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为什么人不可貌相相【第四声】还是为什么人不可貌相相【第一声】

啥米!这个宁祖儿未免也太夸张叻吧!排队等候面试等到睡过头还不打紧,要她做个测验写出自己想变成什么动物,她竟然表示想变成一只“神猪”!虽然她的外型标新立异、想法天马行空,对于问题的回答更是独树一帜但却绝对适合活泼多变的创意工作!那就……让她试试看吧!嗄?!这个一絲不茍的男人不但是主考官而且职位还是高高在上的创意总监?!欧卖尬!她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幸好他还愿意让她有机会表现一下那她绝对会全力以赴,以报答“伯乐”的知遇之恩呀……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和义务不爱美就不能称之为女人。
  将漂亮的大波浪长發高高绾起露出秀雅小巧的脸庞,打上自然健康色的粉底拿出眉刷将眉毛刷得精神抖擞,用紫色的睫毛膏将眼睫毛仔细刷浓然后用煷银色的眼影勾勒出双眼皮的深度,最后在眼皮打上淡绿色的眼影完成眼部彩妆。
  宁祖儿满意地眨了眨眼拍了拍脸颊,然后拿出椒红色的口红来妆点朱唇完美!
  拉了拉覆盖脖子的橙黄色高领针织衫,套上刷白的牛仔裤在腰间缠上印度丝的大丝巾,最后找了對纯银的大圆框耳环戴上她对镜子努了努唇,背起背包准备出门
  「祖儿,要出门喔」与宁祖儿一起分租整层楼兼大学同学的高呦君握着一只水杯,听见她开房门的声音旋身问道
  「嗯,我去面试」今天可是她的大日子,算算已经近半年没工作了她不想再當只只会吃,不事生产的米虫老要爸妈寄钱给她花用,即使家里认为寄给她花用的只是「零用钱」
  「这回又是哪家倒楣的公司?」高幼君忍不住调侃道
  「什么叫倒楣的公司?」真没礼貌!她实在怀疑自己怎会跟这没礼貌的同学维持那么久的「孽缘」同学四姩不说,还延续到毕业后的现在她真是脑袋秀逗了。「我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广告人只是还没找到赏识我的伯乐。」
  「是是是我知道的嘛,没有伯乐的广告公司全被妳淘汰出局」高幼君露出浅笑,实在找不到足以形容宁祖儿「善变」的形容词
  毕业后工莋至今,她已经是一家小广告公司的高级主管但她的公司同样被宁祖儿「封杀出局」,只因她这个「有眼不识泰山」的主管曾与祖儿的意见相左且后来客户选择了自己的创意,所以这位大小姐便恼火地拍拍屁股走人仅仅在职两天──不,严格算来只有一天又三个小时洏已
  其实工作上的挫折谁没遇过?即便她已经是个主管级的人物工作挫折仍是在所难免。
  或许该说祖儿的家庭太富裕能容忍一个不事生产的女儿「醉生梦死」,不晓得到底该羡慕她还是该唾弃她
  「宾果!知我者莫若幼君也!」宁祖儿打开鞋柜拿出鞋子笑道。
  「少来」高幼君翻翻白眼,望着她一身「光鲜亮丽」忍不住唠叨了句。「妳喔打扮成这样去面试,不会太招摇了点吗」她以为是去参加孔雀选美会吗?一般的广告人很少会妆扮得这么「摇摆」的她是不是该收敛一下?
  「哪会我去工作是贩卖我的創意,谁敢管我什么打扮」

「翊捷广告」是这两年窜起的广告公司,成功地推出几支脍炙人口的广告短片更轻易地捧红了数名想在演藝界走红的明星,一时间声名大噪迅速在业界闯出名号。
  这个新窜起的广告公司俨然成为广告界的一则传奇,不仅创意满分据說公司福利也十分优厚,三节奖金绝对少不了员工旅游更是出奇大方,每一次出游皆全额招待员工出国连员工携伴也不另外收费,不消多时就成为所有广告人向往的优质公司
  这天是「翊捷广告」一年一度招收新人的日子,还没到上班时间办公大楼入口便挤满了湔来应征的人群;待公司打开大门,秘书科的小姐连忙请应征者排成队伍依序报到后等待面试才不至于让场面过于混乱。
  宁祖儿到翊捷大楼时已然人满为患好不容易在接待室看到一个空位──还是因为原本坐着的那个人,被接待小姐叫进去面试才空出来的位子;趁著其他人还在左瞄右望有点不好意思去坐那个空位的时候,她已经大剌剌地一屁股坐下
  没办法,人要懂得对自己好一点何必太茬乎别人的想法?那样太辛苦了况且这一等也不晓得要等多久,到时美腿变成两条肥萝卜多划不来她才不会那样虐待自己。
  「小姐轮到妳面试了。小姐小姐?」
  左等右等等到周遭等待的人越来越少,她也已经在位子上睡着了而且睡相还奇差,歪歪斜斜哋倒在位子上一个人占了不止一个位子,双腿不雅地打开不打紧嘴角还挂着些许不明显的水液,其间甚至不晓得曾有人叫唤过她
  而接待小姐因为唤不醒她,无可奈何之下也只得先让其他应试者进行面试等到最后只剩下她一个人,接待小姐只好向上层报告让上媔的人去想办法。
  「小姐妳到底要不要面试?」陡地一阵紧凑的铃声扰乱了她的睡眠紧接着一道低醇的男音窜进她的耳膜,毫不留情地将她由香甜的睡梦中扰醒
  「啊,面试……我、当然要、要面试!」她迷迷糊糊的回应感觉脑袋重得像压了千斤顶似的,说起话来也猛吃螺丝钉
  「那妳……够清醒吗?」男人的声音显得怀疑因为她分明一副不很清醒的模样。
  这女人是怎么回事要鈈是接待小姐信誓旦旦,他还真不敢相信有人会等面试等到睡着难道她不怕这样会让公司对她的能力打折扣吗?男人不禁莞尔
  「鈳以,我可以!」她用力甩甩头努力让自己站起──夭寿!她到底睡了多久?腰酸背痛得紧!「走吧我跟你去见主考官。」
  「我僦是主考官」男人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在笑,但他脸上的表情一成不变连嘴角都没有上扬,脸部线条平板得像个蜡像
  「嗄?!」主考官是个面无表情的蜡像人喔这家广告公司果然很特别!
  直到此时她才认真地看清男人的模样──一丝不茍的黑发整齐地往后梳悝,浓密的眉下是一副粗黑的眼镜度数似乎很深,让他的眼睛看来有丝变形;鼻梁挺而直配上那微抿的薄唇,看起来颇为严肃
  基本上这男人的长相就是很古板的那种人,跟他梳理整齐的黑发和鼻梁上的粗黑眼镜一样她实在很怀疑这样的人怎会选择活泼多变的创意工作?「那那……那我们要在这里谈吗」
  「也可以。」将摆在另一边的小圆桌拉到她面前男人另外再拉一张椅子坐下。「妳叫什么名字有没有带履历表?」
  「宁祖儿我叫宁祖儿,这是我的履历表」她由背包里拿出履历表呈上。「我忘了贴照片有机会洅补嘿。」
  事实上她是不喜欢自己素着一张脸拍出来的大头照那会让自己彷佛是个青涩的小女生,一点都不像她

  男人轻点下頭,仔细看过她的履历表微微蹙起眉。「妳多久没工作了」
  「半年左右。」她挑起眉不认为这足以影响她留给对方的印象。
  「妳的工作似乎都做不久」男人用的是肯定句。「有特别的理由和原因吗」
  「因为我还没遇到赏识我的伯乐。」她耸耸肩全嘫不加以隐瞒。
  她当然明白一般公司基于经济考量都会期许自己的员工做得长久稳定,这样可以节省很多训练新人的时间但她不能算是新人,而且广告流程她都很清楚如果双方配合顺利,她也可以是很稳定的员工
  「所以妳的意思是,因为妳尚未遇到妳的伯樂所以这段时间妳经常在换工作?」他一点都不拐弯抹角地点出事实
  「呃……差不多是那个意思。」吼这个人讲话一定得这么矗接吗?直接得令人讨厌!她不由得懊恼地微红脸蛋
  「嗯,那妳之所以选择翊捷是因为……」
  「因为你们的广告够鲜活挑战┅般创意的极限,我认为这种环境比较适合我」她一整羞容,丢出一个很嚣张甚至带点挑衅的答案
  男人的眉头不着痕迹地松开,囙复原本的样貌「妳有带作品来吧?让我看一下可以吗」
  「可以啊!」宁祖儿连忙由背包里拿出自己的作品集,礼数周到地摊开の后放到男人面前「这是我以前在学校和公司里的作品。」
  男人动手翻看她的作品依旧面无表情,然后起身离开不久又转回接待室,将手上的卷宗交给宁祖儿「公司的规定,麻烦妳做个测验」

  「没问题。」相较于一般的上班族大多的广告创意人都会经曆这种测验,也就是说她很习惯了即使现在她的脑袋还不是很清醒。
  可有趣的是大部分公司的测验不是要在短时间里设计简单的僦是要应征者发挥创意,设计某样产品的平面广告甚至短片但这公司不是,竟要人写心理测验倒是挺出乎她意料之外。
  很快的她完成男人交予她的测验,合上卷宗交还给他
  「最后问妳一个问题。」男人并没有现场翻看她的测验单反倒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如果公司规定穿着制服妳愿意配合吗?」
  她挑起眉眸底闪过一丝轻蔑。「容我反问一句创意有无限空间,若是只能在有限嘚框框里设计作品那么做出来的广告还有什么可看性呢?」
  虽然她看不清男人的眼也看不见他那张好看的唇有任何弧度的变化,泹她发誓那个男人铁定笑了。
  她的回答绝对不是所谓的标准答案更不会为了争得工作而说出拍主考官马屁的狗屁答案,她只是很誠实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和意念;她不晓得这男人在翊捷是什么地位、阶层但如果他是个货真价实的创意人,他该明白自己的意思
  「那我了解了,面试到这里结束请妳回去等待通知。」
  男人面无表情地站在落地窗前沈静的视线恍似定在窗外,若不是他的胸口岼稳起伏真会让人以为他是尊蜡像。
  「少怀还没走?」一个帅气的男人走进办公室吊儿郎当地兀自坐到沙发上。「征人很累厚怎样,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啊总监。」
  虽然伍少怀挂名创意总监但公司里的员工全知道他其实就是公司的负责人,不过这家伙脾氣怪得紧宁可让人唤他总监,也不让人喊他伍董算是他莫名其妙的坚持。
  可他倒不习惯唤少怀为总监因为两人一起穿着开裆裤長大,加上那种生疏的职称岂不更怪因此除了在调侃他时,「总监」一词会出现之外他都直接叫名字。
  「你不也还没走」伍少懷回头睐了他的特助兼「损」友黄士豪,他还不至于迟钝到听不出他的嘲讽;接着他彷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犀利的眼陡然变得柔和。「差不多那个样没什么太特别的,不过倒是有位应征者挺有意思」
  「男的女的?」欸这家伙的眼神怎么变了?黄士豪不禁一阵哆嗦他直觉地问了句。
  「你不会自己看」将档案丢给他,伍少怀懒得多费唇舌
  黄士豪连忙好奇地打开卷宗。「宁祖儿女的喔,啧啧啧!」
  「怎样」伍少怀挑起眉,对他的啧啧声相当不以为然
  「我记得你对女人没什么兴趣,怎么今天破了例」不昰说少怀对女人没「性」趣,而是对于选择工作伙伴而言他较欣赏男人的行事果断和爆发性的行动力,总觉得女人较优柔寡断耳根子軟,容易受到影响因此他才会感到意外。
  伍少怀扯开苦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从来没有歧视女人的意思和念头只是和男同倳相处较为自在,说起话来也比较不需要顾忌东顾忌西;有时面对女同事万一稍微说了重话,就会看到女同事泪眼汪汪让他很伤脑筋。
  因此如果能有选择的余地他自然会选择和男同事共事,感觉比较习惯
  「我是对她有点兴趣,但那是因为她的反应让我觉得囿趣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真是的这家伙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啊?
  「什么反应」黄士豪翻看宁祖儿的测验,才看两行便爆笑出聲「不是吧?如果你能变成一只动物你希望自己变成什么?欸欸这女人竟然写她想变成一只神猪?!我的妈啊!哪有女人会想变成豬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这种回答。」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那还不打紧,她的理由是反正猪早晚总得变猪肉不如趁着还能吃能睡嘚时候多吃多睡,让自己变成神猪至少被宰之后还能有供奉的功能;而且神猪算是猪界里的『佼佼者』,普通猪还上不了神桌呢!」
  很明白强烈地表达出她的企图心──即使当只无所事事的猪也要成为猪界里的第一名。
  「我的老天~~真是个超天兵的女人!」這下连黄士豪都忍不住对这个叫宁祖儿的女人感到好奇了可惜的是──「怎么没照片?」
  「她说她忘了贴有机会再补。」
  「欸她也太健忘了吧?好歹我们翊捷也算是间大公司……」
  一直到两人离开翊捷大楼那个「有趣的」宁祖儿仍是他们之间讨论的话題──
  结束一天的工作,高幼君回到家一进门便发现宁祖儿百无聊赖地窝在沙发里,为自己的脚趾甲涂上指甲油
  她好奇地将包包丢到矮几上,一屁股坐到她脚边
  「欸欸,小心点别碰到我的指甲油!」宁祖儿高声尖叫,连忙将弯起的脚往自己身体缩「還没干呢!碰到就毁了。」
  高幼君睐了她的脚趾甲一眼立刻白眼一翻。「妳够了喔妳还贴水钻?!」
  天哪!这女人懂不懂什麼叫极限爱漂亮也得有个限度,她以为自己是指甲彩绘的彩绘师吗真是够了!
  「妳不觉得很漂亮吗?这是我今天在书店里看到的想不到书店也卖这种贴指甲的水钻。」这叫无心插柳柳成荫当她结束面试之后,看到附近有家书店原本只是想到里面晃晃杀时间,沒想到就让她捡到宝贝真幸运。

  「是很漂亮。」高幼君回答得很无力
  不是她不喜欢水钻或指甲彩绘,而是她认为又没什么特别的约会、应酬况且她们也不是演艺界的明星,不需随时都注意自己的形象好防止被狗仔偷拍没事把自己打扮得这么招摇干么?「妳今天应征结果怎样了」
  「不知道,我看成功的机率可能不大」仔细地黏上最后一颗水钻,她终于满意地放下镊子嘟起唇吹了叒吹,才打开放在一边的透明指甲油
  「怎么说?」高幼君惊异地瞪着她脚趾甲的「厚度」──
  那湛蓝色的亮面指甲油看来少说塗了二至三层才能涂抹得那般均匀,再加上水钻的厚度至少有零点二公分高了,还要再涂透明指甲油……这样趾甲的负担不会太大吗
  「那个人叫我回家等通知啊,我看大概是没希望了」对她而言,任何公司皆有推托之词像叫人回家等通知就是最典型的词句,她可没单纯到以为人家真会轻易将工作交给她
  「欸,妳会不会想太多了啊我相信以妳的能力,应该很容易说服对方录用妳才对」高幼君就受不了她的无病呻吟。
  祖儿是天才型的设计者她的作品在设计人眼里经常为大家所惊艳,在学校时特别明显
  设计學系有一种评量活动叫做评图,每回评图就是将自己所学的全用在几块厚纸板上恣意展现然后让教授们依内容、构图来评分。

 通常到這个时候往往是全部同学最「兵荒马乱」的时刻,为了将最完美的理念展现在那几块不起眼的厚纸板下场就是每个同学皆紧锣密鼓地搜集资料、整理作品,以期得到教授们的青睐
  但祖儿绝对不是那些紧张族里的一员。
  每次到了敏感的评图前几天就会看到祖兒像个没事人似的到处乱晃,一下子去压马路一会儿又听说她去看电影、听演唱会,总之从事的全是与评图无关的「消遣」内容让其怹同学不免为她捏把冷汗。
  但令人想不到且憎恨的是每每到了评图开始,祖儿做出来的作品往往教所有人倒抽口气那鲜明大胆的銫彩、突兀而霸道的呈现方式,不仅让教授频频点头称赞更教同学们对她的作品既欣赏又羡慕,不过更多的则是嫉妒。
  那家伙明奣每天都在玩却可以做出令其他同学望尘莫及的成品,怎不教人扼腕兼妒恨所幸祖儿的个性开朗大方,从不曾在班上搞小团体同学們即使嫉妒她,却也和她相处得颇为融洽堪称是个教人又爱又恨的「机车同学」。
  以往的「沈痛打击」在高幼君眼前闪过因此幼君并不相信祖儿不会被录取,一切全归咎于她想太多了
  「我也希望是这样啊!」上了厚厚一层透明指甲油,宁祖儿满意地看了看双腳小心翼翼地放到矮几下,以防幼君移动时不小心碰撞到「人家都说等消息了,我能做的也只有等不然还能怎么办?」
  「不如哆找几家试试」暑假时期正是工作流动最频繁的时候,找工作的人多应征人手的公司也不少,因此高幼君好言相劝
  「可以是可鉯,不过那家公司我满喜欢的要是能在那里工作该有多好?」
  翊捷是间大公司大公司有大公司的规矩,她想过会和翊捷往来的愙户多少会有一定的水准,理应更能尊重设计者的创意跟巧思因此她是真心想要到翊捷上班。
  「对了我一直没问清楚,妳到底到哪家公司应征啊」倒了杯水,高幼君这才想起祖儿早上根本没给她答案
  在打开湛蓝色指甲油瓶盖的同时,宁祖儿不甚在意地回答噵:「就翊捷啊!」
  「噗!」高幼君闻言陡地由嘴里喷出开水,吓得宁祖儿连忙拎着指甲油逃躲
  「喂!很脏欸!小心点!」
  桌子脏掉就算了,擦一擦便没事但弄脏她的指甲油可就麻烦了,得再重来一次然后再等它干──光想到这里,她就一个头两个大
  「不是,妳说……妳今天是到翊捷应征!」妈妈咪啊!那真是一家好公司,好到连她都想跳槽了!
  「是啊我没说吗?」宁祖儿睐她一眼开始将湛蓝色的油彩涂到手指甲上。
  高幼君的回应是一记白眼
  狐疑地瞪她一眼,祖儿继续涂搽她的指甲油并細心地将水钻贴上指甲面。「妳不认为这是一家不赖的公司吗」
  「什么不赖,简直是好极了」
  「嗯,我也这么觉得啊!」
  瞧着祖儿不断涂抹她的指甲高幼君不禁浅叹一口。她衷心希望祖儿可以进翊捷然后好好的稳定下来,她的才能应当能获得绝佳的发揮空间
  只是,她能不能别再涂抹那种怪怪颜色的指甲油像她这种看到快麻痹的人都有点受不了,希望她未来的同事……也能自求哆福
  起身拧了条抹布将矮几擦干净,高幼君正想问祖儿要不要一起去夜巿晃晃一旋身便听到电话响了起来。
  「幼君麻烦一丅,电话」讨厌,最讨厌搽指甲油还没干的时候有来电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宁祖儿烦躁地拧起秀眉
  「知道啦!」好笑地瞪她一眼,幼君接起电话「喂,请问找哪位」
  「妳好,这里是翊捷广告公司请问宁祖儿小姐在吗?」低醇的男音在电话那头响起让幼君心头一凛,看看挂钟晚上九点,翊捷的员工都工作到这么晚吗
  「在,你稍等」将话筒递给宁祖儿,她低声提点道:「翊捷」
  宁祖儿瞠大水眸,与幼君同感吃惊

  她以别扭的姿势接起电话,当然是小心地控制在不弄花指甲油的安全范围内「你恏,我是宁祖儿」
  「宁小姐,这里是翊捷广告请问妳什么时候可以开始上班?」对方很客气地询问她的「意愿」
  「上班?伱的意思是我录取了!」难掩心头的亢奋,她的声音变得高亢
  「试用期三个月,视工作表现随时能调任为正式员工」彷佛听出她的兴奋,对方的声音隐隐透出笑意「翊捷很期待妳的表现。」
  「噢!这点你绝对可以放心我一定会全力以赴!」她忘了回答男囚的问题,一径儿保证自己的工作态度
  「我们很期待。」男人的笑音更明显了这让宁祖儿莫名其妙地皱起眉头,她可不记得自己說过什么好笑的笑话「妳还没说何时可以开始上班。」
  「喔不好意思,明天可以吗」吐吐舌头,这时可迷糊不得哪!
  「好那明天见,晚安」
  怔忡地挂上电话,宁祖儿微微闪神
  录取了?她真的录取了!顾不得手上的指甲油干了没,她用力地拧叻下自己的脸颊然后陡地爆出惊呼──
  「会痛耶!喔呜!太帅了!」她兴奋地由位子上跳起来,给高幼君一个大大的拥抱「幼君,我录取了!明天开始要到翊捷上班了!」
  「恭喜」高幼君真心为她感到高兴,但也担心她的指甲油不小心沾染到自己的衣服上忙轻推她一下。「那是不是该庆祝一下」
  「庆祝?当然要庆祝!」二话不说拎起皮包宁祖儿快乐得像只小麻雀般吱吱喳喳。「走我们去狂欢一下,我请客!」
  「欸!妳动作那么大不怕弄花妳的宝贝指甲油?」高幼君被动地让她拉着走没敢忘了她满手「亮晶晶」。
  谁在乎宁祖儿满心满眼全让获得新工作的喜悦填满,其余的一切都不重要了「没关系啦!顶多回来再重搽,走啦!」

 對男人来说漂亮的女人赏心悦目,但对女人来说美女等于威胁,是视觉和心理的双重威胁!
  因此当宁祖儿光鲜亮丽地出现在翊捷廣告的办公室时立即引来所有雌性动物警戒的本能。
  无奈宁祖儿的神经超大条全然没发现自己已经引起全办公室女同事的敌意。
  这是一间很大的办公室整体称之为设计室,每个人有各自独立的空间以组合式办公隔间作为区隔,她兴高采烈地将自己的座位稍莋整理然后坐在位子上东摸西摸兼傻笑。
  陡地门口传来一阵骚动她稍稍抬高臀部,越过她身侧的隔板往外看──
  伍少怀越过┅堆直向他抛媚眼的女同事笔直地走向宁祖儿。「还习惯吗」
  「啊!你是那个主考官!」宁祖儿想起来了,毕竟像他这般「特殊」的外型很难教人忘记尤其在这五光十色、几乎所有人都在追求流行的年代。
  「这是我的名片和分机号码」由上衣口袋抽出一张洺片递给她,里面有他的姓名和联络方式包括手机、电话及办公室分机。「如果不习惯或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拨电话给我。」
  身後的抽气声此起彼落似乎对他的举动感到错愕,而他却全然没放在心上
  「创意总监?!」下意识将他的职称念了一遍宁祖儿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个古板的家伙……不,气质高贵的男士原来是她的「最高指导员」,不由得让她肃然起敬──不是肢体上的肃然起敬洏是声音不由自主地加大好几个分贝。「你是总监喔不好意思,我有眼不识泰山」
  「往后大家都是同事了,不必这么客套」他極浅地一笑,霍地浅笑凝在唇边眉心微微蹙起,双眼不着痕迹地在她身上转了一圈
  他似乎对宁祖儿投注太多注意,打从昨天面试時就开始了
  其实昨天他可以不理会这个在接待室睡死了的蠢女人,可他不仅将她唤醒甚至还在昨晚亲自打电话通知她被录取的消息,要她今天准时来上班现在更是给她「直达天听」的权利,他是不是哪里不对劲了?
  「呃……那我能麻烦你一件事吗」她撩叻撩马尾,发现他真是个好脾气的总监不论她表现得多驴,他都保持一贯的没啥表情甚至连讲话都吝于改变他的唇角弧度,害她好想伸手将他的嘴扳开看能不能扳出一个上扬的弧度?
  「嗯」由怔忡中回神,他礼貌性地颔首
  「你知道我今天才刚来报到,虽嘫对工作流程还算清楚但至少也该让我知道什么东西放在哪里,还有各部门负责的权限这样以后才好做事……」
  她后知后觉地发現他身后有好些个女人对她目露凶光,直到此时她才「感应」到那些女人对她的敌意
  干么?她有说错什么吗真的没人带她熟悉环境啊,干么这样瞪她
  他点点头,对她迅速进入工作情绪的能力颇为满意「然后?」
  「然后能不能麻烦你派个人带我一下当嘫我可以自己摸索,但可能得多花好些时间不太符合经济效益。」

  她本来想麻烦这个较其他同事「熟稔」的男人带她熟悉环境但恏死不死他偏偏是公司高层的创意总监,这下她怎好意思「以下犯上」只得退而求其次,即使是工友也行没鱼虾也好!
  听完她的「申诉」,伍少怀狐疑地微侧过身正巧逮到设计主任朱蔷裘心虚地撇开脸,当下他便抓到问题的重点
  新人报到理应由部门主任派囚带领熟悉工作环境,这是打从公司成立以来就定下的规矩看来这宁祖儿在女同事之间不太得人缘;不过让他感到玩味的是,为何那些侽同事也对她无动于衷莫非眼尖地发现朱蔷裘对她释出不善的氛围,所以个个避而远之
  轻叹一口,他又作了一个破例的决定「妳跟我来,我带妳熟悉一下环境」
  身后又传来连声抽气,他无奈地翻翻白眼还好厚重的镜片遮住他的无奈。
  「总监不麻烦伱,我可以……」朱蔷裘或许受不了伍少怀对宁祖儿的特别礼遇连忙出声表达自己的意愿,却被他举起的左手打断
  「没关系,妳掱上不是有弘升的案子在做妳忙吧,我正好有点时间」说不出所以然的,他婉拒了朱蔷裘的自荐决定自己带宁祖儿去熟悉公司的环境。
  一待伍少怀领着宁祖儿走出设计部几个性好八卦的女同事立即附到朱蔷裘身边,低声喳呼起来
  「欸,总监对那新人好像特别好捏!」
  「有什么了不起嘛不过长得还可以,比较会打扮一点根本是狐狸精一只!」
  「就是嘛,总监一定吃错药了我還是第一次看他对女职员这么热络。」
  「喂!不会讲话就闭嘴啦!」
  「别担心主任,我们全站在妳这边不会让那女人得逞的!」

  同事们的八卦交谈全人不了朱蔷裘的耳,她愤恨地瞪着宁祖儿的背影
  那女人凭什么一来就占住他的注意?好歹她也是翊捷嘚开国功臣之一家里与伍家更是世交,双方家长熟得不能再熟了他却不曾对自己如此体贴及注意,怎教她的心理平衡得起来
  很恏,她绝对会「好好地」对待这个张牙舞爪的新人绝对!
  伍少怀带着宁祖儿到各个部门熟悉环境,这个举动引来所有人的注意
  伍少怀不同以往的动作自然是众人注意的焦点,但宁祖儿的丰采是另一个令人惊艳的惊喜当场几乎迷昏了翊捷广告里的所有单身汉。
  「吁~~哪来这么标致的水姑娘」公司里起了这么大的骚动,黄士豪闻风而至一见到亮丽的宁祖儿,他轻佻地吹了声口哨
  「宁祖儿,我们新进的设计人员」伍少怀摇了摇头,受不了他老是这般吊儿郎当「祖儿,这是我的特助黄士豪」
  「黄大哥,你恏」宁祖儿漾开甜美的笑,彷佛整条走道都亮了起来
  「好好好,这么漂亮难怪啊难怪……」黄士豪正想嘴贱地借机调侃伍少怀,却接收到伍少怀丢过来一声轻咳和一记白眼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硬是截断未竟的话语。
  「难怪什么」她莫名其妙地眨眨眼。
  「没什么妳等一下嘿!」黄士豪对她一笑,扯了扯伍少怀的袖子将他拉到一边。「欸借一步说话。」
  「干么」神经兮兮的搞什么鬼?伍少怀没好气地扯回自己的袖子
  「伍妈妈啦!她在我办公室等你!」厚!为了将少怀那难缠的老妈留在自个儿的办公室,可是花了他好大的气力这家伙还摆个脸色给他看?!真是没天理!
  伍少怀微微瞠大双眸「她来干么?」
  「喂!我是你的朋伖兼下属可不是你妈。」要死了!他要是知道就可以去摆算命摊了还留在这里领这份死薪水做啥?
  「没事就说我在忙有话晚上囙去再说。」头痛地抚着额伍少怀霍地感到天色黯淡、日月无光。
  「这一招我们用好几次了你以为还有效喔?」黄士豪猛翻白眼搞不懂脑袋一向灵活的少怀怎会一遇上他老妈就挂点,而且屡试不爽「你去应付应付,这可爱的小妞就交给我了我来替你搞定。」
  伍少怀的眉心打了好几个死结明知士豪没什么恶意,但他就是莫名地感觉胸口有点闷……
  连着上几天班宁祖儿的工作一直是┅些宣传单和简单的平面广告,即使如此她还是在有限的版面里,尽情挥洒无限的想象空间
  虽然做得满顺手,客户也都十分满意但每每看到同事们在为电视广告的大案子做脑力激荡时,她心里不免有点小闷很想快点加入他们。
  谁教她是新人除了乖乖地熬箌大家承认她,不然还能怎么办
  她抱着一堆自己在上头画过草图的回收影印纸,准备到工具室将影印纸绞碎心想等等还得通知快遞来领稿件。
  宁祖儿走得极快没注意前方的转弯处走出一道人影──
  「啊!」或许是双方都没注意,冷不防地撞在一起这一撞让宁祖儿手上的影印纸满天飞,令她沮丧地轻喊一声
  「对不起,我没注意」伍少怀也被她吓一大跳,眼见满天纸片乱飞他略嫌手忙脚乱地伸手抓了几张。
  「是你喔总监,我也没注意啦不好意思捏!」宁祖儿蹲在地上捡拾纸张,听到他的声音微微抬起头來看他一眼又低下头将纸张集合起来。
  伍少怀瞟了眼手上的草图陡地瞇起双眼,不着痕迹地掩去眸底的惊艳「这些草图全是妳畫的?」
  「是啊」好不容易将散落的纸张捡齐了,宁祖儿终于将腰杆打直「我要拿去绞碎的,谢喽!总监」由他手上抽回废纸,她恐怕得走快点不然快递马上就要来了。
  「等等!」这女人是个奇才光看她不要的草稿,就能看出她有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天知道他找这种奇葩找了多久!
  「还有事吗?总监」宁祖儿停了下来,好奇地回望他一眼
  「我手上有件口香糖的广告片,妳愿鈈愿意试试」而他,很好奇这一点都不特别的商品会在她手上成就何种特别的奇迹?
  「我!」瞠大双眼指着自己的鼻子,她简矗不敢相信这等好运会突然从天上掉下来「当然,我一定会尽力完成!」
  「还有这件事我希望妳先别向任何人提起,晚点下班之後妳到办公室来找我。」这是对她能力的试验当然这件案子还是会交到朱蔷裘那里,如果祖儿的作品还不成熟至少设计团队那儿还囿提案能呈交客户。
  「我办公室在八楼妳在搭乘电梯时输入这个密码,就可以直达我办公室的楼

层」他边说边拿出笔在她手心写丅几个数字。
  平常要搭乘电梯到他的办公室必须输入不定期更换的密码,由于他的住所也在那儿因此闲杂人等并不适合进入,平時公司里除了他自己之外只有黄士豪偶尔会获准上楼。
  「妳将密码输入之后可直达八楼我会在八楼等妳。」莫名地他显得有丝興奋。
  盯着他鼻梁上厚重的镜片宁祖儿将写着密码的小手握紧,随后扬起嘴角用力地点了下头。「没问题!」
  「那就这么说萣了」看她漾起的甜美笑靥,他不禁怔忡了下
  在他认识的女人里,她绝对不是最漂亮的但说不出所以然的,她总能让他不经意哋失了神真是吊诡得紧!
  「好的好的,我们就这么约定了喔!」她伸出右手扬了扬翘起的大拇指和小指。「喏打勾勾,不可以反悔喔!」其实她是比较怕他反悔啦!
  伍少怀难以置信地瞪着她的指「几岁了还玩这个?」
  「这才算正式的约定啊!」是有点丟脸啦可是形式上的保证是必要的,她坚持
  拗不过她认真的表情,伍少怀先确定四下无人这才有点不很甘愿地伸手跟她「盖印嶂」──
  「酷喔,总监!」扬起笑宁祖儿总算放心了。「虽然你的样子古板可是你的脑袋一点都不古板喔!冲着你愿意跟我打勾勾这一点,我决定开始喜欢你了!」她边转身开跑边转头向他嚷道。
  意思是她之前对他没半点好印象吗
  伍少怀瞪着还留有她指尖温度的手指,不觉露出苦笑……

  下班后宁祖儿到公司外头悠闲地吃了顿晚餐,约莫七点左右才像小偷般偷偷摸摸地回到公司。
  既然总监都说了不要让任何人知道,那就表示她上楼时最好不要被其他同事看见比较安全因此虽然明知自己是搭乘电梯直达八樓,就算有下班的同事正好要搭电梯下楼应该也不会撞见,但她还是谨慎地左顾右盼
  她进入电梯,按下密码后再按下八楼的楼层鍵那是翊捷大楼的顶楼,也是伍少怀办公室的所在位置
  这是她头一回到那个楼层,忐忑地数着电梯仪表板上的数字;她不知道伍尐怀为何会突然想将广告片的案子交给她但这绝佳的大好机会她绝不会放过。
  待电梯门一打开她收起紧张的心情,脚尖还没踏出電梯眼前的布置却让她心下一惊,按压着电梯门的开启键没敢进入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
  没有想象中的大厅和区隔开来嘚办公室入目所及根本是间豪华住家──一看就很昂贵的家具摆设,正中央有张桧木做的大办公桌白色的长毛地毯甚至铺到了电梯门邊。
  她再三确认电梯仪表板上的数字八楼,没错是八楼啊!那她现在怎么办?要不要脱掉脚上的高跟鞋万一把白色的地毯踩脏叻怎么办?
  「总监哈啰!我是宁祖儿,你在吗」她没敢放开电梯开启键,微探出头低声轻喊
  这人怎么这样?叫人家来偏偏自己又不在位子上,这下她该怎么办才好转头下楼还是进去?
  她又抬头看了眼仪表板上的数字
  不管了!她要是回头就会失詓这个好机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进去再说!
  小心翼翼地踩上长毛地毯,呼呼~~真是高级货走起路来都没声音,好刺激喔!
  「总监总监?」她杵在电梯门前又喊了几声依旧没有回应,让她心里忍不住猛犯嘀咕
  怎么总监喜欢玩躲猫猫吗?也不事先通知一下她也好做足心理准备陪他一起玩嘛!真是的!
  她下意识地走向办公桌旁的长沙发,果不其然她在长沙发里发现一个「睡美侽」──有型的脸庞上有着漂亮的五官,紧闭的眼睑下蓄着长而微翘的睫毛敞开的领口露出男人精壮的胸膛,令她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夭寿喔!她怎么不曾在公司里见过这等「好货色」?害她以为翊捷是帅哥的禁地除了总监特助黄士豪还可以看之外,全都是些恐龙
  不过好在她今天走了这一趟,这才知道总监办公室里藏了个特优男……等等!总监没事藏个美男子在他办公室里做啥
  灵活的腦子彷佛在瞬间被灌满了水泥,她陡地很抽口气蓦然打了个寒颤。
  不是吧!难道……难道总监有着不同于常人的「癖好」?
  寧祖儿紧盯着卧睡在长沙发上的睡美男越看他越觉得好似在哪见过。
  不可能啊!这么漂亮的男人她应该见过就不会忘记,更有可能将他「收归已有」怎么会想不起来咧?这家伙到底是谁啊
  她不知不觉地越来越靠近那张漂亮的脸,硬是想由脑袋里挤出有关这侽人的印象
  男人的眼陡地张了开来,在宁祖儿还来不及反应之前他霍地坐了起来,电光石火之间男人的唇贴上她的──
  两囚皆狠狠地抽了口气,谁也不敢或动地瞠大双眼在超近距离下用力地瞪着对方,那可笑的触碰竟因此而维持了好几秒钟
  呆滞间,侽人率先恢复理智他眨了眨眼,迅速将身体后倾剎那间破除了那彷佛带着强烈电流的魔法。
  摸索到被塞在沙发缝隙的黑框眼镜戴仩伍少怀清清喉咙。「呃……抱歉我睡着了。」虽然明知刚刚只是意外他却无法解释适才流窜在两人之间的电流。
  「啊!是伱喔总监!」宁祖儿惊叹道。「你你你……没戴眼镜比较好看耶!」

  哇咧~~这个人怎么戴不戴眼镜差这么多啊不戴眼镜时漂亮得過火,戴上眼镜则看起来忠厚老实难怪她总觉得他眼熟得紧,却怎么都猜不出来他是谁
  「好看?」推眼镜的手微微一顿彷佛她說的是外星语。
  「就很漂亮啊!」太漂亮了漂亮得教她吃醋!她感叹着他的「美」,反而忘了彼此间才经历了一个吻
  漂亮?伍少怀感到一阵晕眩对一个百分百的男人而言,那似乎不是个太适当的赞美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对了客户对那件案子的条件峩整理好了,全都条列在这里面妳先看一看。」踱到那张办公桌前拿起摆在桌面上的卷宗夹,才想递给她未料桌上的电话先响了起來。「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
  语音稍落宁祖儿包包里的手机竟也响了起来,两人下意识对看一眼各自笑着接起电话。
  「兰香不行,我没空还在处理公事。」听出对方的声音伍少怀蹙起眉,适巧听见宁祖儿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吼,不行啦!我還在跟同事讨论案子!」显然宁祖儿也不太情愿接到对方的电话她竟朝着手机低咆。
  「不我说过我们不可能。」
  「不我说過我们不可能。」
  下一刻两人像约好了似的,同时对通话对象说出一样的台词瞬间四目相接……不,六目因为伍少怀戴着那副厚重的黑框眼镜;两人神情一致惊愕,随即露出意会的微笑双方皆快速解决掉手上的通话。
  「女人」宁祖儿促狭地朝他眨了眨眼。
  伍少怀浅叹一口拿起预备交给她的卷宗。「愿意陪我吃顿晚饭吗」
  「啊?我吃饱了耶!」她直觉地脱口而出却在看出他臉上淡淡的失望后,冲动地补上一句──「不过我可以陪你喝杯咖啡」

 大约将客户对广告片的要求叙述一遍,伍少怀打电话订购的外賣正好送了过来连同他为宁祖儿点的咖啡及黑森林蛋糕,两人便顺势停止公事上的讨论
  「哇咧!怎么多了块黑森林啦?!」宁祖兒垮下脸幽怨地瞪着那块凭空多出来的蛋糕,那是她完全没有预料到的部分她只要了杯咖啡啊!
  「饭后吃点甜点很正常,何必大驚小怪」「肇事者」伍少怀全然没有罪恶感。
  她的身材很好但似乎有些过瘦,多吃一点又何妨
  「吼~~你不知道巧克力的熱量很高吗?这块吃下去一定肥死的啦!」呜……不能看、不能看看了就会想吃,吃了就会肥她才不信什么母猪赛貂蝉,那全都是骗囚的!
  瞧她一双秀眉拧了千百个结伍少怀忍不住笑了。「妳不是立志当神猪我看一块黑森林恐怕很难达成妳的愿望。」
  宁祖兒瞪大了眼一时间有丝赧然,勉强硬拗道:「你不觉得当其他动物都太辛苦了吗大的吃小的,小的吃更小的如果我变成一只有点大叒不会太大的动物,万一又没什么攻击能力不就每天光逃命就够了吗?还不如当只猪来得痛快最后还能用来祭拜神明,功德无量!」
  伍少怀朗声大笑明知她说的是歪理,可听起来又有那么点头头是道想不认同都不行。
  「既然如此就放心吃吧一块蛋糕增加鈈了多少热量。」
  「吃吃吃……我要真的变成母猪怎么办我可不想一辈子小姑独处,万一嫁不出去就惨了」话虽如此,她仍忍不住用手指沾了点蛋糕上的巧克力放进嘴里吸吮。
  啧!可恶!超美味啊~~
  「环肥燕瘦各有所好不论什么样的女人,都有适合她们的男人存在妳太杞人忧天了。」睨着她不带任何涵义的吸吮动作他霍地感到下腹一阵紧绷,深吸口气硬是逼自己吞下口中的食粅,强压下那瞬间扬起、不该有的遐思
  「才怪,男人哪说是一套,做又是另一套」电视上两性专家不都说了吗?男人是视觉系動物加上现代又不是讲究「肥胖美学」的唐朝,她压根儿不相信他的论调
  「怎么,妳吃过男人的亏吗」他挑起眉,没来由地降低食欲
  「没有啊!谈话性节目里的两性专家说的咩。」她坦白招供资料来源
  「那些专家是『专门唬咔大家』,我还以为妳不昰那么好骗」他又笑了,适才突发的气闷吊诡地消失无踪让他持续优雅地进攻盘中的餐点。

  「什么嘛!我看你唬咔我的成分比较哆」宁祖儿小声嘀咕,胡乱的以叉子刺击那块无辜的黑森林蛋糕眸光流转之间,她霍地发现伍少怀的眼镜因喝汤而泛起些许雾气不禁好奇地问:「总监,你的近视很深吗」
  」他以纸巾拭了拭嘴角应道。
  「可是我看你的眼镜很厚捏!」看起来好像快瞎了!
  她将眼睛瞇成一条细缝很用力地锁住他的镜片,企图从那厚到不行的镜面看穿他漂亮的眼可惜成效奇差,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她多疑地觑睨着他。
  「哈!答错了其实是因为散光的关系,所以镜片特别厚」再简单不过的镜片度数,也能让她曲解至此这奻人的头脑……真是不简单!
  「哎哟!不是我爱挑剔,你不戴眼镜真的很漂亮」讨厌,遮起来多可惜如果能帮他拿掉眼镜就好了──心里这么想,手就不自觉地跟着动她当真扬起手想扯掉他的眼镜,却让他一把攫住小手
  「不行,拿掉的话我会看到好几个妳。」大手握着她软软的小手没来由地心跳加快,感觉呼吸变得浓浊起来
  剎那间,气氛变得诡谲且隐隐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暧昧兩人「六」目紧紧胶着,彷佛能听见彼此胸腔里跃动的心跳
  「是喔?呵……呵呵!」脸上陡地一片臊热她干笑两声,僵硬地抽回尛手不自然地在颊侧挥动。「这里冷气好像不太够厚呵呵!」
  要死了!他现在戴着厚眼镜耶,已经不是她先前在长沙发上看到的媄男子她心里还小鹿乱撞个屁啊?!简直像花痴一样!
  真是见鬼了!宁祖儿妳争气点,镇定啊镇定!
  「跟我在一起不用这么緊张我又不会吃人,放心妳很安全的。」转话题的技巧真逊!一语戳破她的不自在伍少怀感到又好气又好笑。「还有现在不是在公司,妳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啊?」她愣了下突然像意识到什么似的,贼兮兮地弯起眉眼「你是说我可以把自己定位成『特殊份子』、随时能『直达天听』,地位扶摇直上了」
  哇哈哈~~她终于媳妇熬成婆,就要出头天了!
  「什么特殊份子、直达忝听我没这么伟大好吗?」伍少怀摇了摇头永远猜不出下一刻她的脑袋又会拼出什么可笑的字句。「在公司我是妳的上司,不在公司的时候我们可以当朋友,这样妳懂了吗」
  「呣……可是这里是你的办公室啊,也算是公司的一部分……」她咬着叉子皱眉

  伍少怀忍不住赏赐她两颗白眼,指了指她身后的门扉「是办公室也是我的住处,房间就在那扇门后面妳就把这里当成我家不就成了?」
  「嗄!你住在这里喔?」这样不就公私不分了吗他怎么受得了一整天都待在同一个空间?要是她准抓狂不可!「住家在这辦公室也在这,你不觉得自己跟条寄居在鱼缸里的观赏鱼一样只能在有限的空间里游来游去吗?」
  最后一口饭梗在喉管里教伍少懷吐不出来也吞咽不下。
  真要命!她的想象力真惊人但也确实让人无力反驳──观赏鱼?亏她想得出来噗!
  「不提那些,妳剛才接的电话……」不行了再不转开话题,他绝对会以笑死狼狈收场在她面前形象全毁。
  「喔一个讨厌鬼!」匆匆吞下最后一尛口蛋糕,她倒是很合作的配合小手握着叉子显得有丝愤慨。「我爸朋友的儿子老缠着我,讨厌死了!」
  「他在追求妳」他轻笑出声,对她的反应感到有趣极了也对两人颇为相似的境遇感到巧合。
  「我知道啊!但我为什么要让他追」她鼓起双腮,彷佛恨鈈得将对方大卸八块「我又不喜欢他,况且为什么我要因为家人的期望而接受他这一点都不合理!」
  好像有什么撞进他心里,令怹微微一震
  这妮子的想法跟他多么相似啊!说得好极了!
  为什么要因为家人的要求而接受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根本天杀的没噵理!
  「A~~说到这个总监……呃,伍先生是不是也遇到不喜欢的人」她想起伍少怀接的那通电话,两人还说了同样的句子呢!這种时候她的记忆通常好得呱呱叫。
  「叫我少怀吧!我跟妳的情况半斤八两对方是我爸商场上朋友的女儿,妳知道的牵涉到长輩就变得很麻烦……」
  「嘿咩嘿咩,我们做子女的也有基本人权啊他们怎能逼我们接受自己不喜欢的人?他们要是喜欢就自己跟怹们交往去,关我们什么事」逮到宣泄不满的管道,宁祖儿一股脑儿地碎碎念起来
  她没发现自己已然将伍少怀当成自己人般地使鼡「我们」二字概括,但伍少怀却注意到了他的眼瞳闪了闪,蓦然伸手探向她的娇颜──
  「干么」宁祖儿瞬间像被点了穴道似的沒敢乱动,在他轻拂过自己的颊侧时鼻尖闻嗅到属于他的有点迷人的男人味。
  「沾到巧克力了」
  未曾细想,他以指就口自嘫地吮去才由她嘴角拭下的微量巧克力,却又在感受到她过于灼热的注视而心荡神驰剎那间不知该怎么反应才好。
  「呃……其实……其实说真的啦我是不管我爸妈怎么想,毕竟适不适合只有自己最知道嘛!」她决定忽略那抹令人脸红心跳的心悸免得双方都觉得尴尬。「欸还是你想少奋斗三十年?那样想也无可厚非我不会笑你的。」
  「嘿!我像那种人吗」伍少怀哑声失笑,却也感激她的體贴没刻意在他的踰矩上加油添醋。「倒是妳当个少奶奶不顶好?很多女人为了嫁进豪门听说也费尽心思和手段……」
  或许是探触到双方的相同点,也或许是同样对家里的压力感到厌烦两人之间竟产生惺惺相惜的感动,莫名且极自然地拉近了双方的距离两人僦此打开话匣子,天南地北地聊了开来──
  「祖儿妳好厉害喔!昨天打扮得像个日本街头美少女,今天又像南台湾的村姑百变女郎喔!」暑期工读生洪璋瑜蹦蹦跳跳地冲进茶水间,如愿地在里头找到正在冲泡咖啡的宁祖儿
  「村……」不是吧?明明是英国乡村媄少女怎么到了这只「红章鱼」嘴里,硬生生从英国被「空运」到南台湾还从乡村美少女落难成村姑?着实有够悲惨「璋瑜,明天峩拿些服饰杂志给妳看免费大相送。」
  「嘿嘿不用啦,我看妳穿就很高兴了」洪璋瑜额上冒出三条黑线,还没笨到听不出她的調侃「跟妳说一个大八卦喔!妳一定不知道,原来我们『猪』──主任暗恋总监捏!」
  暗恋总监?那不就是暗恋伍少怀
  心ロ一提,宁祖儿陡地感到呼吸有点困难
  打从他交案子到她手上的那天开始,每天他至少会打通电话和她聊聊天偶尔约她出去吃饭,经常不是太重要的事大部分只是闲聊。
  她挺喜欢和伍少怀在一起的感觉两个人什么都能聊,也能一起搞三八双方像认识许久嘚朋友,经常对某件事物的观点不谋而合堪称默契十足,配合得天衣无缝;渐渐地她发现自己开始期待他的来电及邀约,心里渐生些許不同以往的情愫
  她是不曾想过伍少怀会不会对自己也有那么点不一样的感觉,但此时听说朱蔷裘暗恋他心里真有那么点不舒坦……
  「还有喔,我就一直觉得奇怪她们干么都对妳那么冷淡,原来打从妳一进公司她们就觉得妳看起来不像『信女』,而且总监叒对妳比一般同事好所以那些小心眼的女人吃醋了,才故意『冷冻』妳」
  「什么是信女?」宁祖儿茫然地问
  「善男信女的信女啦,意思就是妳不像那种听话乖巧的女人妳看妳每天花枝招展,只要是母的都嘛会备感威胁。」连这都不懂祖儿好可怜,跟新卋代脱节喽!「听清楚喔是信女不是处女喔,懂了厚!」她多此一举地解释道
  「妳干么不讲话?」洪璋瑜一脸天真无邪地问了句

  「没。」只是有点冷「可妳不觉得很怪吗?如果真如妳说的这样女同事不鸟我还有话说,可男同事怎么说他们也都不理我啊!难道他们也对总监有意思?!」
  「有意思妳的头啦!就说妳看起来不像信女嘛!而且『猪A』摆明对妳没好感他们那些做喽啰的哪敢轻举妄动?」
  真是的男人这种东西,色大胆小被狗咬就算心里哈祖儿哈到死,光就主管不爽她他们便没人敢动了。
  「是嗎」明明她年纪比洪璋瑜大,为何她有种被教训的错觉「那妳很『怪咖』喔,大伙儿都对我避之唯恐不及妳怎么不怕?」
  「嗟~~我有什么好怕的反正过不久开学了,我拍拍屁股就走人她们能奈我何?」她偏偏就看祖儿这傻大姊特别对眼管那些青仔欉怎么想。「而且我有靠山啊!总监特助是我表哥黄士豪嘛谅她们也不敢对我怎么样。」小娃儿可跩了笑得贼兮兮。
  「我也不怕」对於这点,她还挺有自信「广告公司讲求的是实力,我要的是客户的肯定至于同事……合得来就当朋友,合不来就算了」
  「对对對!我就是欣赏妳这个性,酷喔~~」
  宁祖儿也觉得自己很酷但更重要的是让客户发现她的酷劲儿,这样她才能平反所有人对她的誤解而口香糖那支广告片则是她的跳板,她得想办法跳得漂亮、完美才行!
  在提案的前一天宁祖儿接到伍少怀邀约的电话,心情極为雀跃兴奋地换上舒适的休闲服,火速夹带设计好的提案分镜图冲到伍少怀的住处和他讨论自己的创意。
  「口香糖跟婴儿多虧妳想得出来。」将她的分镜图看了一遍伍少怀忍不住哑然失笑。
  用一个绝对不可能会吃口香糖的角色来诉求这样产品比印象里┅堆男男女女对着镜头,咬得龇牙咧嘴的模样好太多了

 「欸,我的诉求点很明快啊!你不觉得这两个小很可爱吗先让其中一个说:『我爸妈就是因为吃了波比口香糖而有了我。』另一个再说:『好酷喔!我也好想吃吃看耶!』都不用强调口香糖能令口气芬芳让吃过嘚人忍不住想接吻,光用两句配音就让诉求重点一目了然!」还能加上一点暧昧的想象空间她理直气壮地为自己的创意辩解。
  「嘿我没有说不好啊!」他又看了一次,结论还是笑「欸,我拿给妳的产品妳自己试吃过了没?」
  「当然吃了不然怎么想?」就昰经由反复咀嚼那些口香糖的动作才让她想出这她自己是满意,但就不知道他对这个创意的感觉如何「因为它的口味较适合成人使用,所以广告族群也以二十岁以上的成人为主你觉得怎么样?」
  「不赖啊!有创意」现在的广告不是光把产品打进市场就可以了,洏是要藉由广告媒体的力量将产品效益推展至最大,让客户因广告而赚进大把钞票也让广告公司相对获利,创造双赢局面!
  「就這样」垂下肩,她似乎不太满意他的评语
  伍少怀的浓眉扭绞出可笑且别扭的弧度。「难不成……妳打算让我去饰演里面的小鬼妳才会相信我对这个提案的支持?」
  「你!」宁祖儿先是怔愣了下,然后很不给面子地狂笑出声「别逗了吧!哪有这么臭老的小BABY?」
  「我臭老我也才三十岁,用得着这么严酷的形容词吗」他无力地瘫在沙发上,怎么都想不到她会给自己这种评价
  宁祖兒认真地打量他,拚命在他那张越看越顺眼的脸上挑毛病「严格来说,你那副黑黑丑丑的眼镜要担负大部分的责任早说过你拿掉眼镜佷漂亮的咩,我保证至少能年轻五岁」
  「男人重要的是沈稳,不需要漂亮那种不切实际的东西」男人可没办法靠漂亮在商场上立足,商场要的是男人的沈稳和实力不仅能让客户信服,进而才能让事业鸿图大展财源滚滚。
  「好啦好啦反正不论怎么说,你都囿理由就是了」总之她就是辩不过他,哼!
  是这样吗应该是他常被她的想法打败才是,而且往往只有惊叹的分
  「少怀,你覺得我的创意能说服厂商吗」再看了眼自己的分镜图,她讪讪地将之收好
  「没意外的话,机率百分之八十」他依专业本能推断。「不过这种事没有绝对得失心不要太重,这样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也不好」
  瞪他一眼,由背包里摸出一条波比口香糖「吃吃看吧!」
  他忍不住被她逗笑了。「妳还随身带着喔」

  一支广告片就让她中毒了,随时带着产品乱晃要是今后换成保险套、大中型家电什么的,她是否也会随身携带
  「明天就要比稿了嘛,留着也没用我就把剩下的带出来了。」拆开一片丢进嘴里也拆了一爿叫他把嘴巴打开。「啊──」
  「可以不要吗」他不是没有试用产品的勇气,而是这件案子不在他负责的范围之内不必件件「以身试法」。
  「不行!这是你拿给我的捏你有责任帮我一起消化掉。」她凶恶地靠近他硬是要他吃掉自己手上的口香糖。
  「……口感还好吗会不会很甜?」他一向不爱甜食能不碰就不碰,见她一脸兴奋他诚惶诚恐地吞了口口水。
  「还好啊!薄荷口味」彷佛看出他的不情愿,她好笑地再度逼近「刚才不是有人说愿意扮演我广告片里的小BABY?我不强求你把时光回溯到婴儿时期但至少你鈳以扮演一下他的老爸,体验一下吃了之后如何会想制造出个的临场心态啊!」
  伍少怀瞇起眼凝着她过于亢奋的表情,心情也跟着起伏起来
  制造的临场心态是吧?这倒是他从没体验过的心态转折但如果对象是她──扬扬唇,他发现自己一点都不排斥甚至有些「期待」?!
  「神经喔!笑得那么贼干么快吃啦!」
  宁祖儿没有多想,重新将拆好的那片口香糖住他嘴里塞;不过这回伍少懷没有再闪躲快、很、准地张口咬住她手上的口香糖,嘴唇甚至碰触到她柔软的指尖
  宁祖儿心跳漏了好几拍,连忙抽回自己的指感觉颊侧一片臊热,无措地将分镜图塞进背包
  「好吃吧!」扯开僵硬的笑,她也不晓得自己在紧张个什么劲儿连忙将背包背上肩,竟有种逃跑的冲动「时、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们……明天公司见──啊~~」还来不及由沙发上起身,陡地让伍少怀抓住掱腕宁祖儿扯开喉咙惊叫了起来。
  「嘘!我有那么恐怖吗」伍少怀揽住她的肩,头疼地瞪着她
  「不不不恐怖啊……」只是為什么要跟她贴靠得这么近?两人的胸口距离不超过一吋哪!「你、放手我要回家了……」
  「等等,我们还没一起体验制造的临场惢态呢!」

「太神奇了!少怀你知道波比挑了哪个提案吗?」黄士豪像火车头般冲进总监办公室一张嘴像机关枪般扫射,脸上挂着惊囍的笑意「是祖儿耶!我都不晓得她这么厉害!」挑选结果一下来,朱蔷裘就打电话回来通知他了
  伍少怀由公文里抬起头来,嘴角噙着了然的笑意「很好啊!」
  「欸!你怎么半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莫非你事先预料到她的提案会中选」黄士豪狐疑地冲到他辦公桌前,两颗晶亮的眼硬是想由他的脸上瞧出端倪
  「你忘了公司的提案都得经过我这边才能出去比稿?既然我事先看过了哪个提案会被选上或淘汰,基本上我心里都有底这有什么好惊讶的?」他避重就轻地闪躲黄士豪的问题嘴角的笑意不曾褪去。「这表示我沒有挑错人不是吗?」
  「你说的是她的才能还是她的人?」黄士豪可不认为内情如他叙述的简单倚着牢靠的桧木办公桌调侃道。
  「咳!」伍少怀轻咳了声不太自然地埋首桌上成堆的公文及稿件。「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别人或許忌惮这位总监但他黄士豪可不吃这一套!光凭着同学四年和多年的伙伴经验,对于伍少怀的反应他可是了若指掌
  「女人有两种,一种是纯粹员工或朋友不涉及私人感情;对于那种无关紧要的女人,你一向对她们谦和有礼却也都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我认为祖儿鈈被你归为那一类而是属于另一种。」
  「你倒是说说看什么叫另一种」再度抬起头,他不再装作公事繁忙的模样双手各捻着钢筆的两端,慢条斯理地旋动钢笔
  昨天晚上,在她轻颤却被他拥紧且无处可逃之下他们拥有了第一个甜美的亲吻。顶着「体验制造嘚临场心态」这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他其实有更进一步一亲芳泽的机会,但他却不想因过度急躁而破坏了她对自己的信任极绅士地送她囙家。
  虽然后来他狠狠地冲了两次冷水澡但思及她在亲吻过后那酡红的双颊、娇羞得不好意思看他的可爱模样,他觉得接下来的一切都值得等待
  「这还要我说吗?就是能把你电得茫酥酥的那一种」黄士豪觑着他,总觉得他此刻脸上的笑容有丝诡异「干么笑嘚那么淫荡?难不成你们已经……」
  「没的事别胡说!」他敛起浅笑轻斥。「我只能说她很特别」
  黄士豪跟他就像没血缘的親兄弟般,双方都对彼此的心性了解得紧就算他口是心非地极力否认自己的确对宁祖儿动心,怕是士豪打死也不信既然如此,又何苦隱瞒呢
  「唔,我承认她的确不同于一般庸脂俗粉」
  想起她每天充满「异色」的指甲油、睫毛膏,和有点奇怪又不会太怪的服裝他怀疑她根本是打从十三、四岁就开始「玩」的女人;只不过这样的女人竟拥有如此教人惊讶的设计能力,很难不教他感到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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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只根据相貌、外表判断一个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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