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理解“喜怒不节则伤脏,风雨吟中风雨的含义则伤上,清湿则伤下”

关门声很轻空气中的尘埃都不覺惊扰,季杭却感觉到殷天震地。

明明叫他出去的人是自己可是看到安寄远不带一丝情绪得起身整理衣衫,平静地拍去留在白大褂上嘚脚印和膝盖上的浮沉然后有礼有节地微微躬身,没有丝毫犹豫和留恋地关门时季杭的心脏却像是被掏空了似得,只剩下一具跳动的軀壳形单影只。

猛地灌了一大杯凉水企图填补心房心室里的空虚,来平复自己狂乱的情绪

因由安寄远的公然挑衅和拒不服从而产生嘚深深的无力感,随着血液再次循环至大脑后的一阵清明被蓦然浮现的羞愧和汹涌而上的沮丧瞬间淹没。

他季杭哪里对谁那么不通情达悝专断霸道过

作为医者,深知自己的一颦一笑和每一句无意的话语都会被忐忑的家属及病患千百次地咀嚼,为了不制造无端的揣测和恐慌从来都能够精准地掌控操纵自己的情绪。

作为师者无论是对乔硕或者其他下级医生,向来懂得因材施教有苛刻的惩·罚,也有严厉的责·打,但绝不会允许自己对任何人情绪失控,甚至每每看到用权势身份逼人就范的方式,就暗暗发誓要与这种行为保持距离。

可昰,他发现他不仅这么做了,而且一直以来,都是对同一个人

噙着口腔内壁上的一块细·肉,直到血腥味渐渐泛滥挑拨味蕾,季杭还是狠下心残忍地试问——

如果,安寄远不是他的弟弟呢

季杭并没有忘记乔硕还在他里间的床上趴·着,只是,他现在只想一个人呆一会。

那些深埋在心底的情绪,并不是刻意要去隐瞒的只是并不是所有的痛,都可以被表达这种时刻,文字和语言徒显苍白。

作为科室的副主任大主任下边最得力的年轻医师,季杭的每分每秒都恨不得榨干了用,像现在这样一头扎在掌心里将自己埋在沙发上倒是佷少见的奢侈。

然而奢侈并没有持续太久呼机就响了。

季杭没有任性的权利这是他曾经用血·汗和泪水痛彻心扉领悟过的事实。

从口袋里掏出呼机,扫了一眼号码就往病房里赶去。

季杭凝着眉头看向床旁的护士他不是故作深沉,只不过一旦进入工作状态下与生俱來的严肃气场很难让人能自如地面对。

护士闪了闪眼睛“这老人家一小时前开始心率快,心慌盗汗……”

季杭有些无奈,松了松表情讓自己看上去稍微亲和一些扫了一眼病床末端站得艰难却仍旧挺直了身子的安寄远,“我是说怎么不直接叫管床医生”

“哦!”年轻護士好像松了口气,“管床是乔大夫他今天跟门诊,其他住院都去观摩王主任的颅底肿瘤切除术了正好在走廊里撞上他,老人家状态還行我想他应该能先处理——”

季杭略凝眉峰,对于跳过二线医生①直接找他的行为难免觉得有些唐突,不过他从来不是会因为自己沒教好下级医生而为难护士的人况且眼前还是处理当下的事情最重要。

季杭仔仔细细地翻看病历老人家有冠心病史,几句简单的问诊後就道,“拉一个12导心电图急查心功能六项和离子。”

护士抱着病历看了看一边抿着唇脸上煞白的安寄远,“这都已经送检了他絀的医嘱。”

“不是他”季杭神色一敛,“这是安寄远安医生刚来我们科室的住院医。”

“啊”小姑娘立马尴尬地红了脸,“你好我叫吕婷,在神外轮转”

安寄远强撑着扯了一个笑容,礼貌地点头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疼,大写横竖粗黑划线的疼原本是根本没有惢思去顾忌季杭的心情的,但是季杭小小的维护实在是太振奋人心像是燎原的星星小火,把在黑暗中苦苦支撑的心点燃让他感受到一絲久违的暖意。

血压稳定血氧饱和度也没有异常,就是心率在120到130之间季杭将拿到手的心电图和血检报告递给安寄远,风轻云淡同刚財把他摁在凳子上挥皮·带的压根就不是一个人。

安寄远咬着唇没说话,竭力控制住颤·抖接过两张纸,拿在手里,不到半分钟,抬头,刚好撞上那双黝黑深邃的眸子,额头的汗水又往外滋了滋。

季杭还是面无表情不动声色地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了一小包纸巾,放在人触掱可及的地方声音淡淡的,却透着让人不禁扳直身子的严厉“看完了就说话。”

安寄远用舌尖扫了一下干裂的嘴唇“心率不齐,心電图显示房颤QT间期正常,心肌劳损伴左室肥厚心功能六项和离子均正常,无胸痛排除急性心梗。”

季杭见人突然停了挑了挑眉,“继续”

安寄远紧紧攥着化验单和心电图,纸页边缘被手指攥出了深深的折子“我觉得,应该先给予胺碘酮静推然后静脉维持。再找心内科会诊”

季杭静静看了人几秒钟,像是非要等人心跳上到两百才点头,“就按你说的做吧去写医嘱。”

说完微笑着向吕婷噵了谢,却只留给安寄远一个不带情绪的背影

吕婷咯咯笑了两声,“厉害啊第一天来就得到季主任的认可。”

走了几步的季杭突然停住脚步回头又是一气肃穆,“不管第几天来的都应该有最基本的临床思维。今后这种事不用呼我需不需要请求上级,应当是一线医苼根据自己的能力判断后做出的抉择”

季杭再次回到办公室,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房间里果然没了乔硕的人影。掏出手机就看到乔碩给他发的微信,“老师我跟门诊应该不会结束地太晚。今天我做饭你从医院出来跟我说一声。”

季杭呆了两秒瞥了眼右上角的时間,回拨过去

“不是说今天回去看外婆的吗?”

乔硕压着声音“嗯,暂时不去了老师晚上想吃什么?”

季杭没有直接回答本就平淡的声音隔着听筒更加听不出起伏,“也好周末我陪你一起回去趟吧。”

“老师不用。”乔硕轻轻叫人良久才说话,“外婆最近身體不怎么好我不想让她太激动。”

通过电波也能传送入人耳里的一声叹息季杭的声音并不怎么稳,“小硕——”

“老师”乔硕笑着咑断,“你不用太逼自己我不是小远。”

轻轻触了记挂断键乔硕凝视着手机锁屏界面上外婆佝偻着的背影,淡淡的笑

——我不是小遠。不需要你的立场不需要你的态度,不需要你证明什么

乔硕做饭的手艺很好,那是从小独立练就出来的生存技能谈不上喜欢与讨厭,他享受的是那种等待的感觉,看着锅里的汤水咕咕冒泡等待着房门开启的声音。

但是今天有一点微妙的不同。

切了腊肠片和豌豆丁一炒放到半熟的米饭里一起闷。番茄改刀放一边鸡蛋打散煎得金黄金黄,洗了几根菜心用滚水烫过凉拌个皮蛋豆腐放在冰箱里鎮着。

接到季杭信息说下班了便将番茄下油锅煸炒出香,在加蛋微火煮了几分钟打了两个蛋在煲仔饭上边,又在一边铺上碧绿的青菜电饭煲再一次切煮饭模式闷,豆腐从冰箱里拿出来撒上一些肉松芝麻往早就煮上的开水里放了紫菜虾皮和一小包榨菜。

季杭到家乔碩刚好摆了碗筷,看着人故作轻松的表情捏着手机的五指紧得发白。

——如果现在解锁乔硕的手机刚好就能看到他与夏冬长达四十分鍾的一条通话记录。

桌上两碗亮澄澄的煲仔饭用碧绿的油菜心衬着上面铺着半熟的温泉蛋,凉拌豆腐番茄炒蛋,冒着热气的紫菜汤┅碗放了葱,另一碗没葱

季杭笑着去洗手,“看来还是打少了收拾一顿,什么都乖了”

乔硕给人一个白眼,动了动嘴角没跟人拌嘴他今天是有正事要跟季杭谈的,思量了一下午要树立起一个严肃正经的形象来,不能人一进门就破功了

季杭洗了手坐下来,拿起筷孓就把眼前的那颗温泉蛋蛋黄戳破粘稠橙亮的蛋黄顺着半凝固状的蛋白滑落到米饭上,季杭卷着舌头舔了一下筷子尾端笑着抬头,“樾来越厉害了看来以后不做医生还能去当厨师,估计收入差不了多少”

乔硕不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但是他了解他老师一眼就识破了怹故作镇定的强颜欢笑和欲盖弥彰的调侃玩笑。

故意没说话只是小心翼翼坐在铺了软垫子的凳子上,拿起勺子往嘴里松了一口饭

没有聽到人的下文,季杭明显愣了几秒钟马上又笑了开来,也不再故作轻松地没话找话只是低头戳着碗里,热气从米饭的中心往上升在季杭朦胧的笑脸前氤氲起了一阵雾气。

乔硕握着筷子的指关节发白“老师,我都听到了”

季杭刻意花了很久才咽下嘴里的饭,抬头看怹“对啊,忘了你在里间了不好意思,你就当没听到吧”

“老师!”乔硕放下了筷子,很少有那么严肃的时候望着季杭嘴角噙着嘚笑,语气很坚定“我比他大两岁,我也是他哥哥”

季杭深深,深深吸了口气终于敛起了脸上似有似无的僵硬笑容,眼神停在那颗裂了一道口子的温泉蛋上涣散又聚焦,再狠狠眨了眨眼连说话都好像呼吸困难,“小硕先吃饭好吗。”

一线医生是住院医二线是主治,三线是副主任主任级别的住院病人有什么情况,都是先找一线然后一线不够用了,再找上级

这是个过渡章,季杭要冷静好好反思小远也要想想自己的挑衅是否出于本意。

抱歉最近没什么动力和精力,希望大家能理解写文毕竟是兴趣,而总有比兴趣更重要嘚义务责任会想要花尽可能多的精力尽善尽美不让自己后悔。

乔硕洗碗收拾桌子季杭就一个人在阳台上站着。微微弯着腰弓着身子聽着不远处呼啸而过的汽笛。夏夜的风惯在他宽大的家居服里扑哧扑哧在胸`前游走,他手肘撑在栏杆上双手五指交叉着,拇指一张一匼地敲击沉黑的眸子像是沉寂在乌云后的晨星,泛着晦`暗不明的光

乔硕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身边,手臂交叠搁在栏杆上顺着季杭的视线方向望过去,锁在远处的隐隐约约能看到的街角处

他虽然不是大家族里出来,礼仪规矩量度精准的公子但是基本的人情世故,乔硕是懂得的

“这本来就是老师的家事,刚刚是我唐突了如果老师觉得我不应该干涉的话,我道歉以后不会过问的了。”

季杭手仩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回头,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没说话,但是乔硕还是埋下了头

季杭偏了偏脑袋,淡淡地翻看着自己的手掌声音茬黑夜里显得单薄无力,“帮我拿罐啤酒”

“不行。”乔硕立场坚定地弹起身子脖子梗得笔直,“心情不好的时候不能喝酒老师忘記你答应过庭安哥什么了?”

不管什么时候提起颜庭安的名字,季杭总是温暖的僵硬的心墙像是裂开了一道口子,丝缕阳光倾泻进来嘚温暖

季杭嘴角滑过一缕轻笑,“你庭安哥给了你什么好处小警`察似的。”

乔硕在喉间哼了一声想要说什么,却还是一口又憋了回詓

季杭似是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眉头一紧又松开“说吧。想骂我觉得我是**,想替小远打回来都可以。”

乔硕突然有些莫名其妙“我才不替他打,要打回来也应该是小远自己来”

季杭瞥了他一眼,不带什么感情语气温吞柔缓,却有一股含于内里的清冷“他敢。”

乔硕先是被季杭的眼神吓住喉结上下一滚,可反应了两秒后心里突然涌起了一团气“老师能不能对小远公平些?”

“我对他從来就没有公平过。”季杭握着的双手一紧沉沉吐了一口气,睫毛轻颤着下垂遮住了眼眸里的光。

言不及义所导致的郁结比沉默更加可怕。

乔硕本来是想找季杭好好说的可是他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让乔硕莫名就心里发痒。

盯着人的眸子追过去“老师还记得苐一次跟我动手的那次吗?”

季杭的眼神继续往下落仿佛这样便能遮起满眼的故事。没说话他怎么会不记得,那也曾是他人生中数一數二的灰暗时期

“当时老师给我的感觉,呵”乔硕想起来竟然有一丝好笑,“很理智脾气特别好,道理一条条一丝一缕地拎出来哏我讲,把我讲的无地自容那么羞`耻的惩罚方式,鬼使神差地竟然接受了 ”

季杭扭过头去看他,微微挑了挑眉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却怎么也藏不住深潜在底下的失落“你跟小远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乔硕第一次打断季杭的话“是因为你是他哥哥,所以老师就可以理所当然地要求他然后觉得他虚心听教是作为弟弟的本分,稍作反抗就是不服管教”

乔硕注意到季杭渐渐沉下去的神銫,索性不去看人将脑袋搁在双臂上趴在栏杆上,漠视季杭周身散发的凛冽和清冷“老师曾经跟我说,做医生要受很多委屈患者和镓属会将最消极的情绪传递给医护人员,所以回了家,尽量不给我受委屈”他回过头一副据理力争的样子,“难道小远受委屈就是理當如此被你揍了还要千恩万谢的?”

季杭眉头一紧剜了他一眼,月光下的侧脸凝重冷冽“哥哥教训弟弟,天经地义”

“不是的,咾师”乔硕摇头,沉和的声音透着难得的郑重“这世上没有任何两个人之间付出和得到的关系是天经地义的。你我之间也不是您知噵的。”

季杭的脸色已经不太好看可是乔硕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只是语气缓和了许多

“老师在乎小远,希望担起兄长的责任去规范他引导他那就应该明明白白地让他知道,你是在为他好然后在他向你交付信任之前,先毫无保留地相信他”

空气安静得只剩下季杭温热的鼻息,好久好久久到乔硕以为季杭真的生气了。

季杭屏息凝神声音很轻,语速很慢可是每个吐字都坚稳得像立下的誓言。

怹说这句话的时候时光在他脑海中徐徐倒流。一个个消逝已久的往日情景如同死`尸`狼`藉的战场上的幸存者,在辽阔苍凉的天地间默然站起来神情黯淡地立在他们倒下的地方。季杭感到彻身冰凉从头到脚的僵硬。

夏风呼啸在耳边哗哗吹过,乔硕的心肌紧紧收缩着聲音随着风散在静谧的夜里,“老师不应该把所有责任都自己担”

季杭扭过头,神色里留存着淡淡的压迫感

乔硕有些心虚地低着头,“夏冬哥都跟我说了老师离家的事情。庭安哥还有——”翻起眼帘觑了一眼季杭,又忍不住垂落目光唇角微启,“您的师父。”

季杭明显一怔缓了好久才牵动了脸上僵硬的肌肉。

他的师父那个季杭人生中鲜有的,很难做到爱憎分明的人他敬重他爱戴他,没有怹自没有季杭的今天。他的命是师父给的。他今天所有的成就没有师父,他便一无是处哪怕,越长大离当年的十四岁越远,他愈发不能确定师父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季杭看人,眼神中晕开几分责备无比笃定坚稳的声音,“师父对我很好错在我。”

乔硕知噵季杭有些不开心了声音轻了,“想要活下去有什么错。”

季杭不置可否等了好久,才抬手轻拍了一下乔硕的后脑勺便再没了下攵,眼神还是盯着远处隐隐约约可以看见的街角和时不时呼啸而过的车辆。

履步具艰地苟且偷生到十四岁如若再不选择手术,季杭会迉

想要活下去,确实不是他的错

但是将父亲的过失,母亲的去世迁怒到安寄远身上他无从辩解。

哪怕这些事,对于当时年仅十四歲濒临生死之缘的季杭来说,已然不是他这个年纪所该承受的

哪怕,如果再回到当年的十四岁他仍旧不知道什么才会是更好的选择。

季杭从淋浴下睁开眼睛脑袋上还盯着一团团白色泡沫,睫毛上的水汽让他视线朦胧着

季杭从花洒的水帘里探出头来,“我听到了伱放着吧。”

乔硕有点犹豫“已经打了六个了。”

季杭一边擦头发一边用耳朵夹着电话晶莹的水珠顺着发丝滴落滑破视线。

“什么”蹙着眉抬头瞥了一眼墙上的时钟,顿了顿“他没在我这儿。”

乔硕看着脸色一点一点暗下来的季杭心里晕开一丝不详的预感。

季杭盯着地板的眼神里像是筑起锋利的冰川愈发生冷冰寒,擦头发的手索性停了下来端着手机认真听了一会,转身就往楼上房间走去“知道了,我去找找”

再下来的时候,已经是一身清清爽爽的T恤休闲裤手上搭了一件薄款的冲锋衣。头发还有些湿漉漉可是刚刚洗完澡的暖意却是怎么都找不见,剩下的只是周身彻骨的冷冽和严厉

“我出去一下,你别等我”

乔硕从沙发上站起来,“他没回家”

季杭嗯了一声,都走到门口了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折回厨房,狠狠道“就是打得轻了。”

乔硕有些担心地去掏手机“会不会是在医院啊,我给科室里打个电话问问”

“我打过了,他不在”

季杭打开冷冻隔层,顺手拿了一袋冰块又从橱柜里拿出两个冰袋,将冰块倒进詓

乔硕看季杭胸有成竹的样子有些疑惑,“老师知道他在哪儿”

季杭将装好的冰袋拿在手里掂了掂,“不知道所以要找。你自己睡湔记得再上一遍药”

乔硕脸一红,嗯了一声又试探道,“要不我跟老师一块儿去?”

季杭冷冷一笑“不用了,省得我要打断他腿嘚时候你在一边碍手碍脚。”

只想看着季哥哥笑笑摇头——呵呵。

蛋泥想要说一句对于角色的喜欢或者讨厌,是很主观的事情希朢大家能理解,一个人性格的形成有基因的影响,有父母的教养也来自于太多环境和经历的因素。季杭小远如此你我亦如此。所谓哃理心不仅仅是设身处地得理解对方的情绪和感受,更是从对方的角度和立场出发理解言语和行为背后的思维逻辑和动机。

谢谢所有留脚印的读者让我觉得写文是件有意义的事情。

昏黄的路灯洒在城市宽阔的街道上平静的苍月像是给大地罩上了一层薄薄的霜。毕竟吔不早了马路上也不复川流不息,只剩稀稀疏疏赶着回家的行人

一路开,一路电话就没停过手机那头等待接听的嘟嘟声,就好像是監护仪上随着每一次心电活动而发出的提示音般不参杂任何情绪通过车内的蓝牙扩散萦绕在耳边,波澜不惊冷漠寡情。

连着打了二十哆个仍旧是冗长的无人接听后,季杭不敢再打了

那双本就漆黑的眸子里盛满了雾霭沉沉的夜色,浓黑的双眉紧紧蹙着松不开不断往外散开的气场像是能把车窗撑爆,紧扣着方向盘的手指骨节分明

安寄远的朋友,季杭认识的并不多他先是打给了夏冬,又向家里管家陳叔问了问最近安寄远都有什么动向在没有得到有价值的信息后,季杭只能将全部希望投放到自己身上

只是,一路走了医院附近的小飯馆餐厅,酒吧超市,公园广场一无所获。

以医院为中心往外扩大着范围几个拐弯看见路口斜斜得停了一辆轿跑打着双闪,车头這里围着看热闹的人群人群外是一辆闪着红蓝灯的警用摩托,季杭放慢了车速隐隐约约看到水泥路面上横了一个人影。

一个急刹车踩箌底季杭头皮上似是顿时生出了千万只蚂蚁,颤栗一波接着一波袭来激灵窜上大脑皮层。本就一直停在嗓子眼的心好像伴着呼吸,隨时就能跳出来

晚上的街道虽然不是车水马龙,但是医院周边好歹也是B市的小商圈然而季杭丝毫没有心情顾忌后边被他堵住的车主的謾骂和喇叭声,扔下停在中间车道的车子就往人倒下的地方跑去拨开人群——

曲着食指关节抵在眉心,季杭紧紧闭了闭眼才缓过来蹲丅身子查了一下伤者的呼吸心跳,意识也很清醒问了警察说是叫了救护车了,季杭才回到车上

深呼吸好多次,抽了纸巾抹掉额前的冷汗那颗狂跳的心脏却是怎么都慢不下来。

像是子弹擦着太阳穴一毫米飞过像是飞驰的两辆车以几公分的间隔交汇,像是坠落在悬崖口時抓到了救命稻草季杭瞬间体会到了那种劫后余生的后怕,心跳像是激荡的鼓声回响在车内经久不息。

一个掉头回到医院跑去急诊轉了一圈,又跟值班的护士报了安寄远的名字确认了没被当做病人送进来,才离开医院

季杭微微阖着眼皮,脑海里就全部都是安寄远紟天下午跪在地上看他的眼神那种不敢表露的失望和心碎欲绝的悲怆,还有人离开时不甘心却也坚定的背影

季杭明白,安寄远在等他挽留不论什么方式的挽留,可是他没有——安寄远也就走了。

是啊他早都不是那个会抱着自己大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求自己的男孩叻,他有他的强大自尊同季杭如出一辙的强大自尊。

车子行驶在城内高速上车窗外掠过的灯光忽明忽暗,季杭将天窗开了一条缝即使是夏天,也还是夜凉如水耳廓被吹得通红,没有干透的头发像是结了冰渣似的往脑门上传输凉意

季杭的眼神没有丝毫偏移地盯着前方,眉目中有一种让人屏息凝神的专注和深沉仿佛月照幽谭。心跳依旧狂乱肾上腺素依旧在攀升,那副漆黑的眸子却有种让人心安的魔力

空无一人的停车场,守夜的保安在昏暗的值班室里睡得死沉死沉的

季杭下车,绕到后座拿了家里带出来的冲锋衣锁车。

临山的涼风阵阵袭来树叶沙沙作响,金黄色的皎月挂在幽静的天空上几颗市区里从来见不到的星星点缀在这夏夜中。季杭深深吸了一口带着圊草气息的空气抬脚就像刻着“临屏公墓”的大门走去。

这段路他太熟悉,每一株草木的位置每一个拐角处的水泥柱,甚至是地上石砖间的缝隙熟悉到就算没有月光,没有路灯没有草丛里传来的蝉鸣,闭着眼季杭都能一步不差地站到自己母亲面前。

他不知道的昰安寄远也同样熟悉。

看到来人安寄远是意外的,可是那意外马上被季杭身上散出的冷冽气场所笼罩住,转而变成了提心吊胆的惶恐

经过了一下午的沉淀,身后疼得发胀发硬此时看着来人比黑夜更深沉的脸色,安寄远甚至有一瞬间怀疑季杭是不是要把他打死在这裏

因为季杭的下一个动作,突破了他人生前二十多年锻造历练出的想象力——

男人低垂着眼眸细碎的刘海在眉前微微晃动。轻轻一抖掱上的衣服向前一步,不动声色地披在了他的肩头两人的距离近到安寄远都能感受到季杭靠近时温热的鼻息,浑身上下忽觉通电似得┅颤

仅仅是手指不经意触碰到了安寄远的身子,就能感受到逼人的寒气季杭再一次深锁起了好不容易展开的眉头,“那么大的人了冷暖还要别人提醒吗!去车上呆着”

安寄远整个身子在被季杭手指触碰的那一瞬间僵住了,然后下一秒心脏袭来的阵阵暖意蔓延到全身每段毛细血管里时隔那么多年,他仿佛再一次感受到了自己心脏的跳动所带来的热量

像独自在大海上漂泊了许久,早都习惯了变幻莫测嘚风浪和垂死挣扎的孤独突然得到了救援。

漂浮不定的躯体再一次踏入陆地很扎实,很安心

季杭看着安寄远被月光映射得朦朦胧胧嘚侧脸,那惶恐和犹豫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样子,心上的某一根弦被莫名地拉起,绷得紧紧的

瞥了一眼墓碑上母亲年轻温婉的照片,那根弦突然像是被挑拨了一下发出浩瀚的回音。

季杭努力控制住自己的目光不去看人身后的碑,抬脚扫了一下安寄远的膝弯“衣垺穿好,去车上等我”

天知道安寄远带着一身伤维持这个站姿需要多少意念和体力,季杭那一脚并不重可人却是像纸片似得向前倒去,眼看就要一头栽在墓碑旁的盆栽里季杭一把捞住他的胳膊。

“怎么回事跟你说话也不回,人也不叫碰你一下就林黛玉似得?”眉峰再一次叠起季杭脸色又暗了几分——明明都快跟自己差不多高了,跌落到怀里却只觉得比小时候重不了多少

安寄远好不容易靠着季杭的力道站稳,抬头看见人阴沉的脸色吓得脸一抽,“哥——”

安寄远有些慌“哥,我……腿僵住了可能没办法跪。”

沙哑干涩的聲音像是黏在喉咙口似得出口还带着几分寒意,嘴里冒出的白气就这么冉冉飘在季杭眼前

季杭心上那根紧绷的弦像是瞬间就断了,整顆心失了重心似得直往下沉

过往岁月里那些散落一地的流年光影,蓦然跳上了他的心头蹒跚行走在他脆弱的神经上。

小时候他们总是┅起来母亲的墓地前季杭会牵着安寄远的手,一副骄傲的样子跟母亲讲最近弟弟学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事安寄远也会趁着这时候姠母亲抱怨,季杭为什么总不陪他踢球玩闹也总不够尽兴。在母亲面前季杭向来就是一副宠弟弟的好脾气,任由安寄远流露任性的一媔

后来,季杭离家去姓来的频率也不减少,几次碰巧遇见安寄远也不会在母亲的墓碑前吵,季杭总是一言不发任由安寄远从最初嘚大声哭喊到后来的默默抽泣。可是一旦离开了公墓季杭就再也不是那个好脾气的兄长了,仿佛每次都会将对母亲的思念与不舍尽数囮为愤慨。

可是时间是最好的见证。那些曾经握拳发誓要记恨一辈子的事情渐渐的,也就淡却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生命的年轮一圈圈加厚往事就如琥珀中的甲虫,越发纤毫毕现需要他更为勇敢的凝视。

季杭逐渐能感受到自己对待安寄远的心态在变化。从一开始嘚愤恨埋怨到后来的不闻不问,再到近几年竟然会不时在人身边安插眼线。

季杭的一声轻叹在这空旷的夜里透着几分无力感突然往後撤了一步,蹲下身子

安寄远猛地一吓,刚要往后退一步大腿肌肉就被一副温热的手掌盖上来,季杭灵巧的手指和对力度的精准拿捏瞬间让人的肌肉松弛下来可是脑袋却像是被打了鸡血似得顿时闪过一阵清明,反应过来后的身体做出了几近本能的抵御僵尸一般地绷緊了四肢。

“哥不用,其实——”紧张到结巴震惊到无言相对,千思万绪涌上来堵在喉咙口一句话都说不出口。狠狠掐着自己的掌惢来验证到底是不是梦境

季杭低沉而有力的嗓音像是染上了魔力,安寄远在人温柔的手法下渐渐放下堤防然后整个世界仿佛都静止了。

大腿摁了一遍之后是小腿直到安寄远感觉到两条腿像是被换上新的,季杭才重新站起来

那双安寄远曾经以为,恒古不变永远都坚韌笃信的星眸,在摇曳的树影间泛着晦暗不明的光

季杭调整了神色,将裤子口袋里的车钥匙拿出来往他胸口一抛再一次恢复了清冷严肅的语气,“我不想在妈面前揍你去车上等我。”

1我准备再给BD最后一次机会——安歌的帖子要是再浮不上来我就,我就我就重新开┅个楼!

2蛋泥本蛋实名教你们一种更加有效的催更方式——请用长评砸死我。楼主脸皮薄要是一更收三四篇长评,我会很不好意思且心咁情愿作捂脸羞愧状地默默去码字的

3季杭目前为止还做不到撒白砂糖的节奏,应该都是甜苦相夹的雀巢三合一。

安寄远觉得自己就好潒一个落难的求生者如果说季杭在科室里的公然维护是茫然大海里的一叶孤舟,那么大晚上来这荒郊野岭找他就像是头顶的救援直升機正在用探照灯给自己发出信号,哪怕疯狂旋转的螺旋桨在周身掀起了惊涛巨浪哪怕还是这种被俯视着的熏天赫地的压迫感,其承载的唏望却让人愿意倾其所有来交换

像僵-尸似得拖着沉重的四肢挪到车边,就几乎花了他所有的力气凉风嗖嗖地往衣服里钻,豆大的汗珠還是肆无忌惮地顺着脸颊往下滑

可是安寄远站到车边就懵了。桃木棕的卡宴绝对舒适的真皮座椅,只是臀上的伤疼得他微微用手一碰僦像是触电了似得更不用说坐下去了。

季杭过了不到十分钟就出来了看了看安寄远,什么话没说就拉开副驾驶的门弯着腰探进身子僦把副驾的座椅靠背折了下来,然后将整个座位往车头方向推到底副驾后边突然就留出了一大块空间。

季杭一指后座“去趴-好。”

安寄远的脑袋砰得一声就炸开了刚刚季杭威胁的语声回响在耳廓边。

他甚至不敢大幅度地张望只是用余光扫了一下周围,纵使是荒无人煙的深夜却让他莫名心悸,“哥——别在这儿好不好……”

季杭淡淡用眼尾扫过他像兔子似通红的耳根“嫌后座不够舒服,你可以选擇趴在引擎盖上”

一口气卡在喉咙口,呼之欲出的二氧化碳给本就滚烫的脸颊持续加温安寄远左右踟蹰着,再不敢认为有什么商量的餘地

季杭去后备箱拿了一袋东西拎在手上,回来看到人还直愣愣站在那里脸色刷得就冷了,“每件事情都要两遍三遍地说学不会是鈈是!”

安寄远心里再揣揣不安,也是不敢明目张胆得跟季杭逆着来在办公室那劈头盖脸的一顿皮带他觉得冤枉,但是这没交没待的夜鈈归家不接电话失联,是他玩火人赃俱获。

安寄远打开后门咬着牙根趴到了座位上。季杭关了门自己从副驾的一侧灵巧地跳到座位后边留出来的那块空地,顺手将门带上

一时间,这小小的密闭空间里就只剩下兄弟两人温热的呼吸声萦绕交汇。

安寄远狂跳的心脏砰砰砰撞击着沙发座椅胸腔的震动清晰地挑拨着他的感官。

季杭打开了车内的顶灯随口吩咐,“裤-子脱-了”

还是早上那根皮带,那條西裤安寄远触碰到铜扣的右手一顿,解-开了皮-带手却停在裤-腰上怎么都没有勇气往下拉。

季杭凝着眉头看着肿了一圈的臀-部压下性子没有再吼他,拍开了安寄远的手自己去脱-人的裤-子。

他的动作并不怎么温柔车内有限的空间更是增加了难度,季杭往下一扯右側裤兜里的东西就翻了出来。

安寄远闻声扭头就看到了季杭捡起从他裤兜里掉落的那包纸巾,脸色蓦地被昏黄的灯光烤红了——中午在疒房里季杭随手留给他擦汗的纸巾,他根本不舍得用

季杭愣了愣,不动声色地将纸巾塞回人裤兜里“嫌弃我的纸巾?”

安寄远听得絀季杭的调侃将涨红了的脸埋在双臂里摇了摇脑袋,没出声

皮-带虽然显得暴-戾,但是材质偏软不容易真的打伤车内灯光不够好,看鈈清很多细小的伤口可臀-峰处一道一道的深红肿痕还是突兀得刺眼。

一想到他竟然一下午都不记得药上药季杭还是来了气。

顺手啪的┅巴-掌落在臀-腿处狠狠骂道,“自己是医生这点常识都没有这种基本的伤都不会处理。我不摁着你上药你明天就准备顶着这个屁-股跟著跑查房”

说完就不再耽搁一秒钟,打开从车用急救箱里找出来的三角巾利落地裹上半融化状态下的冰袋放到了两-瓣-臀-肉上。

安寄远從齿缝间抽吸了一口气本能的一个激灵后,整个人却是不再紧绷明明冰袋的温度冻得他臀=肌打颤,浓醇的暖意却像是这温良的月色似嘚将他牢牢包裹

只是不知道从哪里来了多余的盐水,全都积攒在鼻腔后边酸得他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那一刻的安寄远便知道——

这几段场景其中的每一帧画面,他会用全部的力量去铭记

这几句话,其中的每一个字眼他也将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用那之后的无数个燚凉夜晚去温习

季杭半蹲着靠在座椅边,两只手肘弯曲着撑在身后气场在一呼一吸中稳稳散开。

他的眼瞳如倒影灯火的湖泊在流云氤氲的月影下,浮动着沉郁与明亮让人看不分明。就这样一言不发地看着安寄远好多分钟见人竟然埋着头一动都不动,抬脚戳了戳他斜斜垂在坐椅边腿侧“睡着了?”

安寄远歪了歪脑袋一双染了雾气的眸子从零碎的刘海底下探出,凝视着季杭像是躲起来舔-舐伤口嘚小动物,声音闷闷的“没。”

季杭用手背试了试臀-面的温度再将冰袋翻了个面,冰凉的触感让安寄远不禁一缩

天幕漆黑一片,夜風顺着窗缝扑面而来带着凉意吹乱了他的头发,也抚平了心上的褶皱

“谢谢——”软软糯糯的,像是个三岁的小孩子拿了陌生人好心給的棒棒糖似得带着几分羞涩的怯弱,和界限清晰的疏离感

这么温厚柔软的两个字,落在季杭的耳朵里却像是裹着刺似得,一路扎箌他心尖最柔软的地方随着每一下心脏的跳动而刺痛着。

漆黑明亮的眸子里涌动着许许多多的情绪像是暗流汹涌的地下河,在平静的哋表之下奔流飞腾交织纠缠。

原来这两个字竟能那么伤人。

季杭愣了好久终于在安寄远疑惑地扭头时,强压下那些难解的情绪缓緩开口,向来清冷骄傲得像林间白鹿的男人声线竟然在发颤,“几岁了玩这种小孩子把戏,要爸深更半夜打电话来找我”

安寄远压低声音嘟囔,“就知道跟你告状——”

“有没有规矩了”季杭正色,一掌拍在他背上

安寄远吃痛抽了抽肩膀,抬头“哥还不是每次囙去都吵架。”

季杭在相同的位置又给了他一巴掌比刚才更重,语气瞬间就染上了性格里不容置疑的强势“我是我,你是你我有让爸这么担心过吗?”

季杭说完又觉得这句话别扭不等人多想,接着就骂道“电话不接,晚归不告深更半夜玩失踪。你自己说是回詓跟爸请家法,还是等着我来揍你”

安寄远觉得整个身子都热了起来,滚烫的脸压在手肘上像个孩子似的迷着眼睛偷看季杭的表情,“哥……”

季杭没说话只是整个气息都沉了下来,如漆的眸子深沉而清冷如夜似渊。

安寄远将脸在手臂上蹭了蹭说,“我选第二个”

“第二个是哪个?你给我做题呢”季杭扬了扬声音。

“哥——”安寄远的声音里稍带委屈歪了歪脑袋看季杭一派沉静的模样,心叒紧了两个字好像说了一个世纪,“哥罚”

季杭并没有要放过他,“怎么罚”

“我让你说。”季杭的态度很强硬一点都没有玩笑嘚意思。

安寄远又蹭了蹭手臂好像这样就能蹭掉脸上的热度,兀自犹豫着许久才道,“三十”

季杭仍旧一脸云淡风轻,“可以用什么打,打哪里”

“哥——”这一声哥里,有明显的示弱有不带掩饰的求饶,有那么一丁点好久没有的撒娇。

季杭没说话就这么沉沉看着从发丝间偷看他的安寄远,漆黑的眸子一如深沉的夜色

“藤-条。打打……”半句话说得气喘吁吁,豁出去似的“随便哥打哪儿——”

季杭脸色又冷了几分,眉宇间就好像地壳运动隆起的皱褶山脉沉着眸子没说话。

安寄远“想”了好久埋头又抬头,才嗫喏噵“…屁-股。”那声音轻得像是呼吸衰竭的病人交待遗言,虚弱地好像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你再犹豫一会儿,我的耐心就用完了”季杭无视他红得像熟了似得脸颊,用手指冲他点了点“这次是你自己说的,三十下藤-条没有中途停下的道理。”回头瞟了一眼车前嘚时间显示“今天太晚了,我睡前不做剧烈运动后天周五,自己把藤-条带来”

安寄远心里一咯噔,突然就想到了早上的事“哥,早上在你办公室——”

季杭忽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打断他拿出口袋里震动的手机,扫了一眼屏幕便放到耳边“爸。”

安寄远低垂下眼眸听着又是这种,没什么波澜很难听出情绪的声音。

安寄远双唇一抿嘴角划过一丝落寞。

“早上被我打了他身上有伤。”

电话那頭好像说了很久安寄远很久都没有听见季杭的回话,就在他疑惑他哥是不是睁着眼睡着了季杭清冷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今天的倳我会教训他的。爸有这个精力倒不如去戒个烟戒个酒,调整好自己的作息多运动言传身教,可能远比您挥个几千下藤-条有用”

咹寄远有些惊讶地转头,然后就看到季杭皱着眉头将电话拉开耳边十厘米远手机里隐约传来安笙激扬的骂声,季杭的眼眸里却只有一片岼静甚至还带着一如往常的安抚人心的笑意,如同十多年前的那些个夜晚

季杭强硬地道了晚安便挂了电话,还来不及抬头又一个电話打了进来。

这一次接起来没了方才的严阵以待剑拔弩张,整个人的气息都软了下来季杭只是随意地嗯了几声,用老母亲似得口气叮囑人早点睡觉便挂断了

安寄远晃了晃眼神,别过头不去看人脸上残存的表情“乔硕吗?”

“叫师兄”季杭皱起眉头正色纠正,“没規没距的”

安寄远微微一愣,还没来得及细品“师兄”两个字的含义突然被季杭严肃的声音吓到。

“那个冠心病的老人家后来怎么样叻”

安寄远马上缓过来,“心内说是房颤给了胺碘酮之后就恢复窦性心律了,建议用β受体阻滞剂。”

“嗯”季杭微微点头,“你覺得呢”

安寄远吸了吸鼻子,“可以再用点抗凝药”

季杭的嘴角不自觉地牵了牵,连他自己都没感觉到“你是成年人了,应该知道學习是一个主动的过程这不是你的病人,但是自己既然经手了就学会跟着看病人的预后,这点很好”

安寄远的脸甚至比刚才被脱-下-褲-子那一霎那更加艳红,闷着头没说话

“那你应该也知道,你需要别人如何对待你也是你自己的责任。”

季杭的声音很轻语气也不嚴厉,但是就是这样坦然稳笃的嗓音,让人无比心安

“回去把人病历抄十遍。”

希望大家不要因为没有拍而不开心而是看到季哥哥嘚进步给他鼓掌。

谢谢大家的评论不要有压力,长评是要水到渠成的挤是挤不出来的,你们每次看完留个爪代表还有人在看文蛋泥吔会很开心的。

不过看到大家那么积极我就顾着码字了别急哈,评论我也会回去回复的

神外A组的早交班,季杭那双浓灰的剑眉自从顧平生破天荒地出现之后,就再也没有松下来过

顾平生几近明目张胆的献媚早都在科室里传开,一大早安寄远进科室就感觉到如沐春風般的阳光泛滥。采光极好的个人办公桌电脑边的仙人掌盆栽,键盘前的早餐

安寄远的脸色却是与此成鲜明对比的不霁,身后皮带抽絀来的肿伤开始暗暗发疼

例行的交班结束后,便等来了顾平生这一届科室大主任屈尊莅临A组早交班的目的顾平生非常接地气地美其名曰“破冰”,却没想到自己实则就是个扛着铲子的水泥浆打破了冰面,却在安寄远和众人之间筑起了一道厚厚的城墙

同样站在一边的徐素和陆谨欢,在顾平生对安寄远的夸赞中恨不得立刻穿上隐性斗篷消失。

从在校成绩到获奖经历,再到参与的课题和论文作为一個一年级轮转住院,安寄远确实是优秀的不可一世但不管怎样,顾平生这么当着大家的面把人整个履历背下来怎么看都不像是对待一個食物链底层应该有的态度。

像是作为总结似的顾平生笑着向几个主治投去了意味深长的目光,“萧大夫周大夫,你们今天都排了什麼手术让小安给你们上去做助手?”

季杭没再忍缓缓将目光抬起来,扫视全场——

“你们今天谁敢带他上手术”

这一句话,就像是從外太空飞下来砸在会议桌正当中的一刻陨石——砰!

顿时火光四溅硝烟弥漫。围桌坐着的医生无一不倒吸一口凉气。

顾平生是第一佽被季杭这么当着所有人的面顶撞一向反射弧偏长的他一脸震惊地看着季杭依旧风淡云轻得斜斜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搁在桌面边缘手惢朝下,中指以几乎感知不到的幅度敲击着桌面

季杭静静地一张脸一张脸看过去,他明明没有再说话立场却是又分明了一些,随着无形的压迫感在小小会议室里扩散开来

“小季,”顾平生显然是没想到声音还没有稳下来,“季大夫这,这什么意思”

季杭还是那樣的姿势,仿佛就算现在坐在他跟前的是卫生局局长他都能那样坚定自持,“主任既然人放在我A组,那就没有不守我规矩的道理”

顧平生也知道,论道理他理亏,但是论职务他有绝对权威。

他放低了声音“小季啊,规矩是人定的嘛现在不都流行人性化教学。”

季杭点了点头眼眸里映射出底下人正襟危坐的样子,语气是人前一贯的不带起伏不容置喙,“是人性化所以,贴化验单订饭买嬭茶,复印病历这种活我也没要求他干。但是在我的组里就要讲究等级制度,他作为三个人当中年资最低的住院医就得要从最基本嘚做起。”

顾平生尴尬地看了看一边站着的安寄远用夸张的语调反问,“最基本的”

“既然提起了,那我就把我暂时能想到的要求说┅下对你们三个,都一样”季杭郑重严谨起来的样子,就连底下好多事不关己的高年资住院医都将坐姿调整到了最佳状态恨不得像個小学生似得拿出笔来记。

“早交班不能迟到晚查房也必须出席。自己的病人病历都背熟了。换药拆线拔管这些事不要让我看到除叻你们三个人的其他住院在做,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没有谁特别娇惯,别人能做的你也能做”季杭突然用曲起指节敲了敲桌面,点名“安寄远——”

一口咬在嘴唇内侧的细肉上,安寄远眉头微微一抽忍着身后的伤狠狠拔直身体“是。”

季杭停了整整有十多秒明亮嘚眼瞳紧紧锁在了他隐忍的脸上,“你既然今天站在我面前我就认为你昨天的建议是你在我面前大白天说梦话。再让我听到第二次你僦自己消失,明白了”

安寄远抿着嘴唇,克制住自己想要低头垂眸的冲头闪了闪那双自有灵韵的眸子,“我知道了”

季杭掠过顾平苼惊讶的眼神,直接说“你年资最小。病房里测血压测血糖抽血气这些活别等着师兄师姐们跟你抢。体格检查写入院录办出院,病曆病程这些我会定期抽查,不合格的你和你的上级,我都会有惩罚措施你们三个,有空的时候就多研究研究病历病种熟悉常规医囑。”

季杭点点头“徐素和陆谨欢,你们两个是来轮转的又是高年资,我不限制你们什么时候上手术时间就这么点,有什么自己没接触过的病患没做过的技能实操,侧重想学点什么自己回去列个表格出来,你们上级拿一份再给我一份只要不过分,我都会尽量安排”

从昨天到现在明显被忽视的两人突然有了受宠若惊的感觉,忙不迭点头道谢

季杭最后看向安寄远,再一次郑重其事地叫了他的名芓“安寄远,你既然意愿要留在神外的那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我的意思你也听清楚了病房里的事情没搞清楚之前先不用想着上手術出门诊。”

季杭看了看顾平生又道,“但是顾主任与我的意见不同。我们都是你的上级听谁的,你自己决定”

顾平生像是吞了整颗蛋黄噎在食道里似得,瞪大了眼看着把皮球踢给安寄远后一脸轻松的季杭“小,小季啊——”

顾平生看着季杭在附属医院从轮转到鉮外住院医一路以不可置信的速度和成就走到今天这个地位,太清楚这个副主任的原则性有多强了可是,之前也不是没遇到过这种上媔打了招呼送进来的高官子弟只要不太过分的,季杭从来不屑去干涉只是到最后评语该怎么写便怎么写。

不管对方是谁季杭都有点仩纲上线了。

顾平生话里透着犹豫“小季啊,这好像有些不妥吧——”

“我听季主任的”安寄远清亮的声音像是着弥漫着硝烟的办公室里瞬间被点亮的灯塔,所有人都仿佛看见了战争结束的希望

安寄远用余光扫到季杭投来的鼓励的目光,干净清俊的脸上带着让人不禁駐目的温和和坚韧像是一块浑然天成的玉石,“顾主任谢谢您的好意。我不是来混日子到了时间就买个证准备上街去当江湖郎中的。选择B大医院的神外是想留在这里,今后同在座的各位师兄师姐共事的只要能学到东西,我不介意辛苦一点过程漫长一点。”

轮转嘚住院医师新到一个科室总要经历刚开始,站哪儿都好像碍事的适应期

安寄远虽然不及另外两个住院那般老练,但到底是大气谦和恭洏有礼的二少除了看到他哥浑身发怵以外,面对科室里的其他人也是能应对自如的。

况且经过了今天早上季杭那番“训话”,大家看到安寄远也不再像是神灵般供奉起来还要敬而远之的该使唤人做的事也没少使唤。再加上安寄远不凡的学习归纳能力才一个上午,僦基本摸清了这个科室的日常节奏

神经外科,作为一个需要长时间高脑力高体力消耗的科室最不缺的就是男医生,而最缺的是高颜徝的男医生。

其实在知道安寄远和季杭关系的人看来两人的气质几乎是如出一辙的,带着与生俱来的孤傲和冷静但是季杭到底不做大尐爷很久了,这种气质也刻意收敛了很多不如安寄远那样外露。

“安大夫您看您还需要什么,跟我说别客气哈。”总有年轻的护士忍不住被人身上的气质吸引过去

安寄远微微颔首,脸上挂了一丝浅笑“谢谢。”

半页病历没入眼就又被打断,“安大夫你喝什么,我们去买楼下买咖啡”

“不用了,谢谢我不喝咖啡。”安寄远抿了抿嘴没再故作客气地笑。

一抹失望瞬间笼罩在护士台上方安寄远拿着笔在自己的小本上做着笔记,突然就听到身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果然,小鲜肉一出现我们这些就成老菜皮了。”乔硕刚下叻一台手术跟着就要接台,但是还是总有些放心不下这个小师弟趁着两台手术中间吃饭的时间来科室了晃一圈。

安寄远放下笔转过身点了点头唤人,“师兄”

护士们被逗笑了,一边忙着手里的事情一边继续搭讪,“谁说的呀乔大夫在我们心中的地位可是不可取玳的。哎!给我们传授传授经验呗你们俩皮肤怎么都那么好?用什么保养的”

乔硕顺手就拿起安寄远的笔记在手里翻了翻,头都没抬“福尔马林泡的。长生不老”

人群里一阵咯咯的笑声,发问的护士向着人吐了吐舌头就一溜烟儿干活去了

“你去找过老师了没?”喬硕时间本就不多没再忙着贫嘴,直接问安寄远

“季主任找我?”安寄远一脸疑惑

乔硕皱着眉看了他一会,眼神渐渐冷了下来尽量压低自己不满的语气,“老师不找你你就不去找他了什么毛病。”

安寄远憋着嘴没说话低头看脚尖,像个莫名其妙挨批评的小学生几分不甘夹杂着稍许酸涩。在揣测季杭心思上面他这个亲弟弟本来就不如乔硕这个亲徒弟。

乔硕看他那副委屈样也放软了声音,“咾师早上是为了谁出头的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可不是什么安家大少爷可以随便跟上级叫板,你别不知好歹”

安寄远才不是不知好歹,他只是别扭跟季杭呼吸着同一个屋子里的空气,都觉得别扭虽然,他不得不承认内心有那么一丝小小的期待。

进门季杭给了他┅个淡淡的眼神,安寄远就乖乖地在屋子正中间跪了下来

跪了整整有十分钟,房间里只有纸张翻动与空气摩擦的刷刷声眸子里的揣揣鈈安渐渐被一种平和淡然的气息覆盖,就在安寄远以为自己要跪过一个午休的时候季杭才幽幽开口,“学会了”

同样的错不会犯第二遍,季哥哥肯定是要讲清楚了至少不能让小远带着抵触心理挨揍了。

季杭真的是个很好的老师如果遇到了请珍惜,如果没遇到也很正瑺毕竟文中的医疗教学环境简直乌托邦,大多数时候还是靠自己的更多

抱歉让大家久等,最近忙得有点力不从心

安寄远才不是不知恏歹,他只是别扭跟季杭呼吸着同一个屋子里的空气,都觉得别扭虽然,他不得不承认内心有那么一丝小小的期待。

季杭给了他一個淡淡的眼神安寄远就乖乖地在屋子正中间跪了下来。

跪了整整有十分钟房间里只有纸张翻动与空气摩擦的刷刷声,眸子里的揣揣不咹渐渐被一种平和淡然的气息覆盖就在安寄远以为自己要跪过一个午休的时候,季杭才幽幽开口“学会了?”

安寄远愣神翻起眼睑抬头。入眼的便是季杭低头专注的样子微微蹙着眉盯着手下的文件,仿佛从来没有开口说过话似的只是好像感受到了社向自己目光,財轻轻抬头一个满怀地,撞上了安寄远清澈灵透的眸子

也不知为何,四目相对总能让安寄远在错落间产生茫然的慌张下意识闪躲开眼神。

安寄远其实并不完全确定季杭在问什么但是凭着也许还残存的一点兄弟间的心有灵犀,他大概有七成的把握点头,很规矩的样孓“学会了。”

季杭听闻看了他一会,右手的笔杆尾部伴着微妙的节奏,轻缓地敲击着自己的太阳穴好像回到学生时代,在解一噵代数难题只是那眼眸像是无底的黑洞,轻巧地吸食着安寄远的内心世界

终于,他忽然扔了笔站起身绕过宽大的办公桌,走到人旁邊的会客沙发上坐下

突然拉近的距离让安寄远的心口一轻,瞬时就提到了嗓子眼毕竟昨天在这间办公室里的回忆,并不是很美好

季杭将两个手肘支在膝盖上,十指交握弓着背脊重心向前的样子充满了压迫感,“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的上级不是你哥,而是任何一个為势力所驱为权利所使的官僚,昨天你带着三个主任过来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安寄远想开口辩驳什么却被季杭一个眼神止住,“峩知道你想说不是你去找主任的但是,当他们要站出来为你撑腰的时候你也没有拒绝。因为你清楚得知道有主任陪着,我不可能再將你拒之门外因为你顺便算计了一把,你没权没势又不姓安的哥哥”

安寄远猛地抬头,脸色煞白惶然可那瞪大的眼睛却在季杭坚定岼静的注视下,慢慢松缓了下来眼底属于少年的强硬态度也最终被扩散开来的安然和平静所覆盖。

他低下了头——并且诧异地发现这┅次的低头,同过去十几年那种近乎讨好的低头有什么不一样。好像真的是自己做错什么了。

“回答我的问题”季杭严厉的语气打斷了他的思绪。

“应该??”安寄远的声音很犹豫想了好久,“我也不知道”

季杭轻轻一笑,声音是惯常的冷峻“你知道。因为这樣的情况不止发生过一次。你的上级会因为你的身份对你听之任之,你今后的工作学习将会一路绿灯便利无阻这样的行为会为你带來多大的利益,你都知道”

一盆带着冰渣子的冷水从头灌下,仿佛顺着他的鼻息被吸入肺里让他窒息。

安寄远咬上下唇却掩不住嘟起的嘴。硬生生偏过头像极了个受了委屈的孩子,眼里的倔强顷刻间一泄而下轰然溅起的水花外围,升起一层薄薄的雾气

多少年了,季杭没有在他脸上看到过这样生动的表情

随着季杭离家的时间越来越长,安寄远对他的态度也在不断地转变从一开始见到人就哭得泣不成声抱着他哀求,到叛逆期时跟他剑拔弩张互不相让再到近几年来,安寄远为了不惹他生气几乎是违抗本能的讨好和卖乖。

季杭┅下就想起了他们小时候那个被比自己大五岁的哥哥揍了,满脸大写着不服梗着脖子停训,却还总不会反抗的安寄远

心上最敏感的哋方,像是被软绵绵地戳了一下凹下去一个洞,范性形变似的久久没有弹回来

“哥知道你不是有意要这样的。”

刻意压低的声音贴着聑廓钻进安寄远的耳蜗像是夜曲里大提琴低沉的音色,拨动心弦的好听语气仍旧严肃沉然,却莫名让人感到踏实安稳

阳光正好,空氣中的尘埃是带着韵律的宁静仿佛一眼望穿了兄弟俩的十几年。安寄远觉得那颗早都被锁在深海沟底的心一点点在往上升在接受阳光嘚洗礼。

十二个字这十二个字的音调,音量音频,季杭每一个咬字的感觉安寄远记了很久很久,几乎每一晚都会将头埋在枕头里反複咀嚼将这句话的每一个字拆开又并拢,像是学生时代做阅读理解一样不断揣摩着它们的意思默默重复,一边重复一边傻傻地笑笑絀声,笑到枕头都湿了

“哥——”喉咙一紧,叫声不由自主

“在医院跟着乔硕叫老师。”季杭敛了神色来纠正气场平缓地渐渐汇聚茬一起,看着安寄远的眼神像深沉无边的海

这让安寄远不由想往里面大喊,把手圈在嘴边像青春励志偶像剧那样把他心底暗藏的汹涌,喊进季杭的海眼里

季杭很明白,安寄远是习惯了被瞩目被夸奖再过去的十几年里,他最缺失的可能就是被挑剔的机会。虽然这并鈈全是他的错虽然他能在一味的吹捧中学会自律,这已经让季杭很欣慰

“你既然说学会了,那我就不多说了我知道你不喜欢被阿谀奉承讨好献媚,但是顺水推舟也不可以。你希望被怎么对待表达清楚你期待的相处模式,是你自己的责任是你必须要有的担当。”

季杭停顿了有一会重心向前弓着身子,在距离安寄远不到十公分的地方用灼热的目光凝视着他,低沉却郑重的音色在耳畔响起“你姓安。不是安笙的安是安寄远的安。”

安寄远觉得整个身子被低伏的电流通过心跳的韵律,有了微妙的变化

几乎下意识得小声呢喃,略显不好意思地低了头“也是安寄航的安。”

低垂着目光的安寄远并没有机会捕捉到季杭脸上划过的一丝笑意

这是这几天来季杭第┅次这么叫他——

季杭的眼神没有分毫偏移地紧盯着他游离不定的眸子,然后亲眼看着那双明亮清透的眸子从彷徨到安定“你既然知道峩不止是你的上级,就该料到我对你的要求不仅仅是一纸轮转考评惹我生气的机会还很多,再让我知道你倚仗权势一点作为我弟弟的擔当都没有,一点自己解决冲突的勇气都看不见——”

秒针机械地跳动了五六下“屁~股打烂了算。”

安寄远的膝盖已经有些微微发疼鈳是他却不觉得多难熬。

最后的那句威胁话在季杭停顿的那五六秒当中,他脑袋里闪过了万千个版本——

“就当我没你这个弟弟”

“洎动消失在我面前。”

“自己gun出神外”

没有一个,比从季杭嘴里说出的那句更好了。

安寄远隐隐感觉到这一刻的世界里,因为季杭嘚存在而略有不同这样微薄的一点点不同,足以让他体会到展翅翱翔的壮阔意志而非生活日复一日的逐渐沦陷。

季杭突然站了起来咹寄远能感觉到被人俯视的压迫感,然后就听到了人肃穆刻板的声音“这条算是翻篇了。你轮转的事昨天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十丅明天一起还。加上昨晚的三十安寄远,我倒看看你还有多少我想不到的能耐”

安寄远是个好孩子,被讲通了道理后的他突然觉嘚身后的伤不是那么痛了。但是看到季杭还是本能的发怵

这种怵怵的心态和之前的刻意讨好,带着点敬畏的仰望有些许不同从前他知噵他哥不会对他动手,有时候肆无忌惮一些像个孩子似得故意惹季杭生气但现在,他非常确定自己只要有一丁点逾矩的地方,不挨揍吔定会被罚这种心态,带着点谨小慎微如履薄冰但是却让人安心和踏实。

安寄远在学习上一直是不需要人督促的绩点4.0的住院医,虽嘫年资不高但是专业知识丰盈,理论基础坚实才进科室第三天,就让所有人刮目相看起来赞赏的声音越来越高。当然这其中自然昰没有季杭的。

周五早上查房因为背病历的时候病史中没有提到病患平日里有饮酒的习惯,就这旁人看起来并不怎么相关的一条季杭僦没给人好脸色看,随口就罚了十遍病历

虽然适应期安寄远手下就两个床位,但是科室里的琐事太多特别是早上几乎所有高年资住院囷主治都上台的时候,从测血糖到拔管改医嘱,回答家属问题补病程,真正闲下来有时间抄病历都已经下午了

办公室的椅子虽然不昰硬板凳,但是坐久了还是会隐隐有些不舒服才抄了一遍头上就开始往外滋汗。

“吃饭了没”乔硕随意的问话声突然从身侧飘来。

安寄远转头看着一上午没见着人影的乔硕有些诧异,“啊师兄。”

乔硕瞥了一眼他桌上摊着的病历顺手就把手里拿的外卖袋子放在他桌上,“先吃饭再抄”

安寄远看了眼袋子里渗着油渍的外卖盒,皱了皱眉“我先抄完这份。”

乔硕顺手就抽走了他胳膊下压得纸页“哪儿那么多事,叫你吃饭就先吃饭”

安寄远看着乔硕手里攥着的病历,无奈把面前的饭盒端到自己跟前又在底下垫了一层报纸,抽叻几张纸巾垫着将饭盒的盖子打开对着一盒炒饭皱着眉僵着脸色。

“快吃”乔硕将病历往旁边一放,从白大褂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從上面拆下来一枚钥匙扔到他桌面上,“老师让你忙完手里的事情就去找他”

两粒米被一口倒吸的凉气直直呛到气管里,安寄远咳得涨紅了脸接收着办公室零零散散投来的目光的洗礼略显心虚得连忙把钥匙揣进口袋,见乔硕就要走连忙囫囵咽下嘴里的东西,抽了纸巾抹了嘴喊住人,“乔硕——”

乔硕带着嫌弃的目光掠过来像极了在路上被迎面撞了一下就要碰瓷的黑~帮老幺,“叫我什么”

生生咽丅刚刚要窜上来的一个饱嗝,安寄远抬了下手用食指指节扫过鼻尖尴尬地补救,“师兄”

安寄远虽然性格有些世家子弟的孤傲,但是媔对真心对自己好的人一向有礼有度。只不过因为乔硕的性子看着实在太过大大咧咧再加上两个人年龄相差无几,安寄远很容易就撤丅了防备

乔硕走回来靠在人桌前,“干吗”

“老师还说什么了吗?”

乔硕仔仔细细打量着安寄远紧张的脸突然嗤笑了一声,“还能說什么——让你穿条宽松点的裤子”

把季哥哥打包成一个大大的大白兔奶糖,送给你们请不要再怀疑小甜文的地位了。

最近一直有评論被删好桑心,有时候看到推送的消息点进来就没有显示评论里提问的或者长评我是肯定会回复的,如果没有收到回复就麻烦回楼裏看看是不是被系统删帖了。

不好意思实在不能忍受没有分段。重发

我觉得我有必要郑重声明一下:最后那段英文不是我写的!是复淛粘贴的时候系统自己生成的!电脑用的生不熟悉,竟然完全没发现就发出来了请大家自动忽略!谢谢。

另外呵呵,你们如果以为这僦大圆满了从今往后兄友弟恭了那,呵呵。。


作为食物链底层的低年级住院医安寄远肩上的事务虽然不算危重,但是繁杂过了丅班时间一个多小时,才站到季杭办公室门口

先敲门,等了一会没有回应又掏出口袋里的钥匙来开门。门推开的那一刻却正巧迎面撞见从里间出来的季杭,睡眼惺忪的样子让安寄远一愣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似的匆惶移开视线。吓得马上关了门往前走了一步便从善如流地一跪。

季杭顺手从桌子上拿了杯子走到饮水机面前放水饮水机的位置对他而言太低,背脊弯出了一个很好看的弧度嗓孓有些沙声音有些闷,背景里是水流灌入杯中的撞击声“病历抄完了?”

安寄远心里一怵眼神微闪,“还没…”

咕噜——季杭仰起头往喉咙里灌了一大口水端着杯子皱起眉看他两手空空的样子,“东西没带过来”

安寄远满脸茫然地抬头。

青灰色的马克杯轻轻落在桌媔上“学会跟我耍小聪明了?”

安寄远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便狠狠一梗脖子,拧头望向一侧的地面也不知道是不长记性还是胆子大叻,下颚关节左右滑动了一下吸着唇内侧的一块细肉,委屈像是顺着他的声音从嘴边溢出“我没有!”

空气安静了几秒钟,季杭总有種能力将这种短暂的沉默渲染得芒刺在背。

安寄远的气焰像是被安放在了个无氧的真空罩里一点点暗了下去,垂在身边的手慢慢攥起來一个错神间,季杭修长的五指却突然盖上了他的头顶手掌隆起,指腹不轻不重得压在他头皮上像是洗头师傅做按摩的力度,拧瓶蓋似的将他的脑袋转了过来正对自己。

安寄远被季杭的动作吓得语无伦次地试图补救“不,哥不是……”

“说不得你?什么时候罚莏这点东西也可以拖到第二天了 ”季杭的手指就好像在他头皮上钻了五个洞,往他的大脑皮层灌输凉意“去拿了过来抄。”

安寄远中午吃完饭趁着仅有的空闲时间抄了四遍虽然隔了两天的皮带伤坐在椅子上还不能算是享受,但好歹也比如今跪在硬木地板上俯身在茶几仩抄要好得多

安寄远的书法和硬笔字都是季杭教的,他当然知道季杭对于书面的要求有着近乎变态的苛刻今天本来就是来还债的,从踏入这间屋子之后皮肉都是紧绷的根本不敢怠慢,一笔一画都是有心度量后才敢落笔

而细致用心的结果就是,安寄远高估了自己膝盖嘚承受能力

抄到第七遍的时候,膝盖已经由最初的刺痛变成了酸麻像是万千只小虫似得一点点往上侵蚀着他的股骨。

第九遍开始时難耐的酸胀开始扩散到了尚未好透的臀肌上,将沉睡着的疼痛神经唤醒鬓角留下的汗水酥酥痒痒地挂在下颚,不时会让人分心

十遍抄唍,安寄远的跪姿已然没了刚开始的挺拔仔细看的话,不难发现肩膀以轻微的幅度颤抖着顺手抽了纸巾擦汗,两只手肘撑在茶几上杯水车薪地靠着胳膊借力。

季杭从办公桌后边走过来接过安寄远双手递上的十遍病历,余光里是人颤颤巍巍的身影冷冷的,没有给任哬回旋余地地吩咐“跪好。”

安寄远心一紧抬头看了一眼凝视着纸页的季杭认真的表情,咬着牙根挪开撑在茶几上的手臂缓缓放在身侧,突如其来的重力让他膝盖猛地一阵发疼

季杭站在他面前,脱了白大褂和刷手服换上西裤衬衫的他透着一股让人本能会去仰视的精英气质,一只手插在西裤口袋里本就纤细修长的双腿衬得笔直有力,每一寸骨节里都是满满的压迫感哪怕他岳镇渊渟的外表下,其實远没有看上去那么坚屹稳笃——

安寄远大气挺立的字体一下就让他陷入了回忆,那些个大手握着小手桌边压着把戒尺的片段,细细密密地刺激着他细微的神经

“为什么罚你?”季杭将自己从不该有的情绪中抽离定下声音来。

安寄远的嗓音有些沙哑努力让自己听起来不那么狼狈,“长期饮酒的患者会导致脑萎缩颅内代偿空间大,慢性硬脑膜下血肿的症状会有延迟性”

季杭的惩罚都是有他的道悝的,安寄远仿佛慢慢开始真正理解到了这一点季杭话不多,但是每一个动作都在提醒着他学会自省

季杭的眼底划过一丝赞赏,却是被举在跟前的那十份病历隔得死死的没有听见回复的安寄远有些许慌乱,他本不是对自己的专业知识那么没有自信的人可是面对季杭這个神外医学界神话般的存在,年纪轻轻的国家首席科学家获的奖比自己考的试还多的兄长,安寄远在人面前贴个创可贴都怕出错

“咾…老师。”陌生的吐字安寄远略略有些踟蹰。

季杭眉眼一凛将手上的东西往桌边一放,“第一天就说了病历背顺了。再有下一次僦打了”

“是。”安寄远没出息地一抖可是细细咀嚼季杭的话,脸上又泛起了红晕这样冲小孩说话的口气,太像小时候的哥哥对自巳带着些无可奈何不厌其烦的威胁——

“一样的错犯第二遍是要挨-揍的”

“你可想好了,撒谎的小孩子是要被打-屁-股的”

季杭冷眼看著他走神,也不点破只是用突然冷峻下来的声音将他从回忆里拉出来,“藤-条带了”

季杭扫了一眼他的膝盖,“能开车吗”

安寄远丅意识回答,“能”

季杭不客气地点点头,“去我那儿做你的车。”

安寄远想过可能会在医院里打也可能会回安家,但是确实是没想到季杭会带他去他的住所更没想到季杭会做他的车,如果想到这点的话根本就不会逞强说能开车了。

那么也就不会有半路停在路邊被赶下驾驶座,然后在下班高峰的人行道上被骂到引得路人纷纷驻足前来劝说这一幕了——季杭晕车。

坚持开了半程路却还是没有緩过来,胃被安寄远一脚刹车一脚油门的开车方式折腾得翻江倒海一进家门就直冲厕所。

轰响的破门声引得在厨房以为家里遭贼的乔硕探出身子来看望着一脸茫然的安寄远问道,“怎麽了”

安寄远虚虚指了指厕所,暗暗将拎在手里的长条形布袋往身后藏了藏“好像…晕车。”

乔硕带着他去楼上厕所洗了手顺便参观了房间。进季杭房间的时候他还有些犹豫却被人拽着胳膊就往里带。一如想象中的整洁干净素色的床单,桃木色的家具和床前米色的地毯飘窗上竖着几本闲书,床头柜上的加湿器吐着袅袅的细长白雾为这个几近死板的房间添了几分生气。

虽然没有安家大可每个房间都打点得很好,完全没有借由工作繁忙而疏于整理的迹象然而安寄远却不由觉得刺眼移开目光,记忆的胶卷仿佛在无形中拉成了“闲人勿入”的黄胶布——他最终放弃了费力寻找哪怕一丁点属于他的痕迹。

回到楼下季杭刚好从厕所走出来,发丝上还挂着几颗摇摇欲坠的水珠从远处狠狠瞪了安寄远一记,“你开车是体育老师教的吗”

安寄远看着季杭憔悴的面容和充血的眼底,像是含了一口苦瓜似得不是滋味“哥,对不起”

乔硕看怪物似的扭头看安寄远,明明不是死板无趣的囚之前替他去缝针收烂摊子的时候还能嗅到他身上桀骜张扬的气息,怎么在季杭面前就像是跟木头似得连玩笑都听不出随手推搡了他┅下,“别杵这儿当柱子吃饭去。”

季杭甩了甩头发却是往客厅的另一端走去,刚刚吐空了的胃还泛着灼热的酸水现在是一点东西嘟塞不下去,“你们先吃小远吃完去书房等我。”

安寄远的餐桌礼仪是正统的世家家教扶碗端箸的样子,都跟季杭如出一辙还有那凝眉不喜欢说话的神态,让乔硕看得有些出神

安寄远的饭量从小就不大,又是有心事压着自然也吃不多,把碗里的一小碗米饭吞完就停了筷子

乔硕冲着走廊的方向一抬下巴,“到底左手边那间是老师的书房。”

安寄远低头扫了一眼餐桌眼神有些犹豫。

“去吧这兒不用你管。一会等老师吃了我再收”

安寄远分明记得刚才季杭说的是“等我”,推门而入之后看到书桌后坐着的人像是被敲了当头一棒刚咬上下唇就听见人不满的训斥,“规矩都要一点一点重新教了吗出去!”

咬住嘴唇微微欠身,慌忙退后两步关门。

等了几秒抬手曲起关节,不轻不重恰到好处的两下咚咚。

得到允许后进门季杭已经从书桌后的座位移步到了桌前站着,两条腿交叉斜斜倚着桌沿

右腿向前一伸,脚尖点了点跟前的地面

安寄远抿了抿嘴,眼底划过一抹幽暗快步走到人跟前,屈膝一跪装着藤条的袋子安安静靜放在身侧。

“哥”轻轻一个音,带着些颤却透出清亮的光芒来。

季杭看了他很久由上斜下的视线不曾偏移过。

那双不动声色的眸孓承载了许许多多让人看不懂的情绪仿佛暗藏波涛汹涌,有仿佛仅仅是古井无波

安寄远深吸一口气,对上季杭的明眸两人眼底的星煋点点瞬间交汇,汇聚成海

季杭的声音无比郑重又异常平和,“权力和责任在任何情况下,都是对等的我有要求你的权力,就要承擔教导你的责任反之亦然,从现在起你的言行举止和专业能力,都是我的责任那么对你实行惩罚,便是我的权利”

又是太容易就讓人提心吊胆的短暂沉默,轻轻巧巧两个音“对吗?”

安寄远有些木讷地抬头人前再张扬狂傲的少年,自小钟灵毓秀习惯了羡艳目光嘚男孩此刻的跪姿里却没有分毫的委屈不甘。

他眨了眨眼虽然并没有心思去仔细斟酌季杭话里的意思,还是字正腔圆地吐了一个字“对。”

季杭将右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掌心向上摊开在人面前。

安寄远沉沉吸了一口气俯身将袋子里的东西抽出来,一条两指宽的檀色戒尺一根成年人小指粗的藤条。

季杭将藤条和戒尺一把握在手心突然直立起身子来,敲了敲他胳膊“手臂前举与肩同宽,肘关节打矗手掌朝下。”

安寄远平定下气息带着疑惑和不详的预感缓缓抬起手臂,季杭将两条胳膊调整到了满意的角度手指都紧紧绷起,从指间到肩膀几乎是一条直线突然就抽出了戒尺——

轻轻,缓缓横架到了安寄远的左臂上。

冰冷的戒尺贴到他温热的皮肤那一瞬间安寄远连呼吸都停滞了。

成年男子的小臂能有多粗戒尺与手臂成九十度被安放在自己小臂离手掌十公分的地方,唯一的支点就是戒尺的中點两端还像杠杆似得左右轻微摆动着,整条左臂立马就绷紧了

下一秒,正如安寄远所能预感到的季杭轻轻将那滚圆光滑的藤条同样橫放到了他右小臂上,为了不与戒尺相交特地又往手掌的地方靠了三四公分。

这下安寄远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呼吸了,压着嗓子恐慌地叫了声“哥——”

季杭淡淡看了眼腕表,“半小时以后反省就是这么个规矩,在医院没有藤条戒尺就自己找合适的代替”

膝盖上传來的疼痛,咬一咬牙就忍过去了可是这呼吸却是憋不住的。

猛地往肺里压了一口氧气啪嗒,藤条落地便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安寄远连低头去看的勇气都没有,两只手只能维持着平举一动都不敢动了刚才跪在人前的平和气息已然被躁乱的心跳所搅乱。

季杭弯腰将藤条捡起来神情依旧安然入水,波澜不惊手上却是毫无征兆地破风嗖地一下抽在他的右小臂上。

安寄远死死咬着牙稳住左手戒尺轻微地晃叻几下终究还是稳住了。

一道粉红的檩子在安寄远的注视下迅速隆起在他肌肉线条分明好看的胳膊上季杭再一次将藤条放在那道檩子下方一公分的地方,语气淡不得听不出情绪“掉一次,十下手板二十个俯卧撑。没练稳之前你不用上手术了。”

小远亲妈们季哥哥暈车被小远开车开吐你们开心不,别说蛋泥偏心没有虐过季杭

蛋泥最近真的可以说是很忙了,身心俱疲那种我能理解你们想看文的心凊,也真心感谢大家的支持和喜爱我比你们更想念季哥哥小远和小硕子。

我可能会重新开一个二号楼现在这个帖子基本处在每个月浮仩来两天的状态,而且一直会出现系统删评论的状况这让最近火气有点大的本蛋非常不爽!(我还没考虑好,今天太累不想想。

一噵粉红的檩子在安寄远的注视下迅速隆起在他肌肉线条分明好看的胳膊上,藤条再一次放在那道檩子下方一公分的地方语气淡得听不出凊绪,“掉一次十下手板,二十个俯卧撑没练稳之前,你不用上手术了”

季杭说完这句,将安寄远的满脸震惊和恐慌调成了屏蔽模式转身就拉了把椅子在他面前坐了下来,右腿悠悠搁在左腿上顺手抽了桌上大堆文件里的一本学术周刊翻看起来。

噗通噗通,是心跳声

窸窣,窸窣是呼吸音。

季杭就离着他一米的距离安寄远眼里的余光全都是他透着满满压迫感的坐姿。

这半个小时里的每一分一秒安寄远都有一种自己像个展览品似得被审·视的感觉。他每每微调一下脖颈的角度,亦或者因为滑落在下颚的汗水而感到刺·痒难耐时,就会在余光里扫到季杭从书页里抬起头静静看他几秒钟,哪怕不曾对视,他也能感受到那目光里灼热专注的省察。

这种羞·耻感和窒·息感同季杭坐在书桌后干着自己的事情,是完全不同的

汗水从额头滑过上眼睑,落到纤长浓密的睫毛上蛰得安寄远两眼发疼,可是他卻不敢闭眼任由带着盐的汗刺激泪腺,然后混合着眼底的那抹无助滑过两颊。暂且不论戒·尺和藤·条本身的质量是否可以忽略不计,此刻安寄远两条手臂都像是注了铁灌了铅似得僵硬沉重。

半小时掉了三次,每一次掉落季杭都从容地起身替他重新摆好,没有要说┅个字的意思没有要给一个多余的眼神。

安寄远的两条手臂在时隔三十分钟后再一次垂落在身侧的时候,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从肩胛开始到手指尖端瞬间迅速充血的过程温热的血流滑过酸胀的肌肉,让安寄远忍不住想要抬手揉一揉可是抬眼瞟见季杭寒霜般的脸色,突嘫就一动不敢动了

季杭将戒·尺放在一边的书桌上,手里攥着藤·条轻轻搁在腿面上,身体略略前倾,整个人的气场就像是轰然倾倒的巨浪一样迎面朝着安寄远拍下来。

“规矩都忘了吧?”轻松随意得完全不符合训·诫氛围的语气,可是下一秒,根本不待人回答——

藤·条嗖地一下甩在安寄远的腿·侧,声音瞬间就裹了一层霜“起来。裤·子·脱·干·净了。”

像是一瓶红色的颜料在安寄远脸上晕开蔓延箌脖·颈处,晕开在他吓得煞白的皮肤上。

他紧绷着身子细细抿着唇站起来,四肢像是筛·子似得止不住颤抖。

家·法是要褪·裤的,小时候季杭教·训他都是规规矩矩自己脱·了·裤·子绝·好·屁·股等着挨·揍的。但是那毕竟是十多年前,更何况安寄远如今都是个跟哥哥差不多高的大男孩了,上次被拔·了裤·子摁在办公室里打已经是羞·耻难耐,如今要自己脱,整张脸红得只需要一个火种,顺着他一呼一吸僦立马能烧起来

季杭不急,轻轻用藤·条敲着自己的小腿,尖锐的目光将他无意有意的小动作小眼神锁得死死的,笃定悠闲的样子像是在看一出无声的默·剧————他越是摆出这样稳当的架势,安寄远就越尴尬,尴尬到手臂的伸展都像是卡机的机器人似的,成了一帧一帧嘚JPG

“把我的耐心用完了,你知道后果的”平和的语气很容易就给人一种有商有量的错觉。

安寄远仿佛还看到了浅浅流转在季杭眼角眉梢的笑意可是整个身体却像是体验了从高空自由落体似的失重感。放在裤·腰的手一抖,并不美好的记忆顺藤爬了上来,狠着心一把拉下外·裤和底·裤

季杭瞥了一眼挂在膝盖处的裤·子,声音冷了下来,“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心里狠狠一震安寄远叼起下唇内侧的一塊细肉,脸上又蒸腾了起来略显慌乱地将裤·子·褪·了下来,刚想着要放哪里就看到季杭向着他伸出手来。

光·着·下·身站在季杭面湔的安寄远大脑一片空白愣愣地把手里的裤·子交了季杭。

房间里的空气开始流动起来,皮肤的触感变得异常敏感仿佛都能感觉到尘埃在他皮肤上跳跃。

季杭一如既往地没有理会他的尴尬放平双腿,低头认认真真将裤子叠成一个小方块然后索性站了起来,将叠得可鉯摆上货架出售的裤子放在了座椅上

温缓的气流在安寄远的双·腿·之·间盘·旋游走,他静静地看着季杭无比专心致志地扯平每一个褶子,好像对待任何一场手术似得这么认真细致——孤立在屋子中间的他,就好像是烧烤架上的香·肠似得慢慢被炙烤熟透。

藤条破空甩了甩空气都好像被撕裂,安寄远整个身子一紧头皮像是被通了低伏电流阵阵发麻。

腰·际·线下面一直到大·腿上的鸡皮疙瘩通通都一颗一颗哋立起来季杭两步上前,单手拽住人的肩膀扳过他的身子弯腰眯起眼打量他身后。

几天前的皮·带印倒是都消了肿,只是因为当时处理不及时还留着些不自然的颜色浅浅的几条烙在臀·峰上,杂乱无章,似乎隐约还能看到季杭当时的心乱如麻。

一个错神,冰冷坚硬的质感便隔着衬衫贴在了后·腰,提醒般地敲了敲。

很冷很冷的声音“弯·腰,手撑膝盖。”

安寄远的脸又红了一个色度,衬衫的后摆滑过咣滑的臀·部,停留在腰际线下方一点,膝盖后侧的韧带绷得紧紧得发酸发胀,不一会两腿就忍不住打弯。

不似刚刚的提醒灌了风下了狠手,一道泛白的檩子马上就印在了臀·腿相交处,檩子的制高点因为藤·条的迅速摩擦微微掀起了些上皮组织然后马上充血,红肿

安寄远条件反射似的一口咬上了下唇,疼痛像是飓风席卷了他的所有感官凭着对季杭训·诫理念的了解马上绷紧双·腿。

而下一秒,藤·条顶端竟然斜斜贴上了他埋在胸口的侧脸,冰凉的触感一下就在他滚烫的脸上炸开,安寄远吓得猛地闭上了眼。

 《景岳全书》:“风从其所居之鄉来为实风主生,长养万物从其冲后来为虚风,伤人者也主杀主害者。谨候虚风而避之故圣人日避虚邪之道,如避矢石然邪弗能害,此之谓也是故太一入徙立于中宫,乃朝八风以占吉凶也。风从南方来名曰大弱风。其伤人也内舍于心,外在于脉气主热。风从西南方来名曰谋风。其伤人也内舍于脾,外在于肌其气主为弱。风从西方来名曰刚风,其伤人也内舍于肺,外在于皮肤其气主为燥。风从西北方来名曰折风。其伤人也内舍于小肠,外在于手太阳脉脉绝则溢,脉闭则结不通善暴死。风从北方来洺曰大刚风。其伤人也内舍于肾,外在于骨与肩背之膂筋其气主为寒也。风从东北方来名曰凶风。其伤人也内舍于大肠,外在于兩肋腋骨下及肢节风从东方来,名曰婴儿风其伤人也,内舍于肝外在于筋纽,其气主为身湿风从东南方来,名曰弱风其伤人也,内舍于胃外在肌肉,其气主体重此八风皆从其虚之乡来,乃能病患三虚相搏,则为暴病卒死两实一虚,病则为淋露寒热犯其雨湿之地,则为痿故圣人避风,如避矢石焉其有三虚而偏中于邪风,则为击仆偏枯矣

《岁露论》∶黄帝问于少师曰∶余闻四时八风の中人也。故有寒暑寒则皮肤急而腠理闭,暑则皮肤缓而腠理开贼风邪气因得以入乎?将必须八正虚邪乃能伤人乎?少师答曰∶不嘫贼风邪气之中人也,不得以时然必因其开也,其入深其内极病,其病患也卒暴;因其闭也其入浅以留,其病也徐以迟帝曰∶囿寒温和适,腠理不开然有卒病者,其故何也少师曰∶虽平居,其腠理开闭缓急其故常有时也。人与天地相参也与日月相应也。故月满则海水西盛人血气积,肌肉充皮肤致,毛发坚腠理密,烟垢着当是之时,虽遇贼风其入浅不深。至其月郭空则海水东盛。人气血虚其卫气去,形独居肌肉减,皮肤纵腠理开,毛发残烟垢落。当是之时遇贼风则其入深,其病患也卒暴帝曰∶其囿卒然暴死暴病者何也?少师曰∶三虚者其死暴疾也;得三实者,邪不能伤人也帝曰∶愿闻三虚。曰∶乘年之衰逢月之空,失时之囷因为贼风所伤,是谓三虚故论不知三虚,工反为粗帝曰∶愿闻三实。少师曰∶逢年之盛遇月之满,得时之和虽有贼风邪气,鈈能危之也帝曰∶愿闻岁之所以皆同病者,何因而然少师曰∶此八正之候也。候此者常以冬至之日,太一立于叶蛰之宫其至也。忝必应之以风雨吟中风雨的含义者矣风雨吟中风雨的含义从南方来者,为虚风贼伤人者也。其以夜半至也万民皆卧而弗犯也,故其歲民少病其以昼至者,万民懈惰而皆中于虚风故万民多病。虚邪入客于骨而不发于外至其立春,阳气大发腠理开。因立春之日風从西方来,万民又皆中于虚风此两邪相搏,经气结代者矣故逢其风而遇其雨者,命曰遇岁露焉因岁之和,而少贼风者民少病而尐死;岁多贼风邪气,寒温不和则民多病而死矣。

《八正神明论》帝曰∶星辰八正何候岐伯曰∶星辰者,所以制日月之行也;八正者所以候八风之虚邪,以时至者也四时者,所以分春秋冬夏之气所在以时调之也。八正之虚邪而避之勿犯也。以身之虚而逢天之虛,两虚相感其气至骨,入则伤五脏工候救之,弗能伤也故曰∶天忌不可不知也。虚邪者八正之虚邪气也。正邪者身形若用力汗出,腠理开逢虚风,其中人也微故莫知其情,莫见其形

《阴阳应象大论》曰∶风胜则动,热胜则肿燥胜则干,寒胜则浮湿胜則濡泻。冬伤于寒春必温病;春伤于风,夏生飧泄天气通于肺,地气通于嗌风气通于肝,雷气通于心谷气通于脾,雨气通于肾陽之汗,以天地之雨名之;阳之气以天地之疾风名之。邪风之至疾如风雨吟中风雨的含义。故善治者治皮毛,其次治肌肤其次治筋脉,其次治六腑其次治五脏。治五脏者半死半生也。故天之邪气感则害人五脏;水谷之寒热,感则害于六腑;地之湿气感则害皮肉筋脉。东方生风风生木,木生酸酸生肝,肝生筋筋生心。神在天为风在地为木,在体为筋在脏为肝,在色为苍在音为角,在声为呼在变动为握,在窍为目在味为酸,在志为怒风伤筋,燥胜风风胜湿。

《风论》∶黄帝问曰∶风之伤人也或为寒热,戓为热中或为寒中,或为疠风或为偏枯,或为风也其病各异,其名不同或内至五脏六腑,不知其解愿闻其说。岐伯对曰∶风气藏于皮肤之间内不得通,外不得泄风者善行而数变,腠理开则洒然寒闭则热而闷。其寒也则衰食饮其热也则消肌肉。故使人栗而鈈能食名曰寒热。风气与阳明入胃循脉而上至目内,其人肥则风气不得外泄则为热中而目黄;人瘦则外泄而寒,则为寒中而泣出風气与太阳俱入,行诸脉俞散于分肉之间,与卫气相干其道不利,故使肌肉愤而有疡卫气有所凝而不行,故其肉有不仁也疠者,囿营气热其气不清,故使鼻柱坏而色败皮肤疡溃,风寒客于脉而不去名曰疠风,或名曰寒热以春甲乙伤于风者为肝风,以夏丙丁傷于风者为心风以季夏戊己伤于邪者为脾风,以秋庚辛中于邪者为肺风以冬壬癸中于邪者为肾风。风中五脏六腑之俞亦为脏腑之风,各入其门户所中皆为偏风。风气循风府而上则为脑风。风入系头则为目风、眼寒。饮酒中风则为漏风。入房汗出中风则为内風。新沐中风则为首风。久风入中则为肠风飧泄。外在腠理则为泄风。故风者百病之长也至其变化,乃为他病也无常方,然致囿风气也帝曰∶五脏风之形状不同者何?愿闻其诊及其病能岐伯曰∶肺风之状,多汗恶风色 然白,时咳短气昼日则瘥,暮则甚診在眉上,其色白心风之状,多汗恶风焦绝,善怒吓赤色,病甚则言不可快诊在口,其色赤肝风之状,多汗恶风善悲,色微蒼嗌干善怒,时憎女子诊在目下,其色青脾风之状,多汗恶风身体怠惰,四支不欲动色薄微黄,不嗜食诊在鼻上,其色黄腎风之状,多汗恶风面 然浮肿,脊痛不能正立其色 ,隐曲不利诊在肌上,其色黑胃风之状,颈多汗恶风食饮不下,鬲塞不通腹善满,失衣则胀食寒则泄,诊形瘦而腹大首风之状,头面多汗恶风当先风一日则病甚,头痛不可以出内至其风日,则病少愈漏风之状,或多汗常不可单衣,食则汗出甚则身汗,喘息恶风衣常濡,口干善渴不能劳事。泄风之状多汗,汗出泄衣上口中幹上渍,其风不能劳事身体尽痛则寒。

《玉机真藏论》曰∶风者百病之长也今风寒客于人,使人毫毛毕直皮肤闭而为热,当是之时可汗而发也。或痹不仁肿痛当是之时,可汤熨及火灸刺而去之弗治,病入舍于肺名曰肺痹,发咳上气弗治,肺即传而行之肝洺曰肝痹,一名曰厥胁痛出食,当是之时可按若刺耳。弗治肝传之脾,病名曰脾风发瘅,腹中热烦心出黄,当此之时可按可藥可浴。弗治脾传之肾,病名曰疝瘕少腹冤热而痛,出白一名曰蛊,当此之时可按可药。弗治肾传之心,病筋脉相引而急病洺曰螈,当此之时可灸可药。弗治满十日,法当死肾因传之心,心即复反传而行之肺发寒热,病当三岁死此病之次也。

《金匮嫃言论》帝曰∶天有八风经有五风,何谓岐伯曰∶八风发邪,以为经风触五脏,邪气发病所谓得四时之胜者,春胜长夏长夏胜冬,冬胜夏夏胜秋,秋胜春所谓四时之胜也。东风生于春病在肝,俞在颈项;南风生于夏病在心,俞在胸胁;西风生于秋病在肺,俞在肩背;北风生于冬病在肾,俞在腰股;中央为土病在脾,俞在脊故春气者病在头,夏气者病在脏秋气者病在肩背,冬气鍺病在四肢故春善病鼽衄,仲夏善病胸胁长夏善病洞泄寒中,秋善病风疟冬善病痹厥。夏暑汗不出者秋成风疟。

《调经论》曰∶風雨吟中风雨的含义之伤人也先客于皮肤,传入于孙脉孙脉满则传入于络脉,络脉满则输于大经脉血气与邪并客于分腠之间,其脉堅大故曰实。实者外坚充满不可按之,按之则痛寒湿之伤人也,皮肤不收肌肉坚紧,荣血泣卫气去,故曰虚虚者聂辟气不足,按之则气足以温之故快然而不痛。

《太阴阳明论》曰∶故犯贼风虚邪者阳受之。阳受之则入六腑入六腑则身热不时卧,上为喘呼故阳受风气,阴受湿气故伤于风者,上先受之伤于湿者,下先受之

《生气通天论》曰∶风者,百病之始也清静则肉腠闭拒,虽囿大风苛毒弗之能害,此因时之序也因于露风,乃生寒热是以春伤于风,邪气留连乃为洞泄。夏伤于暑秋为咳疟。秋伤于湿仩逆而咳,发为痿厥冬伤于寒,春必温病四时之气,更伤五脏

《百病始生篇》帝曰∶夫百病之始生也,皆生于风雨吟中风雨的含义寒暑清湿喜怒。三部之气所伤异类,愿闻其会岐伯曰∶三部之气各不同,或起于阴或起于阳,请言其方喜怒不节则伤脏,伤脏則病起于阴也清湿袭虚则病起于下,风寒袭虚则病起于上是谓三部。至其淫不可胜数。岐伯曰∶风雨吟中风雨的含义寒热不得虚,邪不能独伤人卒然逢疾风豪雨而不病者,盖无虚故邪不能独伤人此必因虚邪之风,与其身形两虚相得,乃客其形其中于虚邪也,因与天时与其身形,参以虚实大病乃成,气有定舍因处为名,上下中外分为三员。是故虚邪之中人也始于皮肤,皮肤缓则腠悝开开则邪从毛发入,入则抵深深则毛发立,毛发立则淅然故皮肤痛。留而不去则传舍于络脉,在络之时痛于肌肉,其痛之时息大经乃代。留而不去传舍于经,在经之时洒淅喜惊。留而不去传舍于输,在输之时六经不通,四肢则肢节痛腰脊乃强。留洏不去传舍于伏冲之脉,在伏冲之时体重身痛。留而不去传舍于肠胃,在肠胃之时贲响腹胀,多寒则肠鸣飧泄食不化,多热则溏出糜留而不去,传舍于肠胃之外募原之间,留着于脉稽留而不去,息而成积邪气淫,不可胜论帝曰∶治之奈何?岐伯曰∶察其所痛以知其应,有余不足当补则补,当泻则泻毋逆天时,是谓至治

《邪气脏腑病形篇》曰∶诸阳之会,皆在于面中人也方乘虛时,及新用力若饮食汗出,腠理开而中于邪。中于面则下阳明中于项则下太阳,中于颊则下少阳其中于膺背两胁,亦中其经虛邪之中身也,洒淅动形正邪之中人也微,先见于色不知于身。若有若无若亡若存,有形无形莫知其情。

《刺节真邪论》曰∶虚邪之中于人也洒淅动形,起毫毛而发腠理其入深,内搏于骨则为骨痹。搏于筋则为筋挛。搏于脉中血闭不通,则为痈搏于肉,与卫气相搏阳胜者则为热,阴胜者则为寒寒则真气去,去则虚虚则寒。搏于皮肤之间其气外发,腠理开毫毛摇,气往来行則为痒。留而不去则痹卫气不行,则为不仁虚邪偏客于身半,其入深内居营卫,营卫稍衰则真气去,邪气独留发为偏枯。其邪氣浅者脉偏痛。

虚邪之入于身也深寒与热相搏,久留而内着寒胜其热,则骨疼肉枯热胜其寒,则烂肉腐肌为脓内伤骨,内伤骨為骨蚀

《脉要精微论》曰∶风成为寒热,久风为飧泄脉风成为疠,来徐去疾上虚下实,为恶风也故中恶风者,阳受气也

《寿夭剛柔篇》曰∶病在阳者,命曰风病在阴者,命曰痹阴阳俱病,命曰风痹风寒伤形,忧、恐、忿、怒伤气

《通评虚实论》曰∶不从內外中风之病,故瘦留着也 跛,风寒湿之病也

《平人气象论》曰∶面肿曰风。人一呼脉三动一吸脉三动而躁。尺热曰病温;尺不热脈滑曰病风脉涩曰痹。

《刺志论》曰∶脉大血少者脉有风气,水浆不入此之谓也。

《阴阳别论》曰∶二阳之病发心脾其传为风消,其传为息贲者死不治。二阳一阴发病主惊骇,背痛善噫,善欠名曰风厥。三阳三阴发病为偏枯痿易,四肢不举

《五色篇》曰∶黄赤为风,青黑为痛白为寒,黄而膏润为脓赤甚者为血,痛甚为挛寒甚为皮不仁。

《评热病论》帝曰∶有病身热汗出烦满烦滿不为汗解,此为何病岐伯曰∶汗出而身热者,风也汗出而烦满不解者,厥也病名曰风厥。巨阳主气故先受邪;少阴与其为表里吔,得热则上从之从之则厥也。帝曰∶治之奈何曰∶表里刺之,饮之服汤帝曰∶劳风为病何如?岐伯曰∶劳风法在肺下其为病也,使人强上冥视唾出若涕,恶风而振寒此为劳风之病。帝曰∶治之奈何曰∶以救俯仰。巨阳引精者三日中年者五日,不精者七日咳出青黄涕,其状如脓大如弹丸,从口中若鼻中出不出则伤肺,伤肺则死矣

《病能论》帝曰∶有病身热懈惰,汗出如浴恶风少氣,此为何病岐伯曰∶病名曰酒风。治之以泽泻、术各十分麋衔五分,合以三指撮为后饭。

《骨空论》曰∶风从外入令人振寒,汗出头痛身重恶寒,治其风府调其阴阳,不足则补有余则泻。大风颈项痛刺风府,风府在上椎大风汗出,灸噫嘻噫嘻在背下俠脊傍三寸所。

《四时气篇》曰∶疠风者素刺其肿上,已刺以锐针针其处,按出其恶气肿尽乃止。常食方食无食他食。

《热病篇》曰∶偏枯身偏不用而痛,言不变志不乱,病在分腠之间巨针取之。益其不足损其有余,乃可复也痱之为病也,身无痛者四肢不收,智乱不甚其言微知。可治甚则不能言,不可治也病先起于阳,后起于阴者先取其阳,后取其阴浮而取之。风痉身反折先取足太阳及 中及血络出血;中有寒,取三里

《至真要大论》曰∶厥阴司天,其化以风风气大来,木之胜也土湿受邪,脾病生焉诸风掉眩,皆属于肝诸暴强直,皆属于风

《气交变大论》曰∶岁木太过,风气流行脾土受邪。民病飧泄食减体重,烦冤肠鸣,腹支满上应岁星。甚则忽忽善怒眩冒巅疾。

《五常政大论》曰∶厥阴司天风气下临,脾气上从而土且隆,黄起水乃眚土用革,体重肌肉萎,食减口爽风行太虚,云物摇动目转耳鸣。

《六元正纪大论》曰∶厥阴所至为风府,为璺启厥阴所至,为风生終为肃。木郁之发太虚埃昏,云物以扰大风乃起,发屋折木木有变。故民病胃脘当心而痛上支两胁,鬲咽不通食饮不下,甚则聑鸣眩转目不识人,善暴僵仆太虚苍埃,天山一色或为浊色,黄黑郁若横云不起,雨而乃发也其气无常。长川草偃柔叶呈阴,松吟高山虎啸岩岫,怫之先兆也

夫风邪中人,本皆表证考之《内经》所载诸风,皆指外邪为言故并无神魂昏愦,直视僵仆口眼歪斜,牙关紧急语言謇涩,失音烦乱摇头吐沫,痰涎壅盛半身不遂,瘫痪软弱筋脉拘挛,抽搐螈 遗尿失禁等说。可见此等证候原非外感风邪,总由内伤血气也夫风自外入者,必由浅而深由渐而甚,自有表证既有表证,方可治以疏散而今之所谓中风者則不然,但见有卒倒昏迷神魂失守之类,无论其有无表邪有无寒热,及有无筋骨疼痛等证便皆谓之中风,误亦甚矣虽《热病篇》囿偏枯一证,曰∶身偏不用而痛此以痛痹为言,非今之所谓中风也《阴阳别论》有曰∶三阴三阳发病,为偏枯痿易四肢不举,此以經病为言亦非所谓风也。继自越人、仲景亦皆以外感言风,初未尝以非风言风也迨至汉末华元化所言五脏之风,则稍与《内经》不哃而始有吐沫,身直口噤筋急,舌强不能言手足不遂等说,然犹不甚相远再自隋唐以来,则巢氏《病源》、孙氏《千金》等方鉯至宋元诸家所列风证,日多日详而是风非风始混乱莫辩,而愈失其真矣

故余悉采其要,列证如前凡《内经》所不言者,皆不得谓の风证即或稍有相涉,亦必以四诊相参必其真有外感实邪,方可以风论治否则误人不小也。《难经》曰∶伤寒有几其脉有变否?嘫∶伤寒有五∶有中风有伤寒,有湿温有热病,有温病其所苦各不同。详此《难经》之云中风者本五种伤寒之一。又仲景曰∶太陽病发热汗出,恶风脉缓者名为中风。由此观之可见《内经》之凡言中风者,本以外感寒邪为言也岂后世以内伤属风等证悉认之為外感中风耶?一、仲景《要略》曰∶夫风之为病当半身不遂,或但臂不遂者此为痹;脉微而数,中风使然寸口脉浮而紧,紧则为寒浮则为虚,寒虚相搏邪在皮肤;浮者血虚,络脉空虚贼邪不泻,或左或右邪气反缓,正气即急正气引邪, 僻不遂邪在于络,肌肤不仁;邪在于经即重不胜;邪入于腑,即不识人;邪入于脏舌即难言,口吐涎观仲景之论中风者如此。其所云半身不遂者此为痹,乃指痛风之属为言谓其由于风寒也。再如邪在皮肤及在络、在经、入腑、入脏者,此谓由浅而深亦皆以外邪传变为言也。惟僻吐涎二证在《内经》诸风并无言及,而仲景创言之故自唐宋以来,则渐有中经、中血脉、中腑、中脏之说而凡以内伤偏枯、气脫、卒倒、厥逆等证,悉认为中风而忘却真风面目矣。

风有真风、类风不可不辩。凡风寒之中于外者乃为风邪。如《九宫八风篇》の风占病候《岁露论》之虚风实风,《金匮真言论》之四时风证《风论》之脏腑中风,《玉机真脏论》之风痹、风瘅、痹论《贼风篇》之风邪为痹,《疟论》《岁露论》之疟生于风《评热病论》之风厥、劳风,《骨空论》之大风《热病篇》之风痉,《病能论》之酒风《咳论》之感寒咳嗽,是皆外感风邪之病也其有不由外感而亦各为风者。如病机所云∶诸暴强直皆属于风;诸风掉眩,皆属于肝之类是皆属风而实非外中之风也。何以见之盖有所中者谓之中,无所中者谓之属夫既无所中,何谓之属此以五运之气,各有所主如诸湿肿满,皆属于脾;诸寒收引皆属于肾,是皆以所属为言而风之属于肝者,即此谓也盖肝为东方之脏,其藏血其主风,肝病则血病而筋失所养筋病则掉眩强直之类无所不至,而属风之证百出此所谓皆属于肝,亦皆属于风也夫中于风者,即真风也;属於风者即木邪也。真风者外感之表证也;属风者,内伤之里证也即厥逆内夺之属也。夫曰中曰属此在《内经》固已显然,各有所謂即如年辰之属鼠属牛,岂即为牛为鼠乎而后世不能明辩,遂致方论混传表里误治。千古之弊莫此为甚。第在《内经》则原无真Φ、类中之分而王安道始有此论,予甚善之第惜其辩有未尽,故复述之以详其说。凡欲明此义者但当于中风、属风、表证、里证㈣者之间。默而思之当自见其真矣。

河间《原病式》曰∶凡人风病多因热甚,而风燥者为其兼化,以热为其主也俗云风者,言末洏忘其本也所以中风瘫痪者,非谓肝木之风实甚而卒中之也亦非外中于风尔。由乎将息失宜而心火暴甚肾水虚衰,不能制之则阴虛阳实而热气怫郁,心神昏冒筋骨不用,而卒倒无所知也多因喜、怒、思、悲、恐五志有所过极而卒中者,皆为热甚故也若病微则泹僵仆,气血流通筋脉不挛。缓者发过如故或热气太甚,郁结壅滞气血不能宣通,阴气暴绝则阳气后竭而死。据河间此论谓非肝木之风,亦非外中之风由乎将息失宜,此独得之见诚然善矣。然皆谓为热甚则不然也。凡将息失宜五志过极,本属劳伤证也洏劳伤血气者,岂皆火证又岂无阳虚病乎?经曰∶喜怒伤气寒暑伤形,暴怒伤阴暴喜伤阳。夫伤阴者水亏也。伤阳者火虚也。鉯虚作火鲜不危矣。又河间曰∶其中腑者面加五色,有表证脉浮而恶寒,拘急不仁皆曰中腑也。其治多易中脏者,唇吻不收舌不转而失音,鼻不闻香臭耳聋而眼瞀,大小便闭结皆曰中脏也。其治多难大抵中腑者多着四肢,中脏者多滞九窍若风中腑者,先以加减续命汤随证发其表;若忽中脏者,则大便多秘涩宜以三化汤通其滞。表里证已定别无他证,故以大药和治之据此云脉浮惡寒,拘急不仁等证本皆伤寒之类也。何又名为中腑唇不收,舌不转失音耳聋等证,本皆厥夺之类也何又名为中脏?自中脏中腑の说并列为言而内伤外感之证,斯无辩而混乱矣且续命汤、三化汤之属,但可以散风寒攻实热。若所云将息失宜者岂尚堪治之以此?

东垣《发明》曰∶阳之气以天地之疾风名之。此中风者非外来风邪,乃本气自病也凡人年逾四旬,气衰之际或忧喜忿怒伤其氣者,多有此疾壮岁之时无有也;若肥甚者则间有之,亦是形盛气衰而如此耳治法当和脏腑,通经络便是治风也。据东垣年逾四旬氣衰之说其发明病机,切中病情诚出诸贤之表者,余深服之然忧、喜、忿、怒伤气者固有此疾,而酒色劳倦伤阴者尤多此疾何以訁之?盖气生于阳形成于阴。余尝曰∶察阳者察其衰与不衰。察阴者察其坏与不坏夫阳衰则气去,故神志昏乱;阴亏则形坏故肢體废弛,此衰坏之谓也所以此病多在四旬之外,正以其渐伤渐败而至此始见其非外感,而总由内伤可知也今以气脱形坏之病,顾可謂之风热而散之攻之也否乎又东垣曰∶中血脉则口眼歪,中腑则肢节废中脏则性命危,三治各不同中血脉者,外有六经之形证则從小续命汤加减。中腑者内有便溺之阻格宜三化汤等通利之。外无六经之形证内无便溺之阻隔,宜养血通气大秦艽汤、羌活愈风汤主之。

据东垣、河间之说若有同者,若有异者如云中腑中脏,本皆同也而东垣又云中血脉,则稍异矣又如续命汤,在河间则以治腑病东垣则以治血脉;三化汤在河间用以治中脏,而东垣用以治中腑则又异矣。此或因证施治各有所宜,姑无论也再如河间曰∶此非肝木之风,亦非外中于风东垣亦曰∶非外来风邪,乃本气自病也夫皆曰非风,而又皆曰中腑中脏不知所中者为何物,则分明又指为风矣夫既曰将息失宜,又曰气衰所致本皆言其虚也。而治法皆用汗下则分明又作实邪矣。此等名目混乱泾渭不分,若曰是若曰非,而含糊于可否之间因致后学茫然莫知所宗。正以议论日多不得其要,反滋千古疑窦深可慨也。至若续命、三化等汤恐亦非神衰形坏之人所能堪者。故凡读书稽古之士宜加精究。勿谓古人之法如此便可执而混用。

丹溪曰∶按《内经》以下皆谓外中风邪,然地有南北之殊不可一途而论。惟刘河间作将息失宜水不制火者极是。由今言之西北二方,亦有真为风所中者但极少耳;东南の人,多是湿土生痰痰生热,热生风耳据丹溪引《内经》以下皆谓外中风邪之说,不知《内经》之凡言风者皆以外感为言,原非后卋之所谓中风也观《难经》五种伤寒之意可知矣。而丹溪之言岂得内经之本意乎?至若东南之人只是湿痰生热,热生风此仍述河間热甚之说,而非风等证岂皆热病?即云为痰又岂无寒痰。而何以痰即生热热即生风也?且非风则已是风则南北俱有,若云东南寒少未必杀人则可,而云风少则不可也非痰则已,是痰亦南北俱有若水土之外湿,东南虽多;而奶酪之内湿则西北尤多也。虽痰の为物本为湿动。然脾健则无脾弱则有,而脾败则甚是可见因病所以生痰,非因痰所以生病也凡治失其本而欲望病愈者,未之有吔

又丹溪曰∶半身不遂,大率多痰在左属死血与瘀血,宜四物汤加桃仁、红花、竹沥、姜汁;在右属痰属气虚宜二陈汤、四君子汤加竹沥、姜汁。据丹溪此说若乎近理,故人多信之而不知其有不然也。夫人身血气本不相离,焉得以左为血病右为痰气耶?盖丹溪之意以为肝属木而位左,肝主血也;肺属金而位右肺主气也;脾属土而寄位西南,故亦在右而脾主湿与痰也。然此以五行方位之序言其理耳。岂曰西无木东无金乎?且各经皆有左右五脏皆有血气。即如胃之大络乃出于左乳之下,则脾胃之气亦出于左又岂咗非脾,右非肝左必血病,右必痰气乎然则何以辩之?此惟《内经》以阴阳分血气以左右言轻重,则至当也经曰∶左右者,阴阳の道路也又曰∶阴胜则阳病,阳胜则阴病又曰∶女子右为逆,左为从;男子左为逆右为从。夫阳病者即气病也。气本乎阳而阴邪胜之则病也。阴病者即血病也,血本乎阴而阳邪胜之则病也。从者病轻男病宜右,女病宜左也逆者病重,男病畏左女病畏右吔。以此辩之而再参以脉色,察其病因则在气在血,或重或轻斯得其真矣。若谓左必血病右必痰气,则未免非痰治痰非血治血,而诛伐无过鲜不误矣。

观刘宗浓《玉机微义》云∶余尝居凉州其地高阜,四时多风少雨天气常寒,每见中风或暴死者有之盖折風燥烈之甚也。时洪武乙亥秋八月大风起自西北时,甘州城外路死者数人余亦始悟《经》谓西北之折风伤人,至病暴死之旨不诬丹溪之言有所本也。吁!医之不明运气、地理、造化、病机之微而欲行通变之法者,难矣哉!据此一说是诚风之杀人也。然风气兼温雖烈未必杀人,惟带寒威则杀人耳矧以西北地寒,而塞风起于八月则寒随风至,寒必彻骨凡暴露之人,虽曰中风而不知实中阴寒の毒也。此在强者固能支持弱者焉得不死。然亦以所遇之异故特纪。若此方是真中风邪则亦百十年间始或仅遭一二。而此证之不多見者从可知矣。此外如贼风虚邪之伤人则岁岁有之,处处有之是无非外感之病,未闻有因外感而卒然昏愦致死也矧今人之所谓中風者,或于寂然无风之时或于食饮严密之处,素无外感而忽然运仆忽然偏废。此其是风非风又可知矣。而尽以风治其能堪哉!

按曆代相传治中风之方,皆以续命等汤为主考其所自,则始于《金匮要略》附方中有《古今录验》续命汤然此必宋时校正之所增,而非仲景本方也此自隋唐以来,则孙氏《千金方》乃有小续命、大续命、西川续命、排风等汤故后世宗之。无不以此为中风主治矣夫续命汤以麻黄为君,而以姜、桂并用本发散外邪之佳方也。至小续命、大续命、西川续命等汤则复加黄芩以兼桂、附,虽曰相制而水吙冰炭,道本不同即有神妙,终非余之心服者其它无论,独怪乎河间、东垣、丹溪三子者既于中风门皆言此病非风矣,而何于本门皆首列小续命汤而附以加减之法。曰∶无汗恶寒麻黄续命汤;有汗恶风无热,桂枝续命汤;有汗身热不恶寒白虎续命汤;有汗身热鈈恶风,葛根续命汤;无汗身凉附子续命汤。若此诸法但用治外感则可,用治内伤则不可而三子之卷卷不舍者,皆此数方又何前後之言不相应耶?再如大秦艽等汤在《机要》《发明》俱云∶治中风外无六经之形证,内无便溺之阻隔如是血弱不能养筋,宜养血而筋自荣以大秦艽汤,羌活愈风汤主之夫秦艽汤虽有补血之药,而寒散之剂居其半夫既无六经之外邪,而用散何为也既无阻隔之火邪,而用寒何为也寒散既多,又果能养血气而壮筋骨乎秦艽汤且不可,愈风汤则尤其不可者也吾不知用此法者,果出何意

凡治风の法,宜察浅深虚实及中经中脏之辩盖中经者,邪在三阳其病犹浅;中脏者,邪入三阴其病则甚。若在浅不治则渐入于深;在经鈈治,则渐入于脏此浅深之谓也。又若正胜邪者乃可直攻其邪;正不胜邪者,则必先顾其本此虚实之谓也。倘不知此则未有不致敗者。大风大寒直中三阴致危者必用《金匮》续命汤去石膏治之。若风寒在经而头疼恶寒,拘急身痛者宜麻黄汤、麻桂饮随证加减主之。甚者亦宜续命汤若头疼有汗恶风者,宜桂枝汤或五积散。若风邪在经热多寒少,而为偏枯疼痛发热者宜大秦艽汤主之。甚鍺愈风汤亦可。风寒诸病无非外感证也。如轻浅在肺者则为伤风。稍深在表里之间者则为疟疾。留连经络者则为寒热往来。遍傳六经彻内彻外者,则为伤寒、瘟疫久留筋骨者,则为风痹、痛风或为偏风。风热上壅者则为大头时毒。风湿相搏者则为大风、疠风。浮在肌肤者则为斑疹、疮毒。感在岭南者则为瘴气。凡此者皆外感风寒之病俱有门类,方论具载各条舍此之外,但无表證者均不得指为风也。

许胤宗治唐柳太后病风脉沉欲脱,云∶服汤药无及矣即以黄芪防风煮汤数十斛,置床下熏薄之是夕果语,哽药之而愈王克明治卢州王守道风噤不能语,以炽炭烧地热洒以药汤,置病者于上须臾小苏。若此二者以病至垂危,药不能及亦治风之权变也。”

《圣济总录》:“论曰∶易曰挠万物者莫疾乎风,夫以吹嘘鼓舞巽而易入,枯者荣甲者坼,成物之功实在于昰。然而分四时位八方,适应其时则为正。弗循其方则为邪。人惟万物之灵能察诸此,观冬至之日有从南方来,必曰贼风其咜可以类推矣,感之浅者留于肌肤,感之深者达于骨髓,而况仓卒顷刻之间大可畏惧。固有治疗所不迨者盖祸患之机,藏于细微非常人所豫见,及其着也虽智者不能善其后,是以上古圣人之教下皆谓之虚邪贼风,避之有时乃向福威极之意也,不然何以言风鍺百病之始风者百病之长,风者善行而数变”

揭开《伤寒论》真相的不二法门

 ——转载自胡必江(中医缘)博客

        一、伤寒之书向称难读。诚然也非唯今人有此感慨,伤寒历代注家各执其见众说纷纭即是最好的奣证。
        伤寒之书又非为难读也。如能依照医圣指引从《黄帝内经》入手,潜心“思求经旨”伤寒不解,求诸内经;内经不解求诸噫经。一门心思深入下去则无不能登堂入室,亲拜医圣门下亲证伤寒真义。
        可惜千百年来学者不是依从于王叔和热论六经张冠李戴の谬,就是执迷于注解各家牵强附会标新立异之说却唯独把伤寒正宗“本师张仲景”抛在了九霄云外。殊不知回归经典深入经典,才昰揭开《伤寒论》真相的不二法门
        中医兴亡,匹夫有责真人不揣浅陋,抛砖引玉若有一二贤人能从拙作得受点滴启发,则已足慰连ㄖ来键盘前敲打之劳累
“感往昔之沦丧,伤横夭之莫救乃勤求古训,博采众方撰用《素问》、《九卷》、《八十一难》、《阴阳大論》、《胎臚药录》,并平脉辨证为《伤寒杂病论》合十六卷。”
《伤寒杂病论》序——汉长沙太守南阳张机序
《九卷》又称《针经》就是现在的《灵枢》。
《灵枢》第六十六篇篇名叫做“百病始生”
“ 黄帝问于岐伯曰:夫百病之始生也,皆于风雨吟中风雨的含义寒暑清湿喜怒。”
既然是百病始生那么伤寒和杂病是否包括其中呢?好像还不大好确定是吧。
“黄帝曰:夫百病之所始生者必起于燥温寒暑风雨吟中风雨的含义阴阳喜怒饮食居处,气合而有形得脏而有名。”这句话哪里来的呢同样是在《灵枢》——顺气一日分为㈣时第四十四。同样还是提到了这个燥温寒暑风雨吟中风雨的含义
岐伯还告诉黄帝,“喜怒不节则伤脏风雨吟中风雨的含义则伤上,清湿则伤下”那么这个燥温寒暑风雨吟中风雨的含义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在《素问——天元纪大论篇第六十六》里皇帝说过,“天有伍行御五位以生寒暑燥湿风。”鬼臾区说的应该就比黄帝更明白些:寒暑燥湿风火天之阴阳也,三阴三阳上奉之……厥阴之上,风氣主之;少阴之上热气主之;太阴之上,湿气主之;少阳之上相火主之;阳明之上,燥气主之;太阳之上寒气主之。所谓本也是謂六元。
呵呵闹了半天,原来这个燥温寒暑风雨吟中风雨的含义就是天之阴阳就是六气啊!
岐伯还说过,“喜怒不节则伤脏”这个囍怒又是什么东东呢?关于这个黄帝是明确过的“人有五脏化五气,以生喜怒思忧恐”原来这个喜怒啊,是讲人的五志
这里还剩下┅个问题,“清湿则伤下”既然百病始生,皆起于这些因素那么这个清湿又是讲哪方面的呢?
我们知道《内经》啊,是以易经为理論和哲学基础用文字有针对性的来诠释那些书不尽言,言不尽意的内涵的那么易经是什么呢? “《易》之为书也广大悉备。有天道焉有人道焉,有地道焉”这里已经有了一个天之六气,人之七情五志这个清湿,讲的是否就是地之五行呢大家可以考虑一下。
       在這里我们姑且也套用一下刘力红博士在《思考中医》里的套路:凡是天之六气致病的,起于寒暑燥湿风火的就是伤寒;余下的地、人洇素的就是杂病,这样可以吗
貌似可以。但是这里还有一个问题因为在《素问》里,不止一处在强调“夫风者,百病之长也”长沙公凭什么以伤寒来命名呢?为什么不是伤风杂病论呢
大家可以看一下,在《素问——六元正纪大论篇第七十一》里岐伯在论述“寒暑燥湿风火,临御之化”的时候是怎么个情况。首先是太阳之政接下来依次是阳明、少阳、太阴、少阴、厥阴。为什么是这么个次序呢经曰:天气右行,地气左行是天地运行方向截然相反的结果。
岐伯曰:先立其年以明其气,金木水火土运行之数;寒暑燥湿风吙,临御之化则天道可见,民气可调阴阳卷舒,近而无惑数之可数者,请遂言之
帝曰:太阳之政奈何?岐伯曰:辰戌之纪也
“則天道可见”。天道是什么呢是以太阳司天为首的。太阳又是什么呢“太阳之上,寒气主之”寒气又是什么呢?“所谓本也”!
现茬明白了吧能够代表天之六气的,恰恰也只能是这个寒气最合适其余清湿喜怒,包括地人因素的能够找出象寒气这样有足够代表性嘚吗?真没有那怎么办,用杂病概括可以吗

       弄明白了什么是伤寒杂病,大家可能还会有一个疑问:对中医影响如此深远的一部经典著莋作者干嘛不直接取名《伤寒杂病经》,而要屈尊于“论”呢
了解佛教的朋友都知道,在佛教里面只有记述佛菩萨所说的内容的才能称为佛经。而后世高僧大德无论你年寿多老,名望再高围绕佛经所做的著述也只能称作是论。这就是规矩这就是次第。
在中医领域颇具影响的畅销书《思考中医》里作者刘力红博士引经据典,已经详细论述了何为经何为论,似乎这里也没有必要再去深究了但昰这个“经”“论”之别,却远不是字眼所表现出来的这么简单因为它关乎到的正是中医的次第问题。
易曰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鉯陈,贵贱位矣这里说的是天地之道,那么在中医里有没有这个尊卑贵贱呢有的,而且最能体现出来的就是这个“经”和“论”。其實啊要搞明白这个“经”和“论”的区别,也真没有必要在那里旁征博引查康熙字典那么麻烦。大家看一下医圣声明撰用的《素问》嘚体例即可明白
《素问》81篇,除了五脏生成、宣明五气等9篇其余72篇每一篇的题目无一例外的都是“论”——“****论篇第**”。《黄帝内经》讲什么呢往大说,四海九州天地宇宙无所不包往小了说呢,四肢九窍脏腑经络气化精微历历分明而组成《素问》,构成《黄帝内經》的这些篇目这些论呢,则每一篇都有侧重点的阐述讨论一个或多个具体问题
“经”和“论”的区别,看到这里心里应该有数了吧但是这些和《伤寒杂病论》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们接着再来看《素问》:热论、疟论、 欬论、风论、痹论、痿论、厥论这些篇目所涉忣的,都是一些具体的病黄帝在讲述这些病的时候呢,篇名也都是取个“论”字而已那到了张仲景了,写伤寒杂病了怎么办,会僭樾吗当然不会!为什么?因为张仲景对整个《黄帝内经》的核心理论都理解的那么透彻还能犯这种形式上的低级错误吗?
但是医圣不會犯却并不代表别人不会。所以到了后世王叔和、皇甫谧的时候那可就毫不客气了,直接就把自己的作品定名为经
当然,就后人对《伤寒杂病论》的理解程度来说这无疑就是一部经。就张仲景《伤寒杂病论》的成就和对中医的贡献来说尊奉其为经也未尝不可,但嘚的确确它就是一部论而弄清楚这个论字,不仅让我们明确了这部著作的定位明确了学习方向,同时也证明了医圣对《黄帝内经》對整个中医的了如指掌,也让我们更加了解和敬佩医圣那虚怀若谷不计名利的大家风范。

“余宗族素多向余二百。建安纪元以来犹未十稔,其死亡者三分有二,伤寒十居其七”
   宗族遭受重创,促成了《伤寒杂病论》的诞生前面我们已经明白了,伤寒就是天之六氣所致之病但是伤寒怎么会厉害到这种程度呢?
   关于《伤寒论》的学习方法有人是主张全文背诵的。为什么呢好“有是症,用是药”但是纵然你倒背如流,太阳病、阳明病、少阳病、太阴病、少阴病、厥阴病数百条文之中有哪一例条文足以令“其死亡者,三分有②”呢
有吗?真没有那是怎么回事,是医圣言过其实故弄玄虚吗?不是接着往下看。
“感往昔之沦丧伤横夭之莫救,乃勤求古訓博采众方,撰用《素问》、《九卷》、《八十一难》、《阴阳大論》、《胎臚药录》并平脉辨证,为《伤寒杂病论》合十六卷虽未能尽愈诸病,庶可以见病知源若能寻余所集,思过半矣”
撰用《素问》、《九卷》多部经典,医圣是“勤求古训博采众方”啊, 鈈是简单的“论广汤液”更不是对《黄帝内经》一窍不通。那在《黄帝内经》里能找到答案吗
在《素问——刺法论篇第七十二》里,“黄帝问曰:刚柔二干失守其位,使天运之气皆虚乎与民为病,可得平乎岐伯曰:深乎哉问!明其奥旨,天地迭移三年化疫,是謂根之可见必有逃门。”下面岐伯有一大段论述:
假令甲子刚柔失守刚未正,柔孤而有亏时序不令,即音律非从如此三年,变大疫也……又有下位已卯不至,而甲子孤立者次三年作土疠,……
假令丙寅刚柔失守上刚干失守,下柔不可独主之中水运非太过,鈈可执法而定之布天有余,而失守上正天地不合,即律吕音异如此即天运失序,后三年变疫……又有下位地甲子辛已柔不附刚,亦名失守即地运皆虚,后三年变水疠……
假令庚辰刚柔失守,上位失守下位无合,乙庚金运故非相招,布天未退中运胜来,上丅相错谓之失守,姑洗林钟商音不应也。如此则天运化易三年变大疫。详天数差的微甚,微即微三年至,甚即甚……又或在丅地甲子乙未失守者,即乙柔干即上庚独治之,亦名失守者即天运孤主之,三年变疠名曰金疠,其至待时也……
假令壬午刚柔失垨,上壬未近正下丁独然,即虽阳年亏及不同,上下失守相招其有期,差之微甚各有其数也,律吕二角失而不和,同音有日微甚如见,三年大疫……又或地下甲子丁酉失守其位,未得中司即气不当位,下不与壬奉合者亦名失守,非名合德故柔不附刚,即地运不合三年变疠,其刺法亦如木疫之法
假令戊申刚柔失守,戊癸虽火运阳年不太过也,上失其刚柔地独主,其气不正故有邪干,迭移其位差有浅深,欲至将合音律先同,如此天运失时三年之中,火疫至矣……又或地下甲子癸亥失守者,即柔失守位也即上失其刚也。即亦名戊癸不相合德者也即运与地虚,后三年变疠即名火疠。
什么是疫疠2003年那场突如其来的SARS--“流行性非典型性肺燚”,大家还记得吧2000年农历是庚辰年,“假令庚辰刚柔失守上位失守,下位无合乙庚金运,故非相招布天未退,中运胜来上下楿错,谓之失守姑洗林钟,商音不应也如此则天运化易,三年变大疫详天数,差的微甚微即微,三年至甚即甚。”
三年变大疫是不是2003年啊。乙庚金运五行里怎么归属的,肺属金现代医学怎么诊断的,“流行性非典型性肺炎”会死人吗?会大面积死人吗夶家应该都清楚。其实不光是“流行性非典型性肺炎”这个金疠厉害,木火土金水哪一种疫疬都不是闹着玩的现在还怀疑医圣说的话嗎?是故弄玄虚言过其实吗?
《黄帝内经》里不止一处在讲“不知年之所加,不可以为工也” 这个“年之所加”是什么,为什么这麼重要啊“岐伯曰:先立其年,以明其气金木水火土,运行之数;寒暑燥湿风火临御之化,则天道可见民气可调,阴阳卷舒近洏无惑”。
这个年之所加是天道啊这个天地之气,金木水火土寒暑燥湿风火,正是医圣创作《伤寒杂病论》的理论依据啊!
可悲的是时至今日,为数不少的学者却依然把中医老祖宗的话置若罔闻反而竞相以“有是症,用是药”为荣医贵明理。医者人命关天之事豈非儿戏。连书名和序言都读不懂却还在那里自以为是,洋洋自得诚可谓辱没先圣,玷污经典
“《内经》、《难经》是中医理论的基础,如果没有好的基础理论就谈不上学好临床。如果仅读点汤头、药性去治病那是无根之木。”
这是蒲辅周老先生在《名老中医之蕗》里的一句经验之谈引录于此于诸君共勉。不明白什么是伤寒不明白伤寒的理论,医圣的方子再好也仍然只是个“汤头”而已。

陸经之说起于伤寒例,源于王叔和引自《素问—热论第三十一》。
黄帝问曰:今夫热病者皆伤寒之类也,或愈或死其死皆以六七ㄖ之间,其愈皆以十日以上者何也?不知其解愿闻其故。
既然已经明言皆伤寒之类也则热病实异于伤寒也。黄帝就怕后学把伤寒热疒混为一谈特意立热论篇加以警示。堂堂太医令奈何偏偏不解黄帝良苦用心?
岐伯对曰:巨阳者诸阳之属也。其脉连于风府故为諸阳主气也。人之伤于寒也则为病热,热虽甚不死其两感于寒而病者,必不免于死
帝曰:愿闻其状。岐伯曰:
伤寒一日巨阳受之,故头项痛腰脊强。
二日阳明受之阳明主肉,其脉侠鼻络于目,故身热目痛而鼻干不得卧也。
三日少阳受之少阳主胆,其脉循脅络于耳故胸胁痛而耳聋。
四日太阴受之太阴脉布胃中络于嗌,故腹满而溢干
五日少阴受之。少阴脉贯肾络于肺,系舌本故口燥舌干而渴。
六日厥阴受之厥阴脉循阴器而络于肝,故烦满而囊缩
既然太医令以为医圣一依热论而作伤寒,整理《伤寒论》的时候难噵就没有发现伤寒数百条文,可有一条和热论所述相吻合既然奉行太医令的六经传变之说,不知古往今来可曾见有哪位一家哪一例医案是首日麻桂次日承气,依照热论次第用药
其不两感于寒者,七日巨阳病衰头痛少愈;八日阳明病衰,身热少愈;九日少阳病衰聑聋微闻;十日太阴病衰,腹减如故则思饮食,十一日少阴病衰渴止不满,一古干已而嚏十二日厥阴病衰,囊纵少腹微下,大气皆去病日已矣。
如果说诸位医家却但是为人民服务真人早年却是饱受伤寒困扰。曾患太阳中风十数日却仍然是个太阳中风之证不见┅经传变,更丝毫不曾见哪日有病衰之兆最后依然一剂桂枝汤而痊愈。
帝曰:治之奈何岐伯曰:治之各通其脏脉,病日衰已矣其未滿三日者,可汗而已;其满三日者可泄而已。
所谓未满三日按照热论的说法,“三阳经络皆受其病,而未入于脏者故可汗而已。”
可是到了《辩少阳病脉证并治》这里医圣却明言警示:“伤寒,脉弦细头痛,发热者属少阳,不可发汗;汗则谵语烦躁。”为什么在阳明病篇里承气汤会作为阳明病的主方,阳明为二阳啊为何也不是“可汗而已”呢?
   《伤寒论》桂枝汤被名为中医众方之祖茬《太阳病篇》里,医圣赫然写到:太阳病发热汗出者,此为荣弱卫强故使汗出;欲救邪风者,宜桂枝汤
    那么何为荣卫呢?这个问題黄帝专门讨教过,“何气为营何气为卫?营安从生卫于焉会?”看看天师是如何回答的歧伯说:“人受气于谷,谷入于胃以傳与肺,五脏六腑皆以受气,其清者为营浊者为卫,营在脉中卫在脉外,营周不休五十度而复大会,阴阳相贯如环无端。”
黄渧曰:愿闻营卫之所行皆何道从来?
岐伯答曰:营出中焦卫出上焦。上焦出于胃上口并咽以上,贯膈而布胸中,走腋循太阴之汾而行,还至阳明上至舌,下足阳明常与营俱行于阳二十五度,行于阴亦二十五度一周也故五十度而复大会于手太阴矣。
中焦亦并胃中出上焦之后,此所受气者泌糟粕,蒸津液化其精微,上注于肺脉乃化而为血以奉生身,莫贵于此故独得行于经隧,命曰营氣
营出中焦,卫出上焦荣弱卫强,故使汗出这和太阳经有半毛关系吗?
在序言里医圣明确过,除了《素问》《九卷》还撰用了《仈十一难》等其它典籍那我们再看看在《八十一难》里,秦越人是怎么说的:“心者血肺者气。血为荣气为卫,相随上下谓之荣衛。通行经络营周于外。”
心主营肺主卫,原来营卫之病是心肺之病哇,那就更不关膀胱经之事啦
稍微细心一点其实不难发现,熱论六经之说和《伤寒论》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者格格不入的地方比比皆是。医圣创作《伤寒杂病论》完全是对《黄帝内经》嘚补充和发展。《素问》里针对单一的疾病黄帝有热论、疟论、 欬论、风论、痹论、痿论、厥论等篇论述,但是针对五运六气所致的伤寒杂病9篇运气大论虽然已经穷极天地大道,但医家依然会感觉无所适从
所以有感于家族的不幸,“感往昔之沦丧伤横夭之莫救”,洏且“观今之医不念思求经旨,以演其所知各承家技”,医圣这才“勤求古训博采众方”,补经典之不及创作了《伤寒杂病论》。
但是由于医圣对经典的理解对《黄帝内经》的把握和运用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虽然《伤寒论》完全脱胎于《黄帝内经》但茬著述时,除了六病名目读者便很难再发现其中和经典有任何联系了。
所以等到王叔和搜集整理《伤寒论》的时候,一个能够把自己嘚著作命名为《脉经》的太医令把伤寒和热病混为一谈也就不足为奇了。但是无论如何一人之错成为千万人之错,张冠李戴的错误理論千百年来却被千万人信受奉行却不能不说是中医的一大悲哀。
既然太医令的六经辩证之说是无稽之谈那么《伤寒论》医圣所述的太陽病、阳明病、少阳病、太阴病、少阴病、厥阴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呢?
是六气是人之六气所患之病。
怎么得来的呢还是那句话,也呮能是那句话:伤寒不解求诸内经。
《素问—举痛论篇第三十九》
经曰:善言古者必有何于今;善言天者,必有验于人
《素问—宝命全形论篇第二十五》
经曰:人以天地之气生,四时之法成
夫人生于地,悬命于天;天地合气命之曰人。
人能应四时者天地为之父毋。
《素问—天元纪大论篇第六十六》
天以阳生阴长地以阳杀阴藏。
  天有阴阳地亦有阴阳。
木火土金水地之阴阳也,生长化收藏下应之
寒暑燥湿风火,天之阴阳也三阴三阳上奉之。
阴阳之气各有多少,故曰三阴三阳也
少阴所谓标也,厥阴所谓终也
《素問—五运行大论篇第六十七》
岐伯曰:是明道也,此天地之阴阳也
夫数之可数者,人中之阴阳也然所合,数之可得者也
夫阴阳者,數之可十推之可白,数之可千推之可万。
天地阴阳者不以数推以象之谓也。
《素问—六微旨大论篇第六十八》
帝曰:愿闻天道六六の节盛衰何也?
  岐伯曰:上下有位左右有纪。
故少阳之右阳明治之;
此所谓气之标,盖南面而待也
歧伯曰:言天者求之本,訁地者求之位言人者求之气交。
岐伯曰:上下之位气交之中,人之居也
  故曰:天枢之上,天气主之;
气交之分人气从之,万粅由之此之谓也。
宇宙一太极,人身一太极
太极无大小,本是同源出。
经曰:夫人生于地悬命于天;天地合气,命之曰人
所以人身就昰一个小天地啊,故天地有阴阳人身亦有天地,人身亦有阴阳
天之阴阳之气,各有多少故曰三阴三阳。
人之阴阳之气各有多少,亦曰三阴三阳也
所以医圣《论》里的太阳、阳明、少阳、太阴、少阴、厥阴,说的就是人身六气而太阳病、阳明病、少阳病、太阴病、少阴病、厥阴病,说的也正是人身六气之病
不过有一点一定要明白,在《黄帝内经》运气大论里绝大多数篇幅所讲述的,都是天地陰阳的内容在讲运气加临的时候,讲到了病这才落实到了人身上。但是到了《伤寒论》医圣一上来直接讲的就是人身六气之病,而苴脉证方药俱全
在《伤寒论》里,医圣确实是几乎就没有讲过什么医理但是医圣不讲,并不等于《伤寒论》就是没有理论依据更不昰象有些人污蔑的那样,医圣的著作只是传承了前代的几个方子
老子《道德经》说,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医圣对理论的把握和应用已經是出神入化不留痕迹了。在《黄帝内经》里那些至今仍令很多读者感到头疼而不愿涉足的天地之气的论述医圣把它们落实成了不同嘚病,具体的证而展现给了读者不要忘了,医圣做的是“论”依据的是“经”。套用蒲老的话说你否定了这个“体”,抛弃了这个“体”又怎么能精于其“用”呢,那真的就是无根之木了
上面说到人身六气,是孤立抽象的吗当然不是啊,是要实实在在落实在人身上的天有五运六气,人身有五脏六腑地有十二经水,人有十二经脉。天地合气才是个人身啊。那人身六气是什么呢内而脏腑,外洏经脉并且手足各异,左右有别
但是要想弄清楚究竟什么是人身六气,这里还需要突破一个障碍
在《素问——五运行大论篇第六十七》里,岐伯曰:是明道也此天地之阴阳也。夫数之可数者人中之阴阳也。然所合数之可得者也。夫阴阳者数之可十,推之可白数之可千,推之可万天地阴阳者,不以数推以象之谓也
彭子益说,中医学乃人身一小宇宙之学。本来是人身一小宇宙之学只因無法得知宇宙,遂无法得知中医所以要想明晓人身之气,必需先明白天地阴阳必需先突破这个象。
那这个“象”怎么解决呢——内經不解,求诸易经
易经包含了象数理占,各行各业各取所需儒家重其理,预测取其占而学习中医则要从这个象和数着手了。
说到了潒和数在《黄帝内经——素问》开篇就提到了这个“法于阴阳,和于术数”
《素问——上古天真论篇第一》
上古之人,其知道者法於阴阳,和于术数
帝曰:人年老而无子者,材力尽邪将天数然也?
岐伯曰:女子七岁肾气盛,齿更发长
二七,而天癸至任脉通,太冲脉盛月事以时下,故有子
  三七,肾气平均故真牙生而长极。
  四七筋骨坚,发长极身体盛壮。
  五七阳明脉衰,面始焦发始堕。
  六七三阳脉衰于上,面皆焦发始白。
  七七任脉虚,太冲脉衰少天癸竭,地道不通故形坏而无子吔。
丈夫八岁肾气实,发长齿更
  二八,肾气盛天癸至,精气溢泻阴阳和,故能有子
  三八,肾气平均筋骨劲强,故真牙生而长极
  四八,筋骨隆盛肌肉满壮。
  五八肾气衰,发堕齿槁
  六八,阳气衰竭于上面焦,发鬓颁白
  七八,肝气衰筋不能动,天癸竭精少,肾脏衰形体皆极。
什么叫法于阴阳和于术数啊,我们现在就来看看
女子七岁、二七、三七、四七;丈夫八岁、二八、三八、四八,肾气逐步充盈至四而盛极。而无论男女从五数开始不是虚,就是衰
那么为什么是这样呢?这些數字又代表了什么呢我们先来看一幅图。
易曰:“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河图与洛书是中国古代流传下来的两幅神秘图案,历来被認为是河洛文化的滥觞河图洛书是中华民族文明,阴阳五行术数之源
“天一生水,地六成之;地二生火天七成之;天三生木,地八荿之;地四生金天九成之;天五生土,地十成之”
这幅图画,这些数字所描述和代表的是什么呢是道。是天地之道是生死之道。
現在我们来看一二三四是什么呢?在河图里这些都是生数。六七八是什么呢是成数。生数代表什么呢?成数又代表什么呢没有具体嘚对象,这个生成之别的概念是很抽象很难讲的清清楚楚的。现在看了这段文字应该明白了吧!
有人说了这里还有一个五呢,也是生數啊对吧?怎么讲啊
在《素问——太阴阳明论篇第二十九》里,帝曰:脾不主时何也岐伯曰:脾者土也。治中央常以四时长四脏,各十八日寄治不得独主于时也。脾脏者常着胃土之精也土者生万物而法天地,故上下至头足不得主时也
佛家讲“四大”,中医讲“五行”矛盾吗?不矛盾黄元御近来为何备受学者追捧,一句土枢四象真的是说到了点子上。
所以说文以载道文字的东西是用来承载,来解释这个“道”的
那在这里,女子七岁丈夫八岁,七八之数又做和解呢
看看后天八卦,兑卦数七艮卦数八。兑为少女艮为少男。知道了这些再看后边讲的七损八益,就容易理解了兑上缺,艮覆碗兑卦上爻是阴爻,艮卦上爻是阳爻原来七损八益就昰在诠释兑卦和艮卦的卦象啊!
易经为体,内经为用;内经为体伤寒为用。不是人们读不懂《伤寒论》因为《伤寒论》的理论真相全茬《黄帝内经》里;不是人们读不懂《黄帝内经》,因为《黄帝内经》创作的理论基础和哲学模型是《易经》
一部内经,所有的文字嘟是围绕着这些阴阳术数在讲啊,都是在诠释这个道啊所以对于学习中医来说,你如果看不懂文字背后的这些东西不理解法于阴阳,囷于术数的真正含义纵然你妙语连珠,把《黄帝内经》讲的天花乱坠记得倒背如流,与学医又有何益呢
再来看《素问——四气调神夶论篇第二》
    春三月,此为发陈天地俱生,万物以荣夜卧早起,广步于庭被发缓形,以使志生生而勿杀,予而勿夺赏而勿罚,此春气之应养生之道也;逆之则伤肝,夏为实寒变奉长者少。
  夏三月此为蕃秀。天地气交万物华实,夜卧早起无厌于日,使志勿怒使华英成秀,使气得泄若所爱在外,此夏气之应养长之道也;逆之则伤心,秋为痎疟奉收者少,冬至重病
  秋三月,此谓容平天气以急,地气以明早卧早起,与鸡俱兴使志安宁,以缓秋刑收敛神气,使秋气平无外其志,使肺气清此秋气之應,养收之道也;逆之则伤肺冬为飧泄,奉藏者少
冬三月,此为闭藏水冰地坼,勿扰乎阳早卧晚起,必待日光使志若伏若匿,若有私意若已有得,去寒就温无泄皮肤,使气极夺此冬气之应,养藏之道也;逆之则伤肾春为痿厥,奉生者少
逆春气则少阳不苼,肝气内变
逆夏气则太阳不长,心气内洞
逆秋气则太阴不收,肺气焦满
逆冬气则少阴不藏,肾气独沉
夫四时阴阳者,万物之根夲也所以圣人春夏养阳,秋冬养阴以从其根;故与万物沉浮于生长之门。逆其根则伐其本坏其真矣。
故阴阳四时者万物之终始也;生死之本也;逆之则灾害生,从之则苛疾不起是谓得道。
这又是说的什么呢少阳、太阳、少阴、太阴这些又是什么呢?
易曰:易有呔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讲了这么多在讲什么呢四时阴阳又是什么呢,原来诠释的就是易经里的四象啊!明白了这個再来读这些文字的东西,理解起来是不是也就简单多了呢

《伤寒论》的首篇就是“辨太阳病脉证并治”,而且篇幅庞大分为了上Φ下三部。关于太阳和太阳病的概念前面已经说过了,医圣《伤寒论》里的太阳是讲人体的太阳之气,太阳病讲的是人体太阳之气感受天之六气所得的病
那么为什么一上来就是太阳病,而且占了那么大篇幅我们都知道,六气的排列顺序是厥阴、少阴、太阴、少阳、陽明、太阳为什么到了《伤寒论》里六气之病的顺序是首太阳,而后阳明、少阳、太阴、少阴、厥阴依次排列了呢
在《素问——六元囸纪大论篇第七十一》里,岐伯在论述“寒暑燥湿风火临御之化”的时候,是怎么个情况首先是太阳之政,接下来依次是阳明、少阳、太阴、少阴、厥阴为什么是这么个次序呢,经曰:天气右行地气左行。是天地运行方向截然相反的结果
岐伯曰:先立其年,以明其气金木水火土,运行之数;寒暑燥湿风火临御之化,则天道可见民气可调,阴阳卷舒近而无惑,数之可数者请遂言之。
帝曰:太阳之政奈何岐伯曰:辰戌之纪也。
“则天道可见民气可调”。天道是什么呢是以太阳为首的。民气是什么呢人气和天气是一致的,也是以太阳为首的为什么呢,“夫人生于地悬命于天;天地合气,命之曰人”天人合一可不光是一句用来炫耀的口号。
太阳の为病脉浮,头项强痛而恶寒。
我们先来看看刘力红博士在《思考中医》里的说法
这一条历代都把它作为太阳篇的提纲条文,而清玳的伤寒大家柯韵伯则将它作为病机条文来看待在他的《伤寒来苏集》中这样说道:“仲景作论大法,六经各立病机一条提揭一经纲領,必择本经至当之脉证而表章之”病机就是疾病发生的关键因素,我们从何处去发现这个因素呢就从这个脉证中去发现。所以柯氏谈病机就用这个至当的脉证来表章。
既然提纲条文即是病机条文那么,将上述条文作一个病机格式化会有益于我们对条文的理解即格式为十九病机式的行文:诸脉浮,头项强痛而恶寒皆属于太阳。病机条文一共讲了三个脉证一为脉浮,一为头项强痛一为恶寒,這三个脉证便成为鉴别太阳病的关键所在那么,是不是三者一定具备才能判为太阳病呢当然三者俱备那一定是太阳病,但若是仅具其┅或仅具其二,这个算不算太阳病呢这个问题在历代都有很大的争议。我的意见比较偏向后者诊断太阳病,并不一定三者皆备有其一、二就可以定为太阳病。比如第六条:“太阳病发热而渴,不恶寒者为温病”这里明确地指出了不恶寒,三者之中已然少了一者按理不应再定为太阳病,可是条首仍赫然地冠以“太阳病”这就很清楚的告诉我们,病机条文的三个脉证并不一定都需要具备,三鍺有其一或有其二就应该考虑到太阳的可能性。同样的道理我们看《伤寒论》的条文,凡冠有太阳病者都应该与这个病机条文的内涵相关,即便不完全具备这三个脉证三者之一也是应该具备的。
作为畅销书作者中医博士,研究生导师相信刘博士的观点应该是具囿一定代表性的,现实中包括很多的名家也都是赞同这种观点的可问题是,在太阳病篇里面很多证却是连上述一条脉证都不符合的。僦拿篇末的炙甘草汤证来说吧“伤寒,脉结代心动悸,炙甘草汤主之”
病机条文一共讲了三个脉证,一为脉浮一为头项强痛,一為恶寒可是这里一条都不具备。是太阳病吗的的确确。那这是怎么回事呢
因为这一条根本就不是什么所谓的提纲或者病机。
在太阳疒篇里其余各条文所讲的脉证都是天之六气致病的表现,也就是辅行诀陶弘景说的“外感天行”而唯独这条“太阳之为病”,讲的却昰人身太阳之气本气的病态症状和表现其余五篇所谓提纲或者病机的条文,和太阳病篇都是同样的格式同样的道理。
那么前面两条容噫理解太阳不是三阳吗,顾名思义不是阳气盛大吗怎么会恶寒呢?在《天元纪大论篇第六十六》里鬼臾区早已经明确的回答过黄帝,“厥阴之上风气主之;少阴之上,热气主之;太阴之上湿气主之;少阳之上,相火主之;阳明之上燥气主之;太阳之上,寒气主の所谓本也,是谓六元”
太阳之上,寒气主之这个寒是太阳的本气。那在太阳病证里除了恶寒,怎么还会有发热呢是自相矛盾嗎?在《至真要大论篇第七十四》岐伯同样解释的很明白。
“帝曰:六气标本所从不同奈何岐伯曰:气有从本者,有从标本者有不從标本者也。帝曰:愿卒闻之岐伯曰:少阳太阴从本,少阴太阳从本从标阳明厥阴不从标本,从乎中也故从本者化生于本,从标本鍺有标本之化从中者以中气为化也。”
太阳从本从标故而有恶寒发热之别。

太阳病发热,汗出恶风,脉缓者名为中风。

人体太陽之气外感天行,表现为相应这些脉证的“名为中风”。好了大家注意最后这个“名为中风”。暂时先记住一点传统说法认为这條就是对太阳中风的定义,那是完全错误的

太阳中风,阳浮而阴弱阳浮者热自发,阴弱者汗自出啬啬恶寒,淅淅恶风翕翕发热,鼻鸣干呕者桂枝汤主之。

“桂枝汤乃仲景群方之冠,《勿误方函口诀》云:此方为众方之祖”总之,桂枝汤应用之广疗效之确切,诸位應该是有体会的而后世医家对桂枝汤评价之高,不是没有道理的这里暂时也不多做讨论,接着往下看

病人常自汗出者,此为荣气和卫气不谐也,所以然者荣行脉中,卫行脉外卫气不共荣气和谐故也。复发其汗则愈宜桂枝汤。

病人脏无他病时发热自汗出而不愈者,此卫气不和也先其时发汗则愈,宜桂枝汤

太阳病,发热汗出者此为荣弱卫强,故使汗出欲救邪风者,宜桂枝汤

这几条都茬讲桂枝汤,并且这些条文讲的都关乎荣卫之气

《灵枢——营气第十六》

“黄帝曰:营气之道,内谷为宝谷入于胃,乃传之肺流溢於中,布散于外精专者,行于经隧常营无已,终而复始是谓天地之纪。”

《灵枢——营卫生会第十八》

“黄帝问于岐伯曰:人焉受氣阴阳焉会?何气为营何气为卫?营安从生卫于焉会?老壮不同气阴阳异位,愿闻其会

岐伯答曰:人受气于谷,谷入于胃以傳与肺,五脏六腑皆以受气,其清者为营浊者为卫,营在脉中卫在脉外,营周不休五十度而复大会,阴阳相贯如环无端,卫气荇于阴二十五度行于阳二十五度……如是无己,与天地同纪

黄帝曰:愿闻营卫之所行,皆何道从来

岐伯答曰:营出中焦,卫出上焦

上焦出于胃上口,并咽以上贯膈,而布胸中走腋,循太阴之分而行还至阳明,上至舌下足阳明,常与营俱行于阳二十五度行於阴亦二十五度一周也。故五十度而复大会于手太阴矣

中焦亦并胃中,出上焦之后此所受气者,泌糟粕蒸津液,化其精微上注于肺脉乃化而为血,以奉生身莫贵于此,故独得行于经隧命曰营气。”

怎么黄帝和岐伯对于营卫二气讲的还不够清楚吗?

《八十一难——三十难》

曰:营气之行常与卫气相随不?

然:经言人受气于谷谷入于胃,乃传于五脏六腑五脏六腑皆受于气。其清者为营浊鍺为卫,荣行脉中卫行脉外,营周不息五十而复大会。阴阳相贯如环之无端,故知营卫相随也

《八十一难——三十二难》

曰;五髒俱等,而心肺独在鬲上者何也?

然:心者血肺者气。血为荣气为卫,相随上下谓之荣卫。通行经络营周于外,故令心肺独在鬲上也

秦越人讲的更加直白吧,心者血肺者气。血为荣气为卫。

“太阳病发热汗出者,此为荣弱卫强故使汗出”。

桂枝汤调理榮卫太阳病关乎荣卫。何主荣卫心和肺。为什么呢因为心肺本来就是属于太阳的。为什么发热啊“太阳病本病标”。为什么汗出啊“汗者,心之液”也

原来太阳不是膀胱经啊,原来太阳病不关尿泡事啊!

可笑的是千百年之前,无论黄帝、岐伯、越人、仲景咾祖宗们对这些早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时至今日,病人但凡因中风伤寒求治于西医连人家一个实习生都知道要先拿出听诊器听听心肺音。可我们的这些中医呢上至名家泰斗,下至医师学人还在抱着膀胱不放手,咬定尿泡不松口

这样的笑话闹了上千年,也就怪不得方博士之流攻击中医不科学了连一个媒体人梁冬,和几个中医做了几期节目就能认识到“灭中医者,中医也”可我们自己呢,把老祖宗的这些精华都糟蹋到这步田地了还依然陶醉于盲人摸象侥幸得来的那几例疗效而沾沾自喜。

真的该清醒了中医围城里的人们。

什么昰经典呢本来象对《黄帝内经》,尤其是《伤寒论》来说真的是不应该在这里指指画画。为什么呢就像刘渡舟老先生在讲《黄帝内經》的时候说的,经典的东西都是很严谨的你怎么讲都没有原意贴切,那是需要用心去体悟的但现在也只能是勉为其难,明知故犯了
这里要注意什么呢,就是最后这三个字“为温病”。为什么呢因为在中风和伤寒的条文里呢,最后三个字分别是“名为中风” “洺为伤寒”。这有区别吗有啊。在前篇说过“名为中风”条文并不是对中风的定义,同理“名为伤寒”也不是对伤寒的定义。但是這里这个“为温病”就不一样了这条呢就是对温病的定义。
上一篇呢同时也明确了心肺是属于太阳的:肺者气,气者卫呵呵,河洛嫃人不会也是近来闲的无聊学那些个专家教授大师,又胡扯了个六气的新名目在这里玩玩文字游戏,给《伤寒论》乱上添乱忽悠大镓伙寻开心吧?
说到温病在大家熟悉的《素问——热论》的篇尾,黄帝提到过这个
“凡病伤寒而成温者,先夏至日者为病温,后夏臸日者为病暑。暑当与汗皆出勿止。”
这里黄帝已经明确过温病是天之六气所致来着,是属于伤寒而且还明确了它的时间特性,“先夏至日者为病温”,过了这个夏至日的就不再是温病“为病暑”。
现在的问题是到了《伤寒论》,医圣为什么就又明确的把它放在了太阳病里呢
其实啊,关于这个温病早在清朝的时候,吴鞠通在他的专著《温病条辩》里就已经讲的很清楚啦而且认识定位的佷具体。
“凡病温者始于上焦,在手太阴”
怎么样,讲的够明确吧手太阴是什么,外而经络内而脏腑,上属肺而下络大肠温病為何是太阳病呢,因为心肺是属于太阳的
“肺手太阴之脉,起于中焦下络大肠,还循胃口上膈属肺,从肺系横出腋下下循臑内,荇少阴心主之前下肘中,循臂内上骨下廉入寸口,上鱼循鱼际,出大指之端;其支者从腕后直出次指内廉出其端。”  《灵枢——經脉第十》
宋朝的时候有个极具个性的医家叫窦材。为什么这样评价他呢因为他把自己自比为“当世扁鹊”。就是这样一位恃才傲物嘚狂人在他的著作《扁鹊心书》里,开篇第一句就是“谚云∶学医不知经络开口动手便错。”所以说学中医不学经络不学《灵枢》,不学《黄帝内经》能行吗?
还是接着说吴鞠通上来直接就明言手太阴,厉害吧至少比那些出口闭口言必膀胱的高明多了吧。但是僦是这么一位温病大家对温病定位都已经精确到了手太阴了,却仍然没能弄明白医圣讲的何为人身六气何为太阳之气。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在自序里,吴鞠通明言该书是模仿医圣《伤寒论》写法写作而且从体例上一看就能明白。因为在接下来的条文就是太阴之为疒,太阴病云云虽然真的是极力在模仿,但恰恰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首犯手太阴就是太阴病了吗?手太阴和太阴病是一回事吗在这里,这位吴大掌门和当年的太医令犯了同样的错误同样都是望文生义。不同的是王叔和依照的是内经的热论,而吴鞠通参考的却是医圣嘚《伤寒论》
关于温病和伤寒,现在依然有很多争论真正弄明白真相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伤寒补内经之不及,温病补伤寒之不及这才是真正的功德圆满啊,这是医界应该庆幸的大好事还争什么啊。
但是任何事情都不能无限放大。如果弄不清理论真相执温病而统百病,走胡万林一样的路子那就又另当别论了。

太阳病发热无汗,反恶寒者名曰刚痉。
太阳病发热汗出,而不恶寒名曰柔痉。
太阳病发热,脉沉而细者名曰痉,为难治
太阳病,发汗太多因致痉。
夫风病下之则痉,复发汗必拘急。
疮家虽身疼痛不可发汗,汗出则痉
病者身热足寒,颈项强急恶寒,时头热面赤目赤,独头动摇卒口噤,背反张者痉病也。
太阳病痉、湿、暍这三种有意思哈既然说它们是太阳病,当是伤寒无疑可是却又出现在了《金匮要略》里面,而且还“宜应别论”
前面我们巳经明白了什么伤寒,什么是太阳病太阳病开篇已经讲了中风、伤寒、温病三种,这里怎么又跑出来个痉、湿、暍关于这些,古今历玳医家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也不乏论述那么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伤寒不解求诸内经”,我们依然也只能在《黄帝内经》里找答案
先来看这个痉吧。痉和痓这两个字意思一样在有些版本里两者是通用的。
在《素问——五常政大论篇第七十》有这样一段论述:
“赫曦之纪是为蕃茂。阴气内化阳气外荣,炎暑施化物得以昌。其化长其气高,其政动其令明显,其动炎灼妄扰其德喧暑郁蒸,其变炎烈沸腾其谷麦豆,其畜羊彘其果杏栗,其色赤白玄其味苦辛咸,其象夏其经手少阴太阳,手厥阴少阳其脏心肺,其蟲羽鳞其物脉濡,其病笑疟疮疡血流狂妄目赤上羽与正征同。其收齐其病痓?,上征而收气后也暴烈其政,藏气乃复时见凝惨,甚则雨水霜雹、切寒、邪伤心也。”
“上羽与正征同其收齐,其病痓”这里的 “赫曦之纪”:是火运太过的年份。“帝曰:太过哬谓岐伯曰:木曰发生,火曰赫曦土曰敦阜,金曰坚成水曰流衍。”
“上羽与正征同”:中运火太过谓之太征。若逢太阳寒水司忝中运太过之火,被司天太阳寒水制约就成为了平气——“正征”。
本来是火运太过现在成了平气,于是金燥之气就凸显出来了——“其收齐”什么是“收”啊,木火土金水肝心脾肺肾,生长化收藏
这里运气发生了变化,反应在人身上导致的疾病也随之改变——“其病痓”。不再是中风了不再是伤寒了。
火运本来太过现在被寒水抑制,变为平气了运气本来是火克金,现在火不能克金了燥气就偏盛,就会出现金反侮火的现象火对应的是什么,是心啊又是水克又是金侮的,心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这种情形再感受天荇之气的话,可就不再是通常的中风伤寒了
为什么医圣还把它们归于伤寒,归于太阳病呢因为心肺属于太阳。为什么还“宜应别论”呢因为这几种是特定运气条件所致,和普通伤寒有差别那医圣明言太阳病,为什么又收录入了《金匮》呢因为编者真的搞不明白。
泹是作为医生学人,却必须要搞明白这些理论搞明白了,就不用在那里盲人摸象瞎猜测了因为一个赫曦之纪,一个上羽与正征同沒看病之前你早已经心中有数了。在六十甲子周期里只有戊辰、戊戌两年,是符合导致这个“其病痓”的运气条件的而且这两者整整楿差了三十年。
需要注意的是虽然明白了痓是戊辰、戊戌这些特定运气条件下的病,但是也不能因此掉以轻心因为接下来还有两条,僦不是这么个情况了
“太阳病,发汗太多因致痓。
夫风病下之则痓,复发汗必拘急。
疮家虽身疼痛不可发汗,汗出则痓”
“呔阳病”,心肺属太阳“发汗太多”,汗为心之液
“疮家虽身疼痛,不可发汗汗出则痓。”这又是为什么呢《黄帝内经》至真要夶论篇十九病机讲,“诸痛痒疮皆属于心”,同样还是汗为心之液
明白了吧,虽然说“上羽与正征同其收齐,其病痓”但并不是所有的痓都是“上羽与正征同”。普通的太阳病过汗会有疮家发汗同样也会导致这个痓。
为什么古人强调学医要贵在明理呢道理就在這里。
但是现在情形变了有些人用《伤寒论》的方子取得了疗效,自己对理论却又一无所知不知道反省自身也就罢了,反过来却在那裏大言不惭的污蔑医圣和他们一样搞的也是“经验医学”。俗话说“知耻近乎勇”如今到了连羞耻都不知道的程度,真的也就无可救藥了
好了,读到这里大概了解了太阳病,你回头再看《伤寒论》序言的时候估计就应该是另一种感受和理解了。医圣为何那么重视傷寒可就不仅仅是前面说过的那个疫疬之气那么简单了。因为伤寒首伤的是人体太阳之气首伤的是心肺,首伤的是人体君相之官
看箌这里,坚守奉行六经的人估计却要难过了我那伟大了一千多年的膀胱经啊,原来真的只是一个传说一个令人笑不出来的幽默。
关于這个湿和暍的真相呢大家就如法炮制,自己动手吧答案同样就在这篇“五常政大论”里。不光是这两条整部《伤寒论》的所有理论嫃相都在《黄帝内经》里。
伤寒不解求诸内经;内经不解,求诸易经
只要你尊经奉教,一门深入你会发现,千百年来中医殿堂的夶门一直在为你我敞开;中医真正的“师”者,千百年来也一直在守望期盼后学的到来不要你才高八斗,更无需中西汇通因为中医学箌极致,不过是河洛九数阴阳两画而已。
无量劫前观音菩萨在“干光王静住如来”处学习“大悲心陀罗尼”,即从初地菩萨顿超入八哋菩萨学医能够登堂入室,亲拜医圣为师聆听岐黄教诲,何乐而不为呢!

十一、  瓜蒌薤白治遗精解疑《伤寒论》虽然真相隐匿不现泹医界却历代不乏名家辈出。说起当代伤寒名家除了刘力红博士笔下的“南陈北刘”,还有一位名家不能不提那就是大名鼎鼎的胡希恕。
“诊余胡老谈及自己的老师一事,上中学时胡老曾患遗精病,王祥徵老师开了瓜蒌薤白加四逆散、山栀服一剂即愈,至今百思鈈得其解”
这是在《胡希恕》这本书的诊余漫话部分,继厥阴病解疑少阴病解疑,桂枝解疑生石膏解疑诸篇之后的一篇,不过题目鈈是“解疑”因为“胡老”“至今百思不得其解”。而作为本书主编作为胡希恕高足的冯世纶主任医师,采用这个题目显然也没能開疑解惑,告慰九泉下的师父
按照书中记载,胡希恕1898年3月10日出生于辽宁沈阳1915年——1919年就读于奉天省立第一中学,患遗精病就在这段时間文中为其治疗的王祥徵老师就是引导胡希恕走上中医之路的中学国文老师,一个被辛亥革命断送前程的前清举人
对于自己恩师开的方子,既然“服一剂即愈”药到病除了,“胡老”又为何会“至今百思不得其解”呢
因为对于遗精病,“胡老”自己也会治疗因为茬《金匮要略》里,有个对证的方子——桂枝加龙骨牡蛎汤而作为“具有独特理论体系的、著名的《伤寒论》研究家、经方家”, “胡咾”不仅会用这个方子而且还会讲,还有自己“独特理论体系”的见解
但问题是,“自己的老师”当年给自己用的偏偏却不是这个方孓而是“瓜蒌薤白加四逆散、山栀。”这是胡闹吗显然不是。因为文中的王祥徵老师可不单是前清举人胡希恕的国文老师那么简单,他的另一个身份是清末名医以善用经方名著于时。而且看起来和遗精风马牛不相及的方子疗效却又摆在那里——“一剂即愈”。
这僦更加难怪要让“胡老”这位伤寒名家困惑不解啦因为对于这个瓜蒌薤白的方子,“胡老”同样也会用同样也会讲,同样也有自己“獨特理论体系”的见解但是无论再独特,那都是针对胸痹、心痛啊之类的可从来都没有治疗遗精这一说法啊。
至今“胡老”已经作古半个甲子真人也不忍心这位伤寒大家在九泉之下仍然继续困惑迷茫,姑且胡乱解释一番聊以安慰吧。
按照书中年谱记载胡希恕出生於清末戊戌年,正是前文中那个“上羽正征同”的年份是年上太阳水司天,中太征火运下太阴土在泉。按照方子用药记载推算胡希恕患遗精当在1916丙辰年。是年上太阳水司天中太羽水运,下太阴土在泉
太阳是什么,在天为寒在地为水。五行生克怎么讲水克火。什么是火心属火。
一个天生心火被抑的人遇到了寒水司天的年份,中运又是水太过双重打压之下,小心脏的日子真的不好过那怎麼会遗精呢?“君火以明相火以位”。现在君火被抑制住了看看历史上的赵高和曹操就不难明白,遗精那都还只是小意思啊
王举人當时的方子为什么有效呢?因为它刚好调整了当时的运气本命和流年运气。不管是出于本意还是偶然巧合那个瓜蒌薤白确实有画龙点聙点睛之妙,用的恰到好处所以虽然这个方子尽管那个四逆散用的不伦不类,但对于正值青春的胡希恕来说依然还是能够“一剂即愈”。
以“胡老”的聪明本来是不至于“至今百思不得其解”的。因为按其高足冯世纶在书中描述他也是精于经典,读过《黄帝内经》嘚对五运六气应该是有所了解的。但或许真的是太过聪明了“胡老”偏偏却从经典中读出了不同的东西,认为《伤寒论》和《黄帝内經》存在两种不同的体系
吃着老祖宗的饭,但是却又极力反对崇古医圣的方子明明好用,但是从黄帝那里又找不到答案于是“胡老”就自己创造了一套“独特理论体系”。此举一出《人民日报》高度评价也就罢了,日本人尤其对此称赞不已这又为什么呢?
因为日夲中医界和中国同行一样同样也知道医圣方子好用而其理难明。如果按照医圣序言《伤寒杂病论》的理论依据是源于《黄帝内经》。《黄帝内经》呢从头到尾又讲的都是天地之道。什么是天道啊日本人可根本就不想承认有天道存在。因为近百年来它不止一次的试圖逆天而行,虽然终究都未能成功
所以“胡老”的言论一出来,日本人就乐坏啦因为要是日本人得出这个结论来,中国中医和民众肯萣骂他们欺师灭族居心叵测。那要是一人一脚还不把琉球弹丸孤岛真给踩到海底了啊。但是这话从中国名家胡希恕的嘴里说出来那鈳就大不一样啦。于是日本人就投桃报李感恩戴德的送了一顶大大的高帽子——“具有独特理论体系的、著名的《伤寒论》研究者、经方家”。
但是无论理论体系再怎么独特无论你承认与否,天地之道都丝毫不为之所动运气依然一次又一次的轮转加临。1984年到了少阴君吙司天的年头 3月1日,在太阳寒水之气加临的初气这颗原本就被寒水之气抑制的心脏,再次感觉不堪重负不过这次不再是遗精,干脆僦罢gong了
在《伤寒杂病论》里,医圣是把五运六气掰开揉碎来讲的每个方子具体对应特定运气条件所形成的病和证,但并不是说那个方孓就只能治疗那个只能那么用。瓜蒌薤白为什么不能治疗遗精呢完全可以的。不仅可以治疗遗精 遗尿也能治啊,晕厥也能用啊休克也可以啊。不过医圣不讲这些在书里只是用来治疗胸痹、心痛罢了。
但遗憾的是一代伤寒名家胡希恕,到死也没能明白这一点其實从他生下来的那一天起,这剂瓜蒌薤白就成了他这一生的护身符这就是中医里讲的运气。既然一辈子对遗精都搞不明白就更难明白1984姩这次,依然还能依赖这剂瓜蒌薤白起死回生这大概就是世俗所说的命吧。
胡希恕搞不明白他这位高足就更难明白。他“不忘师恩繼承师说,谆谆好学复有发展”,带着胡希恕那套“独特理论体系”离老祖宗流传了几千年的中医越走越远。用宋丹丹的说法那是楿当的远。

理论搞不明白就去创造,方子搞不明白就去猜测。医圣一部《伤寒论》可真的忙坏了一大帮人。

说过了瓜蒌薤白我们洅来看看另一个很有名气的方子——四逆汤。还是先来看看历代各家论述吧

①《伤寒明理论》:此汤申发阳气,却散阴寒温经暖肌,昰以四逆名之甘草味甘平,《内经》曰:寒淫于内治以甘热,却阴扶阳必以甘为主,是以甘草为君;干姜味辛热《内经》曰:寒淫所胜,平以辛热逐寒正气,必先辛热是以干姜为臣;附子味辛大热,《内经》曰:辛以润之开发腠理,致津液通气也暖肌温经,必凭大热是以附子为使,此奇制之大剂也四逆属少阴,少阴者肾也,肾肝位远非大剂则不能达,《内经》曰:远而奇偶制大其服。此之谓也

②《伤寒论集注》张志聪:夫元气发原于下,从中上而达于四肢脉沉乃生气不能从下而中,故用下焦之附子配中焦之炙草、干姜;若中焦为病而生原无恙者止用理中丸而不必附子矣。后人有附子无干姜则不热得甘草则性缓之说。此撰不经之语而贻误後昆者也如当急用附子而先以桂试之者,亦误事匪浅

③《医方集解》:此足少阴药也。寒淫于内治以甘热,故以姜、附大热之剂伸发阳气,表散寒邪(附子生用亦能发表)甘草亦补中散寒之品,又以缓姜附之上僭也(甘草为君干姜为臣,附子为使)必冷服者,寒盛于中热饮则格拒不纳,经所谓热因寒用又曰治寒以热,凉而行之是也

④《千金方衍义》:四肢为诸阳之本,故能运动不息紟因阳气乖离,所以四肢厥冷用黑附子温补下焦之真阳,干姜温散中焦之寒逆甘草温养三焦之元气,为直中阴寒之专药

⑤《古方选紸》:以生附子、生干姜彻上彻下,开辟群阴迎阳归舍,交接于十二经反复以炙草监之者,亡阳不至于大汗则阳未必尽亡,故可缓淛留中而为外召阳气之良法。

⑥《金鉴》:方名四逆者主治少阴中外皆寒,四肢厥逆也君以炙草之甘温,温养阳气;臣以姜附之辛溫助阳胜寒;甘草得姜、附,鼓肾阳温中寒,有水中暖土之功;姜、附得甘草通关节,走四肢有逐阴回阳之力。肾阳鼓寒阴消,则阳气外达而脉升手足温矣。

⑦《寒温条辨》:此方通治三阴脉沉恶寒,手足厥逆之证故用附于之生者,上行头顶外彻肌表,以溫经散寒;干姜亦用生者以内温脏腑;甘草独用炙者,以外温荣卫内补中焦也。

⑧《衷中参西》:干姜为温暖脾胃之主药伍以甘草,能化其猛烈之性使之和平更能留其温暖之力使之常久也。然脾胃之温暖恒赖相火之壮旺,附子色黑人肾其非常之热力,实能补助腎中之相火以厚脾胃温暖之本源也。方名四逆者诚以脾主四肢,脾胃虚寒者其四肢常觉逆冷,服此药后而四肢之厥逆可回也。

呵呵历代名医在那里竞相猜测,又是少阴又是相火,忙得是不可开交解释也可谓是五花八门。那么四逆汤的本意到底是什么呢

四逆湯只是用来治疗人体左侧足阳明胃经虚寒的这么一个方子。

左侧足阳明胃经虚寒为什么会出现四逆呢因为四肢为诸阳之本,四肢皆禀气於胃这是内经里面讲的。再来想想:

善用干姜和附子的火神派源于何处四川。

四逆汤的主药附子和干姜产于何处四川。

四川在中国嘚什么方位在西南。

在后天八卦里西南方对应的是坤卦。

坤卦在人体代表的是什么是胃。

这是巧合吗这就是典型的天人合一。可鉯说干姜和附子就是上天馈赐于四川人的一份厚礼。

读懂医圣《伤寒论》明白了一个方子的真实含义和用途,火神派就不至于要四处放火啦

读懂《伤寒论》,各位医家也就不用在那里瞎忙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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