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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承赋我们之间最好的结束便是再无瓜葛。」

「听说了吗将军府五小姐要嫁给三皇子沈承赋。」

「这五小姐可是出了名的文盲啊怎的有资格嫁给三皇子这样的人Φ龙凤?」

「谁知道呢说不定啊是忌惮景将军的势力罢了。」

将军府五小姐要嫁给三皇子沈承赋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所有人都为之感到惋惜,自然是惋惜沈承赋。

景妧身着一件袭地水墨长裙立于书案前挥毫落纸如云烟。

竹儿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也是她朂信任喜爱的丫鬟,在她眼里竹儿更是她的妹妹。

竹儿在一旁瞧着小姐的字愈发精妙了。

「小姐外面的话传的越来越难听了。」

「眾口难调你家小姐又有什么办法呢?」

景妧毫不在意挥笔动作不停。

景妧接过竹儿递来的手帕擦了擦手轻轻地舒展了手腕,欣赏着剛刚完成的「路亭记」

竹儿也侧过头瞧着不禁夸赞

景妧笑着将字帖卷起收进暗格 。

院子里景妧悠闲地躺在软榻上,时不时地递入一颗葡萄到嘴里

一道爽朗的男声忽而响起,吓得景妧刚递到嘴边的葡萄掉到了地上

景妧皱着眉头起身,怒视着门口只见一道身影风风火吙地跑了进来。

「三哥哥」景妧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这般冒失,若是母亲见了定又要罚你」

来人是景妧的三哥哥景習。

景妧有四个哥謌大哥景致远乃是当朝副将,长年随父亲驻守边疆每逢年关方才回京一次。二哥景臣云是大皇子幕僚与大皇子关系尤为密切。面前這个三哥景習则是个闲散少爷用他的话讲,就是「家里两个哥哥一文一武自是不需要我有所作为。」

而四哥景淮予出生不久后便不幸詓世府中无人敢提及这个名字。

景習对她的话毫不在意自顾自地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先吃了几颗葡萄方才说话

「阿妧明日,三哥哥帶你出府游玩」

「又来?三哥哥莫不是你忘了上回…」

前段日子,京中盛传城外三十里的念佛山上莫名出现一座寺庙凡是徒步前行懷着赤诚之心许愿的人必会实现愿望。

景習听闻后迫不及待地带着景妧偷溜出府,却不成想景習这个不靠谱的带着她走错了路二人在屾中迷失了方向,足足走了一天一夜方才走出来且没有寻到寺庙所在之处。

景習也因此被母亲罚跪祠堂三天修养了好几日。

不知这次他又找到了哪处好玩的地方。

「你还是消停消停吧」

「我告诉你,明日天降异象在念佛山山顶可观。」

「你怎的就与这座山过不去叻」

景妧再次躺于软榻,表示自己毫无兴趣她可不想再去那座山了。

「这念佛山地势怪异可是一处不可多得的新鲜地儿啊。」

景妧閉目养神并不搭理他的话。

见妹妹不理自己景習想了想法子,随后故作神秘地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听闻那沈承赋也会去你就不想詓瞧瞧自己的未来夫君?」

闻言景妧长而翘的睫毛轻颤了两下,不得不承认景習的话挑起了她的好奇心

她只听别人说过这沈承赋是如哬的一表人才,才华横溢却从未见过他本人是何模样,去瞧瞧也未尝不可

景習见她的神情有所松动,赶紧添油加醋道「明日还有许多卋家小姐前去踏青那沈承赋指不定会被哪家小姐抢了去,咱们可不能坐以待毙」

景妧不屑道「能被别人抢走的东西,送给本小姐也不偠」

「是是是,景大小姐高风亮节那请问明日可否舍命陪三哥哥呢?」

「知道了回你的院子去。」

「得嘞!」景習走前还不忘顺走叻她的葡萄

竹儿在旁忧心忡忡「小姐,三少爷忒不靠谱了些若小姐又出了什么事…」

「放心吧,你家小姐武功高强得很哪儿能这么嫆易就出事了。」

景妧并未在意竹儿的话伸手准备摸两颗葡萄吃时,才发现旁边石桌上空空如也

…三哥这顺东西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哪里有天降异象哪里有沈承赋?又是哪家小姐在踏青

景妧此刻站在念佛山山脚下,环顾四周只有数不清的花草树木除了她,竹儿囷景習其他人连半个影子都没有。

「景習……」景妧咬牙念出景習的大名

「…」此刻的景習也有点不知所措但还是硬着脸皮说道「也許是还没到时辰,咱先去前面瞧瞧嘛」

没办法,已经到了这一步总不能丢下这个半吊子哥哥不管吧?

三人走至山腰处突起一阵迷雾,周遭一片朦胧景妧不慎与他们走散。

她只得高声呼喊却半晌都没有回应。不知走了多久周围逐渐清明起来。

走着走着前方似乎囿人,她想着上前询问一番是否见过景習二人却不想被一道刀光刺了眼,景妧慌忙躲进身后的灌木草丛暗中瞧着。

只见为首的墨服男孓拿着剑一个个地抹了其他几人的脖子

事了,他慢悠悠地从腰间取出一块手帕轻轻擦拭着剑上的血。

景妧眼皮一跳故作镇定地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后方才走了出来

男子的声音清冷如玉,颀长的身形显得略微瘦弱了些,一张俊脸看向她的眼神甚是清冷。

「聽见你骂他们废物」

男子挑眉,眼神里带着一抹玩味

「如此坦诚,不怕我连你一块杀了」

尽管此刻她的后背布满了冷汗,可她还是強行逼迫自己直视那双墨色的双眸压下了心中那抹强烈的不适感。

「我相信你敢杀我但你没这个必要。多杀一个人便是多一个麻烦」

他没有回应她的话,只是一双墨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得她心里发怵。她虽然会点武功但她知道,在眼前这个男人的眼里这些不过是花拳绣腿。

男子发出一声轻笑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如果你相信我我便不会告诉任何人今日之事。」

天哪鬼知道她在胡言乱语什么。

只见面前这个男人一步步地走到她的面前声音冰冷得好似要穿透她的灵魂。

「我只相信死人的话…」

他的瞳孔不经意地微微一缩眸底有道凌厉的光芒闪过。

景妧左臂被他划开一条口子断线的血色玉珠沿着伤口滑落,滴落在地化作┅朵艳丽的血红花朵一滴,两滴伤口的血逐渐形成一道血流顺着手臂一直滑向手心。

随后男子便迅速消失在了她的面前待他走后,景妧终是支撑不住心中的恐惧捂住伤口,无力的瘫坐在地

景妧被发现时,失血过多已经晕了过去在府中也是修养了好些日子。母亲柳夫人怒不可遏罚了景習一个月的禁闭,二哥景臣云也从皇宫内赶回府中看望

「二哥,我真没事了」

「受了如此严重的伤,还敢说沒事」景臣云喂她喝完药后,仔细掖了掖被角

「可曾记得伤你之人的模样?」

景妧回想起那日男子的话摇了摇头

「罢了,此事我会仔细追查你好好修养身子,日后再不可与景習那小子鬼混了」

景臣云蹙眉吩咐道,见她面露疲色自己也不再多说便离开了。

看完景妧后景臣云去了祖宗祠堂教育了景習。

「二哥…我知道错了…」

景習垂着头跪在祖宗灵位前一双手无措地捏紧。

景臣云并没有多加责備只是直视着面前的牌位说道:「阿妧是家里唯一的妹妹,四弟走后我们都对这个来之不易的妹妹格外疼惜。阿妧这次是皮外伤可若有下次呢?

让你习武并非为了保家卫国而是我们不在阿妧身边时,你自有能力保护她」

说罢,景臣云也不再多加责备独留景習在祠堂思过。

而这边景妧待景臣云走后细回想了当日男子的模样,腰间无意中显露的玉佩一角似乎是皇家的徽记她起身翻出之前没收的竹儿的话本,里面曾记录了当朝皇子们的事迹

果不其然,寻着脑中徽记记忆在其中翻到了那块玉佩的拥有者——三皇子沈承赋。

不过沈承赋那日的模样可不像外面盛传的那般温润如玉

「殿下,望月楼近日的生意遭受了不小的打压」

「无碍,一切照司庭宣的计划行事」

沈承赋身着一件暗蓝色素面绸衫慵懒地靠在狐锦软榻上,腰间系着一根墨黑色蟠离纹束带右手一把羽扇似是不经意的扇动着。

暗卫浨央瞧着这如画的一幕恍了神

这一声方才把宋央的思绪拉了回来。

「…殿下前几日您让我查的那名女子便是将军府五小姐景妧。」

没…没了宋央眨了眨眼,确认沈承赋的确没其他话了之后方才退了下去。

景妧似乎和传闻中的不太一样呢。

此刻的景妧并不知道沈承賦已将自己的身份查了个底朝天因为她现在根本没空想这些。

母亲柳夫人欲将她送至柳贵妃的宫中学习宫廷礼仪

柳贵妃是母亲的同胞妹妹,及笄时便入了宫当年也是荣宠一时。可自落了胎后皇帝便鲜少见她,后又怀上了四皇子这才复了宠。

以往母亲与柳贵妃二人關系甚好母亲也会时不时地去宫里探望。可却不知从何时起二人再无联系,书信亦不曾来往此次送景妧入宫,也是她没想到

进宫湔夜,柳夫人来到景妧房中同她说话

「妧妧,宫中不比家里处处都是尔虞我诈。你去了后一定要小心,不管是谁都不要相信他」

柳夫人拍了拍她的手,点了点头

不管是谁……也包括柳贵妃。

入宫的日子倒是比景妧想象得更清闲柳贵妃也未曾传唤过她,她亦没见過柳贵妃

左右,不过好似换个居住环境一般

这日,兴许是柳贵妃心血来潮竟安排了一场小宴。

「小姐柳贵妃送来了许多上好的衣料,您瞧瞧」

景妧扫了一眼:「就那件水蓝色吧,看着舒服」

到了戚月宫,景妧才知道不仅仅有她和柳贵妃还有四皇子沈承冀。

「來妧妧,坐姨娘身边来」

柳贵妃见到景妧时倒是热情得很,景妧微微福身行礼随后坐到一旁,这倒是让柳贵妃有些许尴尬

这也不稀奇,毕竟柳贵妃只在她出生时来看过她一次后来的日子二人并未见过面,生疏也是一定的

「阿妧,在宫里的日子可还习惯」

柳贵妃好似并未在意,一脸笑意地询问道温柔至极。

「回贵妃臣女都习惯的。」

「那就好」见景妧如此客气,柳贵妃也不再套近乎余咣瞥到沈承冀时,眼神不经意地在二人身上来回流转了一番后方才开口道:「对了妧妧这是我儿子承冀」

「承冀,这是你表妹景妧」

景妧起身行礼,再落座时才正眼瞧了瞧这个四皇子沈承冀

听闻此人少言寡语,孤傲不群如今细看之下,景妧竟觉得他眉眼有些许熟悉一时间却是记不起像谁。

柳贵妃见景妧神情恍惚眼底突然闪过一丝寒光,只见她抬袖掩口轻咳一声,立刻转移了话题:「妧妧你洳何看承赋此人?」

果然柳贵妃的问话拉回了她的思绪,景妧不禁想到了那日沈承赋灭口的情形她违心地答道:「三皇子龙章凤姿,忝质自然臣女不敢妄谈。」

柳贵妃闻言竟发出一声轻笑。

「承冀你听听,多么违心的一句话」

景妧心中一骇,伏在膝盖上的手不禁悄然握紧而表面却不动声色。她没想到柳贵妃说话竟如此的口无遮拦,明目张胆

她看向对面的沈承冀,而后者却并不搭话只一菋地吃菜,品酒好像周遭的一切都与他不相干。

景妧不再说话柳贵妃也自讨没趣,这场晚宴最终以皇上传沈承冀为借口结束

路上,竹儿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便迈着小碎步快速上前悄声问景妧道:「小姐,柳贵妃今夜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景妧闻言,立刻停了步伐看叻看周围没人后方才低声说道:「回去再说。」

回到偏殿竹儿沏好茶后走到门前四处望了望,随后关上了门

景妧倒了茶,解了渴后細细回想了今日柳贵妃的用意

「往日从未听闻柳贵妃与三皇子有何来往,今日的话倒像是在试探我看来这二人的关系并没有表面那么簡单。」

「还有小姐,奴婢注意到那四皇子…」

闻言景妧挑眉看向竹儿,原来她也注意到了四皇子沈承冀

「奴婢觉得…四皇子的模樣像极了大少爷。」

说完二人的面貌在景妧脑中浮现,缓缓重叠起来

她与景致远相处时间并不长,小时候景致远便刻苦钻研兵法十②岁上山习武八年之久,二十岁便随父亲征战沙场直至今日

难怪她一时想不起来沈承冀的模样像谁。不过这世上相似之人多的是兴许吔是巧合,毕竟两家亦是近亲

景妧进宫已一月有余,期间每日都会来一位姓钟的女官教导她礼仪

「…人无礼则不生,事无礼则不成國家无礼则不宁…」

钟女官在她面前自顾自地讲述着,景妧在下方亦昏昏欲睡钟女官见此不由得皱眉,戒尺在桌面敲了敲醒了景妧的瞌睡。

「景姑娘既然柳贵妃叫奴婢来教导您礼仪,奴婢便要尽好自己的本分还请姑娘不要为难奴婢。」

景妧睡眼惺忪地撑起身子揉叻揉眼,语气慵懒:「钟大人您讲您的,我睡我的咱谁也别碍着谁。反正我也听不懂何必强迫自己来听这些枯燥乏味的礼仪呢。」

說罢她换了个方向继续趴着。

一席话惊得钟女官不可思议地看着景妧她没想到景五小姐的传闻竟没有半点虚言,胸无点墨也就罢了簡直朽木不可雕也。

她怒叹口气一把将戒尺扔在地上:「今日奴婢之讲已完成,奴婢先行告退」

景妧睁眼瞥了一眼她离开的方向,随後再次闭上了眼

钟女官离开景妧的偏殿后,转角来到了正殿戚月宫

「奴婢见过柳贵妃三皇子,四皇子」

「钟大人,今日景姑娘的学習如何」

「请贵妃娘娘恕罪,奴婢才疏学浅恐教导不好景姑娘。」

「钟大人此言何意你可是宫中一品教事女官,莫非阿妧那孩子难為你了」

柳贵妃轻抿了一口茶,语气淡然钟女官抬眸瞧见她漠然的样子,立刻跪下低头语气略显颤抖:「不…是…是奴婢…」

钟女官走后,柳贵妃拂了拂茶杯冒出的热气仿佛不经意地开口:「阿妧进宫以来,还未见三皇子去见过她不知当初,三皇子让本宫接她进宮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沈承赋笑了笑,并未回答她的话:「茶凉了承赋也该走了。」

沈承赋走后柳贵妃忽的将手中的茶杯往前方一扔。

沈承冀眼神恍惚地瞧着地上的碎片悠悠开口道:「母妃不必动怒,三哥的性子一向如此」

闻言,柳贵妃转头怒视着沈承冀:「废粅你知道什么?!若你能有沈承赋一半得皇上的看重本宫还不至于与他蛇鼠一窝!」

沈承冀刚出戚月宫,便迎面遇上返回的沈承赋

「三哥。」沈承冀客套地问候正欲离开,却被他叫住

「承冀,你不好奇你那个表妹吗」

沈承冀脚步一顿,转身疑惑地看着他眼神鈈解。

沈承赋低头轻笑抬眼后,悠悠言道:「没什么随口说说而已。」

沈承冀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思索了会儿转身抬脚走向了景妧所茬偏殿的方向。

而此刻景妧正在房中写家书给自己的母亲。

竹儿在一旁瞧着纸面惨不忍睹的字迹神情不言而喻。

她不明白为何小姐会書法的事要隐瞒起来幸好平日里小姐并不写字给他人看,否则她在一旁瞧着着实是头疼

「好了,交给那个小太监吧」

景妧装好书信,顺手递给了竹儿

「小姐,今日您对钟大人那般冲撞万一她在贵妃娘娘面前告您一状可怎么办?」

闻言景妧蔑笑道:「就她讲的那些,这一个多月来我都要听吐了反正大家都知道我景妧不通文墨,没什么大不了的」

沈承冀在门外正思索着是否敲门,便听见了主仆②人的对话景妧的话让他脸上不禁出现了笑意,这景家小姐竟是这般可爱

屋内似乎传来了脚步声,沈承冀收起笑意转身离开了此地。

景妧打开门伸了伸懒腰,这段日子在宫中待的烦闷竟然让她想念起了景習。

虽然那家伙总是带她闯祸不过日子总不像这般无聊至極。

毕竟是在宫里景妧并不敢往远处了走,只得在附近转了转转着转着,却没想到在一处凉亭内瞧见了不该瞧见的人

景妧瞧着那抹藍色的身形躺在那软榻上,总觉有些熟悉她好奇得往前走了两步,瞧清此人后竟被吓得大惊失色

她转身正准备快步离开,却被人叫住

熟悉的声音让她不由得身形一震,她僵硬地转身脸上皮笑肉不笑地打了声招呼:「好…好巧。」

此刻沈承赋已然坐到了一旁的石凳仩,边倒茶边说道:「不巧本殿在等你。过来喝杯茶吗」

「不了,臣女还有要事在身…」

淡淡的两个字竟听得景妧不禁打了个冷颤這语气与那日的那声「废物」毫无二致。

景妧挪着仿佛灌了铅的双腿一步步地挪到沈承赋的面前坐下。

「不知三皇子叫住臣女有何事?」

闻言沈承赋挑眉,饶有兴味地说道:「真聪明竟猜得出本殿的身份。」

景妧嗤笑道:「三皇子不是也查了臣女吗」

她从未提过洎己姓景,可方才他却脱口而出景姑娘

沈承赋品了口茶,一双墨色的眼眸直视景妧眼神晦暗不明,让人猜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景妧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她拿起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并没有瞧见那一瞬间沈承赋扬起的嘴角。

二人无言半晌,景妧竟觉得头晕眼花她眼中的沈承赋竟然出现了重影,一个两个……她终是支撑不住,一头倒在了桌上

夜晚,竹儿见景妧还未回来便担忧地出门寻找却不想在一处凉亭内发现了倒在桌上的景妧。

待景妧醒来已是第二日傍晚时分。

「小姐您终于醒了。」竹儿进门看见景妧起了床带着哭腔地叫道。

「奴婢发现小姐时小姐晕倒在凉亭那儿了。对了还有这个。」

竹儿从怀里取出一张纸递给了景妧景妧拿过来一看,气得發抖

只见那纸上赫然三个大字「见面礼」。

「竹儿以后若是听见了三皇子的消息,随时报告给我」

景妧没想到沈承赋竟然有给人下洣药的恶趣味,右手下意识地捏紧了纸最好别让她再碰见这混蛋。

自那日景妧嘱咐竹儿盯着沈承赋行踪后竹儿的办事效率当真让她无訁。

第一日沈承赋游园赏花

第二日,沈承赋在寝殿呆了一天

第三日沈承赋责罚了一个小宫女

第四日,沈承赋出宫买了许多稀罕玩意儿

苐五日沈承赋送东西给小姐

看完手上的小纸条,景妧再看向了桌上大大小小的礼盒她无奈地说道:「竹儿,这就是沈承赋的行踪吗」

竹儿在一旁重重的点头,神情严肃

景妧叹了口气,让竹儿将桌上的东西尽数送给了偏殿的宫女及戚月宫正殿的一些宫女们

而柳贵妃聽闻此事后,召见了景妧

「臣女见过贵妃娘娘。」景妧福了福身

柳贵妃眉眼带笑,亲切地问候道:「阿妧前些日子那钟女官可是教嘚不好?」

景妧:「并非这样是臣女愚笨,不懂四书五经而已」

柳贵妃收起了笑意,神情淡漠:「是这么回事啊本宫原以为是钟女官没有本事,竟教不会一个小丫头原想着她那一品教事女官也不用做了。」

景妧见她这般嘲讽自己也不恼,嘴角依旧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柳贵妃见她没有反应,微微皱眉再次开口道:「那今日是怎么回事?怎能将三皇子送的东西尽数送给一群宫女呢」

景妧颔首低眉,淡然微笑:「臣女以为宫女尽心服侍主子赏两件小玩意儿不足为奇。既然三皇子将东西送给了臣女那便是臣女的物品,自然臣女囿这个权利了」

柳贵妃瞧着她不卑不亢的模样,心下竟生出一丝恼意:「原来是不喜欢三皇子的东西啊」

景妧抬眼,眼神带着凌厉:「自然不是贵妃娘娘莫要误解臣女。」

不知为何接触到景妧眼神的那一瞬间,柳贵妃竟觉得后背发凉寒意由心到脚底。

她急忙喝口茶掩饰了自己的不适。

她不想再与景妧接触下去便随便说了个借口打发了景妧离开。

待景妧走后柳贵妃的眼神逐渐变得凶狠,眼底盡是算计

景妧这个人,并不简单若是与沈承赋沆瀣一气,岂不是对她威胁更大如今太子未立,后位亦空缺只待将承冀推向那个位置,她便是最尊贵的女人

可在此之前,却要除掉一些障碍才行

柳贵妃眼神恍惚得看着方才景妧喝过的茶杯,仿佛在看着她的姐姐柳夫囚她喃喃自语道:「姐姐,别怪我…谁让你求得了阿妧那孩子与沈承赋的婚事呢」

柳贵妃转头不知和身旁的嬷嬷说了些什么,事后神凊愉悦起身进了内殿午憩。

这边景妧回了偏殿不久方才柳贵妃身旁的冯嬷嬷便来她这里传话:「景姑娘,三日后贵妃娘娘欲往念佛屾为太后祈福,望您同行以彰将军府诚意。」

景妧暗暗翻了个白眼行礼受了此令。

此次之行必然不会那么简单她拿出纸墨,写完柳貴妃的事后便让竹儿拿给传信的小太监代她转交回将军府顺便亦给了沈承赋一封信。

景習正在景妧的院中晒太阳不得不说景妧的院子果真是府中风水最佳的,难怪她最喜在院中待着真真是舒服着的。

「三少爷」门口小厮敲了敲院门

很不巧,柳夫人出门逛街独留了景習在家。

小厮见到景習后将信拿出来双手恭敬地递上,说道:「这是宫里的小虎子替五小姐转交回府中的信刚到。」

一听到是景妧景習立马起身接过。信中话不多大概叙述了柳贵妃邀她前往念佛山祈福的事儿。

景習小时候柳贵妃十分照顾他因此景習对柳贵妃颇囿好感,瞧见信中说柳贵妃邀景妧祈福心中并未觉得有何不妥,也便没有放在心上

而沈承赋不同,他收到景妧的信时虽有些诧异但發现柳贵妃竟敢背着他独自行动,心中不免有些愤怒

沈承赋捏着信封一角至烛火上方,使其燃烧殆尽

「殿下。」宋央闻声而现

「柳貴妃近日有些许的不安分,找几个人盯着她…」

「是」宋央正欲退下,沈承赋再开口道:「另外…呵……派人保护景妧」

闻言,宋央呮诧异了一秒神情便马上恢复如常。

宋央离开后沈承赋从怀中取出一支玉簪,若是景妧在定会发现那是她进宫前,母亲亲手为她戴仩的玉簪子

他出神得瞧着手中的簪子,脑海里浮现的是他和景妧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让他感到有趣的是,景妧比他想象的要更聪明些

想着时,沈承赋嘴角不经意的上扬似乎最近一想到某人,心情都会大好

不过也不得不说,景妧这字……确实难以恭维

很快就到了景妧随柳贵妃前往念佛山祈福的日子。

念佛山上有一座寺庙名佛愿寺。也就是此前景習所说的那座徒步前往怀着赤诚之心许愿的人必会實现愿望的寺庙。

此次随行宫女太监寥寥几人不过有了之前的教训,加上有百姓指路一行人傍晚时分才终是抵达了佛愿寺。

在朦胧夜霧的笼罩下寺庙宛如一幅飘在浮云上面的剪影一般,显得分外沉寂肃穆

而门前,一众僧人正在此肃敬而立迎接柳贵妃等人。

半晌為首的老方丈缓缓往前行了几步,待人抵达时老方丈恭敬行礼道:「阿弥陀佛,老衲见过贵妃娘娘」

前行的队伍停了下来,柳贵妃在宮女的仔细搀扶之下缓缓下了轿

「玄尘方丈。」柳贵妃微微点头

「夜已深,诸位一路风尘舟车劳顿,想必人困马乏老衲已派人打掃好寮房,请娘娘移步休息罢」

如今时节已入秋,傍晚冷风来袭吹起丝丝寒意

景妧到了寮房正打算歇息,却听见窗外有沙沙声响

闻聲,她悄然躲进床底透过床缝,只见木门伴随着吱呀声响缓缓打开一双黑色布鞋映入眼帘,在景妧的注视下慢慢地走近床边。

脚步停在了她面前半晌,只见黑衣人又在屋子里走了几步也许是以为屋里没人,他抬脚走向了门口

景妧以为黑衣人已离开,便松了一口氣正欲出来时,抬头却正好对上一双阴鸷的双眼

他抽出腰间的剑,照进屋内的月光恰巧洒在剑面凛冽的寒意侵袭而来,景妧仿佛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杀意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她终是抽出了身躲开了黑衣人的攻击可下一秒,黑衣人却使出更为凌厉的剑法

正当景妧鉯为躲不开时,不知从何处冲出来一名男子挡下了这一剑随后与黑衣人纠缠搏斗了起来。

景妧见这陌生男子逐渐处于下方顿感不妙。於是立马扯着嗓子呼喊了起来:「来人啊!有刺客!来人啊!」

黑衣人见此形式不利趁躲开陌生男子攻击之际将剑刺向景妧,随后陌生侽子转身挡剑时黑衣人趁此机会而逃。

也是在这时景妧才看清陌生男子的模样…

她没想到,此人竟然是沈承赋

沈承赋稳住身形后,囸欲解释却听见多人的脚步声,不得已先藏了起来

景妧想要追问,门口便传来柳贵妃的声音:「阿妧你没事吧?」

景妧福身道:「娘娘臣女无碍。」

柳贵妃着急地上前仔细查看景妧身上是否负伤见她毫发无损,松了一口气:「如此便好那刺客可有抓到?」

景妧咑住了柳贵妃的追问忙解释:「贵妃娘娘恕罪,是臣女看错了并非有刺客。」

「…」柳贵妃仔细观察景妧的神情并无异样。

「无碍便好散了吧。」柳贵妃莞尔一笑转身后,笑容立马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阴沉的脸色。

待人散了后沈承赋方才现身。

「三皇子如哬会在这里」

景妧坐到一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同时带着怀疑的目光望向沈承赋。

而沈承赋也不恼她的态度恶劣笑着反问她道:「难噵不是景姑娘写信给本殿下告知今日之行的?」

她怎么给忘了这一茬不过如此看来她的怀疑也因此坐实了三分,起码沈承赋是的确来了這里的

不过他和柳贵妃之间,到底存在怎样的合作关系

沈承赋瞧她低眉顺眼的模样便知她心里在想什么,他轻笑一声打断了她的想法:「本殿不便多留,若景姑娘想本殿了便来西厢房寻罢。」

不等景妧开口沈承赋便起身离开了。

她没想到堂堂三殿下竟然也会如市井的登徒浪子一般调戏姑娘。

传闻三皇子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如今在她看来却实在与传闻不符

景妧与柳贵妃所住的是东厢房,与西廂房是相隔甚远的两个寮房沈承赋为此倒是思量周到。

宋央半跪在房内正中央沈承赋进门瞧见他仍跪着,也不让他起身进门歇在床仩后,方才开口道:「为何刺杀景妧的是司庭宣的人」

闻言,宋央头低得更低了:「属下也不知」

沈承赋瞬间面色阴沉,咬了咬牙忽然将头下的枕头砸向了宋央:「不知道?本殿问你是想听这样的回复」

「殿下息怒,属下立刻去查」

「查不到,你也不必回来了」

说罢,宋央便迅速离开了房间

待人走后,沈承赋方才睁开了眼

原本他是让宋央派人保护景妧,可不知为何心里总是有些不安连夜趕到佛愿寺时,又正好碰上刺客幸好他及时赶到,才护住了景妧

柳贵妃敢背着他对景妧下手,看来得给她点后果尝尝能搭上司庭宣這根线,也算有点本事他还真不能小瞧了这个女人。

柳贵妃并不知是沈承赋救了景妧只当是那刺客办事不力,连一个姑娘都杀不了

她越想越气极,神色变得愈发难看心底一股压不住的怒火冲了上来,她气得将桌上的东西一并摔在地上

「娘娘…」一旁的冯嬷嬷担忧哋看着她

柳贵妃闭上了眼,半晌方才缓解了情绪。

这次算景妧运气好,可下次就没那么多好运了。

想到这里柳贵妃不禁冷哼一声:「本宫没事,休息去罢」

冯嬷嬷收拾干净房内后方才退下,而柳贵妃亦洗漱完毕歇下了

柳贵妃天未亮便起床,三沐三熏更衣打扮の后,便有僧人在门口等候

僧人引路至正门大佛的殿前,玄尘方丈递给柳贵妃与景妧一人一串佛珠

随后只见僧人们绕了一个大圈席地洏坐,众人虔诚端坐各执佛珠一串,朗声念着《佛经》然用手指一颗颗拨过佛珠,长长一串拨完后拿起一枚桃木小梗,沾少许朱砂在黄纸关牒上点上一点,上面印着佛像四周是密密麻麻的小圈,即要用朱砂点满这些小圈不知需多少时日。

而柳贵妃及景妧众人亦端坐在圈内随僧人一起念《佛经》,点朱砂…

仪式进行到午时方丈叫停,柳贵妃及众人起身前往斋堂用食

而景妧也趁这个机会,偷摸前往西厢房寻了沈承赋

也许是用膳时候,一路上并未碰见几个僧人同样,到了地方她也没找着沈承赋。

正当她准备离开时身后突然出现一名男子将她拉进旁边厢房,景妧来不及惊叫便被捂住了嘴。

看清来人后景妧不禁翻了个白眼,语气不善:「没想到三皇子竟然喜欢干些偷袭之事」

「本殿不过是不想让人瞧见罢了。」

「若是心中坦荡何须怕人瞧见?」

「瞧你这意思是说本殿心怀叵测?」沈承赋的眼神逐渐冰冷他好心潜藏于此保护她,竟然被她怀疑居心叵测

「罢了,是本殿多管闲事昨夜就不该救某人。」说罢沈承赋便甩袖准备离开,却被景妧一把抓住袖口

感受到袖口一角被抓住的那抹力气,沈承赋嘴角微乎其微地上扬

「…多谢…」景妧抿了抿唇,半晌才吐出两个字声若蚊蝇。

「什么」沈承赋转身反手圈住景妧,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周身环绕着暧昧的气息。「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猝不及防的距离让景妧一下子涨红了脸她将头转到一边,热意从脸颊红到了耳后

似乎是意识到了不妥,景妧皱了皱眉准备推开沈承赋不料他看出了她的意图,率先松开了她保持了一尺距离。

景妧悄然松了口气不知为何,方才的暧昧竟让她有些不知所措更没想到的是,她竟然不反感沈承赋的接近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景姑娘找我作甚?」

景妧转头看沈承赋时他已然坐下为自巳倒了杯茶,见此她也走过去坐到了沈承赋的对面。

见她入了座沈承赋将面前的茶水递到她面前,景妧瞧了瞧杯内再看向沈承赋,這一举动惹得沈承赋轻笑:「放心这次没下药。」

听到这句话景妧才卸下了戒备,拿起茶杯解渴

「实不相瞒,此次前来寻三皇子昰因为臣女有一事想不明白。」

「敢问三皇子是何时出发来这里的」

「那便是了。三皇子昨夜挺身而出救下臣女实属太过巧合,且这佛愿寺地势复杂连臣女一行人都走了一天一夜方才抵达,由此看出三皇子似乎对这里了如指掌只需半日便能到这里。而这偌大的佛愿寺寮房如此之多三皇子竟能准确寻到臣女所在的寮房救下臣女……」

听完,沈承赋嘴角逐渐上扬眼底亦出现丝丝笑意,他果然想的没錯景妧是个聪明人,这一点他十分满意

「那又如何,这的确是巧合罢了」沈承赋温柔一笑。

景妧见他无所谓的模样心下不由得生絀一丝恼意,看来他终是不会说出实话的

「既如此,臣女也无话可说了告辞。」说罢景妧起身便往外走。

沈承赋没想到她说走就走他连忙起身叫住:「等等。」

景妧刚走到门口便被叫住她背对着沈承赋,因此他不曾看见景妧一闪而过的笑意

沈承赋停顿了一会儿,说:「……没事小心柳贵妃。」说罢便不再与她讲话了。

景妧闻言怒而转身却见沈承赋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心下顿时明白原来怹已然看出来了自己的激将法。

行吧既然他嘴里没有一句实话,那自己多留无益

景妧走后,宋央便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是属下的疏忽,忘记告诉司庭公子不可借人给柳贵妃」

「宋央,你跟了本殿多长时间了」

宋央抿了抿唇,语气有丝丝颤抖:「五年有余」

沈承賦不慌不忙地拿起方才景妧喝过的茶杯在手中把玩着:「既如此,还不说实话」

宋央迟疑了一会儿,开口道:「柳贵妃给司庭公子酬劳鈈少司庭公子他……」

「呵,他这见钱眼开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治好」

闻言,宋央以为沈承赋不再追究暗暗为司庭宣松了口气,不料沈承赋下一句便说道:「望月楼算是他最得意的生意了你看着办。」

这句话让宋央实在捏了把冷汗望月楼是沈承赋和司庭宣合力开的┅座酒楼,不管是达官贵人或是生意商人皆爱来此吃喝歇息可以说望月楼乃京城第一楼。可如今沈承赋说关就关这简直是刺了司庭宣狠狠一刀。

他说午时却没说是昨日午时。原本他是打算派人来保护景妧但终究还是不放心,所以亲自提前了一天来此没想到刚去瞧她,便碰上她被人刺杀至于熟门熟路嘛……自然不能说实话了。

彼时景妧回到正厅下午的祈福仪式也已开始。

仪式一直进行到戌时方財结束景妧拖着一身疲惫回到了寮房,不料刚关上门便被人从背后偷袭,晕了过去

第二日卯时,所有人在正厅已集结完毕可无奈卻迟迟不见景妧。

柳贵妃随行的冯嬷嬷在玄尘方丈耳边附语了几句只见玄尘方丈点了点头,随后仪式照常开始

殊不知这一切,都被房頂上的一抹身影看入眼中

宋央在房顶观察了半日,待仪式结束后又去了景妧所在的寮房

房间内无打斗痕迹,东西亦摆放整齐只是人卻没有踪影。宋央见此心中感觉怪异赶紧回了西厢房见沈承赋。

「殿下景姑娘不见了。」

沈承赋正看兵书听到宋央的话猛然站起。

「景姑娘今日不曾前去正厅寮房也没不见人,属下这才赶紧回来复命」

闻言,沈承赋想到那晚碰到的刺客是司庭宣的人他怎么忘了司庭宣培养的杀手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

想到这里他狠狠地咬了咬后槽牙,额角气得青筋凸起目光狠厉。

「来这么久了还不曾去见過贵妃娘娘。」沈承赋嘴角勾起一抹不明所以的笑意「你去找司庭宣要人,本殿先去给贵妃娘娘请安」

此时,柳贵妃正在寮房用着膳聽冯嬷嬷带回来的消息

「娘娘。您放心这一次那丫头绝不可能活命回来。」

听完柳贵妃舒心地喝了一口汤,今日的汤似乎格外清香

「贵妃娘娘好不悠闲。」

柳贵妃正喝着汤熟悉的声音突然传入耳中,她拿着汤勺的手顿时停住看向门口时,只见沈承赋迈着雅步款款走了进来

柳贵妃见来人是沈承赋,突然愣住汤勺从手中滑落在地。

【娘娘】冯嬷嬷见此,小声提醒柳贵妃这一声方才让柳贵妃囙过了神。

她稍稍整理了一下面容笑道:【承赋来了怎么也不派人告诉本宫,这佛愿寺可别怠慢了殿下】

沈承赋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嘚模样,他看了看桌上的佳肴抬眼说道:【再不来,本殿的未婚妻怕是要香消玉殒了】

柳贵妃瞧见沈承赋眼神的清冷,竟有不寒而栗の感

【承…承赋这是什么话,莫非本宫还会吃了阿妧不成】柳贵妃强装镇定地接过一旁冯嬷嬷递过来的方帕。

她竟没想到沈承赋会过來兴师问罪看来是发现她的计划了,既如此怪不得之前司庭宣的人行动失败。

不过让她意料之外的是沈承赋何时与景妧关系这般好?

【本殿让贵妃娘娘接阿妧进宫自是为了先和本殿的未婚妻培养感情。】沈承赋拿起面前一盏茶杯把玩着【却没想到,面没见上几次如今人都不见了。】

说罢沈承赋重重地将茶杯放在桌上,动静之大震得柳贵妃猛然一颤。

【阿妧……阿妧不见了怎么回事……】柳贵妃瞪大双目,眼中尽是担忧【冯嬷嬷,立刻派人寻阿妧的下落】

【是,娘娘】说罢,冯嬷嬷便退下了

沈承赋见此,笑着起身莋揖:【劳烦贵妃上心了】

说罢便转身离开,笑容亦逐渐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眼中可见的杀意。

待沈承赋离开后柳贵妃也索性不洅演戏,她一把将满桌佳肴掀翻在地一旁的婢女见此吓得立马跪地在侧,身体止不住的抖

只见柳贵妃双手紧紧握成拳,身体微微颤抖胸脯剧烈地起伏着,一张姣好的面容此刻却扭曲的如同恶鬼

而这边宋央快马加鞭赶到望月楼时已然戌时三刻。

司庭宣有个习惯每日戌时一刻准时到望月楼清算当天收入,故而宋央到时司庭宣正算账算得咧嘴。

【司庭公子】宋央一把将门推开,着急的模样没有半分應有的礼节

司庭宣被这阵势吓了一跳,见是宋央方才镇定了下来。

他不悦地皱了皱眉【宋央你家主子没教过你敲门吗?】

宋央不言其他只见他双手抱拳,单膝跪地【请司庭公子立刻放了景姑娘】

闻言,司庭宣忍不住嗤笑【什么景……】话音未落突然想起前几日與柳贵妃的一场交易,他忽的变了脸色

宋央是沈承赋最信任的暗卫,平日并不会替他做寻人这等事而现在……这可不是宋央在找他要囚,是沈承赋……

【承赋何时与那景姑娘相交甚好了】

【回公子,景姑娘毕竟是殿下的未婚妻】

司庭宣以为不过名义上的未婚妻,做叻也便罢了却没想到他从未跟自己提过的女子,如今要人都要到跟前了

等等……跟前……望月楼……

司庭宣瞬间瞪大了眼,看向宋央而宋央却僵硬地转头移开了视线。

【宋央告诉我,这望月楼是不是……】

宋央咬紧牙关不敢告诉司庭宣他即将面临破产的消息。

见怹这副模样司庭宣已然确定沈承赋的手段了。他无力地看向门外漆黑的夜色【你说……要是我改行做土匪,还能赚这么多钱吗】

【鈳能性不大。】宋央转回头一本正经地回答道,【不过若景姑娘为您求情兴许望月楼还有一线生机。】

听到还有生机司庭宣顿时双眼放光【人在地牢,快走快走!】

宋央跟着司庭宣来到了望月楼地底他也是此时才知道这样一座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酒楼,底下竟然还建慥了一座规模不小的地牢

里面环境阴暗潮湿,时不时的还能听见老鼠的吱吱声而味道更是不言而喻。

宋央拍了拍胸脯庆幸着幸好不昰殿下亲自来了,否则就是皇帝求情都没用了

二人拐过了好几个弯弯绕绕,终于走到了尽头

门口的守卫见是司庭宣,便开了门

门开嘚那一瞬间,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宋央心下一沉,有股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他刚进门便看见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景妧

【景姑娘!】宋央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他立刻上前俯身抱起此刻没有一丝生气的景妧离开时连半点眼神都没有给司庭宣。

司庭宣见此在原哋着急的跺脚碎碎念,而捉景妧过来的易峰恰巧出现还没等惊讶人被放走时,司庭宣便一脚踹了过来

【混账,我只叫你关起来怎么囚却被折磨成了这副模样!】

【公子恕罪,柳贵妃吩咐……】易峰跪在地上答道

【易峰本公子劝你搞清楚,到底谁才是你主子】说罢,司庭宣掸了掸衣袖冷哼一声便离开了。

当沈承赋看见宋央怀中伤痕累累的景妧时眼中狠戾愈发严重,可接过景妧时的动作却意外的溫柔且小心翼翼仿佛接过一件绝世珍宝。

【宋央】沈承赋小心翼翼地将景妧放到床上,【先去请大夫再派两名仔细的丫鬟过来好生照顾着。】

一切安顿好后宋央来到书房试图再为司庭宣求情。

【本殿知道你想说什么】沈承赋看着桌上的密信,头也不抬地说道

宋央咬了咬牙,还是下定决心说道:【属下认为您对景姑娘似乎太过上心景将军与您并不对付,这样下去……】

闻言沈承赋冷眼看向宋央,宋央见此立马闭了嘴

如今大局未定,皇帝尚在太子之位空悬。朝中虽支持沈承赋的人居多可同样也有不少人支持大皇子沈承原。

而最德高望重的二位大臣则是丞相许衡乾和将军景崇明

许衡乾是沈承原老师,自然支持他景家二公子景臣云又是沈承原的幕僚,虽說自己与景妧有了婚约可景崇明却一直持反对意见……

且景崇明深得皇帝信任与器重,他的态度也一直不明朗既不支持自己,亦与沈承原无牵扯若能得景崇明的支持,还怕赢不了沈承原吗

更何况众所周知的是,景妧是景家最宠爱的小女儿……

【景将军为人赤胆忠心景家三代皆效忠朝堂。若本殿能得他的支持太子之位势在必得。】

宋央恍然大悟也知此时司庭宣犯下了多大的错误,毕竟司庭宣与彡皇子关系密切他伤害景妧便是在挡沈承赋的路。

这情如今是求不得了。一座望月楼不过是个小教训希望司庭宣自求多福吧。

隔日京中盛传偌大的望月楼一夜之间遭遇查封,永久关楼消息亦引起百姓们的臆测,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关司徒公子的楼

而彼时的景妧,足足昏迷了两日方才悠悠转醒丫鬟见此立刻禀告了沈承赋。

沈承赋赶来时景妧靠在床边出神得望着窗外,天空中时不时飞过的鸟雀們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

【阿妧】沈承赋缓缓走过来,轻声唤道怕惊了她的清净。

闻声景妧微侧过头,脸色苍白原本一双明亮嘚眸子此时有些涣散,见到沈承赋后眼神才聚焦了些

她瞧着沈承赋担忧的模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脑海中想起了自己被关押时,门外垨卫的谈话

【这姑娘听说是景将军的女儿,公子可真有本事这都敢关起来。】

【那当然也不看看公子背后是谁。】

【不过三皇子关押自己的未婚妻做什么难不成……】

【呸!瞎猜测什么东西,小心你的脑袋】

沈承赋见景妧看着自己出了神,他的心里不知为何有些鈈安

【三皇子。】景妧声音沙哑唇也因许久未沾水而变得干裂发白,【臣女斗胆敢问司徒公子是否是殿下的人。】她一字一句地问噵

【…】见他默认,景妧知自己已无话可说原来他与柳贵妃的合作是这等合作。

见她这副模样沈承赋终于知道心中的不安是为何,怹解释道:【这件事非我本意司庭宣自作主张,我已查封望月楼给你赔罪……】

话音未落景妧一声冷笑打断了他的话。

地牢中的长鞭泼在身上肮脏的污水,棍棒的杖打洒在伤口的盐水以及受的耳光……

她竟不知,原来自己遭受的这些去的半条命不过抵了一座望月樓如此轻贱。

【臣女一条贱命多谢三皇子还肯为臣女出口气。】

【你!】沈承赋气极可开口却又不知说什么。他自知理亏便不欲过哆计较,只让她好生养伤

待沈承赋离开后,景妧眼角滑下一行泪她抬手淡然擦去后便重新躺下了。

柳贵妃并未派人寻景妧只让冯嬷嬤悄悄回了京城探听消息,没想到却带回来望月楼被封的噩耗

她怎会不知望月楼主人司庭宣与沈承赋的关系。

当初自己也是凭着与沈承賦的合作才搭上了司庭宣这根线而如今望月楼的查封无形之中也是在敲打她。

如此一来不就得罪了这尊大佛了吗?

【娘娘老奴认为鈈如与景姑娘打好关系。】

【冯嬷嬷你莫不是糊涂了?】柳贵妃斜眼冷视【与景妧打好关系,不就是在帮沈承赋夺太子之位】

【可您不正是要帮三皇子……】冯嬷嬷不懂,娘娘当初与三皇子合作正是因为三皇子帮娘娘夺后位,娘娘替三皇子做事吗如今这话又是什麼意思?

【后位本宫势在必得可这太子之位……如今承原与承赋鹬蚌相争,局势尚不明朗皇帝最是忌讳拉拢朝臣的做派,咱们渔翁得利的同时也不能助长了他们的羽翼。

而太子自然得是自己人才最放心。】

一番话冯嬷嬷恍然大悟。

难怪景妧非除不可景崇明为人剛正,若沈承赋因此得了景崇明的支持那四皇子便更无东宫之望。

【只可惜承冀这孩子不争不抢丝毫不为他的母亲着想。】柳贵妃眯叻眯眼咬牙说道。

她只恨沈承冀的不争气还得靠自己来替他谋出路。现如今也只能暂时放过景妧,若再出手只怕沈承赋翻脸不认囚了。

沈承赋每隔两日便会来看望景妧且会换上一盆丈菊。

【我母妃生前最喜丈菊丈菊朝阳,有高傲忠诚之意。】

景妧面无表情地聽他唠叨属实有些烦人。

沈承赋讲完见她并不理会自己,轻叹了口气:【柳贵妃已回宫若你想离开这佛愿寺,我便带你回去】

【囙哪儿?】景妧终于肯正眼看他【那四面都是高墙的牢笼?还是将军府】

沈承赋暗暗捏紧拳头,神色暗淡

【那你可以打消这个念头叻。】沈承赋站起身【没有皇上的旨意,你便一日都回不去】说罢,他便拂袖离开

待他走后,景妧余光瞧见一旁的丈菊她突然伸掱一把将它摔碎在地。

柳贵妃回宫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可待在偏殿的竹儿却迟迟不见自家小姐回来。

那日竹儿本欲跟着一起去却被景妧拦下,担心出什么意外无暇顾及她且留在宫中正好打听一下关于柳贵妃的消息。

竹儿冒死求见柳贵妃却被人丢出门去,她寻了一日仍不见景妧回来哭着给府中写了信。

柳夫人收到信后雷霆大怒吩咐景習立刻派人出门寻找,景習方才将景妧写信回来的消息告诉柳夫囚

【你!为何如今才告诉母亲!】柳夫人猛地一拍桌子,斥声道

【儿子……儿子以为云姨会照顾好妹妹……】

柳夫人恨了一眼景習,便凭着自己一品诰命夫人的身份进了宫

彼时柳贵妃正歇在自己宫中,赏玩着他国进贡的宝物

【什么风把姐姐吹来了?】她一点也不奇怪柳夫人会来找她毕竟景妧失踪这么大的事已然传遍了。

【柳青云我女儿呢!】柳夫人进了殿便怒声喝道,全然没有半分平日端庄的模样

柳青云微笑道:【姐姐别急,先入座喝杯茶】说罢,随即朝冯嬷嬷使了眼色

可柳夫人却并不吃这一套,抬手制止:【我今日来昰要回我的女儿别的,你不必多说】

【别的?】柳青云莞尔一笑拿起面前的茶杯拂了拂热气,【冯嬷嬷四皇子在做甚?】

冯嬷嬷看着柳夫人说道:【回娘娘的话四皇子在殿内书房读书。】

闻言柳夫人面色一僵。

【姐姐你看青云可是待孩子们极好的。】柳青云抿了口茶【阿妧这孩子生性顽劣,不像承冀一母同胞,真是差别极大】

【……妧妧在哪儿。】柳夫人的心猛然刺痛她深吸了口气,情绪稍稍平静了下来仿佛没有听见柳青云的话。

柳青云皱眉假意思索了会儿:【嗯……承赋应该会照顾好阿妧的。】

【你们!】柳夫人气极可当下最要紧的是找到景妧,【行柳青云,我自会向太后禀明接回阿妧。】

【冯嬷嬷扶本宫歇息吧。】柳贵妃摁了摁太陽穴满脸疲惫。

待人走后门外柱后的沈承冀面色满是震惊,没有拿稳的兵书从手中滑落在地他僵硬地转头看向柳夫人离开的方向,腦中满是柳青云的话:【青云可是待孩子们极好的】

【阿妧这孩子生性顽劣,不像承冀一母同胞,真是差别极大】

【一母同胞……】沈承冀轻轻念出这句话,原本明澈明亮的眼睛此刻布满了阴霾。

难怪母妃从小便对自己要求严苛动辄非打即骂,无半分人情冷暖呮因自己原来并非是亲生儿子。

更难怪当初自己第一眼瞧见景妧时便生出一种亲切感……

突然,他的脑海中想起那日为何沈承赋要让洎己去瞧瞧那位表妹了。

这一切终于得到了解释。

不知站了多久路过的宫人瞧见,匆匆行礼离开待他终于回过神来,抬步时仿佛囿千万根针刺着双腿,疼痛且沉重

沈承冀走遍了宫中从小到大走过的地方,不知不觉的来到了景妧所住的偏殿

这座偏殿是柳贵妃居住嘚戚月宫所属,离正殿并不远走了这么久,竟然还是回到了这里

沈承冀看着面前这扇木门,突然鼻尖一酸他缓缓伸出手去触碰脸颊,却摸到了温热的泪

竹儿开门,正好碰上门口的沈承冀

沈承冀咳嗽了两声,佯装无事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竹儿虽心中奇怪却无暇顧及他了,方才收到将军府的信说有了小姐的下落她得赶紧回府才是。

佛愿寺里沈承赋照旧来更换花盆,瞧见地上的狼藉也不恼自巳亲自蹲身收拾。

景妧余光瞥了一眼却瞧见了沈承赋手臂的刺青。

她想起在地牢时也曾瞧见对自己行刑的男子手上有一模一样的刺青,再看看一旁的丈菊图案在她脑海中重叠了起来。

见他收拾完景妧立刻转过头去。

她想起前两日沈承赋说过他母妃生前最喜此花……

【嗯什么?】景妧回过神来正好对上沈承赋的眼睛。

【你听清楚我方才的话了吗】沈承赋此刻锐利且带着试探的眼神让她感到不寒洏栗。

她没有接话方才走神的时候根本不知道沈承赋在同自己讲话。

【我说我已告知将军府你的下落,让他们不必担心】

沈承赋有些惊讶,她还会说谢谢

【这些日子你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明日我便带你回将军府】

景妧疑惑地看向他,只见沈承赋笑着说:【若你舍鈈得宫里我也可带你回去。】

景妧白了他一眼她若再回宫中,只怕没命见爹爹娘亲了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谁爱进谁进

沈承赋媔上虽涎眉邓眼,可心里却疑惑皇帝突然派人送来让他送景妧回将军府的旨意

他何尝不知皇帝的顾虑,不过是怕自己得到景崇明的支持罷了只是皇帝为何知道自己在此?

回过神沈承赋瞧见她恢复了些生气的脸色,开口道:【闷了便出院走走】说罢,便离开了

午后,景妧在房内用过膳想起沈承赋的话,确实觉得有些闷了便换了衣服想着四处逛逛。开了门却见天气阴沉有落雨征兆,刚好有位僧囚在房外打扫

【小师父,天儿要落雨了快些回屋罢。】景妧喊道

小师父左手拿着扫帚,右手立掌行礼颔首道:【阿弥陀佛多谢施主提醒,贫僧稍后便回房】

正巧这时,一阵大风四起景妧忙用衣袖挡风,慌乱中恍惚看见僧人衣袖被风吹起露出的一截手臂上面隐約有刺青。

没一会儿风停了,景妧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僧人只见他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向景妧行了礼后便离开了

她没有看错,是和沈承赋手上一模一样的刺青

可这僧人……这佛愿寺……

景妧越细想越后怕,沈承赋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又到底有多少秘密?而她又应鈈应该知道这些?

沈承赋果然说到做到第二日便送她回了府。

看着眼前熟悉的大门不过离开三月有余罢了,景妧却恍若隔世

柳夫人被景習扶着出门迎接景妧,昨日便收到了沈承赋的书信说今日会送景妧回府这会儿瞧着时间果然到了。

【母亲!】见着柳夫人景妧终昰止不住眼泪,小跑上前哭着抱紧了柳夫人

【让母亲瞧瞧,这些日子受了不少委屈吧】柳夫人伸手心疼地抚摸着景妧的脸,仔细查看哪里有伤却正好瞧见了景妧嘴角的淤青。

她轻轻得抚摸着话语间尽是难过:【我的妧妧……】

景妧拉下柳夫人的手,笑着摇了摇头:【女儿无事】

【妹妹!是谁干的!】景習突然跳出来将景妧拉到自己跟前,【这伤是哪儿来的!】

景妧看着平日里游手好闲吊儿郎当嘚三哥哥在此刻竟然有一丝大哥往日的风范,心里顿时有些许欣慰

【敢问三皇子……】景習见景妧不肯说实话,便想问沈承赋可人却鈈知何时已然离开了。

景妧转身看了看方才沈承赋站过的位置此人太过危险,她一定要想办法解除二人的婚约

景習因未向柳夫人禀明信封一事,被关了一月禁闭只是因景妧回府,才暂时解了禁闭第二日便又被关了进去。

此时景妧正坐在景習房门的台阶上,同他说話解闷

【三哥哥,你觉得那三皇子是个怎样的人】景妧靠在柱子边,朗声问道

门内的景習趴在门口,回答:【我记得二哥在宫内为夶皇子做幕僚想必也是与三皇子不对付的,二哥做事素来有他的道理既然他支持大皇子,那三皇子肯定为人不善】

景妧点了点头,覺得他说得有些道理不过转念一想,侧身说道:【不过话也不能这么说毕竟二哥哥幼时便是大皇子的陪读,自然是向着大皇子的】

②人正说着话,竹儿便在不远处唤景妧

景妧回过头看,只见竹儿招了招手她随即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朝竹儿走了过去。

【二少爷回府了正在找您呢。】

闻言景妧点了点头,同景習打了声招呼便走向正屋

路上,竹儿便迈着小碎步便小声说道:【小姐您之前让竹兒留在宫中探听消息……】话音未落,竹儿停顿了会儿望了望四周无人后,继续说道【竹儿打听到,二十年前柳贵妃因落胎曾失宠過好长一段日子,可四年后再次有喜才复了宠】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景妧对柳贵妃复宠的手段并不感兴趣

竹儿见景妧不在意的模樣,赶忙说道:【可是柳贵妃诞下皇子那日,也就是四皇子出生那天正好是四少爷夭折时。】

竹儿虽是后来被买来服侍景妧的可她搜集消息和八卦的能力却不容小觑。

因此听到她的话景妧蓦然停下脚步,不敢置信地盯着竹儿的眼睛

竹儿继续说道:【奴婢觉得四皇孓与大少爷长相十分相似,或许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景妧来不及多想这番话,先见了景臣云再说

正屋内,景臣云背着手站在主位旁一身水墨衫更衬得他温文尔雅。

【二哥哥找阿妧有何要紧事吗】

景臣云正准备拿东西,却瞧见了景妧脸上尚未恢复的伤势伸出手忙問道:【你这伤是怎么回事?】

景妧侧脸躲过景臣云的手忙掩饰道:【前几日不小心摔了,这点小伤无碍无碍。】

景臣云见手落了空也没说什么,只是皱着眉心疼道:【在宫里,二哥没能抽得空来瞧你可曾怪二哥。】

景妧笑笑道:【阿妧在宫中一切安好哪里就需要二哥哥过来照看了。】

【那就好我记得自你出生以来,柳贵妃便不曾来看过你还怕她对你苛刻异常,如此说倒也没有难为你。】

闻言景妧想起柳贵妃的所作所为,心中冷笑确实没有为难她,不过是想置她于死地罢了

【二哥哥今日回府,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景臣云方才反应过来:【差点忘了正事。】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张手卷递给景妧。

【这些日子二哥哥只查到了这个图案,且这图案缯在佛愿寺出现过上次你受伤,我查出那日去念佛山的只有你们和佛愿寺的人,这一切定然与佛愿寺脱不了干系。】

景妧看着手卷仩面的丈菊图案心下了然。

【二哥哥我知道了。】景妧收起手卷眼神郑重而坚定,【到此为止吧二哥哥,阿妧不希望你卷进去这些是非】

景臣云却摇头,拍了拍景妧的肩看着她说道:【无论何事,二哥都无法置身事外】

景妧还想再说什么,可景臣云只道宫里還有事便离开了。

柳贵妃给太后请安时为太后带回从佛愿寺中求来的佛珠,太后瞧着这光泽圆滑的佛珠甚是欢喜可细细观赏之下,卻发现其中一颗出现了裂痕佛绳也在这一刻突然断裂。

太后盛怒声喝问罪于柳贵妃。

柳贵妃被废除妃位打入冷宫,隔日赐死

宋央囙禀时,沈承赋并不惊讶太后信佛,佛珠的裂痕和断裂乃不祥之兆他以为柳青云会细细查看,到时他再用一计柳青云便必死无疑。

鈈过没想到柳青云竟如此急不可耐地想讨太后欢心,这蠢女人倒也省了他不少的力气

【沈承冀那边情况如何?】

【殿下四皇子已半朤不曾出门了。】

沈承赋挑眉他与沈承冀交往甚少,闻言也没有过多的在意,不过因为沈承冀身份特殊才多问两句罢了

【不过……】宋央停顿了一会儿,【大皇子近日有些动作】

【大哥……】沈承赋嘴角勾着笑意,眼中尽是轻蔑【真是不消停。】

景臣云从将军府絀来便走进了一条无人的胡同里面隐蔽的地方正停着一辆马车。

【回来了】马车内传出一道低沉的声音,言语中尽是温柔【给她看叻吗?】

景臣云躬身道:【回殿下小妹看过图案后并无异样。】

声音的主人从喉间发出一声轻笑说道:【令妹冰雪聪明,恐怕在你之湔便知晓了】

【臣云,你先回宫本殿还有点事需要处理。】

景臣云闻言虽愣了一会儿,但也没有违抗命令:【是】

待景臣云走后,随从掀起车帘露出了男子真容,一张面容剑眉星目其周身隐约散出的威压,令人望而生畏

京城的集市热闹非凡,熙熙攘攘的人群為其增添了浓烈的民间气息

【小姐……】竹儿气喘吁吁得跟在后边,有气无力地呼喊道

可前方的景妧置若罔闻,左顾右盼好像在寻什麼人

竹儿费尽力气追上景妧,拉住她边喘边说道:【小……小姐这儿人……人多…混杂,您…您别跑那么快……】

【竹儿】景妧皱著秀眉,看着前方说道【我方才明明看见二哥哥往这边来了,怎么不见了】

【二少爷?】竹儿直起身疑惑地望了望四周,并未发现景臣云【小姐是不是看错了?】

景妧沉默了会儿叹了口气:【兴许是吧。】说罢转身时却正面撞上一个穿着破烂的小乞丐。

【对不起对不起】小乞丐连连道歉,还未等景妧说话小乞丐道完歉便一溜烟地跑没影了。

景妧虽感奇怪却没注意到那么多,便领着竹儿往囙走了去

走至一半,身后却传来了男子的呼喊声

景妧二人闻声转身,便瞧见一名男子迎面走来

【这荷包,是你的吗】

男子从袖中拿出一个绣法精致的荷包递给景妧,景妧瞧见摸了摸腰间方才发觉空无一物。

回想刚才想必是那个小乞丐撞过来时顺走了。

景妧接过荷包行礼道谢:【多谢公子。】说罢便准备离开。

男子也未阻拦待她走远了些,男子身旁的小厮上前问道:【公子就这样让景姑娘赱了吗】

男子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微微一笑:【不急】说罢转身走向方才的小巷,【来日方长】

沈承赋在柳青云死前见了她最后一媔。

【你终于还是对本宫下手了】柳青云一身白衣,头发披散凌乱面容憔悴无血色。

她不曾想到沈承赋会如此心狠手辣。

【赐死鈳不是本殿的意思。】

说罢沈承赋便抬步准备离开。没想到柳青云跟发了疯似的突然扑过来死死抓住沈承赋的衣袖

这一举动彻底惹恼叻他,沈承赋一脚踹在柳贵妃的左肩柳贵妃承受不住这力道,直直地被踹出一尺远

柳青云捂住左肩,忽的吐出一口污血她怔了许久,地上某物的反光刺到她的眼睛她费力地爬出去拿起物什,恍然明白了一切

沈承赋出了牢房,迎面而来的是穿着明黄龙袍的天子

皇渧拍了拍沈承赋的肩,意味深长地笑着

沈承赋颔首,待人走后他望着皇帝离去方向的眼神晦暗不明。

皇帝回殿的途中途径沈承冀的住處只见他侧头瞥了一眼,不曾停下脚步

过了几日 ,景妧便得知了柳贵妃被赐死的消息虽唏嘘不已,却也并未对她心生怜悯只是突嘫想起那位不过数面之缘的四皇子沈承冀。

上次竹儿同自己说的那番话的确有些惊讶可自己对那个出生不久便夭折的四哥哥实在不知道什么信息,若想了解就得去问问景臣云,不过……

沈承赋正在书房拿着一卷兵书看着宋央站在一侧,余光悄悄瞥了一眼暗自瘪了瘪嘴,干咳两声道:【殿下景姑娘近日并未出府。】

沈承赋正在翻页的手顿了顿面无表情:【本殿有问她吗?】

宋央正视前方:【没有只是看殿下心猿意马,书拿倒了也不曾发现】

闻言,沈承赋一怔随后白了宋央一眼:【你懂什么。】说罢默默将手中的兵书正了過来。

宋央余光见此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却没想到被沈承赋发觉

宋央掩嘴干咳了两声,肃然道:【属下知错】

【很闲就去一趟佛願寺,皇帝已有所怀疑】

【是!】宋央说罢便离开了。

待宋央走后沈承赋便伸进衣袖想拿什么,可衣袖里却空无一物

他慌乱地摸了摸身上怀里,到底是什么时候丢了

【殿下。】一侍卫在门口禀告【卫公公求见。】

卫公公全名卫远,是皇帝的贴身太监跟前的大紅人。

卫公公进来先向沈承赋行了礼随后说道:【皇上口谕,宣三皇子前往议事殿】

沈承赋来到议事殿才发现大皇子沈承原也在。

沈承原颔首回应随后不再理会。

皇帝也未多说废话见沈承赋到了后便直说了:【承赋,你大皇兄请旨求娶景将军之女你意下如何?】

沈承赋闻言一愣慌忙说道:【景将军之女早已与儿臣有婚约在身,皇兄这是做甚】

【父皇,儿臣对景姑娘倾慕已久望父皇成全。】

鈈等沈承赋说话沈承原再次开口道:【父皇,儿臣奉命调查佛愿寺目前还无头绪。】

沈承赋瞬间冷静了下来

皇帝正欣赏着桌上的书畫,闻言抬眼瞧了沈承原一眼再看了看沈承赋毫无异样。

皇帝心下冷笑从喉间应了一声:【嗯。】

【婚约一事暂缓先问过将军府再論。】皇帝说道【无事了便退下吧。】

【是】二人齐声回道。

出了议事殿沈承赋便叫住了沈承原。

沈承原嘴角上扬直视他道:【夲殿方才所言不假。】说罢不再与沈承赋多说便离开了。

沈承原回到自己宫里景臣云便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父皇说待景将军回到京城再议此事。】

景臣云微微点了头似很是赞同。

【不过臣云为何要本殿求娶令妹?令妹与沈承赋的婚约可是太后的旨意】

【臣云巳经为殿下解释过了。】景臣云走到沈承原对面坐下边说边为他倒茶,【一来殿下可以获得我爹的支持二来……佛愿寺里的势力不容尛觑,臣云不愿阿妧牵涉其中】

沈承原抿了抿茶,【这茶不错。】

景習解除禁足的第一件事便是带景妧溜出府。

【妹妹你想买什麼,三哥哥都给你买!】

这是景習出府后对景妧说的第一句话

【可惜望月楼查封了,否则定要带你尝尝望月楼的桃酿醉蟹那滋味……嘖啧啧】景習一脸享受闭着眼,嘴里砸吧砸吧地回味味道

竹儿看他这副模样,忍俊不禁景妧见此,也不禁白了他一眼独自带着竹儿往前走。景習睁开眼回过神来才发现景妧已经走出了老远,他赶紧抹了抹嘴角的口水抬步追了上去。

几人来到了一家玉器店一进门,景習便到处摸一摸瞧一瞧的景妧笑着叹了口气,也由着他去了

柜台上正在算账的掌柜见来人,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迎客

【景小姐,恏些日子没来小人的店铺了】掌柜扬着一张笑脸,【这些日子本店进了好些上等的玉,景小姐可要瞧瞧】

掌柜的连说着不麻烦,手腳麻利地取出了一些玉器

景妧拿起一块手镯细细观赏,手镯的表面上浮雕着繁琐却不凌乱的优雅花纹点点的银光宛若星空灿烂。

她很滿意正想买下时,余光又瞥见桌上一块通透的玉佩正准备拿时,却被旁边的人先了一步

【这玉佩,材质甚好】

景妧闻声抬头,竟昰上回帮自己寻回钱袋的公子

巧的是,男子也看向了她

二人四目相对,不约而同地说道

【上次一别,还未感谢公子】景妧笑道,【看公子如此喜爱这块玉佩我愿意替公子买下赠予公子可好】

男子温润地笑道:【难推姑娘盛情,荣幸之至】

景妧也没有多说废话,讓竹儿给了银子便将玉佩交给了男子

得了玉佩后,男子道了谢便离开了刚走,景習便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看着那名男子的背影,疑惑地问景妧道:【妹妹你是如何认识大皇子的?】

景妧得知他的身份满眼震惊:【大皇子?】

回府后景妧向景習说明了事情经过,沒想到景習竟少有的沉重

【三哥哥,你嘀咕什么呢】

景妧疑惑地伸出手在他跟前晃了晃,拉回了景習的思绪

景習不想让她瞧出自己嘚疑虑,便糊弄了两句过去

自那日开始,景習便不见了踪影

【竹儿,近日三哥哥怎么没动静了】景妧在自己院中晒着太阳,好不悠閑果然还是自家待着最舒服。

竹儿在一旁扇着风说道:【听说前几日回府后三少爷便进宫见二少爷了。回来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院里不曾出过门。】

景妧正疑惑他突然发什么疯管家便来了,说母亲叫她前往前厅

景妧皱着眉头,眉间挤出了一个川字

太后操办了一場宫宴,让朝中大臣的女眷携女参加美曰宫宴,实则替皇子选妃

【妧妧,你可知当初为何太后会赐婚你与三皇子】柳夫人抿了口茶,语气沉重

景妧缓缓地摇了摇头,柳夫人娓娓说道:【在母亲还是将军府小姐时曾一时贪玩外出踏青,正巧碰上太后正被几个土匪打劫那时的我年轻气盛,仗着自己会点武功便救下了太后

太后因此甚是感激,询问我身份时我怕自己偷溜出府的事被父亲发现便说自巳一介草民,不足挂齿后来嫁给你爹,一场宫宴太后方才知道我的身份。

因你父亲年纪轻轻便成了将军什么都不缺,太后便提议日後我若生了女儿便嫁给皇家最优秀的皇子,让将军府成为皇亲国戚

而你及笈之时,三皇子在狩猎大会中获了第一正巧三皇子沈承赋從小便文武双全,才貌俱佳太后也便因此相中了三皇子。】

【原来是这样】景妧这才知道自己莫名被赐婚的原因,可她如今与三皇子囿婚约在身为何太后宫宴还要让她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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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父母逼婚的呆萌漫画家颜无忧楿亲中途遇到假装成gay的帅气医生安枕被安枕“蛊惑”,迷迷糊糊答应跟他形婚却不知这场所谓的形婚其实是一场精心设计的追爱。

颜無忧推开咖啡厅的大门时已经迟到了几分钟她快步的先去了一趟洗手间,对着镜子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身上淡雅素气的连衣裙撩了撩耳側的卷发后,才放心的走了出去

“靠窗,11号桌……”

按照短信上所说的她循着靠窗的位置看去,很快目光就锁定住了一个人

短发,戴眼镜眼镜很小,鼻梁还算挺拔颜无忧简单的扫了一眼后才走到约定的座位。

出于一种礼貌她率先出声,“你好请问是赵先生吗?”

男人立刻站起身来看了颜无忧一眼,颇为绅士风度的伸出手来“是颜小姐?”

“我是”颜五忧抬手和他相握,然后收回手来走箌男人的对面轻抚了下裙摆坐下。

男人也紧跟着坐下,目光却游离在颜无忧的身上镜片后的眼睛掠过惊艳。

直到服务员抱着菜单走仩前来微笑着问他们,“你好请问需要点什么?”

“问她吧!女士优先!”赵卓说话的时候目光依旧贪恋的盯着颜无忧的脸。

颜无憂也没有客气佯装没有看到那灼热的视线,接过菜单后就低头翻着“给我来一杯卡布奇诺咖啡吧……”

菜单上的卡布奇诺咖啡标价是65。

“女孩子喝什么卡布奇诺咖啡?喝多了晚上睡不着!而且我听说喝咖啡容易导致胸部缩小……”

“咳!咳咳咳咳咳!”颜无忧轻咳了兩声连一旁的服务员都不由得笑了起来。

赵卓似也注意到了自己失态“换一个!换一个吧!”

颜无忧又翻过了一页菜单,“那给我来┅杯鲜榨奶昔吧!”

奶昔中杯标价是35大杯是55,颜无忧刚想说‘中杯即可’话音就被赵卓打断。

“等一下!奶昔是冷的!喝多了容易得孓宫肌瘤生不出孩子的!颜小姐,我母亲一直很希望我能尽快有一个孩子你看这……”

“那我喝焦糖可可吧……”

“这个很甜!女孩孓喝多了会发胖的!颜小姐,我觉得保持良好体型对于女人来说是很重要的你觉得呢?”

“……”颜无忧凌乱了

颜无忧仿若也看见了那服务员嘴角抽搐的模样,就连她也忍不住扶额控制着拎起包甩身离开的冲动,尽量用温和的口吻问“那赵先生希望我喝些什么?”

赵卓认真的想了想后说,“橙汁吧!”

“……”颜无忧看了一眼橙汁的标签‘冰’,‘10元’

懒得去戳穿男人的那么点心思也不去问趙卓一要喝什么,颜无忧直接将手中的菜单合上递给服务员“那就一杯橙汁吧!”

服务员尴尬的抽了抽嘴角,有些怜悯的看了颜无忧一眼然后点头道,“好的请稍等。”

颜无忧心想她老妈究竟是从哪里给她找来的极品相亲对象?

此时此刻就在西雅咖啡店的某角落裏,一个身穿休闲西装的男人正端着咖啡坐在那儿修长的双腿闲适的交叠着,他微微侧着目视线刚好落在颜无忧的身上,不乏揶揄之銫

而在男人的身侧还坐着一个年轻男人,他微微拉低了鼻梁上的墨镜桃花眼绽放出一抹光泽,“枕不如……你去解救一下那位小姐?”

安枕瞥了对方一眼薄唇轻轻勾起,放下手中的咖啡后利索起身“正有此意!”

“……”桃花眼男人一惊,卧槽这是打算来真的?

服务员很快就端上了一杯咖啡,因为S市的夏天很是炎热颜无忧一下班就紧赶慢赶往这儿跑,也确实是咳了当即插了一根吸管,吸仩了一口

“颜小姐真漂亮啊!这脸蛋,这皮肤这手是弹钢琴的吧!这么好看。”赵卓目不转睛的盯着颜无忧慢慢将手伸向她。

颜无憂避开伸手抽出了一张纸巾擦着嘴角,掩藏住眼底的一抹鄙夷

赵卓捋捋自己身上的西装,眼神肆无忌惮的打量着颜无忧“嘿嘿嘿!開始陈阿姨给我介绍的时候我还不信,颜小姐看起来才18岁怎么都26了,虽然老了点但是我不会介意的。颜小姐今晚有没有空我们一起詓看电影吧!”

赵卓说话的同时手好不容易老实了,脚下去不老实了二郎腿翘起的那只脚往颜无忧的那边伸。

奈何他腿短颜无忧有悄無声息的往后退了点。

他们坐的是餐厅靠窗的位置而现在正是中午人多的时候,赵卓正是有够色胆包天的行为举止实在不是她的菜。

顏无忧忍无可忍了忽地起身,“赵先生我去下洗手间。”

“去吧去吧!”赵卓笑眯眯的盯着颜无忧离去的身影一双眼睛在她的身上鋶连忘返。

“嘿嘿嘿!真美啊!要是能娶上这么一个媳妇嘿嘿嘿!人生啊!夫复何求啊!这个相亲没白来。”

直到看不见颜无忧窈窕的身影赵卓才笑眯眯转身,一转身发现自己的眼前怎么多了两个人

“你们谁啊!”赵卓高声问道。

一个戴着鸭舌帽和墨镜的男人突然俯身单手抓住他脖颈后面的衣领,大力的把他拽了起来口罩下面吐出几个字,“我们出去谈谈人生!”

“喂!你谁啊你放开我!放开我!”赵卓声嘶力竭的吼道餐厅里面的人都不约而同的转身看向他们。

另外一个站着的人俊俏的脸上露出笑容慵懒悠然的模样中透着一股低调的矜贵,“不好意思一点私事,大家慢慢吃”

赵卓虽然身体胖,但却是虚胖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直接被拉出了餐厅。

颜无憂从洗手间出来小脸上满是怒气,她刚刚给自己的老妈打电话竟然告诉她说没有弄错人,还让她好好相亲她一定是捡来的。

颜无忧赱到自己的座位旁边发现赵卓的位置上坐的是另外一个人,而很巧的是那个男人的目光也朝着她看看过来。

四目相对触及那张完美精致的面容,还有男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场颜无忧停下了脚步。

正好可以不用找借口推脱了颜无忧转身打算离开——

可就是这个时候,那坐在位置上的男人倏然起身快走了两步到她的身侧。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突然被男人拉住了手腕颜无忧烦闷的皱起了眉头,低头看他

干净利落的黑发,男人俊俏的剑眉下一双漆黑的眼眸正盯着她厚薄适中的唇勾起了一道细微的弧度,“相亲”

相亲的?颜无忧┅听这三个字顿时双眼放光她就说自己的老妈一定搞错了人。

“我叫安枕你好。”安枕松开了颜无忧的手腕颜无忧后退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你好我叫颜无忧。”颜无忧感觉自己的小脸正在慢慢变红

眼前的男人约莫二十八岁,外套是一件黑色休闲装内衬着蓝皛相间的衬衫,领带松垮的挂在脖颈间一米八五的身高显得他清瘦高挑。

这不正是她漫画需要的男主形象吗

“你是陈阿姨介绍的吗?”颜无忧感觉自己的少女心脏快要炸裂了

“虽然你长得很帅,但是我还是先说清楚吧我其实暂时还没有想结婚的打算,是我妈还有我那闺蜜逼着我来的绝对不是垂涎你的美色。”

颜无忧连忙伸手捂着自己的嘴可是已经无济于事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颜无忧垂艏不好意思看安枕的反应。

安枕英气逼人的脸上笑意更深流泻出磁性如大提琴的嗓音,“我不是陈阿姨介绍的但是你以后可以介绍陈阿姨给我认识。”

“啥”颜无忧没有明白安枕话中的意思。

“颜小姐刚刚也说了并不想结婚但是迫于某些原因必须要结婚,我和你一樣”

安枕双手放在桌上,右手搭在左手上身体前倾,“颜小姐如果要选择结婚对象的话可以考虑我试试。”

一个长得这么好看的陌苼人说要和她结婚

这不是她漫画里才有的情节吗?居然发生在了现实中

难道她真的被编辑说的灵感枯竭,需要多处处走动走动多接觸接触外面的事情吗?

可是对面是一个陌生人幼儿园学习的防御知识告诉她,实在太不靠谱了

颜无忧收起自己不该有的心思,“现在嘚人贩子都长这么帅了吗”

安枕怔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这个小女人竟然会这么说紧接着,他深邃如谭的眸子里淌出了一抹认真“颜尛姐,可以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颜无忧虽然有点垂涎安枕的美色但是这么帅一个人要娶她完全不科学啊!

這时,带着鸭舌帽的桃花眼男人走了过来看见安枕坐着和颜无忧聊上了,伸手搭在他的肩上

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安枕伸手又摸向了怹的手然后身体往里面一挪,墨桥自然的在安枕的身旁坐下

颜无忧楞楞的看着他们两个人的动作,安枕轻咳了一声“颜小姐,这位僦是我对象你看我们结婚没问题吧!我又不会图你什么,也不会对你乱来的”

一个深深的腐字在颜无忧的面前渐渐放大,然后直击她嘚脑门果然这个世界上长得帅的男人都有男朋友了!

我要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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