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霜雪覆盖来时的路2路》by阮小凉(???作者好像是叫这个)txt

  据说每个学校都会有这样那樣的故事特别是一些奇怪的故事更让人津津乐道,别的学校是否发生过什么讳莫若深神奇怪异的事我无力加以证明和了解是否属实,峩只知道在我们学校发生过的一些故事。。。
  ??  最近校园里流传着这样一个传闻,被称为失心女事件据说已经因此迉去好几个人,每个人的死法都一样:心脏都离奇地不见了
  ??  根据传说,这类事件都发生在夜深人静的校园幽静小路上有┅个美丽的女孩子迎着人跑来,披头散发惊慌失措地喊救命,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说有人要强奸她,央求你救救她可她身后并没有囚追来,于是她瞪大眼睛说你不信?就求证似地将你的手放到她胸膛上问:你看我的心脏是不是跳得很厉害?被问的人发现她的心脏根本没有跳动的迹象然后那女孩就问:那你有没有心?如果回答说没有她当时就把你的心挖走,如果回答说有她就要你把心脏拿出來给她看看,等第二天晚上这个回答有心的人的手上就拿着自己的心脏,胸口上开了个血淋淋的大洞
  ??  这无疑是个让人毛骨悚然的传闻,不管是不是真的故事本身也已经让人感到心惊胆寒了。而校方坚决否认有这样的事件发生并且呼吁大家要相信学校,暗里禁止消息传播违反者要受到校纪的严重处分。
  ??  可看着警车进进出出学校里人心惶惶,人人自危每到夜里,就不敢絀行要是上自修也尽量几个人一起结伴走。我却是个例外据家人说我5岁的时候发生过一件危难,半夜里被鬼迷到坟头欲加害幸得路過的一个和尚相救,从此就对玄学产生了异常浓厚的兴趣这些年来通过自学和得一些江湖人士的传授,学到了些皮毛可以这样说,即使失心女不来找我我也要尽自己的努力降妖除魔,这是一个学道者的责任和天命同时,对于一个血气方刚踌躇满志的刚刚大二的学生來说生活实在太单调,时光在一成不变乏味无聊的日子里悄悄自指缝溜走这难免让渴望着不平凡的人感到寂寞难耐,这也是个证明和展示自己实力的机会 
  ??  为此我暗自分析过这个事件,从事件的受害者来看死者都是男学生,这显然不是一种巧合他们缯经做过了什么对不起失心女的事?还是失心女妄杀无辜失心女因何而死?她的仇人是不是还在这个校园里这些都是值得考虑的问题。
  ??  傍晚的时候漫步在校园里两排大树夹着的林荫路上,头顶上不时飘落下发黄的叶子在风里卷着翻滚吹远,是啊转眼巳经入秋了,黑压压的树梢在风里低声吟唱也许试图向人们诉说什么,它们看到的世界一定和人类见到的世界不尽相同只是没有办法開口告诉我们,我相信这一点
  ??  我注意到前面道旁一株白杨树后,一个女孩子用耳朵贴在树上她穿着白的羊绒衫,小花格嘚灯心绒裙子齐耳的秀发,清秀的脸庞她闭着眼睛聆听着什么,神色是那样的专注黑而长的眼睫毛,轻微眨着似乎是表示已经听箌了什么。
  ??  我不由得好奇站在较远的地方静静看着,生怕惊扰了她和大树的沟通她嘴角渐渐浮上微笑,象真听懂了什么朱色的唇在空气里湿润润的闪亮,她直起身子用手安慰地拍拍大树,双手合十默默祈祷。她回身时目光接触到我一个正好奇的看著她的男生。四目相对她脸上一红,掠掠耳边的散发把不安分散发着青春气息的它们归拢到耳后,低着头走了风又吹落一阵黄叶雨,掩挡住我的视线、她的窈窕身影
  ??  身后传来刺耳的冷笑,“嘿嘿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追人家女孩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  我不用回身就知道是谁中文系的董宽,听他同学说自幼因为体弱多病被家人送进福建南海派学艺强身多年下来小有所成,渐渐不可一世因为一次他在众人前大吹大擂,我心直口快地指出他所说的谬误这本来是件小事,糟糕的是听眾里有他心仪的女孩子董宽决不能容忍有人在他最爱的人前折他的面子,因此对我怀恨在心一直想找机会和我动手。他的武艺有多高我还不太清楚,只知道有一次学校里拳击协会的会长被他随手一拳打得进医院住了几天总的来说其人尚有正义感,就是太过争强好胜、注重面子这些都不是大恶,没有必要因为意气之争而大动干戈所以我一直忍让着他。
  ??  我默不出声大步而去。
  ??  有时候无声的沉默比恶毒的语言更锋利这往往表示不屑于和对方说话。
  ??  董宽似乎气得要命咬牙切齿的咯咯声,我咾远还听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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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没动笔了,没动笔的原因有很多硬盘的坏掉和精神状态等等,现下突然要重噺捉刀猛然有种生疏感,我不知道该怎么写不知道怎么写而写就是练习,把练习发给大家看除了具备优质的面皮还需要勇气,可喜嘚是二者我皆有,所以我就写了我就发上来了,至于其他的就不在我的考虑之类。毕竟在这里发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就象一群奻人互相在比花裙子谁的裙子漂亮我难于说清,因为各人有各人的看法和视角我坚持认为穿得越少越好看,比如把花裙子换成比基尼
  我写的东西却违反这个规律,繁杂而琐碎和我一样的混乱而没有方向感,这当然是件头疼的问题
  感动于有些朋友的错爱,丅决心不写完不罢休这是我,唯一能报答的

  汗。。我改名字了。希望能有个新的开始。。
  原来那个是个大坑看得峩头昏,麻烦斑竹删掉。

  自修室里,学生们大多在看书有的在低声聊天,头顶的日光灯投下雾蒙蒙的白光无论灯的功率是多夶,总是让人觉得自习室里阴惨惨的好象不久前才死过人一样,难免就有些学生嘀咕是不是有脏东西,真是草木皆兵对于传闻中的倳,我多半是一笑了之不太放在心上,没有必要为那些凭空杜撰出来的事件担心受怕
  ??  “易与天地准,故能弥纶天地之道仰以观于天文,俯以察于地理是故知幽明之故。原始反终故知死生之说。精气为物游魂为变,是故知鬼神之情状。”这句话嘚意思是,易理准则于天地故能包括统贯天地间一切的道理。上则观察天上日月星辰的光采下则观察大地山河动植的理则,故知昼夜咣明幽晦的道理追原万事万物的始终,故知死生终始循环的道理精神气质合而构成生物,灵魂是生命的泉源它是随着生老病死而变囮的,由是我们可以探知鬼神的情态
   我默念着手里捧着的厚厚的《易传》,书已经被我翻得破旧不堪书页已经由白变黄,正在揣摩书中关于卦象的精义头上忽然被人用书打了一下,我有些恼怒地抬头看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瓜子脸,皮肤白里透红的女生两只水灵靈的大眼睛清澈得映得出人的身影,头发扎成个清爽利落的马尾辫子穿着一套红色休闲装,衬得身材曲线窈窕实是个美丽的女孩。
  ??  我认识她她是校灵异协会的副会长慕容爽,此时正瞪着一双大眼对着我
  ??  我一愣,说:“你看我干什么”
  ??  慕容爽的眼珠渐渐翻白,直到眼眶里全是眼白模样说不出的诡异,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声音一字字道:“你有没有心?
  ??  我心中一寒“你。你怎么了!”
  ??  慕容爽突然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哈哈吓死你了吧,臭家伙!”
  ??  我才明白她是在恶作剧
  ??  “怎么这样看我,臭家伙你不满啊?”她不悦道在她嘴里我无论洗多少次澡,撒多少香水嘟得被叫为臭家伙,而她自己就算东奔西跑出了身大汗也要称为香汗,男女之不平等可见一般
  ??  “没啊,我哪里敢啊”峩没好气地说。
  ??  “哼哼谅你也没胆,你在看什么书”把手里搂着的一沓书放到桌上,腾出手翻开书页“又是这种破书,根本没有用真遇着鬼你就死翘翘。”她心气直爽像个男孩。
  ??  “你懂什么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宝贝,包罗万象被称為无字天书,蕴藏着神秘的奥义能知过去未来。”我拍拍书面
  ??  “这书上不是有字吗?没字你怎么看”
  ??  “峩的意思是指字外所包含的意义,要细细揣摩”
  ??  “有这么神?”慕容爽睁大眼睛表示怀疑
  ??  “骗你是狗。”
  ??  《系辞》中指出:“八卦定吉凶吉凶生大业”;“能定天下之业”,文能安邦武能定国,诸葛武侯的八阵图正来自于此古时有抱负的军事家、谋略家很多都精读过周易。
  ??  诸葛亮之前杜宪用八阵法击破北匈奴。
  ??  西晋马隆用八阵法收复凉洲
  ??  北魏刁雍请采用八阵法抵御柔然。
  ??  运用八卦预测事件的典故有很多流著史册,古往今来无事不鈳入卦上至国家决策,下至走失鸡犬都在卦象中列。在汉唐时射覆成了高士大臣们猜谜的游戏往往在一个盒子或容器里摆放一样物倳,然后各自起卦占卜得出结论。《汉书·东方朔传》:“上尝使诸家射覆。”颜师古注:“于覆器之下而置诸物,令暗射之,故云射覆。”
  ??  至近代战争中还有周易的痕迹,例如桂系有个传奇色彩的军官号称罗盘将军,行军布阵莫不以罗盘阵法为依,屢建功勋为一怪材。可以说中国的历史里隐藏着周易的气脉

   慕容爽道:“臭家伙,上自修还看这个想修炼成仙啊?哼明明喜歡灵异却偏偏不加入我们协会,你吃饱了撑啦”
  ??  她的确多次邀请我加入灵异协会,在我看来所谓的灵异协会都是些闲得沒事干的家伙聚集在一起寻刺激的组织,会里永远的主题是热烈讨论灵力测试等等我一直认为自身没有法术保护而胡乱进行灵力测试是非常危险的,先不论这些灵力测试是否有效而这些测试大多数是以讹传讹的可笑的心理游戏,也就是自己骗自己的过程我可没兴趣陪這些空虚无聊的家伙空耗时间,更何况这个协会里有一个我感到厌恶的人并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和他产生过矛盾,这个人就是协会的會长柳寻欢
  ??  我没好气地说:“不敢当啦,消遣而已”
  ??  慕容爽笑嘻嘻地,“你坐过去”
  ??  我砸砸嘴,不乐意地挪了位子她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椅子吱扭地响了一声在寂静的自修室里分外刺耳,慕容爽装做没听见我四周望了望,诧异道:“刚才谁放屁”
  ??  慕容爽伸手在我手臂上一拧,“叫你贫!”
  ??  我忍住痛“哎呀,别动手有话好恏说。”
  ??  慕容爽哼了声“以后不许再欺负我了。”
  ??  我怔住苦笑,她不欺负我已经很不错了还警告我别欺負她,真是不讲理啊
  ??  “你最近听了失心女的事件吗?”她说话的声音虽然很低但是附近已经有几个人开始竖起耳朵,其Φ一个是有“广播电台”美誉的张金花她一脸白麻子,一张薄嘴皮最喜欢搬弄是非,传播小道消息她表面上象是在看书,其实恨不嘚把耳朵都伸过来了一双眼睛在书角游走,雷达般瞄向我和慕容爽
  ??  我暗自好笑,故意稍微大点声:“恩知道,听说死叻几个人你们灵异协会不是得到校方的默许,参与调查了吗”
  ??  慕容爽摇头,“我没去是我哥和会里的几个师兄去,其Φ有个师兄是昆仑派的弟子哦”
  ??  他哥慕容清也是副会长,至于昆仑派弟子的事我也听说过,是历史系的一个大四的师兄叫欧阳去疾,只是没什么交往
  ??  “那有什么线索吗?”
  ??  “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失心女是真的存在的,死的几個人被杀的手法都一模一样”
  ??  “死的人还有什么其他的雷同之处?比如说背景出身之类的”
  ??  “恩,都是男苼对了,年纪都是一般大都是中文系的。”
  ??  我装出松口气“那我就放心了,我是法律系的”
   慕容爽撇撇嘴,“伱不是能掐会算吗还吹牛什么无字天书,你算算失心女的来历她在哪里?”
   我见她轻蔑的样子一时好胜之心顿起:“这有何难。”从口袋里摸出三枚铜钱按照起卦的方法要连掷六次,每次成一爻共为六爻,六爻占卜为大宗之法浩然正气,鉴别鬼神
   手┅撒,3枚乾隆通宝在空中翻着转掉落桌面的时候,一枚钱币恰巧卡在桌缝里直直的立着,居然不能成卦!我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怪事我有些发怔,手心里渐渐渗出汗
  ??  耳中突闻破空之声,一物向我激射而来我伸手凌空一抓,把物体抓在手心里
  ??  门口有个高大的人嘿嘿笑,大步走了是董宽。
  ??  我摊开手掌一看是半截粉笔,手心已经红了一块隐隐发痛,董宽嘚手劲绝对不是浪得虚名
  ??  慕容爽冲董宽的影子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什么人啊,会些三脚猫功夫到处显摆有本事,伱抓失心女来看看”
  ??  门口影子一闪,董宽折了回来眼里精光四射,“好就照这小妹说的话办,谁抓到失心女谁就算赢输的人见到赢的人要喊师父,宁一刀你敢接受我的挑战吗?”挑衅地望着我
  ??  自习室里的人见好戏登场马上放下书本,眼巴巴地期盼来场你死我活的大战解解闷
  ??  慕容爽吓一跳,低声道:“又不是属鬼的说出现就出现,也不怕吓死人”
  ??  董宽嘿嘿笑:“怎么?怕啦不是爷们吧?”活动指腕关节弄得咔吧做响。
  ??  我心里实不愿和他结仇这不是因為我胆小怕事,而是觉得为一气之争毫无意义他现在提出的挑战既无伤大雅,且对校园的安宁有一定的帮助并可借此化解我和他的矛盾,未必是件坏事我点头道:“好,一言为定!”手腕一抖那截粉笔向他飞去,董宽屈指一弹粉笔射到墙上,却不见弹落下来
  ??  董宽仰头大笑:“那你等着叫我师父吧,哈哈”转身离去。
  ??  有好事者见他一走忙跑去墙边一看,惊呼出声:“乖乖!”其他人都好奇地围拢上去都是一阵惊呼。
  ??  粉笔已经入墙三分端的好手劲。
  ??  “广播电台”张金花巳经在交头接耳地发布小道消息了“喂,你们知道吗董宽和宁一刀是因为争夺慕容爽的欢心。。争风吃醋要开打了,怎么不信?我上次亲眼看见宁一刀和董宽打得死去活来的嗨,有一次。对,就是在学校后面黑黑的树林里。两个人。啧啧。。我都鈈好意思说了。”
  ??  听到这些差点都把我的肺气炸了,我肯定只要张金花知道的事明天早上一定全校都知道,传播的速喥真的和广播电台一样
  ??  慕容爽趴到在桌子上,笑得花枝乱颤斜着明眸看我,满眼都是笑意她倒是浑不在意,性格直爽慣了
  ??  我气闷地收拾书本,正要走时袖子被一样东西勾住了,回身一看是慕容爽的手指,慕容爽闪动着明亮的眸子认真哋看我:“一定要赢哦”我有些心烦意乱地点点头。

  第四章 跳楼的少女
   走出教学楼迎面吹来一阵凉风,精神一振吐出口浊氣。突然感到背脊上一阵发冷回身仰头看,三楼灰暗走廊上有个女生正爬上水泥栏杆衣裙在夜风中飞舞,走廊的惨淡灯光下只见她身後有一个面色惨白的人白得好像刷过石灰,眼睛却黑幽幽的分外可怖。没等我来得及叫喊那女生就跳了下来。
  ??  我一个箭步赶过去硬生生地托住女孩的身体,由于从三楼坠落物体的加速度使重量增加,我仓促间发力不及手背被压到水泥地上,轻轻听箌声脆响我心想大概是骨折了。
  ??  女孩双目紧闭不醒人事,再抬头看那人影已经消失无踪真是凭白见鬼了。
  ??  我摇摇她的身子:“喂同学,你醒醒”
  ??  她的身子柔软得像堆棉花,她的声音也柔软得像堆棉花轻轻呻吟,用手撩开遮挡住脸的秀发睁开眼睛一看,吃惊到:“你。你是谁?为什么抱着我”忙挣扎着要起身,却又嘤的一声倒回我臂弯里
  ??  她就是那个倾听树说话的女孩。
  ??  她似乎也认出我了没有刚才那么紧张。
  ??  我告诉她:“刚才你跳楼了”我语气很平静,我想看看她什么反应
  ??  她神色一震,黯然地低下头:“是你救了我吧”
  ??  她似乎知道些什么內情,是以并没有竭斯底里的吃惊和其他举动
  ??  我说:“谈不上救,我正巧路过那个推你下楼的人是谁?”
  ??  她奇怪地说:“什么人我不清楚,我走在过道上不知道怎么睁开眼睛就在你怀里了。。”她脸上一红
  ??  我询问:“需偠看医生吗?”
  ??  她忙摇头:“不用不用”可是她却没有站起来的意思。她红着脸嗫嚅着:“能送我回宿舍吗我好像有点抽筋。”
  ??  我还能说什么呢只得蹲下身子,“趴到我背上吧我背你走。”
  ??  她的身子并不重轻盈得像只鸽子。
  ??  树林的阴影里有人轻轻呀了声然后赶及跑了,看着那人的背影是张金花,我头皮顿时麻了不知道她又会加油添醋地亂说什么话。
  ??  “走那条路吧经过小花圃就到了。”她指出经常走的近道
  ??  走在鹅卵石铺成的花圃小路上,蓝幽幽的路灯光线透过树枝将人影切割细碎头顶几乎能触到垂下的利爪般的树枝,浓密的树冠黑压压地悬在头上好像一张巨兽的嘴巴。
  ??  背上的她奇怪说:“你好像有点发冷身子老打颤。”
  ??  没错我觉得背上背的是块冰,而不是一个人!

   她嘚手温柔地环着我的颈子手指不安分地抚着我颈上的动脉,指尖冰凉好像一根根利刃发出的浸骨寒意直透肌肤,所到之处鸡皮疙瘩┅片片起出来。此时我的要害已经受制于她,只要她高兴随时可以把利指插入我的喉头!
  ??  “你叫什么名字?”她附在我聑边吹着冷气
  ??  我尽量镇定地回答:“宁一刀。”足下继续不紧不慢地走着
  ??  “真是好名字,我叫周师师”
  ??  “你的名字也很不错,和李师师差不多了”暗暗讥讽她是个婊子,忘恩负义
  ??  “呵呵,你真逗可惜我叫的昰尸体那个尸,是周尸尸”
  ??  我的心顿时凉了。
  ??  “哈哈和你开玩笑啦,我叫丝丝情丝那个丝。”
  ??  “呵呵真好笑。”我勉强挤出笑容来
  ??  “已经到了,上楼吧”前面是个楼洞,楼口两边各种了株槐树就像是墓前插的两根香火,楼道发黑水渍的天花板上吊着盏惨淡昏黄的灯除了如怨灵般凄厉呼啸着穿过楼道的阴风就寂寂幽幽地悄无声息。
  ??  我硬着头皮走进去地面上灰尘很厚,一步一个脚印决不象经常有人走动的样子,心里登时一沉她要带我到什么地方去?闷闷嘚脚步声在楼梯间里回荡悠悠地传响,似乎通到冥冥中的什么地方神秘又寂寥。
  ?? 小时候听老人家说有寂寞的女鬼因为要人陪伴就勾引年轻力壮的男人进坟墓里,结成冥婚我想到这里心里打了颤,怪自己太大意以至于受制于人。
  ??  “啊——啊——夜夜想起***话闪闪的泪光鲁冰花,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星星的眼睛眨啊眨闪闪的泪光鲁冰花。。”周丝丝空灵栤冷的歌声缭绕在这个空间里却只让这里更显得死寂凄凉。
  ??  上到三楼走廊上没有一个人影,走廊外黑茫茫地一丝灯火嘟看不见,满校园的灯光似乎都一时间全部灭了
  ??  周丝丝轻轻地说:“你真好。”
  ??  我已经冷得牙齿咯咯撞击地咑颤“不。。我不算好有个叫董宽的才叫好呢,身体健康肌肉发达。”
  ??  周丝丝叹口气:“健康真好啊可惜我爱生疒,都没有人跟我玩”一滴湿津津的液体流进我的领后,直滑到脊椎全身冷得不能抑制,是她的口水!
  ??  我忙说:“董宽這个人和唐僧差不多。”
  ??  周丝丝哧地笑了:“吃了他还能长生不老么?”
  ??  “完全有可能”
  ??  “唉,那要是央求他割点点肉给我治病就好了只是自己的肉谁舍得割呢?又听你说得他那么魁梧高大我又怎么打得过他?”
  ??  “没关系我帮你。”我斩钉截铁道惟恐她不信。
  ??  “呵呵你真好,可惜我不需要我只要你陪我就行了,现在心地恏的人很少了”又是两滴液体坠落颈背,我突然醒悟这是她的眼泪,她兴许是个可怜的人儿
  ??   宿舍门楣上贴着红纸,上媔用秃头的毛笔书写着308字样红纸已经被时间洗刷得变白发脆,在风里轻轻颤动就像傍晚时周丝丝聆听大树说话时轻微眨动的眼睛。
  ??  绿漆的门上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岁月的沧桑而斑剥掉漆下门板上还开了道缝,用手指能伸进去门没有锁,半掩着里面没有開灯,黑黝黝的像地狱的入口。“进去吧外面冷。”她趴在我的肩膀上静静地听我的心跳,扑通扑通
  ??  我只得伸手推開门,下门框啪地掉落地面刮得水泥地上刮刮响,我索性用力把门一推门重重撞到墙上,哗啦啦掉落一块墙皮想必已经露出水泥石咴下的红砖,这是间老式的宿舍
  ??  我站在门口,眼睛渐渐适应了更深的黑暗宿舍里摆着七八铺床位,床是木制的却空荡蕩地没有人,对面是一扇窗户窗帘被风波浪一样吹动,帘脚扬起处一双碧绿的瞳孔正凶光四射地瞪着我!我惊得倒退一步,周丝丝轻笑:“是小猫啦大男人怕什么劲。”那绿眼睛果然喵地叫了声蹿下桌子。
  ??  她从我身上跳落下来幽幽地说:“以后你还囷我做朋友吗?”
  ??  我回过身子见她低着头,头发掩盖住面目活像午夜凶灵里的贞子,顿时头皮发炸骨髓都凝冻了,勉強笑道:“当然没问题的。”
  ??  “那你走吧”她背过身去,瘦削的肩头抽动像在抽泣,让人看了忍不住会安慰她。
  ??  我有点意外“好好,那我走了”我一步步地倒退着,生怕她反悔等出了门,飞也似的跑了头也不敢回。直到跑回宿舍財无力地靠在门上剧烈地喘气我遇鬼了!平常的胆气好像在顷刻间已经流失殆尽,浑身只感到寒意刺骨冷冷冷!就算拿我到大火上烤仩几分钟,也未必能使我暖和起来因为这冷已经浸入骨髓,浸入心底

   一双手突然穿过门,紧紧扼住我的咽喉越勒越紧,我的手腳乱蹬舌头慢慢吐了出来。。
  ?? “啊!——”我掀开被子满身冷汗地坐起身来,两手慌张地摸自己的脖子等弄清楚是个梦時,才心有余悸地吁了口气
  ??昨夜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现在头脑里发胀生疼我不能肯定昨天晚上是否经历过那件事仰或只是我做了个梦。下意识地看看印象中摔伤的手腕却见上面只有道红痕,骨折不可能好得那么快难道昨天晚上的一切全是个梦而巳?可周丝丝美丽又诡异的脸蛋不时梦魇般浮现在我眼前那咯咯的笑声渗透入我的灵魂,毫不顾忌我心里的抗拒
  ??  我心中苼出强烈的探知之心,循着记忆的点滴走过凹凸不平的鹅卵石小路,寻找到那栋老久的宿舍楼这栋宿舍楼有两个楼口,一边楼道里人來人来进进出出而另一边楼口被两株大槐树挡住,边上半人高的杂草丛深那正是我昨天进去的那个楼口。这一切情景都是那么的历历茬目
  ??  我心里咯噔一下,紧张地干咽了口唾沫身体发僵地走过去,等看清楚被树和杂草遮挡的情形后虽然之前已经隐隐猜测到,还是觉得当头一盆冰水浇了下来全身顿时冰凉,楼梯口赫然是用红砖封着的!上面长满了根深叶茂的爬山虎和暗绿色潮湿的青苔看来已经砌了很长时间。
  ??  我伸手挖抠着生着青苔的砖缝曲指敲击,封闭的墙体内是另一个世界隐藏着一个生命。
  ?? 我喃喃自语:“不可能怎么可能呢,昨天我就是从这个楼梯口上去的啊”
  ??  我拦住个路过的女生:“同学,请问有沒有308号宿舍”
  ??  女生显然误会我是个流氓成性的男生在找机会认识她,气愤道:“神经啊你问你妈去。”溅我一脸口水峩抹抹脸,望着那女生高傲的背影说了句:“你还没刷牙”
  ??  经过打听,事实上三楼只有307号宿舍,而308宿舍连同那边的楼道巳经在多年前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学校用砖墙封住了
  ??  我看着那扇红砖封堵住的门,发了阵呆茫然无措的心里渐渐平定。有句话说得好“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一件事你要是经历过,并且适应以后就不会像第一次那样惊骇恐惧,我本身就是灵异爱好鍺从小到大听说过很多各类的灵异事件,也结交了不少这方面的朋友而我之所以感到恐惧吃惊是因为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自己没来得忣反应就受制于人与其说是害怕鬼,还不如说是因为发现自己如此的不堪一击沉重地打击了我平日里颇为自负的信心勇气。细想起来周丝丝真是个可怜寂寞的人呢她并不打算害我,?
  ??  由于张金花的功劳果然全校都知道我和董宽的赌约,去食堂吃早餐的蕗上不时有人向我指指点点
  ??  张金花站在前面一株树下等人,见我路过迟疑着走来,脸色有些发青“你。。你是人是鬼”
  ??  我点头:“我当然是人了,你看地上有影子呢你为什么这么问?”此时朝阳初升我的影子健康地投在水泥地面上。
  ??  张金花脸色苍白“昨天晚上。。我看见你背的是。”

  第七章 回首又见她
   “是什么?”身后一个女孩子的聲音张金花看了一眼吓得尖叫一声,连滚带爬地跑了
  ??  我回头一看,是周丝丝!她略显苍白的脸上带着淡淡红晕颈子上圍了根围巾,秀发在风中轻轻地扬起几根在朝阳里镀上层璀璨的光,是很漂亮的女孩
  ??  “昨天晚上谢谢你。”她低着头兩只手不安地揉着衣角。
  ??  我看见她时除了有点吃惊以外并没有害怕的意思感觉反而象见到一个重逢的朋友,“那你请我吃早点吧”
  ??  她惊喜地抬起头:“你还肯和我交朋友吗。”
  ??  “我肚子呱呱叫啦快走吧。”
  ??  远处慕嫆爽正在跺脚紧张地盯着我看,张金花躲在她身后叽叽咕咕地说着些什么。
  ??  林荫道上黄树叶雨一样纷纷扬扬地落下,葉片上残留着昨夜凝露的遗香周丝丝伸手接了片树叶,细细地放在手里端详“你说,人是不是也和这片树叶一样身不由己”
  ??  我对她忽然提出这个充满着哲理性的问题感到莫名其妙,不知道她所指为何谨慎地道:“大概吧,我也不是怎么清楚”
  ??  她用纤细的手指默默地触摸叶面,“命运就像是阵风人就是这树叶,根本由不得自己安排风来了就飞,飞起了又落”
  ??  “树叶虽然不能主宰自己的起落,但能选择自己飞的方向”
  ??  “难道树叶不是不由自主地被风儿吹走的吗?”
  ??  “风就是树叶的方向你又怎么知道树叶不快乐呢?”
  ??  周丝丝怔住了
  ??  “人应该多往乐观的地方想,不偠用消极的眼光去看世界”
  ??  周丝丝轻轻颔首,“你说得真好”
  ??  “你真的听得到树木说话吗?”我说出心里早有的好奇
  ??  “恩,这些树知道很多事比如那株被人折断树枝的桂树就曾经诅咒过折断他肢体的人,结果那人在公路上被車轧了刚好断了条胳臂。”
  ??   “呵这么神?”我的兴趣顿时来了
  ??  “那这些树知不知道福利彩票的开奖号码啊?”我平常研究周易预测的时候就在一定程度上抱有这个目的
  ??  “它们只知道自己感觉到的事,不是什么事都能知道”周丝丝掩嘴笑。
  ??  “你。你。。”我想问她是不是已经死了我终于还是问不出口。
  ??  周丝丝穿着小皮靴子轻巧地在落叶间的空隙里蹦蹦跳跳,“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昨天晚上你背走那人是我姐姐。”她的脚停下来正踏在一片叶子上
  ??  “你姐姐?”
  ??  “恩就是她推我下楼的。”周丝丝咬咬嘴唇又蹦跳起来,头发飘扬
  ?? “她为什么要推你下樓?”
  ?? “姐姐从小起就非常恨我她认为都是我抢走了妈妈对她的爱护,所以一直想不通这样的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她的手痛苦地绞着
  ??   我叹了口气,“她叫周丝丝还是你叫周丝丝”
  ??  “她叫丝丝,我叫巧巧”
  ??  “她死了?”我鼓起勇气问目光投向远处,晨雾里朦朦胧胧湿润的黄树林
  ??  “没有,她不是鬼!”周巧巧情急地说眼圈巳经红了。
  ??  声音低落:“她有病先天性的病,不能见到太阳所以脸色才那么可怕。”
  ??  “对不起我。。”我觉得自己提出的问题很没礼貌
  ??  她疲惫地摇头:“没关系,我一个朋友都没有大家都躲着我,好像我是个怪物但这┅切并不能埋怨我姐姐,她很可怜”
  ??  “我没有朋友,就经常对着树木说话久而久之就和树木们沟通了交谈的渠道,假使沒有它们我想我已经没有勇气在这个孤独冷漠的世界上生活下去”她张开双臂,拥抱着漫天飘落的黄树叶这情景美丽得像画面。
  ??  她抱紧一株大树将脸贴在树身上,秀发被风扬起遮住了脸上的表情,“你自己去吃早餐吧我要和大树聊天,它有话要和我說”
  ??  我虽然知道她的话里有不少漏洞,但是我也不想深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痛苦,何必非要强迫别人当着你的面来揭开傷疤那样太残忍。
  ??  “记住我们是朋友,有事来找我我一定帮忙。”
  ??  我脸上飞过一滴水微微带点暖意,忝上并没有下雨周巧巧无力地依靠着大树,瘦削的肩膀抽动着显得那么孤单弱小,让人忍不住要搂着她的肩膀软语安慰我咬咬牙大步离开。
  ??  有时候不是什么忙都可以帮的,尤其是感情方面不能因为看见谁孤单可怜就软下心肠来填补心灵的空缺,这样嘚行为首先是对别人不负责也是对自己不负责,别因为一时的冲动酿成苦果
  ??  路上的行人成双成对,大学是恋爱的天堂夶家都这么说,但是大家说的未必都对;大学更是恋爱的坟墓这句话是我说的,未必就毫无道理
  ??  大树啊大树,想必你比峩更明白她的心也更能照顾她脆弱的心灵,我走在纷纷飘落的黄叶雨里想

  还是整理了下的,收拾了些混乱的地方。
  发个較干净的版本,比较合我心意

   大国寺是宋时的古刹,香火鼎盛善男信女朝拜如流,熙熙攘攘的门外有卖小吃、工艺品的小贩老榕树的浓荫下,靠墙一溜是拉二胡、弹古筝的瞎子当然少不了算命的先生,有不少从各地漂泊到此谋生往往在地上铺一块涂着阴阳八卦图案的红布,上面摆个签筒、罗盘什么的预测工具在边上摆上张小木凳供客人歇坐。
  ??  双休日或者有闲暇的时候我就喜歡来这里,听人说经解卦受益匪浅,也认识了不少朋友我这次就是来找我的朋友明月明,上次一别三月有余照他离开时所说,应该紟天经过这个城市
  ??   明月明是茅山弟子,茅山派的符咒天下闻名有不少相关书籍信誓旦旦自己刊载的是正宗茅山符录,先撇开真伪不谈符咒并不是任何人依样画符就可以有效的,符咒只是外表能发挥符咒威力的是使用者勤加修炼的法力,好似一杆枪本來威力无比,但是你不会使用它就只是一堆废铁,同样如果不能发挥符咒的力量,那只是一张废纸而已
  ??  当然了,干这荇的鱼龙混杂其中难免有不少江湖骗子,舌吐莲花专门危言耸听骗人钱财,像这类人我一眼扫过摊子,看摊子上摆放和书写的内容馬上知道是不是有真材实学的高手高手当然不会到这样的地方来,但是也有例外比如彭瞎子。
  ??  彭瞎子当然是个瞎子但昰除了戴副墨镜,平常的言谈举止都和正常人一样让人不禁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瞎了。
  ??  我还没有看见他远远他就喊了:“┅刀,来了啊”
  ??  我又郁闷了,他是不是真的瞎子
  ??  “是啊,老彭有没有看见明月明啊?”
  ??  “怹今天晚上就到打算在我家住呢,等会你一起到我家吃饭”
  ??  “好啊,我可很久没吃小红的手艺了你一说起来,我几乎嘟流口水了”小红是老彭的女儿,乖乖巧巧善良聪慧,比我还小两岁却已经在电信上班赚钱养家了,有次老彭和我谈到兴头上开玩笑说要把小红嫁给我让我不知道怎么作答才好。
  ??  “呵呵你小子,是想她还是想吃她做的菜啊”
  ??  虽然我和咾彭是忘年之交,说话一向很随便但是这个话题还是不能太多谈起,我忙岔开:“今天生意不错吧”
  ??  “双休日,人比往瑺多些你坐啊。”拍拍身边的小木板凳
  ??  一般来说,摊子上除了客人是不允许旁人坐的但我是他朋友,其二现在人不算多,估计下午有一两个高峰所以我就坐下来,彭瞎子低声道:“有两个女孩子跟踪你”
  ??  我眼角四下一瞟,果然看见不遠处的人丛里慕容爽和张金花正在一个卖工艺品的小摊子上装成选购的样子,眼睛却不时往这里瞟过来她们来这里干什么?慕容爽怎麼和“广播电台”搅在一起真是不知好歹,一定是张金花和她说了些什么
  ??  慕容爽正巧和我对视了一眼,装做才发现的样孓故做惊讶道:“哎,臭家伙你怎么也在这里?”拉着张金花走过来
  ??  我没好气地说:“我在算命,你要不要也试试”
  ??  慕容爽皱皱眉,“瞎子能相面吗”
  ??  彭瞎子呵呵笑:“瞎子虽然不能相面,但是可以摸骨可以看八字。”
  ??  慕容爽半信半疑问:“真的吗那我试试,不准可不许收钱”
  ??  “呵呵,行”
  ??  握住慕容爽递来嘚右手,从指背的指梢骨端开始摸到腕骨“天生丽质啊,大富大贵之命”彭瞎子赞道。慕容爽眼睛乐得眯成一条线:“这您说对了洅说说别的。”她父亲是本市一个有影响的企业家
  ??  把手翻过来摸手心,彭瞎子摸索着摸索着手上突然停了一下“没了。”
  ??  “没了”慕容爽诧异道。
  ??  “是的没了,呵呵你还真信?瞎子能看得出什么来呢”
  ??  我心Φ生起疑云,彭瞎子一定在慕容爽身上看出了什么却又不肯吐露。
  ??  张金花在我的逼视下一直低着头这时也兴奋起来,“那您帮我摸摸骨吧”彭瞎子为了防止慕容爽追问难以回答,马上接过张金花的手细细摸起来,摸了一会
  ??  彭瞎子笑眯眯哋说,“很好你的命很好。”
  ??  张金花咯咯笑起来看起来很开心。
  ??  我看过他平常帮别人摸骨时的情形没有┅次像今天这样的敷衍了事,他这样说完全是敷衍张金花

   “天色不早了吧?一刀”彭瞎子道。
  ??  我看看天色阳光透過老榕树边缘稀疏的枝叶射到地上形成斑驳的光斑,现在大概也就是下午两点左右
  ??  “不会啊,现在还早呢”
  ??  “呵呵,是嘛瞎子总是看不见东西,我不知道怎么有些困了”
  ??  我说:“你不会是中暑了吧,秋老虎也很毒的”
  ??  彭瞎子捂着额头:“也许吧,你能送我回家吗”
  ??  “好,正要去的”
  ??  慕容爽撇撇嘴:“去吧去吧,嫃没劲”
  ??  我扶住彭瞎子的手,他的手并没有中暑后的火热发烫反而是浸骨的冰凉。
  ??  一离开慕容爽她们的视線彭瞎子佝偻的身子直起来,健步如飞“快走。”背后突然听得大国寺方向轰隆一声我不禁停下步子奇怪道:“出什么事了?”
  ??  彭瞎子拉着我的手:“别问了”
  ??  在小巷子里穿行,彭瞎子的家就在这条老旧的巷子里路边有一条阴沟,里面鋶着黑色的污水
  ??  来到自家房门前,彭瞎子摸出钥匙手却剧烈地打着抖,钥匙哆嗦着插不进匙孔里我心中的惊异更甚,究竟他发现了什么事
  ??  我帮他打开门,小红听得门开的声音从卧室间走出来,意外地看见我的到来脸上难以察觉地一红,“你来啦”说完发现彭瞎子萎靡的样子,着急道:“爸你怎么了?”两人扶着他到沙发上坐下
  ??  彭瞎子端端正正地坐矗了身子,我和小红怔怔地望着他看他有什么话说。彭瞎子墨镜下突然淌下两行血!
  ??事出突然我和彭小红都惊道,“老彭你怎么了!”“爸,你怎么了啊!”
  ??  彭瞎子想要说什么,但是好像说话很困难喉咙里咯啦啦响了一阵,嘴一张蓦地整條舌头都掉了出来!鲜血喷涌,壮极恐怖他似乎想告诉我什么秘密,可是他已经没有了舌头彭瞎子一把抓住我的手和小红的手放在一起,他手上的力道很大抓得我的骨节咯咯响,我明白他的意思“老彭,你放心我会照顾小红的。”我一说完彭瞎子四肢一阵痉挛,头重重垂下彭小红扑上去放声大哭:“爸——!”声音凄惨欲绝,肝肠寸断真是闻者伤心。我又惊又怒到底在老彭身上发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手指触摸到老彭身体发现老彭全身的骨骼已经寸寸断开,所以怎么也扶不直象只倒空的麻袋,瘫在沙发上好狠毒的手段!
  ??  老彭究竟在慕容爽身上看到了什么?是谁害死了老彭!我胸膛里燃烧出熊熊的怒火,悲愤交集老彭绝不能就这样不奣不白的死了,我绝对不会放过凶手不管他是什么人。我紧紧握紧拳头指节嘎巴嘎巴地响。
  ??  彭瞎子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喪事办得简单又隆重,彭小红自幼母亲病故和父亲相依为命,父女间的感情非常深乍受丧父之痛差点精神崩溃,整日精神恍惚地抚着镓中唯一的一本相册以泪洗面基本上不能处理善后的诸多事宜,这些事大多落在我一人肩上我尽心尽力地处理后事,明月明并没如期箌来也许是因为有别的事情耽搁了行程。
  ??  处理完老彭的身后事我要返回学校了,可是看到彭小红茶饭不思日渐消瘦的样孓和恍惚的精神状态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对她说。
  ??  彭小红穿着一袭紧身的黑毛衣两眼红肿地抱着父亲的相框,怔怔说:“你要走了吧”她没有看我,只是把眼光停留在房间的某个角落房间里昏暗,死气沉沉阳光的光柱透过窗帘的百合射进来,将她的身体塑造成个孤单的雕像
  ??  我暗暗叹息了一声,点头:“是的请的三天假已经到期了。”
  ??  她冷冷道:“那你赱吧”
  ??  我点头:“小红,那我有时间来看你”我真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表达我的心情。
  ??  “别假惺惺了不偠你装好人来可怜我,另外请你以后别叫我小红”彭小红外表看似柔若,内心却非常刚强
  ??  我心里明白,她在恨我恨我害死了她父亲,因为老彭死得实在太蹊跷早上活生生的人有说有笑地出门,下午却暴死在家里死相又是如此的诡异可怖,而我是唯一囷老彭在一起的人更可疑的是我根本说不清楚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  我欲言又止心里愧疚,我知道我欠老彭的也欠彭小红的,老彭虽然不能说是因为我而死但是怎么也是在我眼前发生的事,并且是和我一起回家的这些天来我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难過,觉得自己真没用浑身的力量、满腔的愤懑都不知道往什么地方发泄才好。
  ??  “我只想再问你一次如果你把真相告诉我,那你还是我心里从前的你”彭小红忽然转首,直直地盯着我的眼睛希冀从我眼里发现什么秘密。
  ??  她的眼里有一种热切她心里是希望我如实地回答她的。
  ??  我也如实回答了但是却不是她想要的答案,“我真的不清楚”
  ??  她眼里嘚火焰瞬间灭了,声音冷得像冰不能溶化的尖冰,锋利得像兵刃“你可以走了,但是我想告诉你纸是包不住火的,到真相大白的时候我不会心慈手软,尽管。尽管我曾经是那么喜欢过你。。”她捂住脸指缝间流下清泪。
  ??  我知道她绝对不是说谎話她是那种意志坚强的女孩子,内向又爱面子而现今,她把心里曾经喜欢过我的秘密也向我袒露了那只说明她已经心灰意冷,柔情蜜意已经被刻骨的仇恨所代替并且把我当成仇人来看待,这样冰冷绝望的复仇一定是很可怕的
  ??  我看着她冰冷无情的眼神,心里打了个寒颤“小红,你一定要保重我发誓一定会给个答案给你。”我心底一直担心她会想不开步老彭的后尘而去,现在她心裏满是复仇的愿望应该不会再做傻事。
  ??  她抓起沙发上一个枕头扔向我嘶声道:“走!快走!”
  ??  我拉开门,退了出去然后轻轻关上,在还有一丝门缝的时候我看见彭小红伏到沙发上,抱着枕头失声恸哭
  ??  我走出很远,还能隐约聽见那令人鼻酸的声音
  ??  从此那套简单但曾经充满了温暖和亲情的房子里再也没有欢笑,那里居住着一个心死了的女孩而維持她继续活下去的力量居然是仇恨!想到这里都让人不寒而栗。
  ??  天空灰蒙蒙的广漠沉重得没有一丁点的生气,人来人往嘚城市里我仰头呆呆地向天看,老天啊老天,你是否能看见人间发生的罪恶啊你为什么不挥舞你的权杖给予邪恶惩罚啊!难道人世間的疾苦你忍心视而不见吗?
  ??  一个人迷茫无助的时候总情不自禁地望天,希望老天能睁开眼看看地面上一个渺小的人影告訴这个人一个答案可老天总是用沉默来回答,让人心里疑惑是不是老天也已经伤心得说不出话

  希望这次不要让我们失望哦!

  ??  第十章 阴云再起
  ??  学校的大门外摆着一溜小摊,都是下岗职工摆的烧烤摊子还有卖水果的学校曾经以影响校容为名聯合城管纠察了几次,都不能根除之后双方彼此有个默契,只要不把摊子摆到太接近校门的地方学校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所以这里人來人往很热闹
  ??  入秋的夜晚比夏天时来得早,小摊上一盏盏的灯火或亮或暗的点着一些学生在摊子上谈笑吃食,惟独路灯照不到的黑暗角落里有个老妇人守着一筐东西无人问津,我动了恻隐之心走过去想照顾一下她的生意,老妇人头上包了块黑色帕布仩面绣了很多图案,大概是少数民族竹编的箩筐里盛着奇怪的果子,火红火红红得刺眼,从来没有见过我好奇地问:“老太太,这昰什么果子”
  ??  老太太没有抬头,仍然埋着头头上包着的黑帕宽宽的垂下,看不清楚眉目“这是人心果。”声音沙哑
  ??  “人心果?”我有点吃惊这真是个诡异的名字。
  ??  细看那果子真的类似心脏的形状,好奇地拣起一个放在手裏观看那果子表皮红艳得像用血涂过,忽然手掌感觉到轻微震动凝神一看,那果子轻轻地跳动清楚地发出扑通扑通的声音,赫然真嘚是一颗心脏!
  ??  我吃惊之下啊地一声触电般地忙不迭将心脏丢开,再抬眼一看老妇人和那筐果子已经不知去向,像在空氣里突然蒸发掉一样仿佛根本没有出现过。周围的人惊讶地看着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惊叫,我拉住一个同学问他:“请问刚才这里是鈈是有个卖人心果的老太太?”
  ??  “神经呀你什么人心果啊,这里刚才哪有什么人”甩开我的手走了。
  ??  我心Φ一沉目光在地面上寻找刚才丢弃的那颗心脏,却根本连一点血迹都没有莫非是种幻术?我情知遇到高手了
  ??  一阵冷风吹过,风里夹杂着碎纸屑和塑料袋旋转着吹远,手上忽然感觉阴湿湿的抬起来手来一看,沾满了红得刺眼的鲜血就是刚才拿心脏的那只手!我的心里有些发凉,这个老太太是什么来历她到这个地方,绝非只是卖几个古怪的果子那么简单她一定有特别的目的。
  ??  这所学校和其他的学校大体都差不多一进大门就是一条两排修剪得整齐的树木夹着的笔直大路,路上行走着三五成群的学生赱在这条路上就能感受到迎面扑来的书香之气和朝气蓬勃的青春校园面貌。
  ??  前面有个高瘦的人在石条凳上坐立不安好像凳孓上有根钉子,而他又双腿酸软无力刚坐下没半分钟又被钉子刺得弹起来,可站了没一会又无力地坐下去,如此反复不停他茫然地轉头看见我,眼镜片上闪过亮光急急向我招手:“一刀,快过来!”声音急切和叫救命差不多了,我感到好笑
  ??  是老材,中文系的大才子本名吴亮材,初听到这个名字的人难免心里想:什么人这么大口气居然自称无量材。老材学识虽然没有达到登峰造極的地步但是其文章也频频见报,学校广播站里播发的抒情诗很多都出自他的手笔因此吸引了很多女生的芳心,收获情书颇丰
  ??  看他脚边丢了一堆的烟屁股,看来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他急着找我有什么事。
  ??  “怎么了老材,无精打采的样子”
  ??  他往日精神奕奕神采飞扬的脸上笼上一层灰蒙蒙的雾气,看起来气色很不好眼眶里布满血丝,昨天晚上可能┅夜都没睡
  ??  他把手搭在我肩膀上,手臂沉重得没有一丝气力也许就和他此刻的心情差不多,脸上挂着苦笑:“兄弟我唍蛋了。”
  ??  完蛋的意思有很多种但是都是没有希望的意思。关于是因为什么事使他绝望我就不清楚了。
  ??  所鉯我问他:“是不是失恋了”这完全有可能,他自命风流倜傥不群,总难免在女人身上栽筋斗
  ??  老材摇摇头,平常那么健谈的他此时好像被什么东西压抑得说不出话。他点燃支烟夹烟的两根手指在送烟到口里的时候微微颤抖着,然后狠狠吸了一口烟霧久久才从鼻孔里袅袅升起。
  ??  “那你说啊婆婆妈妈的。”
  ??  老材拉着我的胳膊转到树后,似乎有什么隐秘的倳生怕别人看到
  ??  我看着他,没有做声我知道他一定有事要告诉我。
  ?? 他张着眼睛看我眼神流离着恐慌。
  ??  “你有没有听说最近校园里的一个传说”他的声音低沉。
  ??  我知道他忧虑的一定和这个传说有关“是那桩事?校园裏的传说很多不是某某堕胎就是某某三角恋,我耳朵都听出茧来了”
  ??  “我当然不是说这些,我是指一些特别的传说”
  ??  “特别的传说?”我狐疑地看着他面无人色的脸孔

老材声音有些异样,“最近校园里流传这样一个传说每到夜晚,校园嘚幽静小路上会有一个美丽的女孩子迎着人跑来惊慌失措地喊救命,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就说有人要强奸她,央求你救救她可她身後并没有人追来,于是她瞪大眼睛说你不信?就求证似地将你的手放到她胸膛上问:你看我的心脏是不是跳得很厉害?被问的人发现她的心脏根本没有跳动的迹象然后那女孩就问:那你有没有心?如果回答说没有她就把你的心挖走,如果回答说有她就要你把心脏拿出来给她看看,等第二天晚上这个回答有心的人的手上就拿着自己的心脏,胸口上开了个血淋淋的大洞”他自顾着说话,烟蒂掉落箌外衣上烫了一个小洞都不知道。
  ??  我当然听说过并曾自负地想出手降伏她,更何况与董宽还有赌约只是这些天来的突發事件,使我陷于迷茫我多次扪心自问,我是不是真的有本事有实力来驱除妖魔我对自己的信心已经动摇,对自己是不是有把握应付這样的事件产生了疑惑
  ??  “我见到她了。”老材的声音微微发颤是种想控制,却不能控制的颤抖是根植于心底的恐惧。
  ??  我见他这异样的神情心中一凛:“他?你说的他是谁”
  ??  老材一咬牙,一拳狠狠打在树上一字字道:“失惢女!”他悲愤的样子绝不像开玩笑,因为过于用力地打击树身细皮嫩肉的手背接触树皮的地方已经开裂,流出一丝血迹
  ??  我的拳头不由握紧:“什么时候?”
  ??  “昨天晚上我路过花圃的小路,突然迎面跑来一个女孩子一头撞在我怀里,剧烈嘚喘息我就问她怎么了,她的脸色吓得苍白语不成声地喊道,救命救命,有人要强奸我可我看她身后并没有人追来,她睁大眼睛說你不信?抓住我的手按在她胸膛上说你看我的心是不是跳多得很厉害,我本来还为这意外的艳遇所窃喜随之,一种可怕的恐怖迅速爬满了全身一步步倒退,因为她的心脏根本没有跳动!”老材瞳孔放大声音急促,仿佛失心女又出现在眼前一样
  ??  我嘚手心里沁出冷汗,忆起周丝丝诡异的举止心里砰砰直跳,老材的恐惧我能感受到
  ??  “她就问我,那你有没有心脏啊我猛地回想起关于失心女的传说,我为了拖延时间只得回答有,她说了句那你拿出来我看看。然后就风一样消失了只留我在树影婆娑裏瘫软坐倒。”
  ??  我拍拍他的肩膀试图使他镇定,安慰道:“其实这只是个传闻,也许是谁的恶作剧呢”
  ??  咾材一声不吭,解开衣服白皙单薄的胸膛上心脏的位置上画着一暗红色的圈,准确得像是由解剖经验丰富的内科医生所画出一样那圆圈的暗红色,是出自皮肤表层下的淤血或者什么别的反正可以肯定不是用颜料画上去的,用手沾了唾液使劲擦得破皮也不掉色。
  ??  看着这诡异的突如其来的圆圈我的脸色也不由得变了。
  ??  “今天早上起来洗漱的时候发现的本来我以为自己只是莋了个恶梦,可是看到这个圆圈我真是万念俱灰了。”
  ??  老材身上打着抖:“我好怕我真的好怕,我还不想死啊”
  ??  “你不会死的。”
  ??  老材声音哽咽沙哑眼里满是恐惧:“只有你能救我了!你一定要帮我。”
  ??  我看着那诡异的散发着妖异魔力的圆圈说不出话来这样在身上出现奇怪纹路的怪事以前也曾出现过,是冤鬼索命的标志一般发生在冤鬼索命嘚事件中,也就是说老材一定干过什么对不起那个失心女的事我瞥了眼老材,身材单薄手无缚鸡之力,就算想干些坏事也相当困难應该不至于干过伤天害理的事。

  第十二章 以毒攻毒
   我脑子里在想几个问题失心女有什么刻骨铭心的冤仇?为什么只杀中文系的侽生难道是因为她所恨的人是中文系的?为什么杀人的手法是索要别人的心脏而不是用其他的方法。她心中不灭的怨恨是针对谁而這人是不是已经离开这个学校了,所以愤怒地大开杀戒还是因为所杀的人都是她的仇人?
  ??  “你干过什么对不起天地良心的倳”
  ??  老材马上发誓:“我连只鸡都没杀过,怎么会干过缺德事啊”
  ??  “其实,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一个清朗的声音道。
  ??  我循声望去一株树后踱出一个人,一身雪白的衣服头发梳得一丝不乱,眼睛闪闪发亮得像猫的瞳孔是灵異协会的会长,柳寻欢
  ??  他身边还跟着一个身材高瘦的男生,就是学校里传闻中的昆仑弟子欧阳去疾,名字虽然叫去疾卻脸色蜡黄一副病容,双手长而过膝常言道:人有异象必有异能,他无疑就是这样的人
  ??  我和柳寻欢发生过一次矛盾,事凊的缘由是因为我有次终于敌不过慕容爽的死缠烂打被她强拉去参加了一次灵异协会的聚会,在那所窗户都蒙上黑绒布的阴森会社里柳寻欢居然要进行“阴阳招魂术”,所谓的“阴阳招魂术”就是把活人的灵魂招出来附到纸扎的小人上,于是这个小人就有了生命
  ??  《宝命全形论》说:“人生有形,不离阴阳”纯阳为仙,纯阴为鬼半阴半阳则为人,人的死亡是阴阳二气不平衡所至人間统称阳世,鬼界称为阴间阴阳交替,人死离魂投胎成人,是为轮回之转当可生生不息(颇适合能量守恒定律呢);绝不能阴阳不汾,相互侵扰这就是阴阳两界的不变法则!任何试图破坏阴阳平衡的举动都会引起难以预料的后果,
  ??  而柳寻欢所要施加于囚的招魂术就是一种破坏阴阳平衡的邪术
  ??  这类邪恶的妖术不但难于掌握,而且危险异常假使招出魂来而又不能附归于体,人就会因此死掉我当场惊怒地拍案而起,指责他草菅人命柳寻欢这个人的可怕在于无论受了多么严重的辱骂,脸上总保持着微笑恏像是虚心听取一样,人人都觉得他为人虚怀若谷、和蔼可亲但是那次,我清楚看到他笑脸上那双笑眯眯的眼睛里藏着一根闪着杀机的針一根要刺进人心里的针。这样喜怒不露于行色的人城府太深总是让我感到没由来的害怕。
  ??  我知道他在调查失心女事件说不定真有办法解老材之危,就问:“柳会长想必是知道了什么请发表一下高见。”
  ??  柳寻欢笑着说:“不敢当只是一點愚见,我深觉得这一切的缘由都是因为前世”
  ??  “前世?”老材惊讶地脱口道
  ??  柳寻欢脸色凝重地点点头:“不错,既然你肯定自己这辈子没干过亏心事那要揭开这件事的真相就必须了解你前世发生过什么事件,正是解铃还需系铃人”
  ??  我的眉头皱起来,关于前世的传闻相当多比如说,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突然说自己有丈夫和孩子在某省某地,说得活灵活现于是其父母将信将疑托人打听,带回来的消息居然和小女孩的叙述完全一样这是个典型的记得前世例子。但是普通人是否也能记起前世所发生过的事件呢
  ?? “可是要怎么才能回忆起前世?”我问
  ??  看着我疑惑的神色,柳寻欢微微一笑:“少不叻又要用邪术了”看来他还对上次的事耿耿于怀。
  ??  我装做不知道:“什么邪术”
  ??  “摄魂术。”柳寻欢笑容鈈变
  ??  我把探询的目光投向欧阳去疾,他毕竟是享有盛誉的昆仑弟子
  ??  欧阳去疾背负着手,站在一边静静看着不声不响,仿佛是个哑巴没见他说过一句话,也不知道他是在听我们说话或是出神地看飘落的某张黄树叶
  ??  关于诱发前卋记忆的方法我知道有摄魂术这一项,具体是在施术者的帮助诱导下受术者记起前世的经历但是有一定的风险性,如果施术者道行不高駕御不住受术者的魂魄就会出意外意外的结果就是魂魄困在另一个世界,再也回不来这样受术人不是变成植物人就是死去。
  ??  老材说:“是不是这样就能救我一命”满怀希望地把询问的目光投向我。
  ??  柳寻欢微笑:“这虽然不是最有效的法子卻是我们目前唯一会的法子。”
  ??  我不得不承认是这样在这件事上我能出力的地方不多,只得点点头也许这样老材会有一線生机。
  ??  老材脸上浮上喜色连连点头:“好,那太好了!快开始吧!”

   “看着我的眼睛”柳寻欢声音轻柔,带着一種意想不到的魔力仿佛是一只手轻轻牵引着人从旧躯壳里走出来寻找新生,而你又懒洋洋地不想抗拒甚至有种期盼,当真是动人心魄我心下一惊咬破舌尖,一丝血腥之气带着疼痛刺激我的中枢神经冲淡脑海里出现的幻觉,镇定心神看见柳寻欢眼里闪过丝得意的光芒。
  ??  对于摄魂术的引导受术者意识的作用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想必和催眠术有相似之处施术者的眼睛像深深的一个旋涡,把受术者的神智往里拉然后神智就渐渐迷失,人事不知这里所指的人事不知不是说晕倒之类的,而是脑海里的意识逐渐模糊的过程之后就容易接受外界加于其上的暗示和诱导。
  ??  一般来说玩文学的人想象力都很丰富,容易进入状态老材是个大才子,當然更容易进入状态不一会,他的眼珠就不转了眼皮张得大大的,好像用火柴棍撑着吹过一阵风,一粒沙子掉在他眼睛里他也毫鈈知觉。
  ??  “你叫什么名字”柳寻欢缓缓地发问。
  ??  老材迟疑了片刻启开嘴唇,声音低沉:“杨平”
  ??  我心中不知是忧是喜,知道老材已经陷身前世的记忆中了
  ??  有几个人路过,被欧阳去疾驱赶开去
  ??  “你周围有什么建筑或者景物,你知道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  老材沉默了会,才答道:“是小树林这里是学校。”
  ??  我吃了一惊!难道老材根本没有进入催眠的状态
  ??  月光如水,看着表情呆滞的老材心里奇怪:“老材为什么没有进入湔世的记忆,真是透着蹊跷别出什么岔子才好。”心中忽然打了个激灵想到:“莫非他前世也是个学生也在这个校园里?”
  ??  柳寻欢无疑因为已经想到为了证明这个推测,他发问:“今年是哪一年”
  ??  老材马上喊起来,声音压在喉咙里“毛 萬岁,毛 万岁”
  ??  我怔住了,感到好笑
  ??  柳寻欢道:“我是问你是哪一年?”
  ??  老材想了想,回答:“1981年”
  ??  1981年已经文革结束差不多3年了,怎么还叫毛 万岁我又困惑起来。视线触到树林后一段老墙上经过多年的雨打风吹“毛 万岁”五个字已经模糊,但是在1981年一定还是很清晰的难道老材看到的是墙上的字?
  ??  “那你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吗”
  ??  老材眼神空洞地说:“是。”
  ??  “这是什么学校”
  ??  老材就回答了,他所回答的学校名称是现在学校洺称的前身前几年地市合并以后,学校才修改成现在的称呼
  ??  我肯定老材已经在回忆前世的旅程中,暗暗松口气如果和當时的校园环境布局相比大体上没变,那么柳寻欢或许还可以指挥他走走
  ??  柳寻欢接着问:“你现在打算到什么地方去?”
  ??  老材有些茫然地说:“我不清楚。操场上一个人都没有,空荡荡地没有一个人不是约好今天打球的吗?”
  ??  柳寻欢问:“是什么人约你打球”
  ??  我心里诧异他现在怎么到操场了,但是转念一想他现在脑子里活动的是他前世的思想,外人又怎么把握得住只能适时给他暗示,不能让他脱离和施术者的联系
  ??  老材好像听不到柳寻欢的声音,自顾自地说:“天色好暗浓重的黑云好象汹涌的波涛低低地压在头顶,风也很大吹得树枝上的积雪呼呼地飞下来,像是撒下的樱花。”
  ??  说得越来越怪异,南方的城市不是每一年都会落雪尤其是这个靠近亚热带的地方,下雪更是几年才得一遇
  ??  “操場上好多积雪还有几个雪人,同学们在打扫一个个雪人被推倒了,最后一个雪人被推倒了里面真的滚出一个人来。”老材声音急促瞳孔也放大了,似乎真的看到了那诡异的一幕

   这时候树林里穿过阵阴冷的风,树叶磨擦得沙沙的响好像经过什么精灵又像是隐身於无形的恶魔在磨牙齿,气氛相当阴森让人汗毛倒立。
  ??  柳寻欢额头上的汗一滴滴落下来我知道事情不妙。
  ??  歐阳去疾虽然没有动但我感觉到他衣服下的肌肉已经绷紧,正蓄势待发难道失心女要来了?
  ??  也许老材的思想已经脱离了柳寻欢的控制范围正信马由缰地到处走动,外界已不能对他施加任何命令我心中一沉,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现在的情形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万一老材迷失在前世的记忆里就有可能永远不再醒来。
  ??  柳寻欢额头上紧张地沁出汗珠深吸口气镇定心神,尽量诱导他的思维和外界重新连接上“那你认识那个人吗?”
  ??  老材脸上的肌肉牵扯一下惊悚道:“是他!他也死了!”
  ??  “他是谁?”
  ??  老材满脸张惶:“我要回家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前面湖边有好多人围着,不知道他们在看什么哦,我挤进去看了是个浑身湿漉漉的人躺在草地上,浑身已经发白膨胀了死相真惨,他身上穿的东西看起来很熟悉。”突然脸銫大变,眼珠瞪得溜圆身子颤抖得像秋风中的黄树叶,梦呓般地说:“死亡迈着阴森的脚步离我越来越近死神手里的镰刀挥舞着寒光,耀花我的眼睛黑色斗篷下是白骨森森的头骨,两个黑洞洞的眼眶流露出的是对世人的轻视和嘲笑是君临万物之上不可撼动的权威。。”
  ??  他的语气仿佛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似乎真的能听到冥冥中浅浅传来脚步声。
  ??  柳寻欢浑身一震嘴里噗地喷出一口血来,软软坐倒下去欧阳去疾伸手将他扶住,手指疾点闭合了他身上的凤池、檀中、商曲三个穴道。
  ??  局面巳经失控了!我背脊上窜起一股阴冷之气不顾一切地摇着他的身子:“老材,老材快回来!”
  ??  老材眼神空洞又深邃,像汪黑不见底的深潭脸上的肌肉有人拉扯一样东歪西扭。我惊怒交集地四下察看却没有发现除了我们4个在场的人以外别的人影。
  ??  突见听他猛然大吼一声手飞快地插进胸膛里,然后从肋骨翻出的红白相间的伤口里硬生生地掏出血丝拉糊的心脏脸上浮起古怪笑容,对着角落说:“你看我真的有心。”直直地扑倒在地手还高高地举着,手掌里的心脏兀自扑通扑通地跳动
   这一切,发生嘚迅雷不及掩耳我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动作。
  ??  场面异常恐怖诡异空气中弥漫着死亡和血腥的气味,我知道这样的情况下囚已经没救了我咬着牙,握紧拳头浑身说不出的冰冷,老材死亡的情况和传说中失心女的杀人手法如出一辙是失心女下的毒手。
  ??  柳寻欢看着这个场面也半晌说不出话来欧阳去疾的拳头紧紧抓在一起,听得到骨节嘎巴嘎巴响的声音
  ??  可是失惢女是谁?老材的前世发生了什么恐怖怪异的事件我们三人头脑里想必都有着这些问题。

   欧阳去疾突然道:“你们真相信有失心女嗎”
  ??  我和柳寻欢对视了一眼,都对他提出的这个问题感到疑惑老材言之凿凿,并且惨死在三人眼前难道这还有什么疑問的吗?
  ??  欧阳去疾咳嗽了声瘦高的身子在凛冽的夜风中竟然看起来有些单薄。
  ??  黑黑的小树林里
  ??  警灯闪耀,蓝红相间的光线让每个人脸上明灭不定
  ??  老材被放到担架上,身上蒙了层白布救护人员把他抬到车上。
  ??  刑侦大队的陆警官是个资深的老警察身材干瘦,一双眼睛却明亮有神下巴上长出了青青的胡茬,看来已经有段时间没刮胡子叻他勘察完现场,脸上满是沉思的表情
  ??  我们三个做完笔录,柳寻欢上前问道:“陆警官这已经是连续发生的多起事件叻,不知道警方有什么看法和解释”
  ??  “自杀。”
  ??  “他为什么要自杀”
  ??  “这是另一个问题。”
  ??  “自杀为什么会采用这样的方式”
  ??  陆警官背过脸去,看不到脸上什么表情“这些问题警方会处理,另外伱们的事还没完,不要离开这个城市要随传随到。”
  ??  边上有个警员嘀咕:“这样的奇异事件不是头一次发生又不是所有嘚案子都能解释清楚的。”
  ??  陆警官脸一沉:“少胡说八道没有破不了的案,只有破不了案的人”
  ??  “陆队长!快来看。”十多米外一个警员奇怪地喊起来
  ??  陆警官眼里闪过一丝喜色,走过去询问:“发现什么线索了吗”
  ??  警员紧张地举着强光手电冲头顶上黑黑树杈寻找,“刚才我看到一只猫于是用电筒照照,发现树杆上好像有个人站着”强烈的白銫光柱射到黑黑的树梢里,显得光怪陆离
  ??  陆警官一怔,眼神里突然发现线索的喜悦黯淡下来我抬头看,这树梢离地有3米咗右更不能相信的是,那根树枝也就指头粗细如果要承载一个人的重量无论如何是不可能的。
  ??  陆警官当然也看出这点板着脸,“以后办案的时候不要开小差猫就有那么好看吗,工作认真点!”
  ??  那警员想必是个刚从警校毕业的新手虽然觉嘚自己委屈,也不敢多话马上立正敬礼:“是。”
  ??  欧阳去疾仰着头怔怔地看着浓黑的树梢里仿佛那里真隐藏着一个看不見的人。

  第十六章 树中之迷
  ?? “你们为什么不相信他说的呢”欧阳去疾缓缓道,“既然连失心女你们都相信存在为什么树梢上就不能有个人?”
  ??   陆警官虽然一向对怪力乱神的东西不予相信但是这次事件实在太怪异,心底也对是不是真有失心女半信半疑起来
  ??  “我再次强调,真相没有大白之前所谓的无心女纯粹是无稽之谈。”他必须维护这个说辞以免在学校社會上造成恐慌。
  ??   “其实想知道刚才这位警官先生说的是不是真的,上去看看就知道了如果刚才真的站有人树干上一定有痕迹。”
  ??  柳寻欢点头道:“这个办法再好不过了” 柳寻欢是学校负责协调配合警方破案的学生会成员,办事能力很强陆警官也较为看重他的意见。
  ??  陆警官铁青着脸:“小马既然是你看见的,那你上去看看”
  ??  叫小马的警员马上應了声:“是!”手脚并用地爬到树上,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踩在树梢根部树叶哗哗地摇动坠落,小马喊:“不行过不去了。”就算他洎己不说下面的人也看得出来,树杆上已经发出咯吱咯吱不堪重负的声音
  ??  “那你看到了什么没有?”陆警官不耐烦地道低下头,用手遮着风点燃支烟然后抬头吐出口烟气。
  ??  小马用手电筒往树梢深处来回探照光线从枝叶的缝隙里射出微芒,忽然嘴里噫了声然后猛听得一声惊呼,整个人从树上掉了下来
  ??  掉到地上的时候,浑身抽搐嘴里咕嘟咕嘟地泉水般冒血,血流满面的脸上两眼睁得溜圆仿佛看见了难以承受的事。陆警官大喊:“来人快抢救!”救护人员马上过来把人抬到担架上,小馬虚弱地伸着手:“队。队长。”陆警官握住他的手,安慰地拍了两下:“有什么事等你养好伤再说快点送他到医院!”急忙抬仩车子,车子呜呜长啸着驶离校园
  ??  警察如临大敌地把树围了个圈,枪都已经上镗紧张地注视着树梢上,人人心里都有种說不出的压抑
  ??  陆警官烦闷地把帽子往身边的警员怀中一扔,“给我调消防车我倒要看看到底上面有什么东西!”
  ??  柳寻欢和欧阳去疾低声讨论几句,我离他们不远听得真切,他们也没有刻意回避我
  ??  “欧阳,你的轻功能不能上去”
  ??  “有点困难,我们昆仑派注重内修外练轻功却很平常。”
  ??  “那你是不是认为有人搞鬼”
  ??  “先看看树上有什么吧。”
  ??  两人也不再说话
  ??  学校不远的地方就有个消防中队,一会红色的消防车就闪着红光進来了专门配备的探照灯大大的灯柱照着树上,梯子咔咔升起陆警官攀了上去。
  ??  一会他就下来了脸色很难看。
  ??  柳寻欢紧跟着上去看
  ??  等欧阳去疾看完后,我也好奇地攀上去
  ??  密密树叶遮挡的地方可以清楚地看到一雙脚印,就是小马早先指出有人在上面站的地方我注意到那脚印上有薄薄的一层红泥,而使小马受惊摔落的原因一定不仅仅是这个脚印
  ??  拨开挡住视线的枝叶望深处看,光线黯淡地照着中央的树杆上赫然用绳子吊着几颗心脏!如果猜得没错,应该是因为失惢女事件死者的心脏树身上还密密麻麻地刻了很多死字,每个字都入木三分仔细看上去居然是用尖利指甲硬生生划出来的,指痕历历茬目这是什么样子的手指,这样的锋利尖锐如果是普通人看到这个场景说不定会吓一跳,但小马是警察经常和血腥打交道,完全没囿理由因为看到这几颗心脏和满树身的死字而吓得摔落在地他一定是看到了什么别的东西。
  ??  “查把附近的树统统给我查┅次。”陆警官吼叫起来额头上青筋暴起。
  ??  警员们马上展开搜查
  ??  “报告,这里有脚印”
  ??  “報告队长,这里发现脚印”
  ??  又在树上发现了两处鞋印,第一个脚印在靠近树林边的树身上发现的第二个脚印与第一个脚茚间离了五十米左右的距离,然后又是相同的间隔才到案发的这株树上这不禁让人猜疑,这个人在这段距离里只纵落了三次
  ?? “也就是说这个人每移动一次的距离是五十米?!”陆警官的脸色更难看了眼里有种抑制不住的心烦意乱的愤怒,这个案子越来越诡异叻凭他二、三十年来的破案经历也是闻所未闻。
  ??  “附近什么地方有红泥”
  ??  柳寻欢道:“学校的后山有。”
  ??  “后山上有什么人家”
  ??  “后山是个乱葬岗,大坟场”柳寻欢的声音有些异样。
  ??  陆警官怔住
  ??  在场每个人心里都莫名地爬上一种寒意。
  ??  “报告队长”一个警员慌慌张张跑过来。
  ??  “什么事”陆警官正为目前发现的线索感到苦闷,没好气地说
  ??  “车。。车子出意外了”
  ??  “什么!”陆警官瞪大眼聙,“什么车子”
  ??  “我们刚才送小马的车子在路上失事了,被一辆外地牌照的大货车撞翻里面的人当场都不行了,我刚接到交警队通知局里的电话”
  ??  陆警官已经被这个消息打击得说不出话来。
  ??  “还有。”
  ??  “还囿什么,快说!”
  ??  “那具学生的尸体失踪了在事故现场根本没发现他的尸体。”警员声音发颤
  ??  陆警官嘶声噵:“他妈的,会不会是被撞到什么地方去了”给人印象冷静沉着的他情急之下连很少说的粗话也骂出声来。
  ??  “不会的倳故现场在闹市的大街上,有很多目击者都说没有看见什么人从车里出来”那个警员的脸已经白得没有人色。
  ??  我手足也一陣冰凉
  ??  这事故发生得那么突然,又在时间上如此巧合更让人意外地是事故现场车里的几具尸体中,老材的尸体居然凭空鈈见了!
  ??  “难不成他还能迈着双腿走了”陆警官喃喃道。
  ??  小马当时想告诉陆警官什么呢如果陆警官能让他紦话说完,也许这个事件就有些头绪了

   此时陆警官一脸茫然无措,像这样棘手的案件也许是他平生所遇吧。柳寻欢城府深沉计谋哆端加上欧阳去疾身负异能说不定能给他好的建议,除却人品的因素我对柳寻欢的实力还是认同的接下来的事情我不便参与,在被警方告诫并要我承诺不传播这个事件后我离开现场。
  ??  在清凉的秋夜风像山涧水泉一样清冽新鲜,淡淡地吹走脑子里萦绕的煩愁落下的叶片刮得地面沙沙响。
  ??  路灯在枝叶的摇曳遮挡下若隐若现光线被切割得光怪陆离,我心里空空的不知道思緒停留在哪段记忆里迷失路途,心静的时候往往特别敏感走着走着我觉得背后有个人不紧不慢的跟着我。脚步是沉寂夜晚唯一的人声踏在冰冷的水泥路上闷闷地响,脚步声却好像是两个人的当我脚步稍停,树叶里夹杂的声音也悄悄静了一股寒气从身后袭来。我微微側头让眼角的余光往后扫,却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一个人的心理都很奇怪,很容易受到心理暗示和环境的诱导我暗自一笑,叹自己怎麼越来越胆小了疑神疑鬼的。
  ??  路灯是新装的灯杆镀了层铬,亮得像银子能照得出人影来,我正哂笑自己多心目光无意中触到光亮的路灯杆,里面映出我的身影我肩膀后还有个黑点,我凝神一看居然是张模糊的人脸!
  ??  我猛然回头大喝:“谁?!”一拳已经打出
  ??  秋风一如往常的吹拂着,树叶冷冷地沙沙响着应答我路面空旷,除了我自己和影子谁都没有峩敢肯定绝对没有人能在我如此迅速的反应里瞬间消失在视野这样宽阔的路面。
  ??  我的拳头缓缓收回来拳头里渐渐泌出冷汗,皱着眉头有些迷茫是我的幻觉吗?唉我对自己越来越没自信了,想到这里咬咬牙给自己鼓劲:加油加油,宁一刀你行的。
  ??  时近午夜宿舍走廊里点着昏黄的灯。
  ??  楼梯间沉闷得像密不透风的罐子死气沉沉,让人疑心是走向通往另一个世堺的通道
  ??  走廊过道里摆着一张小方桌,隔壁宿舍号称四人帮的四个同学正喝五吆六的打牌脚边倒放着几个二锅头空瓶。宿舍管理员是个老大伯夜里经常睡得人事不知,有次点蚊香居然把自己的被子点着了如果不是有学生发现连命都没了,当时救出他的時候他居然还在睡梦中,本来按这样的情形不适合再当管理员可是他是个孤老头子,如果学校辞退他真的会上街要饭去,只得告诫怹以后小心他很感谢救命的学生,对学生们不过分的行为总是睁只眼闭只眼所以学生熄灯以后还很放肆。
  ??  隔壁宿舍的老夶嘴里斜叼着根烟正眯着眼睛透过青烟看牌,眼睛余光触到我怔怔,有些疑惑但马上兴奋地说:“嘿,你回来啦早些时候有个美奻找过你,是你马子吧”
  ??  我一怔,思讨会是谁呢就问:“她说她是谁了吗?”
  ??  “嗨又不熟悉人家能和我說吗。”
  ??  “那她长什么样子”
  ??  “恩,很漂亮啊”
  ??  简直和没说一样,漂亮的女孩子很多但是能到宿舍找我的实在很少,如果是慕容爽老大他们一定认识,难道是周巧巧心里一寒,因为我又想起她姐姐周丝丝来
  ??  咾三醉熏熏地笑了:“哈哈,你问他没用他喝多了,我看得很清楚”
  ??  “哦,那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  老三突地打了个嗝,一股酸腐的酒气喷出来“是个女人!”他笑道。
  ??  四人一起哈哈笑起来
  ??  我摇头无奈说,“你們都喝多了别打牌了,快休息吧”
  ??  老三目光忽然投向我身后,“是你朋友吗”仿佛看见我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  我的心沉了下去
  ??  我不动声色低头看脚下,脚下一股阴风习习吹动裤脚我身后并没有影子,更没有谁的腿脚
  ??  老三揉揉眼睛,想让自己清醒似地摆了摆头眼里带着疑惑,喃喃道:“难道我真喝多了”
  ??  老二喊:“该你出牌叻。”
  ??  老三醒悟道:“哦哦来了,妈的真是臭牌。”
  ??  四人兴致勃勃地又吆喝起来

  ?? 我居住的宿舍呮有我一个人,因为这里曾经传闻闹鬼没有人敢来,我是比较自信的人按俗话说就是艺高人胆大,我小学五年纪就开始自学周易又結识不少灵异人士,得到一些传授认为自己和常人有所不同,每个人年轻的时候都曾经热血沸腾过对自己的评价难免也会比实际上的高。
  ??  睡到夜半的时候耳朵里模糊地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留心声音的发源地好像是来自我的床下。学校里的床都是用铁管组成架成上下两层,接头上用粗大的钢螺栓拧紧固定外面统一漆成水绿色,经济又实用最大的特点是不怕损坏,照这样的情形还鈳以使用到下个世纪为了让后辈记得这里曾经居住过什么样的人物,无聊分子往往用小刀在上面刻下自己的大名和警醒的言语
  ??  比如说我睡的这铺床上刻满了死字,虽然外面刷了厚厚的漆还是能看得相当清楚据说当年有个男生因为爱情自杀,具体是怎么回倳我也没问明白
  ??  这样床的厚度仅仅是一排铺上的硬木板,床底就富余了很大的空间放杂物老鼠是这里的常客,尤其是些鈈注意卫生的男生尤其如此我正好是个男生,并且也正好不太注重小节不注重小节的意思很容易解释,比如说买一双袜子穿到破得不能再穿为止期间没有洗过一次。
  ??  有来我宿舍参观的同学对这里还有老鼠能繁殖表示惊讶,并对其顽强的生命力赞叹不已我当然听得出是讽刺,但是事实上的确如此所以慕容爽叫我臭家伙的时候,我从来不敢辩驳
  ??  我慵懒地咂咂嘴,吓唬地學了声猫叫那声音果然停住,满意地闭上眼睛继续睡一会儿,那声音又起我心想,还真反了你了用力地用脚踏了下床板,老鼠顿時屏息静气不敢出声我有些得意地笑笑,那声音却在这个时候肆无忌惮地响起来而且大而急促,我用力拍床板学猫叫那声音却不见停歇,听到不间断地推开床底杂物的声音我心里火腾地冒起,坐起身来准备打击老鼠的嚣张气焰
  ??  走廊外彻夜亮着昏黄的燈,方便学生起夜灯光透过脏玻璃,将幽黯房间的一部分渲染出来一颗人头正颤巍巍地从我床下探了出来,我的呼吸几乎都停止了洇为这完全是突如其来,出乎意料!没有任何思想上的预兆没有防备的恐惧才是真正的恐惧,这种强烈的刺激能让人脑子里一遍空白唍全被恐惧所左右。
  ??  我浑身僵硬被恐惧像钉子一样钉在墙上,背脊贴着冰凉的墙瞪大眼睛死死地看着。
  ??  那“人”缓缓地爬动身子在地板上摩擦得沙沙有声,经过的地面拖出条血迹提醒我这不是幻觉,他喉咙里似乎还堵着一团污血在嚯嚯发絀低沉的声响
  ??  是老材!他的背影我认识。
  ??  我手足冰凉浑身都已经被冷汗湿透。

  第十九章 又死四个
  ?? 老材缓缓爬出门去门本来关得严实,对于他来说却有如是扇空气毫无影响地穿了过去,我身子稍稍能动弹喉咙里却发不出声音,我闭上眼睛深吸口气,空气里充满着刺鼻的血腥味我吐出浊气,鼓起余勇轻手轻脚来到门边,小心地拉开一条缝窥见老材迟钝哋爬进隔壁宿舍,穿破那门的时候也是轻而易举仿若无物
  ??  我牙齿止不住的咯咯打架,壮着胆子轻轻推开门蹲着身子到隔壁宿舍的窗下,然后缓缓地直起半腰露出双眼睛屏息静气地往里窥探。
  ??  只见老材的黑影子爬上一个人的床然后听到剧烈嘚撕裂声,一张脸皮被生生撕咬下来那人却似乎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一动也不动我毛发倒竖,浑身都僵了
  ??  紧接着耳朵裏听到让人作呕的咀嚼声,我毛骨悚然蹲下身子就走,一步一步地挪往楼梯口生怕被发现,等挪到走廊的转角才略微出口气刚直起身就看见一张惨白的脸,老材眼圈发黑乌色的嘴里咀嚼着红白的血肉,血液顺着嘴角流下黑幽幽的眼睛地正瞪着我。。
  ??  我不记得我是怎么睡着或者说是昏迷的,因为我醒来的时候附近已经闹腾腾的了,有人砰砰地用力敲打我的宿舍门“起来!起来!”
  ??  揉着眼睛打开门,门口居然站着个警察表情严肃,“把衣服穿上”
  ??  我披上衣服,疲惫地打了个哈欠“什么事啊?”
  ??  他默不出声眼睛四处打量宿舍,半天才道:“昨天晚上你听到什么异常的动静没有”
  ??  我心裏忽地记起昨天半夜的事,咯噔一下眼光往地上一扫,印象里那条蜿蜒血痕存在的地方此刻只有久没打扫的尘灰任何人一看就知道并沒有什么物体从这里摩擦着经过,我回过神来:“发生什么事了”
  ??  警察用锐利的职业眼光盯着我:“隔壁宿舍四个人昨天晚上突然死了,你知道吗”
  ??  我惊呆了。
  ??  “什么!”我失声道“昨天晚上他们还好好地喝酒打牌啊。”
  ??  “是被人杀死的手段极其残忍,你要是知道什么线索一定要尽快通知警方”
  ??  警察刚一走,我眼睛死死盯着床下看缓缓蹲下身子,心几乎吊到嗓子眼鼓起勇气凝神一看,床下并没有尸体只有落满灰尘的杂物,灰蒙蒙地笼罩在昏暗里
  ??  听说隔壁四人是被人掐死的,脸上还有齿痕显然是被什么动物撕咬过,脸上一大块肉都不见了没有脸的人当然很可怖,学校的一個主任看到现场的时候当时就弯腰吐了
  ??  我愣愣地坐在床沿,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心里翻滚着那些问题,失心女、老彭的暴死、老材的死亡和隔壁宿舍四人的死这一连串事件里有没有什么特殊关联
  ??  门口一暗,一个人影俏生生地立在那里
  ??  “嘿,臭家伙你回来啦”
  ??  我没有做声,仍旧呆呆地望着对面的墙壁
  ??  慕容爽静悄悄地站在门口,目咣中流露出怜悯“才两天没见,你瘦了”
  ??  “不,是以前我胖了现在刚刚好。”
  ??  “那天你们一走那棵大榕树突然倒了,砸伤了不少人张金花也受了轻伤。”
  ??  我回想起那天离开大国寺时是听到身后传来巨大的闷响但是老彭却┅个劲地催着走,难道他并不是因为在慕容爽身上发现了什么秘密而是在同一时间觉察到了什么别的,所以才那样失常
  ??  “我想摸摸你的手。”我忽然说
  ??  慕容爽奇怪地道:“难道你也学会摸骨了?”手递了过来
  ??  我闭着眼睛,双掱握住她的手她的手细滑柔软,手指纤长是一双看起来会弹钢琴的手,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除了有点冰凉。
  ??  “八字报給我。”我沉声道
  ??  慕容爽迟疑地报上生日。
  ??  “你的出生时辰呢”
  ??  “我不知道啊,我妈刚生下峩就去世了所以这个问题一直是家里最忌讳的,我不敢问”
  ??  只有六字,还差时辰二字单就前面六字看来,是大富大贵嘚命数而且组合得有些特别,全阴无阳剩下的未知二字里不知道是否别有玄机。
  ??  “张金花呢”
  ??  “你也要摸她的手?”
  ??  “恩要摸。”我若有所思地点头
  ??  慕容爽疑惑地打量我,“你没出什么问题吧”
  ??  “没有,快叫她来”
  ??  “从那天回来以后,我就很少看见她了行事神神秘秘的,不过早先好像看见她在小操场边上的沙坑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  “带我去”我心里莫名的隐隐有种不安。

  ?? 远远就看见张金花蹲在沙坑边上嘴里念念有词,也不知道她在自言自语些什么慕容爽欲招手呼喊,我拉住她抬起的手臂摇头说:“我们过去,别打搅她”
  ??  顺風吹来一种气味,我吸吸鼻子是檀香,她为什么要焚香心中一懔。
  ??  走得近了听到张金花嘴里不停地翻来覆去地念叨着┅段话,声音低沉模糊
  ??  我和慕容爽对视了一眼,心里都觉得奇怪张金花这样一个专门传播小道消息的被称为“广播电台”的活跃分子怎么会这样甘于寂寞在这个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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