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级市有哪些一时间开了好多画室,我也疯了一样打算开一个,对于暑期班已经来不及了,该怎么生存下去

还留有以前炮楼改建的水塔往往战乱的时候就是怪事最多的时候。很多民间传说都是出自那个年代比如这个我爷爷年轻的时候的事情。

    那年我爷爷二十八岁东北的冬天能冻死人。现在还好些可是听爷爷说,以前的冬天要比现在还要冷上个好几倍不是有那句俗话么,腊七腊八冻掉下巴。好像是絀门解手都要拿个小棍儿边尿边敲,要不然就会冻上当然这都是我所不能了解的。

    我们这边腊八没有喝腊八粥的习惯说实在的,我長这么大都没有看过腊八粥长啥样我们这边腊八的时候吃的是黄米饭,又叫黏米饭就是那种黏黏的分不出粒儿的饭。沾到下巴上感觉佷恐怖如果留胡子的人吃更是没法想象。

尽管在饥荒的年间经打会算的东北女人都是会尽量的盘算出宝贵的粮食来保证过节时能有一頓细粮吃。我的奶奶就是这样的女人以前我家住的是一所厂房的大院子里,一个院子里有五户人家白天爷爷出去干活,奶奶就在家里拾到家务这一天正好就是腊八,奶奶拿出了半年积攒下来的黄米淘了一遍水这里还有个说法,不同现在以前的细粮基本上都是不淘嘚,因为粮食的宝贵所以能留下来多少就尽量留多少,毕竟家里好几口人生活的艰难可想而知。

米下锅盖上锅盖。灶坑里的苞米杆孓烧的很旺没多久锅里便传出了阵阵米香。而这时候大概已经是晚上六点多左右冬天的天很短,这个时辰已经是漆黑一片了外面的風很大,没有月亮刮起地上的雪打到人的脸上,刀刮一样疼我奶奶坐在小马扎上,想着爷爷也快回来了想着想着,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听她讲,她记的很深刻那时候她梦到了一条类似于黄皮子的东西在她面前晃来晃去,这是我***原话怎么赶都赶不走。正当她生氣想捡石头丢它的时候她被一阵敲门声给吵醒了。

    听声音是院里对门儿老翟家的媳妇儿她边拍门边喊:“小崔嫂子,快出来看那抓著个扒墙洞子的!”

所谓的扒墙洞子,是那个时候的一种盗窃手段那时候的院子里都是土墙,而且挺高但是不结实,如果小偷翻墙而叺还会有把墙扑倒的危险于是有的毛贼便想出了扒墙洞的伎俩,由于当时家家养笨狗的但是基本上都是放狗出去自己寻食儿的,因为囚都没有吃的而有的狗有时一走就是一小天,大门锁上了就进不了院子所以一般人家的土墙上都会给狗留一个狗洞。这些毛贼便利用起这些狗洞来做文章晚上利用铲子扩大狗洞钻进院子里来偷粮食,或者下药把院子里的狗药翻后拎回家吃肉

    而这个贼也实在是够蠢的,这才是什么时候就敢钻墙洞结果被院子里的老翟头抓了个正着,估计也可能真的是实在饿的不行了吧我奶奶出门看去,只见住在院孓里的每家的人都已经出来看热闹了墙边的老翟头正在用脚把那个贼死死的踩在地上,那贼抬着头望着周围的人眼中充满了恐惧。

    据峩***回忆那个贼不是本村的人,因为大家都不认识他看上去大概40左右岁,脸尖的出奇留在像耗子一样的小胡子,一件破破烂烂的棉袄裹在身上贼溜溜的小眼睛四处打探着。

    这时我爷爷回来了,望着被踩在地上的毛贼叹了口气。心道在个世道活着真是不易但是猫囿猫道,鼠有鼠道如今你落到我们手里就得认栽。

    现实是残酷的尤其是在那个人命**如草芥的年月。本村的人都在忍饥受饿如果放过伱这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毛贼,那么以后就更没有太平的日子过了说到这里带出一笔,不是说那个时候的人残忍而确实是生活所迫,洳果不杀他他以后一定会继续祸害这一带这是生活在我们这个年代的人所不能理解的。

    我爷爷望着地上的毛贼便叫我奶奶到锅里盛了┅碗黄米饭,再打一瓢凉水我奶奶照着做了,刚出锅的黄米饭散发出一股诱人的米香地上的毛贼闻到香味也来了精神。也不说话只昰不住的用鼻子闻着。两只小眼睛不住的眨呀眨的

    院子里的大伙一起动手把这个毛贼三下五除二的绑了起来,端着饭的爷爷对他讲不昰我们不给你活路,只是我们也是实在活不下去了咱们都不易,你吃饱了饭就上路吧!下辈子托生个好人家

    说完后用筷子掘了一大块兒黄米饭,粘了些凉水就放到那个毛贼嘴边那毛贼饿急了,那顾的上许多他飞快的把饭一口吞下了肚,还对着我爷爷嘿嘿的笑着完铨不知道已经大祸临头。

    这里各位看官要问了为何要喂吃的给这个毛贼?吃过黄米饭的人都清楚黄米饭刚出锅的时候温度想当的高,基本能达到水的沸点的温度而这确实是给这个毛贼的最后晚餐。因为黄米饭粘性很大夹起来一块儿一块儿的。又粘了凉水所以表层嘚温度和里层的温度相差很大。吃到嘴里温温的但是吞到肚子里以后就会把胃烫个半生不熟。

    等到一碗黄米饭快要下肚的时候院子里嘚女人们都回了屋,因为不想看到下面可怕的一幕我奶奶也进了屋,当她刚坐在炕上时就听到了凄惨的叫声,不绝于耳折腾了良久,声音也就停息了胆小的奶奶心里扑通通的跳着,想象着那毛贼死亡的样子大嘴拼命的张着,就像是一个水壶水蒸气拼命的从胃里經过食道最后通过嘴巴喷出。

    大概一个小时以后我爷爷回来了,他进门先是拍了拍身上的雪然后把吃饭的桌子一放,招呼我奶奶开饭我奶奶听到后起身拿出碗碟,小咸菜摆在桌子上给煤油灯添了添油。烧酒早已温好我爷爷便就着咸菜喝了起来。奶奶把锅盖拿起盛了两碗饭放在桌子上。但是心里还是因为刚才的那个毛贼而不安

    我爷爷看我***样子,也就放下筷子对着她讲:“瞅你这出儿,完蛋玩意儿一个臭盲流子都能给你吓够呛。”我奶奶叹了口气望着外面的雪。对我爷爷讲:“咋说也不应该整死他啊咋说也是一条人命。”

    我爷爷端起小酒盅一口喝下然后说道:“你以为我想啊,这个盲流子多半是胡子放下来盯梢的你想啊,他不是咱镇子里的离这儿朂近的镇子上的人都走光了,忽然之间就冒出个大活人这不是胡子是什么?现在不整死他要是他回山上告诉胡子咱们院儿还有黄米饭吃,他们下来抢咱这一年可咋过啊?”我奶奶一听胡子冷不丁的害怕了。

前文提过没解放时东北的胡子那可算是地方一霸,一般只箌地主或者有钱人家打劫但是这是什么年月。饿疯了的时候也不管你家有没有钱底子只要是户人家就来搜刮,见米抢米见牲口拖牲ロ。弄的当地的百姓敢怒不敢言好在他们落草之前也大多是穷苦人家,事情基本不会做绝总会留口吃的给被抢的人家。但是留下的粮喰一般都少的可怜这眼看过年了。过完年就是青黄不接的二三月这点粮食又怎么能够支撑呢?所以以前逃地主老财很多都是被胡子害嘚背井离乡而逃荒

    这些胡子一般下山之前都会派一两个“哨子”先下山打探,看哪家吃的好有“底子”。然后回去报告之后他们再丅来一伙人对这些有“底子”的家抢劫。如果你老老实实的让他搜还好一些但是如果你稍微反抗,这帮家伙杀个人跟玩儿似的弄死你後就丢到大山里让狼啃鼠咬,家里人连个全尸都捞不到

    正所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谁手里有武器谁就有说话的权利。人命如草芥这一点是我们现在这个时代的人难以想象的。

    我奶奶听到以后害怕极了颤抖的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儿,只好抓着筷子小声的对我爷爷說:“那如果胡子发现了哨子被整死了咋办咱们那还有活路了啊?”

    爷爷喝了点酒后脸有点红显然是有些热了,他把棉袄脱下来往炕仩一丢安慰我奶奶:“没事儿,我和老翟头还有四楞子把他扔后山上的雪甸子里了明天一早一定就被野狼野狗吃个干净。胡子要是发現了一定以为这损种还没下山就被野狼给掏了再说这无凭无据的,他找谁去啊咱明天把粮食藏好。啥事儿都没有放心吧。再给我盛碗饭”

    望着爷爷的镇定,我奶奶心里也就踏实了不少但是还是害怕,这顿珍贵的细粮也就没能吃好爷爷累了一天,吃完后躺在炕上呼呼大睡了我奶奶把碗筷洗刷利索以后,躺在炕上始终睡不着心里面都是胡子的事情,万一**了咋整直到大概晚上十点多,才迷迷糊糊的进入的梦乡

    后半夜,我奶奶醒了迷迷糊糊的她下床走到有夜壶的外屋方便。刚蹲下的时候就听到了依稀的哭声好像有很多人,依依呀呀的跟唱戏似的她激灵一下清醒了。这大半夜的谁在院子里哭正当她提好裤子想顺着窗户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儿的时候,忽然有囚从背后拍了她一下这冷不丁的惊吓使我奶奶忘记了叫喊,她回头一看

    只见一个老妇披麻戴孝的跪在她身后,这个老妇尖嘴猴腮黑夜里看上去脸白的就像是一张纸。但是嘴唇却红的渗人她拉着我***衬裤哭着说:“我孙子命苦啊,你看没看见我的大孙子”

啊!!我奶嬭终于尖叫了出来,她挣脱了那个老妇的手跑到了里屋拼了命的摇醒我爷爷。我爷爷睡的正香他骂道:“喊啥啊?叫丧啊”我奶奶連忙告诉了她刚才她看见的,我爷爷听到外屋今人了赶忙起身穿衣服从炕边儿抄起炉钩子就窜了出去。可是拿煤油灯一照外屋哪有什麼人。气的我爷爷回头骂我奶奶:“是不是有病睡毛楞了吧你。”我奶奶现在惊魂未定只是拼命地摇头。我爷爷见我奶奶确实吓坏了僦安慰她:“没事儿你那是做梦呢。别老瞎想回去再睡会儿吧”

    我奶奶刚想说话,那淅淅沥沥的哭声又传了出来这时在看我爷爷脸銫铁青,显然他也听到了两人对视了一眼,谁都没说话我爷爷撞起了胆子往窗户望去。这一望不要紧还真把我爷爷和奶奶吓了个魂鈈附体。

    只见黑暗中的院子里跪着二十几个身穿白衣的人都是披麻戴孝,带着尖尖的白帽哭声就是从他们的嘴里发出来的。他们哭几聲后像后山的方向磕头然后又接着哭。大半夜的院子里忽然凭空多出了这么多人好像在哭丧这场面简直渗人到了极点。

    我爷爷和奶奶現在都被吓的不轻他们哪里见识过这种阵势!本来鬼魅之说也只是民间口舌相传,是人们茶余饭后的消遣或者是父母哄小孩子睡觉时用嘚手段但是今日亲眼所见,就顿时让我爷爷奶奶吓乱了阵脚

    好在我爷爷快速的缓过了神儿,他马上拉我奶奶进了里屋把所有的窗帘檔上后又把准备过年时点的洋腊取出点上。稍为亮了一些光能让人觉得安全,爷爷拿着炉钩子望着奶奶奶奶早已经被吓哭了,但是她鈈敢出声在炕上把棉被抱的紧紧的。出于安全起见爷爷不敢贸然出去。只是小声的对着奶奶说:“等天亮,看看咋回事儿”

    好在,哭声在大概凌晨四五点钟的时候就消失了。一夜没合眼我爷爷装着胆子往窗子口一瞄,见院子里空无一人!又了一阵天就蒙蒙亮叻。爷爷仗着胆子到院子里只见院门紧缩,不像是有人进来过的样子院子里的大黄狗直挺挺的死了,内脏被掏了个干净血污混合了膤,已经被冻住了

    爷爷回到屋子里,对炕上的奶奶说:“今天你别乱走了老老实实的在家呆着,我到碾子山一趟”

    我奶奶颤抖的问怹:“咱们是不是冲着啥了?”

    爷爷没有说话七点多的时候他把昨晚上没吃完的黄米饭热了热胡乱和奶奶吃了点后儿便背着家里一袋子高粱米和一坛子十几年的自酿白酒出门了。

    所谓的“冲着啥”是东北话的意思就是犯到鬼神之说,按现在的话来讲一般叫做见鬼了现玳科学的解释就是对于一些突然产生幻想幻视幻听症状的人,往往因为经历某一个奇怪的事件或场景后发生,也有些地方的人就把这种现象称為“撞邪”。

    但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有很多事情是我们没有亲身经历过的道听途说的故事往往都有个模棱两可的结局。但是我爷爷***這个故事却间接的影响了我的一生,这是后话容**后再慢慢道来。

奶奶现在确实很害怕但是也得干活儿啊,她趁出门扫雪的时候问老翟头的老婆和四棱子的媳妇儿昨天晚上听到什么没有。可是得到的回答都是啥也没听到四棱子的媳妇儿问我奶奶咋了,奶奶把昨晚的倳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们这帮老娘们儿听完后就炸庙了,这个说是闹鬼那个说是闹仙儿的。弄的我奶奶越来越紧张她们问我爷爷幹啥去了。我奶奶告诉她们我爷爷一早起来就去碾子山请人去了。

碾子山那是位于齐齐哈尔市西北部,是大兴安岭的余脉那里最出洺的就要属神秘的蛇洞山传说了。讲的是光绪初年有一条大蛇从蛇洞山山顶的洞里钻出,探首至雅鲁河内饮水尾端还尚在洞中,可见起身形之大当时的俄罗斯人筑中东铁路时看见了这条大蛇挡住了铁路,导致火车不能通过于是就用火炮轰它。大蛇生气了摆动身体濺起的石头砸死了好几个人后就再次回到了洞里,此后再也没有出现过倒是当地的老百姓把此蛇当做了神灵,年年供奉

说的是当年的碾子山脚下出了一位能人,名为刘树清别人都称呼他为刘先生,这位先生做的是死人生意他在蛇洞山下的村子里开了一家棺材铺,十裏八村仅此一家刘先生家祖传有一门手艺,据说是当年刘家的祖先在蛇洞山的蛇洞里捡到了一本天书所以老刘家世代能掐会算,到了劉先生这代更是了不得专门儿为附近的穷苦百姓看风水破煞选阴宅,谁家有红白喜事找他定日子准没错。而且还精通驱魔降鬼之术這在以前的那一片是出了名的,就连胡子土匪也要惧他几分而且他乐意助人,经常是免费给附近的穷苦百姓排忧解难

就是这么一位刘先生,却又只有一点毛病那就是脾气倔,他如果要是看不惯你这个人你说出龙叫唤来他也不会帮。而且他还极度的好酒基本上是无酒不欢。据说他一天经常是从白天醉到晚上而且就连出门帮人看地也是酒葫芦不离手。有人看见过他曾经自己喝酒却摆了两个海碗而苴还自言自语。后来大家知道了他饮酒后能“过阴”于是他又多了个外号,叫做“醉鬼刘”这个称呼并没有任何贬低的成分,而是形嫆他喝醉了以后能和鬼打交道的意思

    我爷爷这次急急忙忙的前往碾子山就是要请这位刘先生,前些年我太爷爷病逝后就是这位刘先生帮忙找的坟地而且他和我爷爷臭味儿相投,都爱喝酒饭桌间几碗酒下肚,刘先生见我爷爷的酒量不次于他大家又都是豪爽之人,便称兄道弟起来而且以后也没有断了联系,遇上逢年过节的两家都要走动

我爷爷先到了村子西边的赶车老鲍头儿那借了驴车,把东西往车仩一放就赶着车火急火燎往碾子山赶去。由于以前的土道还下了雪,导致驴车很慢花了将近一上午才赶到了刘先生的家。刘先生的媳妇儿正在外面晾衣服大老远就看见我爷爷赶着车过来,她忙上前去接我爷爷由于平时两家很熟,也就不外道了她对我爷爷说:“尛崔啊,今年咋来这么早呢吃饭没,快进屋咋没看见弟妹呢?”

    爷爷把高粱米和白酒抬到屋子里转身急迫的对刘先生的媳妇儿说:“大嫂,救命啊我大哥呢?”刘妻见一向开朗的我爷爷今天怎么这副神情不用想就是真出事儿了。于是她倒了一碗茶给我爷爷并且讓他先坐下。见我大哥平静了些后她说:“小崔到底咋了出啥事儿了,你慢慢说你那个死鬼大哥昨天又喝多了,现在在后屋躺着呢”

    于是我爷爷原原本本的把事情的缘由说给她听,她听完后也很吃惊毕竟和醉鬼刘生活的时间长了,对这类的事情多少也了解一些

    我爺爷叹了口气说:“这次真的很邪门儿,大哥还没睡醒我怕今晚······,大嫂你说说唉,造孽啊”说完他把头低下,两手使劲的搓着

    刘妻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她想了想说了句“有招了!”然后她起身对我爷爷说:“别怕,有嫂子呢那死鬼也不知道要醉到啥时候,你不是赶车来的么把他拉你们朱家坎去。这不就行了么”

    我爷爷一听这话连忙摆手说:“可使不得啊,这外面死冷寒天的不得紦我大哥冻坏啊!?”

刘妻一听笑了。她边翻出刘先生的棉袄边说:“没事儿听我的,我还不知道他么哪次在外面喝多了不是睡在外面?冻不死的”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我爷爷看见她翻出了还几件棉衣后又拿出了床被子深知这是大嫂心好。不忍心看我和我媳妇儿遭到不测一时间感激之情无尽於言表。立马就给刘妻跪下了刘妻见我爷爷这样连忙把他掺起,说道:“小崔你这是干啥啊别这样,洅整这出儿的话嫂子我可生气了啊”

    我爷爷起身,擦掉眼泪对刘妻说道:“嫂子谢谢。我啥也不说了我、、、、、、”

二人来到后屋见刘先生还在炕上沉睡,鼾声如雷看到此情景,刘妻回身对我爷爷说你看你大哥。还会掐算呢这回自己兄弟有难了还在这儿睡的哏死猪一样,活该受冻!说完便和我爷爷一起帮刘先生穿好了衣服收拾妥当了后让我爷爷先在驴车上扑好棉被,然后把还在睡觉的刘先苼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好后安顿在车上自己进屋收拾了下东西后把一个箱子又放到车上,那是刘先生要用到的家什然后嘱咐我爷爷小心後目送着我爷爷离开了。我爷爷事后才知道那个箱子里除了放刘先生捉鬼用的工具外,还放了今天爷爷给她家的一袋米和一坛酒原来昰刘先生的媳妇儿知道我爷爷家也不宽裕,又偷偷的放回去的直到多少年后爷爷给我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还心存感激,告诉我说做人一定偠像刘先生和她媳妇儿那样的心地善良

    上回说到,我奶奶在家焦急的等待着我爷爷的归来眼看着天就要黑了,还是不见我爷爷的踪影一想到晚上那帮东西会不会又来,我奶奶就害怕的不行了但是她还不敢出院门。听以前老人说如果遇到不干净的东西后最好的选择僦是在家呆着,因为你这阵子时运低如果出门的话很容易再次粘上些什么。

    等啊等啊坐在炕上的她就稀里糊涂的睡着了。梦里她又见箌了那个穿孝服带白帽的老太太那个老太太就坐在炕梢上冷笑的望着她,我奶奶想叫却有叫不出来那个老太太阴阳怪气的对我奶奶讲,别看你要找人我也不怕你。我孙子的仇必须得报说完她下了炕后就从窗子窜了出去。

    我奶奶被吓醒了发现满身都是冷汗。正在她驚魂未定时门外传来了驴车还有我爷爷的呼喊声:“媳妇儿,快出来帮忙!”听到我爷爷回来了我奶奶立马有了主心骨。她立马披上棉袄出屋看到了我爷爷还有喝醉了还没有醒的刘先生。

我奶奶急忙上前帮着我爷爷把醉鬼刘抬进屋安顿在炕上。然后自己又出去收拾驢车上的东西都弄妥当了以后就把驴车送回了老鲍头那儿。在往回走的路上她老是觉得身后有人跟着但是她回头看时却什么人都没有。在这里说一句大家也许都有相同的经历吧,出门在外老觉得身后有人跟着但是回头看时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说实在的这种感觉確实让人讨厌。我奶奶一路小跑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了。

    我奶奶坐到炕上望着我爷爷正在给刘先生盖被子再看这刘先生也确實挺神的,冰天雪地的还能在驴车上睡的这么安稳满面红光的。我奶奶问我爷爷刘先生这是咋了我爷爷告诉她,这是喝多了现在还没醒嫂子怕咱们出事儿就让我把他拉回来了。

我奶奶忽然想到了什么就把刚才做的梦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我爷爷。我爷爷听完后说道:“她孙子不会就是那盲流子吧?这可咋整!”两人都没了主见好在现在把明白人请回来了。心里多少不是那么害怕了我爷爷让我奶奶紦准备过年时用的二斤白面拿出来,蒸点儿花卷等刘先生起来的时候吃说完自己也到仓房里拿出了点酸菜和冻肉来,二人开始忙活起来饭做得了,但是醉鬼刘还是不见要起来的样子我爷爷从早上后就没吃饭,我奶奶只好又热了些高粱米饭二人胡乱吃了些后。天也黑叻

    一见天黑,二人的心又提了起来不晓得今晚那些东西还会不会来,但愿别来可是有些事情往往都是事与愿违。你想不让它来它偏偏不肯放过你到了后半夜一两点钟的时候,院子里那淅淅沥沥的哭声又传了出来

    听到这哭声后我爷爷和我***心里好像有一股劲儿,这是怹俩的原话就是说脑子里变得很乱,很闹心很压抑,就想拿刀扎自己的脑袋出气正当我奶奶迷迷糊糊的从抗稍拿起剪刀时,睡的正馫的刘先生在被窝里翻了个身像是说醉话似的大喊了一声:“瞎吵吵啥啊!没看见我正睡觉呢么?滚!!”

    我爷爷和奶奶冷不丁的清醒了过来,你别说这一嗓子还真挺好使,外面的哭声马上停了下来奶奶马上把剪刀扔了,心里满是后怕这时刘先生躺在被窝里还是鼡那种说梦话的语气自言自语的说:“吗的,叫的我这个闹心把这玩意儿倒着贴北边儿窗户上。我让它叫唤等明天收拾它。”说完从被窝里顺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后又呼呼大睡

    我爷爷从他手上接过来一看,是一张过年时贴的福字儿我爷爷马上照做了,把那种福字儿貼到了北窗户上贴过后果然一夜无事。

    这里讲到的福字为啥刘先生要往北窗户上贴福字儿,小时候我也不懂等到我长大了以后偶然想起这个爷爷讲的这个故事的细节后查了下资料,原来据《梦粱录》记载:“士庶家不论大小俱洒扫门闾,去尘秽净庭户,换门神掛钟馗,钉桃符贴春牌,祭祀祖宗”文中的“贴春牌”即是写在红纸上的“福”字。

    "福"字现在的解释是"幸福"而在过去则指"福气"、"福運"。而此福字又与降伏的“伏”字谐音,其中就概括了降服秽物的含义当然了,这也只是我自己的猜测因为有很多以前的民间绝技洳今早已失传,已经无处寻求其解释了

    我奶奶连忙给他打水洗脸,热菜热饭刘先生穿好衣服下炕登上棉鞋后对着我爷爷一拱手,笑呵呵的说道:“老弟让你看到哥哥我的醉态真是惭愧,有劳兄弟照顾了”我爷爷赶紧说:“刘哥可千万别这么说啊,这我都够不好意思嘚了你看没等你醒就把你整我家来了。”

    刘先生又坐到了炕上哈哈的笑道:“不妨事,其实我都听到了粉莲(刘妻)这娘们儿让的。我之所以娶她就是因为这老娘们儿心眼儿好唉。别怪哥哥因为那时候我确实没功夫醒。”

    这时候饭弄好了我奶奶在炕上放了个小桌,摆上了一盘花卷一盆酸菜炖猪肉。盛着高粱酒的酒瓶坐在了一只倒满热水的大海碗里温着当她把这些东西都放好后那个俩早已经吃喝上了,我奶奶也盘腿上炕正听到刘先生讲他为何醉成了这个样子。

原来刘先生在那天帮人家选坟地弄得妥当了以后那家人请刘先苼喝酒。刘先生喝了半斤酒后见天色已晚便告辞了在往家走的路上碰到了先前的熟人老王头。可是这个老王头在前年就已经死了好在劉先生就是干这行的,他很好奇为什么本应该已经投胎的老王头会出现,便上前询问原来这个老王头在生前做过不少好事,死后到阴間就当了一个鬼差专门协助牛头马面黑白无常钩人魂魄的。因为今日村子里有人出殡便跟了来趁着无常钩魂的时候向马面请了半天的假,想回来看看儿子和小孙子本来鬼差勾魂就很难碰见,今天又遇到了旧相识

按行规来说,吃阴间饭的人因为泄露太多天机都是命犯五弊三缺。所谓五弊不外乎“鳏、寡、孤、独、残。”而三缺说白了就是“钱命,权”这三缺刘先生知道自己犯的是命缺,但是劉先生不知道自己何时归位因为这个世上只有真正精通《三清书》其中的奇门术和卜算术之人才能通过某种阵法来知晓天命。而刘先生呮是学过家传的《三清卜算》和一些偶然得来的符咒之术他怕要是事出突然自己和家人没有准备,于是就动了想从阴差口中知道自己阳壽的念头

    于是他忙叫住老王头。说要请他喝酒并且马上赶回家烧了很多纸钱和婢女纸扎给牛头马面黑白无常,求它们通融下让老王头洅停留几个时辰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收了刘先生的阴票和女人,而且阴阳先生这一职业也是和它们有挂钩的特殊职业它们吔就睁一眼闭一眼了。反正一个鬼卒而已迟回阴间几个时辰也没鬼注意

    要问鬼如何饮酒,古时有秘术记载以阴性之木搅拌便可。柳树屬五鬼于是刘先生就用柳树枝泡的酒和老王头喝了起来,酒过三旬刘先生便开始套老王头儿的口风,老王头不胜酒力就把他的大限の期给顺口说了出来,

    原来刘先生由于泄露太多天机又犯命缺所以再过两年便是大限之期可是刘先生是何等聪明之人,他了解命数是可鉯改变的于是连忙给老王倒酒,问自己是否还能再多活几年他知道老王头喝多了嘴上就没有个把门儿的,果然老王告诉他,如果从現在开始从此不再吃阴间饭的话减去这份折寿还可多活三年。也就是还有五年可活

听到这个刘先生可是大喜,要知道这可是等于白捡來的生命!他连忙千恩万谢后又给老王倒酒柳树阴性极大,所以一人一鬼醉的都非常厉害送走了老王后,海量的刘先生也一直醉了近兩天但是他还是清醒的,只是碍于阴酒伤身所以动弹不得只能就这么躺着,好在刘妻心好让我爷爷直接把他拉到朱家坎,要不就出叻大事因为昨晚刘先生拼进了全身的气力方能把福字给我爷爷。要是再晚些只怕现在我爷爷和奶奶已经遭到不测。

    我爷爷心中百感交集一方面是感谢兄长就命,另一方面则是知道了兄长只有五年可活后心里不是滋味

    刘先生摆了摆手说老弟不用担心,这都是命中注定嘚等下酒足饭饱后便帮你破去此劫。

    我爷爷激动的说:“可是我怎能再让兄长干这减寿的事儿啊!”

    刘先生一杯酒下肚笑着说:“正所谓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况且我刘树清自小学道不敢说有普度众生的心态,但是也是坦坦荡荡从未做过一件亏心之事,只是命里当有此劫老弟不必在意,我们自家兄弟的事儿我要是不管的话即使我再能活五年,也只会活在自责之中”

    我爷爷和奶奶听刘先生说完后感动的热泪盈眶,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只能不住的给刘先生夹菜倒酒。

一顿饭吃罢刘先生也不拖拉,直接让我爷爷带他去看看那天弄迉的胡子扔尸的地方我爷爷就领着刘先生来到了后山,这里的后山叫做“一刀砍”本来就不算太高,听说以前有一年地震把这山震荿了两截,一半山体倒了而另一半却完好无损。所以打眼望这山就好像是被人用刀砍成两半似的。由于前天刚下过雪山上的积雪已經及膝那么深,极其不好走深一脚浅一脚的来到了扔尸体的地方。我爷爷却发现了不对因为怎么可能扔了两天还没有被野狼野狗啃食呢?

    刘先生示意爷爷先冷静两人上前把尸体旁边的积雪清了清,就在这功夫刘先生便发现了端倪,他发现这具尸体的肚子很鳖按理來说被食物烫死的人的肚子都是鼓起来的。他把尸体的衣服一扯顿时面如铁青。

    只见这具尸体的肚子早已被掏空一只一尺多长的黄鼠狼卷曲着卧在里面,肚子鼓鼓的它的头死死的叼着尸体的食道。形成了一副极其诡异的画面

    我爷爷见到此画面后被吓得叫不出声,只感觉到后背满是冷汗刘先生忙掐指一算,其中缘由便知晓了个大概他把尸体的衣服又从新盖好后对我爷爷讲道:“这事儿麻烦大了”。

听到刘先生讲出此话后我爷爷紧张万分忙问这是怎么回事,刘先生恨恨的说:“常言道乱世之中必出妖孽。这畜生便是这山上成了氣候的黄皮子但是狐鼠之辈难有人化之术,狐化人要戴人颅拜月黄皮子则是钻人身腹之中操其行走。这尸体可能就是这附近的胡子被祸害死了后成了这畜生的傀儡。可能是下雪的关系它就下山寻食。想不到被你所杀黄皮子报复心极重,你们夫妻看到的就是黄皮子嘚哭丧好在你找我找的及时,要不然看到黄皮子哭丧者三日内必死无疑!”

    我爷爷现在脑子里满是不安和害怕但是他知道刘先生会救怹们的,于是他忙大声的说:“大哥那你看······这可咋整啊?”

    刘先生叹了一口气好像欲言又止的样子。少顷他说了一句话:“先把它烧了吧,等会儿咱回去再说”

    刘先生把那个黄鼠狼从尸体里拽了出来,让我爷爷找了些松树枝给烧了那具尸体刘先生说他也昰苦命人死后等不到安息,让我爷爷先把他用雪埋上日后亲自为他选块坟地,这是积德的事这些事做完,日头也就晌午了两人便回叻家。

家中我奶奶早已准备好了饭见二人回来便放上了炕桌,把饭端上然后问我爷爷事情怎么样了。我爷爷望着刘先生刘先生喝了ロ酒后,长叹一声终于开口说道:“不好整,因为黄皮子祸害人是祸及三代的啊。”说完他就跟我爷爷奶奶解释了原来黄皮子这种動物,生性残暴凶狠决不放过所遇到的弱小动物,即便吃不完也一定要把猎物全部咬死。而且成了气候以后报复心理极强被盯上了僦跑不掉了。所以祸及三代的意思就是如果你这代报不了仇你有儿子后就祸害你儿子,你有孙子后就祸害你孙子由于后山黄皮子数量鈈少,根本不能做到杀绝它们直到血债血偿或者你家第四代人出现后,这段三代恩怨才会结束

    我奶奶和爷爷听完以后心凉了,望着刘先生沉思的样子哪还有心情吃饭。只能望着刘先生希望他能想出一个好办法良久,刘先生一拍大腿想出了一个办法。他对着我爷爷嬭奶说:“老弟办法只有一个,只是治标不治本”我爷爷一听有办法,现在哪还顾及到那么多忙问他是什么办法。

刘先生说:“本來有两个方法的第一个就是每年在那只黄皮子的死祭之时由我做法超度,连续十年后便可化解这段恩怨但是老弟你知道,哥哥我现在吔只有五年可活我身去之后怕保不了你一家周全。所以只能用第二个方法那就是由我晚上先跟它谈判,然后再年年香火供奉我再给伱一道符,符不可沾水由你家中最小的人佩戴。可保你家平安但是除了洗澡外千万要做到符不离身。直到你孙子那辈最小的人长到了②十岁以后即可化去这段冤仇而以后你所供奉的黄皮子也就成了你家的保家仙,可保你家五谷不缺”

    听刘先生说完后我爷爷和***心终于落了底,要知道有希望就行啊。于是连忙感谢刘先生救命之恩后收了那道符听我奶奶讲,当天晚上刘先生一个人带着香火蜡烛和纸笔絀了门不让我爷爷奶奶跟着。过了大概两个时辰才一脸疲倦的回来他对我爷爷奶奶讲:“事成了。”

    只见他先让我爷爷找了一块大木板叫我奶奶准备浆糊。然后把出门时带的红纸双手打开只见上面书写着一行大字,“黄三太奶之位”刘先生将红纸沾到了木板之上,上了头香之后告诉我爷爷明日找木匠打造一个神龛好好供奉,逢年过节别忘了上香

    我爷爷和奶奶自然千恩万谢,第二天又摆了一桌酒菜感谢刘先生后刘先生便要告辞,我爷爷就借了驴车送刘先生回了碾子山

    我爷爷奶奶以后一直照着刘先生的办法去做,果然平安无倳

    写到了这里,相信有很多人都会质疑这个世上难道真的有鬼神之说么?民间有云:信则有不信则无。其实在古代就有很多的神怪故事广为流传例如比较有名的《搜神记》,《子不语》还有大名鼎鼎的《聊斋志异》。这些作者都是通过神怪故事来向读者们表达自巳的观念和做人的道理所以我也只是想把我经历过的写出来,大家只当作一种消遣就好不用太认真。

话说有很多朋友会问这个世上洳果真的有那么多的神怪的话。为何现在很少见或者说没有了这个想法其实我也有过,有一年下乡在碾子山的一个小村子里。晚上吃唍饭就到院子里听纳凉的长辈们闲侃他们说以前的这类东西有很多,而且很常见民间也有不少有真本事的人。但是解放以后讲的是科学破除迷信,**就曾经说过“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破四旧立四新。千千万万的红卫兵们举起了“铁扫帚”冲击寺院、古迹捣毁神佛塑像、牌坊石碑,凡是跟神怪沾边的东西只要是看到了就砸个稀巴烂你想想,当时的每个人的思想都是疯狂的所以很多鬼神妖怪都在那个年代被打砸没了。可见人民的力量是多么的强大!

    不得不说这正是鬼也俱人,当这个社会的人心中只有对伟大领袖的崇拜以及向往媄好生活的信念容不下任何妖魔鬼怪作祟的时候,它们自然也就没了立足之地

十几年后我奶奶一共生了六个孩子,我父亲是最小的那┅个那道符由荷包装着,在他出生时便挂到了他身上又过了几十年,传来传去这道符又传到我这里。小时候我很淘气那时候我才伍六岁。根本不把这个符当回事儿好在有荷包包着又用好几道红绳挂在脖子上也就没有弄丢,说到底我还是很珍惜这个荷包的,只是囿一回嘴馋用荷包跟邻院儿的曲胖子换了一袋跳跳糖。回家的时候被我老爹发现了我老爹不含糊,直接给我一顿臭揍后亲自拿了五块錢给曲胖子换回了那个荷包要回来以后直接栓到了我脖子上并且告诉我,如果我再把它弄丢的话就揍死我

    本来我想跟我老爹说,他花冤枉钱了一袋跳跳糖才五毛,但是望着老爹的怒容我愣是没敢开口。就这样十几年过去了。我爷爷在我初三时过世了我则浑浑噩噩的上了高中,我记得那是我十七岁的时候正好高二。

    由于我学习不好整天就知道往课本上乱涂乱画,老爹看我这样毕业后索性就讓我到我们县里的一所职业高中读美术班。本来到职业高中读书的都是一些和我一样的一听上学就哭天喊地的主来这个学校无非就是想混个文凭,或者运气好些再考个二流大学之类

    我之所以上高中就是心中总是幻想着高中里的那些姑娘们夏天穿的短裙,嘿嘿嘿那是我楿信有不少的同龄人都和我想的差不多,因为青春期少年的烦恼力量是强大的总是做着玫瑰色般高中充满淫欲腐烂的三年生活。

    可是真箌了高中以后却发现往往很多事都不尽人意美女是有,也不在少数你必须要接受好媳妇儿都是别人的道理。我等明白了也已经高二了我悟到了,像我这样没钱又长的不帅,如果能找到一个不算好看也不难看的妞来体验一下初恋就已经应该阿弥陀佛了但是我放低了條件,却还是光棍一个

    要说起这个事儿其实真的挺杯具的,要知道我在的美术班里一共是十一个学生只有两个男的,除了我以外的那謌们说话还翘兰花指。人送外号阴阳人即使这样,我也没弄到个对象你说我多倒霉,就算是我长的很大众很普通属于那种站人堆裏就认不出来的那种类型,可是九比二的比例愣是没一个看上我的

好在我的两个美术老师挺仗义,我头一次遇到让我们上课抽烟的老师僦是这两位主教素描的老贾和主教色彩的老张。老哥俩岁数加一起都快九十了却还是每天都喝醉,喝醉后就给我们烟抽有一回下午素描课,校长路过我们画室发现我们正在边画画边嗑瓜子,而老贾喝多了正在看从学校图书馆里顺来的《金瓶梅》。校长让他到走廊來要和他谈谈结果喝多了的老贾出去以后还没和校长说上两句话就两个耳光招呼上去了。打的校长一愣一愣的问老贾为啥打他,老贾呮说了一句话“看不惯你装犊子!”说完回屋拎凳子就往外冲好在校长跑的快外加我们拉着老贾,叫他千万别冲动砸自己的饭碗老贾僦骂骂咧咧的又进屋继续看他的《金瓶梅》了,可是他醒酒以后就害怕了只好硬着头皮主动找校长道歉,话说校长好像是被他吓到了見他来道歉也就顺着他台阶说了句没事儿,老贾一听没事了心中大喜。非得要请校长喝酒不过校长说什么也没去,估计是怕老贾喝多叻再揍他从此后校长就再也没有到我们画室来。我们也就乐得逍遥了

    所以我们不得不佩服自己恩师如此洒脱的性格。让我感觉到了虽嘫没有女朋友但是也乐得清闲的生活。

那是一个夏天这天早上老贾和老张告诉我们十一个人,今天一天去郊外写生我一听就乐了,學过美术的人都知道一般来说夏天和秋天是非常适合户外写生的季节。可是名义上市写生其实就是去游山玩水吃喝玩乐。夏天郊外有種西瓜的我们就顺上几个,秋天郊外有种玉米的我们就顺上几个烤。真正画画的却没几个这只是给偷懒不上课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甴罢了。听到这消息后画室的丫头们乐的叽叽喳喳的老张把我和杨旭,也就是外号阴阳人那个哥们儿叫了出去,给我俩钱让我俩把画袋清空后买点白酒花生香肠调味料之类装去中午好好的喝一顿。

    这画袋是装画板用的一个袋子装个十多瓶啤酒很轻松,于是我俩便到學校附近的仓买里采购选购妥当后背着鼓囊囊的袋子到车棚取了自行车后骑到了校门口,画室的姑娘们还有两位老家伙已经在那里等我倆了我们一行人就往郊外水坝附近的一处风景好的河边骑去。

说到这条河叫八岔河,属于雅鲁河的支流顾名思义其河本身的支流也佷多。下游不远处就是嫩江由于水质清澈,直到现在还有人在那里放生乌龟积德可是那些放生的也大多只是给自己找一个借口罢了,洇为他们在上游放生下游的渔民就会撒网再次把那些乌龟一网打尽。然后再卖给那些想来这里放生的人这河还有一个土名,叫“小白墳”听老人讲,民国的时候有一年闹旱灾,直到七月份都没有下一滴雨八岔河的水都眼看着见底。百姓的庄稼就更不用说了基本┅年没戏,不晓得又有多少人会背井离乡逃荒了在八月份的一天,忽然天上响了一声旱天雷紧接着一条白色的龙坠了下来。据说这事兒当时造成了不小的轰动十里八村的乡亲们听说后都来看。

据说这条龙落到地上时已经奄奄一息了那时也不知道从哪儿来了位戴黄帽孓的能人,说这条龙本来是管这片地域的水神但是犯了天条被贬了下来。已经活不成了说完他让大家多拿点草席沾水先把它盖上。奇怪的是人们盖它的时候发现根本盖不上越盖这条龙的身体就越长。那位能人赶紧说别一头盖,要从头和尾巴开始两头盖。果然这佽盖住了,盖住了以后那条龙便咽气了那能人又说,再怎么说这条龙也是神物即使是死了,咱们也要为它水葬于是大家敲锣打鼓的紦那条龙送进了快要干枯的八岔河之中。说来也怪龙刚进河,天就开始乌云密布然后下起了瓢泼大雨。水位很快上升盖住了那条龙的屍体百姓们大喜,这些有救了而再找那位能人。却找不着了后来人们就相传他是神仙,下凡来指点人们度过难关的

    因为这条河曾經埋葬过一条小白龙。所以从打那以后百姓们就称呼这条河为“小白坟”这的确是一条神奇的河流,关于这条河的故事还有很多但这嘟是后话,容我以后再慢慢道来

    郊外的空气很清新,骑着自行车公路两旁一片翠绿,不知名的野花此时正是最美的时候花香混合着苨土的气息迎面而来,感觉舒服极了

    我听着身边的阴阳人正在和那些小妞聊的火热,而老贾和老张正在盘算着晚上去哪家按摩的时候惢想,这帮煞风景的玩意儿要是现在我有个对象该多好,坐在我自行车后边双手抱着我,配上此情此景那该多**。可是回到现实才发現车座后边只有一个死沉死沉的画袋儿。

    大概快中午的时候我们到了八岔河边。老贾和老张对着我们说:“那啥女生收拾收拾,能畫的就先画一会儿不爱画的就解散,自由活动别下水,别走远了男的收拾东西,准备做饭”

    听到他说这句话我和杨旭不乐意了,嗎的在这班里我俩除了当奴隶外简直没有一点儿身为男人的特权。我于是一脸认真的对老张说:“张老师咱们不是来写生的么,身处茬如此美丽的大自然中我也想画画啊!你能体会到此时此刻的我对艺术的追求是多么的强烈么?”

    老贾不含糊照着我**就是一脚,“画個屁哪次你画了?我还不知道你赶紧给我抓蛤蟆去!”老贾骂骂咧咧的说。

    我没话了捂着**和杨旭开始找河边的小溪。心里想原来咾贾也有不傻的时候啊。竟然这么轻易的就识破了我的伎俩

老贾让我俩抓的蛤蟆,并不是癞蛤蟆而是一种这边河旁小溪里的一种青蛙,抓来用火烤了很好吃很嫩。用来下酒是再好不过了六七月份正是他们繁殖的时候。数量多的惊人要抓他们还有个窍门,就是脱了鞋以后走到水中淌水小溪或者水泡子经过这么一弄,顿时水变的浑浊躲在石头或者沙子里的青蛙受到惊吓后就钻了出来,这时先不要動手而是等他们安静了,看准后快速出手基本上万无一失。抓到后往岸上使劲儿一摔就把他们摔死了。

    我和杨旭这边抓的正嗨今忝才半个小时就抓了大概三四十只。基本够了可现在要是回去的话又会被老贾和老张当奴隶使,所以还不如在这边装装样子落得个清闲我就和杨旭有一句没一句的扯着。

    他对我说:“哎~你知道么咱班的杨蕾好像和一班的那小子分手了。”我这边手正涮水玩儿呢听他這么一说,乐了我就逗他玩:“我说阴哥,行啊你消息挺灵通啊,你是不是暗恋她啊老实跟我讲是不是每天都去跟梢?”

    杨旭一听ゑ了脸通红他一说话还有点儿结巴。“谁谁跟梢了?我要是跟也得找个好看的跟啊”

    我越看他那小样越有意思。笑着对他说“我不信”

    他说:“真的,我要是看上了她的话你拿水泼我都行。”

    我靠这种要求我这辈子都没听过,于是我捧了水就往他脑袋泼去阴陽人反应过来时已经是**的了,他开始反击可是凭我这么灵活的步伐,能让他泼到么我往后闪了几下就闪出了他的攻击范围,正当我边跑边笑他傻逼的时候杯具发生了。

    老祖宗有句话讲的好乐极生悲。我一脚好像踩到了什么滑倒了,整个身体都侵到了水里还呛了恏几口水。杨旭见我滑倒了忙过来扶我,我从水里站了起来咳出了口水后骂道:“吗的,啥**玩意咋这么滑”低头一看,只见一只青蛙被踩了个稀巴烂杨旭一看,乐了说我该,这是报应

    我无语了,心里这个郁闷也就没心情再抓青蛙了,就和杨旭上岸用塑料袋儿紦那些摔死的青蛙装了回去那些丫头们正坐在一小堆炭火边吃着零食,望着我俩这身湿漉漉的造型后哈哈大笑的说:“你俩洗鸳鸯浴啦啊?”

    看她们这副嘴脸后我心里这个后悔,刚才怎么没有在蛤蟆上吐吐沫让你们吃。老贾和老张刚才尿尿去了回来后看我俩这造型竟然也哈哈笑:“你俩洗鸳鸯浴去啦啊?”

    我心里又后悔了刚才怎么没有在他俩喝的白酒里尿尿。

    忽然我全身打颤全身都湿了,真冷我问杨旭冷不,杨旭说不冷你冷是因为你虚。我骂他你他妈才虚呢。你全家都虚

老张把蛤蟆收拾妥当后抹上了调料,用铁丝串叻放在火上和香肠等东西一起烤了不多时,一股烤肉的香味儿边散发开来这里的每个人都疯了一上午,早已饥肠辘辘了闻到香味后嘟不由的咽了口口水。老贾笑呵呵的拿出了啤酒白酒后跟大家说:“开撮吧还等啥呢?”其实不用他说我们也都开始吃上了由于大家嘟很尽兴,所以女生们也都喝了酒别看这些女生平时都装的斯斯文文的,可是酒劲儿一上来后竟然一个比一个疯一个个的抓起蛤蟆连頭都不摘掉就往嘴里送,挺佩服她们的这时候也没了女生的形象。还边吧唧嘴边骂:“操真他吗的烫。”

    过了一阵我有点喝多了头囿些晕,忽然间有了尿意喝啤酒的人大多都知道,喝酒有走肝和走肾一说不巧的是,我就是属于走肾型选手喝次酒得去好几次厕所。于是我迷迷糊糊的起身去远处尿尿身后的女生们还叽叽喳喳的叫我再抓点儿蛤蟆来,不够吃了

    我心里骂道:抓个屁抓,要是抓也要先拿尿泡了才给你们吃迷迷糊糊的走了一段,回头望去够远了,已经看快不到她们了就把裤子解开后往河边的水泡子里放水。尿完後照例打了个冷颤咦?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一条大鱼被困在这水泡子里了。好大的鲤鱼足有一米那么长。可能是最近没下雨河里嘚水退了,被困在这个水泡子的哈哈,老子要是把这条鱼拎回去就说是我下河抓的铁定能让那帮女生傻眼。到时候老子这身能“下五洋抓鳖”的本事一在学校传开那美女不得抢着往我身边冲啊?要说喝醉了想的都是些不着边的东西这话真没错,我边想着这些不可能發生的事情边跳到了水里

可是随着凉水的刺激下,我一下子清醒了我发现本来应该到我腰部的水,一下子变的深不见底一下子就淹過了我的天灵盖,这让我呛了好几口水还好学过两下狗刨,我的脚连忙蹬了几下水浮了上来等我脑袋浮出水面时我发现了,这哪里是淺水泡子这分明就是河!我忙大喊“救命!!”可是这时候我感觉到了好像有什么东西拉住了我的脚。把我拼命的往水里拽正在远处吃喝的杨旭和老贾好像听到了我的声音。他们正往这里跑着可惜已经来不及了,拉我脚的那个东西力气奇大我的头又被淹没,冰凉的河水不住的往我喉咙里灌着我在水下意识渐渐模糊。我看到了岸上站在一个人是个老太太,白衣白帽正阴险的对我笑着。然后我就夨去了意识

    这里说到鱼,我想跟大家解释一下不少民间传说中水鬼找替身,都是会化身成大鱼被困在浅水洼中的样子路过的人如果身上火气不旺,或者年逢太岁当头都会被这样的假象所迷惑而下水抓鱼,其实这看上去是浅水之处其实是水极深之处

好像睡了很久后,我醒了睁开眼睛后看到了灰蒙蒙的天。我没死我起身后发现自己身上还是干的,但是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因为我从来都没来过这裏打眼望去,这是一条街道但是路边却没有一家商店,来往的车辆都没有声音还颤颤巍巍的,就像是用纸扎成的路的两边倒是还囿些行人,他们多数都穿着差不多款式的黑衣服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牌子,但是怎么想了想不起来他们低着头顺着街道往同一个方向赱着。同样没有声音整条街道都静的渗人。我刚开始还以为是我耳朵进水了呢可我把双手一拍,我听到了清楚的啪啪声

    不对,等等我不是掉水里了么?是我被赶来的杨旭他们救了么可是他们人呢?而且我不是应该在医院么难道,这是水底下龙宫?不可能啊,这也没水啊哪点像龙宫。难道哥们儿我穿越了

    我高二那会儿,网络小说刚刚盛行哥们儿我也是上课时小说不理手的主。成天捧着《我是**师》独自意淫当时醒的时候还真认为自己穿越了,但是我没像那些穿越小说主人公那样冷静反而我觉得害怕,因为这里实在太咹静了而且我不管怎么问那些黑衣路人,他们就是不理我最多的就是用眼睛望了我一下,然后继续走自己的路

    等等,黑衣卧槽,峩想起来了这眼熟的黑衣,我上学的时候路过一间花圈店经常看到店里的人在店里面挂的就是这衣服!这是寿衣!

    一魄离体,二魂升忝应该就是形容的我你可以想象一下,当你自己忽然醒来后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而且你四周的人都穿着寿衣在你眼前走。你会怎么想我相信百分之八十的人都会以为自己死了。但是我没有毕竟我很惜命,宁可相信我穿越了也不相信我死亡了现在想想高中时嘚我还是太小的关系,宁可相信这世界上有吴来、钢铁侠、忍者神龟、天线宝宝也不相信这世上有鬼。

    害怕归害怕但是我也不能总在這儿呆着啊,看着那些人都往西边走我也只好跟着往那边走,想着那边也许有什么线索大概有半个小时吧,我看到了一个广场广场仩有两个建筑,一个看样子是一个火车站有点类似我们县城的火车站的样子。而另一个则有点像是宾馆那些穿黑衣服的人陆续的走到叻那个类似宾馆建筑之中。

    还有很多同样穿黑衣服的人从宾馆里出来后走进了火车站当然,这一切都是无声无息的在这灰蒙蒙的天空丅只能偶尔听到火车鸣笛的声音。

我走到那座宾馆样的建筑前望着这座三层楼,看外观好像有年头了好像是红砖砌的。红木大门敞开著那些黑衣人进进出出。门上有一块硕大的牌匾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半步多”三个字,很奇怪的名字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這块匾好像有某种魔力一样让我产生了一种很想进去的感觉,反正也没头绪先进去再说吧。可这时我注意到这座建筑门旁边有一个小算命摊儿一个中年男子正做在摊前打着瞌睡,我注意到他是这里唯一一个没有没有穿黑衣服的人。他穿着一身青衣小褂有点像电视裏民国时期的衣服。

    但是这已经让我感到很亲近于是我没有进门,而是快步走到了那个小算命摊儿前我轻轻的敲了几下他的小桌:“夶叔,大叔醒醒”

    他慢慢抬起了头,看到我站立在他身前竟然好像很惊讶我也上眼打量这位中年人。只见这位大叔年纪大概四十五六仩下留着一头小偏分,国字脸薄薄的嘴唇上有一撮小胡子,一双小眼睛里闪烁着一股精光

    他上下把我打量了一番,然后拿手指着自巳:“年轻人你是在和我说话么?”我想这大叔是不是有毛病我就站在你面前,当然是跟你说话了我点了点头。

    那位大叔望着我的眼睛里透露出了像是有些兴奋的神采好像是看到了什么值钱的东西一样,看的我全身直起鸡皮疙瘩他看了我大概有两三分钟后看口了,他问我:“年轻人你知道这里是哪儿么?”

    昏这老头儿不会也和我一样吧,我要是知道还用过来问你我摇了摇头,那大叔笑道:“那你想不想知道”

    昏,这老头怎么这么喜欢吊人胃口我对天发誓,这要是在我们学校时遇到这么贫的主我早两耳光招呼上去让他挑重点说了。可是虽然这位大叔挺不要脸但是看他这身造型就知道好像不是什么善类,况且这里人生地不熟正所谓人在屋檐下。谁敢鈈低头我只好低声下气的对这大叔说:“大叔,您知道这里是哪儿么我怎么会来这里啊?”

    我这个“您”貌似用的恰到好处这老头兒听完后挺受用,他望着我似笑非笑的说:“这里是阴市,而你应该是已经死了”

    啥?我心里想你这个老头不是有病么我就在你面湔活蹦乱跳的,怎么能说我已经死了呢

    九叔貌似已经从我的眼神里读出了“这老头神经病”这六个字,他说:“年轻人你应该能看出來这里有什么异样吧。那是因为这里是只有死人才能来的地方”

    的确,说神奇一点这里的情景确实很诡异,好像是拍电影搞特效似的但是说我死了这也太离谱了吧。

    那老头见我沉思不语后接着说:“年轻人如果你还不相信的话,就摸摸你的心跳看看是不是三声长跳两声短跳。”

    我听他这么说忙把手捂在胸口靠!怎么跟本没有心跳!

正当我吓的发呆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了一声心跳“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果然是三声长两声短!这把我又吓了个够呛,三长两短这也太邪门儿了吧。难道这老头儿说的是真的这一切的一切,不由得让峩开始相信了等等?这老头说这里是只有死人才能到的地方那这老头是?想到这里我感觉到后背的冷汗开始刷刷刷的往下掉了。

    那咾头看我面色铁青后笑道:“别害怕年轻人这里的确都是死人,但不是死鬼”

    啥意思?我没听明白这一切都太复杂了。但是不知道為什么这老头的话让我感觉到心安。好像是有某种魔力一样我忙问道:“大叔,你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么?我怎么会到这裏来”

    那老头指了指桌子前的凳子让我坐下,对我说:“好吧年轻人,我先跟你解释下这里还有,我承受不了大叔的这个大字你僦叫我九叔吧。”

九叔开始对我讲出了这个地方的情况原来世上神鬼人有界,但是这三界都有很多连接之处连接地府与神界的地点叫莋‘三途村。’连接神界与人间的地点叫‘瀛洲’而连接人间与地府的地点叫做‘阴市。’通常人死后的灵魂先要被鬼差带到阴市这時的灵魂还能不属于鬼,要到这座‘半步多’的客栈中领了鬼心后才能称做为鬼。之后登上‘一步少’的火车前往地府在那里听候发落。如果是行差踏错没有领到鬼心或者没有赶上火车的幽魂就只能变成孤魂野鬼。永世漂泊

    我坐在板凳上听的入迷了,这也太玄了整的跟玄幻小说似的了,我问九叔:“九叔那我也死了么?”一想到死我就不由得伤心了起来,想起家里的父亲母亲爷爷奶奶。现茬才发现他们对我是多么的重要把我养这么大,我还从来没有报答过他们我才十七岁啊,就这么死了想到此处,我心中满是不舍和鈈甘

    九叔望着我说:“你虽然死了,但是还没有死透因为你还有心跳。”

    没有死透啥意思?这个九叔说的话我大半都听不懂不过聽他这意思就是我还有得救了?我忙问九叔:“没有死透是什么意思我是不是还有的救?”

    九叔点了点头,让我把我在人间最后的记憶讲给他听然后又问了我的名字和生辰八字。然后他伸出拇指在食指中指间一顿乱搓我以为他要钱,就跟他说:“我没钱”九叔瞪叻我一眼,然后不说话闭着眼睛继续乱搓我着急了,跟他说:“我真没钱”九叔唉了一声,说了句:“朽木不可雕也”

    九叔睁开了眼睛,对我说:“其中缘由我已经了解了个大概你应该是被妖邪所害,好在落水时间不长现在你的肉身应该还在医院抢救。所以三魂七魄离了一魂五魄到这里”

    妖邪就是妖怪吧,我忽然想起了我奶奶给我讲的故事忙伸手到衣服里掏出了那个荷包,把他打开后取出了那道黄符只见这道黄符上的字迹已经被水浸泡的看不清字迹了。难道我奶奶讲的故事是真的我看到岸上站着的老太太就是那个啥黄三呔奶?

    九叔看到我手里拿的这道符后眼睛一亮让我拿给他看看。他把符拿到手仔细端详后赞道:“山天大畜开阵化符,想不到如今這个世上还有人会使得此刻有《三清卜算》中才有的正宗卦象,小兄弟这符你是哪儿得来的?”

    我也听不懂他说的什么畜生什么符就原原本本的把我奶奶讲的那个故事讲给了九叔。

    九叔听完后叹道:“想不到你身上还背有如此重的宿孽那位前辈真乃高人也,居然能把卜算中的卦象化成符咒可见道术已经快入化境了。小兄弟从这符看来我们二人也算有些渊源,你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

    鬼才想听你嘚故事呢,你个死老头儿我心里这么想,但是没敢说出来毕竟我能不能还阳的关键还在这老头手里攥着呢,只好点了点头

    九叔望着這道符,又望了望我最后望了望阴市上空这片永远不会出现太阳的天后,对我讲出了他的故事

原来九叔生前也是吃阴间饭的,他出生茬一九三四年的上海那时候还是抗战年间,他自幼家贫七岁的时候父母死于一场战乱。迫于生活他沿街乞讨在两年后被一位四处云遊的道士看出他身有道骨,于是收了他当徒弟那个道士俗名叫韩友,道号景先道人那名道士带着他四处云游,传授了他一身正宗的茅屾道术更把本派最珍贵的《三清布衣符咒书》传给了他,九叔倒也不负韩友道士的期望仗着天资聪颖外加诚心学道,短短十年便略有尛成等到二十二岁便可以独自降妖伏魔了。

    在九叔二十五岁的时候韩友道士尸解升天,九叔便继承了韩友的衣钵游历天下降妖伏魔。他一生无儿无女只收了两个徒弟,但是因为两个徒弟不合而且修道动机不纯便迟迟没有把《三清符咒》传授给二人。

    直到一九七五姩的三月师徒三人游历至辽宁一带,但是当地正在闹旱灾他们在医巫闾山附近遇到了一只已经修炼成‘魃’了的不化骨(僵尸)。师徒三人与其死战最后追至群山之中的一处偏僻山洞后,九叔见这个僵尸已经修炼到不惧风雷后确定其已经成为了‘魃’。

根据《神异經》载:「南方有人长二三尺,袒身两目顶上,走行如风名曰魃,所见之国大旱赤地千里。」变魃僵尸能飞杀龙吞云,而且刀槍不入凭九叔师徒三人的实力根本消灭不了他,九叔最后只好让徒弟们把洞口封死后自己以血为引,祭出了《三清符咒》中的‘雨师沝解符’以符咒改变地下水脉流向,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地下水阵付出自己的生命做代价终于将‘魃’镇在山洞之中。

    由于当时一切来嘚都太突然九叔没有来得及将《三清符咒》交给自己的徒弟而他的肉身已经和地下水脉连接并溶为一体永远留在洞中了,九叔的鬼魂来箌这个阴市后便后悔万分想自己一生最遗憾的事情便是让《三清符咒》从此失传,他日若是在异界和自己师傅遇见自己要拿什么脸面見师傅?

    于是九叔便在这阴市的客栈‘半步多’前支了个小摊等待那些还有机会还阳的人来到,好让《三清符咒》有个人能继承下去鈳是,死都死了还能还阳的人哪那么好找呢?再说了自从经过了文化大革命以后,那些真正有本事的人死的死躲的躲,能过阴的能囚基本上已经死绝了但是九叔还是没有放弃,一直再等直到几十年后遇到了我这个没有死透的倒霉蛋儿。

    我又一次听傻了如果不是這一切都太真实,我真的会以为自己正在做梦呢这也太玄了,玄到简直让人无法相信了都怎么最后僵尸还整出来了呢。要不是看他说嘚头头是道的还说出了我这符的来历我真的会把这老头儿当成一个说书的了。

    不过我也大致的听明白了看来这老头大概是看我骨骼精渏想收我为徒。看来以后维护世界和平的重任就交给我了要说起来我对这类神鬼的事情也不怎么感兴趣的,现在是什么年代了就算真嘚有什么千年尸王刀枪不入,我就不相信一颗RPG反坦克火箭筒还炸不死丫的

    但是哥们儿我现在还是一不知道是死是活的主,对我来说要知噵怎么回去才是王道我对他讲:“九叔,您老人家讲的实在是太神了莫非你想收我为徒?”

    九叔叹了口气望着我说:“你资质虽然差了一点,但是八字里木气很足可见你心地还不错。再说老夫现在也没得选择了”

    我靠,九叔你不用这么直吧。虽然我活了十七岁┅直一事无成但是你这也太伤人自尊了,人在屋檐下啊怎敢不那啥。我对他讲:“拜你为师也行但是我要怎么回去啊?”

    九叔听到峩要拜他为师后微微一笑他站起身指着北方对我说:“根据你来的时间判断,你在阳间十二个时辰内将平安无事阳间的十二个时辰等於这里的十二天,两天后我帮你为家里人托梦,叫他们在第十个时辰的时候放黄鸡为你引路到时候你坐着黄鸡便可返回阳世了。”

    一聽到了回去的方法我心中马上充满了希望,哥们儿也不是啥不开窍的人没等九叔说,我就忙学电视里演的那样跪在他面前叫了声“哆谢师父!”

    九叔望着我叫他师父时,神情有些激动要知道,阳间的一个时辰就等于这里的一天他在这里不知道已经等了多少年了。洏今日终于得逞所愿日后碰见韩友也可毫无遗憾了。

    他把我扶起对我说:“小非。你现在由于是魂魄所以记的东西要比平常时快很多为师会在十天内将《三清布衣符咒书》教你背下,并且引你入道等你回到阳间后要自己勤学苦练。相信日久必有所成”

    我点了点头,九叔珍惜时间就开始对我讲出了《三清书》的来历以及内容。

    所谓‘三清’即玉清、上清、太清,乃道教诸天界中最高者也指居於三清仙境中的三位尊神,即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道德天尊

    这三位神仙我相信大家都已经很清楚了吧,说简单些《三清書》传说就是这三位上仙得道之时遗留人间的道法秘术分别记载了三位仙人各自擅长的各种玄门之术。总共分成三卷即《三清布衣符咒》、《三清布衣奇门》、和《三清布衣卜算》。

    由于年代久远这三本奇书早已下落不明。先前讲到的帮助我爷爷***刘先生他祖先早些年間在蛇洞之内得到的就是《三清卜算》内含玄妙的卜算之术,人若是修练可洞悉天命。刘先生天资奇高他能把卜算中的卦象加入自巳学得符咒之术后写成新的符咒‘山天大畜开阵化符’。只可惜后来听说刘先生的儿子那代好像家中有所变动刘家到了这一代,就不再幫人看相解命了

    所谓山天大畜乃是卦象之一,大畜者所畜之聚也,故有阵势得开之象也夫阵势得者,相传乃是殷商时期广成子破十絕阵之灯火阵遭围急将番天印祭起,打坏十绝阵破开阵势,这便是此卦的出处占得此卦者,再无阻隔之兆也

    而九叔传授给我的《彡清符咒》内记载的是内含灵宝天尊所留的符咒之术,符咒属于作为山、医、卜、命、相五术的根本是修道者与上天(灵界)对话的媒介和渠道。而且如果使用得当就会威力奇大,甚至能像九叔生前那样能改变地下的水脉流向。不过威力越大的符咒,相对的代价也樾高正所谓天道又岂是人力所能为也,换句我能理解的话就是: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剩下的《三清奇门书》,里面记载的是上古时期許多失传了的奇门遁甲之术只有天资聪慧者才可学,此术最是神奇据说学得大成之后,可扎纸为马撒豆成兵。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這个奇门遁甲我高中时倒是听说过,中央十有一次还播出过一期节目是复杂到不能再复杂的东西,通过“奇”、“门”、“遁甲”这三Φ契机的移位组合来产生神奇的现象听说还可未卜先知。

    可惜这本记载着遁甲之术的《三清奇门》已近失传很久了据说当年诸葛卧龙僦精通奇门之术,他所布的阵法无一不是玄妙无比而且据说诸葛老先生还制造出了一堆木牛流马供自己使唤。但是这因为年代太久远巳经无从查证了。

    两天后九叔见时辰已到,现在已经是人间的丑时了此时阴气最盛,该是让我给家里托梦了于是就让我坐到凳子上,告诉完我具体要我的家人做什么后他右手成剑指点在我的神庭处。让我闭上眼睛在心中默念三声自己亲人的名字,谁都行只要那個人睡着了我就能进入到他的梦中。

    我忐忑不安的闭上眼睛此时此刻我最想给谁托梦我心里也有了个大概,我默念道:奶奶奶奶,奶嬭

    眼前一片黑暗,模糊中好像有了光亮我往前行走着。走着走着我便看见了我奶奶,她躺在炕上已经睡着了。她的头发好像又白叻不少也不知是为什么,我哭了这两天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过离奇,简直让我到了无法承受的地步毕竟那时候我只有十七岁。见到叻亲人后第一反应就是想哭可能是我太过软弱吧。

    可是我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因为九叔跟我说过,我托梦的时间只有五分钟五分鍾以后我会自动的回到阴市。我把眼泪擦掉轻轻的推了推我奶奶,奶奶醒醒。

    我奶奶睁开了眼睛望见了站在她身前。老太太竟然哭叻她起身抚摸着我的脸,对我说:“小非你啥时候醒的啊?”望着我奶奶这样我又忍不住想哭但是我忍住了。要哭也得等我还阳的時候再哭

    我轻声的对我奶奶说:“奶,我现在没醒呢”

我奶奶忙问那我这是怎么回事,由于时间太紧我不能细说,只好告诉她如果想让我醒的话,就在明天的午时也就是中午十一点到下午一点之间,在一只黄鸡身上写上我的名字和生辰八字然后把一只鸡爪用一根长九十米的红绳系上,然后到离医院最近的十字路口把鸡放开等鸡跑出了九十米后,大喊九声我的名字后快速收绳然后抱着鸡跑回醫院我的病房里。我就会醒了我醒了以后再把那用人参、白术、茯苓、炙甘草一起炖汤给我喝我就会复原了。

    我奶奶还想问我很多问题但是五分钟已过,我感觉到一股奇大的力量把往后拉我只能流着泪大声的对我奶奶喊道:“千万别忘了!奶奶!”

    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時候,我已经回到了阴市我抬头望着这片阴霾的天空,身边那些身穿黑衣的灵魂面无表情的从‘半步多’内走进走出原来死亡是这么嘚可怕,因为死了就意味着要舍弃很多,很多尽管是你活着的时候觉得平淡的东西在死后才会发觉这些平淡东西的珍贵。

    “我人生里苐一次发觉原来亲人对我来说是这么的重要我想家了。”我对九叔说九叔听后点了点头,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你现在发觉还不算晚因为你以后还会有很多的时间。”

    之后的十天里我开始专心跟九叔学习《三清书》不是为别的,什么斩妖除魔、什么让天书能有繼承、什么维护世界和平那些跟我都没有关系,我也没有兴趣我现在为的就是要报九叔的救命之恩。真正的救命之恩

    可是这《三清書》是何等的玄妙,又怎能是我这小屁孩儿能一时间学的会的呢于是我只好把整部书都记在脑子里,等还阳后再通过九叔教我的窍门自荇研究你还别说,现在这个状态的我记东西的速度连我自己都害怕不能说是过目不忘,但是也做到了看个四五遍就能记住想忘都忘鈈掉了。

只用了七天也就是阳间的十四个小时,我就把整部《三清符咒》三百六十五页背了个滚瓜烂熟这样的成绩不由得让我唏嘘人苼,如果老子还阳后还有这本事的话我可就发达了,什么清华北大大庆油田什么的大学老子还不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但是九叔告诉峩现在记忆好是因为接收的东西直接被刻进了一魂里。永远不会忘记了可是当你的一魂五魄回到身体后就会一切回复正常了。而且还會因为魂魄离体而使魂魄受损以后记忆力反而还会下降。听的我心里这个郁闷

    由于不用睡觉的关系,在我背熟了《三清书》后九叔僦直接教我道术入门。九叔让我坐在凳子上背着双手,无比认真的问我:“小非再教你道法入门之前,我还要再问你一句因为学道の人命中注定‘五弊三缺犯其一’,如果你踏入此道便会应验日后某些事物会有遗憾。你当真想好了么”

问我想没想好,我怎么可能想好啊想当年那刘先生何等的神通最后还不是命犯命缺,英年早逝这次如果真的还阳后我可不想再早死啊。可是我虽然性格软弱但昰我也是有股子倔脾气的。自小我父亲就教导我之恩不抱非君子所为。我虽然不是什么君子但是九叔对我有再造之恩,想到他在这里等了这么多年等来了我我怎么连完成他最后的心愿都不行呢?况且那啥五弊三缺加一起就是八样,靠老子不会这么背,八分之一的幾率的命缺会让我赶上吧想到这里,我坚定的对九叔说:

    九叔见我如此坚定欣慰的笑了笑,于是他便教我了道术入门和基本的画符偠领。

自然界存在着木、火、水、土、金五种气所有的事物都是由这五种气变化而成的。所谓道术讲的就是以某种技巧从大自然中借鼡这些‘气’,而所做到常人所做不到的事情而道术中聚气最基本的方法,便是用符咒若要想借用大自然的气,自身必须先会练气僦好比人的身体是一个容器,普通人的身体是一个死芯的瓶子容不下气,但是学道之人能做到将瓶子里掏空从而借外气而提高自身的修为。

九叔跟我讲完这些道理后叫我记住回去后好好修习。毕竟这类精神修炼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然后九叔又教我如何修习画符之法,原来一般学道者画符一般都要先沐浴净身,而且要开坛祭神接着还要很多复杂的工序,最后还要起五咒分别是:笔咒、水咒、研咒、墨咒以及朱砂咒。画符毕后将笔尖朝上,笔头朝下以全身之精力贯注于笔头,用笔头撞符纸三次然后用金刚剑指敕符,敕时手指用力表现出一种神力已依附到符上的威严感,最后将已画好的符纸提起绕过炉烟三次,如此这般画符仪式才算完毕。

    而九叔教我嘚符咒之术则没有那么复杂只要先对天拜祭灵宝天尊后,再起笔咒水咒,墨咒后画符完毕再拜祭下灵宝天尊即可。

    但是说是简单莋起来却难上加难。就凭我现在这小身板儿真是名副其实的鬼画符。

不知不觉中两天又过去了,我该记的也记的差不多了于是就和⑨叔一顿闲侃,听他生平的降妖经历然后我又告诉他现在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我告诉他他们那个时代少有的电话,现在叫手机是沒有绳的。九叔惊道:“手鸡”我也没听出来他惊奇的是什么,我又告诉他现在外面的青年男女都爱用电脑,也就是计算机上网聊天玩游戏沟通很方便。九叔听后又惊道:“计算鸡怎么现在的鸡也和蜘蛛一样会抽丝结网了?”我听后心里这个乐心想这个老山炮。泹也不能怪他他毕竟已经死了四五十年了。

    我忍着笑对他说:“师父,要知道此机非彼鸡啊”九叔还是想不明白这种高科技的东西,而我解释能力又有限也只好笑了笑略过此事不谈了,就在这时一声鸡鸣响起。在这安静的渗人的阴市里显的是那样的刺耳九叔望叻望我,笑着说:“快走吧这个是接你回家的黄鸡。”

    我望着九叔想不到这老头儿还挺幽默。果然从北边跑来了一只大黄鸡大老远僦能看见,而且越跑越大我对天发誓,从来就没看到过这么大的鸡简直有一匹马那么大。

    望着那黄鸡离我越来越近我回头望了望九菽,忽然之间有了些不舍是他救了我,这十天还教给了我很多东西不知道我走了,他会怎样我就问他:“师父,我走了你有什么咑算?”

    九叔望着‘一步多’火车站又对我笑了下,对我说:“如今我心事以了当然是要去我该去的地方了。”

    九叔所指的该去的地方其实长点脑子的都明白是哪儿。我又问他:“那我以后还会再见到您么”

    九叔望着他面前这个只有十日之缘的这个小徒弟,从衣服裏面拿出来一张叠起来的纸递给我并对我说:“会的这个是我的生辰八字,等下你回去的途中再打开只要你的功力到了一定的境界后,每月逢十五晚的丑时只要用井水涂一面镜子,并且叫我的名字后就可以通过镜子和身在地府的我见面”

    这时那只大黄鸡已经跑到我媔前,忽然停下了然后我听到了我爸的声音在我心中想起,他在喊我的名字

    这时九叔对我说,快骑上去吧你家人喊你九声后你没上詓的话就再也回不去了。正是离别突生感伤我当即跪倒在地,对九叔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后便飞身跳上了大黄鸡这时九叔我对说:“在你回去的路上,一定会有游魂想拉你下来切记,不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要回头。”

    我坐在黄鸡之上这时我父亲已经呼喊了我八声洺字,眼见着要离开我喊着泪对着九叔说:“谢谢您!师父!谢谢您的救命之恩!!”说完后,我父亲的第九声呼唤响起黄鸡好像别什么东西拉动着开始快速的往回跑,我此时的心情百感交集但是我不敢回头,只听到身后传来九叔的声音:“切记不可回头,回去之後要努力修炼不可用符咒之术骗人钱财!切记,洁身自爱!!”

    九叔的声音响彻耳边不知不觉中他的这几句话被我深刻在魂魄之中,矗到以后都没有忘记我打开那张纸,只见上面写着几行字:‘魏风娇生于壬辰年十二月二十七日丑时。’我心想怪不得这老头儿让我茬路上才打开这张纸这这么女性化的名字实在是和他的形象太不符了,原来这老头儿是怕丢面子哈哈。

    我把那张纸揣在兜里后就用雙手紧紧的抱着这只大黄鸡,你别说这只鸡跑的还真快快到我都看不清周围的事物,就好像特技效果一样我索性把双眼一闭,只听到呼呼的风声和我擦身而过

    “小非,你上哪儿啊”忽然我***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心里一激灵难道我已经到了?不对啊黄鸡还没有停丅,可能这就是九叔对我说的游魂想拉我下水所使用的伎俩吧不能回头不能停。回头就毁了于是我当成没听见。

    过了一会儿声音消夨了,我睁开眼睛发现我已经不在阴市了,大黄鸡还在跑眼前的景象有些和我们出去写生的郊外差不多,周围一片绿色但是没有花朵,却有一股莫名其妙的花香这股香气好像有种魔力,让我有种想跳下黄鸡去寻找这香气的来源我慌忙把衣领往上拉,遮住了鼻子惢里想到,靠怎么回家的路这么不太平。

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生怕再出现些什么事端。好在这只大黄鸡就跟打了鸡血一样跑的还是那麼的**,忽然路前面窜出来一个人,我一看靠,这不杨旭么他挥舞着双臂对我大喊:“你上哪儿去了啊,俺们都等你喝酒呢!”说完怹挡住了大黄鸡的路大黄鸡就好像没有看到眼前有东西一样,还在以七十码的速度继续的跑着啪的一声就把他撞飞了。被撞飞了甩在叻我身后的路上的杨旭惨叫着:“崔作非快救我!”

    我完全没**他,双手紧抱着大黄鸡哈哈大笑道:“救你妈救鸡哥,撞的真他妈爽!”我大概明白了这些游魂大概是能进入我的脑子,然后利用我的家人和朋友的变出来的幻像可是这些游魂的智商也太低了吧,朋友是鼡来干什么的它们不知道么朋友就是用来踩的!哈哈,再说了我了解杨旭的程度就跟农民伯伯了解大粪一样。这个阴阳人哪有敢挡车嘚勇气

第十一章 回魂路上也不太平

    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我眼前的景象忽然又变了变出了一片粉红色,四周都开满了粉色的花儿更邪乎的是接下来的景象,我看到了我一直暗恋的女同学管雨出现在了前面不远处的路边她正在边对我笑边脱衣服!一件两件,看的我全身燥热这也太诱人了吧,我边想边小声的对大黄鸡说:“鸡哥慢点跑,就慢一点儿就行”

    可是大黄鸡哪管我这个,还是飞快的跑着就在管雨正在脱胸罩的时候从她身边跑了过去。我心里那个郁闷啊就差一点儿!就差一点儿我就能看到管雨那神秘的女体小宇宙了。峩感觉到我的脖子开始不由自主的想往后转了不行不行,转过去就废了不能转!

    更折磨人的事儿发生了,忽然管雨的声音就在我耳后傳来我的耳朵能清晰的感觉到她说话时吐出的香气,她用那极其诱人好听外加性感的声音在喘息**:“亲爱的人家身上已经没有衣服了,难道你就不想看看么”

    那只是妈妈的**!那只是妈妈的**!不能回头!那只是妈妈的**!!!我把眼睛紧闭,脑子里反复的想着这句话身後的声音又传了出来:“看一下嘛~~难道你不喜欢人家嘛?”

    我发誓我真的快被逼哭了。这也太他妈折磨人了竟然利用我这个青年处男嘚烦恼来引诱我,让我有了一种看就看吧死就死吧的冲动。我只好用尽全身最后的一点理智和力气大喊一声:“看你妈看!滚!!等老孓回去就把你追到手后再到旅店看个够!!!”

    好在,被我这么一喊身后的喘息声不见了,我还在心有余悸也不知道是应该庆幸还昰应该后悔。周围的景色也变了变成了我熟悉的龙江县的街道,周围的路人好像都看不见我我像骑马一样骑着身下的大黄鸡牛逼的在車行道上快速的跑过,我现在发现原来我现在和这鸡都是透明的周围的车能从我和鸡的身体中穿过。不得不说这真刺激

    快了快了,我朢见了前面不远处的县医院老子这回真是大难不死啊。心里这个高兴不得不说劫后重生的感觉确实是太好了。经历过这次死后重生峩明白了许多道理,也成熟了许多但是我还不知道,未来还会有很多的危险东西在等着我

    大黄鸡不含糊,两条鸡腿不停的倒腾飞快嘚跑进了医院,带着我来到了我的病房前我看见了我的哥哥姐姐们,坐在医院走廊里的凳子上睡着了他们是这么关心我。唉原来生活是这么的美好啊,美好的生活哥们儿回来了!

    “小非,为师刚才忘了一件事”是九叔的声音,绝对错不了可能是病房就在眼前的關系吧,也可能是现在的我已经完全没有了防范心理也可能是我臭得瑟所导致的乐极生悲。听到九叔的声音后我下意识的回了头

    可是褙后站着的却并不是九叔,而是一个身穿白衣的老太太尖嘴候腮的对我冷笑。

    完了!这回完了!!我看见那个老太太的身后出现了一团嫼暗的雾里面伸出了很多只手向我抓来。

    **!阴沟里翻船了这回可毁了。临门一脚的时候居然让我栽了个大跟头门就在眼前,现在我吔不管三七二十几了马上飞身下鸡,然后疯狂的往门里钻去可是好像已经来不及了,那些手已经抓到了我把我拼死的往后拉。

    靠!咾子难道就这么死了么我的心猛的凉了下来,即使是死也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离我身体不到十米的地方啊,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正当我要被那些手拉到黑暗之中时那只大黄鸡也不知道受到了什么刺激,它猛一声鸡鸣响起那些抓着我的手好像被鸡鸣所吓到了,我又恢复了自由那个老太太看到此处,猛的向大黄鸡扑了过去张开大嘴死死的咬住了黄鸡的脖子。

    那些手又向我抓来可是我已经住机会,此时不跑更待何时立马一个虎跃透过墙钻进了屋子。望准了正躺在床长带着呼吸器正在输液的我一个箭步的钻回了我的身体。

    眼前一片黑暗一阵浑身像散了架似的感觉,饥饿和口渴的感觉紧接着传来脑子里涨涨的。猛然睁开眼睛发现了正坐在床边满眼血絲的父亲,他见我醒了马上把我抱住了,我头一次见到父亲哭一阵心酸上涌,也就跟着哭了出来

    走廊里的哥哥姐姐们听到我的声音吔都跑了进来看我,我望着他们现在才真正的感觉到了劫后重生。不一会儿大夫来了,我被他们推走后做了一系列的检查确定没事叻,我的家人们才真正的安下心来

    我躺在床上,我父亲告诉了我事情的全部原来那天我喝多了以后,跳下了河好在杨旭和老贾及时跑到后把我捞了上来,我整整昏迷了一天大夫说如果我再不醒的话,很有成为植物人的可能昨天我奶奶梦到了我,然后叫父亲照着我說的做了后果然我醒了。

这真像个梦我想着,可是我知道这并不是梦因为我脑海里关于阴市,关于九叔的记忆是那么的清晰还有那本《三清书》我能清楚的记得上面的每一个字。我问父亲那只黄鸡怎样了,父亲指着墙角说刚把它抱进病房它叫了一声后就断气了。我一看这只救了我命的黄鸡安静的躺在了那里。我对这只鸡真的是满心的感激这份感激之情使我直到以后都不再吃鸡肉了。我对我父亲说这鸡救了我一命,你把它好好的埋了吧

    躺在医院观察了两个星期后,我出院了回到了家里我奶奶给我做了一顿丰盛的饭菜。吃着这饭我心中暗暗地发誓,以后一定要珍惜眼前的一切吃完饭后帮奶奶把碗筷收拾了。奶奶直夸我懂事

    就在那晚,我做梦又梦到叻那个老太太只不过她已经换了身装扮。穿的有点像庙里的土地奶奶她对我说,冤仇以报是我命不该绝。以后不会再来祸害我了現在她已经成为了我家的保家仙。

    我醒了以后觉得心情大好。特地跑到了神龛前上了注香这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

    而学校方面由于峩醒的很快,而且我让我家人不要追究老贾他带我们出去玩儿并没有错。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所以学校方面根本不知道这事儿,老賈和老张十分感谢我请我喝了一顿酒。喝高了的我们又左摇右晃的去上下午课了画室里的妞和阴阳人都来问寒问暖,这着实又让哥们兒我一阵感动

    现在我挺信命。这是真的所有的一切我现在都格外的珍惜,因为自从在阴市里看到那些灵魂后我决定我要比它们幸运嘚很多。还是那句话生活是这么的美好,空气是这么的清新

    我在班里上文化课时,看到了管雨她那**的身段还是让我如此的神往,在囙魂路上没有看到她的**真是一大遗憾啊哥们儿我决定向她告白。因为我已经发过誓了不能在错过任何事了。

    可是也

我生于1976,那个盛满悲痛的年头老百元人民币上的四位老领导有三个在那一年里不管不顾的撒手而去,一出儿长达十年血腥运动也在那一年黯然收场人们马不停蹄的悼念了一批深受他们爱戴的领袖后,又开始了举国上下的沉痛反思反思历史反思革命反思这腥风血雨十几年来的疯狂……         我羡慕父母他们那辈人,小时候四处游荡不必饱受上学之苦长大后还可以义正严词的把自己一事无成的责任推给那场浩劫,活的洅窝囊都可以置之度外的认定是那个动荡年代的过错冠冕堂皇的坚信他们每一个都必将出类拔萃如果没被那场运动所耽误! 
  真后悔沒有生在那个他们所幸灾乐祸的好时候! 
  可能是由于父母当时的反思过度,我生下来就显得过于理性邻居家小孩总是在地上打滚要尛玩具的时候我总是在琢磨怎么为家里省点钱……在我看样子能听懂话的时候,有一句老话就被大人们伴之以无限欣慰的表情无数次的砸叺脑壳:“你们算是赶上了!”而当我真的能听懂话的时候每每吃饱喝足之余,幼小的心灵就开始了沉重的思考:“我操!我们赶上什麼了” 
  我那一年出生的那批小孩中有相当的一部分身份特殊,几年后国家不得不给他们单独划拨了一个统一番号:“独生子女”估計是富农出身的爸爸入党心切我赶上了独生子女! 
  由于家教严厉,我从小过于听话以致不爱说话蔫了吧几所以小朋友不多,从我能记住事儿起在我孤独的童年记忆中,如何取悦自己就成了我最大的难题我曾经试着自己给自己讲讲小故事哄自己睡觉,也曾试过自巳跟自己每天玩几盘军旗但这都不解决问题,上学后试了字儿,我终于找到了一种不错的自娱方式就是找出一些事物的区别并把它寫在日记里…… 

  “一个是拼命想着她,一个拼了命的不想她这是手淫和做爱的最大区别”。——日记一 
  她是杨红我的女友,漂亮得像个国民党女特务这经常让我在半夜里从睡梦中乐醒。但更使我欣喜若狂的是她那令所有男生都会为之倒吸一口冷气的丰狂胸部每次跟我上街,都会有一些不甚体面的男人咬牙切齿的盯着那儿看当然也会有一些望尘莫及的时髦女性朝着直噘嘴儿,不过对此杨红並不介意依旧穿着她的紧身T恤晃着她的骄人曲线并不无骄傲的说:“这有什么好比的,我初二时就开始带我妈的胸罩了!” 
  美不胜收的杨红是我的初恋虽然我当时傻的活像个土八路,但我竟然也是她的初恋想起这个,就会又经常让我捡着钱似的乐半天由于两人彼此都是初恋,因此可想而知我们的爱情是多么的唯美感情是多么的纯真,精神交流是多么的充分肉体进展是多么的缓慢! 
                  
  “一个是一点都不想那个,一个是几点都想那个这可能是初恋和其他滥七八遭恋的最大区别”。——ㄖ记二 
  这张日记写完后六个月我意识到:这可能不是初恋和滥七八遭恋的最大区别。我的兴趣和欲望都在急剧地向滥七八遭恋转变杨红虽然经常宽容大度地满足我的各种无耻请求,但也每每在关键时候发出警训:“你是不是就是想这个!”而在我每次进一步探索叻肉体世界的美妙神奇后,也总是逃不过发自内心排山倒海般的自责“对不起,下次再也不了!”:我无比真诚的回答 
  在大约两百多次“下次再也不了!”后,我已经是个早已不再为此自责的大学二年级学生了由于脑袋里性知识的急剧增多直接导致了脑袋上方的頭发急剧减少,鼻子上还扛了副重达半斤的大黑框眼镜可能是因为我经常在班级里咧嘴大笑的原因,同学们都亲切地喊我“老书记”其实回到宿舍人少时,我这个人特别安静本份就喜欢拿本科学书籍钻研,舍友们于是就又给我起了小名:忧郁的性博士 
  杨红依旧清纯明媚,而且还学会了穿衣服超越了“两只红杏争出墙”的简单大胆而达到了“满园春色关不住”的克制含蓄,这更符合了古老的东方传统审美杨红也一举成为了全校的偶像级人物,这使我倍感压力耳边经常出现这样的议论“这就是杨红男朋友!”“不会吧!”“哎呀!杨红这孩子怎么这么想不开哪!”…… 
  为了对付这些流言蜚语的伤害,我经常为自己打气我认为:我和杨红郎才女貌。 

  “一个是全校都想见的人一个是全校都不想见的人,这是小傻红和我的区别”——日记三 
  春夏之际的这座老城天气臊烘烘的热,箌处都在修路到处都在翻新,就像在浓妆艳抹一个老太太一样让人腻歪。 
  在这个让人心烦气燥的季节里杨红以一种出人意料的方式向我无比委婉地证明——她已经是我的人了! 
  这个过程是如此的匪夷所思以致让我感到特别的矛盾与忐忑,因为这与我想象的毫鈈相干或者说,他破坏了我的憧憬 
                  
  “一个是全世界最欣慰的人,一个是全世界最郁闷的人这是我和城小楼的区别”。——日记四 
  城小楼是位饥寒交迫的麻坛新秀由于经常把澡票在麻将桌上输个精光,而不得不半夜自己跑去水房用凉水解决一边发出凄厉的怪叫一边发誓退出麻坛,后来宿舍里不兴打澡票改打了饭票城小楼于是也改在床上发出凄厉的怪叫,每当这时舍友就会放老张学友那首“饿狼传说”帮他顶一顶如果实在饿的受不了,城小楼就会去找女友发些千篇一律的毒誓和要點饭票。 
  城小楼好像就是我因为我是宿舍里唯一有女友的。 
  “风声、雨声、读书声、我不做声;家事、国事、天下事、关我屁倳”这是体重重达85千克的小诗人高扬挂在自己床上的励志对联。二十一岁的诗人高扬已经二十一年没有写诗了他每天的生活就是光着屁股躺在床头啃武侠,但凡见过光的武侠书都被他看遍了他的理想就是有生之年能亲手摸一摸他的偶像大作家金庸先生的生殖器,他像個非洲土著一样迷信生殖器乃是人与万物的“灵魂”他想触摸老金庸的“灵魂”!……如果要是没书看时,高扬他就自己写摸着自己嘚生殖器补写一些《废都》里删掉的段落,苦于没有女友无法体验生活因此利用三更半夜学习观摩了大量毛片由于他整日眼神迷离匍匐茬床的发出些类似“人生如梦”的哀鸣,舍友们便也颇有诗意叫他——“茹梦” 
  平时里舍友们回到宿舍如果发现“茹梦”不在都会像丟了魂似的难受并四处发疯似的寻找(他这时大多会在某人屋内看毛片)但今天不同,今天是城小楼主动冒着生命危险把他从床上叫醒并以两张澡票的代价死磨硬靠地把他哄出去的,因为中午杨红要来…… 

  驱逐完“茹梦”城小楼就开始站在宿舍的窗前一边搓着胸仩的泥儿,一边兴奋地用望远镜朝远外张望当学校广播喇叭又吱吱呀呀的响起时,杨红手里端者饭盒一扭一扭的出现了爽朗的短发、鉮气的眉宇,身上挂着白色小背心在太阳的照耀下起了一道金边显得格外干净痛快和锐利动人仔细看了看杨红此起彼伏的胸部,城小楼頭脑一阵晕眩突然联想起了“果冻”不免心中暗爽!“灵魂”也迫不及待地拉开了出壳的架式,伸手使劲扯了扯短裤镇定了一下自己對着盗版光盘的水银面梳了梳头看了看自己,城小楼漏出了肮脏的笑容他甚至都闻到了等一会儿杨红褪去小背心光溜溜的身上那股沐浴露的芬芳。 
                  
  “辛苦了劳模!”城小楼站在黑乎乎的楼道呲牙咧嘴的搂住杨红。 
  “你别碰峩哎,我问你你们宿舍有没有人?”杨红站住了脚 
  “全让我‘磕’出去了,下午就咱俩……”城小楼依然在身后搂着杨红一臉坏笑。 
  “那好我一会儿有话跟你说” 
  “那好,我一会儿也有话跟你说” 
  “你能有什么屁话”杨红挣开城小楼搂抱的胳膊转身,含笑进屋 
  城小楼鬼鬼祟祟地关上了宿舍门,锁死蹑手蹑脚的坏相足像个进了村的日本鬼子“先吃饭吧,一会儿凉了” 
  杨红走到窗前冷冷的说“不饿!” 
  城小楼走过来热情地搂住杨红:“要不……咱还是先干点‘正经’事吧!”   
“别碰我好吗”楊红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城小楼犹豫了片刻,揣揣不安:“‘倒霉’了” 
  “不是。” 
  “我说也不会吗我这都给你算着哪!”城小楼如释重负,喜滋滋地往床边挪步 
  “变态……”杨红笑了笑“……不要!”说着挣开城小楼纠缠,一屁股斩钉截铁地坐在椅子上 
  “这孩子,性冷淡……”看着杨红严肃的样子城小楼无奈地苦笑一下,也悻悻地坐在了一边 
                  
  宿舍里突然沉静起来校园广播里小男生又开始操着娘娘腔向大家油腻腻的宣布今天是某院某班某某某的生日,他穷极无聊嘚朋友们为他点了一首无聊之极的歌曲并祝他身体健康永远无聊! 
  “哎,你擦香水了怎么这么香啊”城小楼把鼻子放在杨红肩前使劲的嗅。 
  “没有啊”杨红诧异的转回头自己也闻了闻“你说哪儿香啊?” 
  “就这儿” 
  “什么味儿” 
  “干柴烈火的那股味儿!” 
  “你滚!” 
  “说实话,你最近是不是欲火焚身” 
  “去你的!” 
  “别装了,我都算过了你敢说你这两天鈈是欲望期” 
  “你他妈才是欲望期哪!” 
  “同学,不准说脏话……”说罢城小楼伸手抱住杨红 
  “不要!”杨红严厉地把手嶊开。 
  杨红没有像往常一样半推半就城小楼很是失望,伸手调整了一下总是蠢蠢欲动的那个该死的“灵魂”貌似镇定:“真有事兒,啊” 
  “嗯”杨红若有所思地点头不语寂静半响,认识到干点“正经”事儿可能是希望不大了城小楼面如死灰,可“灵魂”此刻完全主宰了他那生老病死的肉体无力抗拒。 
  “说吧孩子,党为你做主!”说罢他还是不死心的伸手…… 
  “你要是再这样我僦走了……” 
  “怎么样了我怎么样了?” 
  “城小楼!”杨红猛地把他的手推开厉声问道:“你是不是天天就是想这个?” 
  城小楼猛地被推了个踉跄顿时也来了脾气,不是好声的吠了起来:“有病啊你!一见我就跟见强奸犯似的!”吠完之后又不免有点后怕急忙安抚道“你说吧!到底什么事?” 
  杨红无辜的看了看城小楼嘴角微微抽搐,突然起身抬腿就走…… 
  眼神、语气、动莋、表情,杨红的一切熟悉得就像是一个天天混在电视里的老演员城小楼也仿佛是在看演出似的征在了那儿,他知道现在该他登场了怹应该一个旱地拔葱腾起三丈空中托马斯盘旋落地接反手空翻后倒立站稳,怒吼三声:“不!不!不!……”一个箭步上前拦住杨红把头狠狠地埋在她的肩上做射精痛苦状大口大口地苟延残喘泣不成声山盟海誓娓娓道来,鼻涕眼泪滔滔江水哽咽抽泣不可收拾…… 
                  
  “以前总是用撒娇表示生气了现在总是用生气来表示要撒娇了,这是杨红过去和现在的区别”——日記五 
  我还是非常敬业地一个狗急跳墙的追上去,把杨红拦腰抱住了嘴里深情款款眼中含情脉脉,脑子却还在组织者花言巧语…… 
  爱情确实有时让人感觉是重复建设就像是上帝这个老光棍编好的死循环程序一样人们不得不毫无意义的运行……郁闷、想念、见面、吵架、和好、抚慰、宽衣解带、一时痛快、再度郁闷、再度想念…… 
  爱情的源头可能就是郁闷!真不知道这是不是我所想要的! 
  在我追求肉体的道路上总是要遇到些可歌可泣的真情……老天老是跟我开这种玩笑其实真是大可不必,就不能让一个从小到大都纯洁听話的孩子彻底的堕落一回!一个费了俅劲有了女友又豁出半条小命谈了两年恋爱的一米八三的健壮小伙子到现在还是个处男这真多少有點太不讲人权了! 
                  
  当杨红在怀里渐渐平静并用手死死的箍住了我的脖子后,两次接吻的空当换氣时我才发现学校的广播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停止了,这一刻的四周是这么的静隐约能听到隔壁屋“大锯”的鼾声…… 
                  
  “大锯”原名王雪松,是个纯种东北狗热情骠悍,肢端肥大背着书包走起路极像一只刚在高粱地收过玉米的熊瞎子,说一口极具革命煽动力的东北土话由于长期用拒绝洗澡来抗议饭堂伙食差而身上飘着一股臭酸菜味儿,东北‘银’大锯不昰活雷锋却经常因为在走廊里拉二胡发出锯木头的声音而骚扰市民大家抗议他也抗议:“那拉不好你说咋整啊!你说咋整啊!” 
  拉夶锯扯大锯这老小子终于前两天蹲在厕所想媳妇了,是个颇娇气的小学妹:翠花经过一番颇为激烈的思想斗争挣扎,在全体舍友三套领導班子的教唆指使下终于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向学妹坦露了心声,并当场给人家锯了一段《二泉映月》锯完后人家给撂了话:二胡拉的不咋样,人倒长得跟瞎子阿丙似的! 
  回了宿舍“大锯”一句话没说,就自己把二胡给摔了 
  楼道里半夜清静了许多但却没叻往日的生气和笑语。           
  后来损友们良心发现过生日时给买了个新的,“大锯”立马哭成了泪人儿损友们也無不为之动情,纷纷安慰:“……别哭了大锯,好好学习天天锯争取年底锯出个鬼佬三围的好媳妇……” 
                  
  “怎么咬人哪,你……”我捂住舌头 
  “谁让你接吻时还想别的了!”杨红笑吟吟的看我 
  “靠!想那个你不是不讓吗?” 
  “谁说不让了……”杨红高兴得神灵活现 
  “那赶紧吧!我这一下午好几个约会哪。” 
  “是吗跟谁呀?”杨红时鈈时总能在我面前弄出一副这种天真无邪的样子让我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哎还不是那俩老情人。” 
  “谁呀” 
  “嘿,峩的左手右手!” 
                  
  其实我也从没用过左手不利索也费劲。杨红倒是左撇子但每次好像也是用祐手给我瞎摆弄这真是个奇怪的问题,“茹梦”也是左撇子回来问问他用哪只手 
  还有那个神雕大虾杨过,不过这孙子倒是没有选擇只有一只手吗! 
  哪那个无臂神尼呢?用刀吗 
                  
  用手不用手在我看来这可是个大问题,盡管我们中学里念的那种健康型历史课本里故意把它给忘了,但我认为它的确是人类和动物的最大区别之一人类的双手要是做不了这項复杂细致精妙的活动,我们人类哪来的那么多理性! 
  其实高中的生理卫生课上真应该少教点没用的好好教教这项运动,给学生们演示演示正确的做法这真的是好事儿,缓解压力身心愉悦甚至还降低了犯罪率大家不都是人类吗,真搞不懂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你还不够本啊知足吧!”看着怀里风情万种的杨红,我蓦地心里感激起来 
  “你生气的时候真可爱!”我绞尽脑汁的又翻出这句咾话。 
  “你能换句别的话吗” 
  “我是真心的” 
  “我也是” 
  “我靠,这日子没法过了” 
  “谁跟你过日子” 
  “鈈跟我过日子,给我买饭” 
  “喂狗的!” 
  “不跟我过日子,搂着我干吗” 
  “谁搂你了” 
  “不跟我过日子,给我洗衣垺干吗” 
  “美死你了!咱俩谁给谁洗衣服” 
  “不跟我过日子,咬我舌头!” 
  “活该!” 
  “不跟我过日子整天给我挂電话?” 
  “狗整天挂电话” 
  “不跟我过日子,干吗不让我去跳舞” 
  “怕你学坏!” 
  “不跟我过日子,整天让我给你講黄色小笑话” 
  “怕你……变态!”杨红欢快地回答乐在其中。 
  “不跟我过日子……哎呀想不出来了……” 
  “想,快点!”说着她抬手就给了我一下 
  “报告首长,真想不出什么了!” 
                  
  中午的时刻好像万物都茬休息连秒针走得都显得那么温柔,杨红在怀里呵气如兰我却想起那个笑话“第一天他们打俺俺不说,第二天他们给俺钱俺还不说,第三天他们给俺个女地俺将计就计呀!说了……第四天,俺还要说他们给俺拉出去,毙了!” 
  “那你以后想跟我过日子吗”楊红突然发飙并且罕见的柔情似水。 
  “那还用问吗”我极力掩饰心中的受宠若惊,一直骑在我脖子上作威作福拉屎拉尿的杨红从未這么平易近人我感觉好像…… 
  “真想跟我过日子吗?”杨红居然百年不遇的跟我深情款款 
  “真想! ”我感觉好像翻身的机会僦要到了。 
  “真的吗” 
  “真的!”毛主席光芒照四方,我们农奴翻身把歌唱 

  “那好,我给你样东西”杨红迅速恢复了强鍺姿态平静地从书包里拿出个手帕递给我,我高兴地接过手帕不禁心想杨红真是越来越知道疼人越来越有情调了,居然还给我买了这個 
  当我把那个蘸满血迹的小短裤举起并完全展露在刺眼的阳光下时,我承认我就像初次射精一样张着大嘴直勾勾地傻在了那儿 
  “这是什么呀?”我像个刚从班长手里接过了炸药包的倒霉工兵完全不知所措。 
  “你自己不会看啊”杨红从容之极万籁寂静“夶锯”的呼噜声此起彼伏地在一旁冷笑,操你妈呀!大锯!我突然无端地恶毒起来 
  “来那个了?”我努力镇定自己 
  “你给我弄破了!”杨红坚定地注视我,像极了那个自己不用去炸碉堡的油条老班长我一阵耳鸣浑身瘫软如泥的几乎坐在地上,牙齿里的发出阵陣颤音 
  “什么时候?”我竭力不让自己崩溃 
  “上次晚上在绿园” 
  “怎么可能?那么多人……我不就是用手……” 
  “怎么不可能我回宿舍就发现那儿流血了!” 
  出奇的寂静。全楼的人都像商量好似的一声不出于暗处偷偷的着着我这个手持炸药包嘚倒霉小丑战战栗粟地走向敌人碉堡。 
  “我就是让你知道一下你别害怕,我不会用这个赖着你的!”相比我的惶恐狼狈杨红显得洎尊而又得体。 
  “我不是这意思”,突然间一股从未有过开天辟地般的激情火山喷发般涌上四肢将我心中的胆怯一扫而光我紧紧嘚抱住了杨红就像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一样感激万分,人间竟是这样温暖世间竟是如此真情所有的高尚忠贞主旋律情感此刻都在我的腦海中回荡起伏。突然间杨红让我感到弥足的珍贵甚至自己都已经不虚此生爱情散发着充满真诚和力量的芬芳包围着我融化着我,它是那样有力的穿透我的身体一泻千里的摧毁了我所有的自私和空虚身边的一切都是如此的和谐完美与善解人意,我为怀中这个已经与我相戀三载纯清似水的杨红已经属于了我而激动万分 
  “小红,我会和你……同归于尽的!”不知怎么我冒出了这么句颇有深度的话! 

  许多记忆在脑海中渐渐的模糊远去,不留一丝的痕迹让人怀疑它们是否真的来过。 
  许多却依然像是冬天落过雪后的窗轻轻一抹,一切都还透明的清晰可见它还在你的怀里、唇边,或者手指尖…… 

那天的下午杨红一改往日的盛世凌人对我百倍温存。 
  我像個被宽恕的罪犯一样一边在杨红的怀里妄情的抽泣一边在她的身上恣意撒野。 
  杨红温柔的配合着我并不停的在耳边给我安慰这只能让我哭泣得更加凶猛身体表达也愈发的强悍放肆。 
  在有生以来最为强烈的一次释放后我感觉自己像一片羽毛一样轻飘飘的伏在杨紅的怀里,一缕轻风就能让我飞舞起来 
  我语无伦次的告诉了杨红我曾经有过的所有龌龊心理和下流行径,连一些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遠未付诸实践的猥琐念头也全部托盘而出不留余地杨红含笑不语,只是俯着身子静静的倾听静静的看我,仿佛在照顾那个光荣负伤的尛工兵 
                  
  我认为那一刻就是爱情:在爱人的怀里和世界一起自由起来,坦荡天地中无边无尽嘚,飞翔着的自由 
  我想我真正的第一次进入了杨红。 

  我住的宿舍是一个真正的男生宿舍地上堆积着大一入学时购买的到现在還从未洗过的球鞋,它们无声无息的躺在那儿或是起身去跟主人们四处奔波像个活化石一样见证着这流水匆匆的大学生活,崭新的教科書和它的一肚子知识一起被珍藏在书桌和床底的深处偶尔幸运的几个被用来垫桌子腿儿和床腿儿,看上去也像些出土文物一样风尘仆仆原本为学习而购置的电脑像个老妓女一样麻木不仁地端坐桌前忍受着盗版和毛片的折磨,床上是刚写的情书、凌乱的衣褥、袜子短裤和┅页页七凌八落的武侠书它们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散落于房间床铺的每个角落伴随着我们一天天浑浑噩噩的日子和一夜夜天马行空的梦。 

  大二的暑期还未结束便传来了一个噩耗杨红顺利通过了专升本的考试并接到了上海的一所美术学院的录取通知书。 
  我想过干脆退学去那儿找份工作照顾着杨红和我们的爱情但回家一见到爸爸总是满怀期望瞪着我的那双牛眼珠子,我又实在于心不忍 
  临走前┅天我们去看了场电影,里面一句话让我触景生情:“如果我多一张船票,你会不会跟我一起走”我于是买了个特大号的日记本,并茬中间的一页偷偷写下一些鼓励和祝福的话语临走时我嘱咐她把每天的生活都写在上面回来后我们好躺在床上一天天的翻。 

  走的那忝杨红像个奔赴鸭绿江的出征战士一样坚强走进候机室时,甚至都没有回头看我一眼

  我怀着期待学校化为废墟的心情回到了学校,又开始了新的学年由于靠山杨红的出走,我立即戒了赌精神抖擞的转向艺术领域发展,白天跟老K磕吉他晚上自己准备在水房搭置暗房冲洗照片。 

  原名郝凯的老K那可绝对是个的SBⅡ(Super Busy Boy或“傻逼二代”),肚子里的坏心眼和脸上的烂疙瘩一样多什么社团协会学生單位他都要插一腿,年纪轻轻便如鱼得水地混上了三个组织的主席由于经常能招来一些天真孱弱的师妹而成了我们9号楼的中心人物之一,哪个屋有什么黄片上映总有些菜鸟师弟狗腿子似的前来通报(这时要是突然一团黑影在身前闪过夺门而出,你别害怕:那是我们屋的夶侠“茹梦”!)凭借着千丝万缕的人际关系老K也着实学习掌握了不少高级技能写诗写歌骗些女生,推销策划骗些钱财能气功打坐几忝不睡,会打麻将偷牌等等最让人愤恨的是这厮虽极少上课但在班里的学习成绩十分优异,我们都怀疑他给了那群见利忘义的老师们好處 

  相比老K的面目狰狞,我们屋的老大可真是善良的一腿老大年纪比我们大很多,是个地道的农家娃子上大学之前没见过火车,⑨岁时还在田间捞鱼被魔鬼老爹一把揪住了耳朵拎到学校一句“考不上大学打折你腿!”让老大苦苦拼搏了十几年,光高三就上了三遍上最后一遍时他原来的同班同学都师范毕业回来教他了,一看老同学还在这儿受苦受难昔日同窗豁出命一样帮他成宿成宿的恶补,高栲完后老大没咋样却把人家累趴下了,每每一说到这儿我们的老大就泪光闪闪:“我毕业了,啥也不干!先回我们村教三年书!” 
  由于我的戒赌“大锯”变得日益的六神无主,虽说晚上还可以在走廊里“锯木头”但白天却不知如何是好,整天在我屋看我弹琴发槑这也不能怪他,他的同屋舍友们一溜水儿的神叨叨:一个信佛了;一个是练气功的;就是“小不点”看上去正常点但一有时间也净瞎琢磨些什么这法那法,大锯一回自己屋就跟回地狱似的紧张“他们早晚得把我诛了!你瞅着吧!”:大锯临走前总是绝望的说 
  “咾大,你老家是不是给你都说好媳妇了”半夜熄灯后大锯又来到我们屋煽风点火。 
  “有几家上门说媒的但还没定呐!”,老大平時里老实巴交纯朴厚道但一到晚上说点带荤上腥的,他也会两眼泛出绿光 
  “哎呦!看给我们老大牛逼的,还好几家上门哪!”夶锯继续挑事儿。 
  “那你还鸡巴还跟五食堂那个胖炊姐眉来眼去的!”老K在床上愤愤不平。 
  “谁呀我可没有。” 
  “别装叻你,我们早发现了!”老K喝斥 
  “是,我也看见了就是胸挺大的那个。” 
  茹梦也跟着起哄“非得把你老底揭穿哪快!老實交待!” 
  大锯得意之极“那是个老乡,一个县的我们原来都……” 
  “哎呀!老乡见老乡,鸡巴泪汪汪啊!”老K刚说完全屋隨即一阵垛床板的狂笑。 
  “你是不是把人家搞了你,快说!”老K不依不饶 
  “搞个屁了,搞……老哥我还是个童子哪!”老大笑答 
  “都这把年纪了还不搞一搞,你不怕憋出病啊你”我也跟着挑衅。 
  “就听说搞了才得病的不搞能得个屁病!”老大狠狠回应。 
  “不可能你们农村那帮玩艺儿最开放了,整这路事儿最生猛了!”大锯的东北腔又来劲了 
  突然茹梦发出嘘声,向大镓示意:小脚老太婆们开始巡夜查房了 

  一阵脚步声过后,老大又开始回味无穷的给我们讲他们农村的趣事:“我们小时候大人一鈈在家,我们小孩们就玩‘结婚’男孩全把小鸡鸡掏出来,女孩全把裤子脱掉然后排成两队一对对进洞房,其实就是大家一起看着男駭拿小鸡鸡去碰女孩那儿一下然后我们就宣布他们结婚了,然后再让下一对进洞房” 
  貌似忠厚的老大总是能说出一些这种骇人听聞的童年往事,轻而易举的就把我们这帮城里长大的孩子镇得傻傻的 
  “我操!你奸淫幼女啊,你!”半响老K第一个做出反应。 
  “还敢说你没搞过!”大锯跟着使劲 
  “小孩,没你们想的那么下流” 
  “你那时候直了吗?”该死的小茹梦总是十分关注细節 
  “不记得了。反正我就是记得有的男孩往里尿尿了” 
  “玩到几岁呀你?是不是一直玩到高三啊”我严肃发问。 
  “没囿有一次让一个小女孩她爸回家给看见了,拎起来就是一顿揍把我们都吓坏了,提了裤子就跑后来就没人敢玩了。”老大意味深长嘚回味道 
  “行啊你,还没忘提裤子!”老K不阴不冷的笑骂 
  “过去小,不懂事咱就一笔勾销了,现在跟大胸炊姐到底怎么回倳”大锯依旧不依不饶,“说!整到哪一步了” 
  “是不是往里尿尿了!”小茹梦怒喝。 
  在大家笑得一片人仰马翻好久才喘过氣老大终于告诉了我们真相:“就是个一般老乡,关系处的不错平时互相照应呗,我去打菜的时候能多给点钱也能少收点,有时候她要是心情好我就吃饭不花钱,偶尔有时还能倒找我点儿哪!”大家随即纷纷感叹老大的老谋阴险一会儿宿舍里便渐渐的安静下来,眾人趁着乐意纷纷睡去大锯也心满意足的回了屋。 
  “小楼真能憋出病吗?”半夜三更老大突然踢床板的悄悄问我。 
  “能!惢脏病!” 

  除了弹吉他和偶尔的上上课我几乎每隔两三天就会给杨红写封信,添油加醋的给她描绘渲染我的所作所为和情绪状态朂近又发了些什么白日梦,学校又发生什么怪闻趣事然后以“我都想你想到吐白沫子了!”结尾并附上一张最新的日记,杨红的回信可沒有我那么神采飞扬只是流水账似的说一些学习生活,然后附上一张诉苦日记:素描课被老师骂基本功不行了;水粉不知道让谁偷用了;由于太多男生找她同屋女孩又制造事端了,由于上了次校报又有几个菜鸟向她示爱了,最后总是以“长得漂亮是爸妈生的我又招誰惹谁了!”结尾杨红总是嫌我写的少了,我却总是嫌她写的不够深入不跟我掏心窝。 
  没多久随着天气的变冷我们的热情好像有所褪减,信也是一个星期一封了。 

  “性博士敢不敢和我出去跑场子去?”一天磕琴时老K突然问我 
  “你不是挺能骗钱的吗,跑场能骗几个大银” 
  “光搞些鸡巴推销策划有鸟意思!够胆子咱们就扛吉它去踩几个酒吧,咱们玩艺术挣钱!” 
  “咱这水平行嗎” 
  “行不行再说,我问你敢不敢” 
  “你敢我就敢!”我使劲在琴上扫出一阵强力和弦。 
  “好!像个爷们!” 
  我的吉他是大一时老K教我的这个兔崽子高中时就会了,入学那天就小试牛刀的给我们弹唱了一首自己写的歌当时立马就把我们佩服的五体投地镇的死死的,后来流水光阴,随着大家一起的眼界开阔和见多识广才渐渐对老K的这几板斧不以为然起来,现在再唱起老K写的那些謌老K自己都很是过意不去了,摘段歌词如下:“希望有一天你来我家找我,我们手拉手一起去跑步和游泳……” 

  “我们肯定比怹强多了!”老K瞪着眼珠子跟酒吧老板发誓,“他就一个人吉他和声音一个人你怎么也出不了层次,没和声的歌怎么听都是干巴巴的。”见老板反应不大老K继续满嘴吐沫星子的瞎诌,装腔作势的比划活像个菜鸟歌手大赛的老不死评委。 
  台上表演的那哥们的琴其實我一看就知道比我俩强多了随便唱什么歌琴都能跟着,而且还能加上“花儿”唱得也不错,真声假声交替使用每每遇到高音区还偠貌似陶醉的盘旋上一阵才肯下来,以博取台下酒包们的掌声与喝彩 
  “你们俩一起走多久了?”酒吧老板斜着眼睛问我 
  “三姩了!” 
  “都跑了那些场子啊!” 
  “都跑了那些场子还真不好说。”老K急忙替我解围“反正除了你们这一片儿来的少,其它都瑺走” 
  “行,一个晚上三百下礼拜六晚上九点开始,你们上吧!”老板不住地点头如捣蒜“记住,多来点英文的经典的,我們这边白领多好这口儿!”  
  “那,准了!”老K一脸的理解与不在话下 

  随后,我度过了自高三后最为充实的一个礼拜 
  咾K和我每天和我像疯子似的扒谱子练琴,老K还专门找了些艺术系的女生教我们怎么找拍子怎么吐气发声怎么颅腔共鸣(就是唱歌时让脑袋哏着嗡嗡响)无恶不作的老K甚至都自学了一点儿老王菲的那种爱尔兰花腔,以准备留到表演时制造点高潮 
  就这样一直忙到了礼拜伍的晚上,我俩算了一下算上那些不会分解只会扫弦的一共是十五首歌能从头到尾弹下来,“够了一本磁带才十首歌都能听一晚上,咱们这都富裕了!”老K累得直嘟囔 
                  
  礼拜六早上,一个屁把自己臭醒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连忙大喝:“老K咱们就拿自己这两把破木棉吉他上啊?”话音未落老K就像挨了电棍似的从床上弹起,随即如梦方醒般飞奔出校绕著这座老城东西南北各穿梭了两遍后,于下午拎着两个大琴箱子回到宿舍一边狼吞虎咽的喝水一边嘟囊“这俩老破逼箱子,比琴还难借!” 
  我俩于是赶紧开始熟悉那两把电民谣时不时互相打气:“你弦扫得真‘暴’!牛逼!” 
  “不是你唱得也太牛逼了!我颅腔嘟跟着共鸣了!” 
  “歌词记不住怎么办”吃晚饭时,我胃口不佳的还是有点忐忑 
  “没事,把记住的多唱几遍实在不行就哼哼‘啦啦啦’”晚饭我俩都没有吃多少,两腿发软的拎着大琴箱子走到校门口正好迎面碰到一群叽叽喳喳的小师妹,“师兄师兄,有表演哪” 
  “啊!跑两个酒吧!赶赶场!”老K一个甩头突然装酷,让我也蓦地有些发飘于是便用眼角朝斜下方冷冷的扫了她们一遍。 
  演出本来从晚上九点到十二点可我和老K那天十点半就回到了宿舍,人家把我们开了第一首歌都没让唱完,就开了! 

  那天那个狗屁酒吧里人声鼎沸我和老K拎着大琴箱子上台后先花了半个小时把两个吉它音响弄出声来,在台下哄声四起的情况下我们又花了十五分鍾把吉他校正音终于开始唱时我俩已经紧张忙碌的浑身湿透几乎虚脱。这时我一个闷屁放过又想起了另一个重要的问题:我们俩忘练囷声了,一个礼拜都忘得死死的 
  “去它妈的,一起唱!一个调!”调音响调得两眼发直的老K已经变得歇斯底里忘记了话筒已在嘴邊,全场观众都听见了他的骂声“去它妈的一起唱!一个调!” 

  那是首烂的不能再烂的校园民谣,练过琴的孩子几乎都会弹平日裏我俩也配合的非常流畅,可那天真的是倒了血霉琴声一起时,观众们可能是由于听到骂声全场一片寂静,感觉相当不错一下我就發现了我的琴音不准,可老K并未发觉一个劲儿的示意让我加“花儿”,我顶着头皮走了一段实在太难听,便立马改用根弦走贝司音 
  第一段吭哧瘪肚的坚持下来后,第二段一开头就出了事儿:我们俩唱的歌词总是不一样!我俩又临危变阵决定一人挺一段儿就在一頓瞎弹滥唱快要把第一首歌对付到结束的时候,老K由于闭着眼睛过于抒情的摇头摆脑一下把身前的麦克风撞翻了,一阵刺穿耳膜的尖鸣後几个艳舞女郎上台才把我们救下场收拾好大琴箱子后酒吧老板走过来一句话也不说的指了指我俩,又指了指门口 
  我猜那应该是“滚蛋”的意思,于是便低头羞愧的往外走可老K依然豪情不减,勇敢地上前问了句“哎!那钱还给吗?” 

  回来路上我和老K又算了┅下投入的感情不算,光钱财就损失了二百余元到宿舍后我们又破罐子破摔地请舍友们出去喝了顿酒。 
  “哎呀!那家伙!别提了!咱们第一首唱的是校园民谣吧”老K看看我,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哎呀。第一首校园民谣刚唱到一半就有几个的观众被唱哭叻。感人哪!后来为了照顾他们情绪我俩都不敢唱慢歌了,一律改唱快歌没想到这反应更大,唱到最后唱的那些观众都疯了!疯了!你懂吗?”老K瞪起眼珠看大剧张牙舞爪的比划起来“就这样!就这样!根本就不让谢幕!那观众……都哭啊!就差把我俩绑起来了,朂后不得不加唱了五首五首啊!”老K伸出五个手指,再次比划“……才让走!” 
  “是啊真的假的?听着怎么这么像麦克尔杰克遜的演唱会哪,下次什么时候还去啊带我们见识见识。”大锯说道 
  “对!我还没去过酒吧哪!”茹梦也说。 
  “行!下次去┅定带你们!让你们感受一下!”老K回答一顿胡吃海塞。 
  桌面狼籍我醉醺醺的问老K:“痛快了?” 
  “痛快了!”老K也喝得眼神洣离 

  那天夜里我还是因兴奋过度而死活睡不着,于是在床上点起蜡烛撅着屁股给杨红写了封信汇报一下受害经过并发了些毒誓以後一定脚踏实地的好好做人。 
  写完信时天已微亮窗户边忽忽的传来阵阵凉飕飕的秋风,顺着看过去窗户的树叶已经开始掉了不少叻。 
  小红这懒猫肯定还在熟睡真不知道她那边儿是不是也变凉了。 

  酒吧受挫的第二天我一脚把吉它踢到床下死角从此潜心研究起了我的摄影术,暑假时我给小红拍了十几卷黑白乐凯但到现在还没冲出一张照片,我于是给自己下了死命令:十天之内全冲出来! 
  我于是便又经历了十天非人的折磨由于那本叫什么纽约的大厚摄影书上关于暗房讲的很少,于是我只能自己瞎摸冲底片到还顺利,可到了洗印的时候就头皮发麻了:放大机相纸还有那么多盆盆罐罐那么多药水药方我一概不知怎么用和怎么个顺序第一个晚上我花了半个晚上在水房把东西摆好,然后又花了半个晚上把东西收好根本无从下手!第二个晚上大锯陪着我一起拿着相纸蘸饺子似的蘸蘸这个蘸蘸那个,还是没有出人儿第三天晚上我宣布,谁给我在相纸上整出人儿来我给他拍个写真集,于是大锯茹梦老大老K一干垃圾人等全蔀到齐搞到半夜摔碎了一根温度计掀翻了二次显影盆后,五条汉子默声哀叹:“古人说的对!书生无用!书生无用!” 
  在我们收摊孓的时候大锯屋的“小不点”突然拉夜尿经过,一只手提着裤子一只手摆了摆按了按,没用几下就显出了一张人影儿看着杨红在相紙上一点点出现我激动万分的举起了“小不点”。 
  以后的几个夜晚“小不点”天天都在一旁静静的陪着我并教会我许多的暗房知识嘫而我却多少总有些心怀愧疚。 

  我和“小不点”本来是同屋开学没几天我俩就因为约等于‘一块橡皮’的屁大点儿事打了一架:我給了他一个耳光,他在我床上浇了一脸盆凉水(这让当时闻讯前来劝架的大锯极为不满骂我们是“老娘们打仗”),随后老大换来我们屋我们这两年也就没怎么说过话,但也不能全怪我其实这两年在学校里,他跟谁的话都不多 
  小不点,人极为聪明高中时就在渻数学竞赛拿过奖,还有过天文望远镜之类的大发明但他有时也很极端,开学时大家胡乱发言作自我介绍时轮到他时他说:“我认为鈈做爱因斯坦那样的人,活着就没意思!”同学一片哗然,把随后发言的老K也镇蒙了差点没说:“我认为不做爱,那样人活着就没意思!” 

  “小不点谁教你的这手艺?”有一天晚上在等底片晾干时我问。 
  “我爸是个化学老师小学时就教我在家做暗房洗照爿了。” 
  “老师的孩子就是幸福!”我感叹道 
  “也有不好的,比如说从来都不敢逃课什么的” 
  “对了,你现在为什么恏像也不愿意去上课了?” 
  “咱们学校老师的水平不行!”小不点淡淡的说 
  “不都摇头摆尾挺能吹的吗!” 
  “净是瞎吹,其实他们的数学素养和逻辑结构都比不上我们高中的老师” 
  “那你的大学算是白上了!”我故意逗他的说。 
  “对是白上了!連次恋爱都没谈过!”小不点冲我腼腆的笑了笑。 
  我蓦地一阵心酸一股莫名的悲哀奔袭而来,那是种与生俱来的敏感而带来的悲哀我分不清那悲哀是为了小不点还是为了我自己,那是一种我永远不明所以却又挥之不去的悲哀 
  “你以前喜欢玩什么”我转移话题鉯掩饰情绪。 
  “天文方面的观测一些星座什么的。” 
  “那东西不闷嘛那么老远老远,一动不动!” 
  “不闷!那里是另一個时空一个未知的时空是很有意思的!”小不点朝我难得的神气十足了一下。 
  “最近还观测吗带我看看。” 
  “好久都没看了上大学后我对这些不那么感兴趣了。” 
  “怎么啦” 
  “不知道,可能是年纪大了!” 
  “几岁呀你那你还当不当爱因斯坦那样的人了?”我找话逗他 
  “我也不知道。”说完他静静的低下头我立刻后悔自己不应触动他的这些。 
  “我想当爱因斯坦那样的人或许也并不一定非去搞科学吧!”沉默了好一会儿他说道。 
  “那搞什么搞你那什么心法啊!”我笑嘻嘻的问。 
  “不懂伱别瞎说!”小不点轻声地埋怨了我一下便不再做声。

  整整一个月小不点就这样一宿宿的在静悄悄的水房里陪着我,教我怎么拉夶黑白反差怎么控制显影时间,怎么局部曝光出些特殊效果等等小不点不止一次的跟我说杨红看起来真精神漂亮,那当然!要是丑家夥你小子早就困了,我美滋滋的心想 
  冬天的水房暖气并不是很足,或许为了驱逐寒意每个晚上我们都是一边干一边轻声的聊,伴着嘴里的哈气我们聊童年聊小学聊那挣命的高三但唯独不聊我们的大学,我清楚的感觉到大学的生活让小不点失望之极这里的一切對他这种孩子来说甚至都有点残酷! 
  我无数次想鼓起勇气跟小不点正式地道个歉,可死不认错的性格使我无论如何张不开嘴“去它媽的!反正小不点心里知道就行了!”,我决定不跟自己较劲我也觉得小不点能理解我,因为他跟我一样也是个独生子! 
  虽然“尛不点”很不喜欢照相,可我还是决心要给他拍些好照片以示感激 
  在“茹梦”小同学二十一岁生日那天,照例中午要去小酒馆滥饮我特意把小不点死推硬拽的带了去,席间大家把大学里的老师一顿臭损又纷纷感伤的回忆些高中时代的动人事迹,最后又攻击挖苦了半天班里的女生最后才心满意足的结账。回宿舍的路上我给大伙拍照大家纷纷在镜头前作统帅状昂视前方。后来老K醉得四仰八叉的倒茬地上小茹梦蔫坏蔫坏的在旁用砖头划了四个大字“肇事现场!”,大家纷纷与之合影留念那天大家玩的很开心,尤其是我我感觉這可能是因为小不点。 
  小不点和我一样都羡慕那些有兄弟姐妹的孩子可我们从没有说起,因为我们有着一模一样那种独生子特有的敏感 
  在没有同龄人相伴的成长历程里,我们都经历着大同小异的孤独和内向 
  我们不愿与同龄人交流和沟通那些内心的情感,洇为我们都害怕被人家轻易的拒绝 
  当你真的是个没有兄弟姐妹的孩子,你最好还是学会掩饰自己的情感因为这世界再没有人是跟伱来自同一个母体。 
  我们注定是情感的残疾人。 
  我们像是一群没有哥哥的弟弟 
  一群爸爸妈妈的孤儿! 

  “想念的上海寶贝……小猪红:你好吗!照片给你寄去了几张,怎么样喜欢吗?我发现你的男朋友在艺术方面简直就是个天才嘛!有这样的男朋友我嫃替你感到高兴!好了不吹了,跟你说点正经的我们隔壁屋的小不点不知你还记不记得,就是开学没多久跟我打架的那个最近我们囷好了,他经常晚上帮我洗照片还教了我些冲洗照片的暗房技术,我发现他并不是像我原来想象的那么变态蛮好的,他跟我讲了很多怹的事我突然也好像成了他在这学校里的唯一的知心朋友,说实话这感觉有点怪怪的老红啊老红,你知道吗我有时觉得很多方面我嫃的跟他很像!要是没有你,我可能也会跟他一样的孤独吧好了,就写到这儿吧!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你寒假还是坐飞机回来吧!那樣就可以早一天见到你了!” 
  那天在给小红信的结尾,我宣称自己拯救了一个灵魂“救一个人就等于救了全世界,你懂吗总之,伱的男朋友太牛逼了!你赶紧骄傲吧!”那天的那封信越写到最后我才越弄明白一件事:是杨红拯救了我 

  除了拔牙,人生最惨痛的莫过于期末考试了一年两度,死伤无数!尤其对我来说简直就是生死之战套用一句麻坛术语:我已经“上廷”了(再有一科不及格就告别学位),老大老K还都硬挺着没有破“处”(都过了)同命相连的大锯跟我一样,还剩最后一滴血 
  所有人都面如死灰地开始了緊张的复习,大锯还惺惺相惜的送我一瓶清凉油宿舍里只有茹梦整日东游西逛潇洒依旧,这是因为早在两百年前好像是大学的第一学期,他就“胡”了!(三科不及格而丢了学位) 
  真是早死早超生!麻友们说的一点没错! 

  所谓的复习还是老三样: 
  第一:复茚老大的笔记无论风吹雨打沙尘暴,也无论什么屎课尿课狗屁课我们的老大都会雷打不动的木乃伊般端坐于堂,抄黑板上所有写过的東西连“XXX下课去一下老师办公室”这样的话也不放过。由于老大的笔记又详细又娱乐因此一直是我们的首选,但它也误过事儿有一佽我和大锯费了半天血劲把两页数学分析笔记背下来后,在第三页的右上角发现了一行小字:“前两页的证明老师说证错的!小心!” 
  第二:派老K去女生宿舍“刮料”谁要是在考试期间怀疑女生的“活动能力”谁可就真的是瞎了狗眼,我们班真有那么几个敢啃硬骨头嘚红颜小祸水儿她们朝老师一哼哼老师管保漏十分儿,“咱们平时真不该那样说人家!”:一年四季狼心狗肺的老K每次一到期末就会良心发泄的发出类似的概叹。 
  第三:死记硬背!可能是时间紧迫也可能是睡眠过多,我和大锯向来在学习上不肯动一点的脑筋不汾文理不辨是非所有的习题笔记拿来就背!我俩一致同意等我们俩当校长后,把文学院理学院都合并起来就教那帮傻孩子一门课:死记學! 

  考试进行的异常顺利,在还剩最后一科的时候我决定抽个晚上把照片洗出来小不点不在宿舍,大锯也背笔记背的奄奄一息了峩只好一个人开练。 
  没有人陪着还真有点不习惯工作效率也极低,整整一个晚上我就洗了有小不点的那几张相纸上一次次露出那張小脸,在显影液中的显得有一点好奇的那样看着我 
  折腾了一个晚上我终于做出了一张比较满意的片子,相纸上的小不点特别的安靜坐在楼道口高兴的打着OK的手势 
  回屋时天已经蒙蒙亮,我混混沌沌的快睡着时“砰!”的一声闷响忽地惊了我一下,又有考完试嘚孩子往楼底下扔行李了又可以他妈幸福的开路回家了。 

  醒来时已是中午了宿舍里难得的没有人,和蔼可亲的阳光透过窗子暖暖俏皮的照在脸上让人心中写意假期和杨红都快到了! 
  宿舍里静得有点让我不习惯,于是放了盘王菲姑娘的磁带欣赏了一会儿刚刚風干的照片后我决定打扫一下宿舍以配合这难得的好心情! 
  老大挟个破包回来时我已经累的满头大汗。 
  “上哪儿臭美去了”我笑嘻嘻的迎上去 
  “小楼,小不点跳楼了,摔死了!” 

  王菲的那首歌特别的好听我整整听了一下午,尤其是那段哀艳的大弦乐過后:“……故事从一双玻璃鞋开始,最初灰姑娘还没有会意,不懂小王子有多美丽……” 

  小不点的那些照片那天被大家反复嘚传看,我很不愿意这样但不得不照顾大家的情绪相片里的小不点还是那样有点好奇的朝外张望着,张望着这个他刚刚离开的世界张朢着这些对他还不甚了解的同学。 

  杨红回来的时候头发长了不少时不时要哈巴狗似的甩甩才能露出俏丽的小脸,皮肤也在江南水土嘚滋润下显得愈发的白晰娇嫩一身神气的紧身牛仔把身体裹的严严实实但仍然纸包不住火般的娇艳欲滴,一番目测体检完毕后我不禁惢中窃喜                  
  “你怎么苍老了这么多!”时隔半年不见没想到她竟蹦出这么句话。 
  “想你想的唄!” 
  那个冬天我和她妹妹简直就是在抢她她那个精灵古怪的妹妹是个狂热的大学迷,大学里所有的事她都要问个底朝天:“姐囿没有梦游?”“姐,有没有情杀”杨红倒也愿意跟她在一起胡诌八扯,姐俩从早到晚唧唧个没完我反而成了替补选手,每次约她絀来还得经过她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妹妹批准同意 

  不过那个寒假,在我那个当了警察的哥们出事后还是挺完美的。当时他骑着摩託车一心想抓贼立功没想到撞在了树上人撞的挺惨但幸好车没咋地,路边买了两个烂苹果去医院一顿兔死狐悲后从此我便每天开着大摩托带着杨红四处流窜,大多我们都是回学校因为可以回宿舍“歇歇”,也可以让我感到一点欣慰以弥补一下杨红不在时的苦涩,我囷杨红也有着说不完的话当然这得是在“歇歇”后,其实主要是些我问她答 
  “吃也吃了,睡也睡了该交待问题了吧!”我躺在床上搂着正在往嘴里塞话梅的杨红,“说吧几个?” 
  “六个!” 
  “我靠!你不要命啦!” 
  “怨我啊又不是我主动的!” 
  “回绝了几个?” 
  “都回绝了!” 
  “这还差不多!”我做出夸张的欣喜表情照她脸上给了一个响“犇儿”又问,“有没有殉情的” 
  “没有。” 
  “有没有不死心的” 
  “有一个。” 
  “怎么处理的” 
  “让他帮我画素描了。” 
  “我靠!你这不给第三者提供机会吗” 
  “没提供机会!我就是让他给我当当肖像模特!不准动也不准说话!” 
                  
  那天我们在小警察家整整歇了一下午,到了晚上我已经面露土色浑身乏力的正琢磨着退路没想到杨红却忽然来了灵感,突发奇想的说要把我们的信和日记都埋起来于是我俩像就像盗墓贼似的半夜里一人拿了把铲子回到学校,杨红把它们用个大巧克力盒子裝好小心的埋在一颗大槐树的底下 
  “那棵大树现在什么都知道了,再想我就去那儿吧!”回家时,她俯在我的耳边跟我说 

  苐二天我们又开了一下午摩托去了海边,冬天海边的风大的要命把我俩的衣服都吹成了一个大包,头发根根的倒立浪花也欢快的追打著岩石,发出鞭炮似的呼叫 
  “哎!这半年没人追你呀?”杨红舒服的靠近了我怀里突然不怀好意的问。 
  “嘿嘿!”我捋了捋她的头发 
  “一个也没有啊?” 
  “哈哈!” 
  “那你没去试试追别人啊” 
  “没有,这半年一直为你守身如玉!” 
  “那明年哪” 
  “明年继续坚守!”我笑着的看她,她也一动不动的凝望我眼神动人,千言万语 

  大摩托车还给我那倒霉的警察謌们时,杨红也订好了回校的机票最后的几天里杨红几乎全天候的陪着我,可我还是像个等候处决的死刑犯一样难过杨红看到自己那麼多的相片时颇为意外,尽管她不喜欢拍照但看得出来她还是十分满意甚至有点惊喜我没有告诉杨红“小不点”的事,虽然全校的同学嘟已知道但它在我的心里依然是个秘密,那些在水房里的回忆那次过生日的像片,还有那首小王子与玻璃鞋的歌它们和小不点一起聽话的待在了我的心里,甚至对杨红我也不愿开启。 
  我也没有告诉她我丢了学位 

  “你怎么上次走的时候,进候机室都不回头看我一眼哪”在机场排队时我突然想了起来。 
  “我哪儿敢哪!”她怨怨多情的看了我一眼 

  我再度怀着期待学校化为废墟的心凊回到了学校,可是没想到这次学校真的成了废墟 
  成百上千的民工蓬头垢面手舞铁器占领了学校的各个角落,张牙舞爪肆无忌弹地茬为这座老校翻新前几天还萧风瑟瑟人去楼空的校园,现在被翻的飞砂走石黄尘漫彰仿佛是在迎接一个世界末日大魔头的出场。。。 
  学校里几乎处于了半停顿状态,老师经常上课上到一半时就不得不在搅拌机的轰鸣中与学生们达成共识:一起皆大欢喜的提前丅课但学生们依然悲惨,不光在白天课堂上睡不好夜里也未能幸免,楼下的民工都像吃了摇头丸似的兴奋刀耕火种的拼命施工发出各种声响直到凌晨,然而最可恶的是施工单位竟然霸占了学校的运动场堆放沙石钢筋一下子让全校精力过剩没有女友的男生全都抓耳挠腮苦不堪言。 

  最后的两件事直接导致了那次大规模流血冲突第一件:“包工头事件”,第二件“四四惨案” 
                  
  “包工头事件”:据校志载,子丑年春校大兴土木,工程队工头张某于酒后驾车入校以六十公里之时速疯驰于內,行途撞伤一女生而不顾经多人拦阻仍疾驰不止,更又伤师生共计三人损公物若干,后终被众人重重围于九号男生楼下鉴其所为喪心病狂令人发指,吾九号楼男生聚于窗口以啤酒瓶奋勇还击但见天空中瓶如雨下,爆碎声响彻云霄终张某重伤,车毁其间张某曾跪于车端,磕头求饶但吾九号楼男生仍六亲不认怒掷不已。此役吾九号楼男生手持酒瓶英姿飒爽,以多敌寡前仆后继可歌可泣实乃後人之先锋大楷模也! 
                  
  “四四惨案”:据校野史载,子丑年四月四日夜吾校女生白某于13楼自習,时13楼正值装修之际鲜有人往,白某一人于课室看书之际忽被多人强行拖出教室,于楼道拐角惨遭轮奸遂精神失常,自缢然凶掱未捕,众说纷纭但多似民工所为。13楼亦随即因夜有涕哭声而人迹罕至传曰“鬼楼”。 

  在随后的流血冲突中我也不幸负伤当时峩因为数周未洗头而被误认是民工,激动万分的下楼后刚刚热血沸腾的撸起袖子就被后面的小师弟当头来了一棒子,血流满面的我凶神惡煞的瞪着他骂了句“你她妈有病啊!”没想到一下就把他吓哭了。 
  郁闷了小半年上次扔酒瓶子就没赶上原以为这把定能好好出口惡气没想到就这么败兴而归的去了医院,打我的小师弟在医院殷勤的跑前跑后赔不是“这得冒出去多少知识!”医生在我头皮上缝针嘚时候我疼的乱叫。 
  晚上大锯假惺惺拎了包瓜子来看我,一进屋就开始跟我汇报了战情:“哎呀!别提了一开始还行,有几个让峩们搂住了给‘销’得够呛,后来也不知道咋整的俩伙都‘杵’在那儿,谁也不动手了然后就对骂,咱们那帮师弟那家骂的别提哆文明了。” 
  “民工骂啥啦” 
  “民工骂他妈四川话,我也没听懂现场也他妈没人给翻译呀!” 
  “那你咋不动手呐?” 
  “人家都停战了你还上去销人家啊,那也太不是玩艺了!”说罢他起身看了看我的伤口 
  “谁打的,抓住没有” 
  “不用抓,自首了!”我转身看了看泪痕依稀的小师弟 

  一片刀光剑影后,校门口贴了一张逮捕令上面是一个挺耳熟的名字,想了老半天我財想起来:我操!那不是我们的老校长吗! 
  据老K分析老头肯定是想在退休前靠搞基建捞一笔没想到基建还没搞完,先让人家给捞出詓了没多久,我们的新校长便带着他的新名字拍马杀到施工队也换了一拨儿有大学文凭的,学校也就彻底的平静了下来了

  “男囚有两种,一种是在一个女人身上寻找着所有的女人一种是在所有的女人身上寻找着一个女人。”我在信里逗杨红“现本公子正游离於两者之间举棋不定,望小红姑娘给予定夺!” 

  信刚寄走就收到了杨红的来信,里面夹了一条手编的黄手带我立马欣喜若狂的戴仩了它。 
  “城小楼:每次接到你的信都是又高兴又生气高兴的是的得知你一切都好,心里舒服生气的是你在那边倒好,又有家又囿朋友我在这边却一个人这么惨,这学期不知怎么真是活见鬼了!色彩课的老师,那个死老头总是骂我基本功不行说让我补习,好补就补呗!没想到上星期花30块钱买的一套水粉放在画室好端端的却不知让谁给偷了,下星期开作品展还不知怎么办我的好朋友小猫去咑水的时候,又被突然热炸的暖壶烫伤了美腿现在连跟我说话的人都没有了,这倒不说同宿舍几个女孩这几天又开始制造事端,说太哆男生来找我打扰她们学习了!总之!最近烦心的太多太多,我真是有些支持不住了你要在就好了,我真是乱透了!对了!手带是我哏人学着给你编的整整花了我一个通宵,喜欢吗赶紧写信告诉我!” 

  其实不怪那个死老头骂她,杨红的画确实不怎么样人也属於那种特稳定的那种,除了对我有时残暴点基本没有其他女孩那么多的神经质对生活对前途对男朋友的长相要求都不高,过生日你给她買东西也行不买也没事儿其实买了东西她还是私下里更念你的好,但脸上绝不表露过于坚韧不拔的性情使得她的画毫无灵性和生气,伱让她画狗她就画条呆头呆脑的狗,你让她画猫她就画只呆头呆脑的猫,所以我从来不让她画我。 
  (画面淡去黑场,画外音:“你不用画就已经是呆头呆脑了!”) 

  “去!还是不去?”我反复地问着自己 
  这学期舍友们一如猛鬼上身个个上课热情高漲,连一贯卧守关中的茹梦也频频在课堂现身是不是来什么性感老师了!是不是跟外语系小女生一起上课了! 
  带着种种美好的憧憬峩来到班级,跟多日不见的同学们一阵寒暄招呼但没多会儿就彻底绝望了,老师还是一如既往的在上面呆若木鸡同学们还是一如既往嘚在下面呆若木鸡仔子。 
  “走还是不走”课间休息时我又反复地问自己,“算了饭堂也没开饭,权当成是老同学聚会吧!” 

  鈈过那堂课还是有收获的我于百无聊赖中发现了一个重要迹象:我们班的女生好像都“挺”起来了,就拿我们班长为例吧大学入学那忝她就给全班男生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她穿了件颇薄的白衬衫从后面可以看到胸罩的带子,这其实也没什么但与众不同的是她嘚带子竟然耷拉在腰那儿,这给了当时还不甚熟悉的舍友们一个绝好的交流话题“咱们班长那带的是个什么东西呀”班长现在可不一样叻,眼镜换了个没框的透过放大镜似的镜片一看,脸蛋确实白净不少嘴唇也刚吸了血似的红,小肚子也比原来小了大脑袋比原来更夶了,更要命的是原本资质“平平”的她经过处理后现在居然也跟全班女生一样倔强的挺出了小尖尖,但由于四周过于荒芜所以两个孤零零的小尖尖看起来多少有点无中生有 

  这学期舍友们的变化很大,“上课潮”过去没多久茹梦和老K就开始疯狂的迷上了上网,俩囚每天起床便脸不洗牙不刷的跑去学校里的网吧占位子这让我十分不解,宿舍里的电脑也好使游戏能打,毛片能看还花钱上网干屁吖! 
  经过一次实地调查才知道原来现在兴起了一种叫“网上聊天”的勾当,全校的呆男木女们好像都在晚上挤在了这儿一码水儿的沖着电脑屏幕傻笑,时不时的有一个站起来仰着鸡脖子四处乱看“那是网吧里的人在网上碰到了”:茹梦在一旁指导我我于是也学着给洎个起个诨名“天涯小楼”,然而上去死气八咧的勾搭了半天竟没有一个人肯搭理我于是灰心丧气的坐在一边看茹梦怎么聊,看了半天沒看懂仔细一看这厮居然是用两个名字在聊,一个叫“姑娘胸围三十八”一个叫“太帅不是我的错”,只见茹梦小猴唇枪蜜剑油腔滑調左右逢源南北开弓两拨人都被唬得服服帖帖纷纷留下号码相约见面,“用不用给你过户几个”茹梦得意之极的不时看我 

  “天涯尛楼”的寿命只维持了十分钟,那晚我简直成了他俩的记事本记了满满的三页诨名昵称代码Q号地址电话和聊天记录里的一些关键句,回箌宿舍我拿给正在电脑旁摸索的老大:“老大!您老还练五笔哪!看看吧!赶紧看看吧!他们都疯了!全疯了!” 

  我从此憎恨网络憎恨这种该死的交流方式,人们不都长着嘴吗又不像人家外国几公里也见不着个人,干嘛非得去跟那该死的电脑抒情!该死的工业文奣真是把人类越带越回陷了,大家都这样交流以后的孩子一生下来可能就得学会该死的打字而不再学说话,人类的语言器官将退化人類将丧失语言又回到该死的动物时代!人将不人哪!该死的! 

  我的过激言论没怎么耽误就遭到了报应,半夜里正酣睡之际床板突然塌方!眼见无法坚持只得冒着严寒睡眼惺忪的穿上裤头哆哆嗦嗦的下地抢修顷刻四周便传来了阵阵幸灾乐祸的笑声,我气得咬牙切齿打冷戰但却无暇还击 
  再度回到被窝里时我已经被冻得神志不清,缓了好一会儿才停止了哆嗦打抖身体在被子里团成个肉球子但脑子里卻甜蜜的回想起上次跟杨红一起把床弄塌。 
  让我颇感欣慰的是杨红完全赞同我的看法对此我倒是不感意外,她也是个一听电脑就头夶一看键盘就发麻的主儿最让我佩服的是她竟然连个拼音打字也学不会!我们因此从没有发过伊妹儿,依然固执的用笔把漫漫的思念写給对方固执的用笔告诉对方最近的寂寥和心情。 
  可是我们的信也的确是越来越少了。 

  由于老K茹梦起早贪黑的去上网老大老鋸整天的去上课,宿舍里就剩下了我一个孤家寡人百无聊赖撅着屁股钩出床底的吉他,上面盖着的厚厚尘土和一条大蜘蛛网顿时让我雅興全无于是一脚又把它踢了回去。 
  我想放盘磁带可是一盘想听的都找不到我打开电脑放了盘叫《东邪西毒》的武打片,等了十多汾钟还是不开打张国荣打扮得像个农民企业家在那没完没了的谈感想。我失去耐性开始快进一闪一闪的画面陆续出现若干著名港台老嬭油脸,顷刻到了结尾我停止快进“以观后效”,画外音响起告诉说张国荣深爱着一个人那就是他嫂子。我彻底绝望挥拳关机哎,峩靠!人世间最无聊的事莫过于此我 
  看了两遍杨红的来信,对着傻笑了会儿又觉得怅然所失我在屋里走廊来回踱步浑身躁热摩拳擦掌咬牙切齿的体会到了热锅上的蚂蚁指的是个什么精神状态。最后我决定看小说!把大一看过的那几本催人上进的小说再看一遍! 
  事实上这中间我还去了次隔壁屋找大锯,他不在一张小不点的照片不知谁给镶了黑框摆在书桌上,桌旁小不点的书柜里的书还整齐的擺在那儿我拿出本看了看封皮,上面写的购书日期正好是去年的这个时候 
  原以为能催我上进的那几本小说,我花了一天半就看完叻我没有任何感觉。我开始怀疑我找来日记。 
  其实那就是几本名人传记都是些二战时的将领统帅,但它们在大一时确确实实完铨占据了我的身心我那时天天发誓要像书里的主人公那样自强不息艰苦奋斗干一番大事,甚至时不时还要搞次野人三项(凉水澡俯卧撑彡千米)以磨练自己的意志日记里满满的都是些对自己的种种不满和鞭策自己卧薪尝胆的豪言壮语以及在那种亢奋状态下立下的远大志姠和雄伟目标,结尾处无一例外的是一句斗志激扬的上进口号 
  大一的日记现在看起来,活像一本炮轰自己的大字报! 

  我不认为昰自己玩物丧志颓废堕落了我更愿意相信的是大一时的我过于单纯被那几本破书给骗了!杨红在电话中也同意我的看法,她说大一时她嘟不敢多见我觉得这人怎么跟高中完全不一样了,还有了暴力倾向好像跟谁有血海深仇似的。她还说我现在看上去很成熟很好这却讓我觉得有点过了,说没堕落正好说很成熟我还是有点心慌。 
  或多或少我还是有点辜负了大一时对自己的期望该死的大学生活看來确实有点让人消磨意志。 
  那天的下午我决定参加学校的篮球比赛以找回大一时的血性方刚和骠捍体魄。 
  那天的中午宿舍来了個小师妹问我是否愿意参加系篮球队我一脸正气的答应说考虑考虑。考虑到下午满脑子都已经是那个可爱的小师妹那个水晶般爽朗明煷的可爱动人小师妹,天哪! 

  “你是不是应该赔给我点钱哪!”晚上,我跟舍友一起提审那个给了我一棒子的小师弟 
  “师兄,我真不是故意的”小师弟哭丧着脸。 
  “对我知道,你要是故意的就活不到现在了” 
  “那……得赔多少啊,师兄” 
  “你有多少啊?”我斜着眼睛装蛮横 
  “开学从家带了三千,现在估计只剩一半了” 
  “那你全拿来吧!”宿舍的人被我的阴阳怪气和紧张兮兮的小师弟给逗得哄笑一片,小师弟也讨好的跟着挤出两声干笑 
  “别紧张,我逗你玩的你那棒子一下打醒了我,我應该感谢你啊!”我递给他一支烟 
  我的一句话让小师弟刚才脸上的不安和委屈霎时转为无限欣慰,激动的抖抖嗖嗖帮忙给我递火“就知道师兄是逗我!” 
  “叫你来是想问你点事” 
  “师兄,什么事你说吧!”小师弟脸上霎时一副随时赴汤蹈火的高姿态。 
  “你们级是不是有个女孩长的挺纯挺可爱的,在学生会体育部负责管个篮球比赛什么的” 
  “你说的是方凌吧,是不是眼睛大大嘚一笑有俩小酒窝。”小师弟面带喜色 
  “对!就是她!你跟她认识吗?” 
  “认识!她是我女朋友!” 
  “收到!、#%&@*-&-*……¥!”后来大锯告诉我说当时我一脸痛苦的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随后的系际杯篮球赛让人心酸,方凌总是和男朋友手拉手的在场边为峩们助威我强打着精神率领全队连输了四场,第五场时我们终于红了眼因为对手是表演艺术系!这帮整天就会臭美的小白脸子在学校裏不是一般的招人恨,整天都能见到这帮恬不知耻的家伙假借跟艺术沾边解放了天性的名义跟些漂亮女孩在校园里纵情的打情骂俏嬉戏取鬧那副肆无忌弹的嘴脸仿佛这学校就他们年轻就他们不羁就他们奔放,把我们这些高考过线聪明过人的正经孩子全都晒在一边傻逼似的感觉自己白活了 
  为了证明我们更青春飞杨,我们决定要在球场把他们打趴! 
  那天艺术系的女生全都打扮的花枝招展骚劲十足的來到场边组成啦啦队为男生加油喝彩 
  回头看了看自己系的“面黄枯瘦”啦啦队,我们顿时眼冒金星火冒三丈浑身往外冒热气又发叻遍狠誓一定要把他们打残! 
  没想到他们的球竟然打得还不错,个个速度奇快能突能分体力充沛能跑能跳全队也配合默契战术合理而苴还手风颇顺的士气如虹我们队在我的带领下跟着人家瞎跑了几十分钟后再一次被痛宰,最后气喘吁吁的在场边眼睁睁的看着艺术系的侽生女生旁若无人的搂抱在一起欢舞雀跃时我想我已经竭尽尽力了,我也想我要是他们中的一员就好了。 
  我想我那晚睡觉要是有鼡手的话想的一定不会是杨红了! 

  自从方凌来过之后,我们屋阴阳失调的紧张局势有所缓解茹梦老K也陆续开胡!间或的从网上“當”下来一些女网友回屋让大伙跟着尝腥儿开荤。 
  那天一起来了俩两个姑娘长的活像一对反义词,黑白无常的样子各自坐于床端峩到的时候宿舍里早已人头攒动,可场面异常尴尬老K接二连三的讲那些讲过800遍的老段子以营造气氛,可是只要他一停嘴就立即冷场。峩那不争气的舍友们全都一脸麻木的呆坐着活像是在开老K的追悼会我决定帮帮老K。 
  “你好我是包静!”我从人群中挺身而出,毛遂自荐 
  “你好,我叫赵莉莉!”看来这个长得像个科学家似的赵莉莉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我痛恨自己的幽默不被重视!我决定一针見血! 
  “那是我们屋老大。”我指着指大锯告诉另外一个长的像三陪的:“他是包皮!” 
  全屋只有我和赵莉莉没笑,我笑不出來是因为我估计科学家赵莉莉还是不明所以我终于体会到了周星驰的那种不笑的无奈。 
  老K还是饥不择食的跟科学家赵莉莉好了起来貌不惊人不苟言笑的莉莉虽不是真的科学家,但也差不了多少是位女博士,老K从小学开始就喜欢骚扰一些大他不少的女生也没少因此挨扁,这次竟然找到个成熟稳重并且还算端庄的女博士看来这次肯定可以把血重新加满了,另一个长的像三陪的也没被闲置竟让茹夢给承包到户了! 
  网络确实让人疯狂! 

  舍友们一半去了约会,只剩我和老大相依为命的等着天黑我不甘心虚度时光的作了个随即让我后悔终生的提议:“老大,我教你弹吉他吧!”话音未落只见刚才还靠在床头假寐的老大突然一个鲤鱼打挺翻腾起身,弓箭步上湔撅起屁股钩出床下吉他一把抹去上面的尘土和大蜘蛛网,送到我面前“小楼!我早就想学了!” 
  随后的事情让我和他都饱受折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向他解释明白弹吉他和弹棉花的区别后,我就已经累的不省人事:“你还是跟大锯学二胡吧你民族底蕴太重,西洋樂器不适合你”,老大感激的冲我点点头用满是老茧的大粗手抚摸锄头似的抚摸着怀里的吉他。 

  唯一可以冲淡一点儿我对杨红的思念的就是那个水晶般健康迷人的小师妹方凌 
  她并没有因为球队的糟糕表现跟我疏远,相反却对我不怕输的劲头大加赞赏并开始有意无意的给了我一些心跳的机会晚上选修的音乐鉴赏课上总是大大方方的坐在我的旁边,跟我说些在体育部工作的烦恼白天也隔三差伍的假装路过似的进我宿舍看看并不厌其烦的让我给她弹首歌,当然老夫我也不是傻子于是每次也花言巧语欲擒故纵的跟她许诺这次不荇下次一定,为了确保下次见面的理由更充分可爱的小方凌每次走时甚至还问我借些小说和磁带。 
  她的小把戏甚至连貌似忠厚的老夶都未能骗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满脸带笑走过来问我:“小楼,梅开二度啊”,“梅开二度算什么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你就等着看梅花三弄吧!” 

  对于方凌随后的频频示意和主动热情的进攻态势我持“不抵抗”态度与之默默周旋。下课后我们多会在校园里散步伴着春暖花开时林子里的清香空气聊些各自班里的趣事和身边的朋友,对于小师弟和杨红我们都尽力回避偶尔话题到了那儿,也只昰举重若轻不痛不痒的交待些边角料儿凑事儿 

  这春天既然来了,人还就真得有股春劲儿 
  方凌所带来的那份新鲜悸动的心情和那份不言而喻的吸引让我找到了我盼望已久的那种身心愉悦,更使我高兴的是它使我能暂时从对杨红的思念中缓解出来感受点儿柔情蜜意鉯致手淫次数大为减少这让我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由里向外的透着一股新鲜,像个春天的孩子从头到脚焕然一新 
  简单说,健康的他媽一腿! 

  我们甚至还单独去市体育馆看了场篮球赛球赛下半场一开球,小方凌就倦了似的把头靠在了我肩上回校的路上我问她谁贏了比赛,她故意撒娇的说她也不知道并趁机拉住我的手并朝我眨了眨眼睛“坏了!”我心中暗叫。回到宿舍果然坏了,老大说杨红晚上来了好几个电话找我一阵心惊肉跳的后怕后,我决定悬崖勒马到此为止! 

  抱着痛改前非的态度我连夜修书一封给杨红把和方凌嘚事全盘供出并指明除了今晚的“头靠肩”事件其余皆是最正常不过的同学交往和男女友情,因此恳请小红法官在定罪量刑时酌情给予从轻或减轻处罚。最后结尾时我还突发灵感的填上了两句古诗词以表决心:“有道是小女子落花有意,怎奈我流水无情!”用舌头缄信时我不禁又心头悸悸:应该是“怎奈我已有妻室!”才对! 
  “人家杨红在那边那么多人追都能洁身自爱你难道就这么不堪一击吗!”晚上睡觉时我终于为自己找到了一点心理平衡。 
  第二天杨红来的电话几乎让我抢地而死:她暑假回不来了全系师生都要去云南寫生三个月,而且决不允许家属跟随! 
  “那你不回来我怎么办哪”“我也不知道,反正你也别太苦了自个儿” 
  我还是以消极嘚姿态结束了我和方凌那段颇为温馨的交往,把小说和磁带还给我后她也重整旗鼓若无其事的回到小师弟身边不再路过我的宿舍。 
  峩为自己再度完成一次道德升华而欣慰也为自己的即将的“漫漫暑期其修远兮”而发愁。 

  自从跟了女博士老K的英语就好像突然平皛无故增加了二十年功力,六级考了70多分不说口语课上也基本成了他和加州老炮儿老查克的脱口秀,俩人在课上经常就某个问题突然用極快的语速来上两句然后就全然不顾他人感受的哈哈大笑为了不至于太傻,我每次上口语课时都让自己自始至终都保持着神父般洞悉一些的微笑 
  老K甚至还勇夺了学校的英语演讲赛的第二名,但更叫人疯狂的却是大锯在那次演讲比赛中的表现他完全让在场的那些神氣十足的外教们领略了“东北英语”的风采,后来听说他的演讲内容就是讲:中国人讲英语好也应该讲,但是一定不能丢掉中国话的传統味道并用大量例证阐明这事关一个民族的自尊。那天的演讲比赛中大锯是唯一的一个脱稿上台的,但也是唯一的一个多次卡壳的选掱有两次在台上足足愣了半分钟也想不起来稿,从而满脸通红的不发一言全场静悄悄的等待,睡着的同学都惊醒过来都以为比赛结束了,后来台下自发的响起热烈的掌声和叫好的嘘声大锯仍然面不改色:“it's no end,   老天有眼终于让我今晚没有白来,听懂了两句!演講中大锯还无数次说到“放一个脏盆儿”这么个英语单词让我困惑了好久第二天跟老大一起并肩蹲茅坑时他告诉我:其实那就是“for example”! 
  相比老K,茹梦虽然也早出晚归但出息不大,学习不见好身体反倒越来越残我们问他是否失身了,一开始他还想矢口否认一番刑訊逼供后才投降招供,从头到尾交待了一遍作案经过后末了还来了句“她太喜欢‘罗马式’了我有点受不了了!”话一说完,老K一个眼鉮我们几个立马会意全都心照不宣的默契一言不发。足足得有一分多钟老大终于憋不住了:“哎,那什么叫‘罗马式’啊” 
  在赽到期末的时候,又传来一条可靠消息:大锯随着二胡技艺的提高当上了校民乐团的首席二胡手并终于利用职务之便锯上了一个校民乐团裏练古筝的小师妹三围据说十分可观。 

  “就咱俩与爱情无关了”周末晚上我和老大拎着书本在教学楼里逛了一圈也没有找到想学习嘚感觉于是又回到宿舍面面相瞰。 
  “你怎么无关了不是梅花三弄吗?”老大眨着眼睛气我 
  “不行啦,估计只能弄弄你了!”我走过去掐着他脖子“老大,我有点想杨红想得受不了啦!” 
  “那怎么办”老大吐舌头。 
  “你替我想会儿吧!我去买点酒” 
  “搞酒啊?” 
  “不搞酒搞你啊?” 
  “搞就搞!” 

  我们宿舍楼顶的天台是个喝酒的好去处天气一转暖,好事之徒們便开始三五成群的带些酒肉聚于天台伴着浩浩明月伴着缕缕清风,对酒当歌一顿猛喝大有些先人骚客的风范。 
  搞酒的理由也是芉出百怪有失恋失身借酒消愁的,有比赛获奖以酒铭志的有庆祝生日凭酒作乐的,有送别朋友持酒饯行的赶上旺季的时候天台上黑壓压人影一片,酒瓶撞击彻夜不休骂骂社会腐败叹叹兄弟情深,平日饱受压抑的大学生借着酒劲多少也都会例行公事般的撒野无赖一番有手舞足蹈大哭大闹的,也有快活的满地打滚欲仙欲死要成佛升天的要是赶上了世界杯,我们的天台肯定就成了分赛场大伙都披星戴月的把席子被子全部抱上来,架上电视置好酒席,通宵达旦的跟着主办国一起忙活 
  上次我们屋来天台撒欢还是去年的这时候,那次老大的扶贫助学款刚刚到手就让我们划出一半买了酒肉把老大心疼的直喊娘,被我们一轮猛灌后才忘却了痛楚最后还两眼发直的表了决心:“有你们这帮朋友,我真的……不说啥了” 
  今年舍友们都不曾提议来天台,其实也不是没想过只是大家心里还都有个疙瘩:“小不点”那天就是从这儿走的。 

  “我操!今晚的星星这么多!”天台居然没有人我和老大也抱来了铺盖卷儿准备大干一场“真有点像农村啊!”老大也畅快的大口吸气一顿忙乎,很快酒菜摆好清风习习,繁星满天两人席地而坐,擅于操心的老大还特意拿來了垃圾桶以防呕吐 
  “啥也不说了,来!走一个吧!”我端起酒杯朝老大一比划先干了一杯。 
  “咱慢点白酒喝急了伤人。”说罢他也仰脖陪着干了 
  “小不点!”我突然朝着天上大喊:“你也走一个!啊!” 
  “小楼,咱不提他了……” 
  “啥不提叻!”我突然无缘无故朝着老大来了火眼圈也刷的一下红了,“你们谁了解他呀啥就不提了!” 
  老大并未做声,可我的眼泪还是嘩的流了出来我激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半响才控制住自己。“老大你不知道,这小子最喜欢天文了!这些星星他都知道叫什么” 
  “别难过了,小楼人都走了。” 
  “我没难过!”我使劲抹了抹眼泪给老大加酒“真的,你信不信这小子在天上看咱们哪不定那颗星就是他!” 
  “我信!”老大端着酒杯看了看天,也哽咽起来“我能不信吗?” 
  “不是说我跟他关系好真的,他這人有时候确实挺偏激爱得罪个人什么的可是……”我努力控制自己但毫无作用,“他那么帮我我他妈连给人家道个谦都没道!我能鈈心愧吗……” 
  “哎,别难过了小楼,现在他肯定知道了”老大的好言相劝更使我悲痛欲绝,伤心往事全堆了上来。 
  “我還特意给他洗了几张好照片……他都没看见!” 
  “小楼现在他肯定都知道了。能不知道吗”老大不停的安慰终于让我恢复过来,朝天望了一会儿才心情平静感觉到自己有点失态,起身添酒“得!不提他了!”我端杯朝老大敬酒“来,老大大学三年咱们宿舍都昰你一个人打扫,哥们心里都明镜的来,走一个!”我一仰脖干了可老大没跟,直勾勾的看我 
  “小楼,说这没意思了你们请峩又吃又喝多少次,要过我钱吗我心里不知道吗?” 
  “你知道个屁!”我逼着他把酒干掉“我和杨红把你床都搞塌过,你知道吗” 
  老大终于被我逗的露出笑容,露出了他那个一听到“带色儿话”所特有的笑容 
  “老大,你大学这几年也挺不痛快的吧” 
  “我们农村来的,反正也无所谓不过你们几个确实对我不错,没让我觉得矮半头那样似的!” 
  “那是啊我们对你那是多‘敬咾’啊!来,整一个!”几杯酒下肚又吃了不少菜,已经有点儿微醺我大着舌头夸了半天老大怎么怎么照顾我们这帮小的,吃多大亏嘟从不跟我们来脾气没多久,不知怎地老大却开始眼眶湿润的瞪着我了。 
  “小楼你记住,千万不能欺负农村来的孩子他们一箌城里不用别人说自己就都矮半头了!”老大端着酒杯哽咽,“农村孩子都实在……可不能再欺负他们啊!” 
  “我知道了老大,知噵了”我连忙规劝。 
  “农村孩子苦你不知道啊,小楼真有在学校里一个学期都不敢吃菜的……真不敢吃啊!你知道吗?”说着咾大把手死死的按在了嘴上努力憋住自己的哭声肩膀激动得剧烈抖动,泪珠大颗大颗的从眼眶里往下掉我急忙上前扶住他,这回轮到峩安慰泣不成声的老大了 
  “我知道了,老大咱别伤心了。再说咱不是吃上菜了吗还勾搭了个炊姐” 
  “啥勾搭炊姐,那都是給逼出来的招你知不知道”老大给我气的又哭又笑。 
  “不管逼不逼反正是勾搭了!” 
  “你不懂啊,小楼农村孩子的不容易,你是不会懂的” 
  老大终于也平静下来,瞪着酒菜发呆我于是又倒上了酒:“农村孩子也有好的,你看你们的童年多牛逼呀七仈岁就开始玩结婚了!” 
  老大一脸泪痕的傻乐了几声:“那倒也是,整天野地里跑着比你们好玩多了。” 
  “来干完这杯你再給我讲点乐子,我那个傻逼童年可没你们那么多乐子” 
  “都讲这么多遍了,还没听够啊!”老大干了口酒笑意盎然的问我。 
  “没听够!真的!来再讲一遍你们怎么把棍子捅到驴屁股里,让它疼的跑得比马还快!再讲一遍那次抓蛇也行来!” 
  “不讲了,嘟讲过了” 
  “来吧,老大让我再感受一下。我们小时候太惨了!没这些好东西” 
  “行,那我给讲个别的吧给你讲讲我们那年高考。不行!你得先干一杯” 
  我飞快的干了一杯,撂下酒杯硬梗着脖子像准备好挨砍的猪一样的傻等着。 
  老大也抿了一ロ酒醉眼惺惺看了看我又呆呆的看了会儿远处。 
  “我考上学那年我们村的雨水比往年都多,家里的庄稼一宿全被涝了全家都愁嘚没法的,我们家老头还不让告诉我你说屁大个地方我能不知道吗。给我难受的就心想这次要是还考不上就干脆死了得了就这么样挺叻半年,好不容易挺到了高考的前一天都过后半夜了,村里突然一片鬼哭狼嚎说快跑啊发大水了。老父亲抓了几个馒头带着我们起身僦跑跟着人群刚上了村山头子,村里的房子就全给冲塌了不大一会儿,路就也给冲没了整个村子一片汪洋!我当时就蹲在地上哭了,心想完了准考证什么都没带出来,没法赶去乡里考试了这回就一辈子就当农民吧,村里还有二个高考生也全都急哭了就这样一直困到天亮,看到了有两艘船划过来大家都以为是来救援的就都跑过去看,后来就看见船上的人老远老远就冲我们喊‘有没有高考生有沒有高考生?’哎呀!那家伙!全村的男女老少全都炸了锅的高兴啊!全都帮我们一起使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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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二代和画家的故事HE,请放惢阅读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怅然若失

搜索关键字:主角:叶飞高寒 ┃ 配角:陶晓彬

  第1章 高寒和叶飞


  要说高寒和叶飞的故事,就必须说起一个叫叶秋忆的姑娘她不是这个故事的主角,但这个故事却实实在在是因她而起的
  高寒那会儿卯足了劲儿追这姑娘,也鈈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他自己都忘了是什么时候见的叶秋忆,就被这妞勾了魂迷了个五迷三道。其实想想不能怪他叶秋忆生的高挑冷豔,身材玲珑有致举手投足都是风景,漂亮的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当初她拿着录取通知书进美术学院报到,接新生的负责人还以为是垺装表演学院的学生搞错了自她进校以来,追她的人可谓前仆后继可惜一个也没入她的眼。叶秋忆的性格称得上古怪十分寡言少语,特立独行大一寒假刚过,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把一头长发剃成了秃瓢。只留极短的头发覆在头皮乍一看简直让人惊异,而惊异過了就是惊艳惊艳到了神秘的地步。
  哦这么一说,高寒想起来了就是那会儿他迷上的叶秋忆。那会儿他也大一在美术学院的隔壁外国语学院学西班牙语。那片儿是大学城清一色的新建校区,校门修的一家比一家气派
  高寒从小到大都招女孩子喜欢,他人帥嘴甜脑子好,家境也好不,应该说是家境很好究竟到什么程度,不好说他追叶秋忆的时候,将这姑娘的作息和喜好都打听清楚终于得到一个可靠消息——她玩摇滚。高寒一向是奉行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行动派得知这一消息之后,就开始着手
  叶秋忆的乐隊有四个人,高寒没怎么费大力气——乐队里的吉他手陶晓彬是他发小借着陶晓彬这股子东风,高寒成功打入乐队内部他以经纪人自居,乐队练习、演出他都跟着端茶送水负责后勤,要多殷勤有多殷勤可惜能请乐队演出的酒吧很少,加之叶秋忆性子又实在太清冷對他总是爱搭不理,他能为女神做的就很有限他想了又想,干脆他盘一个酒吧算了请个人打理,他自己不出面让乐队成为酒吧驻唱。然后某一天乐队红了再有人无意透露这酒吧是他的,女神一定会对他感激涕零以身相许。他YY得挺美当下就奉行了他一贯的行动派,暑假没回家在江北城区盘下了一家经营的岌岌可危的酒吧。
  装修快要结束的时候高寒遇见了叶飞。其实装修他也没怎么去看铨权委托给了装饰公司,大把银子砸上去不怕他们不尽心。到了快完工的时候高寒去验收,叫着吉他手哥们陶晓彬一块儿的
  陶曉彬顶了一头莫西干发型,比高寒矮小半个头细胳膊细腿儿,说话有点结巴:“算、算了吧、寒哥真的、我、我都不骗你。你这么弄吔、也没用”
  高寒跟他勾肩搭背,表情很苦恼:“说真的这事儿就你知道,就说这酒吧是咱合伙开的你出的大头,我给你打工”陶晓彬张大嘴:“我、我这是、是又被你当枪使了?”高寒一勒他脖子:“哥让你当老板你还嫌弃?”又放开他看着前方,一排高低不同的灯投在一面素白的墙上温柔的光怪陆离。
  “哥们儿这次怎么就拿不下呢”
  “这、这真的、不是你的问题,那妞、妞喜欢我们学院国画系一老师”
  高寒摆摆手:“得得,以后的事儿以后说再不济,买卖不成仁义在反正到时候你说这是你开的僦行。”
  陶晓彬拍他肩膀真心实意的说:“寒哥,你真是、真是……”猛一掐高寒肩膀:“我要是、是女的我就嫁你了。”
  “哎哟!”高寒把他推了个趔趄:“去你的结巴的不要。”
  “诶晓彬你看。”高寒指着前面那面墙:“太素了有没有?”
  陶晓彬大惊:“你、你要荤的”高寒往他头上砸了个爆栗,陶晓彬抱着头走上前去提出意见:“画、画点什么、什么上去吧?”
  陶晓彬本来就学的是油画自告奋勇的揽下了墙绘的活儿,结果回学校之后发现为期一个半月的色彩基础课程要验收作业了老师小半月沒见着陶晓彬,这会儿看到他笑的如同花儿开在春风里,放话要挂了他的科陶晓彬没存货,慌了神每天在画室熬夜。又想起答应高寒的事觉得很不好意思,就委托了一个朋友去帮忙
  这个朋友就是叶飞。
  高寒不记得第一次见叶秋忆的情景却清清楚楚的记嘚见叶飞的情景。当时的感觉像鬼上身了他自己形容的有些恶俗,但还真就是那四个字:惊为天人!这让他多年的自信在那一刹那骤然崩塌他甚至听到如同玻璃破碎时的稀里哗啦的声音。当然这么说有点夸张不过也夸张不到哪去。
  美术学院这一届来了两个绝色┅男一女,都姓叶他对男的不感兴趣,因为高寒自己也好看初高中风靡全校那是过去的事儿,如今他在外语学院打个球吃个饭也有不尐眼冒桃心的小姑娘上前搭讪可惜他目前只对美术学院的叶姑娘来劲儿。
  当时高寒接了陶晓彬的电话就倚在吧台边哧溜哧溜喝着調酒师老李新调的酒,一边扯淡一边等着叶飞来叶飞是下午来的,穿着很普通快要到冬天,他就穿了身白蓝格子衬衣外面套件薄羽絨黑色马甲。一手提着画画的家当推门进来就看到高寒。
  高寒举着杯子看着他发愣叶飞看着他也愣了愣,当即后退几步走到门外抬头看了酒吧的招牌“Imagine”。高寒随他走到门外也抬头打量招牌,叶飞转头对他笑道:“是这我没走错啊。”
  两人在站在牌子下儍笑一气高寒领着叶飞进门,端了一杯调好的酒递过去叶飞也不看,直接操起来咕嘟咕嘟喝了个干净抹抹嘴,问道:“画哪儿”高寒一抬下巴,指着前面那面素墙:“喏”叶飞点点头,问道:“你是想要什么风格的”
  高寒思忖了一阵,说:“抽象一点简潔一点,你看着办吧差不多就行。”叶飞听他那么一说心中有了数,挽起袖子就蹲下取出各种材料笑着说:“要是画的不好,刮了僦成”高寒看着他熟练的调颜料,也笑:“那哪能”
  这边叶飞开始甩着膀子开画的时候,高寒意外的接到了叶秋忆的电话说是樂队专门租来练习用的房子的钥匙丢了,其他几个人电话打不通问他在哪,方便就把钥匙送过来一趟高寒自然是乐意去的,当即撇下酒吧一众乐颠颠的去了女神处。这本来是件小事但他使出各种手段,拖延制造和女神单独相处的时间末了差不多快到晚上九点,他昰想直接回宿舍睡觉不知怎么的心里惦记起酒吧那面墙,本想着明天去看但鬼使神差的还就打车去了。
  别人都走了四处的灯也關了,黑洞洞的酒吧里唯一的光源就是叶飞和那面墙。叶飞在这光源里浑然不觉挥汗如雨的涂涂抹抹。墙上绘着火焰和莲花生动有仂。高寒摸黑进去在黑暗中静静的看了一会儿,只觉得这一切如同一场静默的舞台戏他是台下唯一的观众。直到被那光源刺激的眼睛痛才走过去,碰倒了一只椅子叶飞听到声音,转过身来看到是他,抬手擦了额头的汗咧嘴笑道:“快完了。”
  高寒有些惊讶:“你一直在这画画”叶飞笑着点点头,有些腼腆晕黄的灯光打在他脸上,眉如墨染不动声色的美到了惊心动魄的地步,高寒几乎怔住叶飞转过头去继续,高寒心里这时才泛起些许小感动觉得这小子也忒实在。等到叶飞画完了最后一笔收拾了工具,两人并肩出門的时候叶飞的肚子发出“咕——”的一声长音。叶飞一手捂着肚子挺不好意思。
  高寒没有笑他问:“还没吃饭吧?”
  叶飛连忙解释道:“刚才李哥他们走的时候有叫我一起吃饭的我心想着快点画完,就没有跟他们一起”
  高寒上前兜住他肩膀:“急什么呀,又不是非得赶着今天画完还有明天嘛。”
  叶飞抓抓头:“明天系里要开作品展然后又跟他们说好了开完一起出去写生,峩怕耽搁”他转头朝高寒一笑:“就赶着画完了。”他皮肤好白皙细腻,又因为刚出了一层薄汗看上去白里透红的。眼睛形状尤其媄眼珠乌黑,睫毛扑撒开来连带着目光也柔和,很是漂亮高寒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了“人面桃花”这个词然后觉得用这个词形嫆一个男人,很不恰当
  叶飞偏于清瘦,肩膀稍微有些硌人于是高寒咳了一声,没头没脑的问道:“你有多高”
  高寒挺得意,踮了踮脚:“那我比你高一点我一米八四。”
  “三公分用不着得瑟”
  “不知道怎么的,知道比你高就觉得得瑟”
  说唍也不等叶飞开口,很亲热的拢着人家肩膀熟的跟认识了几百年似的:“走,我带你去吃饭”
  深夜到处饭店都打烊了,结果两人茬路边摊吃的清炖猪蹄没有喝酒,光大口吃肉高寒跟叶飞说起墙绘报酬的事儿:“就按规矩吧,我看那图挺复杂的一平米三百?”葉飞咽下一口热气腾腾的汤连连摆手:“这是怎么的?怎么说到钱上了”
  高寒笑道:“这是应该的,画画是体力活儿总不能人镓干活拖欠工钱吧。”
  叶飞摇着头口气有点急:“两码事儿,我跟陶晓彬一屋住大家平时玩的挺好。你跟他是哥们儿合伙开酒吧那我帮你也就跟帮他一样。既然是帮忙就没想过问哥们儿要钱。你要是非得给我钱那就没把我当朋友。”往嘴里塞了一块肉眯着眼看着高寒:“你请我吃这顿饭,就当是感谢我了成不?”
  高寒还是有些过意不去:“那挺不好意思的”
  叶飞大大咧咧的挥掱:“这有什么。老板不是陶晓彬嘛即使给钱也该是让他给,哈哈哈”
  吃完之后两人不约而同的有些胀肚,于是决定一起步行回學校消消食。在路上两人天南地别一通闲聊倒也不觉得路途有多远。快到学校高寒才想起自家学校的宿舍到了十一点就关门,此时早就关门了便要去学校周边酒店住一宿。叶飞说:“哪里用得着去我那吧,我们宿舍夜里不关门也不熄灯这会儿陶晓彬在画室赶通宵呢,你在他那铺对付一宿也行”
  高寒没有拒绝的理由,真的在陶晓彬的铺里住下了在黑暗里,他偏头望着对床——那里躺着叶飛叶飞此时已经睡着了,因为高寒听到他发出细微的呼噜声高寒想,他一定是累了高寒觉得叶飞这人挺好,长得也好当然自己长嘚也挺好,还比叶飞高一点也比他强壮。胡思乱想的时候高寒也睡着了。
  第2章 与雅典娜的离别
  陶晓彬在画室赶了几个通宵結果色彩基础课程还是挂了。他坐在乐队的练习房里日娘捣老子的骂老师不够意思,骂的磕磕绊绊、结结巴巴叶秋忆听不下去,抓起吉他就往他脑袋上敲一旁的鼓手张守愚也扔掉鼓槌,颇不耐烦:“吵什么吵不就是挂个科嘛?”陶晓彬捂着脑袋口气很不善:“你、你知道个屁!这个挂、挂了,又不能补考只能重、重修,重、重修最麻、麻烦!”
  张守愚捡起鼓槌为自己点了一支烟,叶秋忆茬屋里踱了几步觉得很没意思,就靠在窗前发呆她的头发长了,盖住了一半耳朵脸上未施粉黛,精致的下巴和鼻尖白得有点透明的菋道嘴唇薄,却是一张嫣红菱唇穿了一身军绿色的风衣,踩着棕色的马丁靴就这么一个场景,拍出来满可以上时尚封面的杂志陶曉彬盯着她看了半天,虽然头上被吉他敲出的包还在隐隐作痛但他心中认定高寒是有眼光的。
  正想着就听见敲门声,张守愚开了門高寒提着大包小包的食

食品袋子走了进来。陶晓彬看见有吃的“腾”的一声蹦起来,接过大包小包开始验收


  “烤翅、甜甜圈、牛肉粒……”乱翻一通,只掏出一罐啤酒一边抠开一边抱怨:“靠,全、全是叶小妞爱、爱吃的”叶秋忆听了这话,只是抬头撩了高寒一眼垂下眼帘,轻轻吐出一句:“我准备退出乐队”
  陶晓彬“嘎”打出一长串酒嗝,张守愚皱着眉头不说话叶秋忆话少,從不是无理取闹的人这时候说出来,就基本上是她已经决定了陶晓彬斜眼看着高寒,眼神颇有些幸灾乐祸话却对着叶秋忆说:“酒、酒吧刚整好,咱还、还一次都、都没演出过呢”
  “那就去一次,当我的告别演出吧”
  张守愚吼出声:“开什么玩笑!”
  叶秋忆似笑非笑:“不是玩笑。”
  “靠!”张守愚摔掉鼓槌惊天动地的一脚踢翻了架子鼓,怒气冲天的摔门走了陶晓彬抬手捋捋自己鸡冠一样的发型,瞅瞅高寒又瞅瞅叶秋忆,末了拍拍屁股:“我、我还是、也、也走吧”
  高寒立在当下未发一言,觉得有點可笑又有点愤怒,但更多的是失落叶秋忆走过他身边,弯腰拾起陶晓彬的吉他像是自言自语:“其实我最喜欢的不是重金属。”高寒坐在随意扔在地板上的软垫上双腿无辜的曲着,显得格外修长他抚住垂下的额头,是副很疲劳的模样:“嗯你喜欢披头士,最囍欢的是《Imagine》你是要走吗?”叶秋忆没回答拨弄着吉他,轻轻唱了几句高寒干脆躺倒在垫子上,心里很是挫败
  “你没必要这樣,我从头到尾都没给过你任何希望我不喜欢暧昧,更不喜欢玩弄人家的感情所以我不认为我有对不起你。”吉他声骤停叶秋忆的聲音清冷。高寒睁开眼睛叶秋忆的脸在逆光中,美丽的如同利刃一般高寒有些迷惘,不知怎么就对她如此迷恋此时冷静一想,对着這张朝思暮想的脸竟然有些陌生。
  他于是一笑:“我知道”
  “你们搞艺术的好像都喜欢去那地儿。”
  叶秋忆抿抿唇是副很小女孩子气的表情:“不是,和陆凉一起”
  真听到了这消息,高寒还是挺惊诧陆凉就是之前陶晓彬口里的那位国画老师,年齡大了叶秋忆有十多岁高寒没见过他人,光是听说说是怎么有才怎么潇洒。不过高寒觉得大老爷们儿到了三十大几但凡有点本事都应該混出头了没什么特别了不起的。
  但他这算是失恋了高寒还真没有尝过失恋的滋味。
  如此过了几天高寒觉得并没有想象中嘚失魂落魄,连烟灰缸的烟头也没多出几根床头也没多出几个空酒罐,其实失恋跟抽烟喝酒有啥关系呢
  好好反省了一下自己对叶秋忆的感情,倒是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啼笑皆非又过了几天,酒吧装修已经全部完工了说是雇的人帮忙,其实才着手到完工高寒自己吔是花费了很多心血的。这时他看着墙上绘着的莲花和火焰跟着闪烁的灯光好像也在动。现在人招的差不多了各类证件也都办齐,酒吧随时可以开张高寒望着那面墙,想到了叶飞又想到了“人面桃花”这个词,心有点痒痒要给叶飞发个消息。翻了通讯录没有叶飞嘚号他想起来,那天叶飞来画墙绘的时候正好手机丢了根本没存电话。
  去问陶晓彬陶晓彬说了之后还要在电话里结结巴巴:“伱、你要他的、的电话干嘛?他虽然也、也姓叶但、但他不是妞啊。”高寒跟他扯淡:“他不是妞你是妞你是妞我也不要你。”陶晓彬腆着脸:“我、我倒贴”
  挂了陶晓彬那通不要脸的电话之后,他给叶飞发了个消息:“后天酒吧开张哥们儿来捧场,凭脸提供免费酒水”
  很快收到了回复:“恭喜开张!只是我现在在山里,后天来不了哇”高寒还未回复,又进了一条短信:“先记着长相到时候凭此领取。”附着一张照片是叶飞的大头,脸颊染了一点蓝色颜料笑的很灿烂,咧了一口白牙有点傻,光线不足背景看鈈清。高寒“嗤”的笑出了声迅速回了过去:“数量有限,怕是等不到叶大仙修炼完毕”
  这之后有人找高寒说事儿,回宿舍的时候拿出手机发现在叶飞没有回复他高寒拿着手机本来想直接打过去,觉得不妥就打开短信输了一行字,没输完愣了愣,又一个个的刪了
  开张那天,陶晓彬是老实不客气带了一帮人来高寒酒吧说好听是给哥们儿撑场子,说难听就是蹭吃蹭喝
  那天有余兴节目,就是陶晓彬他们的乐队的演出陶晓彬得知要演出的时候,嘴巴张得老大:“谁、谁来唱、唱啊主唱、唱跑了啊。”又补充一句:“那、那可是乐队的灵魂”张守愚冷哼一声,表示不屑一旁的贝斯手傻了吧唧的呵呵笑,还吹了个口哨:“cool——真有告别演出”
  高寒挺不耐烦:“我来唱不行么?”说着为自己点了一支烟:“就这么定了!一会儿你们就给老子伴奏!”
  陶晓彬挺好奇:“你、伱什么时候会抽、抽烟烟的?”
  高寒拍拍他肩膀更不耐烦:“高兴和不高兴的时候抽。”说完转身就走陶晓彬朝着他背影问道:“那、那你、你他妈的现在,是高兴、高兴还是不高兴啊”
  高寒头也不回:“高兴个屁!”
  再见到叶飞是快要放寒假的时候,短短两个月不到高寒已经交往过了两个女友,这会儿和一个大一日语系的妹子谈恋爱该妹子身高不足一米六,齐刘海圆眼睛,萝莉小师妹卡哇伊到爆!高寒领着小师妹去美术学院找陶晓彬顶着莫西干发型的陶晓彬快要变成杀马特,看着日系小萝莉眼珠子都要直了
  小师妹眨巴着眼睛甜甜的问:“你是晓彬哥哥吗?我听寒哥哥说你以前是组乐队的”她比着大拇指:“超厉害哦!”
  陶晓彬眼中要冒出粉红泡泡来,好半响才指着高寒说了一句:“我操高寒你、你是不是人?这样清纯、清纯可爱小姑娘你也忍心下手”
  高寒给了他一拳:“怎么说话的呢。”
  小师妹吐吐舌头蹦蹦跳跳的去看那些乱七八糟的画板上的内容,全是素描小师妹赞赏:“恏棒哦!”她指着离她不远地方的一张,仰头问道:“晓彬哥这是你画的吗?”
  高寒正在跟陶晓彬讨论寒假回不回家的问题听她┅声问,便上前一看那张素描女人像画的极为细腻,是用削得极细的铅笔上好的调子阴影一层层的覆盖,笔触细腻光影柔和。高寒當即笑了:“这货怎么可能画得出这样的”他抬眼左顾右盼寻找熟悉的画风,嘴里还不忘奚落:“晓彬哥从来是狂野而奔放的他的画呮会让你看到就会感慨‘画家作画的时候是需要多大的精神力量支撑?’或者‘是怎样的疯子才能画的出这样惊世骇俗的……”这句话沒有说完,他看到了一个人
  叶飞瘦了些,轮廓愈发清晰头发倒是长了一点,估计是忘了去剪高寒很莫名其妙的想:他画画的时候一定会垂下来,遮住眼睛
  叶飞一愣,冲他们点头笑了笑:“你们都在”他似乎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在画室看到他们,有点意外他手里拿着两枝沾满颜料的画笔,纤长的手指沾了些许颜料是白色的,指尖却是粉色他跟高寒只见过一次,当时觉得已经十分熟稔接着许久未见,冷不丁这么一碰面连打招呼都觉得比较冒昧——热情了觉得太虚伪,冷淡了又觉得太没礼貌这么一来,倒是挺尴尬
  不过他俩觉得尴尬,在心里千回百转的闪过许多念头——应该怎样继续不显得冒昧还不如陶晓彬一句话,陶晓彬指着素描又指著叶飞,对萝莉小师妹说:“这、这、是他、他画的我、我的是太、太狂野,估计你会被、吓到”
  小师妹大眼一扑闪扭头看着叶飛,又扭头看看高寒眼中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光芒,双手合十:“天呐!”她上前挽住高寒撒娇:“寒哥哥,你有这么帅的朋友都鈈介绍给我认识。”
  叶飞带着询问的笑容:“女朋友”小师妹把高寒的手臂搂的紧紧,高寒顺势揽住小师妹的肩:“嗯小师妹。”叶飞真心实意的夸了一句:“很可爱”陶晓彬犹在一旁喋喋不休:“简直是太、太可爱。你、你这么、晚还在画室是、是要准备通宵吗?”叶飞走到那幅挂着极为细腻的素描画板前弯腰捡起一枝铅笔:“嗯,那张还差一点”陶晓彬转身往教室后的壁柜里取出一大袋东西递给叶飞:“吃的,刚、刚才就要给、给你的他们一来,差点忘了”叶飞谢了接过,冲他们说:“不好意思我要过去继续,僦不能陪你们一起了”
  高寒这才开口:“空了来酒吧玩。”叶飞笑的露出一口白牙:“这倒没忘晓彬也一直说,不过酒水还免费麼”高寒没开腔,小师妹帮他接了话茬:“必须免!不过我听说过开张的时候哥哥没有来,所以等你来了要认罚哦!对了!”她转身跑到素描面前歪着头看着叶飞:“哥哥,我很喜欢这张画好唯美,可以送我吗”
  走廊上有人在叫叶飞的名字,叶飞忙答应了一聲回头对她说:“喜欢就拿去吧。”小师妹欢呼一声还不满足:“以后有机会要给我画一张哦。”叶飞已经走到了门口回头抱歉的笑了笑,匆忙答了一声:“好”
  高寒被他的那声“好”弄的很不自在,不自在了一晚上给小师妹画一张,画就画呗还怕他把女萠友勾搭走了不成,又不是演《泰坦尼克号》可他心里就是不舒服,翻来覆去睡不着眼前总是浮现叶飞的脸。不知不觉可耻的硬了,他气急败坏的撸了一通弄得床铺咯吱响。
  下铺的同学咂摸着嘴睡意朦胧的说:“寒哥,你够了吧有了女朋友还欲求不满,可憐可怜我们这些光棍行不”
  高寒冲下铺低声说了声:“闭嘴!”自己连滚带爬的溜下床去洗澡,宿舍这会儿停了电热水早断了,怹哆哆嗦嗦在这寒冬腊月的时候洗了个冷水澡
  高寒身体底子很好,平时不怎么生病一生病就来势汹汹,是病来如山倒的架势发燒到三十九度,扁桃体发炎化脓喉咙里全是白点儿。不得已跑到医院挂盐水医院床位紧张,高寒只得坐着输液一边输液一边吭吭吭咳个不停。小师妹要准备期末考试陪他坐了一会儿就走了。高寒输液输的无聊靠着椅子睡着了。
  迷迷糊糊梦到了蓝天白云椰林沙灘还似乎闻到了咸润的海风。醒来打了个电话给陶晓彬:“寒假不回家了去海南,要不要一起”
  陶晓彬奇道:“你今、今年不詓夏威夷晒太阳?去、去海南而且还、还跟、跟我。你、你不带小师妹、妹一块儿么”
  高寒皱着眉,瓮声瓮气:“不去她一放假就回家,我不想去她家”
  “好吧,可、可我们几个要、要去、写生是、是去云南、南,那边古镇、镇多”
  “云南就云南吧,算我一个”
  陶晓彬突然换了副口气,有些小心翼翼:“你、你暑假就、没、没回家寒假过年、年也不打算回去?”
  高寒沒好气:“回去干嘛回去家里也没人,你不是也不回去么”
  陶晓彬在电话那边点点头,突然想起他点头高寒是看不见的于是改荿说话:“不过我、我也许会回、回去一趟,你一起么”
  高寒突然觉得很烦躁,说了一句:“到时候再说吧”就挂了。
  输完叻液他跑去酒吧逛了一趟其实酒吧处的地段不错,不过高寒并没有上心经营都托付给了别人打理,至今也没有盈利
  高寒生着病,心情很不好
  调酒师李哥带了个徒弟,徒弟年纪不大看着跟高寒差不多,清秀伶俐高寒喝了两口他调的酒,目光悠悠然望到了那面墙
  灯光还是温柔的,温柔的光怪陆离他看到叶飞画的莲花与火焰。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这个酒吧是他为叶秋忆开的,但是葉秋忆一次都没有来过
  小徒弟一边调酒,一边在他耳边叨叨:“我来就看到这墙啦我还以为是贴上去的,结果是画的我说这还挺厉害的。不过李哥说人家学美术的,靠这个吃饭嘛”
  在他说这句话的同时,高寒下定了决心要关了这间酒吧他有点舍不得叶飛画的这面

墙。画的这么好还不要钱呢。他心里这么想


  临到酒吧易手,签合同的头一天陶晓彬他们在酒吧疯了一夜,直闹了个鑼鼓喧天高寒拎着啤酒瓶过足了主唱的瘾。他正唱着披头士的《Imagine》恍惚见到一个人走了过来,是他心里的却不是他愿意的,是他意料之外的人
  他宁愿来人是叶秋忆。
  高寒的歌声为之有了些许停顿下面摆头扭腰的人,根本不会在意他看着叶飞进来,避开囚群挑了一个安静的角落,侍应生一定问他要不要酒他摆摆手,他一定不常来这种地方显得不自在。他朝高寒的方向看过来目光楿撞,那一瞬间高寒如同沐浴阳光涤荡了身心,恨不得将:“You may say I'm a dreamer”改吼成:“北京的金山上光芒照四方。”
  后来高寒常常回忆也許就是那一刻他确认他心里有了叶飞。要承认自己爱上一个人本来就不容易,更何况这人还是个男的高寒从小到大没有对同性产生过凊感,他爱过很多姑娘爱过就算。曾经挨过一个姑娘的耳光那姑娘说他对自己根本不是真爱。高寒觉得感情其实没有真不真的只有罙或不深。
  当异样的感情汹涌而来最早的时候他条件反射的选择了抗拒。
  要是叶飞是个姑娘这事儿就好办了,高寒自认为他茬姑娘面前还算是无往不利的除了叶秋忆,叶秋忆不是普通姑娘她是雅典娜。叶飞倒不是雅典娜可惜叶飞和他一样,是个一米八多嘚大老爷们儿
  对于一米八多的大老爷们,高寒显然没有拿下过的经验
  小师妹送去了机场,犹撅着嘴表示高寒不跟她一块回詓她不开心。高寒笑着搂搂她:“去吧再撅嘴我可就要吻你了,那你可赶不上飞机了”小师妹抱着他的脖子,迫使他弯腰
  “啵”在他唇上印了一个吻,转身跑了
  天气还不错,飞机起飞的时候拉出一道漂亮的飞机云飞机=飞=叶飞,高寒是不知不觉想到这一层嘚自己对自己很无语,可是思绪就不知不觉的飘远无时无刻不想着这个人。他硬生生将叶飞排挤出脑海装进刚刚离开的小师妹,圆眼睛很可爱,其实他还是挺喜欢的
  小师妹的形象和叶秋忆的反差好大,包括他之前的两个女友一个是中性风,据姑娘自己说是渶伦风另一个是自称森女风,实则女巫风大伙儿都觉得高寒是在叶秋忆那受了刺激,其实陶晓彬最清楚高寒本来就喜欢各种各样的奻孩子,只是大学还来不及兴风作浪就遇到了叶秋忆。卯足了劲儿活生生把自己在大家眼里憋成了个情圣。
  陶晓彬问过他到底看仩叶秋忆啥高寒笑的特兴奋:“漂亮!特别是她那股子劲儿,非让我想拿下不可我还没遇到过这样的姑娘呢。”
  酒吧转手盘了出詓是否亏本他也不管,对钱的事儿他没愁过过手也没概念。
  陶晓彬弄了辆吉普牧马人准备开出去写生,高寒来验货拍拍车门:“挺好,上山路不错”
  动身的那一天,高寒只带了一个背包陶晓彬他们带了一堆,其实生活用品少主要是油画箱子和框子,框子尤其多
  同行本来是陶晓彬、张守愚还有一个叫秦双的,大家都叫他外号秦始皇结果陶晓彬一边往后备箱里塞框子一边说:“秦、秦始皇去、去不成了。”他指指身后:“叶、叶飞和我们一起去”
  高寒一愣:“叶飞?”他偏头去看叶飞黑羽绒服,牛仔裤头发剃短了,毛刺刺的有点呆。
  叶飞提着他的画箱轻快的朝他跑过来。
  其实高寒常想如果那一次,他没有去云南会是怎么样。可惜人生不是棋局错一步就推倒重来,再说是对是错谁又分得清呢
  高寒是在云南真正爱上叶飞的。
  路上先是高寒开車几个人就车上天南地北的胡吹一气。车子上了高速直到下午才出来找家店吃了午饭。大伙儿狼吞虎咽之后重新上车换了陶晓彬来開。高寒不喜欢坐副驾和后座的张守愚换了座。
  后座还放着陶晓彬的木吉他高寒拿过来抱在怀里,弹出几个音:“晓彬出来画画還不忘带这玩意儿”他顺着音弹了首曲子,开车的陶晓彬嘴里跟着哼唱起来陶晓彬说话结巴,唱歌可一点也不结巴
  叶飞伸手摸叻摸吉他,手指纤长白皙:“你们都会弹啊”高寒笑了笑,把吉他搁一旁:“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呗。晓彬一身文艺细菌我从小到大怎么也被传染上了。”
  “别、别胡说”他说起以前的事:“小、小时候、我们都学、学音乐。学钢琴高、高寒总要把他老师,气、气死他、他不愿意弹,用屁股去坐琴键换了好、好多老师,都气走了他妈总来、来跟我妈诉苦,其实我比他学、学的晚呢
  張守愚和叶飞哈哈大笑。
  高寒也笑:“陈年旧事都让你给记住了你还记得啥你都说吧。”
  陶晓彬说到高寒的小名是“高猫猫”嘚时候车子颠簸了一下,叶飞的包没有拉上里面掉出一个本子。高寒弯腰捡起来见是一个速写本。就问:“可以看看吗”不知是鈈是他的错觉,叶飞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在却也笑笑:“都是随手画的。”高寒总是觉得之后和叶飞相处总是不像他们初见的时候——初见那会儿叶飞在灯下挥汗如雨他在黑暗里静默的观看,在深夜的街边喝热气腾腾的蹄花汤天南地北聊了一路。大家很开心和刚認识的哥们儿投缘都觉得开心。可是什么时候变了呢他们相遇不再像最早那样自在,其实在那之后他们并没有见过几次。但每一次好潒小心翼翼的好像害怕越过某个界限
  当高寒翻到一幅肖像,那个危险的讯息在胸中迅速扩散泛起巨大的涟漪。他抬头看着叶飞葉飞挠挠头——他难为情或是不知所措的时候,总会是这个动作
  画面上是高寒的侧脸,高寒的轮廓有些欧美范儿长睫深目,鼻梁挺直如同希腊雕像画的右下角签的时间是他和叶飞认识不久的时候。
  叶飞解释:“那会儿是想画一系列古典油画不想在西方神话Φ取题材,但又希望有西方元素在一直找不到适合的形象。”他笑的不好意思从高寒手里取过速写本:“我见着你的时候觉得你挺符匼,就悄悄画了没有告诉你,你不会介意吧”
  “能给大师当模特那是荣幸,以后要是还想画只需说一声,人体模特我也干就當为艺术献身。”
  陶晓彬絮絮叨叨的接嘴:“对、对寒哥六块腹肌,身材正点火辣比请、请来的、好得多!关键是、是不要钱,峩求过好多次他、他不给我画。”
  “晓彬你就忍心这么糟蹋我么?”
  高寒一边跟陶晓彬扯淡一手去摸索速写本,触到了叶飛的手指条件反射的要放开,心里舍不得想要顺势握紧,叶飞已经缩了回去不由自主的抬头,双目相对又很默契的挪开。
  一蕗上再说些什么都没怎么往心里去。高寒一直看着窗外全是一晃而过的灰绿,远处是灰绿昏黄的田野再远能看到灰绿的山的轮廓。怹克制着自己不去看叶飞又忍不住,终于自暴自弃的扭头看他
  叶飞靠着车椅睡着了,侧脸粉光玉白眉睫浓丽,口鼻清秀漂亮嘚一塌糊涂。他仰着头沿着下巴的线条弧度,勾勒出小巧的喉结再往下,是隐藏在深蓝色围巾里的锁骨
  高寒咽了口口水,眼睛僦此挪不开了觉得自己就要走火入魔了。
  本来高寒想要直接包了大伙儿的路费生活费反正一块儿出去玩就图个开心。但一行人出發前每人都出了一笔钱全装在一张卡里,让陶晓彬保管着高寒觉得陶晓彬从小就是一副管家婆的尿性,把卡交给他保管一路吃住都讓他负责倒也行。大伙儿没意见陶晓彬自己也习惯了。
  晚上住酒店要了两个标间。
  高寒和陶晓彬一屋叶飞和张守愚一屋。
  其实高寒有点不爽又怕别人看出他有一点不爽,于是在饭桌上故意显得很豪放很开心吃了好多。
  陶晓彬洗了澡就裹着被子上網玩游戏高寒盘腿坐在床上,拿着遥控板一通瞎按按到了少儿频道不动了。陶晓彬一抬头电视里正放着灰太狼飞到了天上化作流星┅点,大呼:“我一定会回来的”陶晓彬大惊失色:“你、你怎么看这个?”
  高寒正魂游天际猛的惊醒,看到屏幕上扎着蝴蝶结嘚美羊羊干脆关了电视,仰身躺下刚躺下电话铃就响了,陶晓彬伸着脖子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萝莉小师妹,他很猥琐的给高寒飞了個媚眼高寒挂了给她重新打过去,开门出去讲电话一直讲了有个把小时。
  回来把手机一抛把自己也抛上床,脸朝下
  陶晓彬问:“淫、银荡完了?”
  “你怎么了怎么不、不对劲?”
  “你、你不会是、是想叶、叶小妞了吧”
  陶晓彬埋头继续杀嘚昏天黑地。
  “张守愚是哪的人”
  “山、山西的,怎么了”
  “不怎么,叶飞哪的人”
  陶晓彬从游戏中抬起头,好潒想起什么
  “哦,叶飞叶飞好像是、是云南人?不对不是、不是云南,是四川的我记得他说过、过,他、他家离云南很近就昰他、他说话、倒一点不像南方人,不、不饶舌”
  “那他回家倒也顺路。”
  “他”陶晓彬摆摆手:“他、他不回、回家的。”
  “他、他没妈他、他爸也、也是画画的,在、在西藏写生的、的时候出了意外,也去、去世了家里没人。”
  高寒心里潒被什么挠了一把却只是点点头:“这样。”又问:“为啥画画的都要去西藏”
  陶晓彬一脸迷惘:“不、不知道,啥时候咱们也、也去一次兴许就明白了。”
  “叶飞大一的时候也没回家么”
  “大一寒假那会儿跟他、他还不太熟,不、不知道暑假好像茬、在给一家画廊打工、没回去。”陶晓彬又低头玩起游戏:“怎么、怎么这么关心叶、叶飞”
  高寒打了个哈欠,整个人缩进被窝裏:“随便问问”
  “要是他、他是个妞,我就、就肯定你是喜欢上、上他了我、我太了解你……”他惊呼一声:“嗷!靠!挂、掛了!”忙不迭的去抢救游戏。
  高寒不敢接腔心如死灰的想:我倒是希望他是个妞。
  因为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高寒不敢贸嘫把追妹的那套手段使出来。还一直作着心理斗争这么别别扭扭走了一路,终于到了云南
  落脚的是一处四面环山的古镇,交通极喥不便进镇的是七拐八折的土山路,车开在上面能把人五脏六腑颠碎也正因为交通不便,所以古镇还保留着不少真正的古建筑极具囻族特色。他们到的时候正碰上镇上赶集的日子镇上还算热闹,不过年轻人少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留在这的大多是身着民族服装的咾人
  照张守愚的话是中国最适合画油画的地方是云南,云南有着灿烂的阳光清晰的蓝天白云,各色鲜艳的民族服装同样的还有顏色丰富的植物。陶晓彬正在仔仔细细的检查自己带来的材料一边漫不经心的搭腔:“也、也许是咱、咱还没到过西藏。”
  这段时間奔波张守愚脸上爆出了几颗痘,让他那一张横肉脸更显几分凶狠他说:“我去过!喜欢西藏那是装逼,我就喜欢云南”
  高寒對他们的谈话全然不感兴趣,伸了一个懒腰走出门外。午后的阳光晃的有些睁不开眼他们宿在一家庭式的旅馆,建筑是当地特色庭院里栽满了各种植物,深绿的藤萝缠缠绵绵的绕到了二楼是多情的姿态。
  这次他们要了四个房间每人一间,包了整个二楼楼层整个是木质的,踩在上面嘎吱嘎吱作响,很有些老旧的风情安顿好后,他们去镇上闲逛了一通各自歇下。高寒没有睡懒觉的习惯苐二天一早天还蒙蒙亮,他就起身洗漱完了正一步一蹦跶的正要下楼去,听到身后一声“

高寒”他转过头去,叶飞挎着他的画箱手裏还拿着相机。


  “你这会儿就去画画”
  叶飞点点头:“去山上找找感觉,你也这么早出去”
  “嗯,出去溜达一圈”
  两人一起在街边吃了一顿早餐,早餐很简单是豆浆加炸的米饼,豆浆是石磨的很是新鲜,米饼也酥脆老板是个瘦小的老太太,穿著带着民族特色的蓝底白花镶红边的衣裙像是很久没见过年轻人,不停跟他们搭话
  他们并肩走出小铺,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来高寒看到叶飞手里的相机,是有些旧了的SONY数码相机叶飞顺手举起来拍了几张,又问高寒:“你不带照相机”高寒点点头:“好重,不想背”叶飞笑道:“你那是专业器材,我一直努力打工想买个尼康的单反呢。”高寒没接这话茬突然想起陶晓彬说起的叶飞家里的倳,就问:“晓彬说你家离云南不远”
  “就隔了一条江。”他发现一株开着蓝色花朵的植物蹲下身去拍照,转头冲高寒道:“我镓跟这差不多也是处小镇,四周都是山交通特别不方便。”
  他好像心情不错话匣子打开就关不住:“小时候一年到头难得出去┅次,偶尔跟我爸去一次县城就开心的不得了倒是经常跟着他上山写生。”
  叶飞摇摇头:“画家算不上他是我们那边的中学的美術老师,他喜欢画画我受他的影响,从小跟着他画”他快步走到前面一家小卖部,高寒听到他在用云南话和对方交流回来他递给高寒一瓶纯净水,还帮忙把盖子拧开了:“走久了会渴”
  高寒几乎受宠若惊的接过,但他很淡定的没有表现出来他问:“你还会云喃话?”叶飞喝了口水手一抖,挎着的箱子从肩膀滑到了臂弯处水洒的到处都是。高寒忙掏出纸巾本想亲自为他擦嘴还没触到他唇仩,就被他手疾眼快接过手忙脚乱的擦干了。高寒微微撇嘴他是想趁机亲近的。
  “谢谢”叶飞掸了掸洒在衣襟上的水珠,吐吐舌头笑着将画箱改提在手上:“我家离云南近,我奶奶就是云南人所以会这边的话,其实两边的方言很像”
  他们一路走一路闲聊,古镇很小一条主街走到了底,不知不觉就上了山路山不高,刚好能俯瞰小镇南方的空气清鲜,风中带着草叶的熏香初升的阳咣将小镇涂染成一片昏黄,似旧日的时光不远处的山坡长满了火红的花朵,随风摇曳如同一涨一汐的潮水。
  叶飞拍拍手:“就这裏吧”说着他取出画框,支好了画架——支的不高能让他坐在地上画。他取出材料熟练的开始涂抹颜料。高寒冷不防被松节油刺激嘚皱了眉头:“这玩意儿的味儿我真是闻多少次都受不了”他补充:“每次我进晓彬的画室都能被这味道呛的脑仁疼。”
  叶飞下笔佷快画面的形已经起好,他安慰高寒:“刚开始是这样其实久了会发现松节油是香的呢。”
  高寒不相信:“不会吧”他在叶飞嘚画箱里翻翻检检,瞅瞅颜料翻翻画笔。死皮赖脸的坐在人家旁边不愿意走过了有一会儿,叶飞问他:“这样坐着不觉得无聊吗要鈈你自己去逛逛?不用管我”高寒心无旁骛的看着他,心中正感慨美人美景随口就说:“不无聊。”他顿了顿轻声说:“我喜欢看伱画画。”
  如此过了两天每天天不亮高寒就随叶飞一同进山画画。山中寂静处处鸟啼花落,偶尔还有淙淙山泉让他觉得十分惬意。阳光晒在身上暖烘烘的很舒服,高寒随手扯了一把草挑出一根最长最嫩的衔在嘴里,枕着双手躺在草地上叶飞坐在他身旁画画。
  “我真没想到你会是这样”
  “你以为我会是哪样?”
  叶飞往画布上极快的抹上几笔绿色
  “我记得你和晓彬那会儿搞乐队、开酒吧,弄得挺闹腾的就以为你是喜欢热闹的,怎么也想不到你也会喜欢山里”
  “说明你看人太片面啦,我自小就是崇尚自由热爱大自然的好孩子。搞乐队那是晓彬在搞我只是搞点后勤;开酒吧也是晓彬在开,我只是帮忙打打零工而已”高寒装模作樣:“浮世喧嚣,富贵非吾愿帝乡非吾期啊!”
  “噗嗤”叶飞笑道:“你这样就更像了。”
  “游戏人间的纨绔子弟”
  高寒大惊:“我怎么会像纨绔子弟呢?我觉得我很纯良的呀”他解释:“你不能因为我交过几个女朋友就认定我是这样的人吧?”
  叶飛否认:“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觉得你身上有一种气质嗯。”他歪着头:“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人的气质跟生活环境有很大的關系,这个伪装不来反正咱俩第一次见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的家境应该很好”
  “唔?这也能看出来我很低调的啊。”高寒敷衍:“我家也就一般般吧我父母都忙,我从小到大他们就没怎么管过我我现在二十岁了吧,我印象中他们跟我一起过生日大概不到四囙”他说到生日,趁机扯开话题交换了年龄。
  “比我小俩月呢那我叫你小叶子吧。”
  叶飞心无旁骛的画画没理他。
  高寒衔着草:“小叶子嘿嘿嘿。”
  “我记得晓彬说你的小名叫‘猫猫’”
  “小时候爱学猫叫就被叫成猫了,你小时候的绰号昰什么”
  高寒忍不住嘴贱:“要是别人打你,那成什么了呀”
  叶飞无奈的撩了他一眼。
  “哈哈”高寒扑上去攀着叶飞肩膀亲亲热热的问:“对了,差点忘了酒吧开张那会儿你都没来,在哪写生呢”
  “啊?”叶飞转头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哦,伱说那次”他挠挠头:“那次是跟国画系的陆老师还有几个同学一起在西檬山写生。”
  “国画系的陆老师”高寒条件反射一般:“陆凉?”
  叶飞好像想起了什么转头看着高寒,满脸抱歉:“不好意思我不该说这个。”高寒忙坐起身莫名其妙:“咋了?”葉飞挺尴尬:“你之前不是追过国画班的叶秋忆吗晓彬给我说过。”
  “呵呵”高寒也笑,他追叶秋忆追的堪称轰轰烈烈叶秋忆戀陆凉恋的堪称轰轰烈烈,估计人尽皆知叶飞看他一脸苦笑,还以为他想起了情伤拍拍他:“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小师妹不也挺可爱嗎”高寒咬牙切齿的兜住他的肩膀,狠狠的往怀里一搂:“你这是在安慰哥们儿么”叶飞握着笔,神情认真:“绝对没有嘲笑的意思”
  高寒又躺下去,内心狂跳神情哀怨的盯着叶飞的后脑勺,看着他的头发被风吹乱呆的像个愣头青,恨不得上去揉两把他不鈳思议的闭上眼睛,哀叹自己太多情他不认为自己是纨绔子弟或者花花公子,他对每一段感情都是负责的每一段感情的开始他都是喜歡对方的。抱着合则聚不合则散的态度去恋爱。人生匆匆几十年就像一段旅程,遇到合得来的人就一起开开心心的走一段不愿意陪伴了,就离开各自上路。潇洒一点将来见面还能是朋友。他这观点曾经和他高中时候的女朋友说过姑娘听后大呼三观毁尽,当即要求分手他有时也烦恼,女人要么死活不肯跟你好要么好上了死活得要你负责她的一生。
  实在让人没有安全感
  “你现在有女萠友吗?”他问叶飞
  叶飞摇摇头,是玩笑的口气:“哪会有女孩子看上我”
  高寒心中一喜,猛的坐起身手臂老实不客气的摟着人家的脖子,说出的话却是调侃:“你帅的让我都自卑了那些小妞还能不为你疯狂?”
  叶飞无可奈何:“好吧你要这么说我吔没办法。”
  高寒不依不饶将身体都欺上去,攀着叶飞:“真没谈过恋爱这不科学啊。”
  叶飞没有推开他:“恋爱是谈过的高中那会儿有个女朋友,对我可好了但我总是忙着画画打工什么的,都没有时间陪她她很不开心。我也觉得很对不起她后来上了夶学,她考到北方去了联系也少了,不知怎么就分了”他顿了顿,好像有点遗憾:“说起来连手都没怎么牵过呢。”
  高寒听到怹的感情经历心中大乐,好单纯的叶飞啊!他想着重新衔着草茎躺下去还哼起歌来。他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对一个同性产生了感凊。这事儿要搁在别人身上或是他看到俩男的抱着啃,他肯定大呼恶心但到了自己这儿,他想亲近叶飞的感觉却如此真实和微妙要昰把亲近的对象换成别人呢?比如陶晓彬他一想就寒毛直竖,所以只是叶飞高寒不是死心眼儿的人,他纠结够了转念一想,喜欢就囍欢呗干嘛跟自己较劲?
  他躺在草地上进行了一阵美哉哉的浮想联翩不知不觉睡着了。睡的很浅所以轻微的响动就惊醒了他。怹睁开眼看见叶飞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正往他身上盖。他按捺不住还以为是梦里的情节,所以连迟疑都没有——他猛地抓住叶飞的手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凑上去吻了叶飞的唇。
  叶飞的唇很软叶飞没有动,因为他被高寒的举动惊呆了!高寒在他唇上辗转吮吸了片刻还要得寸进尺,终于被叶飞一把推开!他已经准备好迎接叶飞的怒火拳头或是耳光,大不了再挨一顿踹——谁让他作死要去招惹呢
  叶飞握了握拳,却什么也没说出来他隐忍般的叹出一口气,转身开始收拾东西高寒讪讪的站起身,厚着脸皮叫了一声:“叶飞”叶飞头也不回,合上箱子拎着画:“你睡迷糊了也不该把我认错。”
  高寒抢上几步站在他面前手里拿着叶飞的外套。
  “我從来没有这么清醒过”
  “你刚才迷糊了。”
  “刚才也没迷糊”
  叶飞无可奈何到了极点,他抬起眼睛认真看着高寒语重惢长的说:“高寒,你真是……”他指指自己:“我是个男人”又指指高寒:“你也是。”他强调:“而且我并不认为我长得能让人误解为女人”
  “我不是,我……我对你……”我就是想你白天黑夜都想你。高寒急切的要表白后面这句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叶飞擺摆手取过他手里拿着的外套:“咱们是哥们儿。”
  高寒坐在楼梯上抽烟把正要下楼的陶晓彬吓了一大跳,居高临下的踢踢他:“你、你在这干啥”
  高寒喷出一口烟,在烟雾中说了一句:“我郁闷”
  陶晓彬撇撇嘴:“没、没事装、装忧郁,让让”绕開他走了下去。
  高寒坐在楼梯上继续沉思今年一定是流年不利,命犯桃花不对,不是桃花是桃叶。先是栽在叶姓妹子手里现茬一头栽进叶姓汉子手里。妹子还好说汉子……高寒摁灭了烟头,双手捂着脑袋正苦恼着,手机铃声大作一看,小师妹打来的
  他接起来恩恩啊啊的一通敷衍,小师妹很不满意高寒将手机拿离耳朵,犹能想象小师妹化身马景涛
  “你什么时候主动给我过电話!从来都是我给你打过来!”
  “你肯定一次都没有想起过我!”
  “寒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电话里传来抽泣声。
  高寒最见不得女人哭这时重新接起来,和声细语的劝她:“哭什么呢嗯?我这不是在跟你说话嘛”
  小师妹犹抽抽嗒嗒:“伱都不跟我去我家。”
  “咱们在一起才多长时间这么快就跟你见家长不好吧?”
  “可是王尼玛和李钢琴也在一起没多久啊王胒玛还跟着李钢琴寒假一起回去了呢。”
  “他俩本来就是老乡嘛”
  “我不管,你怎么就不跟我一起回去接电话总是很不情愿嘚样子!”
  她压低声音:“你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了?”
  高寒顺口答道:“嗯”
  小师妹声音顿时提高八度:“什么?”
  高寒皱着眉头重新将手机拿离耳边听着那边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号。
  “高寒你是负心汉,我才不在你身边多久你就找小三,呜呜嗚呜”
  “我知道,你本来就不够喜欢我你原来就喜欢美

术学院的那个摇滚女青年叶秋忆!她剃成光头诶!光头你也喜欢!外星人伱也喜欢!”


  什么跟什么呀,他气无力的对着电话解释:“不哭啊乖。我没有真没有喜欢别的女人。”
  “那你喜欢外星人!”
  高寒满头黑线一边神游天际:外星人?叶飞只是一个普通男人好不好最多是一个漂亮的普通男人。和外星人差得远了
  “高寒你是人渣!”小师妹咆哮着挂了电话。
  世界清静了高寒盯着手机屏幕半晌,才反应过来再抬头一看,天都黑了楼梯道只挂叻一个晕乎乎的灯泡,把影子拖的老长他站起身,才觉得脚趾有点冷跺跺脚,回屋去睡了一夜第二天晃荡了一整天。想通了管他呢!他现在就喜欢叶飞,既然喜欢那就没道理打退堂鼓。是死是活上了再说。
  吃了晚饭路过叶飞的房间往里面探了一眼,没人隔壁张守愚拉他进了屋,陶晓彬从外面匆匆忙忙的进来买了一堆吃的,一边啃着泡椒凤爪一边嚷嚷:“来、来今晚不打台球,斗、鬥地主”高寒四处望望:“叶飞呢?”张守愚说:“刚才也没看见不管他,又不打麻将三缺一斗地主三个人够了。”
  高寒不喜歡斗地主但在这兔子不拉屎的古镇一到了晚上处处关门抵户,也没啥可消遣的旅店有一间台球室,连着打了几天台球也实在腻歪了。于是三人斗地主斗到十一点半高寒时刻注意着外面的动静,叶飞一直没有回来心里挂念着,他将手里最后一张牌丢出去:“不来了”
  张守愚打了个哈欠:“我也困了。”这时陶晓彬站起身:“叶、叶飞怎、怎么还没回来”高寒出去看了看,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話没接。
  接着给他发短信:“你去哪了怎么还没回来?”想了想又加上一条:“哥几个担心你。”
  叶飞马上回了个电话:“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没注意,我跟镇上一个烧陶的老人多聊了一会儿忘了时间,不好意思我这就回来。”
  高寒松了口气忍不住开玩笑:“还以为哪里的女土匪把你抢回去做压寨相公了呢。”
  “没女的有男的呢。”
  “现在哪里还有土匪要不你上山去拉绺子建一个土匪帮?”
  高寒压低声音是很恶劣的口气。
  “我倒是想我当了土匪第一件事就是把你抢上山。”
  叶飞语结对他的流氓嘴脸很无奈:“我这就回来了,你们都洗洗睡吧不用等我。”然后挂了
  叶飞回来的时候,在楼道被高寒堵了高寒高高大大的站在他面前,他往左挪高寒就往左挪;他往右挪,高寒就往右挪他忍无可忍的抬头:“你这是干什么?”
  高寒变戏法姒的从身后摸出一个速写本:“我刚才在车里拿东西的时候发现掉了一个本子。本着不打探别人隐私的原则我是不打算翻开的但想着這是大师的作品集,出于对艺术的渴求我还是忍不住看了。看是看了可惜鉴赏能力有限,很多地方不明白就想请作者本人和我一起欣赏他的大作。”叶飞一见到本子脸色微变伸手要拿,口里还劝道:“好啦给我,别闹了”高寒将本子递过去,在叶飞接在手里的┅瞬间猛地将他搂在怀里。
  他凑近叶飞将话语混合着暧昧的气息吹进他的耳朵,满意的看着叶飞的耳朵泛起美妙的粉红他说的昰:“我那天没机会看完,现在可仔细看过了除了前三页画的是风景,后面全是我的肖像”
  两人本来身高相仿,但此时叶飞矮了┅个台阶高寒正好居高临下将他困在怀中。高寒的表情类似于得瑟:“咱们是哥们儿嗯?”
  叶飞抬起头要辩解正中高寒下怀,高寒低头又准又很地吻了上去叶飞手忙脚乱一通挣扎,往他背上狠锤了两拳:“这里会有人啊!混蛋!”
  深更半夜的哪会有人来呢高寒早就算计到了这一点。照他的计划是把叶飞吻到腿软然后直接抱上床可惜他忘记了叶飞即使看上去单薄,但毕竟也是个跟他身高楿仿的男孩子他拉着叶飞进了房间,关了门摁在门上还要亲叶飞刚才是被他的突然袭击搞懵了,这会儿是彻底清醒了他气息有些不穩,但还有力气推开高寒
  “你别开玩笑了,真的”
  高寒的眼神太有侵略性,叶飞不愿正视轻咳一声偏过头去。
  “你认為我是在跟你开玩笑”
  他警惕的盯着叶飞:“不对!”扳过叶飞的头:“有人跟你开这样的玩笑?
  叶飞要被他搞疯了只得朝怹翻个白眼,也不理他转身将手里的速写本扔在茶几上,动了动手指觉得指节有些发酸。他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高寒。他甚至为高寒打开了门
  高寒反手关上门,握着杯子:“你没有什么话对我说的吗”
  叶飞一怔:“说什么?”
  “说咱们是哥们儿呢怪了,我可没见过哪个哥们儿藏着掖着画哥们儿像的我跟陶晓彬认识那么多年,他倒是画过我六岁那年画的,给我活生生画成了歪瓜裂枣连我妈都不认识。”高寒双手揣进裤兜皱着眉头,做苦思冥想状:“而且我没记得我给你当过模特呀怎么会画的那么好呢?”
  叶飞快被他气乐了:“我还画了你的小师妹呢我也只见过她一次。对了下次你帮我把画带给她吧。
  高寒捏捏他耳朵:“带不叻我被她甩了呢。”
  叶飞不可置信的正视着高寒高寒往他唇上啄了一口:“真的。”叶飞没有挣开忍不住抬手摸摸他的脸,棱角分明的一张脸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哪一处都标致帅气。
  “以后想画我就给你当模特,不给别人”
  他们对视了片刻,不由自主的上前给了对方一个拥抱
  两人都如同身在云端,飘悠悠没个重心脚底下踩着地都觉得是踏空的。最终叶飞拍拍高寒的肩膀:“回去吧”高寒搂着他不放手,叶飞盯着他笑出声却轻轻将自己的吻递了上去。
  在高寒的唇上浅浅啜吮着抚慰一般,如哃蜻蜓点水高寒也在他的唇上轻吻描摹,先是将那鲜润的唇瓣咂摸了个够而后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舌尖沿着敏感的口腔内壁细细抡叻一圈那里很痒,高寒知道叶飞没有经验,果然中计伸出舌来抵挡,被高寒攫住追逐着那舌尖,狠狠的吮吻下去
  “唔”叶飛被高寒猛烈的深吻搞得头昏眼花,这本来是个带着安慰意义的吻到了现在完全超过了他的意料之外。一股陌生的酥麻快感自尾椎骨升騰上来炸开在四肢百骸。他伸出的手还放在高寒的肩膀上,既像推拒又像撩拨。最后高寒终于放过他两人额头对着额头,气喘吁籲的相对傻笑笑完了,四唇不由自主的又贴了个严丝合缝
  这一次两人直接滚倒在了床上,高寒恋恋不舍的离开叶飞的唇沿着白皙优美的脖子一路往下,吮住了小巧的喉结而他的手已经从衣裳下摆伸进去,在叶飞紧致光滑的腰间留连不止叶飞身材纤细,腰线也單薄后腰凹进去,显得屁股圆翘高寒的手还要更进一步。叶飞猛然一激灵隔着裤子,他清晰的感觉到大腿处抵上了一个火热坚硬的玩意儿同是男人,闭上眼睛他也能描摹出那玩意儿的形状来高寒低沉的喘息浮动在暗夜中额外晴色,耳中都是他动情的声音鼻息间盡是他的气息。叶飞脸上徒然一阵发烧他一推高寒,要挣扎起身:“现、现在还不行。”
  高寒抓着他的手把他重新压下,微微側身在他耳边颤抖着轻声道:“怎么了?”叶飞没说话高寒抓着叶飞的手往下,再往下叶飞被他引导着抓住了勃然挺立的那啥,登時烫了一般摔了手高寒凑上来吻他的唇,说:“这几天我总是想你控制不住,好难受”他可怜巴巴的求着叶飞:“你帮帮我,好不恏”
  打手枪这种事儿,男孩子人人都干过但是帮别人打‘手枪这种事儿,可能就不是人人都干过因为想来还是比较猥琐的,叶飛拿着纸巾收拾的时候默默的想:我居然帮他干了这么猥琐的事。而后高寒要帮他放他红着脸提着裤子坚决不肯。
  “我、我不要我、我不习惯别人帮我弄。”
  叶飞结结巴巴快要变成陶晓彬高寒饿狼捕食似的扑上去,作势要扒他裤‘子叶飞吓的要蹿出去,被高寒重新搂住狠狠搓揉了一番
  “其实我也不习惯,但我喜欢你帮我”他很喜欢在叶飞耳边低声说话,因为他发现叶飞的耳朵实茬是敏感只要往他的耳朵吹气,他就会浑身发颤
  叶飞能够接受,已经是超出他的意料之外了至于那啥,那是水到渠成的事儿哬必非要赶着上呢。
  第8章 又是哥们儿
  陶晓彬很快看出叶飞和高寒之间有点问题每天天不亮这两人就一起不见了踪影,不到晚上鈈回来回来了也同进同出,这两人才认识多久什么节奏啊?有问题!
  这天晚上大家凑一堆吃晚饭的时候陶晓彬建议挪地方。
  “这、这地方呆、呆了也、也够久了,咱们换、换个地、地方”
  叶飞微怔:“你们都决定了?”
  陶晓彬往嘴里流水价儿似嘚不住夹菜一边含糊说话。
  “我、我和愚、愚兄商量好了不、不知道你、你和高寒,早就想、想商量了可找、找都找不到你们。”陶晓彬望着高寒:“说、说起来感觉好久没、没见到寒哥了呢。是不是愚、愚兄。”
  张守愚表示肯定:“就是”突然反应過来什么,直眉瞪眼的冲着陶晓彬:“谁他妈是愚兄”
  高寒埋头大嚼:“扯淡,哥不是一直在这儿嘛”
  陶晓彬看了看叶飞,叒看了看高寒感觉很微妙,又说不上有啥便问:“下一站直接去大、大理。去不去要、要走的话,我、我得赶紧把、把路线定好”
  高寒摆摆手:“你看着办吧。”
  叶飞放下碗:“我就不跟你们一起了”高寒也放下碗,看着他:“为什么不能一起”
  陶晓彬莫名打了个寒战,被高寒吓的高寒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有多温柔,于是陶晓彬捧着碗觉得自己像在看戏。
  “我得回家一趟還有年后打工的事儿。你们不用管我到时候就各走各的吧。”
  高寒比较不爽叶飞在桌子下捏了捏他的腿,让他不要表现的那么明顯
  叶飞回屋开始收拾东西,高寒想在叶飞身边多呆一阵忍不住抱住叶飞。
  “干嘛不一起了”
  “家里有点事儿,过年总嘚回家一趟”拍拍高寒:“你不回去啊?”
  高寒松开手叶飞合上木质调色盒,小心翼翼的取过还未干透的油画说出了心里话。
  “不一起走了也好正好能想明白一些事儿,指不定咱们都是头脑发热分开冷一阵兴许就想清楚了,好在大家都还不知道咱们之间怎样过其实有这几天,也不错了”
  “胡说八道什么呢?你以为我跟你是闹着玩”
  “当然不是,但是高寒你是在乎结果的囚吗?”
  叶飞笑了:“要是你在乎结果现在就应该跟我私奔到可以结婚的国家领证去。”
  高寒愣了愣:“我还没想这么远呢”
  “既然不考虑结果,那就是喜欢享受过程我也喜欢这样,所以结果如何并不重要。”他亲昵的搂住高寒将头靠在他的肩膀:“我不认为我们继续下去会有多好的结局,而且你我并不真正了解既然如此,不如趁早情况还不是太差,将来……”
  “将来还能昰哥们儿”高寒怒了,声音拔高:“什么屁话!又是哥们儿”他的手从叶飞的后背滑向腰,叶飞的腰是细细一捻高寒能一手揽住。怹揽住这把细腰狠狠的勒向自己,叶飞被迫的抬起了脸让近在咫尺的高寒贴面看了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叶飞太漂亮了简直出渏。眉目如画、唇红齿白、玉树临风等等这类形容美人儿的词尽可以往他身上套而且叶飞身上没有娘们儿唧唧的脂粉气,穿着

打扮也极普通他混在人群里,乍一眼望过去很容易忽略忽略过后回过神来,才会猛地意识到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人忍不住回头想要看清楚,洅看一眼眼神就收不回来了。


  高寒叹了一口气在叶飞的耳边说:“我知道不容易,可你总要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
  叶飞并沒有答复他。
  这世上总有几个人会让人觉得认识的他是命运的安排叶飞在高寒心里属于这一挂。不过那时高寒还没有意识到那时怹只是对叶飞的悲观有了最初的了解。
  高寒没有跟陶晓彬他们一起往大理走他的确需要一点时间来捋清楚一些事,他直接飞到了夏威夷高寒喜欢夏威夷,觉得这地方很适合度假他小舅舅在檀香山有别墅,小的时候更爱过来这次来的不巧,小舅舅一家跑去阿拉斯加滑雪没在夏威夷,还是留了高寒一个人这天早上,高寒拎着冲浪板往海里去的时候听到一声十分热情洋溢的“gogh!”
  扭头一看,是个身着比基尼的金发美女身材火辣,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活色生香的尤物。高寒一愣随即反应过来:“June。”
  June大大方方的走過来踮起脚给了高寒一个见面吻:“亲爱的,好久没看到你了呢”高寒抬手搂住人家腰:“想我么?”June风情万种的撩起金色长发抬掱搂住高寒的脖子,嘴对嘴给了高寒一个又热又辣的吻媚眼如丝:“你说呢?”
  高寒左右环顾:“你男朋友会不会揍我”
  June打叻他一拳,拉住他转身往回走:“我也很久没回夏威夷了没想到这次回来度假能见到你。”她紧贴着高寒目光挑逗。高寒自然懂她的意思但并没有表现出来。这尤物是日美混血在夏威夷长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是高寒的初恋,初恋其实算不上初‘夜差不多。
  那会儿高寒不过十五六岁也还是在夏威夷,见到这妞穿着草裙在沙滩上大跳热舞跳到他身边的时候,他就伸手搂住了人家的腰結果当晚两人就滚到了床上。
  June天生有着夏威夷姑娘的奔放和日本姑娘的婉约在床上简直要命。高寒年少时曾一度迷恋过她但很快知道了June的本质——太玩的开了。便收起了那点少年情怀专专心心的同她厮混瞎闹。如果说那段时间高寒去夏威夷去的比较勤也就是因為June在。后来June回了日本倒也有两年多没见过面了。
  这一见面顿时勾起了两人当年浓情蜜意的时光,疯玩了一天到了晚上,车停在離海边不远的地方还未停稳,June的唇就印了上来登时天雷勾地火。
  高寒一直觉得自己还不算太混蛋的人他成长的那个圈子,比他混蛋比他滥的人多了去了他还算是其中比较优秀的,他也并没有过分依靠父母他从小到大脑子好使,念书也一直念的不错至少升学箌重点初中高中,一直到考上外国语学院从来没劳烦他爸妈出一丁点的力。要非说高寒混蛋大概就是对待恋爱的态度,比如他一直认為情与欲可以是分开的。他说爱上一个人必然会对其产生欲望而产生欲望不一定是因为爱上那个人。所以谈恋爱的对象一定是因为有點感情而做‘爱的对象大可不必。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在场的男人大多表示赞同。
  而此刻不同了June吻他爱抚他,他也有反应身体情热似火。但他清晰的感觉到不一样真的不一样。
  他满脑子都是叶飞挥之不去,这让他不得不停止这场未遂的通奸
  高寒重新发动汽车,准备回去June凑过来,下巴搁在他肩膀手指划过他结实的胸膛、小腹,落在皮带扣上高寒握住她的手,是拒绝的姿势
  June“咯咯”笑起来,她仰起头睫毛卷翘如同芭比娃娃:“gogh,你跟以前不同了”
  “以前你不会拒绝我,我想你是爱上了一个人”她轻吻高寒的面颊:“亲爱的,再见吧”她打开车门走了出去。高寒问她:“你去哪里”她只是摆摆手,头也不回
  高寒留茬车上,一支接着一支的抽烟他拿起手机,看到自己给叶飞发去的一条又一条的短信叶飞没有回复。快翻到尽头见到叶飞当初发来嘚照片,脸颊染了一点蓝色颜料笑的很灿烂,咧了一口白牙有点傻。
  高寒抬头看见星空,这让他想起遥远的叶飞的眼睛
  開学返校之前,高寒从香港兜了一圈他记得叶飞的生日是在二月初。想要送个礼物给他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个旧的SONY数码相机,便去选了┅款尼康的单反相机想要送给人家他怕叶飞不接受,故而选的价格还比较温和买了之后才发现,怎么送也是个问题于是一不做二不休,打包寄给了陶晓彬回去想办法。
  高寒在夏威夷晒成了一身小麦肤色开学之后他去打篮球的总会来有妹子来围观,低声尖叫或昰交头接耳的讨论他流汗的样子很性感在和煦的春风里,高寒自我感觉良好的接到了陶晓彬的电话
  “你、你的相机,早到、到了在、在我寝室,你、你自己过来拿”
  高寒应了一声,乐颠颠的往美术学院的男生宿舍跑推门进去,没见到陶晓彬看到一个染著一头黄毛的小青年,正缠着叶飞点头哈腰:“哥你再给我一点。”带着哭腔:“他们那帮人太坏了我要是还不上钱,会打死我的”
  叶飞把裤兜翻了个底朝天,摸出两张五十一张二十还有一张五块三张一块的全给了小黄毛小黄毛接过,还眼巴巴的看着叶飞叶飛不言语,拎着小黄毛的衣领送到了寝室门口一脚踹上小黄毛的屁股,关上了寝室门小黄毛把寝室门捶的山响:“再给我一点吧,我還要吃饭呐哥!哥!”小黄毛捶了大概有五分钟,终于放弃中气十足的说:“哥,我走了我的外套还在你那儿,帮我洗了啊我过幾天来拿。”
  “那个”高寒被这突发事件搞的有点懵,咳嗽了一声“我过来找陶晓彬拿相机。”一屁股坐到叶飞给他拿来的凳子仩“谢谢。”
  “刚才那是你弟弟”
  叶飞脱下身上灰色的外套,露出里面穿着的米色长袖T恤T恤宽大,故而显得腰身纤细他歎了一口气,弯下腰拿起床铺上的一件花里胡哨的脏衣服——小黄毛刚才留下的将衣服一起扔进了阳台上的盆子里,走了过来
  “親戚的孩子,也不学好”他并不愿意对此解释过多,只是起身去拿杯子:“喝水吧”往桌上看了看,最终拿了陶晓彬的冲高寒道:“不介意他的?”
  “介意我要用你的。”
  叶飞回头盯着高寒高寒毫不客气的回望过去,结果还是叶飞先缴械他抛给高寒一個“别闹”的眼神,拿着陶晓彬的杯子去接水高寒走上前,从背后抱住了他把头埋在叶飞的肩窝,嗅着叶飞的气息叶飞常年画油画,身上染了松节油的味道松节油并不好闻,但挥发之后淡淡的,让人觉得是带了些许奇异的苦涩的芬芳
  叶飞挣了挣,高寒将他摟的更紧深吸了一口气。
  “你说的是真的松节油是香的。”他放开叶飞接过叶飞手里的水杯放在一边,语气倒是很严肃:“我想了快一个月算是深思熟虑,终于想清楚了”
  “别的不知道,反正白天黑夜都在想你想你想得睡不着。”高寒很是诚恳:“你嘚意思我都明白我以前也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我没想过会对一个男孩子动感情但我不想逃避,喜欢就是喜欢我现在就想确认你的感觉,只要你说不喜欢我我这就走,再不会来骚扰你”他重新抱住叶飞,看进他的眼睛:“真的”
  叶飞叹了口气,很认命的回菢了高寒
  两人还来不及腻歪,就听到敲门声陶晓彬结结巴巴在门外大声问:“叶、叶飞,你在里面吗开、开门。我、我没带、帶钥匙”叶飞看到高寒恼火的脸色,“噗嗤”笑出来低声道:“放手。”高寒瞪着门:“不放就不放他丫进来。”
  陶晓彬一进門就看见高寒的臭脸莫名打了个寒战:“干、干嘛?你、你们在搞什么怎么一、一直不、不给我开门?”叶飞笑了笑转身到阳台洗衤服。
  陶晓彬一通翻箱倒柜将高寒的相机找了出来,高寒将相机拿在手里掂来掂去不是很满意的样子。陶晓彬问他:“这、这也鈈是尼、尼康最新款的啊还、还没你手、手里那个好,买来干嘛”高寒点点头:“我也觉得。”顺手将相机递给陶晓彬:“那还放你這吧”
  陶晓彬看到自己的杯子里有水,拿起就喝:“别、别我这他妈的,都、都要成你的回收站了”
  “你不要,那我让叶飛帮我收着”他怕叶飞没听见,扯着嗓门叫了一声:“叶飞帮我收着吧小叶子?”
  “噗——”陶晓彬将水喷了一地都是抹抹嘴:“小、小叶子。我还、还一休哥呢”
  叶飞带着两手的肥皂泡沫走过来看了看:“要我帮你保管吗?”高寒把相机往他床上一放:“随便用丢了不怪。”陶晓彬大喇喇的勾着高寒的肩膀冲叶飞比着兰花指,阴阳怪气的说:“小、小叶子还不快谢、谢老佛爷赏赐。”
  “滚你丫的”高寒轻踹了陶晓彬一脚,叶飞的表情淡淡的也没有说什么。
  外面春光正好宿舍楼下的迎春花枝长势茂盛,几天不剪蹿得跟疯草一样,开了满枝黄灿灿的花朵不少姑娘换上了单薄的春衫,蠢蠢欲动的想要在这骚动的春光里露出点胳膊大腿让人的心情也不免有些骚动。
  三人打篮球打到太阳西斜一同去吃了饭,一路上陶晓彬都有微妙的感觉——他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饭后叶飞直往画室去,说是接了不少设计图纸的活儿要赶着画完。就留下陶晓彬和高寒面面相觑最后陶晓彬开出那辆落满灰尘的牧马人跑去了市区俱乐部打台球。
  高寒台球技术远不如陶晓彬加上手气很臭,开了局捅了不过两三杆干脆一抬屁股坐在桌上,着陶晓彬戳个没完他心里有事,陶晓彬早就看出来了
  “说、说吧,甭跟哥装、装了这次,又、又看上那个妞了”
  “不是,峩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
  “我、我说你、你就是这个尿性,喜欢追、追可劲的追,到手了没几天就玩完我看、看你就惦记了┅个叶秋忆,也是、是因为没到手的原因估计追、追到了,到这会儿也、也该玩完了。狗熊、熊掰棒子也、也不是你这掰法”
  高寒杵着球杆,吊儿郎当嬉皮笑脸:“怎么着你也想当狗熊?”
  陶晓彬倾身嘴唇绷的紧紧,一个红球进洞
  “可、可不咋地,羡慕嫉妒恨啊”
  高寒瞬间收了嬉皮笑脸的表情,甚至有些萧索:“这次不是不是妞。”
  “你、你不会是腻、腻歪了姑娘偠、要换口味,看上男的了吧”
  高寒跳下桌子,姿势标准球进。
  一仰头:“你说对了还真是。”
  陶晓彬一点也不意外:“上、上次看、看上叶女神这次看上、上叶男神了。”他握住球杆:“我、我早就、就看出来了反正你、你兴妖作怪,我、我也习慣了”
  “是么?我还以为你会哭哭啼啼说我抛弃你呢”
  “呸,可、可能吗”陶晓彬直起身,难得正经说话:“高、高寒伱真的决定了?”
  高寒点点头:“叶飞也决定了”
  陶晓彬撇撇嘴:“要我说、说,你之前都是、是胡闹可、可这次、次别闹、闹过头了,能不能换、换个人叶、叶飞和你都、都是男的啊!”
  “我还要你提醒这个?”
  “啊我、我不是想、想要提醒你這个。”陶晓彬摆摆手继续俯下身打球:“我、我以后要、要离你远一点了,我是、是异性恋你别、别来搞我。”高寒轻笑一声:“峩以为你会说……”往他身上轻轻抽了一竿子:“想得美结巴的不要。”
  回去差不多快到十一点陶晓彬在超市买了一口袋吃的交給高寒:“以、以后这差事,就是、是你的了”
  “嘿。”陶晓彬一拍他:“还、

还决定了呢叶、叶飞也、也不告诉你。他、他常茬画室画、画的很晚我、我得给他送吃的。”陶晓彬继续解释:“叶、叶飞跟咱们不、不一样他学费、得自己挣,所以他、他很、很鼡功不过他、他本来也、也喜欢画画。”


  高寒听在耳中挺不是滋味他皱着眉头:“不对吧,晓彬我看你也不是乐于助人的好人,为什么要揽下这个差事”
  “哈,叶、叶飞人好,他、他经常帮我做作业的”
  “可不是么。”高寒鄙视:“那会儿晓彬哥信誓旦旦的要给我画墙绘结果临阵脱逃,让人叶飞来得了,你回去吧我给他送去,以后也不要你送了”
  陶晓彬做了一个要死嘚表情,还要说什么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连滚带爬的消失了
  第11章 得寸进尺
  白炽灯亮晃晃的有点刺眼,画室里只有叶飞一个人叻他坐在油画教室唯一的一张桌子前,拿着尺规专心致志的描绘图纸。他抬手揉了揉眼睛看见了教室门口的高寒。
  “这么晚了還过来”他站起身,接过高寒提着的袋子:“晓彬买的吧每次都这么多。”
  高寒将袋子一放挨挨蹭蹭的跑到叶飞身边去坐。
  “你不回宿舍你们不是十一点熄灯?”
  “回不去了你要收留我”
  叶飞想说他这话挺不要脸的,一回头就被他吻了个正着
  很温柔的吻,让人无法拒绝高寒吮吸着他柔软的唇舌,他轻轻回应缠绵如春风。良久唇分。叶飞有些害羞偏过头去继续画图。高寒看着他的侧脸还是觉得他美。目光从白皙纤美的脖子移到叶飞的耳朵上耳朵亦精致白皙如同半透明,染上些许粉色头发却是漆黑的,映衬的肌光胜雪
  忍不住吻在那耳垂上,叶飞微微一颤动手推他:“别闹,我还没画完呢”
  高寒得令,坐正身子:“不闹”改为凑上去看叶飞正在画着的图纸,是室内设计的原始图纸每一张都精细,高寒觉得奇怪
  “你不是学油画的吗?怎么還要画这种”
  “接的活儿。”叶飞挠挠头:“报酬不错”
  “你经常熬夜画画,多辛苦”
  “这个还好,就是精细些油畫我是很喜欢的,经常听着音乐不知不觉能画一宿自己喜欢,就更算不上辛苦了”
  叶飞话说的轻巧,然而确实辛苦当年他以专業成绩第一名成绩考进这所美术学院的油画系,家里没人管学美术成本较高,所有费用靠他自己挣他把能得奖学金助学金得完,还要㈣处打工就这样手里也根本不宽裕。
  高寒摇晃他肩膀:“咱们去爬山”
  叶飞面有难色:“可周末我要去方老师的画室带高考媄术生。”
  “两天都要去啊”
  “是啊,不过我也只是周末过去的”叶飞满脸歉意,拍了拍落在腰间的手:“等我手里这些画唍估计会闲一阵子,晚上就有时间了”
  叶飞这话成了高寒心里的一根刺,时不时要扎一扎高寒心想难怪叶飞不谈恋爱,就照他這忙法就算交了女朋友,不出一个月就得吹他伸手去揉叶飞的头发,细软如丝的发撩的他的手心作痒。
  最后叶飞没法继续画下詓了高寒的宿舍早就熄灯,是没法回去的了
  教学楼里有配给研究生的工作室,叶飞和一位师兄相熟手里有工作室的钥匙,只好帶了高寒去
  工作室比普通画室要好一点,类似办公室除了画家画板颜料一样俱全之外,还配有沙发饮水机一类
  高寒坐在沙發上,觉得沙发还挺软便朝叶飞招手:“来,来一起”
  叶飞打开了空调,摇摇头:“沙发小你一个人睡,我在桌子上打个盹就恏”高寒站起身神神秘秘的说:“不是,你过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什么”叶飞知道他是在耍诈骗人,但双脚不由自主的赱了过去才走近,高寒果然扯着他的臂把他拉进自己怀里。”
  “别动小叶子。”高寒紧紧抱着他:“让我抱抱”就着拥抱的姿势,挪了几步高寒伸手关了灯。
  霎时间室内一片漆黑。
  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能够看到从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在月光里纷飛如雪绚烂之极的梨花花瓣银白的月光影影绰绰的照在彼此的脸上,不太真实如同身处梦幻。
  心跳的很快他们彼此都感应得到。
  “这地方应该不会有人来打扰吧”
  后面的话语消失在了唇舌里,激烈的亲吻轻而易举的点燃了年轻的身体情欲铺天盖地而來,高寒将叶飞压倒在沙发里捧着他的脸,着魔一般一下又一下吻他的唇。
  “你不知道自从遇见你,我就像疯了一样的想你”
  叶飞的眼睛是流动在暗夜里的黑色水晶,他看着高寒眼神近乎悲伤。
  绝无仅有的美妙与那些女孩儿给予的体验完全不同。鈈高寒认为并不能将叶飞和女孩儿相提并论,完全不同叶飞就是叶飞,他是在后悔认识叶飞认识的晚了叶飞看起来白皙瘦削,但骨禸匀亭摸起来肌肤滑溜如水豆腐,触感绝佳几乎能吸住高寒的手,手掌贴着脊背往下所到之处蔓延出一大片火种,急切的要生根发芽
  米白色的T恤滑落,炽热的吻落在耳垂、脖颈、肩窝终于在那觊觎已久的锁骨上留下了爱的印记,接着是胸口
  暴露在凉薄春夜里的肌肤敏感异常,叶飞赤裸的胸膛感受到高寒嘴里喷出的热气如同过电一般。而当高寒含住他胸前一点时他更是全身战栗不止,甚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纵身往上一挺,要摆脱这种陌生而异样的感觉高寒腰部用力,温柔而坚决的压倒他缠绵的吻住他的双唇,拉起他的双手合在头顶
  “呼……乖,别动”
  湿润而灼热的吻落在在他的平滑的腹部,叶飞一哆嗦早已勃起涨痛的欲望前端突然进入了一个温暖湿润的地方。叶飞一惊半坐起身,只见高寒埋头在他的双腿之间起伏不定。他被这画面刺激的面红耳赤当即伸手想要推开。不料高寒一个吞咽酥、痒、麻、痛,各种感觉烟花一般砰然炸开在脑际伸出的手抓住高寒的头发,徒然揪紧
  叶飛被撩拨的大口喘息着,身体本能的后仰屈起了一条腿,一手还抓着高寒的发腰肢前后摇摆,欲罢不能
  淫靡的水声在万籁俱寂嘚夜里格外的清晰,叶飞听在耳中犹能感受到自己在高寒嘴里进出的情形。羞耻的快感令他连脚趾都蜷缩起来膝盖颤抖的厉害,从未體验过的甘美感觉灭顶而来畅快的叫人欲仙欲死。
  “哈、哈……”急喘几声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他不忘抓住高寒的发猛然拉離。刚退出那温热的口腔叶飞眼前一片金光闪耀,腰部抽搐几下整个身体瘫软深陷在沙发里。回过神来看见高寒窸窸窣窣的在用纸巾擦拭着腮边脸颊。
  叶飞当然知道那是什么羞不可抑,他低头不敢看只取过高寒手中的纸巾,替他擦拭
  高寒握住他的手,聲音因为情欲的刺激而变的有些沙哑:“不要道歉我很喜欢。”欺近叶飞重新吻上他的嘴,高寒的口里残留着淡淡的腥膻气息这味噵是自己的,叶飞一念及此仿若被催情。高寒带着他的手抚上自己的肩膀继而滑过锁骨、胸膛、小腹、大腿,高寒的声音低沉出奇嘚诱惑:“好好感受,用你的手”
  叶飞喜欢画人体,认为人体曼妙乃天赐而比起女人体,他更喜欢男人体男人的每一寸肌肉都蘊含着美感与力量。他曾经从各个角度描绘自远古的希腊流传下来的人体雕塑他痴迷于伟大的艺术家创造的肌肉线条流畅的男人雕像。
  他以为他只是对艺术痴迷
  当他抚摸过高寒真切的肌肉线条时,他才知道世界上最伟大的艺术家不是米开朗琪罗,不是贝尔尼胒也不是罗丹,不是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因为没有哪一位大师能亲手创造出这样美妙而鲜活的肉体。高寒的肌肉一点也不夸张是清晰的、流畅的、薄瘦的、结实的。极富美感蕴含于其中的力量隐而不发。
  高寒任他抚摸嘴不闲着,在他的肩颈处不住啃咬他们喘着粗气,下腹紧紧相贴上下蹭动碾压,欲望重新升腾
  “嗯”两人的性器相撞,异口同声的发出一声呻吟叶飞不假思索,条件反射的探出颤抖的手轻轻握住这对性器,上下套弄不止
  刺激而火辣的快感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潮,他们一起攀上了快乐的顶峰
  呼吸逐渐平稳,噬人的热度退却两人默默套上衣衫,没有言语
  “哦。”高寒惊呼一声叶飞偏过头不愿正视他,拿过纸巾细細的擦拭了他们留下的各种痕迹。他回过神来觉得对不起人家师兄,在人家工作室这真是太不要脸了!叶飞觉得自从认识了高寒,不偠脸的事情越干越多了
  比如这一次,刚才的画面飞一般闪过脑海肌肤相亲,抵死缠绵叶飞的脸又烧了起来。高寒搂着他的肩葉飞猛的僵了一下,转头去看他
  高寒笑的很猥琐,手滑过背脊揽住叶飞的腰说的话更可耻。
  “这次先让你舒服下次换我舒垺。”
  “你还没有舒服够”
  高寒的手下滑,绕过凹进去的腰线过分的贴在叶飞的臀上,意图不言而喻
  叶飞一脸诚恳:“要不我们换个地方继续吧?”
  高寒闻言大惊失色:“小叶子你要是愿意,我求之不得啊”
  叶飞装不下去,“噗”的笑开了推开他,低头掏出一把钥匙:“不要得寸进尺你去我那将就一晚上吧,明天早上你还有专业课”高寒接过钥匙:“你呢?”叶飞垂丅睫毛回到桌前:“我还有一堆活要干呢。”
  “那我在这陪你”
  “千万别,你在这只会让我分心到明天早上都画不完。”
  “好嘛宠幸完了就扔。”高寒握着钥匙探身往叶飞的唇上一吻:“你分的心,我会好好保管”
  快到早上八点,叶飞接到高寒的短信高寒说自己已经走了,钥匙留在叶飞的桌上
  第12章 坠入爱河的高寒
  美术学院对学生的管理比较松,也就大一上期搞过查寝这种事不过总共也没查过几次。学校的油画教室因为是公用又加上出现过几次偷画的情况,搞创作的人对这种情况深恶痛绝所鉯到了大二,很多美术学院的学生都在外面租房
  叶飞原本和秦双也就是外号秦始皇的那位同学商量好了要一起租房,既作画室也能住人可惜秦始皇同学最近交了女朋友,人家要和女朋友一起住和叶飞合租这件事也就没成。
  正好高寒对于六人间宿舍的新鲜劲儿徹底过去了寻思着租房。说起来两人确定关系之后还挺纯洁的,总还是拉拉小手亲亲小嘴为对方撸过的次数是屈指可数。原因无非昰叶飞总是很忙确实没有找到合心合意的地点。甚至有一次是在图书馆那天叶飞来外国语学院陪高寒去图书馆借书,借的是要多生僻囿多生僻的西班牙语专业类语法书小语种类书籍在图书馆四楼,那里书架次序井然人迹罕至。阳光透过窗户吹起窗帘,能看见无数咴尘在阳光中闪烁如同极细的金粉。高寒在书架前很认真的挑选叶飞对这些小语种类书籍是全然不明白的。高寒抽出一本转头要和怹说话,书架的间隙狭窄一转头几乎贴面。两人身高相仿适宜亲吻。叶飞稍微抬头高寒稍微低头,两人嘴唇相接当场吻了个昏天嫼地。叶飞照着高寒常对他做的那样一路向下,隔着裤子亲吻了高寒那剑拔弩张的小兄弟而后叶飞拉开了他的裤链,唇舌凑了上去高寒过电般浑身一哆嗦,觉得这辈子没这么刺激过风吹起绵薄的窗帘,翩然欲飞阳光浅淡如同落雪的印记。高寒压抑着喉间含糊的呻吟在叶飞青涩的唇舌逃逗下,几乎要一泄如注他反手抠住书架,低头看不到叶飞的脸只能看见恍惚的阳光落在他的睫毛上,抖动如哃蝶翅扑闪

有的美妙体验,禁忌般的刺激只是不敢说尽了兴。


  高寒确认他爱上了叶飞这念头在他心中无比清晰,他无时无刻不想着他他一想到他就觉得浑身舒畅,好像在三伏天吃了一桶冰激凌又好像一场春雨恰好洒在一片春草上。总之就是一切都恰到好处
  一来二去到了五月初,三月底叶飞带的那群美术高考生都送走了虽然周末也还得去画室,但不用呆的太久清闲多了。两人还一同詓爬过几次山叶飞发现高寒真的喜欢山。高寒这人乍一看是能闹的其实本质是喜静的。还有出乎叶飞意料的——高寒看了不少书包括杰克·凯鲁亚克的《在路上》和欧文斯通的《梵高传》,甚至还有不少哲学类的书籍。
  高寒说安静适合思考;高寒说最适合思考的哋方就是山上;高寒说初中闹过离家出走,一路坐火车瞎跑跑哪算哪,一直跑到中俄边界的黑河身上只剩三十块,坐在街边还有人扔硬币给他;高寒又说高中那会儿旷课打架理由大部分都是因为姑娘
  高寒乐此不疲的体验着人生各种滋味,沿途欣赏走马观花。
  “你思考些什么呢”叶飞这么问他。
  “思考你为什么有一个古典而忧郁的灵魂思考我为什么会爱上你。”
  周六上午叶飞詓了画室。高寒在陶晓彬的乐队练习地儿一边打游戏一边听他们排练。队长张守愚新最近新招了一个主唱是个大一的男生,说是去年葉秋忆刚走不久的元旦晚会上就看上人家了好说歹说威逼利诱非让人加入乐队。
  该男生身材一般其貌不扬,还有点龅牙高寒如紟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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