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咧,问一下用了长马尾补丁的会不会悲剧

在这强大的鬼吧 不看这扁鬼贴真可惜啊 进来一下又不会怎样 看看吧

到了河边水大棒果然已经被冲到了河中央,远远看去只看得到一个黑点,几个孩子在岸边捶胸顿足峰子卷着裤腿站在岸边的浅水里,伸长了脖子在向河中间望

“哎!來晚了!我还说今天一定要看清楚水大棒的!结果啥都没看见!”“就是!平时我娘不让我看!好不容易她今天回了娘家!结果还是来晚叻”,一群孩子还在在那里愤愤不平说着,他们回头看到了我

“就是因为你跑得慢!害我们没看成水大棒!”一个皮孩子没出撒气,┅把推在我胸口河岸本来就是一个斜坡,沙滩又没有什么附着力我一个没站稳就在沙滩上摔了一个屁股蹲,好在是摔在沙滩上也不怎么疼——平心而论,他们来晚了跟我真没什么关系——因为他们根本就没等我

那孩子还不依不饶的想要上来打我,却被上岸来的峰子┅把拦着对他们说:“走吧!以后不带他玩了!”说着,一帮小孩就沿着上岸的土路打打闹闹的想要回家

只留下我还呆坐在沙滩上,忍不住又要哭了起来

突然,我看到峰子的脚踝上有一块黑色的印记那形状,就像被一只手紧紧箍过我想起峰子刚才在水里站过,那沝正好漫过他的脚踝不由得向河边看了一眼,却发现本来已经被冲远的“水大棒”又向岸边漂了过来

这是很奇怪的,虽然我那时只有4歲但是在河边长大的孩子对自己家附近的水域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我们村这片水域并不是回水沱漂浮物到这里永远都只是过路,而鈈会停留漂走的东西又漂回来,在我的印象里还是第一次眼见那水大棒离岸边越来越近,我慢慢的看清了他——不应该是她。

这应該是一个女孩子但是很奇怪,她和我以前听人描述的水大棒不太一样身体没有被泡胀,还是维持了正常的样子很苗条。穿了一身白裙五官看不太清,但是感觉应该很清秀头发像莲花一样散开在水里,要说唯一有什么异样就是她的皮肤比活人白,不甚至比一般嘚死人更白,白得让人全身发冷

我看到水大棒自己漂了回来,心里发毛就想回头去喊峰子他们,一看才发现峰子他们早已走得没影了然后我再条件反射般的回头去看那水大棒,这一回头却把我吓了个半死。

空空的河面上什么都没有……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嘚,等我回过神来已经跪到了家里那块用了几十年的木搓衣板上。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几个小破孩邀约着去河边看水大棒的事情很快僦败露了,在这个沿河的村子里小孩子“私自去河边”是最不能被大人们原谅的事情——年年漂来的水大棒让家长们都害怕自己的孩子吔会变成了 “水大棒”。

同样是打轻重却不太一样。峰子年纪最大又是的孩子头,还真下了水于是被倒吊了起来,他爹不歇气的打箌了下半夜才给放下来——据说打断了三根皮带。而我因为年纪尚小,体质又瘦弱经不得打接受的惩罚仅仅是跪在搓衣板上被俺爹鼡衣架打屁股,才打了几下爹就被俺娘给拉住了本来就心疼的爹于是半推半就的结束了对我的责打,只是让我在搓衣板上罚跪反省

跪茬搓衣板上,我满脑子都是那个女水大棒和峰子脚上那明显的手印几乎忘记了屁股上的疼痛,那个水大棒漂回来是我的幻觉吗那峰子嘚脚又是怎么回事儿呢?不能啊我看得真真的啊……我想的那么入神,竟然连娘叫我起来都没听到还是爹过来冲我屁股踢了一脚我才反应过来。

草草吃过晚饭就被我爹娘赶上了床4岁时的我还没有什么时间观念,只知道天黑了该睡天亮了该起。现在想起来那时候也僦大概8点多钟吧,天都还没黑尽呢那时候家里就一间屋,用一个大衣柜隔着中间再拉上一帘,就隔成了两间爹娘睡里屋,我睡外屋我上床的时候峰子还在挨打呢——因为他们家就住我们隔壁,土胚房的隔音又不太好我躺在床上的时候,还隐隐约约的能听到峰子的慘叫声和他爹的怒吼……

……我是被尿憋醒的醒来已经听不到峰子的惨叫了,睁开眼睛却什么都看不到,约么着可能爹娘已经睡了僦想下床去尿尿壶里,想用手将自己支撑起来没想到手却一动不能动,就像不是我的手再试试脚,也动不了——这时我突然发现我并鈈是什么都看不到而是我的眼睛压根就没有能睁开……

我慌了神,就想叫我娘那声音却只能在脑海里打转,始终从喉咙里出不来很難受,我醒着却又睡着,我能清楚的听见窗外的蝈蝈叫或者是风撩起窗帘的声音,却无法控制我的身体——哪怕是一根小手指突然,我感觉我旁边似乎还睡了个人……


我在门口看着担架越走越远突然想到什么,就追了过去

大人们最终还是决定先就近将峰子先送到鄉卫生所抢救,那卫生所离得不远离我们家也就两里多地,虽然条件是差点但若是去镇医院,就得走10里地了而且中间还得穿过不少畾地。那年头可不像现在生急病了打个120就好,我们这全镇就一部电话还是在镇政府里。而且即便是有电话对我们这种乡下,救护车吔来不了所以只能先去乡卫生所了。

担架抬着峰子在前边走我在后面追着,街上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平时一起玩的几个孩子也出现茬了队伍中和我一起追,毕竟峰子是咱这块的孩子王“忠心耿耿”的“手下”还挺多的。

“狗子!峰哥咋的了”一个平日里的玩伴问峩。“不知道咧!俺爹说是病了现在正送医院呢。”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只有按照我爹给我说的进行了转述。“唉!对了你看峰哥脚上是不是有个手印啊?”我看到那手印的颜色似乎又比刚才加深了几分就问那个玩伴。

“手印什么手印?没有啊!”玩伴回答让我心里咯噔的跳了一下为什么这么明显一东西,其他人都看不到呢

担架越走越快!我渐渐的有点跟不上了,只得由快走改为了小跑没想到这一加快脚下就拌蒜,踢到一块石头啪的一下就俯倒摔在了地上。这农村的地吧可不比现在城市里的水泥地,地上石子儿牲畜的粪便,泥土可以说是应有尽有这一下可把我摔得够呛,脸、都擦破了还沾上了不少不明物体,不过我见担架越走越远也顾鈈得疼了,眼泪包在眼眶里就准备爬起来追,就在我准备起身的时候一个熟悉的物件落到了我的眼里。

是我的那个香包在我脖子上掛了4年,昨天被我随手扔掉的那个就安静的躺在我的面前,其实我对这香包挺有感情的毕竟是挂了多年的东西(我这人现在也这样,咾东西舍不得扔,搞得家里都没地儿放),昨天只是被峰子他们一激头脑一热就扔掉了,回到家冷静下来后一直后悔一是的确有感情,二是不知道怎么给爹妈交代这时看到被我丢掉的东西失而复得,赶紧一把抓过来攥在手里怕又给丢掉。

等我追到卫生所父亲他们巳经把峰子抬了进去。卫生所门口围了一大堆人我充分的发挥了自己身小灵活的优势,楞是挤到了第一排就看到峰子被放到地上,卫苼所唯一的医生正在给他做检查

不一会,医生摇摇头对峰子他爹说了些什么,只看到峰子他爹终于憋不住泪水一下子飙了出来,还鈈停的抽自己的耳光那打得是真用力啊,手和脸都被打得红红的最后终于被我爹把手给他抓住了,这才消停

我来到我爹旁边,想说話我爹冲我摆摆手,让我别出声我又转头看了看地上的峰子,那脸比刚才更紫了已开始发黑;然后我又向峰子的右脚看去,不知道為什么我对那个手印非常的介意,哪里知道这一看,我又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峰子脚上之前还那么明显的手印竟然不见了……


没哆一会儿峰子就被抬回家了,听说是医生觉得已经没救了让家里早点准备后事。4岁的我虽然已经知道了死是什么但是对死的概念,却昰并不明确只是单纯的认为死就和人要出远门一样,以后再也不能回来再也见不到爹娘,见不到伙伴所以虽然心里伤感,却没有多害怕;而对于“鬼”的恐惧我想当年多半是源于害怕异类的本能,就和小孩“怕老虎”是一个性质

想到以后就再也看不到峰子了,我惢里着实发酸就想溜到他家,再见他一面也好告个别什么的。过去后发现他家里已经乱了套在门口围了不少街坊,他爹蹲在门口的红着眼,一根接一根的抽着那种没有过滤嘴的劣质烟她娘坐在峰子躺的床边哭得个死去活来,我娘和几个大婶就在旁边劝后来哭没叻泪,只剩下干嚎我爹和他家的亲戚就忙着张罗一些白事的准备。

我趁乱溜到峰子的床前他躺在床上,盖着被子虽然脸已经洗干净,但却面色铁青的一动不动若不是胸口还有那么点起伏,想必已经被认为早就死了

“王建国!你这个畜生!”峰子妈突然一跃而起,莏起刚才坐的凳子就向他爹砸去!因为用力过猛凳子只砸中了门框,把木质的门框砸出一道很深的痕迹“有你这么打孩子的吗!你赔峩儿子!你给我儿子偿命!”她怒吼着!脖子和脸涨得通红!看到床边台柜上昨天纳鞋底的工具还没收拾,就一把把剪刀抓到手里!“咱們一家三口今天同归于尽!”峰子妈怒吼着向她爹冲了过去!就眼见峰子妈拿着剪刀要玩真的!几个邻居哪敢怠慢一拥而上,把她死死嘚把她拉住

“放开!你们放开!峰子活不了,我也不想活了!我们两人给他抵命!”峰子妈挣扎着要向门口冲被邻居们强行带进了里屋(峰子家的格局和我家差不多)。

现在就只有我还站在峰子床前了我看到峰子那个样子,也不知道该对他说点什么突然我想,要不給峰子留点什么做纪念吧找遍全身,却实在没什么东西您想啊,三伏的天一4岁的小屁孩穿着背心短裤,有东西也没地儿放啊这时峩发现自己手上还拽着我那香包。


我爹娘依旧住在城西单位分的老房子里而我则为了发货和进货方便,开始搞网店后就在城东的服装批發市场外租了一套房子从城东到城西其实并不算很远,但是在这个没有轨道交通的城市却起码得要花上1个半小时所以我一般就周末才囙家吃个饭,平时偶尔要回家也会提前打电话

回到父母家时正赶上饭点儿,二老对我的突然回来显然没有丝毫心理准备进屋时娘正在擺筷子,二老吃得很简单一个小炒肉和一个拍黄瓜,连汤都没做娘见我回来,连忙想要去加菜却被爹一把拦住,对她说:“自家孩孓客气啥呀!碰啥吃啥呗!而且你看他那个样子,就知道指定是有什么事儿!哪吃得下什么饭啊!你去给咱爷俩整点酒我来听听他有什么事要求我们!这狗崽子,没事绝对不会回家的”得,知子莫若父!爹这么一说,搞得我在路上想的开场白都全省了我帮娘拿出酒具,坐到了爹的对过起身给爹倒上一杯酒,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看到面前的酒杯,我突然感到心里发苦拿起杯子来就一饮而尽。

这個动作把娘吓了一跳忙夺过我的杯子,让我慢点喝!说这样喝伤胃爹却是相当的冷静,看也不看我一眼自顾自的夹了一口菜吃,然後呷了一口酒才慢思条理的对我说:“说吧!啥事?”这时娘也拿来凳子坐到爹的旁边,焦急的对我说:“是啊!狗子出啥事儿啦?”

因为喝得太猛,原本酒量还不错的我竟然一杯酒就有些晕了我摸摸索索的从口袋里摸出香包,放到饭桌上然后把它推到爹娘面湔,说:“爹,娘!你们还记得这个吗”

娘拿起那香包仔细瞧了瞧,皱着眉头想了想突然一拍脑门,说:“瞧我这记性这不是你小时候戴的那个香包吗?”然后她又想了想说:“我记得你不是说把它送给峰子了吗?怎么突然在你这啊你联系上峰子啦?”

我冲娘点点頭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恩峰子……死了。”说到峰子死了原本显得漫不经心的爹也愣住了,说:“峰子死啦!啥时候嘚事儿?”“就在三天前”我回答道。“那这个香包怎么会在你这儿峰子留给你的?”爹继续追问道

我本想使眼色让爹把娘支开,泹是娘一听到峰子死了就不肯走开了,非要我把香包是怎么回到我手里的来历说清楚我没办法,虽然不想让娘担心但是为了解开心裏的疑问,我只得把从小时候看水大棒到峰子死这一段挑重点串联起来给爹娘讲了一遍——当然,为了不让他们担心我还是省略了一些过于惊悚的情节。

“现在我要搞清楚的问题有三个,一、峰子的死到底是意外还是真撞上什么了二、如真是撞上了什么,那这个香包为什么可以保着他二十年三、香包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是怎么得来的还能不能找到给我香包那人?”我对父母提出了我的问题唏望能从他们那得到一点回答。

一阵沉默我们三人都低着头思索着什么,屋里的气氛安静得可怕

最后还是娘先沉不住气了,她试探着對我说:“你说你真能感觉到鬼你没发烧吧?”

娘这一句话把我给问愣了我之前的一切问题都是建立在“我真能感觉到鬼”这个前提丅的,那么我又怎么能证明自己是真的能看到鬼呢还是我之前所有的感觉其实都是自己的心理作用?


我知道有种精神疾病叫做癔症癔疒的一种典型症状就是幻想出一些现实中不存在的东西。难道我真得了精神病不会吧!那我的精神病史也太长了点吧,几乎是从婴儿时期就开始了……

“你刚才说的头两个问题我现在没办法回答你这个香包是你姥爷在你一岁那年向一个算命的道士求的,可能现在要找到那道士也有点麻烦这么多年,我看多半死了但是你要问香包里面装的是什么——虽然我不知道,但是其实要弄清楚也很容易”爹的話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他将杯子里面的残酒一饮而尽又恢复了镇定自若的表情。“把它拆开看看不就行了!你这个榆木脑袋!”说着怹又给自己倒上一杯酒。

是啊!可以拆开看啊!我还真是个榆木脑袋这香包又不是什么切不开,整不烂的玩意儿想知道里边有什么,拆开一看不是就全知道了吗!

我拿起桌上的香包,说实话我从来没仔细看过它,这东西打我记事起就戴着已经习惯得就像是身体的┅部分,后来送给了峰子直到几天前才拿回来,所以这还是20多年来我是第一次仔细的看它——跟半包香烟差不多大打底的是绣了水纹嘚黄绸布,用粗红线封了口除了上面绣了个梵文一样的符号,和其他我所见过的香包没什么两样只是由于多年的使用,黄绸布已经开始褪色上面也黑一块、紫一块的糊满了污秽,可以这样说这玩意掉大马路上,拾破烂的估计都不屑捡香包中间鼓起来一块,用手捏叻一下硬硬的,有点像铅笔头的感觉……

我让娘去给我找剪刀想立马看看香包里到底装了什么玩意儿这么神秘,哪里知道娘却支支吾吾的不肯动磨蹭了半天,终于吞吞吐吐的说:“狗子我看,咱还是别拆了吧……”我一愣脱口而出:“为什么呀?”娘支支吾吾的說:“这个你姥爷给你戴上的时候就交代了我,说那道士临走时说了说这香包以后要是真不想要,就搁火里烧了!千万别拆开……”

峩X!这还奇怪了听娘这么一说,我越发肯定里边有问题了!啥玩意啊!还不让拆!难道是私自拆封没质保么!这里边绝对有猫腻其实冷静下来思考的话,这香包对我的影响一直是正面的它让年幼的我免受侵扰,在救了峰子一命后又守护了峰子二十多年,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咋总觉得他那么邪性呢?

没办法我就这样一股子牛脾气,他越不让我拆啊我还偏偏要拆!一口喝完杯子里的酒,我就去找来剪刀准备挑开香包上的缝线没想酒劲冲上了头,我晕乎乎的拿着俺娘缝被褥的大剪刀怎么也对不齐香包上那密集的线头。

我娘无奈的看着我爹我爹用眼神告诉她,由我去吧……她在旁边越看越着急终于知道撅不过我的牛脾气,见我挑了半天都没找准位置就想过来拿了香包替我挑,我不太想她也跟着掺和到这些事里就站起来抬手准备拦她,没想到晕乎乎的两只手配合不协调拿香包的左手已经抬起来拦住我娘,拿剪子的右手却保持着挑线头的动作没停结果线头依旧没挑到,却在左手虎口上划拉出一道深口子一阵剧痛后,鲜血哏着就流了出来

我一看流了血,赶紧把香包放到了饭桌上可惜还是放得晚了,有一些已经沾在了上边我赶紧又用手指夹起来准备要鼡衣襟擦,没想到拿起香包这一看傻了眼。

滴到香包上的血迹并没有渗入到布料里而是在香包的表面形成了几个小字:

我看着那三个甴我鲜血组成的字,愣在了原地!“拆必死”?这是谁给我留的讯息吗他怎么知道我准备拆开这香包?难不成这香包里的物件还是个有思維的活物它到底要怎么样……

“狗子!狗子!你咋了!一动不动的?”我感到有人在摇晃我的肩膀这才反应来,发现是娘在叫我这┅回过神,却立马又吓了一跳我刚不是站起来了吗,怎么我还坐在凳子上?手上虽然依然拿着香包虎口上却没有那个骇人的伤口,再一看香包上面依旧如常,没有半滴血迹

“我叫你不要拆这香包,你听完就不说话了拿着那香包发愣,眼神儿也直了在那都愣5分钟了,我瞅着怪吓人的!这才叫你!你怎么了哪不舒服吗?”娘焦急的说我瞅了瞅爹,他还在那自顾自的喝酒难道我刚才经历的全是幻覺?怎么感觉这么真实呢难道真是我犯了癔症?那为什么刚才虎口被划开那一下痛得那么撕心裂肺

“娘,没啥!我刚才想事儿呢!”峩不想娘太过担心也就没敢多说,心里却咯噔咯噔

的跳个不停“这香包,您不让拆我就不拆吧!我另想办法就是。爹、娘那我就囙去了,家里还有几件货没发呢”我不想再给二老添什么麻烦,就准备回家自己再想办法

说着我就站起身来要往门外走,刚走到门口僦听爹说:“这个香包是你姥爷去找人求来的你要真觉得有什么问题,就抽空回趟老家吧兴许他还能记得点什么。上次你二舅打电话來说你姥爷挺想你的,也想让你回去看看”

听爹提到姥爷,我心里一酸本来姥爷是跟我们家住的,没想在我刚上大学不久他就得了腦梗塞好不容易抢救回了一条命,却因此引发了老年痴呆在家里除了我谁都不认得,姥爷开始是每天就嚷着要见姥姥可姥姥在我小學三年级就去世了,就只能由他每天抱着姥姥的相片说些我们听不懂的话后来又吵着说要回老家,说这不是他的家家里人一合计,也呮能把满足老人的这个心愿当作尽孝道了就把姥爷送回了还住在老宅的二舅家,每月给寄生活费回去本来在上学的时候每个寒暑假我還能回去看看,后来一工作就抽不开身了,到现在已经两年没回过老家了

“恩!知道了!”我回应爹后,出了门心里想着:看来我嘚确得回去看看了。不过在这之前我还和今早刚火化的峰子在晚上有个约会呢。


我呆在原地并不是因为我看到了恐怖的东西而是看到叻一个熟人,而这个熟人的脸上除了没有表情像个面瘫外基本没有任何的异样,但正是因为没有异样才显得他是那么的恐怖——峰子!昰的你没看错!我没写错!峰子,就是峰子昨天早上我亲眼见到被推进焚尸炉的那个峰子正活脱脱的站在我的面前。

“狗子……我怕……”峰子“说话”了但是我却看不到他嘴有动作,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那声音好像是从我脑子里直接蹦出来的。我心里说:****嘚!这情景怎么看怕的都应该是老子吧!但嘴里却不敢说出来“我冷……我怕……很窄……很黑……救我!”峰子依旧面无表情,声音矗接从我脑海里响起那声音虽然的确是峰子的声音,但“听”起来却像电子合成音一样也是没有任何的表情(用用电子读书软件大家僦知道是什么感觉)。

“救你”我心说以咱们的交情,只要我能救你我是肯定得救你的但是你人都死了我怎么救你啊,你都做鬼了还怕黑啊讲得个没头没尾的……要我怎么样你总得给我点提示啊……等一下,峰子刚说“很窄很冷?很黑”这3个词都是对环境和地点嘚形容词?难道他是在说他现在所处的环境是嫂子给他准备的骨灰盒他觉得太小了不满意?不至于啊我从来没听说过死人对自己的骨咴盒不满意的!

“欣萍,287474”峰子接着说但这句话把我给彻底搞糊涂了,欣萍我知道是嫂子也就是峰子老婆的名字,但是287474是什么意思287474?聽起来像是“2B去死去死”,难道是要我找到嫂子劈头盖脸就给人来一句:“2B!去死去死!!”?就在我对峰子的话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脑海里又响起一句“香包……有……”,香包!峰子说香包?!我正准备仔细的往下听就看到峰子的身上一下子着起火来,就像被扔在了焚尸炉里一样

“香包?有……”这句才是对我来说最关键的话,可没等峰子把话说完熊熊的烈火就包围了他的全身。“等等!香包里有什么!”我顾不上火势就上前去想要抓着峰子问个清楚,没想到这一抓却抓了个空!让我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原来之前的┅切只是做了个噩梦。

虽说是个梦但却真实得可怕,翻身起来才发现自己的身上已经被汗水湿透一看表,才晚上11点半自己睡了不到3個小时,感觉却像更多过了一天我梦到了峰子,但却不能确定是我“做的梦”还是他“造的梦”。我对梦里峰子的话很是介意于是找了张便条,将“287474”这六个数字写了下来其实就算不写我也能清楚的记得“2B去死去死”这句话,写下来只是为了能再够清晰的理一下头緒等去卫生间重新洗了个澡,我想起峰子最后那句没说完的话是关于香包的于是躺在把手伸进了枕头底下,想摸出香包再看看希望能看出什么道道。没想却一把却没摸着手舞了几下还是没有,把枕头打开来一看立马傻了眼!

我睡觉前清清楚楚的记得把香包塞到了枕头下,这一觉醒来香包……居然不见了。


踏上回老家火车是在香包丢失后的第三天我找遍了所有能想到的地方,却别说香包连根馫包上掉的线头都没有找到,虽然觉得奇怪但是没有任何香包丢失线索的我,也只好暂时无奈的接受了这个现实现在唯“二”剩下的線索,一个是峰子在梦里给我说的话另一个是住在老家,已经老年痴呆的姥爷

昨天,我去找了峰子的遗孀欣萍看得出来这个可怜的奻人很是伤心,坐在我面前表情很是黯然但是当我告诉他峰子我说了一组号码的时候——我当然不会傻到对第二次见面的人说出自己的異能,而且这还是在我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是“异能”还是“幻觉”的时候我睡她的解释是峰子那天喝醉后说了她的名字和这个号码,然後就醉死了过去这时我却察觉到她本来写满伤心的脸却明显的有了一丝微妙的表情变化,几乎就是一瞬间!有点像喜悦也有点震惊,甚至带着惊恐——毕竟我也不是《Lie to me 》里边的卡尔•莱曼不能通过细微的表情变化就确定一个人的准确心情——欣萍表情的变化就一瞬间,馬上就恢复到了之前的伤心状态但不知道是什么驱使了我,让我鬼使神差的把数字改动了一个顺口就把“387474”说了出来,这下好“2B!詓死去死”一下子变成了“三八!去死去死!

但我说出数字后,欣萍的表情却没有再发生任何的变化只是说自己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组数芓,连丝毫的印象都没有说或许只是峰子说的醉话。人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好再过多的追问,只是直觉让我感觉这里边还有內情但是目前的我,的确没办法再去跟踪这条线索因为关于是自己是不是有精神病这个事情已经让我快想出了精神病,所以我准备先暂且放下号码的事儿,先解决自己的问题

于是,在对店铺进行了简单的处理后我登上了返乡的火车。


看到这里我终究在是撑不住叻,两眼一黑晕倒在了地上……

  ……我是在座位上被若水给叫醒的,她说她醒来就看到我正横躺在座位上睡得挺香而书呆圌子和尐圌妇两人又不见了踪影,就猜测可能是已经是在中途下了车见马上要到我的目的地,才叫醒了我

  我一看手机,现在才11点半过一點算起来我和书呆圌子在尾车厢遇到那少圌妇的时候,已经是接近10点半了不知道我晕过去后发生了什么事!但不管发生了什么,看来結束得挺利索我想起了我昏迷前书呆圌子的那句话,那女的到底应该留下什么呢10点半到现在列车也绝对没有停靠,那么少圌妇和他儿孓还有书呆圌子去了哪里呢?我看到邮车里的黑烟是那玩意吗那玩意还有办法直接与人进行接触?书呆圌子也能看到那玩意吗——或鍺说他甚至不只是能看到这么简单?这时车厢里的广播开始开始播报禁止使用厕所的信息了我来不及细想,只得匆匆忙忙的收拾好东覀开始做起下车的准备。

  火车终于到站于是我匆匆的和若水告别,互留了手机号码我在这里下车,而她还要再坐两个站才能到達目的地

  下车后我才想起,搞了半天我的钱包却始终没能找回来。于是下意识的一模裤袋想翻翻里边有没零钱,没想却发现里邊鼓鼓的掏出来一看,惊喜的发现我的钱包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了我的口袋里打开一看,里边除了现金什么东西都不缺……除此之外还夹着一张皱巴巴的餐巾纸上面用红笔歪歪斜斜的写着几个字,仔细一看写的是:“可惜了你的狗眼“。

  这字条看得我一呆峩知道这是书呆圌子留给我的字条,他知道我能感觉到那玩意的事不奇怪毕竟根据我的判断,先别说他又没有办法处理但最起码他也昰能感觉到那东西的。但他怎么知道我能力的来历和狗有关呢带着这些不但没有解开,却是累积得越来越多的疑问我终于踏上了故乡嘚土地。

  这趟悲催的火车到达老家车站时接近12点等到我下车出站,早已经是12点过了大家别以为咱们老家这种小站也像北京、上海那种一线城市的站台一样,不管白天黑夜总是挤满了人——对于一个总人口不足10万的小县城来说,像我这样在半夜下车后,拧着沉重嘚包袱却只能看到一个除了一个正在打哈欠的工作人员,再没有其他人的破旧站台是很正常的。

  老站台的路灯忽闪忽闪的隔10多米才能有一盏,几只将死的蛾子在围着灯打转把气氛渲染得越发凄凉起来,我单肩挎起着那个廉价的旅行包向出口走去。

  我没有通知任何老家的亲戚朋友来接站因为这个县城还不是我最终的目的地。到达之后还得转一趟车才能到我们村而这一段路程,虽然只有鈈长的20多公里但在这个道路和车况都差到了一起的老县城,再怎么也得花上近两个多小时——这还不算等车的时间不过那趟车虽然破舊缓慢,但人家开收班的时间却是异常准确早上7点到晚上7点,每两个小时一班若是您到得晚了——对不起了您呢!明天自个赶早吧,佷不幸我现在就是面临这样一种情况。

  其实对这个县城我还是比较熟悉的儿时也在里面住了小半年,虽说当年年纪尚小没有太罙刻的记忆,不过这么多年这县城也没发生太大的变化况且姥爷生病后,直到我大学毕业之前我每年寒暑假都会去老家看望他,而回咾家不管是选择汽车还是火车,这个小县城都是必经的中转站

  从火车站出来,我孤零零的站在马路边大街上别说车了,连人影嘟看不到几个倒是从踏上站台到现在,看到的那玩意却不少站台下的铁轨上两团鬼火在那飘来飘去;出站的通道口中间有一个黑色的囚影好像在那面壁——这家伙从我第一次回家就发现了,这么多年来每次晚上回来都能看到它它给我的感觉,已经像这火车站的景观雕塑一样了街上刚刚只有我一个人在走路,但我却真真切切的听到了一双高跟鞋的脚步声……而且就在我的背后对于这些玩意儿,这么哆年以来我早就养成了自己的一套处理方法,那就是——视而不见听而不觉。据我的观察它们大多数似乎对人们没有什么主动攻击性,一般只要你不去招惹他们他们一般也不会来招惹你。



在旅馆外忐忑的踱着步子心里寻思着要怎样才能揭开这谜团——我总不能直接跑去给旅馆老板说:“你们这014房间的chuáng下可埋了个死人啊!”,那样非得让人给打出去不可;即便是人家不打我出去直接问一句:“您怎么知道的啊?”让我怎么跟人说啊?要不是报警吧?说我在这发现了尸体可那里面是不是真有东西我自己都还不能完全确定,万一囚挖出来什么都没有我可就不好jiāo代了而且“我是怎么发现的?”这个问题我还是没法解释 想来想去还真是没了辙,您说那要真是土地峩还能去搞个铁锹来自己偷着挖开看看——可人家偏偏还是水泥地,自己挖估计没挖两下就得惊动了整栋楼,瞧那胖nv人的样!那还不把峩给吃啰


?”若水又问“这个我们真得向狗子道歉,做自我检讨了哥几个居然看走了眼了,原来这地上真和狗子说的一样颜sè不一样——还好我及时检查发现了。你看凿出那么大个水泥墩。”她堂哥依然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不过水泥墩里有什么东西这个我們还得做进一步的的检查。”他又补充道于是我们三人又有的没得闲扯了几句,警队的支援就到了 现在专业人士到场,我这个唯一的閑杂人等自然就得被清场了不过因为我是这东西的发现者,所以暂时还不能离开这个县城见我被清场,若水虽然想留在现场看取证泹经过一番思想斗争,还是决定陪着我于是我和若水一起退出房间,准备先去***录口供——当然在走之前,若水的堂哥已经给了我一些暗示并对录口供的同事做了jiāo待——意思归纳一下就是: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就烂肚子里吧 到出mén时我一看时间,已经是下午4点过剛才见我被押解进来的胖nv人还被扣押在“前台”录口供,这时见我和上午押解自己的“nv警官”有说有笑的并肩走了出来眼睛都看得愣了——我估计她心里在想:这得多大的毒枭才有这么大的面子啊?大到连**都不敢动!还得陪笑脸? 刚出mén肚子就不争气的咕咕叫起来——得!看来去***之前还得先去祭五脏庙。 不过我身上现在的钱可不够了于是只能硬这头皮向若水坦白了我现在尴尬的状况,在被她好一顿嘲笑后她让我想吃什么敞开了吃她请客。 随便找了家xiǎo饭馆我可没跟她客气,好一通胡吃海吃——我那是真饿了早上就吃了两根油條一碗豆浆——还洒了半碗,这点玩意对我这么一“微胖”体型的大老爷们儿那算啥呀就靠这点的东西一直撑到下午4点多,没把我饿晕叻就算是不错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我碘着肚子找老板拿了根牙签在那剔牙,正准备走人却听坐我对面的若水发话了。 “吃饱了”她说。 “恩!八分饱了!”我打着食隔儿惬意的回答 “那还要吗?”她微笑着问 “不用了,留点肚子好消化而且书上说八分饱才健康。”我冲他不好意思的笑笑 “那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她依旧保持着甜美的笑容 “问吧!”我豪爽的把手一挥。 “我失去意识那会到底发生了什么”


楼主继续啊。。挺好看的。求更~~~~~~~~~~


等我改下标题再重新发过把,还没有名仔呢就叫阴阳狗眼好吗,还是什麼好呢不知道怎么起丫


○心岛大赛作品 重修3K字版

○看过嘚也再看一遍吧 修缮改动了很多

“光明”“落日。”“青春”

红蓝变幻的顶灯无声环绕,夹杂七嘴八舌的抢答议论都喧嚣

包间的空調数字显示稳定在24度,不算太凉可攥着手指说出那两个字的金泰亨却觉得掌心沁出一片绵密的冷。

那人微乎其微的点头肯定他对的答案居然还扬起嘴角笑起来,十六岁的稚气脸庞浮着清浅笑涡看起来真挚又无害。

可这场文字游戏归根结底却虚浮又讽刺

金泰亨从那人掱中抢过酒杯一饮而尽的时候,是违背了游戏规则的大家都疑惑的叫嚷起来。

唯有他安静的向那人伸出手去

想揪住他的领子大声质问嘚,想朝他那么该死的招人喜欢却伪善到极点的脸庞上招呼一拳的。

最后却只是像过去的三年里那样轻柔的摸了摸对方柔顺的黑发,勾起嘴角笑一笑时像是在笑自己的心软情痴

——“我和你,真的……”

他转身离开的时候余下的半句话也没能忍心说个明白。

留个体媔吧当做给彼此。

——我和你真的走到尽头了。

“大明星这个月底有高中同学聚会,来不来”

金泰亨是被朴智旻的一通电话打醒嘚。

他和朴智旻几个算是高中玩的最好的那一批不过经过那桩事他已经不和朴智旻交心,但这几年来朴智旻依旧时不时来吵吵他倒也算他出道多年之后留在身边的唯一一个老朋友了。

时间一长有些事情就淡了。

金泰亨也不愿再去使劲计较当年那些幼稚秘密反正他也昰个习惯在心里轱辘事儿到了嘴边就咽的人。

金泰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感觉电话那头与自己都尴尬得停滞了两秒。

大概是真的没睡醒金泰亨蹙着眉头想撤回那句话也只能空想,清了清嗓子干巴的等着对面的回复

朴智旻也学着他刻意的清了清嗓子:“你说,柾国吗”

哆久没再喊过这个名字,多久没见过这个人

金泰亨切换了界面,翻起了手机日历——原来已经六年零一个礼拜

一个人的好是可以赎掉些莽撞的,除非那个人在心里的位置太过重要横冲直撞出的伤口是难能愈合的空隙留白,时间填不满

金泰亨再想起田柾国,曾经骄傲洎矜的少年人心底被敏感的爱意撕裂的豁口已不觉得痛只觉得空。

“不知道呢毕业之后我也没怎么听过柾国的消息……”

朴智旻向来伶牙俐齿,这下竟有些磕巴了起来回答的语气变得小心翼翼。

金泰亨回他一句月底没通告会考虑去一趟而后挂了电话从床上撑起身子發了会儿呆。

提起田柾国朴智旻这个反应也算落在金泰亨意料之中——心虚吧,算是

金泰亨至今仍然会想,高三那年的某个放课后怹要不是忘拿了习题册往回跑,偷听到了朴智旻和田柾国的那段对话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从在教室的第二个窗口听到朴智旻嬉笑着像岼时那样打趣田柾国是自己小男朋友时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金泰亨就反常的怯懦起来。

他揪着书包带贴附在墙根边不敢再挪动

“智旻謌,可以不要再胡说了吗”

“欸,哥哪有乱说嘛谁不说泰亨喜欢你啊,那么宠着你也就你不明白吧”

“打个赌吧,泰亨要是真的喜歡你怎么办”

金泰亨想,他当时听到这里就该逃跑才对的。

可是心跳得太快了吵得身体机能都跟着迟缓了起来,十八岁的少年人薄汗浸透了校服像是和自己苦苦较劲却难能抬脚走半步。

双眼的焦距虚了又聚心跳与汗水嘀嗒都扩成无穷大。

他迫不得已却清清楚楚嘚听到了答案。

——“泰亨哥要是真的喜欢我”

——“我和他,就走到尽头了”

手机震动通知把金泰亨从回忆里扒拉出来,他抬眼看叻看落地镜里已经24岁的自己——还能游刃有余的牵出个无所谓的笑

已经不会再像当年一样,只会没出息的红着眼眶逃跑了

——怎么不算是种长大。

金泰亨的社交账号有关注自己的几个大应援站它们有热门内容便会给金泰亨自动推送。

今天上了热门的又是THE END的图

说到这個应援站,金泰亨也觉得挺神奇的

据说是一个男粉运营的个人站,追线下修图文案等等全是一个人在做而且出图质量非常高。

这个站孓其实金泰亨他们组合刚成立时就存在了不过近两年才凭一张综艺录制路透图跻身他的神站行列。

那个综艺在一所中学取景嘉宾们都穿着校服在运动场做游戏。

出道以来就在组合担任华丽人设的金泰亨很少穿素净的衣服更不用说校服,高中毕业之后连摸都没摸过的东覀

路透没出来的时候,网上都说金泰亨生得五官浓烈又漂亮拍这期青春运动主题的综艺可能会有些违和,而THE END那套图一发布可以是说讓所有人在出乎意料的基础上叠加了超绝的惊艳。

那套路透图金泰亨也看过给他自己都造成了挺大的冲击——好像是第一次意识到原来洎己的青春是这个样子。

——是迎着夕阳在跑道上奔跑时一个回眸的抓拍。

已经是二十岁出头的男人面部线条出落的越发鲜明锋利,岼日总被精巧装饰与奢侈衣物加成的富有冲击力的好看面孔褪去那些浮华粉饰染回一头黑发,金橘色的光芒笼罩着周身影影绰绰的疏离與成长带来的变迁却又完整的留存着那瞬间湿漉漉的一眼里头满溢的少年意气与温柔。

那张图只配了一句话的文案

彼时金泰亨所在的組合还没大火,那张图却掀起了现象级的万转又传到海外去,最终给他甚至给他的组合都吸了一批粉

那张图一直被金泰亨存在手机里,THE END也一直将那张图在站子首页置顶

看来THE END昨夜又爆肝了。

金泰亨看着THE END凌晨四点发布的那套图看来是昨晚去了见面会回去就通宵处理原片來着。这个站子从来不发预览只埋头出成图。

金泰亨作为被拍的人总也不好意思像粉丝一样夸什么THE END张张神图只是不得不承认THE END镜头下的洎己与别人是不同的。

就像饭圈对THE END的风评一样——他镜头下的自己多了一份别人捕捉不到的灵魂

无论舞美多么炫目,无论妆发多么浮华THE END总能拍到自己眼里那点最纯挚的光,仿佛能穿透他身为爱豆的这个躯壳把尘封其里的少年内核陈展出来。

他的发色是银灰靛蓝还是鋶金;他的耳饰是流苏,珍珠还是碎钻;他的神情是疏离不羁还是冷漠——在THE END的镜头里永远不过一副透彻青涩少年模样,恍若十八岁那姩仍如昨

金泰亨神祇般深俊的面容是天生就该出现在镜头里的,仅是片刻的眼神停驻就该滚落一地引众生哄抢的六便士

——而THE END,却只專注拍他眼里的白月光

巡演结束之后紧接着是握手会。

这种与粉丝亲密互动的场合也是金泰亨能见到他的站姐的机会。

当然他不是呮有站姐的人,但金泰亨确实没机会见到自己那位神秘莫测的知名站哥

有别的站姐和他说过,也有偶遇过THE END的粉丝在网上发过帖——都说THE END長得高大帅气是一直戴着帽子口罩也遮掩不住的爱豆级气质颜值。

金泰亨对THE END不能说完全不好奇也曾点进去看过别人拍到的THE END的身影,最清楚的一张也不过将人看个影影绰绰——在紫色的荧光海里逆着舞台光站着的男人肩骨生得挺拔开阔微微低下头调着镜头,被高挺的鼻梁撑起的口罩本就遮住了大半张脸一颔首蓬松还打点儿卷的额发就作乱的垂下来,把眉眼也遮得严实

但有人就是凭借这样大略的剪影嘟能被归到帅哥的范畴里去的,THE END就是这样

金泰亨看了那张图总觉得没来由的熟悉,不知是被哪个细节戳中零散回忆但仔细搜寻蛛丝马跡却又没确凿证据能与自己认识的人完全吻合。

大概这种微妙却又得不到证实的谬误认同感易让人烦躁的金泰亨甚至都没能静下心来看發那帖的粉丝对THE END的其他描述,就匆忙把网页关掉

出道有六年,THE END便也算陪了他六年从他籍籍无名一路伴他走到巅峰顶流的今天,金泰亨卻始终连他真切一面都未见过

最亲近的接触不过是有次粉丝线上问答,有安排了各大神站的名额金泰亨那时才第一次跟THE END进行了隔着网絡的对话。

站姐们都会问挺多有趣又有话题性的小问题而后再用妥帖的祝福和应援结尾。

金泰亨还记得排在THE END前面的站姐有问到当时自己為什么会作为隐藏成员出道——当时这个问题让自己搁热搜上挂了一天

想来是因为大家都对这个问题好奇太久。

金泰亨不太愿意说的泹那天在镜头面前抽到了站姐的这个问题,他不得不佯装淡定的理了理思绪歪头笑了笑,一句句的解答了起来

高中的时候陪朋友去选秀反而自己获得了成为练习生的机会,却一直没有下定决心去成为爱豆所以公司也没能把自己完全纳入出道计划——直到高中毕业的时候才决定放下之前的思虑去接受爱豆这个职业。

“社长前辈真的很欣赏我哥哥们也帮助我很多,所以作为后期空降的零基础练习生能够努力跟上进度出道成为了今天的V。”

金泰亨向来是内心纯善惦记别人恩惠的人双手合十向镜头表示感激的时候非常真挚。

怎么不感激呢没有社长和队友哥哥们的帮助和提携,曾经那个普普通通的中学生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有这样光芒万丈的未来

虽然决定自己走上这条噵路的,并不是他要感谢的人中的任何一个

金泰亨去cue流程说轮到THE END的问题时,刻意回避了弹幕上铺天盖地的同一个问题

——那么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V才决定去做爱豆的呢?

他只是垂着眼抿着四方嘴安静的等待THE END的对话框。

金泰亨直播的时候总是素颜的凛冽的骨相没了对仳强烈的舞台妆发修饰,配合着他本真的神态动作竟会平白透出一股琢磨不透的温软无辜。

——谁也看不出他在故意忽视那个问题。

金泰亨只是用低沉的声音缓慢的念出了THE END发给他的话——竟然不是一个问题

——“要好好爱自己。”

金泰亨读完这句简短到不能再简短的留言时并没有像弹幕一样惊讶这样难得的机会居然连一个问题都不问,只是咧开四方嘴笑笑冲镜头比了个爱心,认真的说了句谢谢

其实那时候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大脑是空白的只能像这么多年接受的格式化表情管理一般,对镜头展现游刃有余的回应

一句很簡单的话就要把金泰亨拽进迂回复杂的回忆里去。

2013年网聊软件还没现在这么发达,金泰亨换号码之前收到了田柾国最后一条短信

没有任何解释挽留,不过一句不痛不痒的——要好好爱自己

金泰亨对田柾国总是无尽的温柔包容,但他实在不想再让自己沉溺在田柾国这种噫让人混淆的关怀里头

对金泰亨不是那个意思,那为什么要给予独一份的依赖为什么那双眼睛每看向自己都那样动人,为什么笑得明朗喊一声泰亨哥为什么要害得自己单一的友情变质越界,为什么要让少年时期单纯的自己藏不住莽撞的心意

再跟朴智旻云淡风轻的说┅句——不是那样的。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和他就走到了尽头。

快要毕业了金泰亨终于鼓起勇气给田柾国发了条短信,算是把自己嘚心路历程都抖落个干净

金泰亨总是对自己有着十成把握的,他觉得田柾国也该是喜欢自己的才对那些眼神依赖和细枝末节造不了假,声称最喜欢他的那些小姑娘们对待自己也做不到田柾国的十分之一

所以他掏出了全部勇气和热忱去期待这场两情相悦。

金泰亨甚至在短信里把自己的未来都规划的清楚——虽然挺喜欢舞台的但是和田柾国一起走下去的念头还是盖过了未知又孤单的星途。

想跟田柾国读哃一个大学

田柾国喜欢摄影,他喜欢画画可以一起进艺术学院,从事相关工作也一起就最好了

田柾国比他小两岁,他总想能这样子陪伴他保护他。

——金泰亨对田柾国有多毫无保留就有被自作多情这四个字剜得多痛。

却还跟朴智旻那样说了

却还在毕业当天最后┅场同学聚会的关键词游戏里,给自己出了那道题

金泰亨还记得那灯光昏暗的包间田柾国给自己看的那张照片,手机屏亮得刺眼

是高┅那年运动会上参加长跑比赛的自己,从侧面的视角拍摄冲向终点的那一幕

夕阳的余晖里少年人跃动的发丝都被青春肆意吞没,明暗对仳度太高把红底白线的跑道和熙熙攘攘的同学都融进底片,只余一个金泰亨和大片暮光铺陈开的留白

好像只剩他一个人,在青春的日暮奔向莫测的尽头。

朋友们嚷嚷泰亨猜对了该让柾国喝这杯酒了没人想到金泰亨把酒杯夺过去一饮而尽。

朋友们不明就里的吵嚷还在聑畔回想只有金泰亨明白输家是自己,拿一腔真心三载青春五年十年甚至更久远的未来赌个两情相悦他输的一塌糊涂。

可他不会爱你这种不必要的温情细看便是自私。

记忆里的18岁从此再没什么可留恋的东西——像他给经纪公司打电话说可以签合同像他抠掉电话卡扔進了垃圾桶,像他收拾好东西坐上公司安排去国外舞蹈进修的班机……

金泰亨都只是沉默着按照既定路线一个人走着

也挺好的,他再也鈈用回头等那个小孩跟上

中学曾与那人并肩走过三年校园的林荫大道,那条路明明那么短在时光里却永远缀满烈日蒸腾往事发酵的光——显得那么长。

可长不过如今独自走着的这条路

握手会那天果然也没看到比自己还大牌的站哥THE END。

金泰亨有时候会觉得自己这位了不得嘚男饭像是在躲着自己

每次在舞台上他都有寻找自己站子的习惯,会多给自己熟悉的应援站几个眼神固定看到站姐时别人是在拍片之外也要伸手挥挥给自己互动,看到一群小姑娘里个子拔高的THE END时对方哪怕不在拍都要马上把镜头架起来,冷漠的阻绝一丁点的视线接触

“你家那个END哥,不会是个代拍吧”

晚上坐车回公寓的时候,同队的郑号锡忍不住打趣金泰亨起来

“没有感情的拍照机器。”闵玧其附囷了一句看到金泰亨在自家粉丝身上还能吃瘪,颊边忍不住漾开猫纹

“确实不像粉丝呢。”金泰亨也不知道怎么说有点低落的摸了摸鼻尖痣:“不过他跟了我很多年了也是事实。”

“比起说粉丝更像朋友吧,没有把你放在高一等的偶像神座上只是平等的喜欢,默默的追随”金南俊从前座回过头来说了句。

“每个人表达喜欢的方式不一样泰亨你没必要困扰这件事。”金南俊知道金泰亨心思敏感┅人抬头揉了揉他的头发:“当做是一个朋友,就可以理解了”

金泰亨晚上回去翻来覆去睡不着,点开THE END的首页仔细的看了起来

几千條推文,几千张精修图记录着这六年里自己的点点滴滴——一个个人站怎么能够做到这样呢,还做的这么好

已经不仅是巨大的金钱投叺追踪行程了,还有时间上被压榨得和全职艺人不相上下的忙碌——也不知道这人是什么身家背景什么职业能支撑他这样数年如一日的為自己做着应援。

金泰亨看着置顶的那张图以及那句Accompany you to the end,可能是夜一深人就容易想太多,他竟开始第一次思考起来这样执拗的追星究竟有什麼意思——会很影响他的个人生活的吧他还有私人时间去过好自己的生活吗?

金泰亨发自内心的希望喜欢他的每一个人都能开心希望洎己只是他们生活里的一个润色就好了,不用是全部的颜色

他后来点开给THE END的私信时,是想说些什么感谢的以及要把重心放在自己的生活上,偶尔太累了的话要记得休息

金泰亨不善言辞的毛病这么多年也没好到哪儿去,哥哥们总讲他说话四次元THE END又不是那种很乐意和自巳打交道的粉丝,金泰亨甚至开始考虑自己哪句话说得不妥当是否会给对方带来困扰

他最终用了小号,以同样是泰亨粉丝的语气给他发叻挺长一段话跟原定内容没什么差异,也就夹带了两句大号不方便问的私货

——为什么这么喜欢V呢?

——会一直这样陪着他吗

人终究会有点贪心,占有了就会想要更多获得了专一长情的陪伴就会思虑以后。

金泰亨想如果有一天THE END关站或者爬墙了,自己一定会很难过嘚吧

他没想到会那么快收到对方的回复。

——“想用更喜欢去弥补喜欢的遗憾”

——“会一直陪他到尽头。”

“那个同学聚会,柾國不来的”

“欸,这几年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呢真的都没什么联系。”

朴智旻在金泰亨公寓楼下的咖啡馆约他坐了一会儿说话的间隙里把手里的咖啡送到对方嘴边,示意他喝一口看看

“太苦了,我喝不来”金泰亨眨了眨眼,抬手把咖啡又推回去

朴智旻这才跟想箌了什么似的笑了笑:“啊,是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小孩子口味呢,咖啡啊酒啊什么的都喝不了”

那人笑起来的时候苹果肌总会把眼睛擠成弯月,像是一只讨了乖的三色猫朝窗外看去,像是漫不经心的叹了口气:“那小孩儿都比你强”

金泰亨看了朴智旻一眼,歪了歪腦袋发出了单音节的反问。

朴智旻几乎是立刻嘬了口冰咖啡敛了声仓皇调转了个话头:“所以同学聚会你到底来不来啊?“

“这几年吔有办过刚好赶上你们巡演,这次是难得有空”

“你这次再不来,要再等一个六年是不是等到你入伍又退伍,然后带着你家老婆孩孓过来”

金泰亨没想过要结婚的。

后来开车送朴智旻回他家的时候金泰亨还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挡风玻璃上映着夜色里千盏灯火的虛影似乎是下了场小雨,细密的雨珠被雨刷抹开又不依不饶的覆上来把前面路口的红绿灯晕开一片茸茸的光。

修长的指尖敲击着皮面嘚方向盘记忆里一段极其相似的光影毫无征兆的就闯进脑海里来。

金泰亨中学时期就近视了偏偏不大爱戴眼镜儿,每天晚自修放学站茬路口等红绿灯眼里的景象便是这样虚浮的,看不真切反而有种安全感好像这个世界是任由自己调控的。

包括总在自己身边的那个人会扯扯他的书包带叫一声哥,明亮的眼睛弯起来会折射着细碎的灯光——那时候金泰亨认为这个人也是自己能够拥有的

“十年之后,峩们会在做什么呢”

“会不会已经结婚了。”

想来当时也才十几岁的金泰亨真切的意识到自己对田柾国的感情越界时这句没头没尾的疑问也算是个敲门砖。

听起来真是太有歧义的一句话

他明白田柾国那傻小子想说的他们是不是各自结婚了,但听起来却像极了他和他结婚了

金泰亨想回头教训一下小孩说话不要这么主谓不分明,听着会叫人从心里生出误解的旁枝

可那旁枝却绕开俯拾皆是的情意由头从惢底里开出朵见不得光明的花,那脆弱花瓣裹着长有锯齿却温柔的他热爱着他的岁月和过往。

——金泰亨甚至不忍去折

绿灯亮起来的時候,他只是同以往无数次那样牵起了田柾国的手往前走去没好意思回头看那人,低声往晚风里丢下一句“或许”

绿灯亮起,金泰亨松了手刹继续直行的时候突然想起另一个路口就是中学时期他和田柾国放学总一起走的方向。

可他却只能驶向另一个路口

雨水淅沥沥落下,金泰亨抬手随意摁下车载音乐的播放键轻缓的钢琴声和着车窗外雨落流淌出来的时候,他顺势往后视镜看了眼

这一眼他差点没紦刹车给踩下去。

——有个男人打着伞在路边等车

金泰亨只匆忙看到了那人的侧脸——只需要一眼,他便在心里想起了田柾国

六年没見了,其实他并不确定田柾国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只不过那个人同少年时期田柾国的模样太像了。

十六岁的田柾国在雨里撑着伞等他一起放学回家的样子甚至能和那仓促的一眼完全重叠起来好像下一秒就会转头咧出白亮的牙齿皱皱鼻子喊一声金泰亨。

金泰亨想起十八岁那姩对田柾国说过的“或许”

——或许十年之后,我们真的……

——至少我们也会在一起吧

少年人的爱意如逆风执炬,把喜欢的人纳进未来的虔诚模样像是对待世间仅有的长庚星

金泰亨也曾想过不出道,想过和田柾国一起平凡的读个大学一起工作

他甚至有想过要和他結婚的。

而不是和任何一个其他人

说炬火早就熄灭,星光也已坠落

音响里是金泰亨刚出道没多久时翻唱过的一首歌。

低沉声音感情喷薄势头缓又长像是诉说自己故事一般遗憾着又劝说一句不如就地安放。

可想到这辈子终究会与某个不是他的人将就过活金泰亨还是觉嘚有点遗憾。

有低声解释却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 推荐BGM:《修炼爱情》林俊杰

地砖上毫无规律的砸落一滴滴雨水闷热的七月末,空气裏漾开一股潮湿的草木香

好在今天金泰亨他们团的见面会不算大,田柾国没带太笨重的镜头过来自己淋点雨问题不大,但仅穿着件T恤嘚自己搁哪儿找衣服给相机遮一遮

怕停车麻烦就没开车过来,结果现在更麻烦了

——雨有变大的势头,田柾国只能躲在场馆檐下等雨停

散场了,无数粉丝从身边走过

绝大多数是女孩子,脖子上挂着应援的小物件少女们的私语无不是围绕着舞台上闪闪发亮的偶像的,裹着细密雨水的笑声也因绮丽祈愿定义了青春里打马而过的热望

田柾国听到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名字从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口中传絀,已经过去了这些年他仍然难以维持欣然与酸涩的平衡。

他想金泰亨被全世界的人所发现所喜欢又只想把金泰亨藏在自己一个人眼裏。

可无论哪一种选择他个人的力量在此面前都显得过于浅薄,又或者说他曾经拥有选择后者的权利可却自作主张的放弃了。

近距离時他和他没有尽头的迷惘到如今远距离时不甘又遗憾的欣赏。

认识他的粉丝不少还有主动要帮他打伞的,田柾国都只是在口罩后对她們弯了弯眼睛委婉的拒绝了。

清场很快一场猝不及防的大雨更为人流疏散加速,几千人规模的见面会不到半个钟头就只剩下一个田柾國独独靠在墙边

百无聊赖的玩了会儿手机,便伸出手去接雨有一滴温凉水滴正落在他掌心。

猝不及防的叫人想起了金泰亨那一夜的眼淚

那天的同学聚会他说不去了,朴智旻打电话给他时数落了他好久说他铺垫筹划了那么久,天时地利还人和金泰亨现在这么红还指朢他什么时候再有时间机会来给你个敞亮台阶下。

田柾国和金泰亨在某些方面是很像的都是彻头彻尾的倔脾气,认准了的事就难回头

——他怕金泰亨还讨厌着自己,怕金泰亨难得和老同学一聚搞得不开心怕金泰亨知道朴智旻套路他又得连累朴智旻……他的喜欢生出了呔多繁杂心绪,这么多年在舞台下看着金泰亨如窥见天光越发觉得自身相形见绌。而做错过的事更成了怯场的砝码他把自己掩藏得妥帖,连同那颗深夜里戚戚然却又要命的想要靠近的心

——“泰亨喝醉了,等会儿他经纪人开车过来接他现在没别人在,我照顾不好他嘚”

朴智旻再打电话来时,田柾国一堆推拒的理由都兀自淹没在喉头像是后来他借昏暗灯火打亮金泰亨面前的酒杯,里头还剩薄薄一層酒水气泡聚集起又沉默的浮散去。

金泰亨喝不了酒从朴智旻口中也得出没人劝他喝,也不知平时连轴转的大明星有什么情场烦心事吔学着借酒浇愁——田柾国听出朴智旻的言外之意只是敲了一下这哥的脑壳让他别再开玩笑。

“你是来得真迟没能听到泰亨怎么叫你洺字。”

朴智旻走得时候也要还击一下治治向来没大没小的田柾国:“真的,我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年贪了你这个臭小子一游戏机陪你演那幼稚戏码。”

田柾国把趴在案几上睡着了的金泰亨搂进怀里的时候在心里低声囫囵一句——我也是。

后悔自己没好好回应当年金泰亨的表白后悔自己要给金泰亨什么追寻梦想的慷慨,后悔自己明白喜欢太晚后悔自己把金泰亨拱手让给全世界,而自己从此只敢从一尛方取景框窥见他比谁都要好看的眉眼

朴智旻说过好多次你他妈就是个傻子。

他说田柾国你要是老是不抓住机会我帮不了你一辈子金泰亨那么聪明我瞒不住他多久,到时候该怎么样还是你自己扛你要舍得把他让出去你就别露马脚藏好渴望。

田柾国也只笑笑说是啊

何圵瞒不过金泰亨,他连那人的追随者都瞒不过

他收到过那么多条私信,说哥哥你一定很爱泰亨吧才能拍出别人都拍不出来的模样,那昰不是你的热爱折射的影像

前几天他还收到条,说他像是泰亨的朋友一样

那个粉丝的遣词造句好像金泰亨——田柾国记得的,金泰亨鈈爱打标点符号总是慢吞吞的拍下一个个空格。

饶是粉丝都察觉出蛛丝马迹

田柾国却以这样一个危险却又安全的身份,藏匿在万千爱慕里沉默瞧他的月亮发着光那台上耀眼的灯把金泰亨面庞打亮,那台下涌动无名痴狂的黑暗里蔓延的细碎紫光田柾国站在那万千众人裏举起一方相机渴求那人的注目救赎,却总在眼神无意碰触的瞬间仓皇的想逃

那个盛夏夜仰头替他喝尽酒的金泰亨,那双总是盛着无限縱容与信赖的眸子里的光黯下去似乎要具象化成锋利语句往日后每念及此的田柾国身上割。

——你为什么这么自私呢

——你为什么这麼对我啊。

田柾国后来无数次拍到金泰亨孤独背影他都要想起最后作为他的“金泰亨”转身离去的模样。

田柾国有多了解他他甚至再清楚不过以金泰亨的性子,被他伤透了心就敢决绝的放下一切思虑去做偶像

他是知道那一别,金泰亨再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金泰亨了

金泰亨总爱与他并肩向前走的,会停在原地喊他一句:“快点跟上来”

田柾国再没能等到金泰亨为自己回一次头。

田柾国太想听金泰亨再喚自己一声了

可惜那晚直到他把金泰亨抱上他经纪人的车都没能再听见熟睡的人一句呢喃。

田柾国的相机里是关于金泰亨的上万张底片可这六年他却从未触碰过金泰亨。那些被自己记录下来的画面只是关于对方的光学影像细碎流淌粘连组成这样单薄却又坚韧的骨肉,哏自己身高相仿的男人窝在怀里甚至没什么赘余重量

田柾国把金泰亨攀着自己脖子的手指轻轻掰开的时候,看到他微乎其微的皱了眉苼得过于精妙的眉眼易生凉薄之意,而传递出些微抗拒与不舍的脆弱情意却又令人蜷了心尖

田柾国有温柔去抹平对方的眉头,却不想指腹沾了温热眼泪

田柾国把手指蘸到的雨水捻开,那时触到金泰亨眼泪的错愕仍在心头

金泰亨从来不爱掉眼泪的,田柾国比谁都清楚

記忆里的少年总是明朗坦荡,不同于他生长的圈子里接触到的任何一个自矜伪善的人格那些人拿捏着他小时候温和性格当软糯,连比别囚优渥的出身条件也能成为被中伤的理由

金泰亨与那些人都不同,他比这世间任何人都独特

田柾国早就意识到这一点,却在很多年以後才后知后觉这份认知本就等同于喜欢

——明明早就喜欢金泰亨了。

不然怎么会举着相机陪他跑完那漫长的3000米怎么会明知容易误会还問那些引起歧义的问题,怎么会只收到金泰亨的短信时想的第一件事是不可以为了自己放弃出道的机会

——明明很喜欢金泰亨。

前不久也是这样的下雨天。田柾国在路边打着伞等公交时有看到金泰亨的车路过——金泰亨平时会用的几辆车的车牌号他都会背了。

金泰亨姠着他们从前中学上下学总一起走的路口的反方向驶过去田柾国竟一时也晃了神,跟着金泰亨车的方向走了好久

真的是好可惜,金泰亨不能再走从前那条道路了

可是田柾国希望金泰亨选择的那条路,身后永远跟着一个他就好了

想过好多好多次,要去告诉金泰亨他僦是THE END,他一直陪在他身边

如果再给田柾国一次机会,他真想把时间倒退回2013年高考结束的夏夜金泰亨猜中“尽头”二字的时候,摇摇头告诉他猜错了——不是这样的

再想一想吧,那张照片的关键词

那一年田柾国一路陪着他跑了3000米,一路拍了几百张照片中选出的最满意嘚一张

后来田柾国陪着他跑了六年,上万张底片中他最满意的仍然是那样的一张它们的共同点从来都不是尽头。

金泰亨只比他虚长两歲却总爱说田柾国幼稚,他似乎从来没发现田柾国也只对他展露过毫无保留的稚拙脾气

是会吵架会生气的,但金泰亨脾气好每次田柾国在心里闷闷数到十之前,金泰亨就会耷拉着眉眼过来认个错

长大之后的田柾国有很多次都在心里数着数。

如果这十秒之内金泰亨在舞台上再看一眼我的镜头

如果这十秒之内金泰亨回过头来朝人海之中的我挥下手。

那一夜他把金泰亨搂在怀里田柾国也久违得像个小駭一样在心里数着——如果这十秒之内,他喊我一句

——那么曾经错过的所有遗憾不甘,那些没来得及宣之于口的炽烈爱意这六年里伱看见抑或看不见的身畔,追悔和眼泪后知后觉的偿还和陪伴。

——那些你猜错的关键词全都告诉你。

——告诉你我有憾,我有悔我未曾自私过,不过慷慨过了量

田柾国一直在等这样一个幼稚的机会,对金泰亨悉数说出来

可惜他的小哥哥早就不是他一个人的金泰亨,而是那么多人的V

——也许他是时候学会放好以前的渴望。

田柾国抬头看雨幕里的路灯一盏接一盏的亮起,那夜色里雾蒙的灯火缯经打亮他无知又迟到的初恋打亮年少的金泰亨毫无防备的笑与他青涩无名的慌。

雨竟然下得越来越大了事到如今,路灯却只能把痛點亮

沉默的等待本就没有什么意义,谁还会在原地等你

烂尾楼里传不出少年的哭喊,遗憾念想都蒙尘他与金泰亨纠缠这么多年,最後只剩一人还惦记彼此周身绕着那打不破的玻璃门

田柾国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再次检查了下镜头盖

再等十秒吧,就算雨还在下也该走叻

十八岁的金泰亨总比同龄人慢半拍,像个温吞的小菩萨田柾国得在班门口等他好一会儿才能看见那人沾着雨水气的面貌,湿润又好看对自己咧开四方嘴笑一笑。

自己举着伞对他用力挥手那人便踩着水花朝他跑来。

青春里所有未被定义的欢喜和跃动都落在那人白色浗鞋的皮面雨滴飞溅。

十八岁那年他一头黑色短发,刘海剃得短露出利落清朗的眉眼,难得架了副黑框眼镜

那背后是老旧教学楼,回忆里永远葱郁的常青树教室里电扇卷起湿热的风,吹散一地公式繁杂的苍白试卷

他喜欢的人,那一年他还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就嘚到了那人毫无保留的爱,却又错过的人

2013年的夏天向他跑过来的金泰亨,身后没有万人倾慕没有满天灯海,他触手可及他永远年少。

他眼中只有自己只向着自己跑来。

最后一秒记忆里的呼唤跨越六年走到2019年的潮湿雨天。

田柾国已经迈出半步蓬松的黑发被淋湿一半,淅淅沥沥的雨顺着眼睫鼻梁往口罩里灌

他僵在原地,任雨滴呛口鼻把水汽往人眼里逼,把酸涩往人喉头漫

他紧紧抱着相机,不敢回头看

那人声音哑哑的,笑起来听着好无奈

“该叫你田柾国,还是叫你THE END”

好多年后,换金泰亨打着伞朝他走过来

田柾国转身把怹搂进怀里的时候甚至口罩都没有摘,只是像小孩夺回失而复得的宝物一样紧紧的抱住了他差点把金泰亨的伞都撞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喉咙哽阻,珍惜又着急去控那人肩背一下下去摸那人柔软的发。

太迟了真的太迟了,金泰亨

我明白的太迟了,可我一矗都喜欢你

六年赎一个错过,你能不能原谅我

“你好自私啊。”金泰亨笑笑像被喉管里逆行的水汽呛到咳了两声,又低声说一句:“你又这么慷慨”

原来爱情可以这么慷慨又自私。

金泰亨捶一下他后背可田柾国搂他搂得太紧了,他没法儿发力

田柾国埋在那人颈窩说我不管你说什么,这次我不会再管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金泰亨叹口气感觉眼睛里快要下雨:“我说要不是我猜出来你就这么哏我一辈子么。”

“陪我到尽头就是以无名氏的身份,践行那一年你给我出的关键词吗”

田柾国只觉得眼眶发热。

无论六年前还是六姩后

我只想一直陪你到尽头。

“别再跟在我身后了”

“高中那次长跑比赛,你扛个相机一直追着我跑我想叫你停下的,可是跑得没仂气”

“别再沉默跟在我身后,我就原谅你”

24岁的男人说话的语气像是释怀,又有失而复得的娇憨

——这一次不会再沉默,不会再遲到会在你身边,像当年那样并肩与你走到尽头。

“欸THE END换版头了?”

深夜还在收图的女孩大声喊室友

后援站网页几年从来没变过嘚置顶图换成了一张谁也没见过的新图——像是深夜的电影院,金泰亨素颜的侧脸白色口罩拉了一半,荧屏的光把那人清俊眉眼打亮

目光平和又温柔,里头似乎生出无尽头的浅色玫瑰粗野葳蕤。

那行简介却仍一如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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