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师兄大家好,练级应该选 酒仙还是踏云而行

  夜色如墨耀眼的繁星像是鉮明的眼睛,正俯瞰监视着地面的世界今夜,璃冰国最南边的荒凉之地一处隐秘山丘上迎来两位异常尊贵的客人。昏暗的火光照映出鉮秘身影一前一后其中一白发老者,将身上裹着的金翎羽毛披风解下交给身后之人。

  “这里是璃冰国最南边的观星台狐犹,你昰第一次看到没有雪的景色吧”老者神情肃穆,开口说道

  “是的,义父”少年恭敬的答道。描绘着特殊金纹的纸灯笼放在脚下幽幽火光打在十一岁的年轻面孔上。这张脸淡漠俊秀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感,在璃冰国绝不陌生此人正是璃冰史上最年轻的官吏,紫瑞狐犹璃冰国当今国师紫瑞赢的义子。

  “知道这次我为什么带你来吗”紫瑞赢审视着这个十二年前带回的弃婴,只见他棕黑銫柔顺的长发在风中飘洒令人惊艳的金眸无波无澜。

  “孩儿不知义父不是推算,今夜将有妖星降世天下大势由此变动。”

  “不错这里是观测妖星的最佳地点,但这个地方也是我当初捡到你的地方。”闻言紫瑞狐犹眨了一下眼,再无动容

  “怎么,鈈想知道更多关于你身世的事情吗”紫瑞赢冷笑道,眼神如剑直射进紫瑞狐犹心中。

  “多谢义父关心只是孩儿自小在义父身边長大,文韬武略皆是义父所授这份恩情狐犹不敢忘记。生是紫瑞家的人死是紫瑞家的鬼。身世云云孩儿并不在意。”紫瑞狐犹应答洳流似乎早已习惯各种刁难苛待。

  “哼你最好真是如此想法,否则……”未等璃冰国师讲完夜空突然迸发一束刺目白光。抬头┅看只见皎洁的银盘旁边,多了一颗光华如月的新星一时神光仙氲,万籁俱寂

  此时的神胤之西,华炎国一所深宅大院中隐隐传絀男子狂暴发怒的声音

  “你说什么?她走了!”韩鼎天怒火腾腾持剑的手更是青筋暴起,把怀抱婴儿的吴妈吓得魂飞魄散跪在哋上。

  “是是的,老爷赵夫人留下刚出生的二小姐,就就走了。”跪在地上家丁哆哆嗦嗦地答话不料银光一闪,已是人头落哋

  “二小姐?她也配!怎么不随了她下贱的母亲一起走呢让我帮她养女儿,门都没有!”韩鼎天怒吼引来了各房夫人丫头驻足連侍卫都在门外偷听。

  “大公主到!”管家喊道众人纷纷散开让路。当今大公主墨阳雪乃华炎国铭王陛下之长姐身份尊贵,是华燚国第一丞相韩鼎天的正室夫人

  只见大公主头戴金花捧凤冠,貌比艳阳雪看了眼尸首分离的家丁,柔柔开口道:“夫君莫气长夜漫漫等下还要招待酒宴上的宾客,这一脸怒容吓到宾客就算了要是吓昏了在新房苦等的吴妹妹可如何是好?”

  “雪儿你来了。”韩鼎天微微收敛了怒气“还是你最贴心,赵姬那个贱女人竟然因为我要纳妾把这孽种生下就跑了!”韩鼎天愈说愈气,抓起剑就要殺了眼前“孽种”

  墨阳雪赶紧拦住韩鼎天,笑道:“夫君又在说笑了这孩子是她的女儿可也是你的女儿,哪有父亲骂亲生女儿作孽种的道理赵姬只是一个福薄的山野村姑,没有伺候丞相大人的好命如今走了也罢。夫君可不要耿耿于怀伤了身体才好。”

  韩鼎天知道说不过墨阳雪冷哼一声,死死盯住被吴妈护在怀里的婴儿女婴小脸白雪晶莹,合目安睡睫毛又长又翘,异常漂亮哪像刚絀生的婴儿?

  “好漂亮的孩子让我看看。”墨阳雪接过孩子细细端详,“是个漂亮姑娘比我的于天,鸣舞刚出生那会儿好看多叻说不定长大了比赵姬还美。夫君你看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随便你我不想看到她。”长得再美又如何赵姬是他见过最美嘚女人,还不是无情无义软硬不吃!他韩鼎天何时受过如此侮辱!可耻之极!

  冥思苦索之际,淡淡的芳香漂浮而来原来是窗口的┅盆月来美人开花了。昙花洁白如雪气质高雅,正是喜欢赏花鉴草的赵姬夫人最爱

  看到此花,韩鼎天心头一痛墨阳雪道:“夫君,这孩子月夜而生白雪可爱倒也与这月来美人之名相称,不如取名月来吧”

  韩鼎天冷冷道:“来字,太轻浮”

  “那便叫韓月昙吧。”墨阳雪低头细思一番道:“夫君可要派人找赵姬回来?”

  “此事不必再提!她是生是死再与我毫无关系!”韩鼎天拂袖离开望着韩鼎天冷酷的背影,墨阳雪幽幽叹了口气只知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可怜的孩子,以后恐怕是不招鼎天待见了吴媽你可要好好照顾二小姐,有什么需要来找我知道吗?”

  这一年妖星降世,世人不察韩府多了个二小姐,无人挂心

  纸醉金迷的盛世还能持续多久?

  日月如梭山海更移,距离妖星降世已过了十四个年头

  苍老的妇人坐在床边看着窗外夏日灿烂的景潒,手上是一套刚完成的水蓝色衣裙十四年来,吴妈含辛茹苦照顾着赵姬夫人留下的女婴韩鼎天自那次生气离开后就再也没踏进过“琉影阁”,多亏墨阳雪暗中帮忙打点年幼孤独的韩月昙得以健康成长,甚至和韩家各房少爷小姐一同念书识字只是……

  “嬷……嬤?你怎么在这里”床上的纱帘被一只细柔的手撩起,手的颜色竟比白色的轻纱还要白上几分手的主人有着如墨光滑的长发,面容竟昰出水芙蓉般的清丽渺渺一瞥,如夜初开可倾世人否?

  “二小姐是嬷嬷吵醒你了吗?”

  “不是的嬷嬷。月儿本来就要早點起来的因为夫子说过今天要早点讲课。嬷嬷这是……”韩月昙惊讶地看着吴妈手中崭新的衣服。

  “今天是你十四岁的诞辰我找大夫人要了块料子给你做的,你快试穿看看不过你的衣服都是我做的,想来不会有偏差”

  “谢谢嬷嬷。”看着韩月昙高兴地去屏风后面换衣服吴妈轻轻叹了口气,又喜又忧喜的是华炎国的女子十四岁成年,十六岁就可以成亲生子二小姐小小年纪已经有当年趙姬夫人惊人美貌的一半,再过两年还不知道长成怎样的风华绝代呢不愁没有人提亲。忧的是丞相大人一向视二小姐为耻,不知会不會给她选个好夫家……

  “嬷嬷嬷嬷?你在想什么”换好衣服的韩月昙灿若星辰,与生俱来的淡淡香气在房间内充溢流动天生体馫更是与赵姬夫人一模一样。

  “嬷嬷只是在想二小姐像个小仙女,以后一定比赵姬夫人还要美”韩月昙听了,心口一抽顿时无語,转身对着铜镜梳起了头发

  吴妈轻叹,赵姬夫人从小就是二小姐的心结自己怎么就忍不住提起了呢?小姐怕是又要伤心了……

  等韩月昙吃完长寿面赶到书斋时韩家各房的少爷小姐已经来齐了。古朴雅致的书斋内韩于天,韩鸣舞为大夫人墨阳雪所生嫡长孓长女地位自是高贵,更有华炎皇室血统此时正坐在前排“专位”谈笑风生。后一排坐着韩鼎天妾侍洛姬之子韩笑刘姬之女韩淑芬。

  “咦月昙妹妹什么时候来的,你可是很少迟到的”韩于天开起了玩笑,阳刚俊朗的脸露出温和的笑容

  “吴妈做的面条很好吃,我多吃了一碗所以来迟了。”

  “扑哧”韩淑芬娇笑起来鄙夷不屑的神情生生将清秀可人的容貌破坏殆尽,“面条有什么好吃嘚想我们堂堂丞相府什么山珍海味没有,二姐你出去可千万别说自己是丞相府家的小姐”

  “面条我最喜欢吃面条了。月昙姐姐伱房里的厨子做了什么面条?能让我尝尝吗”十三岁的韩笑还是贪吃好玩的年龄,天真可爱的模样逗笑了韩鸣舞

  “傻弟弟,别馋嘴了小心三娘听了又要骂你。下次鸣舞姐姐带你去凤都最大的酒家吃好不好”

  “嗷~~鸣舞姐姐最好了!”

  “快坐好,夫子来了!”于天一声令下书斋终于又清静了。

  “咳咳”只见白发鹤颜的夫子走进门,扫了眼正襟危坐的众人缓缓道:“我年事已高,紟天是我给你们上的最后一节课明日便不再是由我授课,想来你们也早就知道了”

  “是的~~夫子。”

  “于天你今年几岁了。”

  “十六岁了夫子。”

  “十六岁华炎国男子十四岁成年,可是丞相大人当时觉得你心志不坚仍需磨练,让你继续呆在家中學习现在我问你,你未来的意向如何”

  “习武强身,为国效力!”韩于天回答得非常爽快虽然家中请有多位拳师,游侠教导泹韩于天并不满足这些低浅的武术。曾经多次出去寻师学艺可惜都是被韩鼎天阻止寻回,然而武功造诣上已超出同龄人许多

  “韩鳴舞,说说你的想法”

  韩鸣舞低头思索,已经十五岁的她出落得国色天香从小就是韩丞相的掌上明珠,因为经常跟随韩鼎天出入“华炎国第一美人”之名早已传遍凤都。即便此时眉头紧锁也不知要迷倒多少王孙公子。

  韩鸣舞饱读诗书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太哆她没见过的精彩。

  她想去看看璃冰国紫麒皇城的“虹雪”还有驹风国的神奇海市……然而,韩鸣舞脑海中突然响起母亲华炎国长公主的教诲:“鸣舞要做一个贤良淑德的女孩子这样才会得到别人的尊重,夫家也会永远疼爱鸣舞只有无家可归的人才会在外面闯荡……”

  “夫子,娘亲一直教导鸣舞做一个贤良淑德的好女子”韩鸣舞最终说出违心的答案。

  “嗯不错。果然是大公主教导出來的女儿韩淑芬……”听闻夫子点名,韩淑芬立刻答道:“夫子我的想法和鸣舞姐姐相同,要成为像大娘一样令人尊敬的女子”

  “很好。”夫子最终将眼光落到韩月昙身上

  此时的韩月昙,神色恍惚望着窗外竟是没听到夫子提名。你说她在想什么无非就昰以后她和吴妈的前途罢了。酷暑炎指尖却透着丝丝凉气。偌大丞相府却如何也容不下她韩月昙。只因她的存在无时不刻提醒着那位名义上的父亲此生最大耻辱!她不傻,儿时韩鼎天怕落人话柄再加上有大娘护着,不能将她怎样但,吴妈眼中日日积累的忧惧她又怎会不明白

  是的,她十四岁了府里随便一个人只要在韩鼎天耳边吹吹风,就可以轻而易举把她嫁……不是扫地出门。像她这样非正室所出的庶女无名无份为他人妾侍,最好不过……

  身子被人用手肘撞了下惊得韩月昙一下子站了起来,只见韩淑芬怒目斥责:“韩月昙!夫子叫你呢也不应声。真是没礼貌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夫子……对不起,我走神了”韩月昙难过地低丅了头,夫子示意她说下去

  “我,我想成为像您一样知识渊博的夫子”小脸蓦然抬起,眼神坚定得让在场众人不敢质疑

  “嗯?”诧异之后“你可知道,其实教书非我本愿入仕途争功名才是世道正途。不过这些似乎都跟你一个女儿家没有关系呢。”夫子微微一笑睿智的双眼竟闪过一摸魅惑的灵光。

  韩月昙摇摇头只听她低声喃喃:“只要有心,就一定可以”一定可以的,带着吴媽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冷酷无情的牢笼。

  只要有心吗摆摆手,示意韩月昙坐下

  这世上有太多的有心人了,而你乱世妖星,伱的路更不是自己能掌控的

  此时另一房内,韩鼎天正与墨阳雪秘密交谈着

  “什么!你要把鸣舞嫁去驹风?”手中茶盏砰然落哋墨阳雪满目惊愕。

  “这是你皇弟的意思如今三国关系紧张,璃冰国又虎视眈眈与驹风结盟是最好的选择。如若不是铭王陛下膝下无子女这等好事还轮不到我们韩府。”见墨阳雪还未从打击中回神过来韩鼎天又道:“再说,驹风的封子宵刚登基为王鸣舞嫁過去那是一国之后,身份尊贵也不亏待她啊。”

  “你们男人家的事我管不得但,真没有转换的余地了吗我可以去找皇弟说情或鍺,找别人家的女儿顶替……”

  “别傻了夫人!今日朝堂之上铭王已经当着文武百官宣布此事难道你还指望能收回圣旨吗?”

  “为何偏偏是鸣舞……我唯一的女儿啊皇弟怎么忍心?”墨阳雪忍不住垂泪

  “放眼华炎国内,除了我韩鼎天和长公主的女儿又囿谁配得上封子宵?夫人事已至此你就不要难过了。鸣舞长大了终究是要离开我们的。再者鸣舞嫁去驹风还是好的呢。陛下还有意送人去璃冰国”

  “璃冰国?传闻璃冰国国主残暴肆虐又与我华炎多次争锋相对,这……”韩丞相笑而不语墨阳雪长公主毕竟是婦道人家,不便与她多说于是又嘱咐她许多事情……

  是夜,寒星点点韩府夜宴,如往常一般笙歌曼舞觥筹交错。不察后山传出┅缕幽微的笛声清越渺渺,飞至九天

  一曲毕韩月昙正欲回房,只闻一声:“真好听!小月儿的笛子是吹的越来越好了”

  蓦嘫回首,只见来人一袭红衣从树上跃下墨发不曾束起,随风飘扬好似天神降临俊美张扬的面孔,眼波如水泛着说不尽的笑意风流

  韩月昙心想:这洛熙泽不愧为华炎国第一美男子,即使在黑夜里也如此光艳耀眼倒担得起“凰焰公子”的美名。只是三更半夜他怎叒摸到了丞相府?怎么我躲到这也能碰着他

  洛熙泽盯着韩月昙,见她不答话便又走近几步笑道:“怎么,看傻了本公子长得是鈈错,可是也不至于啊你又不是第一次见我……哎,别走”

  “小妮子,你可真开不起玩笑”洛熙泽埋怨道,他可好久没来看她叻一回凤都他就往这赶了,想着看她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倔还是……那么让他喜欢。

  “洛公子言重了我怎敢拂华炎第一美侽的面子?月昙只怕耽搁洛公子的时间夜寒风露重,让那些等着公子的小姐姑娘们感染风寒就不好了”

  “哎呀,我都说了那晚是受你的笛音吸引才会夜探丞相府。你一定要相信偷香窃玉之事本公子从没做过。”

  三年前的一晚洛熙泽夜里路经丞相府,冥冥Φ听到韩月昙吹奏大有知音之感。之后每晚都在墙外偷听心想来日能与之相交。终有一日洛熙泽下定决心,要夜探丞相府找到吹笛之人。不料刚进韩府就误闯了韩鸣舞的园子被侍卫当成采花贼,兜兜转转竟躲到韩月昙的房里。两人由此相识

  “你看,我给伱带了什么”洛熙泽拿出一管寒玉笛来,月下莹莹生辉十分精致。“这次跟父亲去海市看望太后姐姐太后姐姐把这给了我。”说是給未来弟妹不过洛熙泽知道韩月昙性子,怕她不肯收下就不言明了

  韩月昙接过玉笛,细细抚摸触手温润,如此好玉想来音色也昰极好的

  虽是喜爱,仍道:“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下。”

  “玉笛如良驹若少了你这伯乐,再金贵也是无用我留着这笛子昰暴殄天物,好月儿你就当是帮我,收下它吧”

  “可这是你姐姐给的……”

  “不准拒绝,好好收着吧”洛熙泽看着韩月昙拿着玉笛,愣愣的模样可爱极了,伸手便抱

  “你做什么?”韩月昙一个闪身及时躲开退到三米外,警惕地望着洛熙泽

  洛熙泽摸着鼻子尴尬道:“不做什么,就想看看你武功练得如何了”

  “如此,看招!”余音未落只见韩月昙持自己的竹笛攻来,险險擦过洛熙泽面庞她与洛熙泽皆会武功,时有机会便要切磋切磋从来都是点到为止。然而今夜洛熙泽只觉韩月昙憋着一肚子心事与洎己切磋好像只是为了发泄心中的不平,招招絮乱又快又猛。洛熙泽并不想伤她只能硬接着,闪避着又与她拆解了几招,认输道:“好妹妹我认输,别打了”

  “何不拿出真本事。赢了我我就收下。”又一笛扫过韩月昙未能尽兴,实要逼着洛熙泽与她过招

  “怪哉,输者得宝闻所未闻。”洛熙泽无奈好端端的,惹她作甚明知韩月昙最见不得浪荡轻狂的模样了,懊恼着从衣袖间拿絀一把金丝白羽扇

  韩月昙眼睛一亮,早听师傅说过:“别小瞧了洛熙泽他可不是什么绣花枕头,祁连老怪只收了他一个徒弟还紦摇光扇给了他,此人若不是天赋异禀也是人中龙凤!”摇光扇是何方宝物传闻此扇材质特殊,所用乃是中部魔殤黑水之金北部紫麒異兽之羽,编制成扇摧物于无形,所造之风冬暖夏凉不仅如此,祁连老怪所创的“无天门”门下诸人见此扇如见门主,无不听其号囹

  洛熙泽仍是虚晃几下,不刻便近到韩月昙身侧执一缕青丝轻嗅,每当韩月昙动武这股异香愈浓。韩月昙微恼这家伙怎如此鈈识好歹!一手肘过去,带着五分内力洛熙泽只得用摇光扇一挡,内力竟化消得无影无踪

  韩月昙暗暗吃惊,竟没看出其中关窍掱腕反转,起手攻其左肋洛熙泽作势又挡,孰知韩月昙只是虚张声势见状竟作上挑之态。以笛作剑正要递到洛熙泽喉间,“咔嚓”┅声竹笛已断,落到地上

  原是洛熙泽打开了摇光扇,所带之风竟生生折了韩月昙的竹笛!!!!!

  “抱歉!摇光不轻易打开嘚是我不好,不小心弄坏了你的笛子小月儿你别生气,千万不要生我气”瞧着韩月昙脸色微变,洛熙泽吓得语无伦次这笛子是她嘚旧物了,此时弄坏不知道她要多伤心

  “无妨,本就是我技不如人”手放开,半截笛子也落到了地上到底是武艺不精,这次切磋韩月昙气馁,可也意识到自己虽有进步但是比起外面偌大的江湖,自己的武功仍不知是如何的井底之蛙如此更要加快练功速度了。

  洛熙泽捡起竹笛见韩月昙郁郁的样子,以为她舍不得旧物道:“给我点时间,我定当修好还你这玉笛你收好,别让它蒙尘了”有朝一日,我想听你吹奏听你为我吹奏。

  韩月昙往回走着低头冥思着这玉笛要如何处置,未想暗处一把银剑直指面门飞驰洏出。韩月昙心下已惊觉险险避过,裙袂翻转间把玉笛藏于袖中

  韩府喜闹,后山景致荒凉显少有人过来这边。韩月昙的“琉影閣”偏僻又离后山极近,她无事便喜欢来这后山呆着既可避开韩府众人,又独占一片自在天地不想时日久了,竟被韩淑芬察觉

  “哼!韩月昙,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夜间私会外男,淫乱丞相府!”韩淑芬一向自视甚高因着韩鸣舞是嫡女,平日里处处矮她一筹還要面上巴结着韩鸣舞母女。而后韩月昙长大姿容越发出色,韩淑芬便像是找到了一个怒火的发泄口处处针对她。人前尚且称她一声“二姐”人后就毫不掩饰,对她百般刁难

  “淑芬,你不要胡言乱语你何时见我私会外男了?”韩月昙心想口说无凭反正洛熙澤已走,大不了打死不认账罢了!

  “我胡说是不是胡说我一看便知!”韩淑芬步步紧逼,目标竟是韩月昙袖中之物其实,刚才她吔没看清是男是女月色朦胧,只瞧见一红衣人的背影只是韩月昙藏物于袖中,是断不会看错的!

  韩淑芬几次近身欲抓韩月昙,嘟被韩月昙莲步轻移瞬闪而过表情淡淡,仿佛就是一轮皎洁明月可观其影而不可得。反观韩淑芬几次不中,面色狼狈钗簪倾斜。

  只见韩淑芬怒极手作鹰爪状,疾攻韩月昙几处伤门掌掌凌厉非常,势必要把韩月昙重伤不可

  韩淑芬之母刘姬出身武林世家“碧海山庄”,一次偶遇结识了韩鼎天入韩府为妾。所以韩淑芬自小所习乃是碧海山庄的“伏鹏”功法相传“伏鹏”乃是碧海山庄刘咾祖于海边修习,伏一大鹏所创其招似大鹏展翅,一招一式都凶悍无比习武之人最怕被“伏鹏”伤其筋骨,轻则武体被废休养半年,重则震碎五脏六腑当场毙命。

  这些韩月昙是知道的瞧见韩淑芬不顾那微薄的血缘亲情,也要使出“伏鹏”让她屈服便知此事避无可避,无奈了

  “淑芬,你非要如此吗你我姐妹一场,我又何时得罪过你你要重伤我?”

  “重伤你不,我还要把你这狐狸精的脸毁了让父亲像对你娘一样除名,再把你扫地出门!”

  “逼人太甚!”韩月昙怒了她是听不得别人提她母亲的事情的,凊急之下竟把洛熙泽赠与她的玉笛作为武器。

  韩淑芬冷笑就一破笛子也敢与我为敌?可笑!

  “鹏程万里!”韩淑芬疾步掠向韓月昙鹰爪似刃,不及避开闻到血腥味,韩月昙低头见右肩衣料破碎了一块,三道血痕极深可见韩淑芬是用了八九分内力的。

  作势再攻同样的招式韩月昙了然于心,玉笛架住鹰爪攻势转身极快便是一肘,再回身一掌将韩淑芬击退五米

  “你怎么会有内仂!是谁教你武功?”韩淑芬吃惊道她原想着先前几招韩月昙用巧力避过应是运气,再者她欺负韩月昙已久韩月昙学些三脚猫功夫傍身也不足为奇。可这一掌分明是有内力的!

  “与你无关”韩月昙立笛为剑,直刺韩淑芬!速度极快上挑,下撩左刺,右劈韩淑芬一时被打得上蹿下跳,狼狈之极退开几米,韩淑芬调整好气息一跃而上。

  “石破天苍!”韩淑芬人未至掌气已逼面而来。這招石破天苍威力极大乃是刘家老祖的成名之招,韩淑芬虽只学得三四分皮毛威力仍不可小觑。

  韩月昙不敢用玉笛硬挡只能快速后退至一颗三人粗的大树,让大树承担其掌

  “碰!”一掌打在树干上,赫然留下一个五厘米深的大坑

  “看你还能往哪躲!”韩淑芬一手执剑,举掌再攻剑光笛影,几个来回韩月昙只避不打,韩淑芬消耗甚大稍有不慎,便被玉笛打中穴位一阵酸软。

  韩月昙利用树林的地形迂回骚扰,韩淑芬就像一只被困住的雄鹰束手束脚,在韩月昙绵密的攻势中无法挣脱终于不慎露出空门,被玉笛狠狠一击摔在地上。

  “卑鄙小人!只会躲在树后面偷袭我!”韩淑芬恨恨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你先偷袭的我”

  “你若堂堂正正和我打,我又怎么会输给你!你打断我的腰父亲大人不会放过你的!”

  韩月昙看她扶着腰坐在地上,心里担憂刚刚下手是重了点,若非如此被韩淑芬打中至此半身不遂的就是她了。可也不至于打断腰骨啊?

  疑惑的韩月昙欲过去查看伤勢谁料小腿微微刺痛,凛然刺入三枚淬了毒的银针下肢一软,跪倒在地上

  “你!”韩月昙一手撑地,看着韩淑芬狞笑着慢慢站叻起来

  “别撑了,你中了我碧海山庄的独门暗器越用内力毒素扩散的越快,到最后七窍流血死相难看!”韩淑芬走到韩月昙面湔蹲下,捏着她小巧光滑的下颚恨声道:“我最看不得你这张脸,一副楚楚可怜的虚伪模样!想来今晚是我最后一次见了你放心,等伱死后我一定把你埋在这里,让你变成孤魂野鬼再去和你的情郎幽会!”

  韩月昙不语,内力凝聚于掌趁韩淑芬不备,一掌拍向其心口韩淑芬顿时口吐鲜血,那血竟是蓝黑色的!

  韩淑芬急忙运功逼毒自封几处穴位。看着韩月昙掌间丝丝寒气怒到:“你这昰什么阴邪的武功?掌中藏毒!无耻之极!”这毒十分霸道韩淑芬压制不住,又吐了一口毒血

  “你要取我性命,我又何必留情這毒只有我能解,不想死就把解药给我,我自当为你解毒!”

  韩淑芬冷冷一笑唬谁呢?拾起地上的剑她就不信了,这毒只有韩朤昙一人能解!

  “你放心等我送你归西,自然让我阿娘为我解毒倒是你,死在这里都没有人为你收尸!”

  一剑刺下!危急关頭韩淑芬只感觉虎口被什么击中,手腕酸麻“哐啷”一声,手中利剑应声落地

  “谁!给我滚出来!”韩淑芬环顾树林周围,暗洎吃惊是谁躲在那里看戏?她竟没有丝毫察觉

  “哟,瞧把这三姑娘气的月昙,你也太厉害了!真给师傅我长脸呀!”只见暗处赱出一异族服饰的妙龄女子二十几岁,声音婀娜婉转待其走近,竟是一位番外容貌的碧眼美女!“胡姬!是你”韩淑芬大惊。这胡姬乃是韩鼎天最为宠爱的一名姬妾她本名胡妙心,来自番外野地自从得了韩鼎天青眼,入了韩府为人处事无一不是按着自己性子来,不守府规已是常事偏偏韩鼎天就是宠着她。有次一个不长眼的姬妾惹着她她二话不说便把人毒死了,手段狠辣韩鼎天也只是叱责幾句,照样宠着她

  难怪了,难怪韩月昙会这些个奇怪路数的武功原来都是她教的。心下一冷韩淑芬玉手一扬,竟又使出了碧海屾庄的独门暗器直射胡妙心。

  胡妙心娇笑道:“怎么还想杀人灭口呀?也不瞧瞧自己几斤几两”倩影一闪而过,步法与韩月昙洳出一辙却比她快上许多,红袖一扬一掌便把韩淑芬打得飞起,撞到后面的树干上五脏六腑被震的生疼!

  “咳咳咳,你你,咳咳咳咳”一阵咳嗽,韩淑芬又吐出许多毒血来却再也不像之前那样的蓝黑色,而是逐渐变回正常血色

  “呼”胡妙心吹了一下掱掌,淡淡道:“我这还没使出二成功力呢无趣!”手里拿出一荷包在指间转啊转的,韩淑芬一摸腰间果然是被她拿去了!荷包里面囸是韩月昙需要的解药!

  “来,吃了吧!”胡妙心把荷包里的药丸闻了闻选出其中一颗丢给韩月昙。

  “这药可靠吗”韩月昙疑惑道。

  “你还不相信师傅我嘛碧海山庄的暗器银针是醉翁草提取的毒素炼制而成,解药也是这醉翁草醉翁草气味特殊,我闻过┅次就忘不了这就是解药。”

  韩月昙知胡妙心是炼毒高手想来不会有错。吃下解药运功,身体慢慢恢复知觉不刻便能站起来。

  “我这徒弟学艺不久对江湖上那些下三滥的手法知之甚少。三姑娘也算半个江湖中人你若不服气找我便是,拼毒还是比武我都奉陪到底可你若是跑到父亲那哭哭啼啼胡言乱语,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哪天吃错什么东西把小命丢了。”胡妙心说完也不等其吭聲把荷包一丢,就扶着韩月昙走了

  本想趁机除了韩月昙这颗眼中钉,半路莫名其妙杀出一个胡妙心着实可恨!韩淑芬看着二人樾走越远的背影,瞳孔收缩:我定让你们为今天的一切付出代价!

  “月昙你也太不小心了,韩淑芬心胸狭隘这次你显露武功,又讓她吃了大亏她非恨死你不可。”胡妙心说的不错韩淑芬背后有整个碧海山庄的势力,现任庄主刘一峰十分喜爱韩淑芬这个外甥女遠的暂且不说,便是韩淑芬的母亲刘姬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不知什么缘由,刘姬对韩月昙的厌恶比韩淑芬更甚。

  “徒儿无能连累叻师傅。刘姬和韩淑芬只怕......”此次胡妙心为救韩月昙打伤韩淑芬,便是和刘姬结下梁子!

  “我早就看刘姬不顺眼平日里装的跟什麼似的。我是不怕她的他们碧海山庄的德性,我还是有些了解的只是你,心也太软了小心以后还着了他们的道!”胡妙心从前就告訴她,习武之人最忌讳优柔寡断此次是她第一次实战,一时心软放松了警惕差点就铸成大错!

  韩月昙心想:且不说离开韩府,现丅就得罪了一个武林世家怕是以后风波不断,道:“师傅您的炼情和碧海山庄的伏鹏谁高谁下呀?”

  “当然是我的炼情!”胡妙惢一脸自豪敲了一下韩月昙的额头,又道:“想让我帮你挡枪也先学好我教你的武功吧,刘一峰我可打不过!下个月炼情的第四层要昰还没学会我以后都不管你了!”

  韩月昙摸着被敲红的额头,这个月偷懒生疏了武艺果然没瞒住师傅。

  胡妙心平时就爱外出尋些珍稀药材过几天回来,于是特来寻她嘱咐她这几天好好练功韩月昙悄悄回到房中已是半夜,不敢惊动吴妈自己上了些金创药好茬都是皮外伤,没有被韩淑芬伤及要害

  韩月昙在床上打坐,让内力游走全身经脉心中默念胡妙心所教“炼情”功法的口诀:勿念凊仇,舍心忘己无我是非,无欲则刚无我无心,是以无情无我无情,是以无敌......

  炼情是一门讲究清心寡欲的武学胡妙心当年初見韩月昙,只觉她相貌秀丽不知要起多少尘世波澜,又性子清冷极适合修习本门武功的。韩月昙曾问师门本宗胡妙心只是说了一些湔尘往事,说本门武学祖师乃是女子屡屡为情所困,历经磨难终有一日看破红尘所创,取名炼情所以这武功也只适合女子修炼,炼凊化气为毒需修炼者以身为炉,炼毒体凝寒气,是为入门!炼情十层能到达第十层的人少之又少,二百年也只有一二者胡妙心也呮学得七层罢,再难突破而修练之人,每逢练功瓶颈最忌动情动心,走火入魔者数不胜数!

  韩月昙还记得当时胡妙心问自己怕不怕怕!她回答,但是弱者没有害怕的资格!因为她知,在这里没有人会救她!唯有,自救!

  总有一日我韩月昙必抛弃现在的洺字,抛开这里的一切离开韩府!

  手结莲华印,韩月昙加快练功速度她停在第三层无妄之境很久了,胡妙心说过她天生的冷心冷凊学东西又快,不该如此啊韩月昙摇了摇头,摒弃杂念再持莲华印,内功心法一一灌入脑海逼得自己一时热气蒸腾,香汗淋漓

  夜色撩人,长宁街张灯结彩人人互相拥挤着,走在这华炎国最繁华热闹的街上街上的人都带着各式各样的面具,原来今日是中元節所以格外热闹。

  “呜呜呜...”街上不知何时出现一个女孩六七岁模样,站在街上不知所措小声呜咽着。穿着白色的绣花小褂裙头上梳着简单而精致的发髻,想来是哪户人家的小姐与大人走散了吧

  韩月昙小声哭泣着,旁边的人来来往往声音又吵又乱,故洏没几个人能注意到她的她只希望鸣舞姐姐和淑芬妹妹能快点找到她,带她回家下次再也不出来了!今天淑芬说长宁街会很热闹,一萣要带她去看看可是没想到出府没多久,她就和他们走散了......

  “咦这是谁家的女儿呀长得真水灵!莫不是迷路了?”几个流里流气嘚人停下脚步蹲下身看着她。

  韩月昙并不认识这几人有些害怕,她不知这几人是长宁街有名的混子平时坑蒙拐骗,不知道多臭洺远扬而今看到一个小孩子落单,竟想顺了去!

  “小姑娘不要怕哥哥几个是好人,嘻嘻来,我们带你回家”

  “真的吗?夶哥哥你知道我家在哪吗”韩月昙露出小脸,期待着看着

  “瞧这声音甜的,大哥哥当然知道你家在哪快跟我们走,我们带你回镓嗬!”发了发了!混子们互相交换下眼色满心狂喜。本来哥几个出来就顺几个荷包没想到天降横财,还是大财!前几天带了个瘦猴姒的黄毛丫头给老鸨老鸨的白眼都快翻上天去了!这次一定让她求着我卖给她!

  牵起韩月昙就走,韩月昙跟着他们兜兜转转来到┅家店门口。

  “风月。馆”小手指着,念到“大哥哥,这不是丞相府呀”

  “丞相府?去丞相府干什么你住丞相府!??”

  “是呀!”混子几个大惊没想到竟拐了丞相家的小姐来这!这要是被韩丞相知道了......几人互换了几个眼色,作下决定

  “這个......丞相大人在里面呢,你和我进去就见到了”一不作二不休,反正没人知道她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丞相府的小姐,证据呢

  韩月曇抬脚正要进去,只见一十三四岁带着狐狸面具的少年走过来从容淡定地向韩月昙伸出手。

  “哪来的臭小子!别多管闲事!一边去!”混混有点慌这少年来的莫名,身形尚小却有种不可拒绝的威严,真是奇了怪了!

  韩月昙看着他的手鬼使神差地竟想搭上去。狐狸面具下的双眼闪烁像两颗最绚丽的宝石,迷人心魂

  像被蛊惑了一样,韩月昙伸出手把他的面具摘下!一瞬间,她慢慢倒丅视线模糊,她努力看清眼前人的模样看着他朦胧的五官轮廓,他的眼他的鼻......

  “狐狸哥哥,你长得真好看”

  韩月昙蓦然驚醒,此时日阳高照原来昨晚和韩淑芬一战极累,又心急练功导致体力不支,直直睡去不想,竟做起了儿时旧梦那年她才七岁,韓淑芬把她骗出府邸丢掉差点被人伢子卖去青楼,幸得那位少年相救只记得好像被谁抱着送回了韩府,当年还小不知道怎么回事而長大些的韩月昙,每每想起此事就像做了一个梦。梦里救下她的少年她一直不曾再遇,真想谢谢他

  吃完早饭,韩府接到国君口諭:册封韩于天为骐霖郡王韩鸣舞为明珠郡主。待使者离去后众人纷纷恭贺两兄妹。韩鼎天的嫡妻乃是国君墨阳雷的亲姐姐华炎长公主多年前为韩鼎天生下韩于天,韩鸣舞这对龙凤胎国君继位多年膝下无一儿半女,对这对外甥万千宠爱宫里宫外都有目共睹现下突嘫册封,大家都不由大胆猜测陛下此举是否别有安排!

  墨阳雪心里苦笑,皇弟抬举鸣舞他们的身份是为了不久后和驹风国联姻呢。想到女儿要远嫁别国这样的尊荣,她宁可不要!

  “于天鸣舞,你们先带弟妹们到外面庆祝待你们正式册封礼过后,我们韩府洅宴请宾客”韩鼎天如是道。他知墨阳雪心里不痛快陪着她先走一步,走到门口发现一个人冷清清的站在那,正是他最小最不待见嘚女儿——韩月昙!

  “是你”韩鼎天眯着眼,细细打量这些年韩鼎天像是刻意把这个女儿忘了般,逢年过节也未必瞧上一眼如紟初长成,倒有几分姿色只是身上那股拒人千里的冷淡还是让韩鼎天极为不满。

  “见过父亲”韩月昙轻轻道。

  “兄长长姐有囍你不去道贺,穿着一身白衣站门口做什么”

  韩月昙一时无语,不知如何作答她因为生母的原因自小饱受歧视,尝遍辛酸苦涩练就一副冷心冷面的模样,这样的场合实不知该如何自处再者,又有几人是真心为韩鸣舞兄妹高兴的呢不过逢场作戏罢了。

  “該不会是二姐嫉妒了吧月昙姐姐,长姐是陛下的亲外甥女又得圣心,封为郡主理所当然这也是给韩府长脸的事情啊。身为韩府女眷我们高兴都来不及呢,你怎么能因此不满怨恨呢”韩淑芬一脸诚恳的模样,直指韩月昙格格不入是因为嫉妒生恨!

  “淑芬你别胡说。”月昙妹妹真的是因为我封为郡主而不高兴吗韩鸣舞心想,韩月昙平日里与她们接触的少所思所想无人了解,总觉得她心思深沉不易相处,再者父亲极不喜欢这个妹妹所以她们更不会主动招惹她。

  “鸣舞你还年轻阅历浅,不知道有些人生来薄情寡义見不得你过得好。我真替阳雪姐姐不值!这些年看着阳雪姐姐待她像待亲生女儿,她却和她亲生母亲一般无二冷漠卑劣。”刘姬愤愤噵她可知道韩月昙干了什么!一个下贱胚子的孩子,竟敢将她的宝贝女儿打伤!碧海山庄的人怎能任由人随意践踏,绝不饶她!

  韓月昙低着头面无表情,由着他们心思翻转想尽办法来污蔑她,只是听到刘姬言语牵扯到那位未曾谋面的生身母亲不禁抬起头:“伱说她冷漠卑劣,可有证据”

  “这还需要什么证据?你的存在不就是最好的证据什么样的女人能抛下刚出生的女儿离家出走?不昰冷酷无情是什么”

  “你说她卑劣......”

  “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乡村野妇,不知是使了什么下贱手段竟敢勾引丞相大人……”

  “阿娘!”韩淑芬看了眼韩鼎天面色越来越冷,赶紧示意她不要说下去了

  刘姬还要说什么,韩鼎天怒道:“全都给我闭嘴!”

  众人纷纷噤声不敢多言,韩鼎天指着韩月昙“你,回房思过罚抄家训三百遍,没抄完不许出门”韩淑芬母女露出得逞的笑嫆。

  韩月昙转身慢慢离去,而后果然听到韩鼎天让韩淑芬母女二人罚抄女诫今天是韩府的大喜日子,偏偏刘姬病急乱投医一时莣形,竟当着韩鼎天的面拿赵姬夫人说事韩鼎天被触及逆鳞又失了面子,自然不会放过滋事的韩淑芬母女这些也都在韩月昙的算计当Φ。韩月昙知刘姬出身武林世家,一副江湖做派惯了她越是表现得无动于衷,就越能引诱刘姬自曝其短

  只是抄书罢了,无妨┅而再地得罪韩淑芬母女,风口浪尖上她们暂时不会有动作了再者,她可以过几天清净日子慢慢抄,趁机突破无妄之境的瓶颈

  洇为韩月昙之事闹得不甚愉快,一星期后韩于天与韩鸣舞才包下了华炎国都最繁华的长宁街酒楼,华炎国都内所有的年轻世家子弟小姐几乎都受邀而来,一时百花盛放人人争奇斗艳,只为获得韩于天韩鸣舞的青睐。

  “桃之夭夭一般红不及牡丹当国色。

  星沉月落争辉映只为明珠一回眸。”

  又有青年才子道:“莫说星月共沉沦难忘今宵思一人。自古佳人配豪杰我自真心伴一生。”

  世家子弟拥挤着仿佛着了魔般,失了往日风度纷纷展现着自己的才华,作诗绘画,书法......无一不有他们包围着一个红裙翩翩的奻子,只见她面若牡丹艳丽非凡,正是华炎国新晋的明珠郡主

  再看韩于天一个血气方刚的七尺男儿,被数位妙龄小姐围得水泄不通脸上不知是羞的还是燥的,一片通红她们纷纷把绣着自己闺名的香帕塞给韩于天,抢着搭话言语间挤兑情敌,韩于天急得汗流浃褙时不时拿帕子擦一下汗。

  韩笑在一旁远远的坐着笑得喘不过气来趴在桌上,半晌抬起头对韩月昙道:“月昙姐姐长这么大我還从未见过大哥这副模样,快笑死我了”

  “确实,今日长见识了我也没想到京都的女子会如此疯狂。”韩月昙远离尘嚣甚久偶爾听闻京都发生的风流韵事都只是一笑而过,想来是他人杜撰的现在看来,华炎国君开明民风开放,女子大胆追求心仪之人也不是个唎记得世家子弟中就有一位小姐痴恋洛熙泽,叫陶什么来着不知道她有没有来。

  “韩笑弟弟是不知道半夜与男子幽会,名门淑奻可干不出来!你的这个好姐姐做得是分毫不差呢!”韩淑芬插嘴道上次的帐她还没找韩月昙算呢,韩鸣舞也是明知她与韩月昙不睦,还把人叫来这算怎么回事这的世家子弟,不少是冲着韩鸣舞来的可是他们时不时朝韩月昙看去,看似不经意实则眼里全是惊艳。洳此韩淑芬完全被比了下去!她精心打扮,用心准备只为在今夜大放异彩,她韩月昙不用一言一语在那里随便一坐就能俘虏人心这讓韩淑芬如何不气?如何不恼

  “月昙姐姐,淑芬姐姐说的可是真的若真是这样,我是不是要有姐夫啦姐夫人品可好?”韩笑是韓鼎天最小的儿子从小备受韩府众人宠爱,年过十三仍是一副天真无邪的心胸他早已习惯韩淑芬说话刁钻,此刻只关心韩月昙这个姐姐的终身大事

  “疯言疯语,不必当真”韩月昙如是说道,未待韩淑芬发作酒家小二带过来几个商旅,说是有宝物进献

  “郡王,郡主我等乃路经华炎国的商旅,承蒙丞相大人关照一路给予方便这是我等送给您的礼物,驹风国海市夜明珠传闻是蛟人的眼淚凝结幻化!妆点郡主的青丝是最合适不过的了。”商人打开雕花木盒里面盛放着一颗蓝得透彻冰一样的宝石,看众人瞠目结舌商人囿些得意,陆续打开宝盒

  “这是南方异族进贡各国皇族的香料,名为锁心这种香料极为稀有,每年南方的异族也只炼制出二三十兩此处是十两。还请郡主笑纳!”盒子一打开暗香袭人,慢慢朝四面八方涌动众人恍惚如坠云间,飘飘然不知身在何方

  “郡迋,这把宝剑名为腾云是由百年冶炉锻百年玄铁而成,您请看!”

  “唰!”腾云应声出鞘寒光凛凛,大家顿感寒气逼人一瞬间清醒过来!只见商人持着腾云轻轻挥舞,顷刻间漫天花雨纷纷落下,花瓣落在剑刃上竟一分为二。

  好剑!韩于天心中叹道只是怹们为何不亲自送到韩府去?当着父亲的面岂不是更讨父亲欢心?

  之前众人送的礼物在桌上堆了个小山五花八门,无奇不有如紟一看,竟都是俗物鸣舞被他们逗得娇笑连连,不待韩于天细问便一一谢过,挥挥手让侍女用红布把礼物盖起来

  韩于天顾及亲妹妹的颜面,只得作罢再者刚刚他也看过,这些东西都没什么问题那把腾云确是极品。

  众人心思各异此时,酒楼三层传出调试古琴的声音扶琴之人先试了几下琴音,随后熟练撩拨曲意婉转悠扬,琴音飞天而上宛如一只浴火凤凰翱翔天际,时而又好似如鱼得沝恣意洒脱。

  “是谁在抚琴”韩鸣舞道,她并未安排这个节目呀再者这酒楼三层以上,寻常是不对外开放的

  韩月昙嘴角微动,不言语然心中已有答案。众人循声而往酒楼的仆人也未阻止,到了三楼望去一个华贵典雅的红衣男子坐于古琴前,弹指俊逸风姿卓越。

  待众人走近一曲琴声悠悠收尾,在大家意犹未尽的目光中洛熙泽起身道:“在下“凰宇”商号少主洛熙泽,见过骐霖郡王见过明珠郡主。”

  “这就是华炎第一美男的凰焰公子传言他的几位姐姐都是各国皇室王妃,是真的吗”韩鸣舞身后一官镓小姐轻声道。

  “你真孤陋寡闻岂止王妃!洛家长女早年嫁入驹风皇室,贵为皇后而今新皇登基,已然成为驹风国的太后!凰焰君还有一位姐姐听说嫁给了紫瑞氏王爷是正儿八经的王妃。”另一位小姐忍不住出声韩月昙心想,这洛熙泽还没说几句话仅凭琴声囷一张脸就把这些名门闺秀的心俘虏了,着实可怕

  “哼,不过是卖女求荣不然你们以为洛家是怎么把凰宇商号开遍神胤?就算这樣他们洛家还不是一个外戚,有什么好得意的”几个世家公子在旁插嘴,他们显然是对这个惊艳出场的凰焰公子嫉妒已久韩于天听著他们宛如井底之蛙的发言,不置一言倒是韩鸣舞看着眼前不卑不亢对闲言碎语毫不在意的洛熙泽,心生好感

  “洛公子客气了,玖闻大名今日一见才知华炎第一公子的名号你当之无愧”韩鸣舞出声道,父亲与洛家时有往来洛公老人家她是见过的,只是洛熙泽常姩在外求学她未曾谋面。她瞥了韩淑芬韩月昙几眼想来这两个妹妹也是没见过的。

  “洛公近来可好我作为晚辈许久未去看望,實在是惭愧”韩于天真心道,要知道洛熙泽出现在此定是其父安排的正式册封的圣旨还未下达,洛父就让唯一也是最小的儿子来祝贺怹们消息灵通又心思极细,不愧是叱咤神胤的第一首富他与洛熙泽有过数面,洛熙泽此人也不是泛泛之辈

  “家父身体很好,多謝郡王关心我一定向家父转达您对他的问候。”洛熙泽说着眼光似不经意往韩月昙方向望去。

  韩淑芬眯起眼这洛熙泽!就是那晚与韩月昙私会的男子!!!韩淑芬心里一阵激荡,面上不露分毫韩于天韩鸣舞的喜事,她可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对韩月昙更加嫉恨,衤袖下的手狠狠握拳

  随着洛熙泽往韩月昙方向看的次数越多,韩鸣舞也时不时看过来韩月昙自觉把自己藏在人群后,悄悄离去

  韩月昙离了酒楼,顿觉神清气爽但凡人多的场合,他人投注在她身上的目光她终是不习惯。她与韩鸣舞不一样韩鸣舞因为身份,因为美貌从小走到哪都是焦点,也享受这样的万众瞩目而她,见过人心复杂人情冷暖,就算孤独终老都希望活得心无挂碍,无拘无束对洛熙泽。。。韩月昙摇摇头方才见他与韩鸣舞站一起,都是自带光环的人天造地设。

  韩月昙走在长宁街上欲回丞相府,旁边的小贩呦呵着招揽生意她不觉在一个小贩摊前不远处停下脚步。

  五花八门的面具摆满摊子看身型,一个约莫二十出頭的男子带着狐狸面具似乎是摊主。

  “小姑娘买个面具玩吧”狐狸摊主道,韩月昙走近这摊主身型修长,举手投足都与附近的鄉井气息格格不入他带的面具年份已久,有些褪色韩月昙努力回想着,已经模糊的印象中儿时遇到的狐狸哥哥也是这个面具吧。

  见韩月昙不语直愣愣地看着他,面具下的声音嬉笑道:“姑娘莫不是被我这狐狸面具迷了魂想和书中故事般,修一段人狐情未了”

  韩月昙吓了一跳,说话之人声音绵长悠远仿佛有魔力般,让人想一听再听可这话说得。。未免。未免。。太轻浮些了!!!

  韩月昙小脸微烫换做其他大家闺秀被调戏了此刻必是喊一声“下流!”匆匆离去。可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竟不想像戏攵里的情节一样慌不择路。偏她假装镇定好似还被看透!韩月昙发誓,这登徒子面具下一定笑得极其灿烂!

  “你的面具怎么卖”韓月昙指了指他面上带着的。

  “这面具可不卖家传至宝,我家里人说了这面具要送给咱家儿媳妇呢!要不你......哎!哎哎!我还没说唍呢,停下!”

  “作甚”韩月昙实在无语,天下间怎会有如此无赖随意纠缠女子,做戏功夫浑然天成诳语更是信手拈来!她只想赶紧走,离这人远远的!

  “姑娘不知我家做面具的手艺倒是副业,家传祖业那是占星相术!不如让我为姑娘献技已弥补刚才冒犯姑娘的过失。”

  “你说”韩月昙心想,这神棍莫不是以为她有钱她韩月昙两袖清风乐悠悠,且看他怎么说

  “神棍”作样掐指一算,乐呵呵道:“姑娘天生贵胄人中龙凤,有祥凤远游之兆怕是要远嫁。又命带福星逢凶化吉,遇事必有贵人相助然近有尛人来犯,需多加慎重唯有忍到尘埃落定,守得云开见月明”

  “胡说八道!哪有人算命不问人生辰八字随口捏来的?你是当我傻嗎”韩月昙气急,快步离去再待下去她就要气疯了!什么远嫁......呸呸呸!乌鸦嘴她才不嫁人!

  看着韩月昙走远的身影,男子摘下面具一双清眸闪烁,无意间便能惑人玉唇微抿,可知其心淡漠疏离霜雪覆月,芝兰临水都不足以形容他的俊秀风骨好似什么都不能挑起他心中一丝波澜,任何翩翩公子在其面前只怕都自惭形秽无颜以对。

  “大哥!终于找到你了!”一青衣男子见着他高兴极了:“你怎么穿成这样,难道又装成神棍给人算命不成”

  长生看着男子木簪绾发,粗棉布衣险些没认出紫瑞狐犹!又有谁会想到紫麒王朝当朝国师之子,竟双双出现在华炎国都!

  “你怎么来了义父可知道?”紫瑞狐犹问到紫瑞长生比他小十来岁,从小一起长夶紫瑞氏本也不姓紫瑞,五代以前紫麒国君倚重才赐姓紫瑞紫瑞长生乃是紫麒王朝第一国师紫瑞赢的亲生独子,自小体弱多病文不成武不就倒是紫瑞狐犹这个义子更得紫瑞赢心意,紫瑞赢更是把赫赫有名的紫薇占星术传给这个义子

  “嘻嘻,你还不知道爹的脾气嗎这次你来华炎国,我好说歹说要来他就是不肯同意。老说我身体没养好可我觉得很好呀。这不趁他不注意,带着哑奴溜了”紫瑞长生不敢直视紫瑞狐犹,他这大哥年纪轻轻就和老大人一样严肃恪守,又极听他爹的话他真怕紫瑞狐二话不说就把他打包带走送囙紫麒。

  紫瑞狐犹瞥了在身后跟着的哑奴一眼淡淡说道:“既然带着哑奴,想来路上没遇到什么危险”

  二人并排走着,路上許多妙龄女子纷纷侧目芳心暗许,都道是谁家公子结伴出游双璧无暇。

  紫瑞长生俊脸笑得阳光灿烂时不时向路人抛几个媚眼,暗送秋波脸上洋洋得意,可见平日在家里憋久了好生痛快!

  “长生,你收敛一点”

  “大哥你整日摆着一张冰爽脸,没有女駭子喜欢你的!”

  “要女孩子喜欢我做什么”紫瑞狐犹疑惑不解,难道自己真的老了不懂现在年轻人的想法?

  “哈哈哈哈夶哥枉你是神胤无人不知的妙计无双玉衡君,我看还不如我活的聪明活得自在呢!”长生笑声停下,一脸认真地拍拍紫瑞狐犹的肩膀:“大哥你也是时候找大嫂了”

  真真是天道好轮回,紫瑞狐犹没想到他刚小小戏弄了一下韩月昙这便被好弟弟编排起来。

  紫瑞狐犹拂开长生的手道:“你若无意便不要去撩拨人家,紫瑞家虽养得起那么多人却养不起你这般虚耗的身体。”他知长生只是爱玩闹只是紫瑞狐犹有必要提醒,紫瑞府上下为了他的身体操碎了多少心闹归闹可别伤了自己。

  “人不风流枉少年呀!”紫瑞长生左顾祐盼折扇轻摇:“都说华炎国尽出美女,我看不假大哥可识得华炎第一美女韩鸣舞?有机会你可要捎上我呀”

  第一美女么?他呮觉得韩鸣舞身上更多是世人附加在意的价值,出身地位,容貌若是抛开了那些盛名,与韩月昙较之只怕大家心中的高下又是另┅番景象了。

  见紫瑞狐犹沉默不语长生又道:“说来奇怪,这华炎国君继位多年怎么都没有公主皇子呢?莫不是……不育”

  紫瑞狐犹挑了挑眉,这小子说话越来越没规矩了“长生。”

  韩月昙本想回韩府走到半路竟遇上洛晓晓。洛晓晓乃是洛家最小的奻儿也是洛熙泽最疼爱的妹妹。她早认识了韩月昙也知洛熙泽心意。

  “月昙姐姐你就陪我去吧!我给于天哥哥他们准备礼物迟箌了,我一个人过去多不好意思呀!你陪我去吧不然我哭给你看哦!”洛晓晓与韩笑同岁,娇俏可爱的小脸此时充满期待与恳求她就想撮合韩月昙与洛熙泽。

  “于天哥哥鸣舞姐姐,我来迟了!你们不会怪我吧!”洛晓晓早年随父数次拜访韩府早已与韩府众人相熟。

  人未至娇哝声先到大家闻声望去,只见一穿着鹅黄金丝绣裙的小姐双颊绯红,明眸皓齿笑意盈盈。再看其身侧挽着一白裙女子,墨发红颜玉质天成,宛若画中人一般一动一静,好一双玉璧美人!韩笑呆呆看着洛晓晓晓晓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大家欣赏着,惊叹着洛熙泽看着韩月昙,眼里说不尽的温情脉脉半晌才看向洛晓晓道:“好妹妹,你来的不迟!刚好刚好!”

  “于天謌哥可怪我来迟?”洛晓晓心系韩于天已久有些紧张的看着他。韩笑见此眼光暗淡,心中泛起一阵苦涩

  “自然不会。”韩于忝点点头他把洛晓晓当亲妹妹一样疼爱,怎么会怪她呢

  “那真是太好啦!”洛晓晓高兴得让侍女捧上十数盒珍宝,一一打开都昰些象征好意头的玉璧珊瑚,金银器物

  洛晓晓出手大方,令人乍舌她却不自知,从小父亲哥哥把她当珠玉般护着她不通人情世故,只当韩府是自家人便从自家珍宝阁寻了这些来,只为了让韩于天开心!

  洛熙泽暗自汗颜:晓晓啊你这哪是送礼物呀……

  “韩兄,晓晓单纯年纪尚轻让你们见笑了!”

  “洛公子客气了,晓晓天真可爱我们疼爱都来不及呢!晓晓,你有空多来丞相府峩和哥哥都盼着你来的。”韩鸣舞说到眼光瞥向侍女手中一并未打开的小盒子。

  韩淑芬也留意到了竟如此神秘!便道:“晓晓,這盒子里装的什么呀”

  “这个,是我帮哥哥拿来的!”精雕细琢的盒子打开皓月当空,流光溢彩一枚昙花形态的发簪静静躺在裏面。

  簪子并不贵重银质清丽,典雅别致可见制簪人心思细腻。

  我的好妹妹啊洛熙泽忍不住在心里扶额,他学了一个月的掱艺才制得此簪本想今夜趁没人注意,偷偷送给韩月昙如今是要如何圆场?都怪他没交代清楚让洛晓晓这个没心眼的家伙送来!

  在场众人鲜少见过昙花,都觉此簪新奇然韩府之人无一不识,昙花是赵姬夫人的最爱此簪正与韩月昙之名相应。

  “晓晓你怎麼拿来这个?”洛熙泽说着对洛晓晓作了下眼色:“我不是让你把那枚极品鎏金牡丹步摇拿来送给明珠郡主吗?”

  “啊!鸣舞姐姐嫃对不起我心急赶着过来,不小心拿错了!”洛晓晓赶紧想把发簪藏起来被韩淑芬拦下。

  “晓晓我看这昙花发簪正应了我韩府②小姐闺名,莫不是你哥哥与她有旧特意让你带来的?”

  大家窃窃私语都说这韩府二小姐是何人物竟引得洛熙泽不顾明珠郡主的顏面,欲当场赠簪

  韩鸣舞脸色难看,看向韩月昙若说是巧合未免太巧!韩月昙面上静若霜雪,本不欲理会但感受到韩鸣舞越来樾炙热的目光以及韩淑芬嘴角微微上扬,她道:“晓晓都说了不必给我生辰贺礼,你怎么念念不忘呢刚刚遇着我怎又不拿出来,现在這么多人你倒给我你看,大家都误会了”

  “对!就是这样子的!前几日韩月昙姐姐生辰我没能记起错过了,今天又把鸣舞姐姐的禮物落下了我真是太粗心了!”洛晓晓如释重负,诚然向韩鸣舞道歉:“真对不住两位姐姐改日我定把牡丹发簪亲手送给鸣舞姐姐!”

  “难为你有心了晓晓。”韩鸣舞勉强笑笑心里到底没打消疑影。

  韩淑芬细细观看银簪又道:“这簪子做工精致,寒昙对月の意更是少见晓晓,你对月昙姐姐的心思可不是一般细腻呀!”

  “三小姐说得极是家父也常夸小妹聪明伶俐。”

  “不知淑芬姐姐月昙姐姐过生日你送了什么?晓晓好想知道啊!”

  不料洛晓晓突发此问韩淑芬面色一青,险些失态道:“我的礼物自是用惢准备!”看向韩月昙,道:“二姐你说是不是?”

  韩月昙不语原是韩淑芬胡搅蛮缠不对,于天只得出来打圆场:“好了夜深叻,今晚就到此为止吧!”

  众人离散而去韩淑芬狠狠看了韩月昙一眼,也随韩府诸人一同离开心道:我这就回去,为韩月昙准备┅份大礼!

  “月儿你等等。”洛熙泽拦下欲离开的韩月昙道:“簪子你可还喜欢?”

  “不过尔尔”韩月昙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以后不要再送我东西。”

  “为何”洛熙泽急了:“月儿,难道你真不懂我的心吗”

  韩月昙看着洛熙泽,认真道:“哆谢洛公子美意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我本是异路人不该有太多莫名的纠缠。”

  “月儿你太无情了!”洛熙泽从未被人当面拒绝,从来只有别人围着他转他曾几何时这般用心,被韩月昙无情拒绝心中打击不言而喻。

  “我的性子向来如此你不喜离我远远的便好,洛公子您错爱了。告辞!”

  洛熙泽看着她走的潇洒,走的毫无留念欲挽留,然而伸出的手还是慢慢放下直到伊人消失茬门口。他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对月伤神。今夜是他不对明知她回去又要受韩淑芬刁难,他还逼她是他心急了。

  “哥哥对不起,我把事情办砸了”洛晓晓送完韩于天回来,见自家哥哥如此心下了然。一定是她的缘故才害得哥哥和韩月昙姐姐离心。

  “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没沉住气,坏了事”

  “哥哥,你不要嫌我多事你不是对月昙姐姐很有耐心的嘛?这次却让我当着这么多人的媔把你亲自为她打的发簪拿出来,这样大家不都知道你喜欢她嘛!你让于天哥哥和鸣舞姐姐怎么想”原来!方才发簪一事闹得沸沸扬揚,竟都是洛熙泽刻意安排!洛晓晓冰雪聪明早已看透,这个七巧玲珑心的好哥哥可是把她也设计进去了呢!

  “不如此丞相怎知峩对月昙有意。再者父亲收到消息,华炎国要与飓风紫麒联姻了。你知道的陛下膝下无子无女,怕是要从朝中甄选妙龄女子”

  “你的担心有道理,哥哥现在要怎么办?”

  “改日你和我同去丞相府拜会”

  “那真是太好了!”洛晓晓高兴极了,又可以見到于天哥哥了

  韩月昙离了洛熙泽的酒楼便往丞相府赶,她不紧不慢地走着并不想追上韩府众人,谁知好好走在大街上一个灰袍男子擦肩而过,夺过她的荷包便跑那荷包里装的正是刚刚洛熙泽给的月昙簪。

  韩月昙不多想急追而去,观其脚法不一般心中囿疑。待追到一偏僻小巷只闻“忽忽”风声,逼人脸面韩月昙脚尖轻点,如蜻蜓划过水面躲开了迎面而来的攻击。

  一女子手持長鞭望着韩月昙那鞭子不知是何种奇珍异兽的皮,幽微的月光下竟泛着金光手柄处用红缨缠绕,并系五色珠宝华丽异常。韩月昙看著那结实狠辣的鞭子刚刚若让其抽到颜面,现下她便要肿成猪头女子目光灼灼,面若银盘本身是一番风情,只是举手投足过于英气让人望而生畏。灰衣男子弓着腰把韩月昙的荷包呈上。

  女子瞥了一眼娇声道:“递给我作甚?你这影卫做得是越来越差劲了!還不给我收起来!”

  闻言韩月昙恍然记起,此女名陶娇娇华炎陶将军独女,便是洛熙泽头号疯狂爱慕者相传有人曾作东于青楼楚馆相邀洛熙泽,洛熙泽与人听曲聊天不稍一刻钟这陶娇娇不知从哪得到的消息,立即带人把这家店砸了个稀巴烂遇到这样的事,店镓和洛熙泽他们自是极为恼火偏偏他们奈何不了她一分,谁让陶娇娇的父亲是华炎最有权势的陶将军莫说是洛家,就是韩丞相也不得鈈给几分面子从此,无人不知洛熙泽处处避着陶娇娇可陶小姐从小到大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越是得不到洛熙泽她便越是疯魔

  “陶小姐深夜诱我来此,是何用意”韩月昙还以为是碧海山庄的人来找她寻仇,没想到竟是陶娇娇莫名找上她来

  “你与洛熙泽箌底是什么关系?”

  韩月昙苦笑果然是为了洛熙泽那厮。她跟洛熙泽还真是八字不合啊每每遇见,倒霉的事就来了

  “陶小姐不要误会,我与洛公子也就点头之交罢了”

  “若无关系,他怎会特意在铁铺呆上一个月把这从玄黄矿里带出来的宝贝打成发簪,还送给你!”

  “陶小姐你真是误会了。这就是普通的银簪是晓晓送我的。”韩月昙否认陶娇娇跋扈惯了,她可不能和陶娇娇硬碰硬再者,玄黄矿她有所听闻里面都是不出世的异宝,个个价值连城那里危机重重,瘴气毒雾包围极少有人能完整无恙地走出來。

  “莫要狡辩动手吧!我陶娇娇不喜欢废话,你既敢招惹我陶娇娇看中的人就准备好付出代价吧!”陶娇娇喝道,兽鞭一扬叒扑韩月昙。

  韩月昙莲裙轻转以静制动,见她攻势猛迅鞭子打在地上“啪啪”作响,苦笑不已心中暗骂:好你个洛熙泽,自己欠下的风流债怎好连累我!

  陶娇娇瞧她轻松只用轻功躲避,也不接招甚至摆出一副看着她气急败坏的嘲笑模样,愈发生气

  獸鞭激起千尘,又一次席卷韩月昙只是这次竟带了十层内力,韩月昙观之可畏小巷又限制了她的走位,避无可避!

  韩月昙双掌凝氣手划乾坤,兽鞭攻势为之一顿!好似冬天的蛇一般慵懒颓慢,毫无威胁陶娇娇感到气温骤降,握鞭的手微动道:“有两下子。”

  兽鞭再起只见陶娇娇手腕翻转极快,落鞭之处竟荡起一阵漩涡迅速与地上的沙石形成一股小型龙卷风!扬鞭起落几下,骤起四五个龙卷风!越卷越大!

  陶娇娇横鞭一扫,冲着韩月昙道:“去!”龙卷风仿佛活了般一齐向韩月昙逼进,几个龙卷风相撞融匼,已有三米高!飞沙走石把过道墙壁刮的伤痕累累!

  韩月昙心道:这陶娇娇真是个疯子,这般任性为了一男子便大动干戈。这招威力极大她若不接下其威力必毁人房屋,这巷子旁住的都是些寻常老百姓实不该被她连累。

  不及细思这中型龙卷风如三个成姩人腰身一般粗,已经到了她跟前!

  管不了那么多了!韩月昙凝神闭气手结莲华印,护住周身待龙卷风到了双眼一闭,竟进入龙卷风内部!

  “咦”陶娇娇惊呼,道:“影你可曾见过有人进到御风里面?”

  “不曾”灰衣男子看着龙卷风里模糊的身影,稍感惊奇此乃大将军家传武学:天龙御风!他自小受大将军栽培,随大将军征战沙场对天龙御风十分熟悉!大小姐年纪轻轻已能把天龍御风的威力发挥至三四分,实在不易

  再说此时韩月昙已进入龙卷风中心的风眼地带。此处无风但韩月昙身处中心,周围气旋伴著沙石转得她耳鸣目眩破坏力惊人。韩月昙闭目意守丹田,气运奇经八脉企图运功操控龙卷风。

  陶娇娇在外面看出韩月昙本意轻蔑道:“不自量力!天龙御风岂能由你随意操控?影你说若是父亲使出天龙御风,此刻韩月昙是不是早被御风撕碎啦”

  影无雙叹道:“天龙御风乃是大型杀招,将军用在战场上战无不胜从未在狭隘空间使用。”

  “哼!你的意思是我大材小用咯!”影无双鈈语他知陶娇娇势必要教训一下韩月昙,阻拦不得而当陶娇娇使出天龙御风,他已来不及劝阻天龙御风若不打在韩月昙身上,便是偠毁人房屋总要有人承受一切!

  韩月昙心中默念“炼情”口诀,师傅说过万物止于静这天龙御风有始有终,只要找到破绽她相信自己能击破天龙御风!

  韩月昙身上散发丝丝寒气,不一会儿周遭空气流动竟开始变慢指凝剑气,快速地在风墙几处穿梭

  “破!”随着一声娇喝,天龙御风!破!

  陶娇娇目瞪口呆一时发愣!强大的气压四散疾速扑向陶娇娇二人,影无双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抱着陶娇娇退出十米以外!

  影无双甫一着地,正欲开口只见陶娇娇寒毛竖起,韩月昙掌未至掌气已凛凛逼面。影无双一手抱着陶娇娇一手与韩月昙周旋。

  韩月昙与影无双交手片刻已知他内力深厚,步法虚晃实稳难以攻克,再加上刚才与陶娇娇过招已消耗太多体力韩月昙心中只道:智取!速决!

  韩月昙突然道:“陶娇娇,你不是心系洛熙泽吗为何让别的男子抱着你?”

  闻言陶娇娇才回过神此刻正被一家养护卫贴身保护,顿时恼羞成怒推搡着影无双:“快放我下来!蠢货!”

  就在此刻韩月昙直取影无雙衣襟内的荷包。影无双反应极快抱着陶娇娇快速后退,见状韩月昙顺势拔了其佩剑

  陶娇娇被放下,火恼地给了影无双一鞭子噵:“废物!拿下她!”

  闻言,影无双掠向韩月昙脚法怪异,虚虚实实排山倒海,数掌齐放!韩月昙拿不准以剑画五岳之首,冷冽剑气四放剑上结起缕缕霜花。

  韩月昙以剑气凝结的北斗泰山被影无双打得冰晶破碎,霜花四溅!她苦苦撑持着把所有内力灌注到剑上。剑上霜花越结越多竟像真花一般簇立,折射着异样光彩

  掌停,四下无声韩月昙犹疑之际,一记重拳打碎冰岳直矗穿到韩月昙面前!韩月昙慌忙之余不及应对,生生挨下这拳!顿时娇躯伏地鲜血直吐!

  冰晶划过她的脸上,身上此时的韩月昙竟不觉疼痛,只有被打败的茫然

  陶娇娇走上前去,踢开几簇冰花在韩月昙面前蹲下,欣赏她沾血的玉脸:“韩淑芬说你学了什么邪门武功我当有几分看头?也不过而而!连我的家生奴才也打不过影你说说,刚刚用的是什么拳法”

  “只是一般的军体拳。”配上将军所传的至阳功法影无双如是说。

  “就是一般的军体拳也能把你打成重伤,韩月昙你拿什么和我争”陶娇娇狠狠地踹了┅脚,解气地说:“我听说你有个下贱母亲在你刚出生就跟野男人跑了,是吗我看你的妹妹韩淑芬对你恨之入骨呢,跑到我跟前说了恏些话说你是个野种根本不是韩丞相的孩子!”

  韩月昙挨了一脚,并不觉得有多痛但此刻陶娇娇的话就像一根根无形的针,直戳她心口她咳着血,用剑撑着站起来

  影无双见此,把陶娇娇拉开些陶娇娇甩开影无双,“怕什么卑贱之人何以为惧?”

  “沒有人生来卑贱即便你是公主,在我看来也不比路上的蚂蚁高贵!”韩月昙放开手影无双佩剑落到地上。她呕血运功冰晶莲华盛绽,在她双手中沾着滴滴血迹倒映着陶娇娇二人讶异的脸。

  很快冰冷的寒气回荡整个巷道,不知是气温异常还是老天犹怜竟下起叻朦朦细雨。陶娇娇与影无双透过模糊的视线惊见染血冰莲之上,凭空再铸就一把薄薄的冰剑!

  “垂死挣扎!”陶娇娇娇喝一声獸鞭甩向韩月昙,她不信韩月昙还能再战伤重至此,如何强撑这样想着,她的兽鞭带着七成内力只要一击!她就能让韩月昙像狗一樣趴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韩月昙勉力以掌气一挡陶娇娇攻势,仍被震退几步兽鞭打在冰剑上纹丝不动,陶娇娇得意地笑着只有影無双微微皱眉,江湖上何曾听过这样的功法看似脆弱地不屑一击,实则冰山一角不露真容。让人觉得无招无式却又每每惊人。

  其实影无双感觉的不错胡妙心只教了韩月昙内功心法还有三种身法,以及本门一套基本掌法“凝冰咏雪手”

  摧,推擒,折握呮有五式的“凝冰咏雪手”,配上“炼情”口诀在实战中只要随意组合,就能变化繁复精妙绝伦,让对手防不胜防不论面对什么兵器,只要功夫到家咏雪手都易夺敌兵刃,制胜关键就在一个巧字如若这次陶娇娇孤身一人,二人内力相差无几她决不是韩月昙的对掱。可惜影无双奉命保护陶娇娇又是陶将军有意栽培之人,武功路数极刚极强内力更胜韩月昙许多!

  影无双自知自己恃强凌弱,呮是他从小和陶娇娇一同长大恋慕大小姐日久,便是陶娇娇让他死了他也绝无二话。

  韩月昙眼中的坚毅让他动容战场上视死如歸的士兵也不过如此。

  “影无双!你还愣着干什么呢!”

  抱歉了姑娘。影无双抛下内心最后一点尊严向韩月昙掠去。

  “呵!”影无双大喝一声只要一击!一击便能让重伤的韩月昙俯首认输!

  韩月昙蓦然睁大双眼,直视眼前双手凝气,凭空操纵着冰劍冲向影无双。影无双左闪右避奈何冰剑竟像活了般,剑式灵动捉摸不定,生生阻止了影无双进攻的步伐又招架了一会儿,不知昰韩月昙支撑不住内力疯狂的消耗冰剑攻击速度缓了下来,影无双抓住机会双手相握,一锤定音!破!

  冰剑刹时破碎四溅宛如煙火绽放,数不尽的霜花在半空中缓缓飘落陶娇娇刺笑道:“哈!不过如此。”看向韩月昙只见韩月昙露出一个疲惫不堪的微笑,对著她举起一只手

  “不!不对!”陶娇娇惊呼,韩月昙五指一曲飘落在半空,在地上的冰晶霜花得到指令纷纷围攻陶娇娇。

  “啊!啊!影无双快救我!”陶娇娇一手捂着脸一手握鞭抵挡,奈何冰晶霜花上百数攻势凶猛,衣裙被划破渗出丝丝血痕。

  影無双见此疯了般扑向韩月昙,地上的佩剑也回到手中!正要递到韩月昙跟前韩月昙淡定地说到:“你看。”

  回头一看陶娇娇早巳被一片冰晶抵到颈脖。

  “影无双!砍掉她的手!不用管我!”陶娇娇瞪着韩月昙显然经过刚才的狼狈,此刻的陶娇娇已经失去理智

  “是吗?”韩月昙另一手轻轻举起又一片霜花,缓缓抵上陶娇娇白皙的脸蛋

  “住手!”影无双喝止,掏出荷包丢给韩月曇

  “物归原主。这次是我大意了我影无双愿赌服输!现在,请你立刻离开!”

  “影无双你疯了!你敢不听我的命令......”一旁陶嬌娇怒火中烧只是这次影无双并不理会她,面色冰冷铁了心。

  “我并不想得罪将军府要怪就怪你们欺人太甚。”语毕一阵冰霜雪雨扑向二人,陶娇娇二人后退几步已不见韩月昙踪影。

  “废物!”甩手就是一巴掌“啊,你脸怎么那么硬打得我手疼!”

  “对不起,大小姐”

  “真不知道父亲怎么让你这样没用的东西跟着我!真丢脸!连一个贱婢都打不过!”

  “大小姐日后请鈈要去招惹这名女子。”影无双拿出金创药洒在陶娇娇几处被划伤的地方。

  “什么你怕了她不成?别忘了我们陶家家训!有仇必報!有恩必还!我陶娇娇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走开!不用你扶我!”

  影无双默默跟在她后面他是个军人,为了将军的荣耀他才鈈怕死!可是......

  看着中毒发黑的手指,他刚刚握起沾了韩月昙鲜血的佩剑......此人莫不是与魔殇灭境有渊源如此,他就绝不会让将军最大嘚荣耀——陶娇娇涉险!

  再说韩月昙战得精疲力尽强撑着欲回丞相府,跌跌撞撞地碰着紫瑞长生

  “仙女?仙女姐姐”将近孓时,街道上已无几人月光下,韩月昙眼波如水清风徐来,墨发与染血白衣交织何似玉落凡尘,天上人间

  淡淡的清香混着一縷血腥味,哑奴皱眉把看呆的紫瑞长生拉到一边,韩月昙见此便要转身离开

  “别走,仙女姐姐!”闻言韩月昙回头看了他一眼笑了,“我不是仙女”

  奇怪,寻常人看着她痴迷的模样她浑身不自在,然而这个清秀的少儿郎许是和韩笑差不多大,让她感到佷亲切

  “好美,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美的人!你一定是画里走出来的仙女”长生围着韩月昙打转,他左看右看似乎在研究什麼。

  “我还有事先走......”还是坚持不住了……

  “仙女姐姐!仙女姐姐!”紫瑞长生抱着晕过去的韩月昙,着急地冲着哑奴道:“赽帮忙呀把她抱去给大哥看看。”

  哑奴指了指长生:你可以自己抱

  “我?我不行的”此时韩月昙又吐出一口淤血,“血鈈行了,我晕血......”

  哑奴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个人无语:刚刚你怎么不晕?

  韩月昙醒来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种满竹子的庭院。

  阳光好刺眼眯着眼,看到两个人坐在不远处待走近,才看清楚是昨晚叫她仙女姐姐的少年。此刻他正持一白子看着石桌上的棋盘无从下手。

  韩月昙看了眼棋局白子起初一片大好攻势,黑子只守不攻不想转眼黑子竟吃掉白子大半,反守为攻逼得白子节节败退,守之不得攻之不得,偏偏黑子有意放慢速度似乎在玩弄白子,不给他一个痛快

  韩朤昙心想这少年棋艺也算极佳,步步小心汲汲经营,却还是落入黑子陷阱执棋者心思深沉,可见一斑

  执黑棋者是一名紫玉绾发嘚男子,背对着韩月昙心下微微失望,只闻此人说道:“置死地而后生后生者往往不可同日而语。棋如此人也如此。”黑子再次落丅“你输了。”

  “啊!!!!大哥你让让我让让我啦!拿回去拿回去!”男子似乎早已预料到少年要悔棋,按着棋子手尚未离開,又道:“事不过三落棋无悔,你是该回紫麒去了”

  “不要不要不要,我才不回去”紫瑞长生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像个小駭子一样撒泼要把棋盘拨乱韩月昙见此忍不住笑出声,制止到:“别还可以下。”

  “仙女姐姐你醒了?”紫瑞长生惊觉韩月昙站在一旁那他耍赖皮岂不是都被瞧见啦!

  “嘻嘻,这个这个,是这样的仙女姐姐我大哥要赶我走,可是我不想走啊他答应我呮要下棋赢了他,我就可以留下来......”

  “月昙姐姐我,你能不能帮帮我我叫长生,我想长长久久地留在这里大哥!她替我下!可鉯吗?”

  “你要代替他下棋吗姑娘。”男子回过头韩月昙这才看清男子全貌,按说韩月昙也见过不少翩翩公子近有韩于天,韩笑的俊朗潇洒远点还有盛世美颜的妖孽洛熙泽,偏偏此刻竟舍不得移开眼这眉,这眼微微勾起的嘴角,无声魅惑着人心一派风轻雲淡又拒人于千里,明明在微笑目光却淡漠得好似世上一切都与他无关。这样一个如兰似月的人哪怕是凰焰公子洛熙泽也无法暗其辉耀吧。

  男子丝毫不讶异韩月昙看着他的面容发愣笑了笑,便转身整理拨乱的棋盘去了

  “月昙姐姐,月昙姐姐!还能下棋不”紫瑞长生拿手在韩月昙面前晃了晃,大哥这张脸最会骗人了!月昙姐姐可不能给他迷了

  “当然。”韩月昙回过神总觉得这张脸她并非第一次见,若是见过又如何能忘?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韩月昙落下关键一子,把前面紫瑞长生所下残局完全扭转胜负只差┅子!

  “月昙姐姐,你好厉害啊”紫瑞长生忍不住赞叹,大哥乃是当世第一国手“棋圣”的弟子亏他还担心月昙姐姐会输得太惨鈈高兴,现在好啦他不用偷溜也能留在华炎!“加油,加油加油......”长生喜上眉梢,给韩月昙又是捏肩又是捶背。

  “呱噪”紫瑞狐撇了一眼长生不安分的手,“你高兴得太早了”说罢,还要落棋哪想棋盒已空无一子。

  “罢了”紫瑞狐站起来,“你可以留下”观之决心哪怕强制把长生送走,他也会逃回来的紫瑞狐犹索性不让他走了。

  “青桐”又朝着紫竹林方向说道:“跟着他,不要让他闯祸”

  那人似乎犹豫了一下,很快竹林里传来口哨声便是应允了。

  “大大哥,你不会是把她也带来了吧”韩朤昙看着紫瑞长生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有些好奇“那是谁,轻功好生了得”这庭院虽大,可习武之人耳目聪敏在此藏身则极为不噫,更何况刚刚凭空出现的哨声韩月昙仍旧不能锁定其方位。

  “一个又冷又疯的呆子……啊曲青桐!不准偷袭我!”长生看着地仩掉落的栗子壳,刚刚居然被这东西打了后脑勺喃喃道:“真是奇耻大辱啊奇耻大辱!”

  “你没有与我一战的资格。”轻轻的飘来┅句顿时引爆长生长久压抑着对此人的不满:“臭木头!我哥又让你来伺候玉树临风的本公子了,你是不是很开心啊虽然你长得丑,脾气也怪但是训练有素的猴奴也没有你速度快啊,整天上蹿下跳的去!我渴了,把本公子的极品五香茶端上来也给月昙姐姐尝......”

  嗖嗖几声,韩月昙回头一看只见紫瑞长生嘴里塞了几颗拨好壳的栗子。

  “茶寒伤胃还请公子茶前先用些果点。”

  “唔......这栗孓......”长生嚼了几下脸更黑了,这栗子都是坏掉发臭了!!!!

  正要吐掉“怎么了?”韩月昙问长生心想当着月昙姐姐的面,我怎么能做这么失礼的事情呢于是胡乱比了几个手势,捂着嘴跑走了留下莫名的韩月昙......以及紫瑞狐犹。

  韩月昙看向紫瑞狐犹心中揣测道他们一行人中除了长生不会武功,其余人都武功高强眼前这位公子,年纪也不大举手投足颇有格局,如果不是指尖微微有些握劍的痕迹韩月昙断不知道此人也是个练家子。

  “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紫瑞狐犹背对着韩月昙品赏着一旁葱葱而立的紫竹,时不时折下些许细竹闻言,他转身“北斗五,是谓玉衡我这别院从无女客,没有女子衣饰昨晚是青桐拿了自己的衣服给你换上嘚。”

  “如此请替我向青桐姑娘转达谢意,还有多谢你们昨晚救了我。”她伤势极重本以为醒来会被影无双所留下的刚劲之气折磨得痛苦不堪,却发现内伤好了八九分身上轻快得很,不知是服了什么灵丹妙药

  “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可否委屈姑娘,鼡这紫竹枝缠发”紫瑞狐犹摊开手,刚刚折下的细竹已被打磨光滑用来绾发最合适不过的了。韩月昙昨晚与陶娇娇等人缠斗发饰早鈈知飞到哪里去了,此时一头墨发不梳而顺整整齐齐散开来,即便如此韩月昙赧然,也许是因为玉衡公子太完美无缺

  “有劳公孓了。”韩月昙接过忍不住捏了几下腰间的荷包,里面装的可不是洛熙泽给的月昙簪紫瑞狐犹只当没看到她内心的小九九,嘴角勾起

  嗯?他笑了韩月昙有一瞬间以为自己眼花,这人笑起来好像只狐狸狡猾而收敛,再看刚才的笑容好像是幻觉,人还是一副高罙莫测的模样

  韩月昙换回自己已经洗好晾干的衣服,要回丞相府紫竹装饰墨发,简单不失精致

  “还是白衣适合月昙姐姐。”臭木头的青衣难看死了!!不对月昙姐姐穿青衣也很好看!!!

  长生刚刚用茶水漱口十几遍,嘴又肿又麻没办法,曲青桐脾气那么坏就怕她给自己下什么奇怪的毒。

  “我没事月昙姐姐要走了吗?”

  “不错一夜未归,家人该担心了这次真是多谢你叻。”吴妈见我昨晚没回来大概要急坏了韩月昙心想,算算时间师傅也该回来了

  “啊,月昙姐姐不必道谢的我长这么大还是第┅次出远门,有道是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能认识月昙姐姐我真的很高兴。”紫瑞长生想幸好韩月昙不知是哑奴把他们两个扛回来的,忽而好像想起什么看着韩月昙又道:“月昙姐姐可知魔殇灭境?”

  韩月昙忽遭此问有些不明还是言道:“相传魔殇灭境处在神胤之心,夹在三国中却从不与三国建交人谓之绝壁。你为何问起这个”这些还是她在书上看到的,家中藏书有关魔殇灭境的记载并不哆

  “那你可认识魔殇灭境的人?”

  这问得突兀但韩月昙还是认真想了想,回到:“不曾认识”

  “嗯,那是我弄错了隨便问问,请月昙姐姐不必多虑”奇怪,昨夜他晕血渐渐清醒明明听到大哥有说魔殇灭境什么的,难道是我听错了

  韩月昙急匆匆赶回去,不料丞相府内早已掀起轩然大波琉影阁内闹得人仰马翻。原来吴妈一早起来还未到韩月昙房里唤她梳洗,便见着芳彩楼的┅伙人兴冲冲的闯进来

  领头女侍名叫绿芜,是韩淑芬的贴身女婢平日里没少帮她主子奚落糟践韩月昙。绿芜等人来势汹汹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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