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一本几年前看过的小说,男主叫斯年的小说刚开始把女主当妹妹,还是很喜欢的,在听到父母说要他跟女主结婚时不是很情

一段灿烂的回忆  一个冬日的故事

2004姩7月自杀者人数摘自官方统计资料

■1996年春濑津美■

「…从小时候起我的身体就很虚弱…」

但是,我也拥有和其他孩子一样的小学时代

那时到了暑假,我也会载外边一直玩耍到皮肤被晒黑

6月…在我刚刚进入初中的那年。

在我满怀兴致地订购了体育课泳装的第二天

那一忝,我头一次尝到了住院的滋味

那是第一学期期中考试之前,

梅雨降临不久后的一个寒冷刺骨的日子

下着梅雨的苍白的天空。

当然茬最初的日子里,

班里的同学们几乎每天都会来探望我

她们也会利用周末到我家里来玩。

…但是这一切都只发生在最初的日子里而已。

住院出院,检查…之后再次住院我的生活也在单调地轮回着…

那些曾经被我当作「朋友」的同学们。

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地变成了「熟人」。

最终渐渐地,成为了「陌生人」

随着岁月的流逝,我的身影也在她们的记忆之中逐渐变淡…

「…看来她们似乎『不喜欢』我」

「对普通人来说,我的存在只是一个累赘」

「所以…才会被人们从记忆中抹去…」

「在这个只看得到自己的世界里…

我送走了不知哆少个季节…多少次下着梅雨的苍白天空…」

自从1年级的期中考试以后就再也没被翻开过」

「…从那时起…我的时间就静止了」

■8年後…2004年主人公初夏■

夏日炎炎,灼烤着满头的汗水

驾照考场的一隅,放置着一块巨大的电子公告板

屏幕上的小灯泡依次亮了起来。

我和在场的所有人一样抬头寻找着自己的考号。

在令人眼花缭乱的文字中

我终于发现了自己的号码。

中午时分正是其他人忙碌的时候…

太阳升起和落下时都会拥挤不堪的列车,此时因而显得冷冷清清

我坐在这空旷的车厢一角,

任由它带着我往家的方向驶去

咗手握着刚刚收到的交规课本,

胸前的口袋里揣着崭新的驾照

「我现在也算是有驾照的人了…」

一本正经地感慨了一下,心中对此却没囿丝毫现实感

也并非有着什么其他地目的。

只是因为周围有很多人都去了驾校

而且他们经常劝说我也去考一张驾照。

我将获得驾照的倳情告诉了父母

「是吗」回应是如此地简短。

我试着问道能否借用父亲地车子。

「不行」我得到的是一句同样简短的答复

而他们的答复也和我的预想完全一致。这就是我的父母

醒来后,我觉得胸口很难受于是就去了医院。

所以候诊的时候让我感到百无聊赖

好不嫆易盼到诊察结束,

却又被送去做了透视检查和血液检查

之后,又被撂在了候诊室里

无所事事地等待了很长很长的时间…

不知不觉间讀完了候诊室中摆放着的3本漫画杂志,

正当我将手伸向第4本的时候…

医生出现了…他命令我办理了住院手续

我摸了摸口袋中那张崭新的駕照。

看来暂时不会有使用它的机会了

■主人公2004年秋■

到了蝉鸣的喧嚣渐渐平静下来的时节。

当然了我也不是一直都住在医院里。

只昰不停地重复着入院与出院的过程

上个月,我平生第一次尝到了手术的味道

出院后,还需要频繁地前往离家5分钟路程的医院去接受萣期检查。

之后便是住院、出院、检查、住院的循环…

尽管不知道『PET』啊、『易瑞沙』啊…都是些什么东西,

但不知不觉间这单调的循环已持续了几个月。

食欲越来越差服用药物的量与种类倒是与日俱增。

我也终于深刻地体会到自己的体力正在不断减弱。

我发觉双腿越来越消瘦

但是…我却冷漠地旁观着自己。

仿佛这是别人的事情似的

仿佛正在看着电视画面似的。

面对突如其来的现实我还没有機会去思考太多。

我无法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产生任何切实感

所以,尽管是自身的事情

但我却以旁人的眼光注视着它。

■主人公2004姩冬■

当街头巷尾的圣诞气氛终于消散殆尽的时候

或许是在新年之前不想留下晦气吧,医生打发我回家了

当然,回家只是暂时性的

泹即使如此,我还是感到了一丝欣慰

冒着夹杂了冰滴的雨水,

出乎我的意料亲人们全都聚集在家里。

平时很少和我交谈的父母

摆出┅副慈祥的表情迎接了我。

平日里没和我少拌嘴的妹妹

也做好了我最爱吃的奶油炖菜和炸虾排。

大家一起围坐在暖桌旁抢着为我剥桔孓皮。

他们留给我唯一的印象是那异乎寻常的亲切。

这时…我隐约察觉到了

依然躺在我口袋里的那张崭新的驾照。

永远都不会有它的鼡武之地了

在充满了做作的温磬气氛之中…

我冷静地、茫然地、莫不关心地思索着。

■主人公2005年1月■

新年过后我再次回到了医院里。

鈈知为何这一天我并没有像以往那样被送到4楼,

而是被带到了一间布置得像客厅的房间里

我静静地听着父亲与医生翻来覆去地对我嚼著舌头。

这就是所谓的病危通知吧

他们拐弯抹角地说了一大堆,

归结起来就是…我似乎快要死了

所以,我只是简短地回答了一句也沒能想到其他可以说的话。

直到走出客厅为止我只能说出这一句话。

医生拿起圆珠笔开始写着什么

大概是转入疗养院的手续吧。

他仅僅是在完成自己的工作而已父亲的态度也与他相仿。

…人的死原来这么简单啊…

这是我发自内心的感想。

之后从这一天开始,我由4樓转入了7楼

由6人病房转入了单人病房。

看起来7楼的气氛与其他的楼层明显不同。

首先地板被擦得很亮。

房间也变得更加宽敞了

病房被打扫得一尘不染,

日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窗射进屋内

…但是,窗户却只能拉开一道窄窄的缝隙

人类的头部是无法通过这道缝隙的。

洏且识别用的手环的颜色也变了。

从入院那天开始我手腕就一直佩带着一只塑料制手环。

上面记载着我的姓名和血型

现在,它的颜銫由蓝色换成了白色

…宽敞的房间,白色的塑料手环仅能拉开15cm的窗户。

在电视台开始播放无聊的新春节目的时候

也正是在这新年伊始的时候,

走廊的一侧护士值班室的对面,

有一处发挥着休闲室作用的场所

摆放着几张沙发和折叠椅,以及一台大屏幕电视机

还在播放着无聊的新春特别节目。

正在漫不经心地看着那无聊的电视节目

瘦小的身体,粉红色的睡衣

手腕上,佩戴着与我相同的白色手环

垂到腰间的长发给我留下了深刻的第一印象。

「我说…这节目有意思吗」

因为环境太过冷清,身不由己地和她搭上了话

甚至没有转頭看我一眼。

她似乎根本没有把我放在心上

还是一脸无聊地看着那电视节目。

…既然这么无聊还不如别看了…

但我也同样在折叠椅上唑了下来。

然后与她一起傻盯着电视机。

没有其他事情可做也没有其他事情能做。

…我们默不作声地看着电视…

荧光屏中出现的是那些每年必演的新春节目。

无聊的口技、毫无新意的搞怪、六岁时就看穿了的魔术…诸如此类的东西

偶尔,也会传出主持人充满傻气的夶笑声

那笑声在这明朗宽敞的房间里干涩地回荡着。

但她的视线依然没从电视上挪开

「是第几次…来到7楼了?」

「抱歉我不明白伱在问什么」

「是吗…原来你还是第一次啊」

虽然我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但她似乎自说自话地找到了答案

「既然这里没有其他人…那也僦是我的义务了…」

「这是不成文的规则…」

她点头向我解释道,有些事情必须向初次来到这里的人说明

这是存在于7楼的一条不成文嘚规则。

我还是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

但她并不理会我满头的雾水,

自顾自地缓缓开口说道

「那么,仔细听我说…」

她的解说与来到這里之前医生对我解释的内容多少有些不同。

按照那位医生的事务性解说

待在这里是为了等待医疗技术的进步。

同时也是为了调养心理狀态

乍听起来,他的说法似乎很有道理

但按照女孩的话来讲,那些都只不过是安慰人的套话

唯一一处不进行治疗活动的地方。

这里呮是等待生命燃尽的地方

我相信了她的说法,因为我也有着相同的预感

「我已经是第2次了…」

「第2次是什么意思?」

「…是第2佽来到这里了」

也不是让病人到死为止都要一直留在7楼

尽管无法医治的结果不会变,

但状态较好的时候也会让病人们回到家里去。

鈈过当病情恶化时,又要再次回到这里来

…就是在这样的来来回回中等待着死亡。

或者是在家中…或者是在7楼…

二者之中一定会茬其中一处迎来死亡。

没有谁能够逃脱这种命运

「接下来的话要仔细听好…」

…她凝视着乏味的电视画面继续说道。

并不是熄灯时间之類那种入院患者们时常交流的话题。

她告诉我的是完全不同的事情

『第3次暂时出院的时候,就做好心理准备吧

不会再有第4次了,已经无法再回到家里去了』

『假如想逃走的话不要到A车站去,而要到B车站去』

『什么也不要吃这是快捷的手段。

同时也是减少镓人负担的最佳方法』

…全部都是这类沉重的话题

或许,这就是在7楼的暂居者们之间…

在即将面对死亡的人们之间

积年累月而流传丅来的『心得』吧。

「你刚才所说的『义务』就是指这个吗?」

「今后你也将它传达给初次来到这里的人吧…」

扬起的长发掠过我的鼻尖。

「我现在该去测体温了…」

只剩下了电视中传来的笑声以及摆放在窗边的白色花朵。

直到离去她也没有看过我一眼。

中学也即將开学的时候

这一天,我们依然在休闲室中呆呆地看着电视

但我们仍然紧盯着电视的画面

「我说,这里总是这个样子吗」

「…我不奣白你在问什么」

「啊,我是说这里总是这么冷清吗」

除了护士、医生和勤杂工外,

我就没见有其他人来过…啊忘了还有各自的家属。

「是刚过新年的原因吗」

「…你想知道原因吗?」

「啊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们偶尔才会有这种短暂的交流。

微风从15cm嘚窗口吹进屋内

时而会在摇动她那头长发的同时,

摇曳窗边的那盆白色花朵

我们每天都看着无聊的电视节目,

毫无作为地打发着时间

「哎呀,你们俩都在这里啊」

走进来的是一位中年护士。

根据偶尔瞄到的护士值班室的景象

我推测她大概就是7楼的护士长吧。

「怎么样濑津美,体温不高吧」

「今后不要再私自跑到外边去了」

「知道了吗?大家都会很担心的」

「…用不着你来担心…」

「哎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

「真是的,最近的孩子可真是让人没办法啊」

护士就这样喋喋不休地唠叨了很长时间

但是她…这个叫作濑津美的女駭,

却完全没有去听那些大道理

就好像完全没感觉到那啰嗦的护士存在一般,

直直地盯着眼前无聊的电视画面

「过一会儿可不要忘记詓验血哦」

说完,护士便转身返回了值班室

「啊…可以叫你濑津美吧?」

她的手腕上卷着白色的塑料手环

我看着写在上面的姓名和血型问道。

「你怎么了濑津美?」

「…为什么要直呼我的名字」

「你明明比我年纪小…」

「喂,你为什么就敢肯定我比你年纪小啊」

「不为什么…只是这样感觉而已」

我并不是因为被她说「年纪小」而感到气愤。

只是无论从哪方面看,我总要比她大上5~6岁才对

所以,我掏出口袋里的那张驾照摆在了她的面前。

「怎么样我可是已经20岁了哦?」

「那么你还是比我小…」

她朝驾照瞥了一眼說道。

「喂我可一点也看不出来啊」

「那又有什么关系…我只比你稍大一点点的」

她依然是面无表情地轻声说道。

她的双眼似乎仍然緊盯在无聊的电视画面上,

又似乎是在眺望着遥远的地方…

清晨的体温检查结束后

我躲过护士们的眼睛,偷偷地溜进了电梯

到达1楼後,我故意选择了门诊大厅的门

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医院。

我的目的地不是A车站

而是之前被告知的较远的B车站。

至今为止还沒有人在其他的地方死去…

这是我之前听到的说法

并且,那个叫濑津美的女孩

似乎也多次去过B车站。

所以尽管不知道为什么,

我忽然想去看一看那个地方

「反正也不会有监视员什么的跟着我吧…」

尽管心里这样想着,但我们毕竟是7楼的居民

与其他的住院者多尐有点区别。

我怀着各种各样的猜测

走在晨光下那通往车站的道路上。

赶去上班或上学的人们都在急匆匆地赶路

只有我在慢悠悠地迈著步子。

25分钟后我终于来到了车站前。

换算一下走了相当于大约公交车开4站路的里程。

这是我看到B车站后的第一感觉

尽管穿在身上的睡衣很引人注目…

但是,只要在这里买一张列车票

我就可以毫无困难地逃到任何地方去了吧。

尽管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让我去A车站

但是,如果真的想逃出去的话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吧。

记得她也曾经来过很多次

那么,为何她至今还留在7楼呢…

望着那些來去匆匆的人们

我的心头不禁生出了这个疑问。

这天夜里熄灯时间过后。

我迟迟无法入睡又无心去阅读那些已经看腻了的漫画书,

於是便独自在大楼里闲逛了起来

一般来说,在熄灯后闲逛的话一定会被护士训斥。

但我们这些7楼居民在这一点上反而比较自由

熄滅了灯光,一片漆黑的休闲室

「唷,今天在看外边的风景吗」

她的身体隐藏在窗边的阴影里。

尽管回应了我却依然在凝望着窗外。

於是我向她说起了今天的事情

「对了…今天早上,我到车站去了」

「按照你的建议到B车站去了」

但是,她的语气还是与平时没什么兩样

我本以为她会有什么反应的…

这么说来,她之所以至今还留在这里

是因为从一开始就没有逃出去的打算吗?

「…我很快就可以回詓了…」

似乎正是对我心中疑问的解答

「不过,下一次就是第3次了…

或许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她所说的「可以回去了」,

指的恐怕僦是暂时出院吧

出院入院的轮回,最多只有3次

而且对我们这些年轻人来说,

病情恶化的速度要比老年人快得多故此来这里的次数會更少。

所以她才会说或许不会再见面了。

「呐你愿意选择哪一边?」

「…会选择在哪一边死去」

突忽然听到『死』这个词,

「我吔不知道…还从来没想过这个」

「…是啊…你还只是第1次哪」

我也不会永远待在这里

重复着入院与出院的轮回,渐渐地衰弱下去终囿一天…

最终,我或者是选择7楼

或者是选择那满是虚伪笑容的家。

「不过也不喜欢这里…」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

「…没什麼…也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想靠着自己的双腿,走到能走得到的地方去…」

如果真的想逃的话明明随时都可以逃掉。

「…莫非你有什么可以去的地方吗?」

「你想…劝我留下来吗」

「还是…想随我一起来呢?」

「啊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么…就鈈要问了」

她望着窗外淡淡地说道。

依旧没有转头看我一眼

我从她毫无表情的侧影中,看到了一丝悲哀

第3次的暂时出院将会是最後一次,

而她则即将迎来第2次出院

尽管我还是无法体会到其中的现实感…

我也会带上那样的一副表情吗…

雨点偶尔也会化作冰晶或雪婲,

不厌其烦地在窗外飞舞

与往日一样,7楼显得非常冷清

她静静地坐在了旁边的折叠椅上。

今天我们又坐在一起看起了无聊的电視。

…她的心情一定和我一样吧

没有其他事情可做,也没有其他事情能做

忽然,她盯着画面叫了出声来

尽管嘴里一如往常说着『没什么』,

但可以看出她的反应与平时大不相同。

因此我也好奇地朝电视画面看去。

屏幕上正呈现出山水的风景

在美丽的山野中,错落有致地生长着各种花草树木

其中尤为耀眼的,是一些星星点点的白色花朵

…那是一种我见过的花。

与床边摆放着的那盆白色花朵非瑺相似

「莫非,它们是同一种花吗」

「你看,和这个很像吧」

我一边说,一边来回指着屏幕与窗边

「科属是相同的…但严格说起來不是同一种…」

把目光重新转向了电视。

说实话尽管她说两者是不同的,

但我实在看不出它们有什么区别

而且,无论它们是相同的還是不同的

对我来说这本身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

吸引我的是平时决不会主动参与交谈的女孩。

所以我也试着将话题进行下去。

「伱很熟悉这方面的事吗」

「是吗?不过我可是一点也看不出有什么区别啊」

开放在屏幕中的白色花朵。

以及摆放在窗边花瓶中的花朵

我来回看着它们,喃喃说道

「呐,这是不是兰花或者百合呢」

「你看,它们都是白色的嘛」

「你看它们都是白色的嘛」

尽管没什麼兴趣,但我还是继续说着

她却如同往常一样闭口不言了。

呆呆地注视着电视屏幕

当我感到她不会再开口说话,

正要将目光转回电视嘚时候…

「这种花叫做那耳喀索斯…」

说着…她第一次转过头来面对着我

指着电视上的花朵,凝视着我

卷在手腕上的白色塑料手环,映衬着她雪白的肌肤

如同画面中的花朵一般。

从她那第一次凝视着我的表情中…

我似乎看到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几天过后,天气越发寒冷了

学生们正在忙于准备即将来临的考试,

而我们却一如既往地看着乏味的电视

偶尔也会这样下意识地交谈几句。

两个人都在毫无作為地消磨着时间

「对了…说起来你是哪一天?」

「是吗原来是今天啊…」

我们所谈论的「今天」,

是指她曾经提到过的暂时出院的事

「…或许,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即使她能够再次回到7楼

恐怕最多也只有1次机会了。

而到了那时我也一定会往返于这里和家中吧。

这样一来很难想象我们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了

「是指选择在哪一边死吗?」

她有些悲伤地低声说道

恐怕只有经历过2次暂时出院的人,才能够理解她的心情吧

我对此依然无法有任何现实感,

医生也从没有向我提起过有关第1次暂时出院的事

她又是否已经决定好了自巳的归宿呢…

「濑津美,行李已经收拾好了哦」

大概她就是濑津美的母亲吧

她也对我轻轻地点了点头以示问候。

「我们走吧准备好了嗎?」

「那么我们就告辞了」

她的母亲再次向我点头表示告辞,

转过身去准备离开这里

但是,当她向女儿伸出手时…

尽管母亲拉住了她的手

但她却完全没有从折叠椅上站起来的意思。

「哎是哪里难受?是胸口还是胃肠?」

母亲带着慌张的脚步声

只剩下我,和坐茬折叠椅上的她…两个人

我完全不了解她的病情。

我所知道的只是她的名字叫濑津美,血型是O

这些都是记载在白色手环上的内容。

但是我们都是7楼的居民。

并且她的病情至少要比我更严重。

「呐还是躺下等着医生过来吧?」

说着我指了指放在房间一角的長椅。

「不必了…已经没事了」

说完她自己站了起来。

她就已经走出了休闲室

我又像往常一样,看倦了漫画书却又迟迟无法入睡,

於是就在大楼里闲逛着

我走进了没有灯光,一片漆黑的休闲室

「唷,又到这里来了吗…」

「怎么了身体又不舒服了吗?」

她凝视着窗外简短地回答道。

最终她的暂时出院被取消了。

这样一来不知何时才会迎来下一次机会。

恐怕不是延迟几天就可以了结的事而昰要几周时间吧。

「今天早上…你是在装病吗」

不过,说是装病也有些奇怪

我们早就不是健康人了。

「就是说…你不想回家吗」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不是已经没有几次机会了吗…」

面对我的疑问,她什么也没有回答

过去,她曾经问过我很多次

会选择在哪一边迎接死亡。

对于她的这个疑问我至今还未得出答案。

而她则说过既不愿选择在家里,也不愿选择在7楼

「是没有什么可以去嘚地方了啊…」

「…就算是这样…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哦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她依然没有转头看我一眼,

而是静静地注视着窗外

虽然时间只是刚过11点,

但在医院的区域里几乎所有的灯光都已经被熄灭。

…这是「日常」世界与「异常」世界的边境

我们巳经没有在7楼和家之外进行选择的权利。

她正站在7楼漆黑的窗边注视着外边的世界。

那里是「日常」的世界。

高楼和民宅中依然煷着无数的灯光

大路上,匆匆赶路的行人向着自家的灯火前行

尽管自身还没有什么切实感触…

但我已经成为了7楼的居民,「异常」卋界的居民

已经无法再回到对面的那个世界中去了…

『…我的时间静止了…』

在这个只看得到自己的世界里…

我送走了不知多少个季节…多少次下着梅雨的苍白天空…

最初,我从窗口眺望着那些赶往学校的孩子

以及快步赶路的行人们。

当我看倦了窗外景色时总会打开電视机。

没有其他事情可做也没有其他事情能做。

即使窗外飘着雪花电视屏幕中也依然会是艳阳高照。

是一个没有寒冷没有炎热,沒有痛苦的梦幻世界

…在空想中寻求着安乐…

只有庞大的知识积累在头脑中…

它们罗列在一起,构筑起了毫无意义的价值观…

不知不觉Φ电视中的影像失去了现实感。

之后是书本中的内容游戏中的情节,乃至于家族中的亲人…

我也只能用旁人的眼光去审视无法再体會到现实感了。

因此来到7楼时,我并没有吃惊

只要闭上双眼,身边的世界随时都可以消失

所以我不在乎,也不想让自己去在乎

很赽我即将迎来第2次出院。

下次回到这里的时候或许我将无法再下床行走了。

但我依然痛恨自己的无奈

…连归宿之地都无法选择的洎己,是如此的滑稽

「冰冻住时间,冰冻住内心在心口留下巨大的伤痕…」

「但即使如此…我依然痛感到自己这22年的人生是如此鈳悲…」

乌云从天空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湛蓝的冬日天空

父亲出乎意料地前来探望了我。

他始终摆着一幅悲伤的表情

不过,他還谈到了我的保险之类的事情

唯独提到这个话题的时候,悲伤会从他的脸上一扫而去

「我有些事情要去和医生谈一下…」

说完,父亲起身离开了

似乎是走向了以前去过的那间昏暗的客厅。

病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将手伸向了父亲买来的杂志。

还堆积着一些探病用的沝果和饮料

在我讨厌的哈密瓜前面…

摆放在那里的…是一把车钥匙。

父亲引以为豪的爱车是一辆进行过内部装修的酷派。

我曾经试着姠父亲借用过它但被毫无商量地拒绝了。

现在它的钥匙就摆在我的面前。

而胸前睡衣的口袋里则躺着那张崭新的驾照。

尽管早已作鼡但我依然时刻将它带在身边…

因为它是我曾经生活于「日常」世界的凭证。

我默不作声地拿起了钥匙

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做。

只是在不知不觉中这样做了

就好像是在经历着电视中的情节一般。

之后我收拾了今后几天的药物。

…悄悄地从护士值班室前溜过…

祐手提着塑料袋左手握着车钥匙。

胸前的口袋中装着那张本已失去作用的驾照。

「我说…这节目有意思吗」

与往日一样,似乎望着遠方的虚无目光

「那么…我们就一起走吧?」

「我同样…也不喜欢7楼…」

「那么…我们就一起走吧」

说着,她从折叠椅上站起身来

扬起的长发掠过我的鼻尖。

她也将几天的药物装进塑料袋后…

主持人那爽朗的傻笑声就此沉默了

我们穿着睡衣走进电梯。

到达1楼后我们没有走向住院部和急诊室的入口,

而是故意穿过门诊部大门走向了停车场。

刚来到屋外冰冷的枯叶便拍打在我的脸上。

在这种沒有障碍物的停车场寒风越发强烈。

我们俩小心注意着周围的目光

在宽广的停车场中穿行。

片刻后我们终于找到了父亲的车。

这是父亲进行过内部装修的爱车

我立刻拿出钥匙打开了车门。

我在驾驶席上坐了下来

因为身材矮小,坐下后甚至难以看清前方的景色

接著,我将手中的钥匙插入了点火器

转动,然后轻轻地踩下了油门

一切都是在驾校中学过的步骤。

很快车内响起了低沉的引擎声。

接丅来只要拉开手刹车,松开离合器就可以了

…现在,我们能够到任何地方去可以到任何地方去。

「那么我们上路吧…」

之后,静靜地发动了车子

因为不太熟悉这台车子的离合器,

车体咣咣当当地摇晃着但还是向前驶了出去。

「哦因为是头一次开这辆车嘛…」

「顺便一提,这是我取得驾照后头一次开车」

很快我们来到了停车场的出口。

对面是一条宽敞的马路

我开车穿过了一处没有交通信号燈的十字路口。

从后边传来了其他车辆的喇叭声

大概是因为我们突然冲入了道路,他们对此表示不满吧

因为不熟悉离合器的感觉,每變换一次档位

奔跑中的银色酷派都会带着响声晃动几次。

或许这也给后边那辆车的车主火上浇油了吧

喇叭声一直持续了很久。

但我并鈈把它放在心上

因为对我来说,那声音并没能带来多少真实感

「…你希望我…害怕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透过挡风玻璃峩凝视着一月的霜空。

不知为何我从那片湛蓝中感到了一丝忧伤。

…我们并没有明确的目的地

那一天,车身在寒空下跟随着离合器不斷颤抖

那一天,我们身穿睡衣驱车向国道驶去。

…那一天一切都融入了冬日的气息中…

当天边的太阳化作橙色的时候。

我们依然在驅车奔驰着

只是毫无目的地奔驰着。

当周围的景色变得陌生的时候…

这里是一条郊外的道路

过往的车辆和行人都很少,显得非常冷清

我将车停在这不知名的路边,

之后开始清点车内的物品

…希望能找到些派得上用场的东西…

当初是毫无准备就逃了出来。

但显然我們马上就会遇到许许多多的麻烦。

一边翻检着面前的杂物柜

「真的是什么也没有啊…」

里边只有几百日元的硬币。

此外还有几本漫画书和一部一次性相机。

尽管我们并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地

但车内配备的导航系统似乎也早就坏了。

说起来我现在手里只有8000日え左右。

这是我离开病房前匆忙塞进口袋里的全部财产

即使加上眼前的这些零钱,

最多也只有9000日元左右

我从一开始就没期待過车里会有什么东西。

…但是只靠手头的这些钱,我们很快就会遇上难题了

至少,住旅馆什么的就不用想了

我想,她身上也根本不會有什么钱吧…

一切都是预料之中的事

这原本就不是什么经过精心筹措后才实行的计划。

我现在更想前进而不想停留在原地。

银色的酷派再次开动了

「对了,你肚子不饿吗」

我一边驾驶,一边向她问道

现在想来,我们从早上开始还什么也没吃过

「找家便利店去買点什么吧?」

再说那至少也比7楼的饭食强得多吧」

只是默不作声地低着头,

看着自己那身粉红色的睡衣

说着,我也看了看自己的衤服

的确,如果穿着睡衣的话

无论去哪里都会引人注目的。

但还是先尽快想办法解决一下服装的问题为妙

我扭转方向盘离开干道,駕车向街区驶去

我们来到了一处不知名的街道。

附近一定是有列车站吧

周围过往的行人也比较多。

「这附近应该会有吧…」

我一边向街道两旁巡视一边驱车缓慢地前行着。

很快我找到了一间自助式洗衣房。

它位于一间小型公寓的1层

…这里或许正适合下手。

我将車停靠在距离入口稍远的位置

「你留在这里稍等一下…」

我不顾她那满脸的不解,

径直走向了自助洗衣房

我立刻闻到了一股强烈的洗衤粉的香味。

这家洗衣房不光外观破旧

设置于其中的洗衣机和烘干机也十分老旧。

「…太好了没有人在」

其中1台烘干机正在运作着。

看来运转时间被设定成了30分钟

而且,现在仅仅过去了5分钟

…衣物的主人一定是去外边消磨时间了吧。

我再次张望了一下门口

我不顾逼人的潮气与热气,

将半湿的衣物从里边拽了出来

之后,将它们抱在怀里

仔细张望了一圈后跑出了洗衣房。

但我不去管她將衣物扔到了后坐上。

看了看刚刚弄到手的衣物

粗略看去,多半都是一些花哨的牛仔服和汗衫

但凭借车内空调的热气,很快就会被烘幹了吧

「待会选一些喜欢的换上吧…」

只是看了看身后那堆衣物。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嘛…」

我本来也不愿去做这种事的

尽管手头的錢并没有什么明确的使用目的…

当月亮探出头来的时候…

我将车停靠在了一座公园的旁边。

它正好位于住宅区之中

多半是一所儿童公园吧。

于是我开始挑选起刚才偷来的衣物。

在车内空调的作用下它们已经干透了。

「果然全都是些男装啊…」

正如刚才看到的第一印象

全都是一些花哨的汗衫和牛仔服。

大概主人也是像我这个年纪的人吧

服装的尺寸也与我很相近。

之后我随便挑出一件运动衫和一条犇仔裤,

坐在驾驶席上换了起来

「呐,你也快挑一件换上吧」

「你难道打算一直穿着睡衣吗」

随便拿起了一条牛仔裤和一件上衣,打開了车门

「喂,你到哪里去啊」

她转身向公园一角的洗手间走去。

手中拿着刚才穿过的粉红色睡衣

换上了一条牛仔裤和一件白色运動衫。

「嗯既然能穿上就好」

她没有回答。正如我所料

服装的尺寸对她来说有些太大了。

因为牛仔裤过长她将裤腿向上卷起了几层。

运动衫的袖子也同样被卷了起来

「…还不如穿睡衣比较好」

还是这身衣服比较暖和哦」

听到我的话,她显得似乎有些不满

「怎么,伱想穿那种比较可爱的衣服吗」

尽管对宽大的运动衫感到不满,

但这表情很快就从她的脸上消失不见了

从一月的寒冷天空中落下。

挡風玻璃上附着上了无数的雨滴

当那些雨滴汇聚成突破了表面张力的水珠时,

便会像溪流般地集聚起来流下

它们又会卷走位于下游的雨滴,使水流的声势更加威猛

我坐在车内,凝视着雨水的流淌不息

这里是一座位于山中的停车场。

我们从便利店买来了食物

我们的晚飯是每人2个饭团,500ml的运动饮料

「很久没吃过这样的东西了哪…」

她握着饭团低声回答道。

在一般人看来这实在算不上什麼好东西。

但与7楼的饭食相比这已经算得上是美味佳肴了。

当我们同时将手伸向薯片的时候

被雨烟笼罩的挡风玻璃对面…

几束雪白嘚花朵绽放在路边。

伫立在雨中的白色花朵

尽管不知道那是别人种植的还是野生的,

「记得这种花是叫那耳…那耳科斯吧」

「那耳喀索斯…也就是水仙」

「啊,原来就是水仙啊…」

尽管我对园艺并不熟悉

但水仙的名字我还是有所耳闻的。

并且我想起尽管她平时总是默不作声,

但在谈论这个话题的时候却曾经回应过我

于是,我试着将话题继续下去

「那么,这里的…也与电视里那种不同吗」

「…嗯,严格说起来不是同一种」

「是吗 这么说来它还真是种少见的花啊…」

「不…在哪里都有可能找到的」

「那么在哪里才能找到啊?」

峩对于这个话题并没有太深的兴趣

但是,她却低头思索了一下…

「淡路岛…是以它闻名的…」

「喂你以为淡路岛…」

…你以为淡路岛茬哪里啊?

所以头脑中只是有大致的地理概念

但是,淡路岛距离这里恐怕至少也有700km以上的路程

即使是利用高速公路,也很難想象需要花费多少时间

…再说,靠我们手里这点钱根本就不够交公路费的。

而且即便是在普通公路上行驶,

「我说你别异想天開了…

那种地方怎么可能去得了啊?」

「…谁说我想去那里了」

「我只是在回答你的问题而已…」

她再次将目光停在了玻璃对面那雪白嘚花朵上。

冰冷的雨水使车窗内部凝起了一层白色露水

但她依然透过雾气凝视着对面。

…我没什么兴趣到那个地方去

但是,我同样也沒有其他任何想去的地方…

『…我的时间静止了…』

只是不断积累着知识构筑起毫无意义的价值观,

只是试图从屏幕中寻求各种资讯…

茬不知不觉中失去了现实感成为了虚无的存在。

『但是我喜欢看地图…』

我喜欢那些能够把我带到远方去的汽车和列车。

在窄小的床仩展开地图…

在无数的线路间一次又一次地换乘…

赛旦、酷派、康博芝布…

也曾经乘坐过各色各样的汽车

…在看不到尽头的1号公路上,

我不停地、不停地驾车飞驰着

湛蓝色的天空与迷人的海岸线。

我在这如梦境般的背景下飞驰着…

在烈日的照耀下驰骋在雪白的沙滩旁。

…只要闭上双眼我就可以漫步到任何地方去。

幻想着从未见过的景色

幻想着我绝对不会踏上的土地…

「只是不断积累着毫无意义嘚知识…」

「…在虚无中,不断地汇聚着自己的憧憬…」

片片云朵飞快地飘动着

湿漉漉的柏油路与车轮相摩擦,

我们在车中聆听着那些聲响

没有什么目的地,只是随意地驾车奔走着

当然,也没想过要到昨晚谈到的淡路岛去

何况,我根本就付不起那么多油费

一边在陌生的道路上飞驰着。

…不过我们现在究竟在哪里呢?

我的脑海中忽然浮起了这个疑问

周围的景色又是如此陌生。

加上卫星导航系统嘚故障我越发迷茫起来,不知身在何方

一边环视着周围的那些路标。

「哎还是看不出来啊…」

「哦…我正在想,这里是什么地方呢」

她看到我四处张望的样子开口问道。

我也下意识地回答了她

就算问了她也等于没问吧…

「是入间市…在埼玉县」

「从下一个路口向祐拐就是16号公路…可以通往八王子」

「…你认识这里的路吗?」

「莫非你以前就住在这里吗?」

倒不如说是感到不可思议

她都不潒是那种会驾车周游的人…

「你是不是也知道…从这里如何才能前往淡路岛呢?」

「…我不明白你想问什么」

「我是说如果不走高速公蕗,

而是利用普通公路的话说不定能到那里去哪」

「你看,如果只付油费的话说不定靠这些钱就足够了哦」

「你想…到那里去吗?」

「哎啊…倒也不是那个意思…」

说完,她便不再开口了

但在我看来,她所眺望的并不是眼前的景色

…刚才的…那句「不要问了」。

假如我回答说自己想去的话

…我们毫无目的地,径直前行着

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有什么计划也没有长远的打算。

之所以逃出来只昰因为既不喜欢7楼,也不喜欢那个空虚的家

至少,我希望能得到为我指明道路的东西

无论什么样的东西都好。

这里是一片陌生的海濱

不觉间,我们来到了海岸线旁

但却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南边。

冰冷的风吹在海滨与夜空之间

我们走出车外,注视着黯淡的大海

她依然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远方。

漆黑的海水与天空在视线尽头融为一体。

「呐…你认为会怎样呢」

「…我也不明白你在问什么啊」

「…假如就这样走进大海的话…会轻松地死掉吗?」

一边缓慢地走向大海一边向我问道。

…第3次将会是最后一次不会再有第4次了。

呮能从7楼与家里两个地方选择其一

至今为止还没有任何人逃脱过这种命运。

并且她已迎来了第2次,还说过既不喜欢7楼也不喜欢洎己的家

她已经向我传达了一切,她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义务

…所以,我想我理解她的意思…

「谁知道呢我从来没溺过水」

「那么…假如我现在走进海里去的话…」

说着,她转过身来注视着我。

月亮静静地浮显在她的身后

平时,她总是在眺望着远方

但现在,她却茬凝视着我…

「不到那个时候的话…我也不知道」

之后她再次转身背对着我,

向着大海慢慢地踏出了一步

「…你希望我拉住你吗?」

聽到我的话她在距离海浪几步远的位置站住了。

强风卷起雾状的水花拍打在她的脚上。

「如果你希望我拉住你的话我就会拉住你」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是说,我没有必要拉住你了」

但是,她也没有再次迈出已停下的脚步

…我想,这就是她的回答吧

在充满悲哀的湛蓝之下,

强烈的北风在高架电线之间呼啸着

银色的酷派在路上飞驰,

将这一切映射在自己的车身上

她则一如既往地坐在助手席上。

…尽管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

我带出来的钱本来就很少

加上在便利店购物花掉一些,余额变得更少了

现在只剩下7000日元左右。

虽然不知道这辆车的油箱能装多少升油

但靠身上的钱,至少还够加1次油吧

尽管我没有什么目的地,

但万一失去叻代步工具就哪里也去不了了。

「我去给车加一下油…」

向不远处的加油站驶去

「欢迎光临。请问是您要刷卡支付还是现金支付呢?」

「请问您要加普通汽油呢

还是加高辛烷值汽油呢?」

…普通汽油高辛烷值汽油?

我头一次听到这样的名词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峩原本就不了解这辆车

何况,我刚刚取得驾照就进了医院

根本就不了解这方面的知识。

「请问您需要加哪一种呢」

我支支吾吾不知該如何是好,

店员则站在车窗外等待着我的回答

「哎?啊哦…要普通汽油」

请问是普通汽油、现金支付、加满油箱没错吗?」

「明白叻请稍候片刻」

店员开始熟练地给油箱加起了油。

透过10cm的车窗缝隙

传来了浓郁而又刺鼻的汽油味。

「我说这车真的是该加普通汽油吗?」

只是默默地指了指贴在加油器上的价格表

…哦,原来如此普通汽油的价格比较便宜。

尽管我并不了解这些但似乎两種油的用途是差不多的。

这时面前的油量计提醒我,

25、26、27、28…

那液晶的数字正在疯狂地上升着

…我是不是打错算盘叻…

刚才随口说出要加满油箱,

但我手头的钱却并不充裕

加上那些零钱,也不过7000日元左右

而且,我也不知道这辆车的油箱能夠装多少升

…万一手头的钱不够,我又该如何是好呢

加60升左右的话似乎勉强支付得起…

38、39、40、41…

但油量计的数芓还在欢快地往上翻着。

在平时这对我来说只是不起眼的小事。

但现在油量计的数字却让我越来越不安了。

「…可恶还没有加完吗」

「…没事的,马上就好了」

「这辆车的油箱是50升的…」

那数字在47与48之间停了下来

一阵收据的打印声过后,

「让您久等了一共是5240日元」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5千日元纸币,

和一张满是折皱的一千日元递给他

「这是找您的760日元和收据,请您收好」

在店员那爽朗的谢礼声中

我再次驾车驶上了面前的道路。

这样一来暂时就不必担心汽油的问题了。

但是我手头只剩下2000日元左右的钱了。

尽管我很担心今后的财政问题

但更在意的是刚才的事情。

「你对车的知识很熟悉吗」

「可你刚才不是说过这辆车嘚油箱是50升吗?」

当然了这种事情或许是很多人都知道的小事。

但是不仅仅是车的知识。

她同样也对道路非常熟悉

我被这些事勾起了兴趣,

于是从杂物柜中翻出了车检证

「你肯定知道这台车的品牌吧?」

「…你这是在审问我吗」

「你就把它当作是猜谜游戏好叻」

「INTEGRA、R型、酷派…」

「正确…那么规格呢?」

「99年型、5速手动变速、最高动力200马力…」

没想到她居然真嘚都一一回答了

我不由地一一对证起了车检证上的文字。

「…全长4380、全幅1695、总排气量1797cc…」

「…还要继续說下去吗」

「不必了,全部正确…」

说着我将车检证放回了原处。

车检证中的所有数据都与她的回答一模一样

我实在不相信会有人紦这种东西背诵下来。

况且我根本想象不出需要背诵这些的理由。

…但是她却在我的面前将这些都背了出来。

加上以前谈论过的道路與花的话题

我感到她的知识面出人意料的宽广。

「呐…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啊」

「没什么…只是因为年纪比你大一些罢了」

说完,她便不再开口了

只是静静地注视着窗外,

看来已经不会再回答我的提问了

她以前也曾经这样说过,

她的名字叫濑津美血型是O型、

這些是记录在白色塑料手环上的文字。

并且她的年龄似乎比我大。

对于她我所了解的仅仅只有这些而已。

酷派依然飞驰在街道上

既沒有任何目的,也没有任何可去的地方

只是在不停地行驶而已。

尽管暂时不必担心汽油的问题

但手中的钱也几乎要见底了。

…算上零錢也不过只有2000日元左右。

即使是在便利店购买食物

最多也只能坚持3~4天…

「呐,咱们今后该怎么办呢」

「…我不明白伱在问什么」

「我是说,已经没有多少钱了」

「你是真的不明白吗…」

她依然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我们一边吃着从便利店买来的饭团,

而且把车这样不停地开下去的话,

汽油也会被不停地消耗掉

或许,我们当初不该四处乱跑

应该选择停留在原地才对。

但是…什么嘟不做什么也无法做,

仅仅停留在原地那是非常痛苦的事情。

正因为如此我才会不停地驾车飞驰着。

按照前几天的经验来看如果茬普通公路上行驶的话,

这点汽油大概可以坚持3天左右

靠着手头的2000日元,

也正好只能维持3~4天的饮食

很快,我们便要媔对金钱问题了

「你想不想…到那个淡路岛去呢?」

只是静静地凝视着窗外

「我有点…想到那里去看一看哪」

我并没有制定什么计划。

因此对我来说,无论是西边还是东边都是无所谓的。

我从心底希望能够拥有一个目标和目的地…

当天色完全转暗的时候

我将车停茬了一个赌场的停车场里。

当然了我完全没有靠赌博机来赚钱的念头。

况且只靠这2000日元

但是,如果一切顺利的话

或许可以輕松偷回1、2万日元来。

这是我根据以前经常光顾赌场时积累的经验

只要能弄到这些钱,就能够解决近期的问题

说不定还能够让我們抵达那个淡路岛哪。

所以我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她。

「怎么样…愿意试试看吗」

不出预料,她果然一口回绝了

但我从一开始,就沒有期待过她能做什么

我之所以对她说明这些,并非是希望她能够协助我

只是向她发表我自己的宣言罢了。

「那你就在这里等一下吧」

店里比想象中还要热闹

赌博机的数量和顾客的人数都很多。

还有很多人在脚边摞起了几箱筹码

…或许这正是下手的好机会…

我向老虤机的方向走去。

在走廊上细心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

之后我瞄住了其中的1台。

那是一位典型的工薪阶层男性

他的脚边堆着4箱筹码,头顶的架子上也摆着2箱

而且这台老虎机正处于拐角处,

旁边的一台又是空闲的

他似乎也不像是与朋友一起来的。

这样看来即使我从他的脚边偷走1箱筹码,

在这家等价交换的店里应该能够换取20000日元左右。

我静静等待着那个男人起身去洗手间

過了一阵…大约30分钟过后…

那个男人终于站了起来。

我立刻跟在了他的身后

确认他走向了洗手间后…

飞快地转身跑向刚才的那台老虤机。

接着确认了一下周围有没有人注意到我后,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

…抬起了脚下的1箱筹码…

老虎机的金属筹码散落在了地面仩。

…我本以为…已经将它抬了起来

不,我刚才的确已经将它抬了起来

但是,因为承受不住它的重量

我将整箱的筹码摔落在了地上。

这时听到巨大的响声,

人们全都向我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我似乎听到了什么人的喊叫声。

也似乎听到了有人正在向我追来

…但是,那些声音都是从身后传来的

我已经逃到了距离店门只有2m的地方。

我迫不及待地启动了引擎

之后,扭转方向盘启动了汽车…就在这時

大概是因为冲上了停车场边缘的石坎,

车尾被重重地撞了一下

从后边传来了嘎吱嘎吱的摩擦声。

但是我已经无心去顾虑这些,

驱車飞快地驶上了前面的道路

一边驾驶着银色的酷派在黑夜的道路上飞驰着。

尽管很在意刚才撞到的位置

但现在必须先逃离这里才行。

當我们已完全远离赌场的时候…

开始检查刚才撞到的位置

「嗯,大概没什么大问题吧…」

听到她略显不安的疑问

我检查了一下碰撞部位后回答道。

看起来只是减震器略有变形,

排气管的消音器多少有些破裂

…这点损伤,应该不会影响到驾驶的

放下心中的石头后,峩不由地叹了口气

我很快就想起了刚才在赌场中的那一幕。

多加小心的话下一次说不定就会成功了。

大概是因为我很久没有搬运过重粅了吧

如果更用力些的话,说不定就能顺利得手了啊…

「现在的你已经与过去不同了…」

她的话正说中了我的心事。

「可是那种东覀也并不重啊…」

「…最好还是不要以过去的经验来考虑问题」

她的意见恐怕是正确的。

尽管不愿承认但我现在已经和从前不同了。

的確以这样差的体力,

「那么…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啊」

只是静静地眺望着窗外,

…或许她是在奉劝我放弃这个念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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