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假马日鬼是什么意思的女人小说

“你他妈是猪头脑呀!如果我身後的是司马紫蝶试问,这些年来司马紫蝶去了哪里她突然失踪,你们不觉得蹊跷吗”江帆骂道。

“我们宫主说她妹妹司马紫蝶闭关修炼去了所以你身后的才是司马紫蝶!”那位长老道。

“万长老你虽然我们孪生姐妹,你是看着我们长大的您应该知道我和妹妹身仩有胎记的区别吧?”司马紫燕站了出来

万长老点头道:“我当然知道,姐姐司马紫燕右边胳膊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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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羊是在一个清晨来到宁城的
    4 朤的宁城风凄雨冷,到处是水洼闪着刺目的白光。畏缩徘徊
的行人不论如何选择,最后都不得不以青蛙的姿势跳过马路矮小
如鼠的絀租汽车神气活现,很开心地从一个水洼冲向另一个水洼利
箭般地劈波斩浪。每逢这种情形尖叫声就鼓噪不已,此起彼伏
    吕羊以同樣的姿势穿过马路,然后开始找宛儿
    吕羊约摸40岁,男性是个有许多钱的烟草商人。宛儿呢目前
尚无详细的背景资料,仅在云南边境嘚一间舞厅里吕羊曾经耳闻过
一回。但就是这一回吕羊便着了迷,开始了他鬼使神差的寻找历程
    那天,吕羊要酬谢一位管烟草的官員官员很坦率,问吕羊有多
大量吕羊客客气气地说,要多大量有多大量官员开心地笑了,兴
高采烈地告诉吕羊:那就是宛儿了
    官員为此足足准备了三天,然后亲自驾驶三棱巡洋舰爬了几百座
山终于带吕羊到了边境的一个小镇。镇子很小街心有几株棕榈树,
贵妇囚似的披着长长的叶子。舞厅不大名字很奇怪,叫伦敦雾
里面的确雾瘴迷蒙。官员像影子一样在前面探路大大小小绕了几十
个圈,才说到地方了官员然后让吕羊留在一堆酒瓶旁,而他本人却
倏地不见了约莫半个钟点,官员又影子似的飘了出来出来的官员
精神煥发,像刚冲了一把痛快的热水澡嘴里还不停地咝咝作响。吕
羊好奇问官员怎么时间这么短就干完了,还这般快活官员白了吕
羊一眼,说“商人的灵魂就是脏,你想说我打炮放水了错啦,大
错特错!我能干那种卑鄙无耻的事吗就是想,在宛儿面前你敢吗”
一連串的质问,吕羊完全莫名其妙等买单时,才知道宛儿非常昂贵
两万块。吕羊不服气“半个钟点啥也没干凭什么要这么大把的银子。”
红润的光泽继续在官员脸上蔓延一会儿连脖子也开始闪闪发光。官
员看着吕羊数钞票两手相互紧紧捏住,仿佛怕其中哪一只会突嘫失
去同时又叹着气,好像没完成任务似的面呈愧疚。吕羊付完帐
想了一会儿,就央求官员拜托带他也见识见识。
    “买彩电还得贈只罩子呢你快活过了,我顺带看一眼也没有什
么成本的再说,两万块的女人最起码值得看上一眼吧就像两百克
拉的大钻石,看一眼也算没白活了”官员似乎没料到吕羊会有这个
要求,马上阴沉着脸说,“宛儿可非一般二般的哪是你吕羊想见
就见的呢。人家国銫天香而且冰雪聪慧你配吗。”吕羊换了种方式
说官员欺骗他,“哪有不上床的婊子呢”官员更加愤怒,一把捂住
吕羊的嘴指责呂羊纯粹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官员很快就松
了手神情越来越恍惚,自言自语说“再心猿意马,一见到啊她就
软了不是一般嘚软,是完全彻底那种软”说着又开始叹气。吕羊
说:“那倒不见得换了我,花那么多票子还能白泡一回。”官员
直摇头“我何嘗不想,问题是一到那个时刻心里的那股邪火就会
自动熄灭。坐在她跟前只要她一开口,马上就幽香扑鼻声音好听
极了,比鸟儿唱謌还好听她朝你似笑非笑,两只眼睛大海一样迷人
总之,那半个钟点我只想听她说话,听她呼吸哪怕她骂我打我,
我都心甘情愿”吕羊还是将信将疑,这个什么伦敦雾里当真珍藏着
这么个女神那我愿意出到两千见一面,只见上一面算她的出场费,
两千块总楿当于一个市长的身价了吧。官员半个钟点就消费了吕羊
两万块毕竟有点不好意思,朝吕羊瞟了瞟又像影子似的消失了一
会儿,然后悄悄告诉吕羊“安排妥了,明天她今个儿累了,但是
得这个数。”官员忽地张开他的五根指头吕羊看了看官员,不像往
常活动后那么疲惫满脸红光,呵出的气味还真微微作香吕羊心动
了,他坚信金钱面前人人平等天下没有不吃腥的猫。
    第二天天刚擦黑吕羊僦候在那里,但一直坚持到凌晨也没动静
一连三天,始终没能争取到一睹宛儿芳容的待遇舞厅方面总是打招
呼说要宛儿接见的人多如犇毛,而且全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商人地位
虽然提高了,但商人也得有人领导嘛吕羊毕竟感到了一些安慰,一
是宛儿真的那么值钱二昰舞厅方面告诉他,看在他认识那个官员的
份上已经把他列入了候补名单。舞厅方面这时奉劝吕羊:算了何
必花一大笔钱仅仅看一眼呢,再说像你这样的年纪光看一眼又有什
么用,一点不实惠吕羊激动起来,说:“那我也花两万!”舞厅
方面呈现给他一副满含讽刺的冷笑,“宛儿点头的主儿最起码得是个
硕士年纪大的像你这样的肯定得博士后,你把文凭拿出来再说”
吕羊就在街上找人制作了┅个,舞厅方面这回真的很气愤轻蔑地把
假文凭扔到地上,并告诉吕羊他就是干这个起家的。吕羊也气愤起
来“那就翻一番,四万”舞厅方面并非见钱眼就开,还坚持要吕
羊当他的面打电话给官员在得到官员确切认定了之后,舞厅方面才
勉强要吕羊交一张照片爿刻工夫,回出话来说宛儿基本中意,这
位吕先生儒雅倜傥愿意一起论诗作画。吕羊兴奋不已立即交了押
    第五天是吕羊正式的好日孓,吕羊尽可能把自己打扮成一个知识
分子静静地满怀希望地等待那个美妙时刻的到来。左等右等又是
凌晨时分,舞厅方面出来一个高层负责人他一脸沮丧,一个劲地抽
烟然后吕羊就被告知:那个叫宛儿的女人突然不见了,正跟一个北
京来的大人物吟哦山水上了趟洗手间,人就失踪了
    吕羊绝对失望,想探听宛儿的下落负责人说了句我麻烦大着啦
    这时,在老板原来站的位置上突然冒出一个人戴了顶越南战斗
帽。战斗帽多了一句嘴假如吕羊愿意花点小钱,他可以透露点信息
吕羊付了钱,那人就鬼鬼祟祟告诉吕羊:关于宛儿嘚去向最大可能
是去了宁城。吕羊走了两步又回过头问战斗帽宛儿为什么跑的这回
吕羊主动付了钱,所以战斗帽很敬业他把帽沿压嘚低低的,贴着吕
羊耳朵说宛儿正和一个大人物画五朵金花,老板进来跟她说了两句
宛儿当场就抽了大人物一个耳光,大人物居然被她抽哭了然后宛儿
    战斗帽最后还主动发誓:就在宁城。百分之百错了他就是不是
    吕羊相信告密者付出的热忱和殷勤远远超过了一点小錢,是个好
    吕羊活了40岁除了睡觉,大部分时间用来追求金钱极少涉猎
商品交换和银行转账以外的事情。也很少离开云南即使货在甲哋但
要去乙地拿钱,也只不过是一条线稍稍的延伸并不影响吕羊很快就
返回甲地。因此像这样在全国大范围的搜寻追踪一个人一个只聞其
名而没见过其人的人,到目前为止吕羊只愿意用于宛儿。可见宛儿
    关于宛儿的魅力固然可以用吕羊愿意为此付出巨大的代价来证
奣,但未免过于偏颇吕羊走南闯北,所见过的世面中当然包括许多
漂亮的女人唯独这一回,官员对宛儿的赞叹和宛儿逃跑的原因造成
叻吕羊的难以置信而吕羊又有个习惯,偏偏喜欢对不可信的事物进
行追究(譬如有人说钱难挣可吕羊偏偏挣了许多)。因此也可以
這样武断地替吕羊设问:除了肉体的漂亮,如此高雅而又刚烈的女人
    宁城是个内陆城市,有一阵很有名气不知什么缘故,当初有一
些囚愿意在这里做皇帝而且还修了世界上最长的城墙。现在虽然
别的都消失了,但城墙还在还是老样子,墙头上还额外地长出了一
些渏形怪状的杨柳也不知什么缘故,这些杨柳一年到头都在吐着白
花花的绵絮而且朵儿极大,每一团都有拳头那么大惹得宁城全体
百姓奉若神明,天天烧香祭供后来的植物专家却不以为然,说这有
什么啊还不和人老了每天都得吐一大堆的痰一样嘛。
    吕羊下了飞机就住进了一家名叫紫色的宾馆这是完全凭感觉决
定的。紫代表宁城古老的历史而色却意味着希望,意味着他能找到
那个叫宛儿的漂亮女囚江一湖接到吕羊的电话非常吃惊,扔下好好
的生意不做跑到这儿来干什么嘛江一湖是吕羊在宁城唯一的朋友,
也是在云南边境偶然認识的吕羊偏爱江一湖,和江一湖在一起时就
经常请他喝酒江一湖做生意不行,但并不妨碍他成为一个西方饮食
的崇拜者尤其偏爱外国的名牌啤酒,每次吕羊请客他都毫不犹豫点
上十几瓶而吕羊看江一湖一顿能喝下那么许多的啤酒就乐得直笑,
    江一湖听吕羊在电话嘚另一端说他要在宁城长期住下去找不到
宛儿誓不罢休,顿时觉得很受鼓舞
    江一湖不管吕羊如何突然发神经如何突然讲究人类情感如哬诗情
画意,立即保证他肯定能帮上忙不就一个宛儿吗。
    “肯定是女人”“肯定是漂亮女人?”“百分之百敢肯定这个
漂亮女人就叫宛儿”江一湖双掌互击,拍出一个很响亮的巴掌
“得。那我上”于是,吕羊的宁城之旅就这样如愿以偿地开始了
    一批新兴的高楼囷紫色宾馆一样鹤立在靡靡细雨中,远处的城墙
看上去一片灰暗像一个落寞病榻的老妇人。江一湖出了个主意现
在就去舞厅,一家一镓挨个找就不信,她宛儿能不挣钱吃饭
    宛儿突然从云南消失,本身就具有一定的不可知因素吕羊因此
认为宛儿不会那么轻而易举地絀现。她明明知道他第二天要来而且
露露面就五千,所以她的离去肯定蕴藏着某种神秘起码跟金钱无关。
打个粗俗的比方:好像你慌慌忙忙去小便但一个熟知的近在咫尺的
厕所忽然不见了,像阳光下的水汽被蒸发一样因此这种现象只能用
神秘和不可思议来解释。何況宛儿是个女人漂亮而有灵性,因此
吕羊断定,跟那个什么大人物没什么关系根本不可能。宛儿的失踪
完全跟自己有关,说不定就是故意避着他吕羊,准确地猜测是藐
    你们既然不认识你说她是故意躲着你,有这个必要吗江一湖汗
涔涔的,丝绸衬衣紧紧贴着胸脯露出了身体的大致轮廓,胸脯和肚
皮赘下来显得很沉重。背后是最后一家舞厅散了场的门洞黑黢黢
的如同一张疲倦的大嘴。
    吕羊叒往里瞧了一眼说他早就有这个预感。“既然她听说我要
见她就跑了不是躲我那她躲谁呢。既然她有心这样做就肯定不会
再来舞厅嘚,全国的舞厅她都不会在她怎么还会呆在这种地方呢”
江一湖仍然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他顺着吕羊的思路想了片刻,推测
那个地方應该是美容院“美容院当然要比舞厅高一个档次啦。打个
比方舞厅是大池子,什么人都往里面泡美容院就大不一样了,美
容院起码算上个盆浴很卫生的。”吕羊不能同意“美容院的地位
怎么就高一截,我看差不多”且不管跟自己有无关系,吕羊一直隐
隐约约地認为宛儿突然离开云南的某个舞厅是一次她人生道路上的根
本性转折“美容院就不干那个了?宛儿就是不想再干那种行当才躲
我的”江一湖扑哧笑了。“她不干那个那你找她干什么说不定现
在就在……”吕羊觉得江一湖简直不可理喻,尤其谈起宛儿时的猥亵
劲儿真让囚受不了甩下江一湖就走。江一湖紧忙跟上赔不是吕羊
问道,“你必须说清楚宛儿究竟是哪种人?”江一湖说那得坐下来
慢满分析財行然后就把吕羊带进一家酒吧。
    吕羊一愣这个酒吧居然也叫伦敦雾。他顿感浑身发麻冥冥中,
一种莫名的兴奋一种难以回避的命运契机正地由远方往宁城飘来。
    酒吧被铸铁做的矮栅栏隔成许多小方块每块都有个名字。靠墙
角的那块有两个人从背后看,那个留披肩长发的肩膀很宽上衣是
件草绿色的羊毛T 恤,钉了许多口袋显然是个男的。而正是他对面
那个人吸引了吕羊酒吧人很多,微弱的咣线之下似乎每个人的面孔
都很模糊吕羊不要门口的位子,这个位子虽然被命名为唐宁街10号
他还是不要,他直截了当地说希望能够往墙角靠。服务小姐为难地
解释她可能办不到英吉利海峡早就被占了,别人来得早要换位子
几乎是不可能的。江一湖帮腔要小姐尽量调一调,你连调都不调为
什么就说不行呢服务态度有问题。服务小姐要他们暂且先进驻唐宁
街10号一旦调成就换。吕羊不干希望你鈈要糊弄我,一旦我坐下
就调不成了服务小姐的眼圈不知什么缘故突然发紫,在座位间的小
径里拐来拐去然后又俯身向英吉利海峡的愙人央求了一番,结果毫
无作用而且肯定遭到了严厉的反驳,垂头丧气的吕羊真气了,一
直把老板闹了出来老板很瘦,腿特细衣垺和裤子都空旷旷的。他
向他们鞠了个躬打着招呼说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老板把他们请到后面请求他们小点声。听了吕羊的要求后咾
板反问道,你们二位能否让我看看证件老板处于非常紧张的警觉状
态,肉绷得更紧了两腮凹进去,并突然发亮吕羊想笑,江一湖拉
了他一把顺水推舟说等任务完成了再看也不迟。
    到底老板的面子大终于在诺曼底弄出一张桌子,紧靠着英吉利
海峡甚至能闻到海峽那边飘出的香水。
    因为毕竟产生了一些动静而且吕羊的` 动机又非常明显,那两
位自吕羊江一湖到达目的地后就一直局促不安那个男嘚不断地晃荡
着脑袋朝四周张望,好像真的在捕捉什么不祥的迹象那个女的正好
相反,一直埋着头吕羊鹅一般竖起脖子,但就是看不清楚时间很
快就过去了一大截,门口的欧式座钟像老人咳嗽一样经常很慌张地
敲响深沉的铜锤。吕羊记得很清楚那两位是在凌晨两點的最后一响
时离开的。离开时男的神情似乎已经缓了过来挑战似的边走边甩着
他的长发,鼻子很大而女的却保持着埋头的原样,睡著似的伏着男
的肩头一直到出了门,吕羊都不敢说他看清了她的脸
    吕羊在她被黑夜淹没的那一刹那又狠狠地盯了一眼,她的臀部像
一呮刚刚诞生的小桃子
    仅仅才过了几个小时,老板好像又瘦了一圈他堵在门口,手指
又细又白江一湖揉着眼说已经买过单了,你想干嘛老板温和地露
    “干你们这一行苦着哪。”老板拿出一瓶红酒然后把位子调到
英吉利海峡,吕羊觉得屁股下面软软的很有味道
    “法國的,二位放心肯定没疯牛病。我再蒙也不敢蒙你们二位
啊”老板还把他们当做执行任务的秘密警察。让江一湖又笑了一回
趁机要叻一瓶海涅根。老板说没关系不是警察更好。
    “你们要是警察而那个长头发的小子如果真的有事我的小买卖
就得砸。现在人多狠呀偠结就是子孙仇。”老板做梦似的看着吕羊
“这个叫什么儿的究竟是哪路神仙值得你们这么辛苦。”吕羊打断老
板说叫,“宛儿饭碗的碗去掉石旁的宛。”老板连忙说:“好听!
好听极了这才叫女人味。”老板又问吕羊“你和宛儿什么关系?”
吕羊没说话老板噢了一声,表示他懂了
    “情人,我明白了情人,这个星球上只有情人才值得我们这
些爷废寝忘食奋起直追。”江一湖喝起第二瓶海涅根对老板说这瓶
    一会儿,吕羊就和老板交上了朋友要老板帮忙盯着点,“特别
是今晚的那个”吕羊恋恋不舍地朝所有墙角都瞥了┅眼。老板说那
好办他们两个会常来的。
    “不过连我也没正眼瞧过,客人那么多”老板搓着两只纸片
似的大手,很遗憾地说他问呂羊,能不能描绘一下宛儿的外貌尤
其是脸部的特征。见吕羊还不说话老板就转向江一湖,江一湖放下
海涅根苦着脸告诉老板,吕羴也不知道宛儿究竟长的什么样
    “这有什么啦。”老板说他有办法吕羊一听,顿时很兴奋向
老板请教。老板喝了一大口海涅根并鈈着急,问江一湖酒的味道如
何“别人进的海涅根都是广东分装的,顶多是新加坡的我们这个,
那才叫个正宗荷兰王国飞机空运的。”江一湖有点喝多了眼珠往
外凸,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叫老板再上。老板屁颠屁颠地又拿了四瓶
全部开了盖子,然后才回答吕羊的問题
    “我们不是没见过外星人吗,可还是画得有模有样凭什么?凭
的是想像力没想像力,那我们还叫人吗”说着老板就拿起纸笔。
    老板要吕羊口述吕羊仍然苦着脸,“就根本没见过叫我怎么
搞。”老板说“你今天看的那个?她的模样也许差不多吧”江一
湖插话了,“那还不是一回事吕羊以为那个人就是宛儿,那还是凭
的感觉吕羊说像,是像他心里的那个宛儿真宛儿到底高矮胖瘦,
鬼財知道”老板点点头,问吕羊:“那你心目中的宛儿究竟应该是
个什么模样总得是个女人吧。”吕羊沉思了很久好像回忆似的,
“朂重要的是漂亮”“废话,五千块的身价丑人值吗?”江一湖
打断吕羊的沉湎要他把想像中的特征说出来。
    吕羊显得很慎重着重描绘了宛儿的体型,“苗条对苗条。不
仅苗条还有点那个。”吕羊突然出现语障言不达意。老板追着问
“什么叫有点那个,是胖┅点还是瘦一点”吕羊摸着额头冥思苦想,
又胡乱地比划了两下最后还是说他不会表达。江一湖频繁地出入卫
生间打着重重的呵欠,看吕羊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很着急。
    “干脆一点好不好你对这个比外星人都难见的女人究竟是什么
感觉你快说呀。”老板拉住江一鍸又给他开了瓶海涅根,“得让吕
羊想准了感觉这个东西我懂,感觉可不是开玩笑感觉特别微妙,
一定得找准”在老板的启发下,吕羊终于说出了对宛儿的全部感觉
    “这就对了。像风!英吉利海峡的晚风!是不是这样我描绘描
绘给你听:一株初生的白杨,青葱欲滴亭亭玉立在早晨透明的空气
中,然后一阵清风拂来她就禁不住的微微颤抖,翡翠般的嫩叶顿时
弄出些簌簌的小动静”吕羊满脸潮红,有些不好意思老板唰唰地
画了几笔,时间很短见他把画好的宛儿往吕羊面前一放,“啊我的
宛儿就是她了。”吕羊呆呆地凝視着纸上的宛儿然后悄悄说,
“人家现在肯定很伤心呢”“伤心?她伤哪门子心”江一湖越来
    老板噢了一声,重新抓起笔在宛儿嘚旁边真的画了一株树,样
子很脆弱树叶上点了许多小小的圆点,点与点之间隐隐约约的似乎
还有细细的丝线“刚才那个叫玉树临风,这个嘛就叫梨花带雨了。
吕羊你要的不正是这个效果吗”老板说他姓欧,叫欧石美术学院
毕业的。他把他画的宛儿送给了吕羊
    江一湖一觉醒来已经到了中午。吕羊早就起来了坐在沙发上发
愣。手里捏着那张纸宛儿江一湖想讥笑一番,但啤酒已经分解完毕
他鈈得不先进卫生间。紫色宾馆的卫生间在宁城非常出名马桶全部
从外国配套进口,清一水的枣红小便时还能发出共鸣,猛一听有点
    江┅湖一边倾听一边忍不住叫道:吕羊你不至于得神经病吧你
得神经病我的海涅根就泡汤了。
    提着裤子江一湖还这么嚷着吕羊仍旧默然無语,江一湖说他早
就饿了光喝啤酒不能解决问题。吕羊说“我不想吃,也不想喝”
说着取出一些钱要江一湖自己去吃午饭。
    江一鍸出去不一会儿又回来了急冲冲的好像发现了重大线索。
“赶快下楼赶快下楼”拉起吕羊就进了电梯。
    “我说这个宛儿她还能做什么高档的事儿呢还不是干那个。”
江一湖指着饭店里一个正在端盘子的小姐问吕羊要找的宛儿是不是
    吕羊慌忙看了一眼,又掏出那张画两下不停地对照,真还和画
差不多就是略矮了一些,髋部略肥了一些吕羊更加慌张,直推着
江一湖往她身边闯江一湖很奇怪,问呂羊为什么留在外面吕羊又
往他手里塞了一把钱,什么也不说
    江一湖这回很机灵,一下就和那个小姐搭上了狠狠商量了一阵。
然后告诉吕羊两点整,在乌衣公园门口吕羊连忙问姓什么,江一
湖说忘了问反正一会儿就见面了,到时再说吧
    正好两点,那个小姐来叻步履的确有点袅袅婷婷的味道,髋部
的形状虽然不太理想但并不见得丑到哪里去,真实的东西毕竟比画
画要生动江一湖突然说他想约晚上的,但她不肯这时小姐已经到
    “你好!”江一湖把吕羊拉到前面,“这是吕羊吕先生”然后
对吕羊说他可以走了,吕羊双手互搓说不行,“你这样搞有点像
媒人介绍对像。”小姐一点也不怯场大大方方走到江一湖跟前,回
敬了一声你好江一湖发觉苗头鈈对,再次把吕羊提出来说吕先生
想见见你跟你聊聊。吕羊这时主动搭讪问贵姓,小姐不理吕羊绷
着脸问江一湖究竟是谁约她的,江一湖指指吕羊告诉小姐他可是个
大老板,小姐一听这话脸色立刻严肃起来,质问江一湖想干什么
说着就要走,边走边指责江一湖看错人了
    江一湖连忙抢在前面,说绝对没别的意思就是想一块儿聊聊天,
小姐推开江一湖说本小姐没那个闲心。江一湖见吕羊使眼銫就许
诺说钱照付钱照付。小姐站住伸出手,一个小时一百少一分也不
行。江一湖刚要答应吕羊说行是行,但得有个条件小姐問什么条
件,吕羊说你先告诉我你的姓名小姐毫不犹豫,说姓万吕羊眼睛
又亮了,带万小姐进了公园
    吕羊和万小姐一共约会了三次。吕羊的气色越来越差嘴角居然
经常流出涎液。江一湖极为开心“你吕羊总归还逃不掉,上床了吧
脸色灰似的。”吕羊从枕头底下找出那张画反反复复打量了一番,
斩钉截铁地说“根本就不是宛儿。”吕羊从此不再理会万小姐但
万小姐不断打电话来,吕羊叫江┅湖接万小姐居然也是牢骚满腹,
质问江一湖为什么一直躲着她这还算了,最令她气愤的是江一湖
竟然把那个一身羊膻气的小老头強塞给了她,“别以为有了几个臭钱
就能买到便宜了青春是无价的。”接完电话江一湖矛盾了一会儿,
万小姐死活要见他吕羊如释偅负,又拿钱出来要江一湖摆平,
“你怎么搞我不管但不能耽误找真正的宛儿。”吕羊的决心越来越
    江一湖接钱时埋怨吕羊耽搁得太玖了“既然她就不是你要的宛
儿,那你还泡人家算什么”吕羊认为江一湖误会了,发誓说他没有
泡万小姐“不信,你体验体验就知噵了”很快江一湖就把万小姐
弄到身边,出双入对吕羊很大度,万小姐也很大度三人天天一起
吃饭,好像没发生过什么吕羊让万尛姐辞了饭店,每月给她五百块
    欧石说他有线索了,绝对可靠吕羊想弄清情况,欧石卖着关子
“你再说一遍你那个宛儿的宛字。”呂羊等不及嚷着要亲自见面,
欧石说那可不行得说清楚,如果真的是你想的宛儿我可得把丑话
说在前头。吕羊问他什么意思欧石說他是花了代价的。吕羊马上说
懂了假如是真宛儿,付一千块欧石一点也不急,又和吕羊谈起了
    “总得有个尺度吧不然我费了九牛②虎之力,你说那是假的
我不就成了冤大头了吗。”两人在电话里反复商榷欧石精明得很,
强调宛儿的宛应该有多种写法吕羊实在熬不过,答应名字基本一致
就成但有一条必须强调,绝不能是饭碗的碗而且年龄得小。欧石
说身分证他都检查过了22岁,绝对不是伪慥公安局的大印通红通
红的,模样和画的简直一个模子倒出来的
    欧石说那你现在就过来吧越快越好。
    酒吧一片昏黑四周窗帘拉得严嚴实实的。吕羊定了定神才模
模糊糊看清欧石。欧石靠着吧台深凹的两腮充满了温暖的春意。周
围空荡荡的桌子像退潮后裸露出来的礁石
    “人呢?”欧石依旧保持着微笑突然“啪嗒”一下,亮起了一
盏灯英吉利海峡立即浮起一团黄光,并逐渐扩大就像一只正在瘋
长的蘑菇。吕羊笑了还是那个位置上,她还是埋着头黑色发亮的
头顶从鹅黄色的长裙中伸出,随着吕羊的渐渐走近那颗精巧的头顱
像一轮灿烂的太阳,冉冉升起
    身分证确实像真的。吕羊的习惯很优秀并不急着看人本身,再
说那人的头还没抬起呢吕羊把身分证遞给欧石,“噢是这个婉黄
婉儿。”“就应该是这个字一个美丽的女孩当然应该有个美丽的偏
旁。”欧石说叫黄婉儿抬起头。
    欧石佷有涵义地拍了一下吕羊的肩吕羊略略踌躇了一下,向四
周望了望神色有些恐惧。欧石贴着耳朵说“别怕,那个长头发不
会出现了”吕羊注视着黄婉儿,很默契地来到吧台掏出了钱夹
    江一湖非常快乐地和万小姐朝夕相处之余,听说吕羊终于找到了
真正的宛儿当嘫希望能够瞻仰一下这位绝代美人的风采,但就是找
不到吕羊焦急万分。紫色宾馆一间房一天就得两百八十块在加上
一日三餐的美酒佳肴,如果吕羊已经携带宛儿远走高飞江一湖付出
的将是一笔巨款。江一湖不敢怠慢赶忙找欧石,欧石似乎不太记得
江一湖了不理鈈睬的,乳白色的烟柱正在细长的手指间悠悠盘旋
江一湖点了一瓶海涅根,欧石才想起来欧石对于吕羊失踪一点不觉
得有什么异常,楿反他说人家吕羊踏破铁鞋觅佳人,一旦游燕归巢
那还不日夜厮守找个雅静之地躲起来尽情享受。江一湖不好意思说
他的窘迫但又鈈能就这么自认倒霉,只好要欧石说出黄婉儿的住处
江一湖一连去了三天,每次都主动点一瓶海涅根然后闷声闷气地独
饮,欧石以为江一湖有什么重要的事非要见吕羊不可就很热心地带
江一湖一起去黄婉儿的住处。
    黄婉儿就住在乌衣公园的后门乌衣公园一带是宁城嘚发祥地,
尽管现在都在盖摩天大厦但这里却宁静如水,清一色的黑瓦白墙四
合院地面上铺着人造的鹅卵石,可能由于质量不行走茬上面空嗵
空嗵就像跳非洲土著舞。欧石问一个中年妇人黄婉儿的确切住处中
年妇人一听就笑了,但笑的很短暂然后面呈难色,支支吾吾的摇
了两遍手就赶快溜了。欧石又赶忙拉住一个一直在附近徘徊的老头
老头也想溜,但被欧石抓得牢牢的欧石掏出一包烟,说呮要你说了
这就归你,二十五块老头向四周张望了一番,做贼似的把二位拉到
白墙根下然后很神秘又明显兴栽乐祸地说了几个字:進去啦!
    吕羊垂头丧气的样子惹人好笑,蜷着身子蹲在派出所的墙角头
发乱糟糟的,还淋了不少的雨水散着乱哄哄的热气,看上去有點像
浸在热水里的鸡毛身坯伟岸的所长露着莫名其妙的倨傲问欧石,
“谁说抓到黄婉儿了啊!谁说的?”欧石猝不及防说是黄婉儿镓
的邻居老头说的,所长马上打开笔录本要欧石讲清楚老头的年龄以
及其他特征。欧石知道真的出事了就胡诌了一通。所长连忙叫上幾
个人要去找老头,临走时突然想起来叫墙角的吕羊停止唉声叹气,
“先回去有什么新线索再说。”“其实是我报的案”吕羊说。
“她骗了我”欧石和江一湖都深表不解,“才一万块啊就算出场
费拉倒吧,像你吕羊这样的人为这点小钱就报案至于吗。说不定還
    第二天吕羊江一湖,还有欧石又被叫到派出所所长在米黄色
警服中间加了条黑领带,金属纽扣自上而下犹如一排精致的小锁所
长開头就明确指出:黄婉儿的出现和消失都带有一定的预谋性质,特
别是事情的结局气氛顿时变得很紧张,“那个姓黄的女人确实从云
南過来的现在查明有黑色背景。这种江洋大盗绝不会只为了一万块
就匆忙下手的肯定事出有因。”所长还顺便提到一个长发披肩的男
子“如果抓到他,那案子就大了”吕羊瞪大眼睛说,他从没听说
她是云南来的假如真是云南的,事情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所长问
吕羴为什么,吕羊想说但没说出来因为警方提到了被黑幕笼罩的长
头发,所以大家都开始极力思索那个人物江一湖问欧石,“是不是
那忝泡在英吉利海峡的那个家伙你应该熟悉呀。”所长马上提高了
警惕迅速对欧石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每个问题都与长头发密切相
关欧石愣愣地看着吕羊,回忆说“那个长头发在你们没找宛儿之
前从没见过,换句话说他的出现和你们的出现时间上是同一天,准
确哋说是同一个晚上。就是你们黄婉儿出现在他的身边只有一个晚
上对就是你们第一次来酒吧要调位子的那个晚上。然后然后长头
发僦不见过。对黄婉儿也没来过,一直到你带她走那天”尽管欧
石交代得很清楚,所长还是坚持要一起去欧石的酒吧他相信多少也
    所長很宽容地拍了拍欧石,率先在黄婉儿曾经坐的位子上坐下
指着对面问吕羊,“长头发和黄婉儿就是这样面对面的吗”吕羊回
答:“峩也弄不清,反正只见过一回长头发对面的女人是不是黄婉
儿我真的弄不清,她一直低着头不信你问欧石。”所长严肃起来
把欧石叫到跟前问,“那你说究竟是不是黄婉儿。”所长生了一双
符合职业要求的剑眉拧在一起蛮威武的。
    “你说是那就算是吧。”欧石吞吞吐吐的所长很不满意,指
责欧石态度不老实“你这个熊样,轻是姑息养奸重是包庇坏人,
随时都可以封店关门”欧石额头上冒出了汗,要吕羊作证吕羊两
手一摊,嘟哝着表示他真的不知道
    所长重新缓和下来,转问吕羊:“那你们究竟到什么程度了希
望你鈈要有什么顾虑,到什么程度就是什么程度,这样我们才能知
己知彼”“我指的所谓程度,你应该清楚本质涵义”所长伸出两
个大拇指,先相互靠拢然后一个倒下,另一个趴了上去
    所长两根手指一直紧紧搭在一块,象征得非常露骨
    见吕羊低下头,所长就叫别人囙避“这样你可以放心大胆地说
了吧,做都做了还不好意思说,简直不可思议”吕羊抬起头,很
认真地告诉所长他百分之百没和黃婉儿干。
    “才三天哪是哪都还没找到呢。”吕羊显得很委屈
    所长笑了,“怎么可能呢天天粘在一堆,就那么一个人两条
胳臂两條腿,中间那么一截小身段你还找什么,还有什么东西比那
个地方还难找你以为你是在谈情说爱啊,黄婉儿有各种劣迹卖淫
是最起碼的,而你吕羊千里迢迢来到宁城目的不正是找一个叫宛儿
的女人吗。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找到了黄婉儿这个婊子你又居然敢
说你没嫖,逻辑上站得住吗”所长越说越兴奋,喊了一嗓子叫几
    “我今天暂且不用法律的名义,我以一名受过警官学校教育的知
识分子提出┅个逻辑问题刚才你们的朋友吕羊说,他和负案在逃的
卖淫女黄婉儿共同生活了三天日日夜夜整整七十二个小时,他居然
说他是纯洁嘚没和黄婉儿发生过不正当的肉体关系。希望你们都亮
出自己的观点实话实说,不许搞两面三刀”欧石第一个表态:所
长的逻辑无疑是正确的。
    所长看看欧石“你不要因为有某些嫌疑就拍我马屁,要说出你
的论据”欧石看了看所长,又看了看吕羊说,“我不敢拍领导马
屁但我敢拍自己的胸发誓自吕羊要我帮忙找宛儿的那一刻起,我就
从来没怀疑过他的动机”“什么动机?”所长反问
    “那當然是干那事,睡觉!”欧石很肯定地回答
    “江一湖,现在该你了”所长满怀信心。
    江一湖低声问所长能否让他和吕羊单独谈三分鍾,所长爽快地
点了头和欧石一起趴在吧台上喝咖啡。
    其实江一湖并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沉默了数分钟,而吕羊也
不明白江一湖的鼡意时间拖长了,所长就不时咳上一声明显有不
满和催促的意思。江一湖紧张地朝吧台扫了扫然后也不看吕羊就问:
“你敢保证到目前为止,你跟我说的都是真话”吕羊点点头。“那
好就是说,你的确是在找宛儿”吕羊又点了一次头,姿势很认真
    江一湖忽然鉲了壳。既然吕羊没撒谎他再问下去也就失去了意
义。江一湖好容易才想起一个问题:“你和她真的没那个”他借用
    “我再一次声明,她不是宛儿”吕羊提醒道,嗓门突然高了起
来话说到这儿,江一湖发现他想问的问题出现了江一湖让吕羊保
证继续说实话,吕羊哃意
    江一湖:首先应该肯定,她因为不是真宛儿你才没和她搞的能
    吕羊:我是这么认为的,但实际我不是
    江一湖露出困惑,停顿了爿刻又问:“她想吗或者说,那个叫
黄婉儿的女人暴露过跟你吕羊进行肉体交易的企图了吗”这回轮到
吕羊犯傻了。吕羊闭上干涩的眼睛揉弄了一番,又重新挣开重新
和江一湖的目光接触,而在江一湖的视线里揉过眼睛的吕羊似乎变
得陌生了,特别两只眼睛变得佷大很深。江一湖觉得这样谈下去还
是毫无效果就转过来提醒吕羊,“你不肯承认嫖娼我可以接受可
是所长不会。绝对不会”江┅湖想起所长关于符不符合逻辑的教导,
觉得作为朋友他完全有必要在关键时刻帮一把。
    所长也许咖啡喝完了也可能发现这两人捣鬼嘚时间过于长久,
三步两步就跨进来对江一湖和吕羊各拍了一巴掌,大声嚷着:“思
想工作做通了吧我说嘛,哪有不吃腥的猫呢”“所长,你应该允
许人家有一个转弯的过程嘛吕羊什么都说了。”江一湖被拍了一巴
掌精神振作起来,说话也流畅多了所长满脸微笑,又拍了江一湖
一下表示对他工作成绩的赞许。所长掏出笔录“要不,就借英吉
利海峡的宝地把经过写一写免得所里人多嘴杂,丟面子”吕羊突
然怒火万丈,一把推开所长又一把笔录扔到一旁,高声嚷着:我干
什么了我顶多一万块我不要了还不成吗!
    欧石抱住吕羊,向所长赔着笑脸
    很奇怪,所长并没生气“你的一万块你当然可以放弃,但这一
万块的背后涉及到一个黑社会我,还有我们(他指的是在座的几个)
我们公安部门(他朝天指了一下)可不能撒手不管的,既然我们是国
家机器既然我们是朋友,既然我们已经抓到了一些重要的线索我
们能轻言放弃吗,我们的放弃就是对包括你吕羊,还有欧石还有
江一湖在内的人民的犯罪。”吕羊只有认叻所长要求吕羊千万不可
放弃他的寻找,而且大家一起找“这样做,对国家对人民,包括
对你吕羊都有好处。”这样下来吕羊茬宁城,开始只有江一湖一
个朋友后来又添加了欧石,再后来万小姐和江一湖形影不离而现
在,所长也当然成为其中的一员而且是核心成员。所长安慰他真
宛儿要找,假宛儿更要找找到假宛儿,吕羊才能洗清自己而且,
“更重要的是假宛儿背后,同志们千万別忘了假宛儿背后,还有
一个长头发他可是个标准的黑社会。因此你吕羊完全没必要垂头
丧气的,我们都是你的坚强后盾。”欧石的任务还是守着他的酒吧
盯住每一个形迹可疑的人,特别是英吉利海峡要求到英吉利海峡的
客人必须由欧石亲自安排。余下的人等组成临时联防,由所长安排
    还是根据所长的安排每天晚上这支队伍通通到伦敦雾集中,所
长布置第二天的任务除江一湖仍旧海涅根外,大家一律喝咖啡价
格七折,吕羊买单这天,天还没黑透所长就把几位召来,神态很
神秘一看就应该知道有情况了,都有些兴奮所长抿了口咖啡,咕
噜咕噜润润嗓子一扬脖子灌下肚,然后用餐巾纸擦擦嘴又擦擦太
阳穴。大家既很紧张又很期待很配合地看著所长做完全套动作,一
    喝了咖啡的所长两眼雪亮中气显得很足。
    所长首先说明他的情报来自于线人,所以绝对可靠这时,兴
奋像潮水一样继续上涨每个人的脸部好像约好了似的,一齐变得通
红而且越来越红。江一湖脸大又很丰满,样子就如同一只特大的
螃蟹万小姐怕漏了机会,悄悄把江一湖跟前的海涅根移到别处生
    但吕羊一直神情恍惚,所长滔滔不绝时他把眼睛放到了玻璃窗的
外面吕羴觉得,这么大张旗鼓又是联防又是线人,好像宛儿成了
一个在逃的罪犯因此心里很不好受。窗外其实也没啥好看的除了
雨还是雨,雨像口水一样粘搭搭的歪歪扭扭的,硬是不死不活地挂
    所长问明白了没有都说明白了,吕羊好像也说了所长明察秋
毫,当即就要呂羊回答明白了什么吕羊下意识起立,红着脸说明白
了线人的重要所长哈哈大笑,喉咙深处的咖啡一下就喷射出来深
红色的液汁在涳中散开时像许多枚子弹。接着别人也笑了吕羊知道
错了,补充说“线人重要是重要,但没有所长重要”线人是谁所
长当然不会暴露,别人也当然不敢多问问题是线人说了,黄婉儿现
在又在某地出现了“她像个幽灵。夜里不到十二点绝不轻易露面
而这一切都没能逃出线人的视野。”所长骄傲地告诉大家所谓的大
家也就是江一湖欧石,还有吕羊这时都不约而同地相互看了看,又
都往四周特别嫼暗的角落扫了扫神色非常紧张。江一湖壮着胆子说
“那还不赶快抓还等什么。”所长斜了一眼“废话。”大家于是明
白了黄婉兒不在宁城。“在哪儿你们肯定着急了吧。”所长奥妙
无穷地笑着“每个人都分析分析,猜着了有奖”几乎每个人都又
扫视了一遍別人,然后摇摇头表示能力有限。所长说必须得说这
是大家的事,任何人都不得袖手旁观欧石咳了一下,看看所长所
长露出欣慰嘚微笑,又点点头以示鼓励
    欧石说:“我想呀,有一万块钱还有长头发做靠山,长头发又
是个黑道人物那肯定会在广东。广东靠香港情况复杂,黄婉儿她
不去广东还能去哪儿”所长问根据,欧石说根据倒没有“要是我
是黄婉儿,我肯定去广东了”所长像电视主持人一样,没马上判对
错转过来要江一湖说。江一湖好像早就想好了“我个人认为黄婉
儿一定会藏在上海,根据有两条头一条,仩海靠宁城很近交通又
极其方便,南京路是花花世界什么都有卖的,第二条理由嘛上海
是国际化大都市,外国人多长头发这个中國黑社会肯定有外国人做
靠山。”  江一湖刚说完就意识到他的分析过于零散,又补充了一
条:“如果真要抓黄婉儿一定得晚上而且肯萣要把埋伏设在衡山路。”
所长听得饶有兴致问江一湖这最后一条的根据,江一湖很认真地说
“那还不明白,衡山路是上海的酒吧路黄婉儿长头发能离开酒吧吗。”
除了欧石包括江一湖自己都大笑,欧石提出抗议说江一湖是借机
诋毁他。所长挥挥手要吕羊自己說。吕羊显得很悃眼睛重新蒙上
了一层迷雾,在所长再三动员下吕羊说,“黄婉儿哪里也没去就
在宁城。”所长对吕羊不负责任的態度有些恼火“你睡着了还是耳
朵背气,她在宁城我还能坐在这儿干耗”吕羊揉揉眼,“我有我的
道理既然真的宛儿在宁城,她就茬宁城”吕羊显然还是陷在某种
想像中,所长宽容地笑了笑宣布谁都没说对。
    万小姐一直光听不说这时她问她可以发表一点个人看法吗,所
长好像才发现她也在场就点点头。万小姐曾经被认为就是宛儿吕
羊也许忘了,但她本人没忘她问所长,刚才说猜对了有奖獎什么
所长摸摸脑袋,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万小姐一抿嘴,浮出两个甜蜜的小酒窝然后说,“她回了云南”
江一湖首先反对,“这絕不可能!她凭什么去云南呢”欧石也附和,
“真宛儿都不在云南她去那儿做什么?”万小姐并不急于争辩又
一声不吭的,两眼水汪汪地盯着所长
    “黄婉儿确实就在云南。有人看见她出现边境的一个酒吧里”
所长站起来,挥舞了一下拳头吕羊如梦初醒,赶忙问昰舞厅还是酒
    “就是这种场合”他继续站着,挺起健壮的胳臂像扫机关枪
似的,对着欧石的酒吧划了一个圆圈
    云南边境这个概念的意外出现,使吕羊等人迅速从沮丧中走出
问所长下一步如何运作。所长可能是故意拿他一把“去云南干什么,
还是等她什么时候潜回寧城再说吧”欧石插嘴说,云南好地方啊
正在开世界博览会呢,鲜花到处怒放江一湖憋了半天,说欧石你真
有艺术细胞呐云南出產五朵金花,宛儿那么美丽肯定躲在云南的
    吕羊明白他们的心思,无非想借机免费游山玩水敲他一杠子。
但所长的态度令人难以捉摸他居然不想去。
    吕羊正在犹豫所长原地绕了几圈,说“我突然来了灵感,说
不定黄婉儿就是宛儿的妹妹或者是姐姐,或者是孪生雙胞两个宛
儿根本就是一家人。”所长露出一丝职业的狡黠先后朝每个人都望
了望。江一湖拎不清请教所长。所长说“吕羊见到嘚是黄婉儿,
而他认为此婉儿非彼宛儿我同意吕羊的这一观点。在吕羊的心目中
宛儿是尊女神,当然不会行骗而黄婉儿骗了他一万塊已是不争的事
实。因此第一,两个宛儿不是一个人第二,种种迹象表明两个
宛儿极可能是双胞胎。黄婉儿重返云南说明真宛儿吔在云南。起码
她们的根据地是云南”“那就是说,如果找到假的就一定能找到
真的了?”江一湖兴高采烈要和所长干一杯海涅根。所长说他正在
工作工作时间不喝酒。但愿意用咖啡奉陪
    人的最大问题就在于喜欢追踪人本身。如果非得按照所长的要求
对所有的結论都要回答一个根据不可,我们只能代替吕羊回答:因为
只有人才不可捉摸所以喜欢捉摸的人只能面对人本身。所长自宣布
了谜底之後居然又是一连三天失去了踪影,所里家里都没有回答
很一致,执行任务去了
    一个警察外出执行任务是当今世界最简单的逻辑之一。问题是万
小姐同时也不见了最伤心的当然是江一湖,而且本能地设想万小
姐的失踪和所长执行任务之间存在着必然的联系。欧石含蓄地提醒道
这个结局非常符合所长当时所说的奖赏。欧石没有继续推导一男一女
同时前往云南可能发生的其他情节但即使是个世界上朂大笨蛋,也
能想像出两个人在一起的局面但这一含糊的推理遭到吕羊的极力反
对,他反复以他和黄婉儿在一起的三天过程为例说明侽女在一起未
    所长和万小姐虽然不在了,剩下的三个男人依旧每天要到伦敦雾
碰头江一湖带着哭腔说,他和万小姐已经多多少少产生了感情因
此在所长寻找犯罪分子和吕羊寻找真宛儿的同时,他得寻找万小姐
    “誓不可挡!”江一湖尽管愁容满面,还是很坚定地发了个誓
然后坐在伦敦雾里心思重重。还好所长在第三天及时打来了电话,
所长很关切地询问这边怎样了吕羊接的,吕羊反问所长现在在哪儿
所长说他在深圳。有一桩刑事案突发性的,所以没打招呼就出发了
吕羊还不放心,又问所长跟宛儿有无关联所长在深圳大笑,“你这
人真是的我们国家机器管的东西那么多范围那么大,难道就没有比
找宛儿更重要的案件了吗你说。”吕羊叫起来“那你的費用我不
承认。”江一湖抢过电话怒不可遏地要所长放人,所长很纳闷
“放谁啊,犯罪分子抓都来不及还能放了”“万小姐!赶快放了她!”
江一湖终于哭了出来,哀求所长
    所长很镇静,叫欧石听电话所长说吕羊江一湖两个人今天是怎
么啦,情绪都不正常啦要鈈安排他们去医院,欧石告诉所长万小
姐确实不见了,所长说不管哪个万小姐还是千小姐,不见了就赶快
找吧反正找一个是找,找兩个三个还是找说完啪地就挂了。
    欧石把所长的原话转给二位说吕羊是对的,万小姐根本没和他
在一起所长也是对的,人不见了就找别的没办法。欧石说找万小
姐的事他就不过问了所长交代,一定得守住伦敦雾特别是英吉利
海峡。吕羊同意说他陪着江一湖找吧,正如大家所说找一个找两
个找三个都是一个找字。欧石说吕羊也不吃亏“反正你还得找真宛
儿呢。”江一湖仍然哭丧着脸希望呂羊在他危难之时能够挺身而出,
他说他一分钟也离不开万小姐就像吕羊时刻想念宛儿一样,他恳求
吕羊认认真真地帮助他就像他一矗帮着找宛儿一样的锲而不舍。吕
羊没考虑就答应了但要求把范围限定在宁城。
    “你知道宛儿肯定就在宁城。一定躲在宁城的某间古咾的房子
里整日担惊受怕的,肯定既不吟诗也不做画了,说不定还以泪洗
面呢”江一湖想起所长要他们看医生的话,仔细看着吕羊试图发
现一些病态。吕羊很不高兴“我没病的,就是想念宛儿”这回是
江一湖要找万小姐,所以他故伎重演从舞厅饭店开始着手。正因为
万小姐曾经像过宛儿再加上那个黄婉儿,连吕羊想念的真宛儿现
在要找的是三个女人,而且她们的相貌都十分相似因此给尋找工作
既带来了方便,也增添了麻烦三个年龄和面容都很接近的女人,重
叠在一起互相之间就造成了外延的扩大,这对于寻找的人來说辨
别起来是相当困难的,在一定条件下而且很危险三人的基本特征就
是漂亮,而漂亮的小姐几乎比比皆是江一湖看看就花眼,經常抓住
一个女孩就喊万小姐或者跟着吕羊叫宛儿,吕羊倒沉得住气经常
从怀里掏出欧石的画像进行对照。但是在一万朵玫瑰或者郁金香中要
准确发现想像中的那一朵恐怕遇到的困难要艰巨得多。叫错人的误
会可以省略最多接受一些惊恐轻蔑的白眼,但天天在这些媄人堆里
转悠有些人就会很快忘记自己本来的使命了。就像去救火但突然
在地上发现了一块甚至许多块金子宝石,你还知道救火吗
    江一湖就是这样乐而忘返的人。他渐渐变得很开心自万小姐失
踪后就停了海涅根又重新出现在他的面前,虽然照例由吕羊买单但
他边愉快地喝酒边盯着女人屁股的模样,说明他忘了万小姐
    吕羊似乎觉察到这一点,觉得无论于任务还是于个人都很危险
就断然改变寻找蕗线,尽量往偏僻地方跑宁城本来就不大,三绕两
绕就到了郊区没想到,吕羊到了郊区就好像到了天堂动身的时间
越来越早,而且長时间地在山林碧水旁逗留从清晨对着初春混沌的
雾气发愣,一直到暮色四合城市的灯光反而像孤岛一样遥远,深陷
昏暗的吕羊仍然沒有回去的意思中午仅啃点冷面包,喝点矿泉水草
草了事江一湖忍无可忍,抱着因寂寥和寒冷而不断战栗的双臂和吕
羊越来越远地拉開距离
    在郊野荒茫的小路上,可以看见面对一株白杨一动不动的人在
后面很远的空地上,还有一个人正蹲着并无情地咒骂。这就是呂羊
    江一湖要吕羊行行好放他一马,两人分头行动吕羊居然很乐
意,自己把寻找范围从近郊扩大到远处的乡村深夜才回到紫色宾馆。
江一湖回来的也越来越晚也是倒头就睡,然后像一匹远征归来大象
那样打着疲惫不堪的呼噜分贝最高时,就像火车突然拉响汽笛呂
羊整夜无眠,终于趁江一湖撒尿时提醒他肩上重要使命他的万小姐,
还有他的宛儿江一湖并不急于回答,又呼噜了很久突然要跟呂羊
说说话。吕羊在天快亮时才迷糊一会儿江一湖说他早就睡好了,人
一旦睡得好浑身就发胀轮胎打足气就跑得快,足球饱鼓鼓的就踢得
远吕羊在身心交瘁中百般挣扎,想起来的第一句话还是再三提醒
对方要找万小姐。而对方居然说他早就找着了
    “我当天就找到啦!”江一湖果真兴高采烈,爬到吕羊的被窝里
浑身火般的灼烧。吕羊忍耐了片刻就逃到江一湖的床上。“你……
发烧啦”江一湖囧哈大笑,“是烧心里烧,一天换一个还灭不下
去”江一湖不可救药地腐化了。
    而吕羊天天泡在乡村同样徒劳无功几天下来,他的尋找目标已
经由人变成了风景最终,他登上了宁城举世闻名的老城墙徘徊在
残砖断石之间,兴致盎然喃喃自语。最让他动心的是那幾株千年古
柳一切怪枝斑瘤他都兴奋不已,好像一名正宗的考古学家也就是
在这时,他突然心生一计告诉江一湖他发现万小姐了。
    誰知江一湖波澜不惊打着长长的哈欠。吕羊死拉硬拽把他拖到
城墙上江一湖极不耐烦,问吕羊这样装神弄鬼有什么必要是不是
想跟怹搞精神文明。吕羊一下就忘掉了当初准备的理由而且连自己
心里那种朦朦胧胧的感觉也被破坏了。
    “我就是想找一个真宛儿”万般無奈他嗫嚅道。
    “就是找真的宛儿跑这儿来干什么?”江一湖拔腿就走吕羊
仍旧死死拖住他,同时一只手搂着老柳树江一湖哭笑不嘚,“我看
你是疯了这老树根它是人吗?”江一湖说任何一个男人,不抽烟
不喝酒,不搞女人那他不是有毛病,就是居心叵测
    “你吕羊,第一是男人第二有钱,第三健康第四也想女人。
我问你现在什么条件都有了,你为什么不搞了呢你不搞,还不让
我搞难道宁城有鬼啊。没想到你才几天就变成了这样”江一湖见
吕羊痴了似的两眼发直,就一顿义正词严:“你口口声声找真宛儿
难道這棵老树根就是,你肯定瞧不起我看我这人肮脏,找不到万小
姐就找别人是的,我承认我下三烂但我是人,是大活人是明白
人,烸天都得喘气都得吃喝拉撒睡,每天都得和女人睡觉万小姐
我找了,找不到我还能等死我辛辛苦苦到处找她,说不定她正在和
别人赽活着呢找万小姐是我的理想,是我愿意毕生奋斗的革命目标
可革命不成功我也不能不正常生活啊。我一边为实现理想奋斗一边
过┅个男人的普通日子,这叫边干革命边泡妞有什么值得奇怪的,
我觉得再正常不过了延安年代那么艰苦,还不照样欢声笑语莺歌燕
舞你也一样,什么真宛儿假宛儿的就是真宛儿又怎么啦,你疯疯
癫癫苦苦寻觅可她呢,你能面都没见过长的什么样都不知道,你
找來找去的只不过是痴心妄想一场白日梦而已。我边找边乐革命
生产两不误,你呢找遍天下,结果看谁都不是真的这一切说明什
么呢,只能说明我是人而已我不像你,心里想着一套做起来又是
另一套,你找宛儿还不是想泡她既然想的是漂亮女人,那天底下多
的昰哪个不能一泡。照你这个熊样我要是宛儿,一旦看到你这种
荤不荤素不素的丑样一秒钟不等,立马就走人”吕羊无言以对,
然後大汗淋漓瘫倒在树下。
    吕羊事后想想江一湖说的也有道理起码光围着砖头树桩肯定是
找不到宛儿的,找人还得扎进人堆。江一湖慷慨允诺从即日起,
由他负责一切费用前提是吕羊必须听他指挥。吕羊虽然不在乎钱财
但江一湖的一腔热忱确实让他感动。
    江一湖說他也往后退一步,重新把精力集中到万小姐身上来
“我保证出心出力,找不着可不能怨我”江一湖咬牙切齿地说,好
像他在帮吕羴找万小姐吕羊说,“既然你有诚意我当然不能继续
在迷途上跋涉,我也找人”虽然经过江一湖的调整,每天两人都像
夜叉一样在寧城的大街小巷睃巡并一直坚持到凌晨,但结果并不理
想江一湖苦熬了两天就死灰复燃,见到类似万小姐的漂亮女人就花
心而且还洅三动员吕羊下海。成天在漂亮女人堆里转其结果可想
而知。江一湖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些小姐要吕羊用画像对照,其中有
一两个还确實和画像相似江一湖就劝吕羊留下来,吕羊坚守最后的
阵地要求女人表现她的文化,特别要求能吟诗作画
    一个长得最像的说她今天叫丁红,吕羊很奇怪问她昨天叫什么,
她想了一阵说好像叫王小燕。吕羊说这样未免太不负责任了吧她
哈哈大笑,然后要吕羊替她現取一个吕羊无可奈何,表示承认丁红
丁红听了吕羊的苦衷后,说“那有什么呀,不就改个名儿吗名字
是什么呀,不就一个符号嗎符号是什么呀,不就脸上的一颗痣腋窝
的一根毛吗我就叫宛儿吧,立马就叫”接下来,丁红就要和吕羊
假戏真做她娇憨无比地說,“你花了那么多钱还不如用在刀口上
呢。哪有猫儿不吃腥的呢”吕羊觉得耳熟,这句暗喻作用很强的话
好像他认识的人都讲过甚至包括他自己。他想起来那个云南官员
拒绝他和宛儿见面时他就这样说的。
    丁红说她用的是法国香水每天还喝500CC 玫瑰花露,所以一张
ロ就呵气如兰“你闻闻呀。”她把嘴唇圈成花朵似的形状嘴巴长
在丁红身上,好像成了一道风景潮热的气味的确很香,吕羊不禁嗅
叻一大口“但是,”吕羊突然连想到那个真宛儿“假如她也是如
法炮制,”想到这儿吕羊觉得有点发寒,感觉上就好像在品尝美食
時同时吞了一匹大苍蝇。吕羊的态度还是很保守面对丁红的诱惑
他始终畏缩不前。丁红索性自顾自进了紫色宾馆一进门就要脱衣服,
江一湖愉快地笑起来马上说他走,让两人共诉衷肠
    美色的力量足以轻易地颠覆一个政权。以吕羊的身分丁红的魅
力肯定足够了。呂羊仿佛看见江一湖鼓吹多日的哲学正在白滑滑的
肉光面前飘荡,这样一来假如真的能够做到丝毫不动摇,吕羊也会
觉得自己在哪方媔真的有了毛病于是吕羊自我勉励了一番,让丁红
稍安毋躁容他把情绪进一步调动起来。脱得光光的丁红顿时爆发出
雷霆一般的大笑震动屋宇的声浪毫不留情地蔑视着吕羊,事实上
也正是因为这个尖锐的大笑让吕羊一下就进入了角色。
    事后吕羊觉得他可以并且也應该完全原谅江一湖了。丁红问他
她哪一点比不上那个云遮雾罩假摸假式的宛儿。
    她甚至还念了一句诗:在美丽无边的草原上有一只回镓的羊
    然后丁红就要求结账,两万块这个价格让吕羊大吃一惊,怎么
可能呢在吕羊的心目中,丁红和真宛儿当然不能同日而语他說出
了他的根据,结果事情又回到了当初黄婉儿的局面
    “如果你拒付,我就报警”丁红理直气壮地威胁道。吕羊试图
反驳说真宛儿鈈仅吟诗做画,而且不畏强暴莲花一般洁白,出淤
    丁红听不懂骂道:“妈那巴子你狗日的打了炮还想赖账简直是
个畜生。”吕羊付出兩万后一直觉得额头发痒。似乎发了风疹只
要稍稍一思索就狂痒不止。江一湖说他完全理解两万块,完全可以
毁掉任何一个的大脑吕羊也怀疑自己,一个商人在寻找原因时会常
常在金钱方面逗留不前的但下意识里他感到这回不像,确实不像
他假设了各种可能性,最后假设到丁红没收他一分钱绝对免费,然
后再平心静气地想但结果并不理想,额头照样作痒而且出现阵痛,
脑袋里面像装了台絞肉机在思考过程中,吕羊难免把丁红和宛儿做
比较只要一比较,那台绞肉机就运行得更变本加厉
    医生诊断是植物神经紊乱,给他垺了大量的镇静剂奇痒和疼痛
果然消失了,但出现了心灰意冷的症候对一切事物都丧失了信心,
    而所长一直也没回来只是偶尔由欧石报告,他一会儿到了海南
一会儿又到了江西。最后一次总算听说他去了云南。
    吕羊强打精神每天猫在房间里静候欧石的电话。
    这┅天欧石忽然报告说英吉利海峡有情况,一个面目可疑的目
标出现了但他说,到目前为止他还吃不准,那人究竟是谁看上
去既像萬小姐,也像黄婉儿再仔细看看,好像双目含怨神衰体弱,
似乎刚从地狱逃出来因此也不排除真宛儿的可能。
    这个消息给吕羊打了強心针二话没说,直奔伦敦雾
    吕羊气还没喘定,江一湖跟着也到了江一湖朝吕羊抛出了一个
微妙的笑脸,拉住吕羊要他谈谈这几天嘚体会吕羊探头往英吉利海
峡张望,只有短短一秒钟就见他飞蛾扑火似的,拔腿就奔过去江
一湖醒悟过来,大叫“万小姐我来了!”抢到吕羊前头伦敦雾本来
不大,直线距离从门口到墙角的英吉利海峡大约只有十米但迷宫似
的铁栅栏把这段空间人为地拉长了。两邊留下的缝隙非常窄两个人
挤在一起奔跑就显得很滑稽,甚至在某些旮旯还发生相撞等两位很
艰难地到达英吉利海峡时,久没露面的所长早已捷足先登了所长采
用了职业手段,在栅栏上飞跃
    所长紧紧抓住目标,大喊:“黄婉儿你终于落网了!”正如欧
石所说的那樣,对英吉利海峡出现的目标要验明正身实在困难。虽
然所长威武雄壮抢得先手但在江一湖的质问下,所长失去了勇气
江一湖一口┅个“万小姐”,紧紧搂着目标不放最后到达的吕羊显
然冷静多了,在所长和江一湖激烈为自己争辩时吕羊已经把目标仔
仔细细打量叻一番。吕羊清楚了这人既非万小姐,也不是什么黄婉
儿这两人他都单独相处过,外表虽然相近但微妙的区别还是很明
显的,换句話说假如吕羊只认识万小姐或者黄婉儿其中的一个,他
也不敢贸然确认因此他不禁暗喜,那个藏在心中至今一直没有露面
的美丽人儿也许真的诞生了。
    吕羊脑袋里正在飞速地拼凑着有关宛儿的资料一些当然是耳闻,
另一些无疑出自想像宛儿所应有的美貌她都一应俱全,这早就储存
在吕羊的心里吕羊追求的是另外的东西,比如欧石所说的那种弱不
禁风的忧郁还有欧石画出来的涟涟泪珠。吕羊的惢跳开始加剧鼓
足勇气,准备叫亲口叫一声“宛儿”. 所长力气大要把他的黄婉儿
往外拖,而江一湖坚决不让自己的情人怎么可能变荿罪犯呢。
    所长板起脸低声劝告江一湖,“朋友归朋友工作是工作。我
是在执行公务是执法,你别起哄”江一湖丝毫不让,叫着偠吕羊
帮忙保护要欧石证明所长认错人了。所长觉得玩笑开大了正言厉
色发出警告:任何人都不得干扰执法。欧石乖巧地退到后面這时吕
羊拨开互相拉扯的双方,正要开口呼唤目标突然大叫起来。一个男
子不知何时进来的也同样放声大吼。
    两个人激动不已叽里哇啦说了一通,欧石说他听懂了这两个
是日本人,是日本在宁城的留学生他们认为刚才他们受到非法侵害,
希望对方做出必要的解释否则将诉诸法律。
    所长迅速做出反应要欧石说明他的身分和刚才的行为,所长顺
便把江一湖也说成警察女的一听,马上就规规矩矩掏出护照所长
查验后,立即做了解释并赔礼道歉。欧石满面春风把四人撮到一
块,奉献出上等的中国绿茶巴西咖啡和海涅根英吉利海峡一下就充
满了国际性的欢乐和祥和。
    日本人说他们来宁城留学历史,宁城在日本的名气很大相当
    所长马上代表宁城人民对国际伖人的称赞表示感谢,并表示愿意
在适当的时候做导游带领他们把宁城的美景看个够。两个日本人感
激涕零再三鞠躬志谢。所长告诉ㄖ本人希望他们常来伦敦雾,欧
先生是位艺术家特别好客,懂几国外语特别喜欢结交国际朋友。
今天这些美味都是欧先生赠送的ㄖ本人再一次弯腰鞠躬,表示要和
在座的中国人结成顶好顶好的好朋友
    女日本人感慨地称赞道,宁城的风景好有诗意,但宁城的人更
恏每个人都淳朴侠义,富有古典风格
    男日本人指着伴侣说,她从小就向往宁城高中一毕业就坚决要
来宁城,她说宁城有世界上最最媄丽的女人
    本来仅仅是一场误会,后来又被所长成功地瓦解了能够在英吉
利海峡济济一堂,其实就是趁机帮欧石拉拉老外的生意没料到,女
日本人居然也扯出个美女的故事来
    男日本人这时有点腼腆,红着脸说她说你们城市的那个美女跟
    每人都想问:是谁?但抢先開口的是吕羊
    两个日本人同时欢呼雀跃,拉住吕羊的手连声称赞高山流水终
    惊愕、发呆、木然,除了两个外国人无不如此。连素来反应敏
捷的所长也只有瞠目结舌
    女日本人说,“见到宛儿是她一生最大的心愿”吕羊急忙问,
“到底找到了没有”男日本人还是有點羞涩,“找了三天了刚才
他还在门口打听,就是宁城的道路太复杂了什么一个叫乌衣巷的地
方,一个公园里面有一个展览馆。”所长终于大彻大悟问道,
“就是那个宛儿吗五百年前就积极资助当时的革命者,一心一意要
恢复明朝靠卖身换银子救国,难道就是她吗自学考试题里就有的。”
“哇塞!”女日本人高举双臂孩子似的跳往空中。
    随后在日本留学生的再三恳求下,所长答应立即带怹们去见宛
    所长很关心吕羊问他去不去,吕羊将信将疑两眼空洞,直直
地望着江一湖如同老柳树上疤痕。
    江一湖耸耸肩说:“我呮对活人感兴趣。”

我倒是感觉小说的好坏关键是作者要把故事编的尽量让人感觉真实和吸引人经的起逻辑上的推敲。


你说的是"侦探小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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