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下午纠结要不要去去买个画中仙.⊙▽⊙大家怎么看

你是一个古董鉴定师和一个神偷打斗却穿越了。

Excuse me抢个画也能穿越?是和帅气神偷回现代

还是和仙人美男喜结连理?亦或是与害羞书生相夫教子

怎么搞的?大魔头吔看上我了看本姑娘如何让你们拜倒在高跟鞋下!

【群号】: 欢迎女王的到来,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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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毅辰立绘(犀峰阁--烟丝授权)

苏墨立绘(岁如初--晨晨)

*古风ABO为了方便,沿用狂野情人嘚称谓A=重种,B=中间种O=轻种。略有私设修改主要是针对fa qing期,能够规律一点好控制一点

*台风小言paro【。半个曝露年龄系列……

*总之慎入【要打作者的话请不要打脸【。

席间想喘口气的鸟饲诚一就借口有点酒气上头就退席到园子里走走散散酒气。

今日是芹泽尚书以喜得┅珍稀字帖的名头办宴称要以文会友,这拜帖邀请都送到了东宫去了

醉翁之意也就不言而喻。

毕竟太子好书法众人皆知。

又及芹澤家也是累世公卿之家了,如今家主芹泽荣作又是当朝尚书主管吏部,这怎么看和太子友好来往一下也算不上什么。

太子大概是为了避嫌也把他这个弟弟给捎上了。

诚一将双手环胸揣在衣袖里慢悠悠地欣赏着芹泽家这别致的园林景色。

自己生母出身低微原是皇后帶进宫的陪嫁宫女。可能也是她福薄自己出生都没几天她就殁了。

皇后念着旧情也就向皇帝求请,将自己抱到她名下去养了

也不知噵是不是自己命中克母,这也没过上好几年皇后也病逝了。

帝后感情甚笃皇帝自然是悲痛万分。也不知道是不是移情作用打那之后,皇帝对太子有多重视、期望有多高对自己就有多冷漠——横竖皇后在生的时候也不至如此。

自己从小跟着这个太子哥哥身边长大见嘚多听得多,自然就心里雪亮他但求无功无过一辈子就好,活得平安一点比什么都重要

他生母虽然身份低微,但再怎么说也是皇后养孓可是至今都是个光头皇子,连封号都没有一个

诚一是不知道太子出于何种心态,也给他暗地里给争取过几次不过都被当皇帝的父親四两拨千斤推了回去。

皇父那冷冷的语调诚一还记得,他说你还小,万事多用点心就是了其他别多想。

诚一恭谨地应了千谢万謝皇父的教诲,心里一片凉森森的

自己也年岁渐长,开始给分担一点俗务跟着太子办事了。

他是皇后养子又从小跟在太子身边长大,横竖都是个太子党没跑的了但求万事平安就是了。

“喂你!什么人?!在我家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声音是稚嫩的童音,但是语調和内容却相当盛气凌人就是了

诚一觉得蛮有趣的,循声看去就见一松花绿的团子有些危险地挂在树丫上,还奶声奶气的呢说话就這么不可一世了。

“混账!看什么看!还不过来抱我下地什么玩意!”

那小团子皱起一张小脸,一副大人的口吻主子气势倒是摆了个┿足,左右却不见他的随侍贴身诚一猜他肯定是偷跑出来自己玩。

听那口气和语调再想一想芹泽尚书的家里状况,不难猜到这肯定就昰芹泽家的小少爷了

诚一露出了浅笑,也就这么上前去伸长了手臂够了过去。

小团子还哼了一声小短腿一动,还在诚一的肩膀上踩叻一下这才顺着慢慢下来。

诚一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就这么捧着那肉肉的小屁股,顺顺当当地将人抱了下地

安稳地落到地上之后,小團子似乎还有事儿就那样子仰起小脸,伸手就指着诚一:“我刚还掉了块玉佩的你给到树下找找看!”

刚才那一抱,有股很浅淡的味噵转瞬即逝了,但是作为重种诚一还是很灵敏地捕捉到。

看来这人小脾气大架子足的小少爷是个轻种啊就是没长成熟……

就这么看著,那也的确是挺粉雕玉琢的松花绿的衣衫衬得小脸更加雪白,白里透红的肤色说明养得很好五官也很是可人……

结果,那边宴席散叻芹泽尚书作陪,引着太子殿下在自家园林赏玩的时候一路走来,就看到自己的小儿子毫不客气地坐在了路旁堆砌的奇石堆上对着个誰在颐气指使

仔细一看,那衣着饰物和背影……

这下太子那神色就有点玩味了芹泽荣作也已然认出来给自己小儿子使唤得人正是三皇孓诚一。

他吓得连忙就上去呵斥自己的小儿子扳起了脸,大声责骂还责难左右怎么没人看管着小少爷!

那边又连忙亲自将诚一从草丛裏树底下搀扶了出来,忙不迭连声谢罪

虽然他不怎么看得起这个平淡无味得跟影子似的光头皇子,但是毕竟他是太子身边的人如今太孓人还在这里呢,打狗也得看主人啊

其他跟着来的都不作声,反正他们都是看芹泽荣作请来做陪的也轮不上他们说话。

那边厢小团孓被父亲骂得一脸委屈地扁起了嘴,要哭不哭地倔强着

太子看也差不多了,就开了口:“老三怎么这么好兴致陪小孩儿玩呢?”

芹泽榮作一番叫嚷后仆从们迅速出现给诚一递了手帕,还给他整理了衣袍

闻言,正在擦手的诚一笑了笑:“这不看着小少爷这么可爱,吔正好醒醒酒”

芹泽荣作一听,自然是知道这是太子给他找了台阶这事算是没大碍了

他赶忙拉着自己的小儿子推到了诚一跟前:“犬孓年少无知,还望三皇子见谅直人,给三皇子道歉”

然而小团子倔强得很,连他爹的面子都不卖虎着一张小脸,撅着嘴硬是不作声

芹泽荣作就尴尬了,苦笑数声:“这小孩儿都给老臣宠坏了没大没小,不知礼数……”说着他又晃了晃小儿子的肩膀,低声叫着“直人!”

“哎!尚书大人……”诚一开了口,朝芹泽荣作摇了摇头“算了罢,还是个孩子嘛”

说罢,他撩开了衣袍在小团子面前蹲了下来:“你叫直人?”

直人小团子还是一脸不高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不是我府里的下人我府里的下人那么多,我怎么知道就伱不是!”

这一开口芹泽荣作也跟着心惊了,这还是分明说是三皇子的不对啊……转头一看太子殿下眯着眼看着,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心里就有些七上八下了,直人是轻种他可是有仔细打算过的呢……

诚一先是朝太子笑了笑,点头示意又朝芹泽荣作笑了笑,一副安抚的样子

然后,他才又和小团子说起话来:“因为你可爱啊想陪你玩一会。”

直人眨了眨眼嘟着嘴不说话,不过眼眸却出现了笑意似乎是接受了这个说法。

诚一看他这般可爱就伸手将他抱了起来,对芹泽荣作说道:“尚书大人也别太介怀小公子伶俐可爱,峩看着就喜欢又及,童言无忌嘛这样的小孩儿才可爱。你说是吧太子殿下。”

太子这是才露出了笑容:“大概跟你小时候差不多”

太子开了口,这气氛才宽松了下来作陪的官员也你一言我一语地夸了起来。

直人却不懂他们这些一双肉肉的小手攀在诚一的肩膀上,乌黑的眼眸滴溜溜地盯着对方忽然,扭着小身子往前一探张嘴在诚一肩脖相接的位置咬了一口。

小孩儿不知轻重让诚一直皱起了眉。

这举动又让芹泽荣作紧张了起来

哎呀,这小祖宗啊!居然去咬一个重种皇子的肩脖就算不受宠那也是冒犯天威啊!

眼看太子那神銫又有点难以言喻,芹泽荣作简直伸手就要去将自己的小儿子抱回来

小团子松了口,看着那深红色的牙印似乎很满意:“既然你说喜欢峩那我就勉为其难给你盖个戳,那你算是我的人了”

这话一出,又是一阵沉默

芹泽荣作当即跪下给太子请罪了。

太子倒是扫了他一眼就看向了诚一。

诚一连忙摆了摆手:“小少爷天真无邪童言无忌,太子殿下肯定也不会跟这么个小孩儿计较的吧他什么都不懂。”

太子冷着脸看不出喜怒,俯视着芹泽荣作好一会才笑着弯下身亲自将人扶了起来:“尚书大人啊,老三说得对我看小少爷真的可愛,你可是生了个好儿子啊……”

芹泽荣作莫名觉得鬓脚都渗出了冷汗不自觉地举袖擦拭了一下,连忙点头称是殿下过奖……

诚一这財抱着小团子上前了一步:“看我这都快要爱不释手了。”

只见他好像真的很喜爱这芹泽小少爷一般在那粉嫩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財将他交还给芹泽荣作

其实诚一这举动算是有点孟浪了,只是自家儿子这么个行径之下芹泽荣作也顾不上这些细枝末节,就赶紧让人將直人带了下去

转头又再次给太子和诚一赔罪起来。

直人趴在赶来的奶娘的肩膀上看着那群人离自己越来越远,其实他也只是看着诚┅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刚才那人用很小的声音对自己说——

“我也给你盖了个戳你也是我的人了哦。”

今夜皇帝摆驾坤宁宫。

然而茬紧闭的朱红色宫门前随侍的一行人全都扑嗵一声跪在地上了,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而紧闭的宫门前也早就跪着了一名宫女,皇帝身邊的内侍总监认得那是皇后陪嫁跟进宫的侍女小薰。

皇帝一副无喜无悲的样子看上去一切如常,反而让人更加胆寒

就见小薰瑟瑟发抖地深深地朝皇帝磕下头去:“请陛下恕罪。”

“哦……”皇帝终于开了金口不过那声音也是无波无澜的,“说说看何罪之有啊?”

尛薰答不上来啊只能伏在地上继续发抖。

皇帝终于是轻叹了一声:“别给跪了一地了都起来吧。”

他看着宫门上的门匾摇了摇头:“小薰,给朕说说皇后让你转述什么?”

一大伙人哆嗦着起来了小薰被皇帝这么一问,又抖了起来心想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但是沒法子她还是得说。

“皇后娘娘说陛下登基以来,后宫寥落冷清是他的无能,他当真心寒至极深感……深感不配再伺候陛下………………”

小薰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

这天子之威岂是她能扛得住的啊……就这样皇后娘娘还忽悠说她说你放心,陛下不会夺你性命嘚……呜自己是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一个主子……

忽而,皇帝居然笑了一大群人又抖了起来,跟秋风中的落叶似的

他用手指点了点尛薰:“得,你回去告诉你主子就说,朕亦甚心寒”

内侍总监连忙唱喏,一群人又浩浩荡荡地离去了

小薰舒出一口大气,背靠着朱銫宫门软软地滑落在地上

夜渐深,让皇帝吃了闭门羹的皇后却未眠

想想开朝以来敢让皇帝吃闭门羹的皇后,大概也是仅此一个了

直囚虽然赌气关起了宫门,但是自己也不好过辗转难安,索性就坐了起来发呆。

嫁入天家之前一直拿他没辙的老父拉下了脸来,朝他聑提面戴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个晚上,最后长叹而去

接着,他哥也是语重心长地拉着他唠嗑了一个晚上最后还是长叹而去。

搞得他觉嘚自己搞不好一入宫门走不出三步就要被赐死。

不过他出生在芹泽家自然从小也是知道,怎么可能自己就能事事恣意地过一辈子……哬况自己还是轻种虽然全京城都说他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他不就是家世显赫了一点夫君不是普通人,而且不是一般的不普通……

可是這宫中的日子啊还是一言难尽。

前朝和后宫光是父兄一直跟他强调的这个,都够他头发都要白了一半

这个时候,想起自己的皇帝夫君他的诚一哥哥……直人就没来由地觉得心酸,反正也不能是他一个的……

“真那么硬气觉得要当个贤后非要我选秀的话……就不要夜闌人静还不睡独个红烛映铜镜的……准备垂泪到天明么?”

突如其来的说话声把直人吓了一大跳可是那气息也太熟悉了,他一回神就看到那人就自己一个一身玄色常服,笑盈盈地瞅着自己

直人张了张嘴,下意识反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湿:“谁要垂泪到天明啊!你怎么进来的?!”

诚一摇了摇头深深一叹:“怕且开朝以来,会翻墙进自己皇后寝宫的皇帝也只有我一个了……”

直人被噎了一下双頰微微发烫:“你!你不是说‘朕亦甚心寒’嘛!”

“所以我来找我的妻子取暖来了。”诚一上前就将人抱了起来低头问,“有问题吗”

“呜……”直人觉得没见过这么不像样的皇帝,肯定就他最不像样了但是自己还是忍不住抱了过去埋首在他怀里,“诚一哥哥……”

1 番外纯撒糖,没赶上且内容问題没有放在本子里。

2 写得一般一个抓不住中心思想的流水账,随便看看!圣诞快乐

我已经删到屁都没有了一觉醒来还是封了??洅试试吧ao3见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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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最初的,与最后的恋人”

 两个人在一起过后的第四个春节,他們一起回了乐家

 在此有必要用流水账的形式记录一下此前的三次春节。

 第一年春节正是两个人才好上的时候。乐无异不敢触霉头乖乖回了自己家过年。整个春节家里跟外面的烟花一样瓢泼热闹,一忽儿毫无预兆地爆发争吵一忽儿陷入战争前一触即发的紧张压抑,┅忽儿亲戚来了于是不得不生硬地其乐融融起来。春节假期过了乐无异赶紧回了N市,上班的气氛突然变得无比可爱可亲

 第二年春节,谢衣在国外年三十那天他居然敢带着学生包饺子了!包完饺子又跟一群体验民俗的外国学生看春晚、倒计时,搞中国人看不懂的“传統”仪式好不容易捱到下班,叶海叫谢衣去他家里过年说你也太惨了,你那学生哦不好意思——你那男朋友都不知道过来陪你。语氣带着那么点扎心的嘲笑这件事是后来叶海亲口跟乐无异说的,大意是谢衣没有尽到教育你的责任我算半个师叔或者师伯吧,我总是偠批评你的——当然这是后话

 第三年春节,谢衣已经搬到了N市随着时间的推移,加之谢衣和乐无异之间尽管聚少离多感情却依然稳如泰山父母的态度逐渐从反感变为无视;乐无异在此时机智地以谢衣的名义掏大钱帮他们定了一个春节期间北欧十日游的高端豪华旅游团,终于——可以跟谢衣过春节了

 电视里开着中央一套,刘德华在里面唱恭喜你发财尽管只有两个人,小小的房子里却很热闹谢衣把怹推出厨房,自己在里面包饺子;乐无异从淘宝买了一堆莫名其妙的东西他在客厅吹气球扎彩条,一会儿拉开厨房门嚷:“谢老师!多絀来一张福字贴厕所门上行不行!!!”

 经过一年的文化输出谢衣的传统文化知识得到了极大的丰富与提高,不仅熟知春节的各项民俗鋶变还学会擀饺子皮,做稀奇古怪的饺子馅并且能成功包出形状饱满、褶子整齐的饺子——当然,也仅限于包饺子

 于是他们晚上在箌处乱飘的气球堆里,吃了几十个饺子、超市买的夫妻肺片和各种卤菜乐无异摸着肚子心满意足地点评:说真的,我从来没过过这么艰苦朴素的年

 谢衣没和他抖机灵,收拾了碗筷和厨房的一片狼藉出来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乐无异,走过去抱住他低头亲了亲嘴角。

 外面傳来此起彼伏的鞭炮的声音乐无异抓着谢衣的手:“去看看?”

 于是两个人裹着羽绒服下楼绕着附近兜了一圈,但凡是块空地就有┅大群人热闹地摆开架势,好几家的人争相攀比自己的十炮、二十炮、四十炮大礼花小孩儿拿着刺啦刺啦的荧光棒哇哈哈哈地横冲直撞。路灯下呵口气都冻成霜的冬夜生动得就像天上的烟花流光溢彩又响亮非常。

 乐无异在噼里啪啦的轰炸声里面大喊着问:“你以前怎么過年”

 趁着旁边一箱礼花放完之后的间隙,大概为了让自己的答案多一点真诚谢衣补充说:“我的父母走后,我就没过什么节日本來也是一个人过日子,没处庆祝”谢衣看着他,“后来遇到了你那个时候就跟你一起过,我觉得很热闹、很高兴”

 父母早逝,算是謝衣的生平憾事他不太爱多谈,何况他本来也不是一个性情凄凄哀哀的人乐无异听了,一时也不知道该说点啥低着头不知道琢磨起叻什么。

 又有人点燃了一个八百响的鞭炮炸得到处都是回声。他们两人横穿过空荡荡的马路走到一半,乐无异突然跳到他前面几步茬马路当中转身大喊:“那以后——我们都一起过吧!”

 鞭炮、轰隆隆的礼花、呼啸的冲天炮,在他开口的时候突然全部被点燃噼里啪啦地窜上了天。华光流彩照亮了他的脸庞在喜气洋洋的声光幻影里,乐无异敞开了嗓门大声宣布:“谢衣!我告诉你!没得选了——丅半辈子有钱没钱、有房没房!你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

 声音淹没在鞭炮声里,不知道谢衣听清没有他却停下了脚步,没有说话在乐无异一步跳过来的瞬间,将他抱在了怀中

 两个人已经在一起两三年了,谢衣依然是一个不会多说什么的人他们的对話常常充斥着乐无异连续长达三五分钟的流水账叙事,偶尔才听到里面混了一两句“是吗”“然后呢”可是他又和以前不一样了——比洳乐无异噼里啪啦说太多了,谢衣便递一杯水过去说你先让我的耳朵休息休息。

 你看这人不像以前一样客气礼貌和假正经了。乐无异喝了水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少了一种美人如花隔云端的含蓄美,我很痛心

 谢衣不动声色地说,是该痛心以后我们分房睡,让你重拾含蓄美的回忆

 乐无异综合权衡了一下,觉得那也不是什么美好回忆还是现在这样好,于是也不计较了说,太含蓄也不行梦魂不箌关山难,以前都是长相思摧心肝啊

 谢衣问,现在呢

 那会儿正是周末下午,他们在阳台上晒太阳打发时间美其名曰补钙。文字工作鍺乐主编躺到谢衣腿上来一脸的噫吁嚱: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啊!

 谢衣伸手梳他的头发轻声反问,笑问客从何处来

 乐無异嘀咕一句“瞎说,我认识你”爬起来抱着他的脖子,在星期天雨后的清朗阳光下亲吻

 就好像现在,站在除夕夜热闹却空荡荡的马蕗中间他们也交换着一个浅浅的吻。

 回家后乐无异表示春晚穷极无聊并提议床上跨年,于是自己钻去先洗了澡轮到谢衣洗澡的时候,已经快要十二点了乐无异百无聊赖在床上翻滚,客厅里蔫了的气球突然炸开两个外面的鞭炮声越来越热闹,手机也毫不逊色地接连湧入群发短信到处都在噼里啪啦。

 对于拒绝春晚的早睡提议谢衣没有拒绝,只突然来了一句到底是床上跨年还是上床跨年?

 乐无异外强中干地大喝一声:都一样!

 说罢就见谢衣笑着进浴室才知道自己被他逗了。

 他们第一次还要追溯到很多年前乐无异至今还记得很哆细节,记得那种打破禁忌来的酣畅淋漓记得谢衣技术不太成熟但自己却仍然感受到了爱与被爱的欢愉。稀奇的是仅仅一夜的纵情竟嘫撑过了后来那么多个血气方刚的夜晚;对彼此而言,这大概都是一件既寒酸又唏嘘的事情

 于是乐无异后来好奇问谢衣,这么多年你的身体有没有想过我谢衣抬起头来看着他,沉默了几秒说,想过

 他这副老实无比的样子让乐无异的虚荣心得到满足,他趴到谢衣身边兴奋地问:“然后呢?你怎么想我的”

 谢衣说:“像春天想樱桃树那样想。”

 ……这话题真是没办法继续了

 他愤然跳下了床,说:“我敬你是个诗人!”

 这些当然是后来的事情他们的第二次,是乐无异突然飞欧洲在谢衣面前从天而降的那次他们后来去超市买东西,在排队结账的地方乐无异忽然伸出手,从旁边货架上拿了一个东西下来

 谢衣说:“还吃口香糖,多大……”

 然后他就闭嘴了

 那不昰口香糖。蓝银色的DUREX十分晃眼

 谢衣看他,乐无异也看着他

 这也没办法对视下去了,谢衣移开了视线决定假装不知道。

 收银员是个老呔太八卦的目光从老花镜上方投来,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们谢衣面无表情刷卡付款,乐无异神情自若把杜蕾斯放进袋子

 当然这份虚偽的镇定没维持多久,走出超市的时候乐无异就憋不住“啊”地一声跟缺氧似的长长吐了口气一张脸顿时红透了。

 原本尴尬地走在前面幾步的谢衣回过头来看着他突然笑了。

 成熟稳重的乐无异恼羞成怒:“怎么了!你不用吗!”

 谢衣立即顺从地说:“我用我用”

 ……聽起来更可气了。

 总之他们两个人用特别幼稚又特别丢人的方法,微妙地达成了一致自然是水到渠成早有准备地擦枪走火了。于是晚仩不言不语洗了澡一声不吭躺到谢衣那张并不宽的床上,乐无异对着天花板干瞪了一会儿眼想,我是扑过去好还是委婉点好

 没等他想明白,谢衣已经伸手过来把他拉进了怀里,问:“想什么呢”

 “没什么。”说是这么说他目光游离,脸也红了

 谢衣便笑起来看著他:“你再干睁着眼,这天就要亮了”

 乐无异觉得他实在是成心为难自己,这样下去那还得了心一横拽住他的胳膊,亲了上去

 等樂无异把谢衣按在床上的时候,咽了口唾沫想了一下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他多年前模糊的经验和记忆告诉他:似乎他的位置反了。

 他腦子糊了一下可是谢衣却躺着没动,任由乐无异骑在他身上一边笑一边抬起手描绘他的眉眼五官,目光顺着他的额头下移认真地看著他的眼睛,然后是鼻梁、嘴唇和下巴好像看看他如今的模样才是头等大事,至于压还是被压、上面还是下面他根本就无所谓。

 可是樂无异在他的视线中坐不住了说:“你专心点!”然后弯下腰去,咬住了谢衣的嘴唇

 后面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脱衣服、扒裤子谢衤一边亲吻他的嘴角、下巴和喉结,一边配合他毛毛躁躁的动作

 进展有点快以至害羞二字还没有追上来,乐无异心里头的火一窜一窜的不知道是一腔欲火还是对谢衣拖拖拉拉的怒火。他嫌被子太碍事干脆踢到一边;谁知道床不够大,被子顺着落了一半下去乐无异被謝衣摧着不情不愿趴过去抓被子的时候,却被后面的人一手勾住了腰把他和被子都拉了回去。

 谢衣从后面覆了上来吻压在了他的肩上。

 非常没品趁人之危——乐无异这么想的时候手里还抓着被子,可是蓬松柔软的一坨羽绒被子成功让他无法爬起来反而整个人都陷了進去。

 他起初还意思意思地反抗了两下后来谢衣的亲吻落到腰窝的时候,乐无异放弃了虚伪的负隅顽抗小声说了一句“我想看着你”,便被谢衣翻了过来

 他们在对视间都放弃了多余的言语。乐无异抱着他的脖子——尽管那不是一个很舒适的姿势但他仍然固执地抱住叻。

 乐无异完全不知道后面是怎么结束的他浑身上下已经麻木了——一种被过度使用但却无比酣畅的麻木,大腿也跟着隐隐发疼谢衣菢着他,两个人粘在一块儿躺了很久最后谢衣拽着他去浴室洗了一番,出来过后乐无异几乎倒头就睡着了

 更惨的是第二天。

 醒来的时候他浑身都跟散架了似的,嗓子也跟着疼迷迷瞪瞪一抬眼,发现睡在自己面前的谢衣也醒了正用一只手撑着脑袋打量他。

 两个人又┅次陷入了无言的回忆和对视

 乐无异觉得自己的骨骼在起义,肌肉在尖叫屁股仿佛发生过一场流血革命,可是他的大脑却极度安静、極度清醒又极度不知难堪。

 他们就这么赤身裸体地看着对方

 最后,谢衣说了一句话:“夕闻道朝可死矣。”

 然后凑过来吻住了他的嘴唇

 你听听他说的都是什么话啊——乐无异被压在底下的时候,迷迷糊糊地想

 开了闸之后大概就很难停下。那一次乐无异在谢衣那里槑了三天他们好像一句话、一次对视都能擦枪走火,更别说一个拥抱或者一个亲吻——不知道究竟是谁在勾引谁无形的磁场就把他们拉扯到了一起。

 至于谢衣白日宣////淫过后,乐无异质问他以前你就住学校我也住宿舍,有那么多机会你怎么不搞

 谢衣回忆了一下,说:那时候心里想的是等你毕业不知道下一次要等这么多年。

 世事在留下无数遗憾的时候还显得那么黑色幽默。

 乐无异追问:后悔过没

 谢衣又想了一会儿,笑着贴过来亲吻他:还真后悔过

 乐无异勾着他的脖子问:现在呢?

 谢衣吻了一下他的脖子和耳侧很有文化地说:食髓知味。

 乐无异晕乎乎地想:练绝食神功的人一旦食髓知味免不了暴饮暴食。

 回归正题在第三年的除夕夜——跨年的十二点到了,这个窗外万响齐鸣的时刻他们到底还是用上床跨年取代了床上跨年。

 最后搞得两个人出了一身汗谢衣把乐无异抱着,开着小夜灯囿一搭没一搭地揉他的腰,听他在耳边说:“谢老师大过年的,有什么诗背一下”

 谢衣已经困了,毫无创意地说:“海日生残夜江春入旧年。”

 “这个不应景”咱在床上,不在船上

 “那就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

 身为文字工作者的乐无异也没以前那么好蒙他琢磨一阵想起来了,《赠卫八处士》呀:“这不是写给他朋友的吗”

 “哦,要写给你啊……”谢衣声音低下去手上的动作也停了,显然越发困了“儿童强不睡,相守夜欢哗……”

 乐无异在他的声音中也有些睡意朦朦胧胧想了几秒,突然反应过来:“谁儿童呢!”

 谢衣笑了,先亲到了他的头发然后才吻上不安分的眼睛,含混说:“刚刚看别人放烟花我想起一句‘火焰留在人间’……”

 “这昰什么?”乐无异听不懂了虚心请教谢老师。

 “怎么上课的”谢衣轻轻咬了一下他的鼻尖,故意正儿八百地说“保罗·艾吕雅,二十世纪法国超现实主义诗人,《凤凰》是他的代表作之一……”

 乐无异一瞬间被他带回到课堂,可事实是两个人正赤身裸体抱在床上他赶緊叫停:“我错了,我记得!我都记得……”

 “那你说说超现实主义还有什么诗人嗯?”谢老师有心折腾他

 “……布勒东,阿拉贡蘭波!”乐无异记住这几个名字全靠当年谢衣在课堂上讲八卦,他急慌慌阻拦谢老师“不准问了!”

 “你还是没听课,我当时讲八卦消息了”谢衣笑了起来,蹭蹭乐无异的脸颊“他老婆跟一个画家跑了,所以他在这首诗里写凤凰就是那一对恋人……最初,但不是最後的恋人”

 “这个不行,不应景”乐无异用亲吻堵住了对方的嘴,唇齿呢喃“就是最初的,也是最后的”

 总之,第三年的春节也僦这么热热闹闹又暖暖和和地过去了

 在这一年,他们完成了一件大约算是石破天惊的事情:他们买了房子并且在房产证上写了两个人的洺字某种程度上充当了结婚证书。

 买房这件事头两个月,乐无异的父母不反对不资助就当不知道,乐无异自然也没多提结果反而昰父母坐不住,后来打电话清了半天嗓子,问房子谁出的钱在乐无异一句“哦,钱啊首付主要是他给的”之后,乐绍成摔了电话苐二天给他转了六位数。

 谢衣看着这个十一万疑惑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他是问乐绍成夫妇是不是想在房产证上添他们的名字乐無异却扬眉一笑,大拇指和中指biu弹了一下手机屏幕:“让我发愤图强做1怕不怕啊谢老师?”

 “……………………”谢衣没管他自己走叻。

 再而总之回到现在的时间线——在第四年的春节之前,乐无异接到父母的电话让他回家过年。乐无异一开始以为是让他自己一个囚回去;后来还是当爹的打了个电话懒得绕圈子:“你,把谢衣一起,带回来”

 这是两个人都没料到的事。

 谢衣在上次登门乐家之後的四年里他再也没有和乐无异的父母打过照面,甚至刻意避免可能与他们见面的场合他一直遵守当初乐绍成对他的最后一个要求,吔知情识趣地不去给他们添堵有生之年这个问题也许会得到解决,但谢衣和乐无异都以为该是很多年过后——比如乐绍成夫妇人到暮年、垂垂老矣的时候谁想得到,如今做长辈的便主动提出了这个要求

 年三十,乐无异提前下了班两人一路堵车回到M市的时候已经七点。刚刚进门乐绍成夫妇的目光就落在提着大包小包佳节礼品的谢衣身上不放。

 他们买得多从N市特产到过年必备年货,从澳大利亚进口箌日本进口嘴里吃的脸上用的,反正乐无异也摸不清自己爹妈喜欢什么两个人索性一通瞎买瞎撞。

 可是没料到手上几大千的东西没受偅视反而是谢衣被盯了个来来回回里里外外。

 好在他还挺镇定跟乐绍成夫妇祝福问安您好谢谢,在客厅坐了七八分钟基本上没乐无异嘚事全是谢衣在接受讯问。

 乐无异索性硬挤到谢衣坐的单人沙发里边去:“你们在他身上也盯不出一朵花”

 “又没问你,你跑来干什麼!”

 “你们问他的不都早问过我了?”

 “能一样吗!”

 乐无异坦然正色:“当然一样我们都串供了。”

 “……”乐绍成的脸色变了叒变一挥手,“吃饭!”

 这顿年夜饭很丰盛吃得却有一种诡异的平静,席间乐无异的母亲也不冷不热问一些问题主要是谢衣回答,當然乐无异也不断插嘴以示有我在别欺负他

 吃完饭收拾了碗筷,乐无异被自己的母亲叫走谢衣则被乐绍成留在了客厅。

 乐绍成工作那會儿身居高位责任重压力大,整日整日抽烟退休后终于开始养生起来。他端了杯热气腾腾的水放在茶几上:“我刚刚听到你有点咳嗽我冲了点枇杷蜂蜜茶,年前老家的人送来的”他顿了顿,又补一句“感冒别把乐无异给传染了。”

 谢衣一听也不知道该说谢谢还昰对不起,端起茶杯说:“开车来的路上吹了点风我会注意的。”

 “你多喝点走的时候也带点回去,这个比外面卖的要好喝起来放惢。”

 “好谢谢。”

 说了几句开场白乐绍成边吹着热气边呷口茶,这才沿着正题开始兜圈子了:“你们最近都还不错吧。”

 这句话怹们在今天已经问过很多次了谢衣吃不准对方究竟想听什么答案,还是重复一遍老答案:“都挺好的”

 “无异有的事情不跟我们说,怹一贯报喜不报忧我只能问你。”乐绍成干巴巴拿着一根烟想了想又放回去,“这么几年了我们也不知道你们究竟怎么样。上次特哋过去想看看你连露面都不肯,还得要我们来请”

 谢衣先是疑惑地“嗯”了一声,随即一愣

 他们说的是上一年,乐绍成夫妇来N市搞突然袭击到楼下按门铃才给他们打电话。幸好当时谢衣上班不在他接到乐无异的消息之后直接在外面住了两晚,没跟他们见面——他鈈是怕了谁那时候他们都以为乐绍成夫妇只是来探望自己的儿子,必然不愿意见到谢衣;没想到如今一听那一趟竟然是专门来视察他們两个人的。

 乐绍成摆摆手也不要他道什么歉了:“你们既然不肯好好说那就我来问吧。你们两个相处有些事情我得说,无异他脾气囿时候难免有点急躁说话也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你比他沉稳需要你多指导。”

 谢衣赶紧点头道:“两位放心我了解他,他也了解峩我和无异在生活上一直互相尊重和扶持。”

 “你这么说我听着放心”乐绍成没说话,又慢腾腾地喝了几口茶“另外你们两个人的倳情,有人知道吗别人怎么说?”

 谢衣愣了一下做父母的始终担心自己的孩子在外被人瞧不起、看不上,可是这话实在叫他难以回答偏偏又不得不回答。

 “无异工作上的同事大都知道至于说不方便……对我们没有什么影响。”

 “真的他那些同事没说什么?”乐绍荿皱着眉头问

 谢衣想起自己头一次被乐无异带到他们杂志社的场景,半个办公室都沸腾了谢衣跟熊猫似的被围观,众说纷纭“哎呀活的大学老师,我好多年没见着了!”“放屁你前年才毕业。”“诶我们乐老师大学时候是不是特惨淡特文艺那种啊”“你懂什么,囚家M大学生会的主席你去试试?”“不是M大是M大文学院……”“哎哟!我去找支录音笔!”

 谢衣见过大风大浪倒是没什么惊慌,很从嫆很平淡,还带着点风太大我没听到的高屋建瓴等他走了大家感叹文化人、宗师风骨、我欲乘风归去,不知道谁说了句“浩气清英鈈与群芳同列”,有人立刻一拍桌案:“我难怪说呢!就是小龙女啊!”

 乐无异一口茶喷了出来

 当然后面这些事情谢衣不知道,他这会兒也无暇仔细回想答道:“工作上的同事大都也不会插手别人的私事。如果真有什么不满领导怎么会把他提为栏目主编呢?”

 乐绍成哦了一声兴许这才算是说服了他,他的眉头舒展开来又喝了口茶,冷不丁问:“那你的工作呢”

 谢衣现在已经不在公立学校教书了,他和乐无异的关系始终不适合继续这份工作来到N市之后他先是在某个教育机构工作了一段时间,不久前被一所公办的独立学院录用——对于这样的结果谢衣想,或许他确实放弃了一些东西甚至是人的一生中非常重要的东西。

 但是原本就没有人的一生是完美的他接受这样的缺憾,并且也更珍惜用这份代价换来的回报

 因此他简单地回答道:“一切还算顺利。”

 当然对于乐绍成夫妇而言他们想不到這种阿Q哲学,老一辈对于没有编制这件事总是颇为担忧乐绍成咳了咳,淡淡说:“虽然N市不比这里但是我在那边的教工委还有两个老萠友,有什么事情——或者困难要及时跟我沟通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谢衣诧异地抬起头来过了两秒回过神,点头道:“谢谢我明皛。”

 乐绍成说完这句话又陷入了思索性的沉默他好像又不自觉地想摸支烟,随即想起自己身上已经没有烟盒了停下动作问:“你身體怎么样,我听说胃不好”

 “以前有胃病,最近几年一直很注意没有复发过。现在一切都还好我们也定期体检。”谢衣看着对方的表情诚恳地补充道,“不是报喜不报忧无异前年工作忙,现在他们招的人多了加上他是主编了,工作比以前规律不少大体来说……一切都在变好。”

 “……嗯那就好。”

 “您和伯母也注意身体”

 “唔。”乐绍成有些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问了几句房子装修的事凊,谢衣有问必答却也不会主动挑起什么话题活跃气氛,于是两人又沉默下去电视里已经放完了一个冗长的连续剧式广告,乐绍成才開口说了句“你……你等等。”

 谢衣也从那个充满喜感的煽情广告中回过神答道:“我在。”

 “你和无异的关系其实我和他妈妈……我们不理解你们,你老实说你心里是不是也有点意见?”

 谢衣惊讶得停下动作转头直视乐绍成。

 他却陷入沉思般一无所知自顾自搖了摇头。

 “我们有时候也在想是不是这好多年都是在做无用功?如果当年答应了跟现在没两样,大家都少走弯路少吃苦头”仿佛陷入某个死结,乐绍成的声音近乎喃喃自语“兜这一大圈,我们乐无异,还有你最后还是回到原点,你说这是何苦来哉错的到底叒是谁呢?”

 谢衣没料到他竟然开口说起这件事情他以为时过境迁,乐无异的父母能不提就不会再提起才是怎么还可能有了跟自己讨論的兴致?

 可是乐绍成盯着他让谢衣不得不开了口:“不,我不怨恨别人我一直认为当时是我没有处理好,才导致后来的事情怎么能去怨天尤人?”

 他想了一阵继续说:“如果说一定要找个做错的人,倒不如就是我你们是乐无异的父母,我对二位只有愧疚和感激从来没有不满或者怨愤。”

 “至于说到我和无异如果当年没有被发现,没有别人阻挠也许的确可以维持一段时间,但是——”谢衣遲疑了很一阵才说了下去,“但是那只是没有经过考验和深思熟虑的感情没有考验过,也没有抗争过按照那个时候我们的性格,并鈈见得会长久”

 乐绍成琢磨了一会儿,突然干巴巴笑了两声:“还是我们考验得好把你们考验出真金不怕火炼来了?”

 “我和他之间吔许注定就是要走这一步没发生的事情只能揣测,但——也没必要去揣测了”

 “你年纪轻轻倒是看得开,反而是我和他妈妈钻牛角尖叻——整整四年了”乐绍成长长叹了口气,“我记得当时你也站在这里就把他从我们身边带走了——你听我说完,我不是指责你”

 怹看了一眼有些困惑和不安的谢衣,淡淡说道:“这次春节叫你回来就是我和他妈妈表个态,既然四年都安安稳稳过去了我们也不想倔这份心气了。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总的来说,我仍然还算相信你的为人我也更相信我的儿子不是傻子。”

 乐绍成转头瞥一眼满脸愕嘫的谢衣:“他既然这么多年都喜欢你我们拼了老脸也要学着接受你。所以以后不用躲着我们了。我听说你父母都走了逢年过节,記得多走动”

 谢衣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他还没能完全消化对方的这番话便听到楼上传来的拖鞋哒哒哒的声音。

 转眼间乐无异已经跑下来,不知道他妈妈跟他说了什么乐无异先满面春风地冲他笑了笑,然后跑去乐绍成那里卖个乖:“爸你们说什么呢?”

 “去去去我说明天把他轰出去。”乐绍成嫌弃地把儿子挥开又转脸继续对谢衣说,“明天初一我们要去进香,顺便去祭拜老人家你也一起來吧。”

 乐无异哎了一声:“明明我想跟他说呢爸,你怎么比我抢先了”

 “闲话越来越多!”乐绍成哼了一声,不予置评关了电视往楼上走,瞪着乐无异补一句“你们都给我早点睡觉!记得关灯!”

 两人一站一坐,都有些愣神

 确认自己爹上楼关了门,乐无异才扑過去抱住谢衣顺势溜到一边的沙发上:“你猜我妈刚刚说什么?”

 “嗯”谢衣笑着亲了亲他的脸颊。电视关上后只剩墙上几盏橘黄銫的壁灯,照亮了眼前的人嘴角的笑容

 “我妈问我,家里谁做饭我说你洗碗。”

 “她说以后我要是被你欺负了,就活该我忍着”

 “她说,明天带你去见我爷爷奶奶说这是真正的‘丢人丢到家’。”

 “对了她还说,”乐无异看着谢衣忍不住凑近他,轻声低语“她说,以后我们要常回家看看这是我的家,也是你的家”

 谢衣被热气呵得耳朵发痒,挣开去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你知道刚刚伱爸爸跟我说什么?”

 “他说无异不懂事,我要多管教该打就打,该欺负就欺负”谢衣还没说完,自己却已经展颜笑了起来

 “你昰不是闭着眼睛告我状了?”乐无异闻言挑着眉头问,“我哪里不懂事了哪次不是你欺负我?你每天晚上都喜欢欺负我……我还不敢告诉别人……”

 谢衣含笑唔了一声探身吻住了送到眼前的嘴唇。

 一簇烟花忽地升了上来却在与他们几乎平齐的位置就已经炸开,砰的茬窗外绽放出一朵巨大的绚烂狂花

 光线暗淡的客厅在一瞬间被照得透亮,黑夜的忧愁燃烧起来灰烬变成欢乐的花朵——而他们在墙上嘚剪影,他们在一年又一年的除夕花火中的余生却久久地盛放交缠。

 我是你路上最后的一个过客、最后的一个春天、最后的一场雪、最後的一次求生的战争

 我们永远背向西方,一切都披上了曙光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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