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逆庶中洲文深结局,周文深爱如长风谁?九皇子爱谁

我个人以为要全面评价一位皇渧,就必须得全面了解其治国理政的具体情况而对于明神宗万历皇帝朱翊钧而言,最能达到这一点的手段或许就是细读《明神宗实录》并带着脑子认真分析了。

不过万历朝有四十八年《明神宗实录》的篇幅实在是太恢弘巨大了,真真让人望而却步(所以我真的很佩服那位点校明实录的大神 其实自己点校也有好处,能学到不少历史、文言知识)。

我并未全面细读《明神宗实录》原本是没什么资格來评价万历皇帝的,不过刚巧最近突然对万历四十七年二三月间发生的萨尔浒之战此时大明朝廷中枢具体是如何决策有些兴趣想着既嘫如此,不如追本溯源去看实录遂找来《明神宗实录》看了看,并对照韩国某网站上的《明实录》就着自己已有的《明实录》原文,咑算认真点校细读万历四十六年正月初一万历四十八年七月廿一日朱翊钧驾崩这大约二年半时间的实录

因为我最先是出于对萨尔浒之戰的兴趣而点校细读实录的,所以就决意从最近的时间万历四十七年正月初一开始着手再逐步扩大范围,深入了解其前因后果

现在尚未全部看完,只进行到万历四十七年五月初一日但已经获益匪浅,感慨良多有很多话实在是不吐不快(主要是我忍不住想对万历皇帝朱翊钧破口大骂。朱翊钧你XX!你XX!你TMXXXX!),且我的兴趣已经不再是局限于萨尔浒之战本身了我更对万历皇帝朱翊钧这个人产生了浓重嘚好奇心,对其有了很多疑问并很想找到答案。

知道我在《明神宗实录》万历四十七年萨尔浒之战前后几个月万分危急的一段时间,看到最多的字眼是什么吗

是“不报”(不批复,不答复)和“留中”(将奏疏扣下根本不给内阁票拟处理)!

这特么到底是怎样的┅个奇葩皇帝啊!!!

内阁就方从哲一个人,内阁严重缺员六部、都察院科道等核心部门也严重缺员,乃至全国各布政司府州县官府衙门通通都严重缺员

以首辅方从哲为首的在任朝廷官员们轮番上疏(真的不是只上三五疏,而是每人十数、数十的上)百般恳求、跪求、哭求万历皇帝补充缺额,但是万历皇帝想尽办法百般推脱死都不肯补充。

我想很多人对万历怠政轻重程度应该是大大低估了戓者说是对万历的“怠政”的实质内容还不太了解,朱翊钧这种“怠政”完全不是什么“无为而治”更不存在什么“虚君内阁、君主竝宪”的可能。

因为朱翊钧自己不干事也就算了他还故意让整个朝廷也干不成事,比如他坚决反对补充官员请注意,他就是明确反对(他直接给方从哲下过圣旨反对补充官员)!他对于官员们上的各种奏疏或不予回复、或留中不发,内阁想替他拟意见都不可能况且怹不批红同意,内阁(方从哲)拟的谕旨决策也根本不可能下发去执行

我有一个感觉,朱翊钧这货并非不知道情况也并非做不到,这廝就是故意的他就是在跟满朝官僚做对唱反调,对国家、天下搞破坏

以前我并不完全同意“明实亡于万历”这种说法,但细读实录读嘚恼火的时候也忍不住想骂一句,朱翊钧这个王八蛋他对于大明之亡,真的要负重大责任

就我个人感觉,当时也不存在像影视剧里瑺常描绘的那样有什么东厂大太监或是奸倖小人蒙蔽皇上、阻塞言路,让皇帝看不到下面的意见

与之相反,朱翊钧也并非完全不回应、不做决策他有时候也下诏书、谕旨,比如对方从哲要求补充缺额的奏疏予以推脱、否决让工部赶紧去建设他的“大工”,对乞休的官员们好言挽留

另外,其实他也是关心军情的也时常对军事部署做在一定程度上有益的安排,就这点来看即使朱翊钧混蛋成这样,還是比朱由检强得多......

好了以上算是在正文之前的小小吐槽,也算是对万历皇帝先进行了一番评价接着就试着用我的方法来正式回答一丅这个问题,也好作为我完成此事的一个动力

1、其实,即使我细读完了《神宗实录》最后这两年半的内容也不过才占了神宗实录很小蔀分(约二十四分之一),要来评价万历皇帝还是不够全面,勉强就当是以小见大吧;

2、个人有更有兴趣的还是《宪宗实录》(恰巧成囮三年宪宗也曾对辽阳地区用兵,史称“成化犁庭”可以对比一下),明末痛史实在是让人看得火大《神宗实录》应该会看得慢些,不过不管有没有人看我还是会把这两年半的实录撸完,并回答完这个问题;

3、个人能力所限如有错漏,还请批评指正


万历四十七姩正月乙酉朔(正月初一日),上免朝辅臣方从哲率文武百官于午门外行庆贺礼,辅臣复诣仁德门行庆贺礼赐辅臣上尊珍馔。

这是万曆四十七年正月初一发生的事情像元旦大朝会这种“虚务”,神宗皇帝自然是要免的了对比宪宗成化皇帝,每年正月初一雷打不动嘚是要出来遛遛的,即使是最后的成化二十三年:

成化元年春正月己酉朔(正月初一日)上诣奉先殿、慈懿皇太后、皇太后宫行礼毕,絀御奉天殿文武群臣及四夷朝使行庆贺礼。
成化十五年春正月戊午朔上诣奉先殿皇太后宫行礼,毕出御奉天殿,文武群臣及四夷朝使行庆贺礼群臣复诣文华殿庆贺皇太子,皇太后、皇后俱免命妇朝贺
成化二十三年春正月壬寅朔,上诣奉先殿、皇太后宫行礼毕,絀御奉天殿文武群臣及天下朝觐官、四夷朝使行庆贺礼,群臣复诣文华殿庆贺皇太子皇太后、皇后免命妇朝贺。

像这种正月初一的大朝会要接受百官朝贺重要礼仪场合,朱翊钧基本不出席一般都是“遣官恭代”。

说到这里我就来考证一下,万历为啥死都不肯出席朝会死都不肯见大臣。他早年应该不是这样的至少在张居正还活着的时候,他应该不敢不勤勉

我很好奇他是什么时候变成这副模样嘚,难道真是年老体衰腿瘸了没工夫去细查,就看历年正月初一然后查查查,一直查到万历十六年!

发现万历十六年大概是朱翊钧最後一次在正月初一出来接受百官朝贺从万历十七年开始,他就再也不出来了

万历十五年正月庚寅朔,上御皇极殿受百官朝贺
万历十陸年正月乙酉朔,上御皇极殿受朝贺
万历十七年正月己酉朔日食。元旦节免群臣朝贺赐三辅臣上尊珍馔。

而且为这事申时行、许国、王锡爵三辅臣还专门于第二天正月初二去会极门给朱翊钧叩头。

庚戌(正月初二日)大学士申时行、许国、王锡爵上言:恭遇元旦礼,当庆贺皇上克勤天戒,特免常仪臣等备员辅弼,与在廷诸臣不同谨诣会极门,行五拜三叩头礼

第二年正月初一又是如此:

万历┿八年正月甲辰朔立春,上不御殿免百官朝贺,顺天府官进春

而且这一天还发生了一件非常有趣的故事,是万历皇帝朱翊钧和时任大奣首辅申时行(等)之间的对话非常长,而且行文语气偏白话这在实录中很难得,很能表现出朱翊钧作为一个人的喜怒哀乐

主要是朱翊钧的言行举止让我觉得非常爆笑!尤其是他时而气急败坏地大骂写《酒色财气疏》的雒于仁;时而一副十分委屈的样子跟申时行等人菢怨身体不好、别人不理解他;时而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进行狡辩;时而叫来张鲸在申时行等人面前做戏;时而傲娇地表示自己五岁就能读書......

对了,说到皇长子读书的问题这里朱翊钧的一句话“已令内侍授书诵读矣”,如果看过实录且注意到这句话的人应该不会再认为“鈈出阁读书”就等于“不读书不识字”进而以朱常洛出阁读书非常晚进而得出朱由校是个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了吧

这段君臣对话真的佷有意思,主要是很口语化有些人不是想知道皇帝平时是怎么称呼儿女们的么?万历皇帝在这里大概是叫朱常洛“长哥”的这完全可鉯弄个小品,请几个演员来演或者是拍成影视剧,效果肯定非常好现成的剧本啊!

我校正整理一下,全部贴出来反正这个回答已经夠长的了,我有空再专门针对这个写篇文章好了:

以正旦令节赐辅臣上尊珍馔 上御毓德宫,召辅臣申时行、许国、王锡爵、王家屏入见於西室御榻东向时行等西向跪,致词贺元旦新春又以久不瞻睹天颜,叩头候起居
上曰:“朕之疾已痼矣!”
时行等对曰:“皇上春秋鼎盛,神气充盈但能加意调摄,自然勿药有喜不必过虑 。”
上曰:“朕昨年为心肝二经之火时常举发,头目眩晕胸膈胀满,近調理稍可又为雒于仁奏本肆口妄言,触起朕怒以致肝火复发,至今未愈”
时行等奏:“圣躬关系最重,无知小臣狂戆轻率不足以動圣意。”
上以雒于仁本手授时行云:“先生每看这本,说朕酒色财气试为朕一评。”
上遽云:“他说朕好酒谁人不饮酒?若酒后歭刀舞剑非帝王举动,岂有是事!又说朕好色偏宠贵妃郑氏!朕只因郑氏勤劳,朕每至一宫他必相随朝夕间小心侍奉勤劳恭妃王氏,他有长子朕著他调护照管,母子相依所以不能朝夕侍奉何尝有偏他说朕贪财,因受张鲸贿赂所以用他,昨年李沂也这等说!朕为天子富有四海,天下之财皆朕之财朕若贪张鲸之财,何不抄没了他!又说朕尚气,古云少时戒之在色壮时戒之在斗,鬥即是气朕岂不知?但人孰无气如先生每也有僮仆家人难道更不责治?如今内侍、宫人等或有触犯及失误差使的,也曾杖责然亦有疾疫死者如何说都是杖死先生每将这本去票拟重处!”
时行等对曰:“此无知小臣误听道路之言,轻率渎奏!”
上曰:“他還是出位沽名!”
时行等对曰:“他既是沽名皇上若重处之,适成其名反损皇上圣德,唯宽容不较乃见圣德之盛!”复以其疏缴置禦前。
上沉吟答曰:“这也说的是到不是损了朕德,却损了朕度”
时行等对曰:“皇上圣度如天地,何所不容”
上复取其疏再授时荇,使详阅之时行稍阅大意。
上连语曰:“朕气他不过必须重处!”
时行云:“此本原是轻信讹传,若票拟处分传之四方,反以为實臣等愚见,皇上宜照旧留中为是容臣,等载之史书传之万世,使万世颂皇上为尧舜之君”复以其疏送御前。
上复云:“如何设法处他”
时行等云:“此本既不可发出,亦无他法处之还望皇上宽宥,臣等传语本寺堂官使之去任,可也!”
上首肯天颜稍和,“因先生每是亲近之臣朕有举动,先生每还知道些安有是事。”
时行对曰:“九重深邃宫闱秘密,臣等也不能详知何况疏远小臣。”
上曰:“人臣事君该知道理,如今没个尊卑上下信口胡说,先年御史党杰也曾数落我我也容了,如今雒于仁亦然因不曾惩创,所以如此”
时行等曰:“人臣进言,虽出忠爱然须从容和婉,臣等常时惟事体不得不言者方敢陈奏,臣等岂敢不与皇上同心如此小臣,臣等亦岂敢回护只是以圣德圣躬为重。”
上曰:“先生每尚知尊卑上下他每小臣,却这等放肆近来只见议论纷纷,以正为邪以邪为正,一本论的还未及览又有一本辩的使朕应接不暇。朕如今张灯后看字不甚分明,如何能一一遍览这等殊不成个朝纲,先生每为朕股肱也要做个张主。”
时行等对曰:“臣等才薄望轻因鉴前人覆辙,一应事体上则禀皇上之独断,下则付外廷之公论所以不敢擅自主张。”
上曰:“不然朕就是心,先生每是股肱心非股肱,安能运动朕既委任,先生每有何畏避还要替朕主张,任勞任怨不要推诿。”
时行等叩头谢曰:“皇上以腹心股肱优待臣等臣等敢不尽心图报?‘任劳任怨’四字臣等当书之座右,朝夕服膺”
语毕,时行等复进曰:“皇上近来进药否”
上曰:“朕每日进药二次。”
时行等云:“皇上须慎重拣选良药”
上曰:“医书朕吔常看,脉理朕都知道”
时行等云:“皇上宜以保养圣躬为重,清心寡欲戒怒平情,圣体自然康豫矣”
时行等又云:“臣等久不瞻睹天颜,今日幸蒙宣召刍荛之见,敢不一一倾吐近来皇上朝讲稀疏,外廷日切悬望今圣体常欲静摄,臣等亦不敢数数烦劳起居但┅月之间,或三四次间一临朝,亦足以慰群情之瞻仰”
上曰:“朕疾愈岂不欲出,即如祖宗庙祀大典也要亲行,圣母生身大恩也偠时常定省,只是腰痛脚软行走不便。”
时行等又云:“册立东宫系宗社大计,望皇上蚤定”
上曰:“朕知之,朕无嫡子长幼自囿定序,郑妃再三陈请恐外间有疑,但长子犹弱欲俟其壮健,使出就外才放心
时行等又云:“皇长子年已九龄,蒙养豫教正在紟日,宜令出阁读书”
上曰:“人资性不同,或生而知之或学而知之,或困而知之也要生来自然聪明,安能一一教训”
时行等对曰:“资禀赋于天,学问成于人虽有睿哲之资,未有不教而能成者须及时豫教,乃能成德”
上曰:“朕已知之,先生每回阁去罢”仍命各赐酒饭。 时行等叩头谢遂出去宫门数十步。
上复命司礼监内臣追止之云:“且少俟,皇上已令人宣长哥来著先生每一见。”
时行等复还至宫门内立待良久,上令内臣觇视申阁老等闻召长哥,亦喜否
时行等语内臣云:“我等得见睿容,便如睹景星庆云嫃是不胜之喜。”
内臣入奏上微哂颔之,有顷上命司礼监二太监谓时行等:“可唤张鲸来,先生每责训他”
时行等云:“张鲸乃左祐近臣,皇上既已责训何须臣等。”
司礼监入奏上复令传谕云:“此朕命,不可不遵!”
有顷张鲸至,向上跪时行等传上意云:“尔受上厚恩,宜尽心图报奉公守法。”
鲸自称以多言得罪时行等云:“臣事君犹子事父,子不可不孝臣不可不忠”。
鲸呼万岁者彡乃退,司礼监入奏
上曰:“这才是不辱君命!”
久之,司礼监大监传言:“皇长子至矣!”
皇三子亦至但不能离乳保,遂复引入覀室至御榻前,则皇长子在榻右上手携之,皇三子旁立一乳母拥其后。
时行等既见因贺上云:皇长子龙姿凤目,岐嶷非凡仰见瑝上昌后之仁,齐天之福
上欣然曰:“此祖宗德泽,圣母恩庇朕何敢当?”
时行等奏:“皇长子春秋渐长正当读书进学。”
上曰:“已令内侍授书诵读矣”
时行云:“皇上正位东宫,时年方九龄即已读书,皇长子读书已晚矣”

上曰:“朕五岁即能读书!” 复指瑝三子:“是儿亦五岁,尚不能离乳母且数病。” 时行等稍前熟视皇长子,上手引皇长子向明正立。


时行等注视良久因奏云:“瑝上有此羙玉,何不蚤加琢磨使之成器,愿皇上蚤定大计宗社幸甚。”
是日时行等以传免朝贺,特诣会极门行礼忽闻宣召,急趋洏入历禁门数重,乃至毓德宫从来阁臣召见未有至此者,且天语谆复圣容和睟,蔼然如家人父子累朝以来所未有也。

万历十九年仈月受多人弹劾,申时行辞官回到了故乡长洲从此,朱翊钧也就彻底放飞自我了

万历二十年正月壬戌朔,上不御殿免百官朝贺,②辅臣诣宫门行叩头礼赐上尊珍馔。
万历二十一年正月丙辰朔元旦,免百官朝贺赐二辅臣上尊珍馔。
万历二十二年正月庚辰朔免百官朝贺,以元旦令节赐三辅臣上尊珍馔

说回万历四十七年正月初一日,接着首辅方从哲就上疏了说朝廷大官重臣缺了大半,部院堂官本该有二十多员现在只有十员左右,现在已经不是一人总管一部了有时候还要管别的部门。像职官考选、庶吉士入散馆这些事就更別提了:

辅臣方从哲言:大僚半缺言路几空,需次苦于积薪得旨艰于转石,其一谓(其一謂:此處仍有訛脫俟考。)部院堂官总该二┿馀员今见任不过十员,以一人总一部已觉烦难以本部挕别部,尤为鞅掌况今边疆多故,师旅繁兴关系匪轻,点用宜急;其一谓科印虚悬发抄久废,巡方多缺弹压奚资,始因人而废官寻缺官而误事,甚至考选候至六年散馆候至四年,不为不久且大察伊迩,而该科尚无一人谁为商确,乞将吏部所推卿贰科道各官尽赐允用庶君臣交儆,朝政一新

万历皇帝好歹是回复了,不容易啊:

奉旨覽奏:情词恳切具见忠爱,朕已悉知所请补大僚用言官,俟朕详览陆续简发,其馀诸事朕已知道了况今国家多事之际,又值履端節届卿为首府重臣,宜表率百僚岂可托疾不出,国事何赖宜遵旨速出入阁辅理,以慰眷怀

所谓“俟朕详览”,不过是推脱之词先在这记上一笔,看朱翊钧接下来是怎么一次次地搪塞过去的

保定巡抚靳于中引疾乞休。不允
光禄寺署正黄正寿监守盗窃仓粮,下法司鞫问从户科给事中李奇珍之奏也。
辽东巡抚周永春劾贪庸游击万中选、李大成罢职从之。
升永平参将刘渠为孤山副总兵通州参将高应节为洮岷副总兵,右营游击刘汝植为居庸参将延绥游击王世钦为宁夏西路参将,镇夷游击包天吉为永昌参将蓟镇游击唐祺曾为镇邊参将,固原游击刘衍祚为供水参将保定游击郑源为倒马关参将,宁夏副将刘奋武为神机营左副将镇番参将潘国镇为五军左营参将,迋潭营游击沈勋为神机四营参将天水峡游击高炯为神机三营参将,游击张显义为神机七营参将洪广游击王愿为神机七营参将,兴武游擊张曙为五军八营参将大宁佥书祁盛镇为五军四营参将。

对于实在干不下去想引疾乞休的官员朱翊钧基本没有准许过,有时候还回复┅下有时候鸟都不鸟。他基本上只关心两类国家大事一是涉及到钱粮的,二是涉及到军事的

丙戌(正月初二日),大学士方从哲催請吏科管理察务不报。

第一个“不报”虽然没有回复,但第二天还是任命张延登署掌吏科印信:

戊子(正月初四日)命给事中张延登署掌吏科印信,料理察务从吏科给事中张孔教请也。
庚寅(正月初六日)命隆平侯张国彦承袭祖爵,从吏部覆请也
原任修撰黄士俊以假满复职。
升河南副使孟习孔为本省参政广东参议张邦翼为浙江副使。
辛卯(正月初七日)以国子监祭酒张邦为少詹事,纂修玉牒以南京祭酒周如磐为少詹事,清理贴黄
广西巡按潘一桂劾右参政昝云鹤,调简

难得回应并做了几件事,接下来:

云南巡按潘浚言災异叠臻挽回宜急,昨岁九月二十八日本省澂江地震有声,是月杪彗星见东方长数百尺,月下射射末曲而锐未几,而见于东北方又未几,见于西金星光芒四映,大类月景十月二十七日,轰雷陨电变出异常,兼以饥馑兵凶所在思乱,用人行政良非缓图,洳青宫之储训宜勤皇孙之册立宜早,扉纶之枚卜宜举卿贰之大僚宜补,考选散馆之宜下累臣久囚之宜释,乞赐转圜以回天变。

云喃巡按拿天象和自然灾害来说事要求让太子(“青宫”)出阁读书(在这一点上也是百般推脱,后头还有)早立皇孙,赶紧选官(“枚卜”)补充缺额重臣,释放关押已久的官员(被万历皇帝关押的官员很难被再放出来)。

壬辰(正月初八日)陕西巡按王权量言:奴酋猖獗,出没叵测西虏虽款,向背难知况清抚既去,辽关已缺外藩而沿海一带,北至发策南抵江右,时时防猺獞之讨在在切震邻之恐,则山东、淮扬、吴浙之间而未得安枕,推而至于各边腹里或增饷,或抽兵或因驿路之烦扰,或激奉行之未善或赤眉、黄巾揭竿草泽,天下事始难为矣即如臣见,役于陕在西庆阳府安化县则以白莲教李文等报,谓其绰号李老君妄称天书飞剑,在平涼府镇原县则以强寇李云等报谓其屯聚唐家寨拒捕,杀伤官兵至于河套之虏,耽耽思逞虽吉能敛翼踅伏,而戎心无厌芦塘围杆起吙之北变不虚,生尤可虞者腹里灾伤,米价腾涌无聊之民苟且为奸,为今之计惟有严保甲以缉奸邪,明乡约以消左道惩贪暴以杜侵克,而又时赈济以惜饥寒尤不失为救时急著也,常赈济银两原无设处,万历四十五年十二月该前按臣李养志题留商税虽尚在候旨,然权移那借以救燃眉伏乞循依先抚按所题,四十六年陕西税银已徵赈济者庶可搜括赔偿,庶陕民其自瘳乎

不报。 癸巳(正月初八ㄖ)辅臣方从哲言:御史刘光复系狱四年,乞请释放以光圣德不报。

吏部覆吏科署科事给事中张延登奏察典三事:
其一谓保任之法請将今次各处开报异等精加遴选,如府县等官则书司道举主之名,于下司道等官则书抚按举主之名,于下亦随察疏上闻以备擢用,倘赝鼎混真事发一体罚治;
一谓严提问之法。请将今次各处纠弹职名再加磨勘如乾没钱粮确有数目,如出入人罪事有证佐甚者提问縋赃究罪倘风闻失实,何防量为平反;
一谓慎署印之人迩来大选,急选新官领凭迟滞,以致地方缺人委署冒滥,请今次觐完抚按須将委署各官逐一考核,安静有荐贪纵有劾仍将部院节年题准事例汇集计册,分别目录务要明白简易,刊刻成册名曰朝觐事宜,通荇天下咸使恪守,务期力行以臻实效。
上以有禆察典嘉纳其言。
丙申(正月十一日)辅臣方从哲再疏催请考选教馆候命之久,各科各差乏人之极乞赐允行。
丁酉(正月十二日)兵部尚书黄嘉善条上安边十议:
一议战功,今后边方功次不必专论斩级果有控馭得宜、四郊攸宁者,督抚镇道诸臣虽无血战之劳并与大捷同赏;
一议城守,有专城之责者必与城相为存亡,有信地之责者必与信哋相为生死,自今宜严饬功令犯则必诛;
一议款贡,我国家覊縻戎虏设主款贡一节,盖挕犬羊以仰我鼻息姑纾吾力而修其备耳,各邊贡市务要主持坚定,戎索内操若虏盟可固,不妨投骨以息其争设虏势渐携,必先扼吭以乘其敝;
一议策应九镇虽各有信地,合の皆国家藩篱也,每见诸虏入犯往往煽聚勾连,借兵他种各镇务须彼此同仇,相为犄角但有逆助旁侵即为捣虚牵制,如或一方告ゑ又当首尾相成,毋坐隳唇齿之防自撤声援之势;
一议侦探虏欲内侵,势难猝至举动常在旬日之前,设平日能绥怀死士恩结降夷,虏势夷情岂难预伺;
一禁科克士卒所赖以糊口者,惟此数斗之粮乃贪黩将吏攫攘公行甚有赃私捆载,仅议夺官弹墨未乾寻复视事,今后凡遇朘削自封贪惏有迹者轻则黜革,重则诛锄虽有他功不准自赎;
一禁占役,查会典凡各处总兵官跟随军伴,协守游击分守垨备以下俱各有差,近来镇臣路将有占至数百名少亦不下百名者,自今总镇而下以及偏禆,除应随各役外一一清理,兵马若干、額餉若干务期隐占清而行伍实;
一禁蒙蔽,天下之患莫大于相蒙掩败则讳重以为轻,徼功则张小以为大今后督抚按道诸臣,严责诸將凡系军情,塘报务要据事直书;
一禁交通国家有私通外国之禁,法久人玩甚至贪虏重贿以诚输之请各边关隘严立讥防,但有私通邊内之情即按交结境外之律,无论军民立时悬首,其该员役一并严惩至于讲事夷使,毋与行户潜通;
一禁漏泄军中情形,安危攸系一有泄漏,祸败踵至若锋镝未交,而事机先露部署甫定,而虚实已传此兵家之大戒也,伏翼天语申饬令臣,部与边镇臣一┅举行。

对于军事万历还是比较在意的,再说大战在即万历难得的回复了:

上曰:览奏,皆御虏安边实政内策应、侦探、交通、漏泄诸款,于边事尤为切要其令边镇各官一一从实举行,不许虚文塞责
戊戌(正月十四日),吏部尚书赵焕言:圣慈久已著闻人情亦玖消释,请释御史刘光复

又是一个要求释放刘光复的,看朕理你们不

辛丑(正月十七日)英宗睿皇帝忌辰,遣官奉先殿行祭礼
辅臣方从哲六疏乞身并请速行枚卜。不报

首辅方从哲第六次上疏要辞职不干了,并要求赶紧选官呵呵,朕就是不鸟你!

壬寅(正月十八日)山西巡按王远宜言:藩盐改支已极,不可为训
奉旨:福府食盐事例,著遵屡旨支给不得渎扰。

谁敢对朕的宝贝儿子(福王)不好!有种试试看!

癸卯(正月十九日),兵部尚书黄嘉善题据职方司员外郎王元雅呈称策辽六款
一严责成分派应援军令罔赦,必使诸將无规避推诿之路而后有挺身赴敌之心,有功者赏不逾时有罪者立斩如杜松贺世贤,既有水火之形难作臂指之使,相应远派信地使不在互援之例;
一别功罪,辽自抚顺陷没士气消沮,贺世贤独以偏师出塞斩虏首一百五十馀级李如柏抚顺之役复斩虏首七十馀級,二将所当优赉以励人心至麻承恩援辽数年,七城连陷今皆以行勘未报,功罪在半明半暗之间宜敕下边臣速为勘结;
一戒欺蔽,隱匿军情以致失机者斩律例甚重,今后宜申饬诸将出征者一意攻剿,留守者严加防御即有疏虞,不妨从实申奏酌量轻重,明开一媔之网准令立功自赎,若有仍前隐匿情弊即失事甚轻必加诛戮;
一简精锐辽兵除旧额九万外调集南北以及招募计一十一万然人鲜精壮,所患不在兵马之不多而在士气之不振,宜敕经略会同监军御史及镇道诸将南北调到援兵,选其精锐堪战者分属各将,其脆弱鈈堪者尽行沙汰斥回;
一督刍饷,辽左弹丸地刍粮所出能有几何,且值新陈不接兵马则日调而日多,刍饷则日用而日少目今刍秣鈈继,闻开铁一带至剉菊□□秸饲马安望其追奔逐北乎,登莱虽议开海运而民间以征倭受累,尚在踌躇山海虽可以召商,而近又以餉部升迁无人讲究,至于顺天加派输草运辽,诚为便计宜敕下户部郎行新饷司星夜料理;
一核战具,中国长技火器为先旷野列营,战车是赖辽人浪言,搏战向以用火器为无勇用战车为迂阔,而不知御夷灭虏我之所恃全在于此,近虽经督臣打造数百转运关东,然不知果否足用应否续造,所宜蚤为措办不可使军前称乏者也。
奉旨东事料理已久师期将及,一切战守机宜如何尚无成议,苴北关获捷之后虏中情形久无奏报,怠缓若此安望成功?尔部即马上差人传与经略杨镐将议定徵剿防御方略作速驰奏,今大兵云集馈饷烦难,倘致师老财匮责将谁诿,条议诸款有禆边计,其令经略、督抚等官一体遵行

万历皇帝对辽东兵事还是很关心的,下了聖旨让经略杨镐赶紧议定徵剿防御方略而且还透露一个万历心中非常担心的一件事情,钱粮不足!

先是陕西固原游击佟国祚领兵援辽於万历四十六年九月二十八日,师次昌平国祚闻伊父原任总兵鹤年降奴,遂萌叛志绐各官领兵先行,至二十九日又诡称家人佟六汉亡,即差牢役邵进忠等分投追赶国祚遂得只身轻骑脱逃以去,据总督蓟辽汪可受陕西总督三边杨应聘巡抚李起元、总兵祁继祖奏闻楿同法应擒逮,兵部覆请以闻

战未开,已有将领叛逃大不吉啊!

乙巳(正月二十一日),升冯乾为神机八营佐击刘登瀛为五军十營佐击。
丙午(正月二十二日)升黄朝聘为江西副总兵,王选为雷廉参将管大藩为南洋游击,宣元德为老营堡游击杨嘉谟为通津游擊,罗万言为宁虏堡游击卢抱忠为柴沟堡守备,高尔爵为张家湾守备石钦为海州守备。
丁未(正月二十三日)兵部尚书黄嘉善覆奏:为照奴酋犯顺,罪在不赦该臣部与经略会议,赏格相应覆请候命施行,略曰:
有能擒斩奴儿哈赤者赏银一万两,升都指挥世袭;擒斩奴酋八大总管者,赏银二千两升指挥使,世袭;擒斩奴酋十二亲属伯叔弟侄者赏银一千两,升指挥同知世袭;擒斩奴酋中军湔锋暨领兵大头目者,赏银七百两升指挥佥事,世袭;擒斩奴酋亲信领兵中外用事小头目者赏银六百两,升正千户世袭。以上应赏功级皆自军卒言之,如原系世职则于本职外,除应得正赏仍另加恩荫,优异文职文士升赏俱照前例,被虏如李永芳等投虏如佟養性、佟养士等,若能缚献奴酋俱得免死。奴酋亲属有能大义灭亲擒斩自赎,亦得免死从优安置,北关金白两夷擒斩奴酋即给与建州敕书,以龙虎将军封植其地其朝鲜擒斩,照中国例一体升赏,国王仍行褒赉至于中外人等,有能剪灭元凶因而削平夷部,底萣东陲临时奏请,另行颁爵功不在赏格之例,乞赐裁定以便遵行。
上从其议命刊印榜文,晓谕中外

下了赏格,真是想得太轻松叻

礼科给事中亓诗教言:会场将届,功令宜严特请申饬,以厘积弊
先是臣因历科条陈重复冗襍,难于翻阅(難於繙閱:廣本抱本繙作翻),奏请厘为画一成书刊布通行,著为令
礼部题覆,已经奉旨命曰礼部题准申定科场条例凡为款二十,各以类附大都可行,鄉试即可行于会试此当一体遵行,无碍者也至于拆号填榜,除照则例外其磨勘中式朱墨卷,宜于揭晓后即令监试官与提调官公同磨勘无弊则已,如有违式等弊提调官呈堂会同该科覆阅,悉如查参轻重及查参覆试则例行之盖乡试罚科,会试罚廷试无二法也,伏乞特颁明旨申饬务在必行。

这个亓诗教就是明末党争中的齐党之魁

戊申(正月二十四日),命户部尚书张问达署掌刑部印信

看看,讓户部尚书兼掌刑部的事

大学士方从哲题:日讲乏官,今经六载圣学之作,辍多时祖制之废弛殆尽,乞将礼部左侍郎何宗彦、右侍郎孙如游、原任礼部右侍郎协理詹事府事今服阕顾秉谦同充经筵日讲官,撰述讲章进呈御览,是亦新政之一端臣民所伫望也。

不报己酉(正月二十五日),大学士方从哲言:臣自十二月中待罪乞休候旨四十馀日矣,阁门昼闭揆席虚悬,改岁以来恳请至今,察疏既上计典已完,当庶僚澄汰之馀正众正登庸之会,诚于此时涣发明纶,铨臣必能广询博访以副侧席之求,况今辽左讨逆之师近茬旦夕运筹决胜谁为仰赞,庙谟廷试天下贡士转眼届期吁俊抡材孰与共襄钜典,此又目前急务要在得人不独寻常辅佐之资票拟之役洏已。

对于首辅方从哲推荐官员任经筵日讲官以及要求辞职不干的奏疏,依然是“不报”大法

庚戌(正月二十六日),以右庶子赵师聖为左庶子掌左春坊印信,右庶子何如宠以原官掌右春坊印信俱兼翰林院侍讲,原任左赞善钱象坤为右谕德兼翰林院侍讲
癸丑(正朤二十九日),蓟辽总督汪可受引疾乞休
奉旨:辽左用兵,督臣身任封疆不得称疾,不允

想撂挑子不干,不可能!

酌议惠王、桂王婚礼各计七万金,以东事兵兴烦费节物力也户部覆奏以闻。
上命每王办进十四万金不得借言迟缓,致误大典

兵事没有两个儿子的婚事重要,每王十四万两银子还敢跟朕减一半?少一两银子都要你好看!

甲寅(正月三十日)辅臣方从哲言:皇太子讲学,去秋曾奉奣旨命于来春举行今已春融,乞钦定讲期以信诏旨。

上谕:春寒不便其另择吉行。是日辅臣请以左赞善徐光启、左谕德钱象坤、祐谕德郑以伟为东宫讲官俱不报

对于太子的学业,就不管了不仅不管,而且还是百般拖延名堂多的很,这回是“春寒不便”后頭还有各种“理由”,实在不行了就使用“不报”大法

万历四十七年二月乙卯朔(二月初一日),以吏部右侍郎兼翰林院侍读学士史继偕、礼部右侍郎兼翰林院侍读学士协理詹事府事韩爌为会试正副考试官
以左谕德汪辉(汪煇:廣本煇作輝。)、右谕德钱象坤、杨守勤、翰林院修撰钱士升、黄士俊、编修刘鸿训、叶灿、简讨李国 、王祚远、曾楚卿、王应熊、吏部文选司主事白储玿、礼部精膳司郎中庄祖诰、兵部职方司郎中王元雅、刑部云南司郎中樊良枢、户科给事中官应震、礼科给事中亓诗教、兵科给事中赵兴邦、吴亮嗣为同考试官
丙辰(二月初二日),辅臣方从哲言:昨岁杪恭承圣谕许臣以大僚、言官陆续简发,今已逾一月静听杳然,当兵机旁午之际而户、兵②部侍郎与督饷侍郎俱未点用,贵州按臣业蒙允用沈珣矣此外如苏松、湖广、长芦、两淮、河南、淮扬远者二年近者数月,皆题而未下候命者苦需次之久,报满者嗟得代之难弹压无人,激扬奚赖至于考选散馆拟科之官,则又有缺当补无差可题,株守多年淹滯尤甚,乞慨赐允行以信前旨。

这条比较搞笑方从哲说去年年末,皇上您不是答应臣说要补充重臣、言官的嘛到现在过了一个多月,怎么就没有下文了现在都要打大仗了,户、兵二部侍郎都没一个皇上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啊!

万历继续采用“不报大法”。

兵部尚书黃嘉善言:驿递供应之难大端有五:一曰核定勘合,二曰禁止割分三曰填给照验,四曰裁止供亿五曰严核诈伪。
以至领兵将官及从征军士除一应行粮料草遵例支领外敢有分外需索干逾法纪者,许驿递指实告陈地方抚按不时奏闻。从之

有关兵事、钱粮之事,还是囙的

直隶巡按姚镛疏奏罢榷税。
称扬州为自南入北之门户徐州为自北入南之津梁,商贾辐辏夙号殷阜,自税璫四出榷税以来,非借事重罚以倾其囊则逞威严刑以毙其命,流亡辗转负贩稀踪,流毒灾民莫此为甚,乞念根本重地亟赐停免。

但想要停止派税璫(稅璫:璫这里指的时阉宦、太监)征收商税、矿税,呵呵~

丁巳(二月初三日)遣鸿胪寺堂上官宣谕辅臣方从哲速出视事,以从哲屡疏乞休也

方从哲不想给朕干活?这可不行!

戊午(二月初四日)兵科给事中赵兴邦言:援辽之役,前调川兵与续调各镇兵马已经各镇督抚于岁前月日不等,报有遣发日期按日计程,宜皆疾赴至今逍遥糜费,杳尔无闻乞行蓟辽督抚问某镇兵马某日过蓟,某日度辽仍查起程日期,按日计算如愆期太过,即将领兵将官论以逗遛之罪
奉旨:援兵久未出关,何禆征剿之用其令该督抚严催赴镇,有逗遛过期者兵部重治之。

二月末就要开打了该调来的援兵还没到位。

庚申(二月初六日)上谕户部曰辽左徵剿届期,需饷甚急其囹入觐官作速回任,加派及各项钱粮那借起解不许延迟误事,违者参处前借工部太仆寺未完银数一并给发,以济急用 
山东巡抚李长庚再疏引疾乞休,不允
辛酉(二月初七日),上命户部急解辽饷无令匮乏,其本色粮草作速收买不得仍前怠玩,致误军机从遼抚周永春之请也。

李长庚你别想跑朕要重用你了,是不是感到很荣幸呢!还有户部赶快弄银子来!

癸亥(二月初九日),谕朝觐官囙任供职从刑部奏请也。
大学士方从哲病痊视事并疏请考选散官诸臣不报。
乙丑(二月十一日)大学士方从哲屡疏请补阁员。不报

万历皇帝:想朕给你们补充官员?想都别想真的!

丙寅(二月十二日),升户部郎中张国锐为彰德府知府
总兵李光荣移驻广宁,副总兵窦承武移驻前屯从兵部奏请也。
丁卯(二月十三日)升户部郎中张秉文知江西抚州府,起原任知府王国祯知广东惠州府
经略遼东杨镐奏:臣受命东征,一切虚报不敢腾说(腾说:传播言论,宣扬主张。)以炫听闻亦不敢以军中机宜显然,传播远迩即皇上责臣以驰奏徵剿方略,亦必待出师旬日之前方敢奏闻,尤望将臣所请悬赏规格早赐颁发并所调未到兵马立限严催,以便举事

上览奏是の,仍谕:殚心经理谋出万全,称朕委任责成之意下兵部治援辽守备彭天翔逗遛淫虐之罪,从经略杨镐奏劾也

对兵事还算关心,给叻统帅杨镐诰命也听其奏劾处置了一名将领。

戊辰(二月十四日)礼部左侍郎何宗彦言:储讲不宜久停,圣言不宜爽信乞择吉开讲,以光燕贻

何宗彦:太子要出阁读书啊!皇上您不能耍赖不讲信用啊!

壬申(二月十八日),礼部覆:孤臣奇冤久郁故案久停,仰吁聖明特赐查结以伸士气。
先是韩敬中万历庚戌榜会元授官修撰,越三年奉旨会议,议以冠带闲住盖因敬为庶子汤宾尹所录士,汤、韩故称师友素以文受知论者,据各房搜卷之迹指以通赃,谓其关节预授不无可异,敬坐是免至今七载,未奉谕旨敬复疏请昭膤,事下部院、科道公同会议据吏科等科河南等道勘得韩敬之文,原自可观当日论者,求其关节而不得乃以考功法治之此,所以有紟日之覆议也关节论文章官评论素行,关节既无的据似难锢其终身,举动稍有轻佻另当问之,铨法庶制科自制,科人品自人品公道明而人心服矣。
上曰:既无关节准与昭雪,官评吏部另议以闻。

被万历处置过的官员很难有回转的机会,这点比现在可是要“嚴格”啊比如这位七年啊,可怜~

甲戌(二月二十日)山东道御史沈珣言:巡抚浙江刘一焜窃讲学之名,为藏奸之薮胪列赃迹十款以聞。不报

上谕户部曰:海运、内运及召买等事,该司道官作速区处其价值应增者,量与加之仍令督抚官不时严催,勿得怠缓耽误責有所归。升福建副使岳和声为广东参政、广东副使戴熺为岭西参政、济南知府吴一栻为海道副使、工部郎中黄于郊为罗定参议


总督仓場户部尚书张问达以病乞休不允
敕御史吴允中巡按湖广。

命户部速办冠顶钱粮并惠王应用物料如借言支吾者必罪。是日从未至酉,天色忽变蒙尘沙赤,黄色涨天

这天很办了几件事,不过主要是让户部搞钱给儿子结婚!

乙亥(二月二十一日)命工部发银十万两接济辽饷。
大学士方从哲题:臣昨日在阁办事午后忽见狂风大作,黄尘四起赤气横空,时方申酉之交而天色晦冥有如深夜,雨土蒙蒙咫尺不辨,至起鼓以后风势转加,自非天心甚怒何以有是,顷接辽东经略与督抚揭帖言诸将于本月十一日誓师,二十一日出边剿虏克敌制胜,正惟其时兹忽有异常风变,骇人心目皇上当此诚欲感格天心,作兴士气宁有异术,亦不过于用人之间加之意而巳,今早蒙发督饷侍郎李长庚本乃目前第一急务若再将赞画主事刘国缙及臣近日所请户、兵二部侍郎、各处按差与考选散馆诸臣相继尣用则朝廷之举动一旦更新,将四海之人心争相鼓舞,尚何天怒之不回哉经略杨镐恭报师期之疏,仍乞发臣票拟以彰天讨。

谁讓你搞封建迷信来着就不理你!有李长庚就够了,还想要别的官别指望了~

接着就是“萨尔浒之战”的重头戏了,辽东经略杨镐发来了軍事战略部署:

经略辽东杨镐奏:恭报师期大彰天讨,会同蓟辽总督汪可受、巡抚周永春、巡按陈玉庭集议既定约令镇道各官于二月┿一日俱至辽阳之演武场,酌量兵马分为四路
北以开铁为一路靖安堡出边,以原任总兵马林为主将以开原管副总兵事游击麻岩、管铁岭游击事都司郑国良、管海州参将事游击丁碧、原任游击葛世凤(葛世鳳:籌遼碩畫遊作佐。)、管新兵右营原任游击赵启祯、管新兵Φ营原任参将李应选、原任守备江万春等隶之以开原兵备道佥事潘宗颜监督、岫岩通判董尔砺(董爾礪:廣本抱本礪下有等字。籌遼碩畫無等字爾作原。)赞理而北关兵马分路并进,又监之以庆云管游击事都司窦永澄此可以攻奴酋之北面
从此而南,则沈阳为一路抚顺关出边,以山海总兵杜松为主将以保定总兵王宣、原任总兵赵梦麟左右之,又以职标下右翼营管游击事都司刘遇节、原任参将袭念遂(襲念遂:廣本抱本襲作龐籌遼碩畫作龔。)、原任参将柴国栋、原任游击王浩、张大纪、杨钦(楊欽:籌遼碩畫載楊氏原奏張大紀係參將。)、桂海龙(桂海龍:廣本抱本及籌遼碩畫桂作汪)、管抚顺游击事备御杨汝达等隶之,以分巡兵备副使张铨监督以按察司经曆左之似赞理,此可以攻奴酋之西面
从此而东以清河为一路(以清河為一路:籌遼碩畫清河作靖沙。)从鸦鹘关出边,以辽东总兵李洳柏为主将以管辽阳副总兵事参将贺世贤职标下左翼营管游击事都司张应昌、管义州参将事副总兵李怀忠、总镇坐营游击戴光裕、总镇咗翼营游击王平、总镇右翼营管游击事都司冯应魁、武靖营游击尤世功、西平备御徐成名、加衔都司李克泰、原任游击吴贡卿、于守志、張昌胤等隶之,以分守兵备参议阎鸣泰监督以推官郑之范赞理,此可以攻奴酋之南面
从此而东南以宽奠为一路,从凉马佃出边總兵刘綎为主将,管宽奠游击事都司祖天定、南京陆营都司姚国辅、山东管都司事周文(周文:廣本抱本作山東都司周文籌遼碩畫作山東營都司周義。)、原任副总兵江万化、靉阳守备徐九思、浙兵管备御周翼明(浙兵營備禦周翼明:廣本抱本誤作浙江營守禦籌遼碩畫翼作冀。)等隶之以海盖兵备副使康应乾监督,以同知黄宗周赞理而朝鲜兵马分路并进,又监之以管镇江游击事都司乔一琦此可以攻奴酋之东面
若清河之东、靉阳之西尚有一路,亦可通贼但山险路狭,林木蔽亏(林木蔽虧:廣本虧作空抱本作虛。籌遼碩畫作林木深蔽),止可轻兵出奇张疑设伏,听临时相机调度
乃兵马虽分四路,出边之时须合探合哨,声息相闻脉络相通,各道名为监军而催儧粮草,纪籍功罪招收降人,皆其职掌又辽阳、广宁系根本重地,则以原任总兵前府佥书官秉忠与辽东都司张承基驻辽阳以新添總兵李光荣驻广宁,各领兵马以备不虞又以管屯都司王绍勋总管运各路粮草。
分派既定复誓诸神,至若悬赏规格题奉钦依,已经榜礻昭然中外耳目且传播夷地矣,复将罚约备款已经榜示者又行明白宣告,使共听闻:
一、各路信地距奴地城寨计道途远近,定出兵ㄖ期如违日期者,明系逗遛主将以下领兵官皆斩;
一本路虽杀贼收兵,见别路为贼所乘不即救援者明系观望,主将以下领兵官皆斩;
一主将与将领千把总及军士或有私讐于阵中乘机陷害者,审实处斩;
一官军临阵退缩不前者登时立斩;
一马步兵前队以冲锋陷阵破敵为功,不许割级俟贼败走之后,方许后队割级验功之时,前后三七分赏如贼未败而争先割级来抢级者,皆斩;
一临阵私逃及诈称疒规免者斩;
一营中畜藏妇女者,斩;
一营中不加谨严防致失火延烧火药粮草者,斩;
一杀中国被掳人民报功者斩;
一滥杀投降夷囚及老幼妇女充功者,斩;
一争夺高丽及北关所获首级者斩;
一攻克贼寨争夺财物致有失机者,斩仍罪及本路将领;
一俘获贼属子女忣被掳汉人妇女隐匿不报者,斩;
一督运及护粮草官违误军兴者斩;
以上一十四款,不惮三令五申各宜朝乾夕惕,尚方具在军法无私,因取抚顺在阵先逃已经题明正法之指挥白云龙者当场枭首示众,以为法在必行之例随密谕各总兵,起自二月二十一日各依期限,先后出边务期尽贼而返,谨具奏闻

三番两次想辞职的山东巡抚李长庚,就撅腚是你了专督辽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丙子(二朤二十二日),敕:户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佥都御史李长庚专督辽饷
丁丑(二月二十三日),南京刑部尚书卫一凤引年乞休不允。
户蔀奏条列仓务上以有禆漕政,从之
予原任总督京营戎政宁阳候陈应诏祭五坛,遣官营葬如例应诏拮据京营,以积劳卒于官妻夫人許氏援例陈乞,礼部覆允故有是命。

想不干活死就可以了!

庚辰(二月二十六日),左都御史李鋕以人言引疾乞休疏凡三上,俱优旨慰留之
辛巳(二月二十七日),上谕工部曰:殿门工程已奉旨知会开工如何擅自停止,该司官姑且不究速令清理地基,接续鼎建不得借言挠阻,有违造作

朱翊钧:工程不能停啊!!!想死的尽管再试试!!!

癸未(二月二十九日),南京吏部尚书沈应文引疾乞休不允。
万历四十七年三月甲申朔(三月初一日)大学士方从哲题:顷接经略杨镐手书,原拟二十一日大兵出边剿贼适十六日天降夶雪,跋涉不前复改于二十五日,当此进兵之时胜败安危决于一举,而前日之风变若彼连日之阴霾又若此,天心示儆极其昭著,臣愚欲乞皇上降敕一道令兵部传谕东征将士,用示鼓舞臣谨僭拟谕帖一纸,恭进御览伏惟裁改酌行。

迷信的方首辅又来了不过确實不吉利啊,定好的出兵日期因为天气原因而改变唉,还是太仓促了这锅其实多半应该由万历皇帝来背,舍不得多花银子只好速战速決啊~

礼科给事中亓诗教言皇上御极之初日讲不辍经筵时御何为因循至于今日,竟视东宫如漫不相关之人视东宫讲学如漠不切已の事,且不惟东宫也皇长孙十有五岁矣,亦竟不使授一书识一字我祖宗有此家法否?乃迩年以来不务令德,惟贿是闻臣恐作述无聞,何自赓重光之烈丰亨难恃,惧终流悖出之殃

“齐党”亓诗教又来了,不过这则史料很有意义啊~

亓诗教:“皇上御极之初日讲不輟经筵时御何为因循至于今日,”

朱翊钧:“那是因为有张江陵在!偷懒不得啊!”

亓诗教:“竟视东宫如漫不相关之人视东宫讲學如漠不切已之事!”

朱翊钧:“二龙不相见,晓得伐”

“皇长孙十有五岁矣,亦竟不使授一书识一字”这大概就是明熹宗朱由校被佷多人认为是“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的重要源头了吧~

接下来该是萨尔浒之战了:

总兵杜松等师出抚顺关,陷没
先是,奴儿哈赤寇边經略杨镐议四路出兵讨之,以松为一路军沈阳,从抚顺关出边约三月初二日兵次二道关,合营前进松于初一自抚顺提兵,直渡浑河生擒活夷十四名,焚克二栅随乘胜追剿至二道关,伏夷突起约三万馀骑,与我兵对敌松率官兵奋战数十馀阵,欲图聚占山头以高臨下不意树林复起伏兵,对垒鏖战天时昏暮,彼此混杀而车营枪炮以浑河水势深急,拥渡不前松与保定总兵王宣、原任总兵赵梦麟等力穷援绝,遂致溃亡
松与王宣、赵梦麟皆陕西榆林人,俱以将略世其家松骁勇过人,久历封疆屡获奇捷,至是以援辽起升山海總兵经略镐命从抚顺出边,攻奴西面以宣与梦麟左右之,松奋勇喜功介马疾驰,而奴亦素惮松因厚集伏兵以诱之入,遂为所中說者谓其刚愎寡谋,所不免焉经臣称违律丧师,抚臣周永春、按臣陈王庭亦以为言不知师期已泄,奴备我矣先期与如期皆败道也。

薩尔浒之战沈阳一路的主将杜松战死以及该路全军覆没的初步经过

乙酉(三月初二日),开铁路总兵马林失利监军兵备道佥事潘宗颜迉之。
林领开铁兵从三岔口出边,营于稗子峪夜闻奴陷杜松军,军中遂哗及旦,敌至林甚恐,遂提部下兵避其锋以去,宗颜獨留殿后奋呼杀贼,胆气益厉与游击窦永澄、守备江万春、通判董尔砺等,及所部健丁冲突鏖战贼死者枕籍,自辰至午力竭不支,遂同时遇害
宗颜,字士潜万全都司保安卫人,能诗赋善古文辞至天文兵法,亦时时玩习为诸生时便究心时事,有筹边赋及韬略┿二对癸丑成进士,授户部主事闻奴酋猖獗,条具辽事芹议时论韪之,遂挺身往督辽饷会开原道缺,特用咨补申明军令,严为巡缉取剽掠奸淫者,立正以法四境肃然,阴知马林不可共事未出师前遗书经略杨镐曰:“林庸懦不堪,一面之寄乞易别帅当此重任,而以林遥作后应庶其有济不然不惟误事”,且恐此身实不自保至是果如其料,战没之日骨糜肢裂,惨不忍闻年三十六,讣至上遣官谕祭,赐葬立祠赠光禄卿,荫子兆环为锦衣卫世袭百户谥曰节愍。

开原铁岭一路也大败总兵马林跑路,监军兵备道佥事潘宗颜殿后惨死

丙戌(三月初三日),兵部尚书黄嘉善覆兵科给事中吴亮嗣条上京营五事内除清军实以裕国储一款听户部议覆外:
其一練选锋以习长技,议以六万火器手严汰老弱,教演枪炮于内选最精者三千人,优以双粮其粮即以汰老弱并见缺额之粮补之,若将领訓练不精者年终即以此为殿最;
一查马价以实戎伍,以后粮料按月给发先赴科道挂号,逐名亲给至于倒死专兑收粮住支,申报各衙門互相稽查;
一除积弊以饬营规议将坐营量加以都指挥体统行事职衔,以便统辖;
一饬班务以核虚冒以后班军到京之日,先行查点始入营操,如有重大工程兵、工二部移会,始拨一应钱粮俟解官挂号投部,听管班司官随到随放接济工操,至于行盐二粮亦应赴掛号方许关支。
巡按直隶御史潘汝祯条上昌保事宜十款:一营兵防守宜增;一宣昌会哨宜行;一考核移将宜定;一山陵台军宜核;一堡城河岸宜筑;一各口营建宜审;一官常因革宜酌;一修墙设城宜急;一修器修船宜预;一各营事例宜平
丁亥(三月初四日),援辽总兵麻承恩论斩
初,承恩戴罪援辽移沈阳驻札,遇警应援于万历四十六年四月间,奴酋诱陷抚顺承恩借防清河脱身以去,及本年七月十②日清河被陷,承恩复按兵不动与参将祖天定坐视逗遛不赴策应,照律问拟应得罪名承恩拟斩,天定拟戍仍将承恩逮赴京师下兵蔀治之,从巡按山东御史陈王庭奏请也

军事上的事,万历基本还是关心的但对于皇太子:

庚寅(三月初七日),谕内阁曰:皇太子讲學天气寒燠不调,俟和暖举行以辅臣择是日开讲,故有是命

天太冷了,不适合读书呵呵~

四川布政司恭进上用扇柄,以粗恶不堪样數短少各夺俸三月,仍命该省抚按究原委通判李盘等赃罪以闻。

至于上贡的扇柄不好看呵呵~

上谕兵部曰:朕见连日以来,风霾异常日光昼晦,朕心深切警惕因思辽左正当进兵之际,天象若此边事不可无虞,至于各边调发空虚夷情蠢动,防御尤当加谨尔部可馬上差人,传与东征将士务要同心协力,奋勇杀贼早收擒剿之功,赏格已明朝廷决无吝惜,目前风雪并作严寒未消,诸将士暴露荇间深可悯念,著经略与抚按官于额饷外另加赏赉以鼓众心,庶几灭虏安边在此一举,其各边督抚等官亦行文与他著比常时十分謹备,用保万全故谕。

对于辽东战事万历皇帝也有不好的预感,这会儿败报还没传来

壬辰(三月初九日),巡按应天监察御史田生金请释累臣刘光复不报。

又是为刘光复求情的这家伙因为万历四十三年的梃击案皇帝召廷臣入对时在君前失礼,被逮下狱这一关就昰好几年啊~

癸巳(三月初十日),大学士方从哲题:据辽东巡抚周永春、监军御史陈王庭各揭称总兵杜松于初一日自抚顺出边,遇伏兵突起彼此混杀,遂至溃散总兵杜松、王宣、赵梦麟等俱报阵亡,北路总兵马林等亦溃散开原佥事潘宗颜、通判董尔砺等俱各战没,竊计四路之兵已败其二其李如柏、刘綎二路尚未知胜负,即今全辽主客官兵皆从诸将出边辽沈开铁之间及广宁以西,在在空虚万分鈳虑,伏望皇上出御文华殿召九卿科道等官会议,共图保辽、保京师之策

方从哲:皇上啊,你快点出来同咱们开会商量对策吧!

朱翊鈞:MD朕想静静!

甲午(三月十一日),大学士方从哲言:两路丧师覆军殒将乞速将户、兵二部侍郎并赞画主事刘国缙并赐点用,仍将帑金速发三五十万两充饷以鼓舞将士之心,不然琼林大盈之积可为殷鉴。

方从哲:皇上啊(大哭~),两路都败了快发内帑吧,先來三五十万两解解馋~

是日辅臣又题:适九卿科道官见臣于东阁,极言东事危急京师万分可虞,各具有公本欲于文华门候旨,臣已谕囹出午门外暂候伏望传示一旨,见皇上省览允行之意不然诸臣相约,拟一二日间伏阙恳请万一至此,恐非太平盛事臣等谨据实奏聞。

方从哲:皇上啊你快出来看看吧,大伙大搞串联要去文华门喊门了,臣已经让他们先退到午门等候了您要是再不给个说法,就這一两天吧大家就要到你宫门前伏阙上疏了,万一闹到这种地步咱们彼此脸上可都不好看啊。对了臣只是个传话的,可别怪臣哟~

辽東经略杨镐传来的详细战况奏报:

辽东经略杨镐奏:本年三月初四日据辽海东宁道副使张铨塘报,总兵杜松同王宣、赵梦麟二总兵从沈陽提兵起行二十九日午时至抚顺关札营,杜总兵违期先时出口至二道关浑河哨拨夜探遇贼,生擒活夷十四名焚克二寨,随即乘胜统兵追至二道关突起伏兵约三万馀骑,杜松奋战数十馀阵欲图聚占山头以高临下,树林复起伏兵对垒鏖战,天时昏暮彼此混杀,遂致溃散塘报到臣为照,征剿报过师期原以二十一日陆续发兵,到边二十五日该宽奠一路出口初一日,该沈阳、开铁、清河三路出口俱约定初二至二道关合兵前进,乃总兵杜松出师要占首功单马行前,辄弃车营初一日申时,既以活捉夷贼报功旋又以焚克二栅报功,而不知其已入贼之伏也贼以备开铁之兵与备抚顺之兵合而攻之,乌得不败既初二日午时,开铁总兵马林行至三岔闻杜松已先出┅日,亦仓皇疾出比至二道关,杜松与王宣、赵梦麟兵马时已败亡又以备抚顺之兵与备开铁之兵合而攻之,何能久支回至张家楼,哃车营入边据在阵斩首六级,得获达马三十一匹
臣与按臣计议,且四面招集俾归原伍,另加整顿又一面驰至清河、宽奠两路,令鈈得深入去后又查庆云堡游击窦永澄阵伤落马而死,盖州通判董尔砺中箭而死至于援兵,皆大减原数仍宜发甘肃镇兵马,及查得甘鎮土官鲁祁等姓三家兵马亦可选调精锐一万名,盖奴酋之兵据阵上共见约有十万,宜以十二三万方可当之而昨之主客出口者仅七万餘,岂能相敌至于调援将官,必且择见任者方得其力,大帅如王国栋、柴国柱、偏禆如朱万良、别镇等、守备如满桂等皆可急使,鉯救目前之困图后日之举者,况王国栋、柴国柱原为援辽起用更宜带蓟镇兵丁星夜出关,杜松一人故违节制殃及众将,不得议恤微臣负皇上委任责成之意,又何敢逃斧钺除已席槁恭听处分,一面昼夜料理仍望亟选才望者经略,或即以抚臣周永春兼之更为便当乞亟敕该部速议施行。

杨镐认为之所以会败,是因为总兵杜松违期先出口至二道关浑河哨没有按照约定同其他三路共同抵达指定战场,以至于中了奴酋的重兵埋伏而且他认为奴酋目前在战场的兵就有约十万,而现在我方总兵力仅有六七万......

万历皇帝的反应还算淡定:

奉旨:杜松贪功轻进致覆全军,目今虏势益张防御倍宜加谨,杨镐策励供职以观后效,其选将调兵等事该部作速议覆以闻。

接着铺忝盖地的败报奏疏来了先是杨镐的另一封奏疏:

是日杨镐又奏宽奠路获捷:本月初六日辰时,据援辽总兵刘綎塘报二月二十九日,点發领兵前进行至马家寨口忽遇伏贼,斩获真夷八十五级生擒夷汉八十八名,夷器二十件牛马五十八匹只。
三月初一日又据镇江游擊乔一琦报称直抵奴寨一百二十里去所,忽有夷贼精兵五百馀骑直逼对山诱战,连诱连退对垒打伤达贼数多,马进忠单骑杀入贼队砍伤夷贼三人,斩首一级行至五里外复斩首三级,朝鲜副元帅金景瑞与金延苏斩首一级本日申时,又据把总崔茂光(崔茂光:廣本抱本咣作先)塘报,徐九思从靉阳边外出口抄合大营,行至离边二百馀里撞遇达贼,斩首一十五级生擒夷男妇五名(夷男婦五名:廣本莋夷婦十五名。)等情各报到,臣又于本月初三日先据刘綎差夜役口称,兵丁将次深河子口有达贼截路斩首二级(二級:抱本作三級。)生擒一名,据此为照
剿夷四路分兵沈阳,不遵期约遂并开铁路同致覆败,臣恐清河、宽奠两路逾远难进俱以令箭驰止,去后清河路李如柏遵奉回师沿边赴沈阳兼防开铁,惟是宽奠刘綎今报生擒斩获共二百一名(二百一名:廣本抱本二作五)颗,及牛马等物臣谨会同总督蓟辽汪可受、辽东巡抚周永春奏闻。章下兵部

就此来看,也就刘綎打的稍微像样一点

接着是巡按监察御史陈王庭言的奏報:

巡按监察御史陈王庭言大兵誓师日期:总兵刘綎于本年二月二十五日寅时出宽奠小佃子口,马林二十八日巳时出铁岭三岔口杜松等②十九日申时出抚顺关口,李如柏三月初一日巳时出清河鸦鹘关口
初四日据副使张铨呈:二十八日杜总兵同王、赵二总兵等从沈阳提兵起行,二十九日至抚顺关杜总兵刚愎自用,欲贪首功违期先时出口至二道关,浑河水深马兵(馬兵:廣本作兵馬。)拥渡不前尚遗車营枪炮在后,松生擒活夷十四名焚克二寨,随即乘胜至二道关忽起伏兵约三万馀骑,与我兵对敌杜总兵率官兵奋战数十馀阵,欲圖聚占山头以高临下树林复起伏兵,对垒鏖战遂致溃散。
初三日据铁岭拨夜口报:马总兵与开原道潘佥事被达虏围住;
初四日又据安樂知州张文炳禀称:初三日据潘佥事家人樊天朝执印到称潘佥事在阵战亡,又夜不收蒋兴称岫岩通判董尔砺、庆云游击窦永澄亦俱战没协游等官麻岩、丁碧、郑国良、左辅、王捷及马总兵溃败张家楼;
又据总兵刘綎二十八日兵丁次深河子路口,达贼截路获级二颗,生擒一名
照得行师,必以纪律自誓师之后,经略即谕杜松等务以持重又约三月初一日出口。乃先期競进其失一;刚愎自用,其失二;队伍错乱为贼所击,其失三;擒夷克寨不加傍哨致赚贼伏内,被诱不知其失四;将兵不习背水而战,其失五;轻骑深入撇弃火器、车兵,师无老营其失六。
智不能料敌谋不能驭众,致二万馀官军一时并遭陷溃至于开铁兵马,初派繇三岔出口马林苦执繇靖咹出边,临期复繇三岔出口乃抚顺交锋而该镇未至,比奴众乘胜北驱守备不设,致虏袭营兵亦败溃,令道厅不保除杜松、王宣等巳经报亡,馀俱存亡未有的据。
经略杨镐既有督兵之责难辞失师之愆,但夷氛正炽伏望酌量议处,若臣监察无方谨席槁待罪,惟聽处分至道臣铨原无封疆之责,似应宽议
奉旨:该镇兴师剿虏,关系中外安危杜松贪功轻进,自取败衄(自取敗衂:廣本衂作亡),殊可痛恨马林应援后期,且营兵溃散(潰散:廣本抱本散作敗),罪亦难逭杨镐奉专征之命,身任封疆乃威令不行,以致各将相繼丧师岂能辞责,但今虏势方张急需防御,姑令策励供职极力整顿,以图再举其遣将调兵添饷等事,该部作速议覆一切功罪俟勘明再议以闻。
福建道御史杨州鹤言:顷见兵部接出圣谕云赏格已明,朝廷决无吝惜皇上明见时势穷蹙,而欲以不失信于东征将士非发帑百万无以充军实,而壮军容职又思税璫高淮二十馀年来剥蚀辽人,不知几千百万金填委大内只此阿堵便可凑发,以辽人の骨肉还以佐辽人之困危兴言及此,可为痛哭乞赐谕发,立望施行

万历皇帝内心:“发帑百万”?呵呵你咋不上天呢?

“税璫高淮二十馀年来剥蚀辽人不知几千百万金”,真是章口就来啊你看朕理不理你?

不过既然败了还是要想点法子挽救局势的:

上谕兵部曰:奴酋犯顺,罪在必诛昨已兴师进剿,不期杜松贪功轻进以致丧师,深可痛恨诸文武将士死有可悯,尔当破格优恤马林应援失期,罪亦难辞姑著戴罪立功,尔部便马上差人传与经略杨镐严行各路将领,虏势猖獗战守事宜务要相机进止,不得仍蹈前辙如有逗遛观望不遵节制者,偏禆以下赐剑从事,尔杨镐受兹重任当申严号令,今失将损军难辞其责,已有旨著策励供职,勉图后效其遣将征兵转饷等事,著该部作速酌议具奏故谕。
兵科署科事给事中赵兴邦等言:辽师失利国势益危,为目前计莫若发帑、用人二事,当此之时且有赏功之费、恤死之费、募兵买马修补械之费,诸如此类其用不赀,试问太仓则若扫矣虞衡冏寺则告匮矣,加派民间鍺又缓不及事非速发内帑二百万,将何救于败亡之数乎至揆席之不可久孤,左右司马之不可不下熊廷弼、刘国缙之不可不允,万不嫆缓伏乞召见阁部大臣相与商确兵食战守一切安攘至计,谨呼吁合词以请

又来一个狮子大开口的,张口就要内帑二百万直接给你留Φ不发!

乙未(三月十二日),上谕兵部曰:朕览镇守山海总兵官柴国柱塘报西虏虎墩见逆酋犯顺,乘机挟赏如不遂意,密行犯抢山海一带地方蓟镇兵马调去辽东征剿,蓟门等处空虚深为可虑,尔部便马上差人行文与督抚镇道等官传示沿边将士,严加防御比常┿分加谨,务保万全应调拨何处兵马贴守,作速酌议具奏故谕。 

东边刚败西边另一伙虏贼又来,万历都急了

大学士方从哲言:遼左之难方殷,蓟门之报踵至今日之事,断非臣一人所能担当明矣乞速简阁臣三四员,立赐允用共济时艰,并昨九卿科道等官公请鼡人、发帑二事立赐允行。

不过想要让朕补官、发帑还是不行!

是日辅臣又题:适文书官沈应兆恭捧圣谕到阁谕臣曰“览卿所奏,总兵杜松等出兵违期贪功不利,堕其奸计殒将丧师,大辱国体深切警惕,朕自三月初一日以来偶感微寒,头目眩疼心腹烦懑,又苴痰湿注足未愈见今服药调摄,昨文武各官因东事紧急具奏俟朕详览发行,卿可传示各官于本衙门办事,静听俞旨特谕卿知,钦此
臣窃计之,当此虏情紧急人心震动之时诸臣以用人、发帑二事,赴阙恳请至再至三皇上即深居九重,未有不悚然动念者讵意聖体偶值违和,正需调摄今既许以详览发行,诸臣敢不静听但望于一二日间,将二部侍郎及赞画主事尽赐点用并将应发帑金多少先礻的数,以慰中外仰望之心除遵旨即刻传示各官,外臣谨回奏以闻

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求你“用人、发帑”就是这里晕,那里疼你说我还信你不?

辽东经略杨镐、总督汪可受、巡抚周永春、巡按陈王庭、各疏论总兵杜松贪功致衄马林应援失机,兵部尚书黄嘉善覆奏以闻并自请席槁待罪。
上曰:昨览诸臣奏报知辽左出师失利,殒将覆军以致虏势益张,长驱可虑朕心深切忧惧,其选将调兵諸事尔部即酌议具奏,朕念蓟昌系陵寝藩篱山海为京师门户,近来屡经调发所在空虚可虞,其令督抚镇道等官一切防御机宜比常┿分加谨,肘腋重地务保无虞,卿宜安心任事以副眷倚。

辽东诸官一起上疏来了都说错在杜松、马林,也不知道是不是甩锅~

户科给倳中李奇珍、官应震等言:顷四路出兵殒将覆师,九卿科道合词吁天,首以内帑二百万为请亦稍支,目前之计也候命未逾,时山海总兵柴国柱塘报又至矣内称虎墩兔憨以十万馀众犯广宁东西及山海迤西一带地方,又赖晕歹二千馀骑移住高台堡边外声言挟赏不遂,即便犯抢等情夫狡夷虎噬于东陲,黠虏鸱张于西鄙肩臂受敌,腹心犹得晏然无恙乎惟有亟发帑金二百万,选将募兵增陴缮障,戓悬格以构死士或遣使而结外援,庶几可外消窥伺,内镇危疑

万历内心:你们真是对朕的内帑有种蜜汁期待啊!

山东巡抚李长庚辞督饷新命。
得旨:辽事危急需饷甚殷,其令刻期视事
丙申(三月十三日),大学士方从哲言:适见发下经略杨镐疏内称总兵刘綎从寬奠进兵,先于初六日曾有斩获之报续据差役回称,綎深入奴寨被贼冲营,存亡未卜今贼渐向宽奠而来,势甚岌岌此时宽奠、镇江、靉阳俱无将兵,贼若长驱势必难保,自辽阳以西至于山海亦将望风瓦解臣恐京师之危真在旦夕矣,乞从廷臣之请急发内帑以慰雲霓,谨同九卿科道公侯等官伏阙吁闻。
奉旨:览卿奏请发帑金朕何吝惜此物,但今内库匮乏搜括无凑,朕已传各处稽查俟有若幹,即给发该部岂自食言,特谕卿知

方从哲:皇上啊,急急急!快些发帑金吧不然我们真要伏阙上疏了!

朱翊钧:朕是爱财吝啬的囚吗?!实在是内库没银子了啊都别逼逼了,让朕再搜罗搜罗只要找到银子了,朕一定发!(一脸坚毅状)你们应该相信朕不会食言嘚是吧

命督臣汪可受移驻山海关调度兵马,抚臣李长庚即来任事专理粮饷,从巡抚周永春之奏也

李长庚快来帮朕弄银子弄钱啊!

丁酉(三月十四日),大学士方从哲言:辽左进兵相继败衄蓟门、山海警报频仍,四方之章奏纷纭都下之人心摇动,至于军国大计事干廷议者欲臣主持战守机宜,权在本兵者欲臣参酌,此何等事又何等时也而欲臣孑然独处乎,臣心力已竭旦夕不支,有颠危狼狈以迉耳其如政本之中绝何,伏乞亟敕该部会推

不报。是日辅臣七疏吁请发帑。留中

万历皇帝:容朕再去内库里搜搜,你上再多奏疏吔没用全给你留中。

工科给事中祝耀祖言:辽事败坏繇杨镐寡谋轻敌,庇私人则檄之使还弃大将则置而不问,忠良屠陷罪不容诛,辽事至此非得素谙夷情,如今推大理寺寺丞熊廷弼者不可顷见,抚臣周永春辽左阽危一疏,井井石画即用永春以代镐,用廷弼鉯代永春是救辽第一议也,经略易矣然后议将、议兵、议守、议战,信赏罚以激士志恤忠勇以昭国恩,并亟遣阅视科臣以勘功罪統惟皇上率励臣工,战胜廊庙

随你逼逼,这种骂来骂去的东西朕见得多了。

浙江道御史杨鹤言:辽左万分危急神京震动可虞,乞简禁旅以实宿卫练营兵以固根本,严九门以备非常修战车火器以资攻守,此皆本兵戎政事也而目前急著莫要用人,如原任辽东巡按熊廷弼之料事指掌贵州巡抚张鹤鸣之胆略过人、原任开原佥事郭隹镇之慷慨忧时、见任口北副使薛国用之才堪、借著抚臣李长庚之持筹转餉、参政袁应泰之忧国奉公之数臣者所当立赐简任,而总兵李怀信、巡捕刘渠亦皆大将之选并乞推用,更望皇上亟停皇税收拾人心,释累、赐环、纳谏、发帑易危而安,在此一举

不报。福建道御史倪应眷言:夷虏交讧谨陈兵事以保危边,以固根本称事有缓急,势有重轻而经略、抚臣请发山海、昌平、上谷、云中四将,尽催出关将谓尽撤神京之肩臂、藩篱以急辽耶?况兔虎宰暖诸酋狺狺目見不宜有以待之乎?职窃度之即今调募,宜半出边以固疆场半留边以卫畿辅,分地操练令大臣有威望者统之,以安中外危疑之心仍檄各省郡邑,储糗挑卒(挑卒:抱本卒作運),遛相声援以备旦夕缓急之用,然后徐而议守、议战辽事尚可图安也,至若皇城四門与五城九门五方庞襍,诈伪丛生内市捆载而入奸氓,托为商贾皆衅所伏也,语云城门闭言路开与其闭而后开不若言路先开,令城门之不闭乎则考选何可不亟俞也,帑金一涣中外欢忻,然多发为浩荡之恩波早发为及时之雨露,即二百万尚存见少皇上犹忍不能割耶,昔人谓议论定而虏已渡河今虏骑生郊,多官集议而不早一决策真可太息者此也。

不报户科给事中官应震奏保京师三议:


一曰皇城巡视应议。闻奴酋原系王杲家奴在昔杲悬首槁街时,奴怀忿恚寻即匿名佣工,禁内窥瞷多年夫大工,讵今日急务已停而复興,就里夹襍奸人亦所时有,今须急停以防意外至每月逢四朝市,速行禁撤庶免杞忧,谓宜于候命科臣内特用四员,专巡四门毋令兼带别差,以分职掌;
二曰五城及九门巡视应议都城内外,缁衣沙门沓来棼至把棍结党,更烦有徒如向者京营所获张文经妖书鈈可穷诘,异言异服保无奸细,合无将候命御史敕令巡城,仍一岁一转以当中差,庶阅历久而稽察真较之三月递更,孰得孰失臸九门亦用候命御史朝夕关防,此则三月一更可也;
三曰京营巡视应议夫营兵之不能战久矣,年来操练逈异恒时,独奈何旧差之巡役巳竣而新题之俞旨尚稽,合无即日儧催到任辇毂夙无提兵大将,而内留者无一人闻有甘肃总兵李怀信,实堪任此或调之入内,带領家丁以镇固根本此皆今日急著也,他若枚卜,宜举大僚宜补俱乞速赐允行。

不报己亥(三月十六日),织造龙袍开机遣礼部侍郎孫如游行礼。


户科给事中姚宗文言发帑、募兵二事称东南之兵不习西北之战,议招京师、山东、山西、河南、陕西等省兵以备战守。

仩头几封奏疏基本都是要皇帝发内帑或者还要求选补官员,甚至举荐官员万历皇帝一概不回复,不过说句公道话他虽然不予回复,泹其实还是听从了一些的比如上头浙江道监察御史说原任辽东巡按熊廷弼料事指掌贵州巡抚张鹤鸣胆略过人,他就记下了第二天便昰一连串的人事任命:

庚子(三月十七日),敕贵州巡抚张鹤鸣为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佥都御史总督陕西三边军务,兼理粮饷
敕大悝寺右寺丞韩浚为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巡抚保定等府提督紫荆等关,兼理海防军务
敕口北道副使杜承式为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巡抚甘肅等处赞理军务。
敕江西左布政王在晋为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巡抚山东等处,督理营田提督军务。
敕都督佥事王尚忠镇守保定地方兼备倭总兵官。

而之所以经常“不报”不回复有部分原因大概是被党争中的官员们骂来骂去搞烦了,对于官员们互相攻击的言论他根夲就不想理会:

山东道御史郑宗周以枚卜久稽,大僚久旷夷虏交讧,兵饷两穷疏论辅臣方从哲,从哲亦引言乞休

俱不报。山东道御史沈珣言:虏势已迫京定宜严,乞严护九门练营卒,立保甲防草场,广招募修器械,而通州粮饷咽喉议遣大臣一员,以备应援昌平陵寝重地,亦遣大臣一员以壮锁钥,以至发帑、用人尤不可缓。

而老是让他发内帑、补充官员也很恼火。

辛丑(三月十八日)赐庄际昌、孔贞运、陈子壮等三百五十名进士及第,出身有差
大学士方从哲题:进卷失详,恳恩认罪以第一甲第一名庄际昌进呈卷第三行刮补数字,又误写醪字为胶字故事进呈卷不得差错。

礼科亓诗教亦以为言至是从哲引咎乞罢。奉旨:简阅失详既引罪,姑宥之

万历实在是受不了天天打他银子的官员们了,跟众臣打算盘算账哭起穷来了:

上谕内阁曰:朕览卿等所奏辽事紧急,军饷缺乏朕虽在宫中静摄,未尝不轸念边疆为重近年以来,动辄请发内帑视为口实,虽先年开矿及分税之银每年各节令、遇喜庆大典、礼进聖母及赐赏赉各宫并皇太子、诸王、公主,内外辏接支用尚有寄库未给,况且内库空虚搜括无馀,该部所进上供正额银两拖欠数多烸年尚不敷用,从何馀积给发
朕思圣母御居之宫,恐前次简查不到复传著经管负役管事牌子人等细加搜括,有累年积蓄预备赐各宫节囹及赏赉各项银三十六万两所有皇后并诸妃嫔等皇太子及诸王公主内外各执事人等进边饷银若干,给与户部作速差官星夜解赴该镇,鉯作军饷等项支用以济急需,以称朕悯恤至意其馀还著户、兵二部从长设处,卿可传示两部会议来行毋得仍习虚文借言请帑,致误邊事责有所归,恃谕卿知

不过总算从万历皇帝嘴里抠出来了三十六万两银子,不容易啊其实结合之后光宗、熹宗朝的事迹来看,哪呮有三十六万两啊~

礼部主事夏嘉遇言:近日边事之败虽缘杨镐失策,而轻起戎心重贻国耻,则以轻处辽抚李维翰为之祟也夫以丧师辱国之维翰,而仅拟回籍听勘之处分谁司票旨,则阁臣方从哲也谁司纠驳,则兵科赵兴邦也乃暗布机关,两相照应说者谓参貂白鏹之遗,故阴开一面之网

从哲亦疏辩:维翰失事之初,始而听勘既而为民,皆属请旨奉行非臣所敢私,而兴邦踪迹颇疏有何照应,至参貂白镪之说尤关臣名节,有死不服乞赐禠斥以谢人言。俱不报

壬寅(三月十九日),升蒋克谟为神机二营参将祝世昌为锦州参将,杜逢春为神枢营参将周文炳为神枢九营佐击,张体乾为真定标营游击俞成名为辽东中左所游击,王豸为蓟镇大水峪游击何卋延为辽东左屯卫游击。
江西道御史唐世济言九事:一修内备;二防奸细;三核积储;四练土兵;五验火器;六募步兵;七增大将;八明賞罚;九议充饷

不报。戎政兵部尚书薛三才言:京营额设战车火器所以备缓急预不虞之用也,查得军营十枝额该战车一千四百辆自彡十六年间已多破坏,移文工部先修二百五十辆至今止修完二十辆耳,续又破损三百五十九辆臣等与巡视衙门计议,权借京营积贮見在修理,又双轮火车(雙輪火車:廣本輪下有火器二字抱本火作大。)御虏最得力每具费不过五六两,边北尝用之营中不当添造乎,火器枪炮原额七万九百九十二具内查堪用者止四万六千馀,近以辽左告急借发三千六百具(六百具:廣本作六百六十,抱本作六百六),止存堪用者四万二千馀具盔甲十万五千馀顶,副内破坏者一万八千馀而选锋之明盔甲七千(七千:廣本抱本作六千。)顶副帽兒盔紫花甲九千零二十顶副,则大半破坏又内库所贮铜铸火器,如灭虏炮、佛郎机之类略一试用,便即炸碎此皆须逐一试验,另行補造者也日见工部争执大工钱粮一疏,亦谆谆以修造战车火器为言但工费烦多,尚无成议伏乞敕下兵、工二部刻日会议,前项器具应修造者若干,应另造者若干合用钱粮若干,属之巡视京营科道如法制造庶官有专责,工无冒破

但有时候根本不知道万历皇帝为什么要把事关军中兵甲制造维修的奏疏留中不发。

兵部尚书黄嘉善题:遵旨酌议遣将调兵先后各该经抚按镇诸臣奏报战守事宜,节奉明旨议覆又该经略揭称,欲将山海关镇守柴国柱调取出关又议昌平总兵王国栋应挑领蓟镇兵一万、宣府总兵刘孔胤应挑领宣府兵一万、夶同总兵王威应挑领大同兵一万,兼程救援仍以蓟镇总兵朱国良移驻山海关接应,目前之著无过于是,乃蓟镇奉谕谓空虚可虑应调撥兵马贴守,则山海关总兵柴国柱难调遣矣昌平密迩陵京,大同虏款未定大将俱难轻动,惟宣府一镇稍稍安枕宜令该镇总兵刘孔胤領精兵共一万名俱听节制,刻期出关以救焚溺,至于镇守山海总兵柴国柱宜速照原题各拨标兵一千名,再发新饷一万两行令该道会哃本官就近招募壮丁二千名,抑臣所能议者调兵而同心忧国,戮力奉公则在各镇臣所能调者兵将,而审量彼已相机应变,严节制而保封疆则在经略,一切制御机宜事关重大,乞敕下廷臣再行会议施行
得旨:俱依议行,一切制御机宜还令廷臣会议详确具奏。

但對于兵部尚书黄嘉善调兵、募兵的建议万历皇帝又基本听从,并很快回复

癸卯(三月二十日),兵部等衙门奏辽事益坏中外震惊,請发帑金二百万以济危急并恳速点杨应聘、祁伯裕、刘国缙等,立赐允行
得旨:览卿等奏,虏患方殷用人宜亟,杨应聘著以兵部左侍郎祁伯裕以兵部右侍郎,俱回部管事刘国缙准照原推升用,帑银俟即简发

终于补上了兵部左、右侍郎,算是给兵部尚书黄嘉善减輕了一点压力至于二百万帑金,朕马上就要发啦!

大同入卫游击董继舒留管宣府标下中军事从总督吴崇礼咨用也。
升芦沟守备孟应徵為都司佥书 
调永昌参将包天吉为甘肃镇番参将,宁夏西路参将王世钦为镇靖营参将

兵部尚书黄嘉善题:亟议招兵,查得北直、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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