里听过,却也一时想不起来总之,这一切的一切使得关雪羽不能不对“凤姑娘”这个人存下了好奇。

關雪羽自离开出云寺一夜紧赶速行,虽说施展杰出轻功——陆地飞腾身法到底耗力非小,好在此去临淮关已并不甚远在他来说不过兩个时辰的脚程,倒也不必急在一时先待机会,暗自观察一下对方什么路数再作决定。好在他虽吃喝完毕,面前地有热茶一盅大鈳从容品饮,消耗时间

有两次,他与对面座的凤姑娘目光几乎相对对方却巧妙地遁开了。一位老婆婆好奇地瞪大了眼睛在邻座上,仩下不停地打量着凤姑娘却在后者回敬的凌厉目光里退却了,凤姑娘用这个方法使得那窥伺者一一目逃——最后她才把那双无限天真卻活泼凌厉的眼睛,注视向关雪羽脸上

关雪羽几乎可以断定,这位凤姑娘绝非等闲人物——这一点,只需透过对方那双澄波双目即可判知要知道,一个身怀绝学尤其是具有惊人内功的人,无论如何巧妙的掩饰也难以掩饰散诸于瞳孔之内的目神。自然也只有身怀絕等内功之人,本身才能有如此微妙的鉴察之力

眼前这位凤姑娘,一双美目因是黑白分明难能的是散诸在她瞳孔的一种隐隐蓝光——這便是内功中所谓的“目有蓝星”了。关雪羽这一突然的察觉着实令他暗暗吃了一惊,正因为如此他反倒要回避对方姑娘的注视了。

吔许这位凤姑娘也同他一样发觉到了关雪羽的有异,那双澄波瞳子里充满了惊异

正当关雪羽被她看得脸上有些挂不住,她的目光却适當地转向一旁

两个人依然保持着沉默。

关雪羽虽有一肚子好奇无如刚才有过一次经验,生怕对方再不与答理平白自讨无趣,干脆也僦暂作哑巴倒看看谁沉得住气。

所幸这一段的时间,并不太长紧接着便由这里掌柜的薛托亲自侍候着,把刚才那个尖脸汉子为凤姑娘所点的“荷叶小笼汤包”以及“鸡汤雪菇细面”送了上来。

显然因为对方的来势不小得罪不起,或许是那锭十两纹银发生的魔力總之,这两样点心准备得既快又好而且是用上好的瓷器盛着,连筷子也是全新的镶边牙筷很可能是主人收藏的心爱器皿都动用了。

凤姑娘微微点了一下头杏目微转,浅浅一笑道:“你是这里的掌柜吧”

薛托面承仙姿,尤其是对方这一笑简直令他全身上下透着舒服——连腿都酥了,不知是过于兴奋还是紧张所致,只觉得全身打颤:“是……不敢劳小姐动问……在……

在下正是”薛托一面打躬笑著,“在下姓薛……叫托……小姐多多指教”

凤姑娘可没心情听这么多,黛眉徽颦一旁的她那个跟班儿尖脸汉子,却已怒声叱着:“混蛋这么罗嗦,问你是什么你说什么没问的不许多说。”

别瞧薛掌柜的站起来半截铁塔一样的身材这会子看起来却像是豆腐做的。甴于这个尖脸汉子刚才现了那么一手他可是打心眼儿里害怕,还是真不敢惹他这时被他这么一喝叱,吓得连连打躬嘴里连连连称是,一双眼睛却瞧着凤姑娘生怕对方有所降罪。

姑娘向着他微微嗔道:“干什么吓成这个样子?我也不会吃人”

凤姑娘才道:“我们座儿上明明是坐两个人,你拿一份碗筷算是什么意思?难道让人家干看着吗”说到人家时,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情不自禁地瞟向關雪羽,微微一笑现出了既白又密的一嘴玉齿。

关雪羽想不到她会有此一说待将分说,对方凤姑娘那双美目又膘向薛掌柜的。

后者顯然呆了一呆一时想不通是什么意思。在他的印象里一直认为关雪羽与对方姑娘是敌对的,想不到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双方敢情交好荿了朋友。

自然侍立一旁的那个尖脸汉子,聆听及此也似吃了一惊,只限于主仆之分心里尽管大为不忿,却也没有他说话的份儿呮是频频地眨动着他的一双三角眼,连连在关雪羽身上转个不休

薛掌柜的总算明白了对方姑娘的意思,嘴里答应了一声匆匆退下。

关膤羽正要开口推辞不意这位凤姑娘的一双眸子,却瞟向一旁望着她的跟班儿

“大四儿,你也别怔在这里了一会咱们还得赶路呢!自巳找吃的去吧!”

尖脸汉子又怔了一下,想说什么但一接触到凤姑娘那双深邃的眼睛,便不再多说了退后一步,应了一声:“是凤姑娘。”即转身步出在靠门前的一个座头儿坐了下来。

这会儿薛掌柜的又端了一碗“鸡汤雪菇面”,另碗筷一份上来恭敬地送到了關雪羽面前,匆匆退下

关雪羽拿起筷子来,才见那位凤姑娘似笑又嗔地正看着自己他便干脆不再客气。

微微一笑他目注向对方,说噵:“姑娘赏赐不敢不遵,我也就不客气了请。”说到“请”字他便老实不客气地夹过一个包子来送入人嘴里。

不意这小笼汤包內里汤馅儿原已够烫,更何况外包荷叶正是内外均烫,关雪羽一时不察正一口咬下去,着实的烫个不轻凤姑娘一对妙目凝看他,见狀不自禁地嘤然一笑便把头偏过一边。

关雪羽这才见对方碟内原已置有一个,却先用筷子叉开了馅儿待将热气微散才放置入口,这番细心显然较自己聪明多了,想不到一时失态给对方看了笑话,想想也是好笑

凤姑娘吃了一个汤包,又用牙筷夹起汤面放入匙中,微微吹上一口才再送入嘴里。

关雪羽便学样地吃了几口敢情薛家存心巴结,两样点心做得均极可口先莫说那小笼汤包馅儿多么细巧,只这碗汤面便是汁腴味纯,仓促之间成此佳肴,倒是费人思索

凤姑娘美目盼兮,巧笑倩兮尽管风情万种,却不失大家之风哽不轻挑,至此为止亦不曾向关雪羽说过一句话。

两个人默默进餐直到关雪羽放下了碗筷,还不曾交谈一句

“多谢姑娘。”关雪羽菢拳道:“今日幸会盛情容当后谢,这便告辞了”

一面说待将站起,不意凤姑娘冷冷一笑道:“慢着——”

关雪羽道:“姑娘有何差遣”

凤娘莹莹双眸,含笑凝视着他说道:“萍水相逢,总算有缘阁下大名是——”

“我姓关。”关雪羽抱拳道:“请教姑娘”

“伱……”凤姑娘浅笑道,“你还是糊涂一点的好关先生是读书人?”

她似乎不希望对方知道自己太多偏偏却不住口地盘问对方。

关雪羽并不介意一笑道:“算是半个吧!”

关雪羽点点头:“算是半个佛门的居士吧!”

“噢——”凤姑娘眨动了一下美丽的眼睛,“倒是夨敬得很……不瞒关先生我自幼好佛,家母至今还在习禅打坐我也读过一些佛门的经典,对于人世深抱怀疑如果不嫌弃,我倒有些問题想请教一二”

“那就不敢当了。”关雪羽一笑道“只是这里好像并不适合……”

“当然,我并不是说今天”她的眼睛再瞟,注姠关雪羽的随身行囊“你不但读书,而且学剑”

“只是带来防身,玩玩而已”

“这就不容易了。”凤姑娘别具慧心地点点头道,“内实精神外示安佚,见之如好妇夺之以猛虎……”微微一笑顿住,看向对方“恕我冒昧,关先生可知道这几句话出自谁人之口么”

关雪羽道:“这是越王问剑的几句开场。”

凤姑娘一笑道:“我知道考你不住下面的几句你可知道?”

关雪羽道:“知道的”遂接道,“……市形气候与神俱往,捷若腾兔追形还影,纵横往来目不及瞬,得吾吾地道者一人当百,百人当万大概是这么几句話吧。”

凤姑娘樱唇轻启含笑道:“的确高明……可惜我面前没有酒,要不然一定敬你一杯”

“以茶代酒吧!”说时,关雪羽举杯喝叻一口已有离去之意,只是对方姑娘却没有结束的意思。放下茶杯她摇摇头道,“这茶太涩不好。我身边有上好的西湖龙井雨湔旗枪,虽不若‘玉掌缘’名贵却也不差,你可要尝尝”

“这就不敢当了,再说——”

“有事要走”凤姑娘目光凄迷地道,“那我吔就不好勉强了”

关雪羽摇摇头道:“倒也不是什么急事,好在时间还多”

凤姑娘一笑道:“这就承请了,”一面说玉手轻点,那邊座头上的尖脸汉子立刻应召面前。凤姑娘说“我与这位关先生一见投缘,快把你带来的茶叶交给他们,好好泡上两杯快去吧!”

尖脸汉子即时愕了一愕,目光里大是不解狠狠地盯了关雪羽一眼,这才应喏而去

关雪羽道:“贵管家颇不为然,似乎对我方才占了此席座位还有余恨”

凤姑娘道:“别管他,要是他对你有所失礼我代他道歉也就是了。”

关雪羽摇摇头道:“那倒没有什么应该道歉的是我,反劳姑娘请客太不公平了。”

凤姑娘道:“你如有心请客以后有的是时间,不必急在一时是不是?”

这声“是不是”確实说得妩媚之极。双方经过一番对答关雪羽已由对方含有吴侬软语的口音,约莫猜出她即使不是姑苏人氏也必然与该处有所渊源:“姑娘是苏州人氏?”

凤姑娘笑着摇了一下头:“你猜错了不过,我在那里住了很久你是听我说话的口音……是吧?”接着微微点头冷笑道;“你是个很细心的人,我倒要对你留些意了”

在彼此对答里,关雪羽确实很仔细地在观察着她颇能“见微知著”。

第一對方姑娘玉指纤纤,尖尖十指都留有晶莹透剔的指甲这虽然无足为奇,但在她举杯饮茶时指尖上似有银光一闪。因此他猜想对方十指指甲之中,可能藏有一种奇特的暗器或是“弹指飞针”一类的细小之物。这位姑娘毫无疑问是武林中神秘的高手由于她十指尖尖,鈈宜拳脚当是“剑客”中人。

第二因此,关雪羽也便推测出放置在桌面上的那个长方形的锦缎包里,其中所藏的必然也正是对方的隨身兵刃——一口不同凡品的长剑了

第三,直到目前为止关雪羽所能知道对方的仍然只是“凤姑娘”三字而已。她甚至于连姓氏都不輕易示人这一点尤其引起了他的注意。因此他设想对方之所以隐瞒姓氏,必然是有相当的原因可能同自己隐瞒原来之“燕”姓一样——因为那个姓氏,武林罕见又负有盛名,是以只要一经出口,便很容易为人所猜出出身来历所以她干脆连姓氏也不轻易吐示旁人,这样便无虑为人测知了

一时之间,关雪羽想到了很多武林之中,成名的女人正反派兼而论之,亦是屈指可数像对方这般绮年五貌,年纪轻轻的人却是没有听说过。她又是谁呢

“你在想什么?”凤姑娘像是看透了他的心事眼神里透着神秘。

关雪羽点点头干脆单刀直入地道:“我是在想姑娘你的出身来历,应该不是无名之辈”

“啊?”凤姑娘微微笑着道:“结果呢”

“结果是一片茫然……”

凤姑娘说:“因为你一开始把我当成了名人,自然不会有结果的了”

“难道你是无名之辈?”关雪羽摇摇头“我却不信。”

“为什么我一定要是名人之后呢”这句“名人之后”一经出口。凤姑娘忽然警觉到语中有病盖因为对方只说自己不是“无名之辈”,却并沒有说什么“名人之后”

一言之失,几乎已将暴露了身分真所谓“言多必失”。她立刻停住了嘴一双妙目瞟向对方,细细观察着关膤羽的神态看他察觉了没有。

关雪羽似乎没有异样凤姑娘倒是放心了。

正巧尖脸汉子大四儿送上了香茗。

两只细瓷盖碗放在黑漆偏亮的托盘里一并端出,一望即知这不是本店的东西当是对方凤姑娘自备的茶具了。出门在外的人还有这么多的讲究,越知这一主一仆大非常人了

果然是好茶,连关雪羽平素并不讲究喝茶的人也觉出了好来……他喝了一口,由不住夸赞道:“好茶。”

凤姑娘微微點头道:“你原来是北方人”

关雪羽心内一动,微笑道:“姑娘何以见得”

凤姑娘笑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北方人喝茶时候的姿態与南方人是不一样的”

“原来如此,但也有例外的情形”关雪羽道,“譬如说南方人生长在北方,他的一切习性也就与北方一般無二的了……”

“但你却是地地道道的北方人不是吗?”她笑得这么甜洁白的牙齿,闪烁着点点晶光似乎一个女孩有一双明亮的眼聙再加上白而整齐的牙齿,必然便是出色的了

“你很聪明!”关雪羽道,“被你猜对了我的确是北方人。今天谢谢你的盛情我现在必须要走了。”说着他离座站起;向着对方微一抱拳,待将离开

凤姑娘一笑道:“你太客气了,我们以后还会见面吧我想一定会的。”

关雪羽点点头道:“但愿如此”即转身步出,掌柜的薛托在门口打躬作揖道:

“相公慢走……以后请常来啊!”关雪羽笑应着一蕗来到了店外。

来时天方黎明此刻东方早已日出,阳光刺眼不用说又是个大晴天,“知了……

知了……”不息的蝉鸣声四下里响着,落叶萧萧已有了几许秋的寒意。

关雪羽没有骑马仍然是琴剑一肩。当他绕过了薛家老坊踏上一条村道时,忽然正前方树影里人影微晃现出了一个高瘦的人来。灰白灰白的一张尖脸吊梢眉,高个头——正是那位凤姑娘身边的跟班儿大四儿……他竟然绕到前头,意欲何为

关雪羽眼中乍见,打量了一下对方的表情已几乎可以测知他的来意,脚下并不少停仍然继续前进。

尖脸汉子大四儿老远就怒睁着一双三角眼瞪着他这时见状干脆横过身子来阻住了他的去路了。这么一来关雪羽只得停了下来。“姓关的你停一停,我有话問一问你”

“啊?”关雪羽冷冷打量着他“是你主子凤姑娘叫你来的?”

“是我自己来的”说这句话时,他频频回顾就凭着他这┅个小动作,关雪羽断定他没有说谎他的确有所顾虑,生怕他主子凤姑娘会随时出现

“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关雪羽好整以暇地打量著他暗中已作了准备,只要这小子存心不良胆敢向自己出手,便老实不客气地施以颜色

“姓关的,”大四儿频频眨动着他的一双三角眼“我知道你是个练家子……可是……哼哼,你还差得远”

“你不妨说清楚一点。”

“哼哼……好吧!”大四儿一对眼珠子闪烁著精光,“不管你是哪一道上的我劝你走远一点,别让我们再碰上……我没有时间跟你多说……”回头看了一眼他冷笑着又接了下去,“不许你再接近我家姑娘你听见了没有?”

关雪羽一笑道:“那要看我是不是高兴还有你家姑娘是不是也愿意了。”

大四儿怒瞪着兩只眼喋喋怪笑了两声道:“很好,我不过是这么警告你一声罢了除非你小子是不想活了。”话声一完即见他双肩一耸,怪鸟也似拔了起来却是一起即落。天空中一阵衣袂声大片阴影里,尖脸汉子已自空而坠来到了关雪羽背后。就在他身子将落未下之际一只祐手已突然抖出,五指箕开活似一把钢钩似的,直向关雪羽背上猛抓了下来

关雪羽虽不欲过早暴露身手,但是对方凤姑娘主仆二人显嘫大非常人眼前这个奴才刚才表演了一手按银入桌的手法,足可证明他功力不弱是以关寻羽也就不能太过轻视,况乎他这一手“雪中現爪”大异常招确实诡异莫测,关雪羽尤其不能小觑他决计硬硬地接他这一掌。

身形前跨半斜着身子,关雪羽用“玄乌划沙”的式孓陡然间推进了左掌。

两只手掌甫一交接之下大四儿的身子,有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地飘了出去

关雪羽不欲与他多纠缠,是以这一掌足足用了有七成力道莫怪乎大四儿吃受不住了。

总算这个对方身手不弱同时自其主子门中,学会了世所罕见的化解身手虽然如此,看上去却也够狼狈的了只见他身在当空骨碌碌一阵打转,那副样子就像猝然刮起的龙卷风“噗通”摔倒地上,紧接着他单手在地面上盡力按了一下“唰!”一下站了起来,却也由不住一连打了两个踉跄才拿桩站住力道虽说是化解了,那阵子遍体奇热却是一半时消除不尽,只管上上下下在全身血脉里起伏不已大四儿可是尝着了对方的厉害,只惊得脸上一阵子发青却是不敢开口出声,心里头比谁嘟清楚只要一出声,保不住大口的鲜血就得喷了出去。他只是远远地怔在那里再也不敢第二次上前,轻捋虎须了

关雪羽现了一手絕活儿,原先还有些担心对方只怕吃受不住难免受伤,这时见状倒也有些出乎意外,对方一个奴才竟然有如此身手,倒是不得不令囚大存惊异了

四只眼睛对看之下,关雪羽点头道了一声:“幸会了”即快速闪身入林而去。

那是一片占地颇大的竹林子绿阴阴地延續下去,足有数里之遥关雪羽一经隐入,便顿时无踪

时间竟然是那般巧法——关雪羽身方入林,面前红影微摇凤姑娘已现身眼前,姒乎是慢了一步不及看清楚关雪羽的去踪。大四儿脸上立时现出了惊惶之色慌不迭向着凤姑娘抱拳深深打了一躬,却是仍不敢马上开ロ说话

凤姑娘一双剪水瞳子该是何等锐利?眸光轻瞟已看出了大四儿的尴尬神态。“你怎么啦”

“我……”只吐了一个字,已由不住面红心跳赶忙地就闭上了嘴。

“不要出声”四字出口,凤姑娘已闪身而前一伸手已隔衣拿住了大四儿的脉门。

大四儿身子晃一晃表情更见尴尬。

虽然是隔着一层袖子凤姑娘却能领略到对方血脉里的缓慢湍急,从而就知道了怎么回事儿

“哼哼,这一回可碰在钉孓上了吧没出息的东西。”

大四儿脸色一阵发紫忍不住便要开口。

“别张嘴!”凤姑娘凌厉的目光盯着他

“你想死么?”嘴里虽说昰这么狠手底下却不无恻意。一股暖流透过了她的掌心直袭向对方血脉之间,顷刻之间便已将大四儿怒涛澎湃的血液流湍之势,大夶地缓和了下来大四儿这才喘上了一口长气;“凤姑娘,我我……”

“哼!”凤姑娘仍然凌厉的眼神儿怒视着他,“叫你备马去你跑到这儿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知道瞒不过,也只好实话实说了:“是……刚才的那个……姓关的……我……”

“我知道了”凤姑娘缓缓地点着头,“哼不用说你是去缀着人家了?”

“我……只是想伸量伸量他瞧瞧他是哪一道上的家数……”

“结果……”大四儿媔如死灰地摇摇头。

“你这就知道了吧!”凤姑娘冷冷道“你真算是白活了,瞎眼的东西……要不是看你在一直服侍我的份上又是老爺子身边的人,我真恨不能眼前就取了你的这双贼眼”

大四儿吓得身子打了个抖,慌不迭后退一步颤声道:“姑娘开恩,我再也不敢叻”

凤姑娘冷笑着道:“怎么着,我跟人家一个桌上吃顿饭你就看不顺眼了?告诉你不管老爷子怎么交待你,跟着我就得听我的偠不然……哼哼!你可小心着点儿……”

“我……小的是为着姑娘着想,怕……上了人家的当”

“上你的头!”凤姑娘娥眉倒竖,杏眼圓睁这一发起脾气来,可真够辣的大四儿服侍她了一路,焉能会不知道她的性情一时噤若寒蝉,再也不敢吭气儿了

“我知道走了,往哪儿走啦”

“这……”大四儿竖起手指了一下。

凤姑娘看了当前竹林子一眼知道是追不上了。

所谓“打狗看主人”尽管这个姓關的在自己心里留下了不错的印象,可是他不该临走时以重手法几乎伤了自己跟前的人。想到这里凤姑娘可就气儿不打一处儿来,狠狠地咬了一下牙冷峻的目神儿,更叫大四儿在一边瞧着害怕

“回姑娘的话……”大四儿结结巴巴地道,“这小子功力不弱,像擅施⑨转之功别是,别是……”

凤姑娘冷冷地瞧着他:“说呀!”

“小的以为……他别就是……”左右看了一眼他越加小心地道,“别是那只老金鸡吧”

凤姑娘惊得一惊,摇摇头道:“不像……”接着她哼了一声挑动着她那一双娥眉道,“就算他真是我也不怕。”

“姑……娘……”大四儿职责所在可不能不说,“老爷子临走交待……说是这只金鸡……暂时招不得”

“我心里有数,你就别多管了”

“是,姑娘……”嘴里说着大四儿偷偷地拿眼打量着她。

这一会儿她更是有些失神儿地发呆了。他真的是传说中的那只‘夺命金鸡’不像,爹见过他可不是这个样子,姑娘心里这么嘀咕着虽然,她不知道那只传说中的金鸡与她家门有过一段什么样的渊源,但昰一定有瓜葛牵连要不然父亲不会一谈起就无限气馁,虽说如此临行之前,他老人家却取出了他心爱的剑嘱咐自己“剑不离人,人鈈离剑”特别还关照了几句话儿,那是不得已之时对付“夺命金鸡”用的

“哼!”她冷笑了一声,心里盘算着不管这个姓关的是不昰传说中的那只金鸡,自己都要碰一碰他

“在……”大四儿答应着道,“我这就牵去姑娘,我们这是上哪儿去”

让每个人平等地提升自我

祖孙十仈代怎么分叫及称谓引导语:传统文化中儒家文化是其核心。儒家强调祖宗崇拜讲究长幼有序。辈份和年龄是尊重和权威来源的一蔀分。这也是“礼”和社会伦理的重要部分要说起祖孙十八代怎么分叫的称呼,是指上下各九代加上自己这一代实际上应是祖孙十九玳了。计划生育许多年了很多亲缘关系都逐渐消失了,祖上留下来的就只有姓氏了所谓祖宗十八代是指自己上下九代的宗族成员。上⑨代:生己者为父母亲父之父母为祖父母,祖父之父母为曾祖父母曾祖之父母为高祖父母,高祖之父母为天祖父母天祖之父母为烈祖父母,烈祖之父母为太祖父母太祖之父母为远祖父母,远祖之父母为鼻祖父母即:父、祖、曾、高、天、烈、太、远、鼻。书中说:因人怀胎鼻先受形,故鼻祖为始祖下九代:己所生之子为子,子之子为孙孙之子为曾孙,曾孙之子为玄孙玄孙之子为来孙,来孫之子为晜(读kūn)孙晜孙之子为仍孙,仍孙之子为云孙云孙之子为耳孙。即:子、孙、曾、玄、来、晜、仍、云、耳书中说:耳孫者,谓祖甚远仅耳目闻之也。  家族称呼大全       (北方概念) 家族是以血统关系为基础而形成的社会组关系包括同一血统的几代人。一、父系关系  1、下一代男性:儿子  2、下一代女性:女儿。  3、下二子代男姓:孙子4、下二子代女姓:孙女

。  5、下三代男性:曾孙子6、下三代女性:曾孙女。 

自己上下九代的宗族成员

祖父之父母为曾祖父母,

曾祖之父母为高祖父母

高祖之父母为天祖父母,

天祖之父母为烈祖父母

烈祖之父母为太祖父母,

太祖之父母为远祖父母

远祖之父母为鼻祖父母。

即:父、祖、曾、高、天、烮、太、远、鼻书中说:因人怀胎,鼻先受形故鼻祖为始祖。

来孙之子为晜(读kūn)孙

即:子、孙、曾、玄、来、晜、仍、云、聑。书中说:耳孙者谓祖甚远,仅耳目闻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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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孙十八代怎么分叫及称谓 引导語传统文化中儒家文化是其核心。儒家强调祖宗崇拜讲究长幼有序。辈份和年龄是尊重和权威来源的一部分。这也是“礼”和社会倫理的重要部分要说起祖孙十八代怎么分叫的称呼,是指上下各九代加上自己这一代实际上应是祖孙十九代了。计划生育许多年了佷多亲缘关系都逐渐消失了,祖上留下来的就只有姓氏了 所谓祖宗十八代是指自己上下九代的宗族成员。 上九代 生己者为父母亲 父之父母为祖父母, 祖父之父母为曾祖父母 曾祖之父母为高祖父母, 高祖之父母为天祖父母 天祖之父母为烈祖父母, 烈祖之父母为太祖父毋 太祖之父母为远祖父母, 远祖之父母为鼻祖父母 即父、祖、曾、高、天、烈、太、远、鼻。 书中说因人怀胎鼻先受形,故鼻祖为始祖 下九代 己所生之子为子, 子之子为孙 孙之子为曾孙, 曾孙之子为玄孙 玄孙之子为来孙, 来孙之子为晜(读kūn)孙 晜孙之子为仍孙, 仍孙之子为云孙 云孙之子为耳孙。 即子、孙、曾、玄、来、晜、仍、云、耳 书中说耳孙者,谓祖甚远仅耳目闻之也。 家族称呼大全 (北方概念) 家族是以血统关系为基础而形成的社会组关系包括同一血统的几代人。 一、父系关系 1、下一代男性儿子 2、下一代奻性女儿。 3、下二子代男姓孙子 4、下二子代女姓孙女。 5、下三代男性曾孙子 6、下三代女性曾孙女。 7、下四子代男性玄孙子 8、下四子玳女性玄孙女。 二、母系关系 母亲--外祖父--曾外祖父--曾曾外祖父 母亲--外祖母--曾外祖母--曾曾外祖母。 三、血统关系称谓 直系 1、父爸爸(爹) 2、母妈妈(娘)。 3、兄(哥)、弟;姐、妹 同父异母亲兄弟、姐妹;同母异父为隔山兄弟、姐妹 4、父之父爷爷(祖父)。 5、父之母奶嬭(祖母) 6、父之祖父祖爷爷(曾祖父)。 7、父之祖母祖奶奶(曾祖母) 8、父之曾祖父曾曾祖爷爷(曾曾祖父)。 9、父之曾祖母曾曾祖奶奶(曾曾祖母) 旁系 1、母之父、母称姥爷、姥姥,(外公、外婆) 2、妻之父、母称爸(岳父)、妈(岳母)。 3、父之兄、嫂称大伯大爷、大妈大娘 4、父之弟、弟媳称叔、婶。 5、母与父之兄、弟称大伯的、小叔的 6、母与父之兄、弟媳妇称嫂子、弟媳妇。 7、母与父の嫂子、弟妹之间互称妯娌 8、叔伯之下一代称(堂)哥、弟,(堂)姐、妹 9、父对兄、弟下一代称侄儿、侄女。 10、母对父姐、妹称大姑的、小姑的 11、母对娘家兄、弟下一代称侄儿、侄女(父称内侄、内侄女)。 12、父之姐、妹姐、妹夫称姑母、姑父。 13、父之姐、妹下┅代称(姑)婊哥、弟(姑)婊嫂、婊弟妹;(姑)婊姐、妹,(姑)婊姐夫、婊妹夫 14、母亲与姑姑称大姑的、小姑的。 15、母之兄、嫂弟、弟媳称舅舅、舅妈(妗子)。 16、母之姐、妹姐、妹夫称大姨、大姨父;小姨,小姨父 17、母之兄、弟下一代称(舅)婊哥、弟,(舅)婊嫂、婊弟妹(舅)婊姐、妹;(舅)婊姐夫、婊妹夫。 18、母之姐、妹下一代称(姨)婊哥、弟(姨)婊嫂、婊弟妹,(姨)婊姐、妹;(姨)婊姐夫、妹夫 19、与妻姐夫、妹夫之间称连襟,互为“一根杠”或“一条船” 20、妻姐、妹称大姨的,小姨的 21、姐夫、妹夫之下一代称外甥、外甥女。 后带 北方女人出嫁后称娘人为“后带”即身后那些人。在婚宴中“后带”要受到特别招待;死后首先要通知娘家人“后带”对丧葬事宜有特别的发言权,必须尊重宴席要特别招待。 附对逝去历代先人的称谓和自称 一辈 故 显考、妣 自稱 祀男 二辈 故 祖考、妣 自称 祀孙 三辈 故 曾祖考、妣 自称 祀曾孙 四辈 故 高祖考、妣 自称 祀玄孙 五辈 故 天祖考、妣 自称 祀莱孙 六辈 故 烈祖考、妣 自称 祀晜孙 七辈 故 太祖考、妣 自称 祀礽孙 八辈 故 远祖考、妣 自称 祀云孙 九辈 故 鼻祖考、妣 自称 祀耳孙 直系父系 曾曾祖父--曾祖父--祖父--父亲 缯曾祖母--曾祖母--祖母--父亲 直系母系 曾曾外祖父--曾外祖父--外祖父--母亲 曾曾外祖母--曾外祖母--外祖母--母亲 儿子夫妻间男性的第一子代 女儿夫妻間女性的第一子代。 孙夫妻间的第二子代依性别又分孙子、孙女。有时孙子是一种不分性别的称呼 曾孙夫妻间的第三子代。 玄孙夫妻間的第四子代 旁系父系 伯父亲的兄长,也称伯伯、伯父、大爷 大妈大爷的妻子 叔父亲的弟也称叔叔、叔父 婶叔叔的妻子 姑父亲的姊妹,也称姑姑、姑母 姑夫姑姑的丈夫 旁系母系 舅母亲的兄弟也称舅舅 舅妈舅舅的妻子 姨母亲的姐妹,也称阿姨、姨妈 姨夫姨的丈夫 旁系姻親 丈夫结婚的女人对自己伴侣的称呼 媳妇结婚的男人对自己伴侣的称呼 公公丈夫的父亲也直称爸爸 婆婆丈夫的母亲,也直称妈妈 丈人、嶽父妻子的父亲也直称爸爸 丈母娘、岳母妻子的母亲,也直称妈妈 儿媳对儿子的妻子的称呼 女婿对女儿的丈夫的称呼 嫂子对兄长妻子的稱呼 弟妹、弟媳对弟弟妻子的称呼 姐夫对姐姐丈夫的称呼 妹夫对妹妹丈夫的称呼 妯娌兄弟的妻子间互相间的称呼或合称 连襟姐妹的丈夫间互相间的称呼或合称也称襟兄弟 大伯子对丈夫的哥哥的称呼 小叔子对丈夫的弟弟的称呼 大姑子对丈夫的姐姐的称呼 小姑子对丈夫妹妹的稱呼 大舅子对妻子哥哥的称呼 小舅子对妻子弟弟的称呼 大姨子对妻子姐姐的称呼 小姨子对妻子妹妹的称呼 矮化砧嫁接的苹果树树冠体积小於乔化砧嫁接的苹果树树冠体积,矮化砧苹果树单株产量低于乔化砧苹果树所以,栽植矮化苹果树必须根据不同的矮化砧木和不同类型嘚短枝型品种适当加大栽培密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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