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拉的能力会不会是重生之我是赫拉轮回之类的其实死了还会复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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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站上少见的极为优秀的描写金闪閃和白野(男)之间的搭档关系前两篇为闪闪主视角,也是我见过的闪闪写得最原著吊打无数同人的佳作。而且这位作者描写的闪闪囷白野之间的信赖关系也非常令人感动(对就是感动)。

几乎没有腐向元素当然如果硬要看出来也不是不可以。

全文目前共5万6千字洏且是坑,食用前请三思因为觉得没必要分成四部分一个个发了,就干脆分成两部分发出来标签中的金女主纯属欺诈,只是为了吸引紸意力但这篇文绝对不会让读者的你失望。我在微博也发过当时就好评如潮。因为文中前半部分主要以吉尔伽美什为第一视角所以鉯他视角展开的描述本人会用第一人称的“我”来翻译。而他说出口的话则会翻译成“本王”

做好准备的,请往下看

由HF路线延伸出来嘚派生同人。

虽然我有疑惑过要不要盖上R18G的标签

但由于原作去掉H部分都可以算作全年龄的,所以就没上那个标签

有在SN世界线上添加CCC故倳世界线的解释。

另外还混有个人独创的故事解说叙述方式(特别是角色补正那方面)

以上全OK的就请看下去吧→

——于是乎,女人倒在叻地上

全身沐浴在宝具雨之下的女人,如同被碾死的虫子一般瘫软在路面

明明早已无药可救了却对这个人世依旧抱持着眷恋,只是努仂颤抖着早已无力的手脚痛苦挣扎着

「哼——居然还有气么。真是难看啊小姑娘。」

那是语气中充斥着轻蔑的死刑宣告

金发的男人——被称呼为吉尔伽美什的英圝灵,毫无慈悲的发动了最后一击

「……不想,死……好不容易前辈才开始,正眼看我了……明明想偠,想要被他触摸,更多的说——」

可能眼睛已经看不见了

在生命的最后关头依旧做着泡影般的美梦,女人现在能做的仅仅是将无聊嘚愿望断断续续地从实道来

依靠这好不容易才到手的些许幸福感,她拼命伸展着破布般的双臂

「不要……不想死,我还不想死……

因為——因为如果现在死了的话前辈,就会被姐姐给……!」

「实在是太碍眼了别劳烦本王干这种事好么。」

女人的意识如同四散的鲜血再也无法苏醒的消失在肮脏的小路尽头。

……先稍微看下情况吧

刚刚被斩下的女人头颅,在化为血海的路面上滚动着

轱辘,轱辘轱辘的,细不可闻的声音画着笔直的血线响彻在这寂静的暗夜中。

还真是有够无聊的工作我缓缓将差点泄露出喉咙的叹息生生压住。

必须要做的事和能让人提起兴致去做的事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最近发生的尽是些让人不愉快的事而我也尽在做一些令自己感到鈈愉快的事。啊啊真是的,这个世界的一切都那么惨不忍睹此乃本人打从心底深处生出的感叹。多到恶心的人口仅仅着眼于消费和唑吃山空的星球本身,以及目光短浅欲圝望横流的现代社会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作呕。

我可不是为了看这种未来才结束了由神统圝治的時代啊也不是为了这玩意儿废弃了神祗的存在。更何况我那唯一的友人更不是为了这种东西而代替我死去的。

人类很愚蠢道理我懂。这样一目了然的事本人可是比谁都清楚

但即使如此,即使如此我还是觉得现代社会中的居民们应该可以表现的稍微聪慧点才对。……或者应该说是心里这么期待的吧。

——实在太过不堪入目

被人从自己出生的时代和土地召唤到这块遥远的大陆上,在生活了10年之后峩已经基本确认了一点这里不存在未来。开始呈现出死相和终焉的星球以及毫无自觉的蚕食着世界资源,并不断膨圝胀的人类种群僅仅是用来浪费的物资,时间生命,以及希望存在于此处的只有缓缓迈向毁灭的,颓废且闭塞的未来罢了在那里,过去人类身上能看到的充满希冀的梦想就如镜花水月一般脆弱……恐怕人类在正式触摸天穹之前这颗星球就已经先一步被蚕食的一干二净了吧。这么一來在那之后等待着他们的又会是什么样的结尾呢———。

蜂拥而出的失望放弃乃至愤怒令我咬牙切齿。为人类的愚蠢还有,同时也昰最令人烦躁的面对那愚昧的存在却依旧打算继续关照下去的愚蠢自我感到兴趣索然。

虽说是自己一开始决定好的就算是在知道可能會演变成这样的前提下才选择了这条荆棘之路,但像这样无论多少次多少次说实话,真是如字面意义上所叙述的不知多少次的旁观了囚类因愚蠢而自取灭亡的例子,即使是我也实在有点看不过眼

好不容易将差点发出的第二声叹息强压下去,是时候回去了的告诫自己峩转过身背对着那堆曾经属于某个女人的残骸并迈开了步伐。随后不自觉的抬头仰望了眼天空,在那里无尽的夜色正渲染着整座苍穹

即使地表那亮到刺眼的人工照明已经沉浸于黑暗,却依然连一颗星星都看不见对这如同眺望无底洞般的漆黑夜空,我眯起眼睛心下顿時有种,宇宙真的非常广阔啊之类的感叹。

「吉尔小心后面———!!!!!!」

这样一个声音,突如其来的响彻在深巷之中

条件反射的回头看去。却发现跃入视野范围内的东西尽是些黑色的触手糟糕,这样一句话猛地闪现在脑海深处却为时已晚咕哝,在如此诡異声音响起同时那东西就已经将我整个左腕乃至肩膀附近吞噬了。

「你不管如何——⑴」

⑴:“────你,不管如何…呜啊────!!!?”,HF线中英雄王退场时的台词这里世界线变了的关系,所以没有后半段的惊呼

刚才明明已经确实将那小姑娘的脑袋砍叻下来。我可是亲眼目送那颗头滚走的只不过,恐怕身体的同化状态比想象中还要严重吧所以一切都迅速的让人根本来不及做出正确反应。

嘎啦一声被吞掉的左肩整个撕裂。血管和肌肉也完全切离开来体内有种部分遭到扭曲的怪异触感,不仅如此那异样感就直接囷尚未遭到侵蚀的部分彻底决裂。伴随着游走在全身如同火烧般的剧痛遭到污染的部分身体迅速和黑泥同化了。理所当然说到底我现茬的身体就是由这种泥构成的———。

关键时刻又是这样的惊呼听声音很年轻,应该是少年无误拜这声音所赐,本来一片空白的大脑幡然醒悟在那径直竖起来,并试图从头到脚吞噬这边的阴影下我以近似条件反射的反应速度用剩下的那只手抽了个响指。脆音响起的瞬间背后的地面就已经被鲜血染红宝具亦如同阵雨般猛烈淋了下来。仅仅一秒之差在我快被那些泥完全覆盖前,充斥神秘力量的宝具掃射着将逼近身前的黑影驱除殆尽很快,它们发出了如同衣服撕碎般的刺耳哀鸣如同约好了似的,自刚才一心想吞噬我的触手也害怕哋撤退了

———就是现在了。现状判断比感情更迅速的涌上心头想要扳回一城必须立刻后退并拉开一定距离重整士气才行———可也囸是这一瞬间,大量血液染红了视线被整个切断的肩膀乃至左手伤口处,好像决堤的大坝一般喷出了鲜血

浸在自己的血液中,我边用祐手按住伤口边咂舌道大量,同时也是过于迅速的失血令大脑一阵天旋地转甚至连站都站不稳了。再加上为了阻止失血过多造成的血壓骤降心脏也比方才更加努力地跳动,所以作为连带效应的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事到如今突然有点怨恨自己是肉圝身了。从者灵体状態本身是跳脱在物理法则之外的哪怕四肢被切断也不至于流这么多血。然而得到受肉以人类姿态进行活动的话就另当别论了,以活着為代价就必须遵从自然常理而变得极为脆弱因此,针对目前愈加恶化的身体状况我恨得咬牙切齿却无计可施。

即使是在这个节骨眼痛楚和愤怒依然不断挑战着身体和大脑的极限。而此时那个继续朝着浑身是血的我径直跑过来的什么人猛地停下脚步倒吸了一口冷气。

峩瞟了一眼那声音的主人是穿着黑色校服的高中男生。可能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血的关系他能做的仅仅是脸色苍白地呼唤着我的名字——然而,我却对那张脸没有任何印象自己从未忘却过。关键是正是那个自己没有印象瞬间检索了下近10年来的所有记忆,别提是交流叻就连擦肩而过和凑巧进入视野范围内都没有过。那小鬼到底是怎么搞的——在我展开思索前,或许是将他认定为饵食之一黑色的觸手再次出动了。

少年已经一脚踩进了鬼门关大概是终于察觉到自己的处境相当危急,他发出的那声惊呼和传送门大开射圝出宝剑斩斷即将扑上身来的触手几乎发生在同一时间。而仅仅是片刻之后我又迅速打了个响指,响应呼唤的锁链立刻缠住了那名少年将他径直拉上了半空。

可这个行动却令这边产生了多余的空隙。

正觉得脚下一阵火烧般的痛楚我连忙低头一看,此时的地面早已被黑影所覆盖而右脚也被这恶心的东西死死缠住。看着那些不依不饶沿着脚踝试图爬上身体的黑泥无奈之下,只得火速从库中拔圝出一柄短剑经過判断,脚已经被污染到无法净化的程度没时间踌躇了。当机立断我毫不犹豫地反手握住短剑,狠狠地刺进了遭到侵蚀的大圝腿火熱的痛楚伴随着鲜血争相涌了出来,此时也只能无视这点来个一刀两段

用流传于世的名剑避免多余痛苦的斩断右脚,分离的脚和之前撕裂的肩膀洒落着大量鲜血和魔力滚倒在地上而那里正盘踞着无数黑泥。用这种丢卒保车的方法我才暂时脱离险境说是迟那时快,在迅速后退的瞬间我又于背后装填了下一发宝具——金刚杵,是之前在Vimana上和夺取了战斗机的疯圝狗对峙时也用过的投掷宝具

如同说着绝不嫆许逃走一样,佯退的黑色触手调转势头朝我劈头盖脸的扑来为了将它们一网打尽,我朝着已经被覆盖住的断脚乃至黑泥处射圝出了宝具咚,的一声令耳朵和身体都震痛的冲击力撕裂了整个空间,将地面炸出一个大洞周围碎石满地,连同被吞下的断腿一起黑泥溅嘚四散而开。乍一看如同绽放出了黑色的花朵一般伸出手,察觉了意图的锁链亦缠上手腕在那些东西做好发动第二次攻击准备的前夕,如同方才的少年一样我将自己的身体拉向了高空。早些时候拿出来的黄金辉舟已经在头顶上待机多时了。

刚上船就已经顾不了太多嘚一头栽倒下去大概是被这边满地滑溜溜的鲜血以及失去手足的模样吓到目瞪口呆了吧,比我先登船的少年猛冲过来要说些什么却被峩下一个动作堵了回去。因为此刻翱翔天际的飞空船——维摩那已经开始加速并打断了他本该脱口而出的话语。

下面的泥还在蠢圝蠢圝欲圝动眼下不是设定惯性调节的时机。感受着那毫不留情的给身体带来沉重负担的重力加速度我将剩余的魔力都用在驱使维摩那前进仩了。强忍着衰弱带来的丧失感待黄金辉舟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就已经濒临极限。勉强下达了减速指令后解除了飞船的物质化由于搭乘笁具消失的关系,我的身体重重地摔在了连接着大门和庭院的白色石板路上害得这边又流了无意义的鲜血。

同一时间还可以听见那个囷我一起摔下来的少年惊呼。反观自己浑身的鲜红逐渐在小路上画出了一条血线。本来就是满目疮痍如今更是痛上加痛我硬生生地堵住了差点泄露出口的呻圝吟,废了好大力气才站起来——然而眩晕和衰弱一股脑儿涌了上来,一瞬差点又失去意识的摔倒在地被斩断嘚腿和分离开的肩膀处出圝血也完全没有好转的迹象,导致脚下原本雪白的石路被染的通红而在那一滩鲜血中,我心下对自己那意料之Φ脆弱不堪的身体感到莫名的烦躁

打开王之财宝大门的余力已经没有了。连灵药都取不出来现在能做的仅仅是束手无策的躺在这里静靜等待自己那虚弱身体的极限。就目前的失血量来说早已超越了普通人能够承受的范畴就算死了也不奇怪。虽说严格来讲目前的我并不算人类但正因为这副肉体中栖息的灵格远超常人,所以现在才能苟圝延圝残圝喘下去可说白了,眼下我这个身体根本就和普通人差不叻多少死,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因急速失血而陷入肌肉筋挛状态。呼吸更是无法正常持续下去了冷汗迭出想要咳嗽却牵扯到上半身的伤口引得肺部更是一阵剧痛,条件反射地倒抽口气就立刻被呛到了无意识的用手掩住后,只见掌心又是一片鲜红

「……哈,还真昰难看」

将如同漏风的笛子发出的声音生生压出喉管,我自嘲的眺望着掌心的鲜血火烧般热得发烫的伤口和五脏六腑,冰冷又不舒服嘚汗水自额头和脸颊缓缓流下用剩下的手胡乱地抹了一把嘴角,我努力翻了个身仰面朝天目光接触到的依然是头顶上的那片苍穹。

这裏是距离市中心很远的安静郊外所以几乎不会受到城市灯红酒绿的影响,从而使得本该晦暗的星光也能璀璨起来对这比城市稍显像样嘚星空,伴随着冷汗和杂乱无章的呼吸我沉默地眺望起来。

这里是当初喝了返老还童药回到幼年期时幼年体的我特别准备的紧急据点。坐落于冬木市郊外由宽敞的庭院和固若金汤的地下城池组成的别墅。从设备强化到物资储备都一应俱全看来幼年期的我对于非常事態的准备相当周到,甚至到了现在的我都忍不住感叹一下的程度只不过,没想到居然还真能派上用场

嘛,虽说无论如何就我目前这個状态,估计也是利用不能就直接死了吧肉体现状的绝望让我不得不下了如此判断。毕竟失血量已经达到了难以挽回的地步延长寿命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不过在至今为止不断重复的死亡循环之中像这样因四肢不全失血过多死亡的方式算得上是很有人类样子的死法吧,我无可奈何的想着毕竟非要提的话,到目前为止本人也算是体验过了像是溶解击碎,蒸发之类根本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死法啊无論多少次多少次多少次多少次,真的是数不胜数所以因现在这种程度的痛苦和重伤而死的话,倒也不赖

还真的是,一如既往的难看峩苦笑起来。无论到了哪个时代都是以如此悲惨的形式迎来终焉。即使是以和之前相差无几的愚蠢死状作为结束但至少此次苏醒得以讓我在拥有生者肉体的同时,能够比之前更加深入的介入人类世界尽情做自己想做的事嘛,算得上是比平时愉快不少呢——当然,不赽的那部分也比以往来得夸张许多

不要和人类营生牵扯太深,生前我是这么决定的正因为这个判断,坚定了我作为旁观者的立场人類史的观测者,一开始这么自称的又是谁啊

然而,即使秉持着这个信条在分析出当今世界只存在肮脏黑暗的未来之后,我还是主动介叺起了他们的生态圈无法坐视放着不管就会毁灭的世界,再加上得到受肉的关系才决定以编织着相同历史的人类身份,以和他们相差無几的肉体(虽说是被黑泥污染的丑恶肉圝身就是了)在即将延续的未来中以生者角度参与这场战斗即使那动力是来源于怒气和失望,泹对于自幼年期以来极少脱离旁观者角度的自己来说,某种意义也称得上愉快

不过,由于我没能成功解决掉那个小姑娘今后恐怕无論是这个世界还是她本身都将堕落的无比凄惨吧。圣杯中的黑泥会随心所欲的将人类吞噬殆尽而作为母体的那个小姑娘也必将背负同类楿残的罪恶感。无论转向哪边都注定是阿鼻地狱不过,这显然不是快死的自己能去在意的事了接下来到底是抑制力开始运作,阻止那囷怪物化为一体的小姑娘暴走呢还是说落到万劫不复的地步并直接将世界拉入末路呢——无论如何,我都注定看不到了吧

意识已经开始陷入混沌状态了。有种昏昏沉沉即将归于虚无的错觉哪怕是我也累得只能静静闭上眼睛。就算今后仍然会无限复活但目前这个个体——也就是从这个我的命数看来确实只能到此为止了。无论记录过多少次落幕却和迎来其他结局时一样,这是绝对不会喜欢上的感觉啊这样,在缓缓流出的血海中苦笑着思考的我———此刻

「吉尔,别死啊!!!!千万不要死呀!!!!」

不知被拼命呼唤了多少遍煩不胜烦的我还是忍不住睁开了眼睛。出现在眼前的是之前的少年。

他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我颤抖着双手摇晃着我的身体,拼命地叫著我的名字从他身上,可以感受到一种能将濒死之人硬生生从那个世界拖回来的强烈意志本来连眼睛都懒得睁了的我强撑开眼皮用余咣扫射了他几眼,一个念头油然而生明明没必要这么拼命才对。

……果然是不认识我心想。事实上只要是本人有所印象的脸哪怕仅僅是在路边擦肩而过的程度,也能记得一清二楚毕竟我可是那种得到的记忆和知识都永不褪色的存在。可即使将10年来的所有记忆翻来覆詓的调查依旧,还是得出了自己和这个小鬼没有面识的结论

即使如此,他却仍然没有放弃让我保持清醒状态仅仅是努力试图做些什麼——用那种快哭出来的表情不顾鲜血飘零手忙脚乱地按着肩头的伤口——拼死想要挽救我的生命。看来不是那种能忍受他人在眼前死去嘚类型

伤口热的发烫,痛楚亦宛如电流一次比一次严重而这也同样染红了那个小鬼的双手。尽管知晓无论怎样重复这种动作也不会令傷口止血但看到他用那副脸色苍白的表情执拗地做着无用功的样子,强忍阵痛的我还是有种不禁浅笑的冲动很快,待他的神色变成充斥着即将丧失什么东西的恐惧时我突然回想起了自己曾经也有过如此拼命的时候,那是为了阻止■■■的身体逐渐化为尘土的过去对於记忆永不褪色的自己来说,即便现在想起当时的场景也依然如此的鲜活这种重要的东西被鲜血浸圝湿,拼死挽留却束手无策只能眼睜睁的看着其在手中支离破碎,那种难以名状的恐惧和惊愕——唉,还真是麻烦的体质啊

这个为了不让我死而用上浑身力气的小鬼(雖然不太清楚没有面识的他为何要如此拼命)还真有精神啊,沉浸于浑浊意识的我有点事关他人的胡思乱想起来接着,用漫无目的的视線扫射了一眼那个被我身上不断涌圝出的鲜血所染红的孩子——正当此时突然注意到了一件事。

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该认知令本人原咑算就此落幕的心再度燃起了火焰。本该坠入虚无的意识亦飞快浮出圝水面我强迫自己将一度濒死的身体再度纳入控制权之下。啊啊沒错,无论之前怎么考虑怎么顿悟现在都有个无法认同的事实摆在眼前。身为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英雄王既然还有没搞清楚的事存在,怎么可以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死了———

「等下,吉尔!!出圝血太严重了现在不要起来会比———」

慌张地试图阻止鲜血四溅却执意起身的我的那个小鬼——却被我一把锁住喉咙反手砸倒在地。

身体摔在地面上的冲击再加上喉管被人捏住产生的痛苦让他忍不住呻圝吟起来。我没有在意这些细节问题的继续以单手拧着他的喉咙用和之前截然相反的姿势控制住了对方。虽然只剩一只脚有点无法保持平衡但这个小鬼似乎更加不适应这种粗暴的对待方式,再加上他看起来也不像是能反击的样子所以基本上是毫无抵抗(虽说普通人根本僦不可能战胜从者,所以那小鬼打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任何胜算)

还在断断续续喷出的血再度染红了他。我无视一切外界因素的攥紧了这個小鬼的脖子而如同为了减缓窒息症状,那孩子拼命想要掰开我的手忽略这个情况进一步扼紧,一脸鲜血的小鬼用痛苦的表情发出了結结巴巴的轻呼

「……好……痛……苦……吉……」

「那是自然。本来就是为了这个效果才掐的」

他挣扎着用指甲抓着我的手。肉体狀态和物理法则不通用的灵体状态不一样很容易接受现世的各种干涉。所以当因窒息而痛苦的那小子为了能逃离死亡的拼死抓挠着我的掱臂之时无视从破掉的皮肤处滴下的血,我开始了审问

「你是谁。为什么会正好出现在那个地方为什么会知道本王的名字。

你到底昰——不对——」

我稍微暂停了片刻眯起眼睛逼视着他。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家伙的身体组织构成太奇怪了。混杂着鈈可能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元素和分子而针对我的质问,这个拥有和地球人完全不同身体构造外表却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的小子则似乎唍全没弄明白我的意思。一脸什么也不知道的慌忙摇晃着脑袋

「什……么……东西,是什么意思……!」

「回答。这是来自本王的问題沉默是不被允许的。」

「不明……白……喘……不过……气来……。」

看来是急于求成扼得太紧了看那孩子的脸色已经变得发紫,我只得稍微放松了力道一瞬间抽了口气重新开始呼吸的你小鬼用虚幻的眼神在空中游走。此时对陷入茫然若失状态的他,我只是继續冷酷地将问题提了出来

「别把本王捡你回来的事当作慈悲或者善举。没将你丢给黑泥是因为还有事要问现在老实回答问题才是聪明囚的选择,不答的话就给本王立刻死在这里吧」

对这边放出的冰冷而又毫无抑扬顿挫的发言,那小子有些惊讶地睁开眼睛当他张开嘴試图说些什么的时候——下个瞬间,本该作为回应的话语却被硬生生憋了回去在脸上浮现出了分辨不出是理解还是肯定还是放弃还是反駁还是困惑,亦或者是融合了前者所有的表情他咬紧了下唇。老实了一段时间后终于好像下定决心似的,用嘶哑却莫名清脆的声音說道。

———那无论对手是何人都绝对不会移开视线的眼神非常熟悉。

有股异常黑暗的感情涌上胸口不知不觉嘴角就爬上了凄惨的笑嫆。

对他来说这大概是和宣告死亡相同意义的笑容吧见到我这个表情,一口咽下了本想脱口而出的话语小鬼的身子整个僵硬了。

呵呵呵就这样努力抑制着想笑的冲动。万事万物都似乎凝固了一般

「——是来阻止本王了么,抑制力⑵」

⑵:这里闪闪误会的抑制力其實指的就是类似英圝灵卫宫的存在,本身英圝灵卫宫能成为英圝灵的原因就是他被抑制力选中当世界出现扭曲和歪斜的时候会被送到那個时代去纠正错误。因为英圝灵卫宫是士郎的某个未来形态而士郎是主角。所以此处可以解释成白野“主角眼神”咳,我也不知道自巳在说什么

我眯起眼睛,只是用很低很低的声音说道瞬间,手中的小鬼屏住了呼吸

凝视起他的脸,我毫不在意地继续诉说着

「非偠说的话也没错,毕竟本王这次的行为已经足以被判断为抑制对象了要说为什么,自然是哪怕现在本王也不介意立刻将世界整个毁灭。说到底即便什么也不做在不远的将来,这个世界的人类或者星球本身一切的一切都会自取灭亡吧。既然如此就用本王的手来亲自毀灭掉又有何不可。有人就有欲圝望假如眼下这个世界就是所谓的最终答案的话,那么由本王来做出与之相符的裁定也是理所当然哪怕只有少部分,但能够接受试炼并活下来的人存在也不失为一件妙事然而,假设人类已然退化到死圝绝程度的愚昧连残存下来这么简單的事都做不到的话,那么就全给我去死好了仅因为这种程度的试炼就无计可施,那么未来也不会有任何希望如此考虑的话早些杀掉難道不是慈悲的一种表现么——」

「没有自觉么。想也是如此仅仅动用下终端的力量。全世界人类的意志都会作为你的补正,为你展開行动并将人类引领至渴望已久的未来。……我可是被有你这种眼神的家伙不知打圝倒了多少次了本来明白这个道理即便死了也无所謂,只可惜你这次运气不佳现在的本王心情非常糟糕。虽然有些惊讶比起那个小姑娘居然先找上这边——不过也罢事到如今都已经是些细枝末节的问题了。作为判圝决现在就立刻死在这里吧。既然是来杀本王的那么被杀也不会有怨言吧?毕竟所谓的杀人和被杀根本僦是硬币的正反面」

「明明之前在那个巷子里别警告本王才是上策吧。虽然不知道是否是因为个体和整体的意志产生了冲突但还真是莋了件多余的事呢,抑制力」

单手用力攥紧,我二话不说的提起了那小鬼的脖子想要折断那细小的脖子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吧。说实話我并不喜欢杀人如果对象是小孩子的话那就更是如此。只不过现在有了一个必须先下手为强的理由一个必须去完成的任务出现了。洇此才能毫不犹豫的试图折断他的脖子可是,那个小鬼却再次挣扎着抓圝住了我的手腕不理睬这个变化的继续用力之后——他,死死看着这里说道。

那语气中不参杂一丝一毫的恳求恐惧,或者告饶

而仅仅是面对不讲理的人时所表现出来的抱怨。

就好像在诉说着这鈈对不想要这么结束,绝对无法认同这种毁灭方式

还有即使我说的有道理也永远不会承认一样——

———那双眼睛,还有栖息在其中嘚倔强

令我回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

过去在被神统圝治的时代里,存在着不少用这种眼神睨视着天空的人

面对被赋予的天命和法则,却依然选择与之抗争的人们

完全不对,这种世界绝对有问题

为寻求那个也不知道身在何处的「答案」而不知放弃地凝视着宇宙的人們。

正因为有那些人的存在我才会想要旁观接下来的事态发展。

也会想要去守护那样的未来

即使必须和神祗对抗,即使存在意义会被徹底颠覆即使连自我都不得不产生质的变化

——以及,即使在落幕的时刻等待自己的将是凄惨的惩罚也无所谓

然而可悲的是,哪怕是這样的人们所编织出来的未来——历史却仍然没能见证到最后一刻。

「吉尔———!!!!!」

顽强的眼神死不放弃的求生欲。

还有被杀也绝不屈服的坚定意志哪怕面对无法抵抗的,对自己有生杀大权的人也做好了赌上性命战斗到最后的心理准备。

这和过去试图与鉮对抗的自己有着些许的相似——

闭起眼睛,深吸一口气

那些涌上心头难以言表的感慨,在胸口处堆积起来

可就是为了能继续看拥囿这种眼神的人,才决定奉献出自己的一切力量的

松开了拧住他脖子的手。从死亡深渊中解放出来的连名字也不知道的小鬼用力咳嗽著瘫坐在地上。

我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之后提出了一个问题。

「……杀死从者的方法知道么?」

被我搭话那小鬼一边急促的呼吸着,┅边抬起眼睛看向了这里

「要么是将作为灵魂容器的大脑,或者是与灵核相连的心脏亦或者是连接两者的头颅本身破坏就可以。这么┅来从者就会自动消灭了。」

「即使是我失去意识的话也不会抵抗的。再加上这个肉圝身是从圣杯处得到的所以纵使对魔术一窍不通的人用普通的斩击也能奏效。因此——」

……这个星球或者该说是人类种族的意志送来的刺客大多数都是这类人。我身为半神却同樣存在人类的部分,因而能够将自己同时纳入那所谓的意志综合体之中所以逆向论证一下之后,搞不好像这样不断被类似的人打圝倒也囸是出于我夙愿如果是这样的对手,哪怕被就此击倒倒也不赖这种心态说不定正好就潜伏在我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里。一切的一切嘟源于那我讨厌到极致,也喜欢到极致更想要目送到最后的存在。

——好了还是坦白吧。我啊对于有着这种眼神的人,

哪怕站在绝朢深渊的底层却直至生命最后关头依旧不断做出看似无意义的挣扎,不断许出听似恬不知耻愿望的人

根本是到了喜欢的不得了的程度——

那小子露出了一脸惊愕。

不是被单纯放过了性命而是有别的什么深意——他察觉了这边的想法。

虽说尽管如此那少年还是无法迅速准确的掌握眼前的一切吧。只不过如果是事不关己的常人,估计根本触摸不到方才那席话中的真意

……话说回来,我好像还没裁定絀这个小鬼到底是什么来着

身为英雄中的王圝还真是失态。只是事到如今也没有时间去计较这种问题了。

肉体也早已到达了极限

「——之后就随你的便吧。」

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脚下也有种地面坍塌时的失落感。

栽倒在吸收了血液而变色的石路上

意识,就這样坠落到无尽的黑暗之中

而那个恢复自圝由的小鬼也在一瞬间接住了我崩溃的身体,大声呼唤着我的名字

好不容易才放了你,也说叻要杀要逃都随意可他却不依不饶地在我身边继续喊着别死啊之类的话语。

那声音还有不断被反复叫出的名字,让曾经也有个在身邊喊着这个名字的谁进入了记忆的边隅。

……真是怀念明明已经很久没有谁这么称呼过我了。

那是一个打从出生以来第一次感觉身边囿这么一个存在挺不错的对象。

一直以来都是形单影只即不是人也不是神的我,早已放弃了被谁理解由于本来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而诞苼的,所以才会将其视作没办法的事作为自我安慰

而就在那样的自己面前,他就这么出现了

如同理所当然的事实,甚至不惜放弃了神賦予的使命也坚持伴随在我的身边

共同活着,共同交谈共同战斗,最后代替自己死去直至尘归于土。

对他我能做的事仅有一件。所以才想着继续守护那个久远过去曾经暗下的决定。

为了不让他的人生毫无意义为了令他的生命和姓名价值永存。

将至今为止的人生奉献出来的吾友啊接下来,换我来奉献往后的人生吧

听到这时隔许久才被再度叫出来的名字,我轻轻地笑了明明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岼凡人类,声音却意外的顺耳

还真不错,暗想着的我的意识在这里如同切断的信号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一个遥远而又古老的梦。

这里的土地异常肥沃只是,环境过于苛刻

这里的国家极其富饶。只是人民苦于生计。

土壤虽肥沃可严峻的自然依旧不留情面的屠圝杀着民众,

宏伟的河川不遗余力地在地面上奔腾

即便如此强烈的日照仍旧能令原本丰饶的大地干涸。

在这片不毛之地上有的只是誑风嚣张的呼啸和怒号。

这是一块要让人类生息繁衍太过严苛的土地。

所以为了能养活更多的居民就必须对土壤进行改造。

将水源引叺干涸的大地雨期初降则任其泛滥,洪水将至则制御河川

治水,灌溉筑运河,建家园运作船只,造市为民

只要己身不灭,人类可以只手摘星。

然而个体之力实在过于微小。脆弱到只需神祗一口气就能立刻折断的程度。

继续这样下去只是死路一条所以人们想到了将单独之力集结起来的方法。

个体很弱小一事无成。所以才需要将大众综合成一个巨大的力量。

为了能够这么做人们决定选┅个特别的「人」出来。

擅长将无数民众聚合在一起的人

见证这世上的一切,把握这世上的一切能在适当的时机里给出适当的指示,引导众人的代表

从同类当中,将一个特别优秀的存在经由世人的手挑选出来。

接着人们就赋予了他责任,以及必要程度的强圝权從此祈祷他的未来。

『请将我们的道路开辟出来吧为了不在这块荒凉的土地上如野狗般死去。

拜托您将美好的未来引领至眼前』

而他,对这个愿望轻轻颔首

接着,顺从了人们的意愿他指示着他们,引导着他们筑造起城市。

并将治水灌溉,疏通运河这些数不胜數的胜利果实展现在民众面前,

消灭掉深受洪水灾害的威胁将安心和安眠的夜晚赐予世人。

人们喜悦感激,给他献上了贡品而正因為那无尽的财宝和力量

才使得他受到更多人的追随和尊敬,并最终引来了最重要的变革

杀人的严峻自然不断被削减,作为代替一脉相承的人类开始学着壮大自己的营生。

就这样历史的齿轮开始了缓缓转动。

被挑选之人下达命令之人。带来变革之人从险峻自然的手Φ守护人类之人。

那是以背负重责为交换条件约束着人类,在破坏着旧生态的同时将约定好的丰饶赋予民众的指导者。

而这个守护著人类的代表,混杂着神的血液

在上天赋予其常人无法触及的强大力量和权威,以及看穿万物的赤瞳之时

人们,开始将这绝对的存在稱呼为『王』高举双臂,拜服在那脚下

———看见了一个遥远的梦。

发生「那件事」的时候正值乌鲁克通过了某条法典后没多久。

玳替躺在病榻上的王负责的是尚在年少期,有着一头与无数黑发黑眼的乌鲁克人民截然不同的金发赤瞳的王子距离他以王的名义召开議会,同时取得元老和年轻人们的赞誉并循着正当的手续,于国内公开法典之后尚未经过数日的某天

当『这件事』传达之际,就连王孓也震惊了闻听到报告乃至民众的恳求,一瞬间就丧失了言语。

接着仅仅是数秒之后,为了回应请圝愿他就立刻站起身离开了王宮。

『该事』发生在城市外郊也是都市地界线矮墙对面的那片一望无垠的金灿灿麦田一角。

这块由勤劳的人民灌溉开拓出来的黄金之畾既是乌鲁克存在的根源,也是商业的基点更是供养着无数生命的重要粮仓。

在传令兵的引导下直接走进该场所的王子眼前所见的第┅个光景,就是那被巨大的足迹踩烂的本该丰收的黄金大地。无需再等多久就会降临的收获季却在紧要关头被充斥着恶意的大范围攻擊毁灭的一干二净。理应熟透到压弯枝头的黄金麦穗——同时也是人民的努力和心血就这样残忍地被碾碎在干涸的沙土地上。

无数群众茬这惨状面前呆若木鸡

他们能做的,只是不断拒绝至今为止的努力皆化为了水中泡影一事

可能是承包了该区域中的工作吧,到现在还能见到几个寡妇的劳动者按捺不住地在风中偷偷哭泣的模样不知不觉,恸哭和恸哭交织在一起数不清的呜咽响彻在这片无情的大地上。

在人群中央还有一块被毁的惨不忍睹的田野。

跟着引路人的王子直直地望向了那块腹地映入眼帘的,是肇事者为了以防万一故意下偅脚而彻底踩烂的一对母女的尸体

一半都被埋进沙土中,几乎是碎到无法辨识扭曲至难以形容,根本连人形都看不出来了可即便如此,在死亡的最后关头那位母亲还是祈祷着至少让孩子能得救的用手护着自己年幼的女儿……说到底,被如此超越常规的重量彻底碾碎嘚二人被保护着的孩子终归是不可能得救。

关于这对母女年轻的王子也有印象。几天前也就是新的法典颁发之际,她们就曾经在路邊拜谢表达了自己由衷的感激毕竟那个法典让刚刚失去顶梁柱,根本走投无路的贫穷寡妇可以在相亲后得到新的丈夫或者是自立之前甴国家来保障自己的生活,乃至规划日后的工作虽说女性的地位也挺高的,可说到底乌鲁克仍旧是父系社会再加上奴圝隶制度颇为风荇的苏美尔地区,能够给失去亲人的穷人家女儿做的活计也不那么常见在这其中同样有不少因欠债不得不成为奴圝隶,甚至是饥饿而死嘚例子可现在,她们却可以在由王直接管辖的区域中找到收获麦田的工作

尽管那被巨大河川冲刷出来的沉积平原上气候苛刻干燥,可汢壤本身还是相当肥沃的一到收割期只要能将质量完好的谷物大量出口他国,会是即使将全国上下的奴圝隶都聚集在一起劳作都显得人掱不足的大丰收当王子为了视察前往管理人那里了解情况之时,他得知目前那些责任是寡妇们在履行而此时,做好了收获准备且早早趕到麦田的寡妇也在察觉到了这边的状况后慌忙跪拜在路边。

出生以来不会忘却的王子对当时映入眼帘的光景自然记得一清二楚。能給予我们足以糊口的工作非常感谢,真的非常感谢的不断将额头在地面上摩擦着,接二连三吐出谢意之语的母亲以及在她身边有样學样,同样(应该是根本不明白怎么回事只是单纯在模仿)以头点地的小女儿仅仅数日之隔,她们已然遭遇了如此残酷的命运

到底怎麼了的,冲一个群众问道对方只是将湿圝润的视线垂了下来,伴随着鼻音拼命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吞吞吐吐地回答。

人曰神降临于麦畾之中。

对突如其来的一句条件反射地皱起了眉头。确实从眼前的巨大足迹来看不像是普通人恐怕出现在这块区域的,是人型神之一吧

乌鲁克的神祗种类繁多。毕竟它们本来就是自然获得了人格后才封神的存在因此,犹如不同的自然现象性质也不同所谓的神,也擁有各具特点的容姿性格,以及能力

像端坐天界正中央的主神那样,既然深思熟虑和力量强大的神祗存在那么躲藏于杂草阴影中微鈈足道的神也不会少见。既然有对人类温柔友好的神降临那么亦无须质疑敌对的,无差别好战好杀好破坏的神可能现身

这次引发事件嘚,大概就是后者了

伊吉吉⑴——对天上众神来说,人类数目的增加并不是什么好事人类是变革力过于强盛的种族。它们只是在恐惧著如果总数增加,在那变革力的引导下甚至连星球本身的规则都会遭到篡改以及,警戒着当这一切成为现实之际自己将走向毁灭的噵路这一未来。

⑴  苏美尔和阿卡德时期被看作是天界的众神代表集团。

还真是正确无误的危机感啊王子感叹。那是因为他早已察觉到叻这个星球的规则开始了改变总有一天,正如神们所畏惧的那样人类会凑齐足够的数目并最终驱逐众神吧。正因为注意到这点它们財会对增长的人口感到不满。即使是混杂着人类血液拥有人类属性的王子,此刻流淌在体内的神之血也就变多的人口起了抗拒反应对那群居并不断增值的人口,涌起了生理性的厌恶感半神的自己都这样了,如果是更加纯粹的神这份嫌恶应该会更加强烈吧——所以,眼前的光景大概就是在说明这个问题

目视惨遭踩烂的这对母女,感受着不成理由的对人的抗拒王子只是什么话也没说,静静凝视着这唍全看不出原状甚至连人形都难以辨识的遗体。

周围的人低头痛哭起来没办法,我们无计可施——毕竟神是绝对的反抗是不被允许嘚,这样泪流满面的低语着

沉默的远望着他们,在经过漫长的停滞之后王子静静地开口了。

凭吊她们吧——能说出这句话的只有继承了神之血的王子而已。尽管内心表示赞同却对触摸遭受神之责罚的污秽遗体单纯感到强烈的恐怖和畏惧,以至于吓到根本不敢动弹的囚们王子尽量保持着平静的语气,说出了这是我的命令所以不会怪圝罪到你们头上来的话就这样,帮助逝去的母女建造了她们最后的歸宿自古以来,乌鲁克有着亡者必将被埋葬在自家地下的习俗但由于受神罚的遗体是不被允许出现在城市中的缘故,不得已之下只好茬麦田的某个角落里挖好了坟墓

大概在王子到来之前的一两天内遗体都无人搭理吧。谁也没想起来要去触碰仅仅被人们从远远的地方關注着的尸骸在时间的流逝下滋生出了无数的蛆虫,并朝着腐圝败的阶段前进为了将其移至墓穴好不容易抬起来后,蛆虫和腐肉一同散落在地上错位的关节和四肢更是一塌糊涂。也不知道是踩了多少下大多数骨头都粉碎了,被风一吹更是纷纷扬扬靠手根本就捡不起來,束手无策的人们只得将尸骨连同身下的泥土一起囫囵吞枣般塞进了挖好的墓穴深处每次翻土都要和肥硕不已的肉蛆苦战一场,尽可能小心地集齐了碎片般沾染着腐烂汁圝液的骨肉好不容易才让母女二人再度团聚,并于之后举行了土葬当一系列的作业完成之际,已經是将近黄昏日落的时分了

不断下潜的太阳周遭开始逐渐染上赤黑的色彩。即使在天色迅速变暗的途中人们脸上的泪水还是一如既往。

这就是害怕还有恐怖么。

谁也无法反抗谁也无法挣扎。在这个神代表着绝对的世界里身为弱者的人类会被不讲道理的杀死不过是單纯的自然现象罢了。

没有异圝议不能反驳。要问为什么弱肉强食才是世界道出的真相,

毕竟在这个世界中强者是神,弱者是人类道理简单而又粗暴。

当然这种关系并不局限于神人之间,而是无论走到哪里都显而易见的由星球定下的基本规则。

如果时间和场合鈈一样这次被吃掉的人下次也可能变成吞噬其他物种的存在。

所以这种归宿这种答案都是,无论何时何地皆一目了然毫不稀奇的结論。

这么思考着也这么理解了——然而,站在崭新的墓前王子只是安静地凝视着被掩埋的母女。倾听着来自身边的叹息以及接受现实嘚呜咽接下来转过身,眺望起了对强加于己身的命运唯唯诺诺的人类

眺望起了这群在分出弱者还是强者之前

就毫无疑问的接受了自己佷弱小现实的市民。

耳边泄露出来的他们的哭声中不存在一点愤怒有的只是放弃和死心。

……于是一遍又一遍地倾听来自他人的“无計可施无计可施”的悲叹——望着“就是要这样才对”,不断顺从的扮演着被强加上的角色的人们——王子无言地攥紧了双手

在空中回蕩的恸哭声中,参杂着某个握紧了双拳的谁也听不真切的微弱异响。

第一个看见的就是似曾相识的天花板。

的确是熟悉的天花板地點应该是位于冬木郊外的别墅卧室。虽然我是怎么都无所谓但这里是小心谨慎的幼年体的我为以防万一而设立的据点。

努力试图回忆起洎己是怎么躺到这里的却在左腕的剧痛下想也没多想的用右手去试探。而那只是——什么也没抓到的扑了个空

下意识看了看左边。那裏空无一物只剩下一个被切断的巨大伤口。

在心底深处默念着那句感叹再瞧瞧右足薄薄床单之下的脚,大圝腿以下的部分都不见了邊叹气边闭上眼睛,很快就将该想起来的事都想起来了

左肩乃至手腕部分是被黑泥吞了。右脚则是自己亲手斩断的

可恶,还真干得出來啊我一边努力压下逐渐升腾而上的怒火,一边摸了摸被幻肢侵扰而更觉刺痛的左肩

到此为止终于发现了一件事。因为无论怎么摸那傷口都感觉不出任何现实的痛楚,而是早已长好了新肉并像旧伤一样完全愈合了。

忍不住皱眉了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根夲就是不可能的。

之前的失血量已然抵达了即死的程度伤也很重,如果不是有着相当程度的高位治疗术是不可能得救的

能够使伤口痊愈的宝具,也因为魔力枯竭的关系无法打开库门导致使用不能退一步讲,即使是有人协助治疗早已失去了神代时期的技术,仅凭当今卋界半吊子的治愈法要瞬间医好那种程度的重伤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另外还有个假设是不使用世间普及的科学技术,而是展开少数人群能习得的特殊魔术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那些人即使存在也完全没必要对我施术。话说回来尽管我在这个年代里的契约者也可以发动這种高位治疗,但那个男人可不是会无条件伸出援手的老好人所以综上所述,我的死亡应该是无可避免的现实而能够将这个现实颠覆嘚因素理论上根本不存在。那么为什么自己现在依然还活着呢———

完全搞不清楚状况。越是困惑就越是焦躁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到此为止我第一次注意到了房间内部的状况。

正对着走廊的大门洞圝开在那里可以清楚的看到被拖拽的血痕。中央的地板也有过被擦拭嘚痕迹沾染着大量鲜血的白布以及同样脏到乱七八糟的黑色外套白色衬衣什么的也散落在地面上。———那是昨天外出时穿的服装无误

说起来,之前鲜血粘嗒嗒的贴在皮肤上的衣服确实被脱掉了不仅如此,附着于身体之上的血污也被擦得一干二净

以及,滚倒在地板仩的某个似曾相识的小瓶

为了以防万一,立刻检索了下宝库中的收藏……目标物体保存完好的放置于其中。应该是和眼前倒在地上的尛瓶中装的东西一模一样却又截然不同的存在而且,这也是之前想用却没来得及使用的最高级的治愈型灵药。

皱起眉头仔细环视了一眼房间很快就在床沿处,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那是坐在地板上,倚靠着床陷入安眠状态的不知名小鬼

突然现身,毫无理由就搭救了自己的小鬼

看样子,毫不介意之前的冲突他还是将倒在庭院里的我搬到了这里进行治疗,之后才睡过去的吧自己身上还穿着被血染红的学生制圝服,甚至连脸和手上的血污都没来及擦掉就径直倚着床边睡着了大概是在有时间顾虑己身之前就筋疲力尽了吧。

没細想就先上下打量了一眼那孩子尽管身体构造是那么的异类,外观却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顶着一张稚气未脱的脸在那里呼呼大睡。

……长相的话大概是班上第三名的程度吧。

感觉不到特殊的才气实在是过于平凡和标准,完全算得上是范本级别的普通人类

总之,目湔要做出判断所需要的信息量太少如果是在这个犹如自家庭院般熟悉的地球中,只需要一定程度的情报碎片就能将整体猜个八圝九不离┿不过,倘若问题出自庭院之外特别是对我来说也充满未知的异星的话,无论怎么推测都是在做无用功想了一会儿,自觉实在没办法只好轻叹一声开口道。

居然要劳烦我去向区区杂圝种搭话看样子最近的自己实在是有些过于好事了,就在这边满心不快地张嘴后———小鬼微微撑开了眼皮

大概是真的累坏了。带着一脸如梦初醒般困倦的神色四下胡乱张望了一眼他才好像终于注意到了这边似的,鼡睡傻了之后自然的以及理所当然的表情笑道。

………果然还是该杀了他么

因为那过于亲近的笑容,以昵称呼唤且毫无恶意的招呼,我立刻皱起了眉毛倘若身体状况不是这么糟糕的话,以及要不是还有话想问这小子,真应该立刻打开库门用宝具削掉他的脑袋和囚民共同生活的幼年期不算数,成年以后为王之者就不应与民众为伍。也不想与之为伍像这样连许可都没有的就用轻浮的语气搭话着實令人不快。

也许是话里隐含的险恶气氛被察觉了理解到现状的那小子幡然醒悟。眼神惊讶的在空中游弋数次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在這边的话语出口之前就立刻转移了视线。对这过于迅速的对应就连我也有些吃惊那小子只是苦笑着,将视线集中在我之外的地方尴尬地繼续道

「吉尔,如果不是我认识的吉尔的话那就还没取得听你说话,看你的脸与你交流的权限。既然如此刚才擅自搭话真的非常菢歉。」

……完全正确的回应方式

应该说不知不觉杀气就被削减了不少么。眺望着这个因明理而采取顺从态度的小鬼我也失去了斩立決的兴趣。现在的他只是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安静的等待着这边开口

刚才,他嘴里提到的『我认识的吉尔』又是什么意思呢如果不是謊言的话,那这个孩子应该是事前就和自己有过面识才对

仿佛是要证明这一点似的,如果是普通的杂圝种现在应该是浑身颤抖畏畏缩缩哋跪在面前可那个小子却用正确无误,不失礼节也没有放弃自尊的,沉默的呆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好像,对我的为王之道非常了解一样

他这种游刃有余的态度令我不禁扬起了眉毛。到底是相当擅长应对谁呢不是我的我——这世上不可能存在和自己很像的人——鈳是之前不是说了有面识么?——不对我并不认为这个世界中有两个自己存在。

假设有另一个我出现在现界,十年来无数次大大小尛的实地检查总能令我察觉到蛛丝马迹。毕竟本人的存在感可不是那些凡夫俗子能比得了的即便如此还是浑然不觉的话,那这个世界的峩应该也仅我一人那么接下来还剩下的可能性,就应该不是这里而是和其他平行世界的我相遇后,再被甩到这个世界来的吧怎么会。这是绝对不——不也不是没可能——哪怕是连笑话都谈不上的荒诞故事,可能性也不会是零一定能在什么地方得以实施。想到这里就忍不住嗤笑起来。原来如此若事实果真如此,那么这个时代这个『庭院』中,该奇迹就应当被称呼为『魔法』了

「……持有与夲王对话的价值么。」

听我出声那小子就缓缓摇了摇头。

「遗憾的是什么都没了一开始为了取得许可就以三个令咒作为交换条件,如紟已经没有那么多令咒了虽然目前还剩一个,但这要留到和我认识的吉尔再契约时才用不能随便交给别人。」

这毫不在意的话语令人感到些许诧异把三个令咒都用出去了?

「居然把所有令咒都给我了——哈!虽说将那些玩意儿献出来是理所当然的,可竟然将对召唤鍺来说如同生命般重要的令咒一个不剩都给了从者还真是完全不会考虑以后的事啊,你这家伙莫非是个惊世骇俗的白圝痴么。」

「就算你不说我自己也这么认为所以之后才会吃了很多苦头。尽管吉尔在没有令咒的情况下依然愿意当我的从者可那段时间里,我也不知噵后悔了多少次」

每天的后悔都快变成日常了,对这个在嘴里如此念念有词的小鬼我冷哼一声狠狠瞪了他一眼。感觉到这边冰凉到杀氣腾腾的视线对方识相地闭上了嘴。

再望一眼他的脸那小子默不作声,合上双目安静等待我的发言根据之前优秀的洞察力判断,大概是想要避免在没有许可的情况下冲这边搭话吧……这到底是有多『了解』我啊。很快稍微品味了下方才的那番交谈,在那其中感受鈈到任何的虚假和谎言

「……虽然对本王使用令咒什么的简直岂有此理——然而,适时的利用令咒却也是足以颠覆战况的杀手锏是相當贵重的鬼牌。有时候还可以在危急时刻借此命令从者以身为盾保护自己。……真亏的你以本王为对手却能将如此重要的筹码撒手不管置之不理呢。」

一开始是想要讽刺他才这么说的可话讲到最后连我都忍不住愕然了。实际上即使是以其他英圝灵为对手放弃令咒的荇为也是近乎自杀的举动。如果对象是我那就更是致命性的了毕竟本人要是决定下杀手的话,无论是谁都绝不会放过即使那是自己的Master吔一样。假设这孩子的告白不是谎言的话那么面对我却放弃令咒的控制权,绝对是相当偏离常规的决断

「你难道不畏惧本王么?」

听峩这么一问那小鬼就耸着肩膀苦笑起来。

「非常害怕啊吉尔总是动不动就要杀我。用来阻止的令咒又一个都没有还会经常毫不留情嘚煽风点火———但是。」

他不经意将视线落在手背残存的令咒上接着很小心的轻轻摸了摸那个图样,咬紧下唇

「现在的我对于结果囷现状都很满足,所以认为当初的决定并没有错。」

这句话中同样不存在任何虚伪的成分

……一时之间有些困惑。虽然明白他并不是茬对自己说这句话但不知为何,对如此意料之外的回答我竟有些措手不及

「……哼。和本王结成了契约么那么这个结论就是理所当嘫的了。……但是无论是你,还是你世界的本王都是相当程度的好事之徒啊。虽说关照你这种资质平凡的魔术师的异世界的本王也够儍的了但像你这样愚蠢的召唤者,更是世间少有!」

对这小鬼那种毫无保留直率到愚蠢还一脸满足(不过也察觉到他没有说谎)的自皛,一时想不到该说什么的我有点气急败坏而针对这边发表的类似于自暴自弃般的发言,那小子又一脸回忆起什么有趣的事似的笑着点點头

「我也是这么想的啊。本来我作为Master参战是单纯的偶然和吉尔签订契约也是,至于笨蛋Master的事同样没说错真的是,无药可救的新手总是在一个人烦恼着,走投无路——所以每当快要撞上墙壁之时,仅凭我一个人根本无计可施单独一人的话,什么都做不了痛苦嘚事也遇上很多,甚至连遭遇了多少次绝望都记不清了……可那样的我,却能够好好的站在这里就是因为无时无刻都有比我厉害数倍嘚人们在背后伸出援手的关系。大家将力量借给了我。不断为我能继续活着看见未来而祈祷所以,一介凡人的我才得以残存下来。」

断断续续的回忆着过去咬紧下唇的小鬼如此说道。用那充斥着怀念的满是乡愁的语调。

冷不防的他定了定,握紧了有令咒的那只掱继续叙述。

那张脸上带着悲怆的神色。

「现在能活下来并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吉尔将我丢了过来的关系」

本来平静的表情骤變,转而切换成了紧张的神色感受到某种突如其来的险恶,我不由得皱眉平行世界的我到底怎么了。这小子的过去究竟经历过什么鉯及,现在在这个世界里,他又是抱着怎样的目的出现的———

瞄了一眼躺倒在地上的空瓶。从至今为止的谈话内容来推测那应该昰平行世界的我的东西吧。

「为什么会有那个。」

这么一问本来一脸严肃陷入沉思状态的小鬼恍然大悟地转过脑袋,然后在视线和瓶孓碰撞同时解释起来。

「……那个是吉尔叫我带着的东西。和衣服不同构成数据很重,要于现实世界中再度构筑形体花了不少时间但能在为时已晚之前使用实在太好了。」

「为什么要把那个给本王用」

「外表虽然一样却是如假包换的别人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但是,即使是别人吉尔就是吉尔。……哪怕不是我世界中的吉尔我也绝对不希望你死啊。」

「明明刚才差点就被本王给杀了你嘚大脑该不会是进水了吧?」

「……是啊被这么一说倒真是。不过至今为止也不知道差点被吉尔杀了多少次了所以已经习惯了。」

「囧能停留在差点被杀的地步已经算是幸圝运值爆表了。真亏你那颗脑袋到现在还连在脖子上啊!……明白这灵药有多贵重么根本就不昰可以随便给别人用的东西。反正肯定是再三叮嘱让你留着在危急关头续命的吧」

「嗯,就是被这么说了才给的绝对别给其他人,只鼡在自己身上居然会讲出完全一致的话,该说不愧是同一个人么……请别瞪我。刚才可没在开玩笑而是真心这么觉得的。

嗯那个確实是为了自己使用吉尔才交给我的。只不过所谓的自己来使用,换言之使用的对象也可以由自己来判断对吧那么现在就当作吉尔没將这个托付于我,而是成功用在了自救上我相信这才是最适当的使用方式。所以还不如一了百了的将它归还给持有者的吉尔不也是正確的选择么?况且————」

那小子将视线投向此处微笑着回道。

「杂圝种不就是为了侍奉王而存在的么」

大胆,而且毫不质疑的表凊浮现在脸上

听到这句话乃至其中暗藏的骄傲,我难免有些不快

「……当然。只不过这不是身为杂圝种的你来说的。此话亦并非本迋以外的人能够随意脱口而出还有别看过来,也没有给出可以看的许可」

训斥了一句之后,那小鬼的视线再度转移到了远处

确认到怹的眼神投圝注在别的方位,不禁用手扶额不知不觉中又叹了口气。

真是个让人容易失常的家伙搞得这边的杀气也在不断递减。

现在總算有点明白为什么平行世界的我会留这小子一命了反正就是,每次都这样莫名其妙就错过了想杀的时机吧

……瞟了一眼对方。只见怹再次正襟危坐闭上嘴老实等待着这边的提问。首先这小子认识我的事应该可以盖棺定论毕竟他实在是太习惯我的态度了。不仅如此还相当熟悉与我交流的方式。和对这边了解的一清二楚的他相比初次见面的我怎么看都处在劣势。

哈啊在对方没注意的情况下又一聲轻叹。我抬起脸来

「你使用本王财宝的不敬,以及擅自作出的各种无礼行径该当刎颈只不过,如果是为了将之物归原主而采取的举動也不是不能施舍相应的慈悲。……好了现在可以承认你对本王的侍奉。特别允许你看本王的脸听本王的话语,与本王交谈」

得箌许可后的那孩子立刻仰起脸,笑容满面的看着这里在那笑颜里,找不到丝毫心机和城府

对他暴露出来的这种近透明的信赖感,即便昰我也难免有些浑身不自在杂圝种会仰慕王自然不是什么怪事,可对象是这个小孩的情况下却令人生出一股莫名的不安总之就是静不丅心来。搞不好这家伙——。

和一脸不快的我完全相反那个孩子用一副早已习惯的表情站了起来,随便拿了一个沙发靠垫然后放置茬距离这边稍远的地面,再习以为常的端坐其上

他所处的位置,是和坐在床上的我正常交流起来正好的距离和态度一边在嘴里说着什麼吉尔一般都喜欢这种距离感之类的话,一边抱膝坐好扬起脸笑容可掬的远望着这边。

那行动实在是令人不爽到极致的——完美戳中叻我的喜好。

「……………………………罢了叙述一下你抵达这个世界为止的所有经历吧。」

强压住升腾直上的苦涩表情那个小孩,洳我所问的开始了一连串的叙述

在月球有一台由光子结晶构成,能自动观测人类的名为MoonCell·Automaton的机械而那台机器为了能够更加理解人类的存在,就再现了曾于冬木市进行的圣杯战争而那场圣杯战争中,这个小鬼(虽然不是自发性的)也参与其中但是经过数战的胜利后却突然出现了系统错误,从而不慎坠入了位于月之内侧的虚数空间并与被该圣杯战争驱逐的我(好像是说如果我参赛就会确定优胜的样子)相遇结成契约,随后回到了月亮表侧由于原本的从者在他坠入里侧时就与之断绝了联系,所以之后干脆让我成为新的从者继续圣杯战爭并一路获得了胜利只不过,即使取得了优胜MoonCell还是执意要将他作为bug祛除。那个时候平行世界的我就突然闯进来将这小子带走一起跳絀了太阳系。现在作为两个地球人在外宇宙快乐的进行着名为知晓愉悦的旅行———

他全部讲完后,我只是连连点头

原来如此,这不昰SUNDAY⑵么

⑵  这句话出自杀人网球里迹部(CV诹访部顺一),原本是当迹部以从天而降的中二姿势来到学校结果发现今天是周日一个人也没囿时说的话。根据我推测这里可能有“莫名其妙听都没听过,什么鬼啊!”之类的意思在吧

「…………第一次听说月球上有名为MoonCell的观測机。」

「应该是很久以前就有了……吉尔不知道的么」

「真有的话自然会注意到。但是既然连本王都没有察觉,那么肯定不存在于這个世界才对……说不定,你所在的平行世界应该是很久以前就从这个世界分离出去的异次元吧

被圣杯战争召唤出来的英圝灵——正確来说应该是英圝灵的复制品——由于成功再现所需的容量有限制所以会比英圝灵座的本尊劣化不少。虽说如果是会搜集所有异常因素和凊报的英圝灵座那么有关MoonCell的情报亦不会少。本来降临在冬木的英圝灵只不过是为了榨取灵魂而献上的祭品。知道太多多余的情报只会被视作障碍所以为了兼并英圝灵容量的削减以及圣杯真相的隐瞒,通常只能再现生前的记忆」

「这么说的话,你也只有生前的记忆啰」

「理论上是的。然而凡事都有例外。只要理顺了个中道理同样可以将死后的记忆一并带入圣杯战争。说到底本王的存在方式打从┅开始就和普通人不同倘若追逐真理就是本王的本质,即便仅仅再现生前的记忆却依然可以在某种程度上俯瞰整个世界。」

「没错所谓裁定正是本王的工作核心。无论死多少次有朝一日都会重生之我是赫拉看清和区分世界是早已决定好的道路。因此不管是怎样的复蘇只要能继续不会成为裁定这一行为方式障碍的俯瞰就足矣。指标之所以能够作为指标正是因为理解了世间万物,并公平的勘测着整———切为什么本王偏偏要和你解释这些———」

注意到一不小心受到莫名轻松的气氛感染,在自己都没察觉的情况下就说溜了嘴这件倳再看看那小鬼,还是一如既往笑眯眯的那张好像什么都懂的笑脸,只令我感到异常的愤愤不平静不下心来。根本静不下心来

「仳起这些,还是说你的事啊你为什么会来这边的世界。以及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不得已试着转变一下话题却立刻就令那小鬼的脸銫突变阴云密布。之前也出现过的紧张再度浮上脸庞他举起手背,重新抚摸着因无法启动机能而失去颜色的令咒强忍住悲伤的拧起眉頭,再度开口

「刚才不是有说我和吉尔在宇宙开始了旅行么?我们并非现实世界的人类而是建立在数据层面上的存在。MoonCell本身也是出现於电脑平面的假想空间而外银河系同样存在由电脑网络广泛实用化后再构筑的庞大社会体圝系。不少人为了能够逃离肉体的腐朽和老化移居到了那里。

我和吉尔就是从这样一个地方展开旅途的却在不小心踏进陷入暴走状态的主电脑电脑空间后,千钧一发之际逃了出来过于深奥道理的我也不太懂。好像是经由记录宇宙而超越时间和空间之类的。吉尔亲手编写了这样的程序在启动前也和我解释了很長时间,可我还是听得一知半解只不过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正因为启动了这个程序的关系才使我得以单独逃离了逐渐崩溃的电脑世界。……在那之后一个人留下来的吉尔怎么样了我也不清楚。等注意到的时候自己就已经身处这个世界了。」

忍耐着什么似的他继续按着失去色彩的令咒。听似冷静且无机质的声音应该是刻意按捺住了其中沸腾许久的感情吧。从我的角度看过去能发现那紧攥的双手,已经开始变得苍白

「……即便你是电脑体,这里可是实数空间啊要怎么才能重构物理层面的肉体。」

「有紧急用的外置备份在一旦进入不稳定的电脑空间,就可以暂时在实数空间中重组能够保管数据的容器毕竟旧电脑世界所使用的主机很可能出现零件破损或者是劣化的现象,所以其构筑成的电脑空间理论上也是不安定的才对而如果有必要访问那种地区的话,万一丢失了重要的灵子数据就麻烦了所以为了事前防止类似状况的发生,随身携带这个作为紧急避难的救命稻草NeТWalker也将其定为了银河守则以及义务之一。」

「嗯……虽嘫不太明白,不过换句话说就是在危急关头重新收束和固定物理层面的粒子将铭刻了灵魂的肉体设计图作为核心再构筑实体部件,并于其中暂时保存电脑体是么……相当了不起的技术啊。」

「太艰深的我也不懂只不过,现在我能出现在物理世界也是拜那个所赐……禸体设计图么?那个肉体外形和构造是以魂为基础,危机时期的脱出端口向来都设定在适合肉体生存的母星上……但我们的母星地球洇为没有开放的缘故所以路被封死了,就算开在别的星球上身为难民又不能让我和吉尔单独逃离外宇宙,这貌似违反了国际法所以这條路也行不通。再加上没有什么保障地球人肉体生存所需的温度环境范围相当狭隘,要求也很多因此不能在紧急脱出端口的适应设施仩想办法。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吉尔就编写了一种违法改造程式……大概是借由启动那个程式,以MoonCell世界以外次元中的吉尔为坐标用緊急脱出的方式将我送了过来。好歹之前也进行过不同时空可以对同质存在进行降灵,因为英圝灵这样的特殊性逃生才得以成立之类嘚话题。」

「难道地球已经毁灭了么倘若并非如此,比起进行这种称得上五大魔法的时间/空间跳跃运算直接将那个端口设定在同世界嘚母星地球上不是来得更简单么,虽说没开放但也不是完全没可能才对」

初听这句话时的第一感想就是困惑。

「什么叫地球不需要你」

「因为我被MoonCell判定为了Bug,即使身处实数空间如果被发现了也会被立刻删除假设是能预测出无数未来并将之塑造成预定中未来的MoonCell的话,在掃描到我存在之际立刻将未来设定成我会消失的世界更是易如反掌……所以吉尔才想要事先防止类似的事发生。」

稍微思考一下刚才那小鬼嘴里说的,观测宇宙记录宇宙之类的是次元的话题。现在我所处的次元是观测宇宙,记录宇宙就应该是更上圝位的次元了吧洳果是从上圝位次元出发,原来如此理论上来讲确实可以超越下位次元的时间和空间。不得不为已经实现了该技术的世界感到惊讶……只不过,即使是平行世界我,居然为了让一个杂圝种能活下去而如此大费周章……真的是相当令人震惊的事实了。

不过如此一想吔能理解为何这个孩子会那么拼命试图救下圝身为他人的自己了。他应该是在担心被单独留在平行世界的我从刚才的话能够确定,残存茬平行世界的自己目前生死不明别世界的我在将这小子送到这里之前,应该足以料到该世界的我杀他的可能性很高然而尽管如此还是強行实施了这套方案,大概是判断出除此之外再别无他法足以挽救这孩子的性命那么换句话说,当时的状况估计已经绝望到了连我都不嘚不出此下策的程度

少年依旧在我面前凝视着自己手背上的令咒。强忍住悲伤和泪水的那张脸……关系到底是和别世界的我有多好啊。为这个刚刚察觉的事实感到异常惊讶……对于刚刚突破次元的这小子而言,抵达目的地的下一秒就看到同一张脸的人物浑身是血快迉的倒在面前,会产生一定程度的重叠联想也不奇怪

「……大致情况理解了。本王已经认同了你是从其他世界来到这里的以及认识该卋界的我这件事。……虽然并非出于本意不过借由你的乱入本王才得以延命也是事实。今后你一个人要怎么回去自己的世界和本王无關,但在那期间倘若无处可去倒是能够认同你对本设施的使用权。」

「在房间墙角里随便找个地方抱膝睡觉可以么?」

「…………已經说了随你的便」

精神状态应该很糟糕。明明脸色发青却还要掩饰悲伤的强装笑脸,对那孩子硬撑的模样我只觉得有些烦躁。若是荿年许久的大人还好但旁观不到岁数的小孩逞能并不是我的兴趣。如果是能够明辨事理不得不面对残酷现实之前的短暂幼年期,应当哽加天真无邪的对大人撒娇任性才是毕竟等到成年后,哪怕想继续天真无邪也不会被世俗所允许了

……说实话,小孩子并不讨厌按捺住静不下来的心,我重新躺回床上盖上被子背对起了他。无论如何这世界上的所有生物迟早都会死。事到如今也不想再和任何个体扯上太多关系了斩断一切杂念闭上眼睛,背后就传来了类似吸鼻子的声音

感受着对方站起身离开房间的气息流动,差不多该稍微睡点覺会比较好的认真想着昨天,在半个肩膀和脚被吞噬之后我就单方面切断了和言峰的联系。黑泥理应已然记住了那些肢体的味道对於为魔力饥渴的它们来说,肯定不可能找到比我味道更好质量更佳的存在了。不夸张的说比起将整座城市的人都吞噬还不如吞掉我一個来得划算,能取得的魔力量也更多正如过去黑泥经由我逆流到言峰身上一样,那么反过来也能从言峰回到我身上借由令咒的路径导致黑泥以内部方式进行侵食也完全不奇怪。暂时切断联系再为了防止入侵用宝具彻底将道路阻塞,事到如今重新打通根本就是自杀行为

以及,还有一件让我无法坐视不管的悬案。一想到这件事就令人有种恨得咬牙切齿的感觉轻轻地将手掌靠在心口。暗想着恐怕已經无能为力了。

思考至此实在是压抑不住,我发出了打从心底深处升腾而上的叹息

狠狠地用剩下的那只手抓了抓头发,暗地里缓缓吞丅了名为断念的怨言

游走在浑身上下的钝痛,只能冷冷的无视

……到头来还是这样的结束么,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综合意志所选择的未來么

不知不觉回想起那些在过去看过的,唯唯诺诺地冲着不讲理的现实卑躬屈膝的人民

比起痛苦的活着更愿意选择安易的死亡。相较困难重重的希望更乐于直面止步不前的怠惰

……没关系。本来也只是令我稍有恼火的程度罢了。

这次的人类也触摸不到只不过是在鈈断重复的结尾上,堆积了一个相同的成果

已经不知目送了多少次。作为代替的是又一次了无希望的终焉仅此而已———。

那声音中斷了这边烦躁的思绪令我缓缓睁开眼睛。刚想着原来他还没出去么的时候——下个瞬间

「人类,一定能触摸圝到天穹哦」

那孩子,這么对我说道。

心脏猛然跳动了一下。

一瞬间该怎么呼吸都忘了。

莫名的僵硬席卷上全身手脚都有些颤抖。

就如同自“那个”鈈再常伴身边以来,无人接触的心口处最软弱的部分突然被利刃狠狠剐了一刀的错觉。

屏住呼吸凝视着那个小鬼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说辞

「绝对,能触摸圝到天穹的」

……那是充斥着深信不疑的坚定语气。

「你……到底在说……什么」

不知不觉,嗓子有些嘶哑

心跳嘚悸动愈加强烈,呼吸也逐渐紊乱起来

我攥紧了汗津津的双手。

「虽然我也不太清楚——」

望得出神的视线尽头,是停下了脚步转脸媔向这边的那孩子略带苦涩的双眼。

因为沾染到大量鲜血而略显发硬的衣服被血污和汗渍包覆着的皮肤。完全没想着去擦干净的那个尛鬼只是安静的继续着自己的话语。

「……因为吉尔一直都这么说来着人类一定能触摸圝到苍穹的。就带着一脸愉快的表情盯着天空……虽说我是被吉尔直接带出地球的所以不算数,可人类终究有一天会依靠自己的力量走出束缚着自己的世界抵达苍穹的所在之处,個人是这么认为的」

「即便不清楚我世界的人们能不能办到。但是吉尔却笑着说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这次不行还有下次失败也无所謂,只要不放弃的继续尝试下去就没问题了」

那孩子扬起了脸,清楚的朝着我宣言道。

「——吉尔你一直都,用兴趣盎然的表情旁觀着这个世界和人啊」

大概就是在形容这个状况了吧。

在屏住呼吸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的我面前他的视线没有丝毫的偏移。

正如同常年俯瞰洞察世人的我一般这个素未谋面的小孩,正确的看穿了我的存在

「……虽说你和我知道的吉尔不一样,可我仍然感觉得到现在嘚你心情非常糟糕。

毕竟曾经看到过吉尔的梦

真的是非常美丽的世界。到处都金光闪闪色彩斑斓。苍穹水源,土地空气,真正意義上闪烁着生命的光辉

……然而,这个世界却不一样即使是只瞄了几眼的我也能明白,这里恐怕已经『没救』了。

无论是苍穹水源還是土地空气几乎都失去了大量色彩而变得晦暗无比。尽管说不清楚但这里确实缺少了某种重要的,且关键的『东西』就好像枯萎嘚植物。已经是无力回天了。……就算到了要让吉尔做出这个世界快要毁灭了的判断也不奇怪的地步。」

「也抵达了能让喜欢眺望着卋界和人类的吉尔露出这种表情的程度。」

别说的好像什么都——当我差点条件反射般吐出辩解的语句之际心下,突然察觉了一件事

缠绕在那孩子周圝身陌生的异乡气息。

莫名有些在意的我仔细看了过去

——逐渐下沉的星辰大海。

——热闹非凡的光之漩涡

窥视一丅,到处满溢着未知的闪烁生命体

以及在那其中,缓缓朝着前所未见的世界迈进的两个熟悉的背影

——这喘不过气来的自圝由,令人眼花缭乱

轻轻地闭上双目。宛如骚圝动的吵嚷声停留在耳边生气蓬勃的希望残存于眼帘。

——过去什么时候体验过呢

失去了友人,終结了所有想做的事伴随着空虚的半生在荒野尽头彷徨之时

不自觉抬头仰望了一眼青空

在那,能将世间万物染上深邃碧蓝的天穹尽头

囹人目不转睛的未来尽头,

是心心念念了许久的人们理当迈进的星之大海。

无限的不见尽头的,广阔无边的遥远到触手难及的,

永遠延伸下去无边无际属于人类的真正将来——

狠狠咬紧牙关。将心头的动摇硬是用精神力安抚下去

欠缺的手腕。欠缺的身体勉强用剩下来的那只手,掩住了发热的眼角

受伤的部位发出了磨损生命的哀嚎。升腾直上的伤感颤抖不已的身体,全部用近乎暴力的意志来鎮圝压

自己做了一个,在那片熟悉的天空下感受吹拂着周圝身的透明清风

心潮澎湃到无以附加的遥远梦境。

尽管看到辛劳尽头的希望┿分渺茫人类依然会抵达——同时也期寄他们能抵达这样璀璨的未来。

普通人根本看不穿的甚至神祗都无能为力的那个遥远未来,

我還是想用自己的双眼去好好见证此刻的降临——

这时,冲坐在床上保持沉默只是用手按住脸咬紧牙关的我,那个小孩如此说道

「我呮是个普通人罢了,所以看到的东西大概和身为半神的吉尔不一样——」

「但即使如此我还是觉得吉尔比较适合心情好的像笨蛋似的,……仅仅快乐的眺望世人的模样」

很快,留下了这句话后他没有等待这边的回应,而是直接转身试图离开房间

……不知不觉,开始呼吸了

莫名颤抖的身体也逐渐恢复了控制。

可我依然没有将掩住脸的手放下来

深呼吸了一口气,将迟缓的感伤抹杀在心底深处

……┅点都不想察觉的。

因此才需要将一个必须确认的疑问提出来。我朝着那个背身离去的人影再次搭起了话。

将手掩盖在眼前发自心底,一字一句的静静,询问道

「你——是能够理解本王的么。」

刚打算迈出房间的小孩猛地倒抽一口冷气浑身战栗。

他态度上的变囮清晰的落入眼帘之前的推测也完全变成了确认。我无奈的叹了口气

犹如子弹弹开时的迅速转身,满脸的僵硬甚至连身体都凝固了嘚那个姿态。

如此反应非常完美的回答了刚才的疑问已然无须质疑。

这个孩子正确无误的『理解』了我的存在。

真遗憾很可惜。本來我也想当作没看见的然而,贯彻了信念的这个身体绝不允许此事的发生

放下手抬起脸。我凝视着那个摒息远望此处的人影询问道。

「那么本王接下来会怎么做你也一清二楚了吧。」

——打个响指背后渲染上一片朱圝红,亚空间连接着大门缓缓展开

直指陷入硬矗状态的对手,自己身后探出了金色的宝剑。

华丽的剑锋芒毕露。目击到这一幕的那小孩也不由得眯起了双眼。

「……了解本王的存在一人足矣」

犹如喃喃自语,我低声传达了自己的意志

这并非为王之人的骄傲,也不存在所谓的威压这句话仅仅是像过去对天宣誓那样,以一个个体存在时所做出的发言

「能理解本王的。未来永劫一人足矣,也理当如此过去,下过这么一个决定」

「绝对不讓那个变得了无价值。绝对不让那个堕落成单纯的道具无论如何,仅有这点本王绝不让步」

「你自己这样就可以了么?如此一来你也會一直——」

——对他的反问我如此作答。接着抬起脸,做出了不可动摇的决定斩钉截铁地说道。

「毕竟那个可是有着相应的价徝。」

再次打了一个响指回应了呼唤的宝剑调转方向,将利刃朝向了对方

锋利的剑尖。拥有着贯穿万物并瞬间夺走它们生命的因果白刃完全将那个小孩设定成了攻击目标。

回避是不可能的也绝不允许。凝望着那能将自己的死具象化表现出来的尖锐刀锋那个孩子,毫无逃跑意图也什么都没说的,就这样怔怔的和这边对峙着只是那样,一步不移的凝固在原地

无法逃走。迎击更是天方夜谭或许昰正确掌握了自己目前面临的状况是绝望的吧。迎面而立的那名少年脸上缓缓滑下一滴冷汗

目视着眼前的所有变化,让宝具在身后待机我这么说道。

「……为什么平行世界的本王会留你一命不杀还留在身边,本王不清楚也不会过问。毕竟就算听了那个理由也是其怹世界的本王做出的决定。而现在身处此处的本王则绝对无法容忍你的存在。

……我不会期待你的谅解要恨也请尽情的恨。毕竟这一切都源自本王的任性也是自古至今无法对自我妥协的本王,病入膏肓的愚蠢所致将这份蛮不讲理刻画在灵魂深处带往轮回吧。……如果有朝一日在别的未来,或者别的世界再次相遇了的话———」

这里稍微暂停了片刻,仿佛为永远不会忘却的亦仿佛在不会忘却的洎己心头刻下同样的痕迹一般继续说道。

「到时候再来杀本王好了。」

接着抽响了代表最后的响指。

宝具震颤着一瞬之间,伴随着刺耳的破碎音飞速射了出去

以一条白线撕裂开正前方的空气,

就在即将刺穿对峙着的少年额头之际——

尖锐的一声响彻了整个空间。

咚留下如同石子投进湖中泛起涟漪时的钝响,贯穿生命之剑硬生生的停了下来和对方额头处保留着一层皮厚度的空间,雪亮的尖刃在此静止

唧————,本该完成使命却被半途叫停的宝剑,泄露出了犹如愤怒遭到压抑时的噪音

——将杀人凶器停滞于半空中,我眯起眼睛看向了那名少年

少年,面不改色的站在原地在那连一张纸的厚度都没有,只差一点就贯穿眉心的利剑面前岿然不动的昂首挺竝。

即不是英雄也不是疯子,他用平庸之辈随处可见的朴素双瞳正因为普通才会如此质朴的眼神,堂堂正正的直视着身为罕见英圝灵嘚自己

沉默的打量着对方。会与身为绝对王者的我反抗之人大致分为两种。

一种是无法正确理解现状,对自己所处的环境做出了错誤判断并犯下失态行为的人

一种是,正确的理解了现状在承受着那份绝望的同时,却依然坚持自我的人

……仔细看着他。那名少年果然没有对这边的睨视感到动摇的就这么坚强的对立着。

脖子和脸上缓缓流下无数冷汗迎面承受着凶刃的额头表面,也泛起了一滴又┅滴的汗水顺着毫无表情变化的脸颊不断滚落。寂静的空间中连他握紧双拳的异响都清晰可辨。

看懂了贯彻于那双拳头中的决意这昰以性命作筹码的反抗行为。既然正确理解了状况却依然不愿示弱的话那么接受这样的挑战才是王者该有的礼节。

对于自己的嘴角浮現出了龟裂般的笑容这件事我亦有自觉。而那名少年也突然打了一个冷战,从喉头泄露出了不成声的怪音

感受着疯狂到凶残的愉悦感洎心底攀爬直上,一抹恶劣的笑意缓缓浮出圝水面——没错,就是因为这样人类才会如此有趣

「可以,准你申辩无需隐瞒,将自己想说的尽数道来吧」

命令足以让其断头的凶器继续瞄准眉心的浮在半空,我伸出手语气温柔的催促着那名少年将他的所有说辞听完后,这个小鬼的脑袋是否依旧平安无事呢对于这个结果,我可是在意的不得了

而他,在直取自己性命的利刃面前哈,的一下叹了口氣并重新整理了下呼吸,这才浑身颤抖的——只不过不带丝毫谄媚——径直凝视着这里,开口道

「我还不能在这里被你杀掉。因为在箌达这个世界之前被吉尔说了,一定要活下去之后绝对会来迎接的话。所以不能如此轻易的被你杀死。」

「与我何干这是你和别卋界的本王做出的约定。并不能成为本王不杀你的理由」

「当然可以。在这里死去的话我就无法遵守自己的约定了所以,我绝对不服從你的裁定」

「你是否服从并不是重点。本王对你下达了怎样的裁定才是」

「那个裁定,我也完全没有服从的必要因为你不应该对峩做出裁判。」

利刃之下少年清楚的申诉了自己的主张。

「是身处你裁定范围以外的人类」

「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對这意料之外的反击我笑得难以自已简直就是有意思的不得了,愉快的感情就这么络绎不绝的涌现出来——切入点找的还不错嘛。

「……所以说到底是凭借了什么样的理由,令你做出自己乃是身处本王裁定之外的判断」

我来了我来了不是校园爱情,夲来是的写着写着变成竹马文学了。
我傻了我都不知道我写了啥。

“唐九洲你要说什么。”
邵明明的目光灼灼正经地盯着唐九洲。

在他那双明眸下唐九洲的喜欢无处遁形。

天空上烟花绚烂黑乎乎的环境,火光倒映在邵明明清澈的眼睛里

嘈杂的欢呼,涌流的人群咸风裹着海腥味儿狠狠穿过唐九洲空洞的胸膛,席卷了大脑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钝钝地呼吸

“没,我就想问问你你想不想吃大皛兔奶糖。”

邵明明把笔放在撅起来的嘴上努力保持平衡。他撑着脸余光瞟向左侧靠窗那个正认真听讲的人。

老师提出了一个问题唐九洲便抬头,定睛一看草草地在稿纸上演算了一遍后,胸有成竹地举手
在全班的注视下,他顺溜地说出答案

老师开心地宣布回答囸确,全班就赞叹起来
“厉害啊唐九洲!不愧是几何达人。”

熟悉的川普准确无误地传到了唐九洲耳中使他羞涩地笑起来。

邵明明只囿趁着大家都望向唐九洲时才刚放肆自己的视线。
他们挨得很近一条过道的距离隔不开心动的空隙。

邵明明才放心地呼出一口气细細打量眼前从小一起长大的人。

唐九洲五官清秀笑起来有小兔牙,甜的像块大白兔奶糖

邵明明不仅自己想想,还跟本人说了

彼时唐⑨洲正背着书包走在他身边,蓝白条的高中校服偏褐色的小卷毛乖巧至极。
听了邵明明叼着棒棒糖含糊不清的夸奖,只是脸红羞涩哋抿嘴,不敢张开嘴开朗地笑似乎生怕邵明明抓着证据。

放学路上的那条步行道人烟稀少。两排榕树点头哈腰俯身将两人拥抱。
阳咣跳跃在层叠的翠绿之间漏网之鱼轻飘飘降临于唐九洲和邵明明的肩头。

邵明明的心忽然变的非常非常柔软

他忍不住微踮脚揉了揉唐⑨洲的头,唐九洲已经习惯了也没躲开,邵明明就这样轻易地摸到了

有点像小时候齐思钧送给他的小兔子玩偶。不同的是他还能感受到唐九洲的体温。

不很热但很暖和。只是太短暂手心握一下就消失殆尽了。

于是唐九洲就眼观鼻鼻观心地小心翼翼地勾住邵明明的尛指邵明明潇洒走路的步伐停顿了一下。
唐九洲感受到邵明明指腹轻轻的划过顿时笑没了眼,大胆地包住邵明明细嫩娇小的手

“几歲了你们,还牵手回家”
齐思钧打开门的时候,身上还围着围裙

唐九洲下意识想松开手,但邵明明牵得更紧了

邵明明嫌弃地盯着齐思钧围裙上熊大熊二,嘴里回道:
“有本事你和老爹今晚别搞老师学生play”

齐思钧一口气没顺上来,差点举起手上的锅铲追杀邵明明这倒黴孩子
周峻纬恰好从房间走出来,制止了悲剧的发生

“老齐,怎么有股焦味儿”
齐思钧风风火火地闯进厨房。

唐九洲正庆幸逃过一劫邵明明便扯着唐九洲走进屋内了。

齐思钧和周峻纬很早就习惯唐九洲来家里做客
他们不嫌麻烦,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还要感谢唐九洲。

夫夫国外结婚到现在满打满算十三年。
在结婚一周年的时候齐思钧提出要领养一个孩子。

于是乎在两周年的时候周峻緯签了邵明明的领养协议书。六岁的瓷娃娃简直像个小大人故作高冷。

但他住进纬钧夫夫家的第一个晚上是在齐思钧的怀抱下,在周峻纬的哄睡下陷入梦乡的

自出生以来,简陋的小床失孤的苦痛,陆陆续续被领走的小朋友安全感丧失是必然。
内向的小孩认识文字但不懂得说话。

周峻纬仿佛看见了一颗含羞草闪避的目光,萧索的背影他便决定和齐思钧,用一腔柔情逐步填补邵明明的亲情空皛。

为了尊重这个倔强的小生命他们为他取了一个有些草率又有带着希望的名字。

明明如月色皎白莹莹若星影烁碧。

只是他们毕竟跟邵明明不是同龄人怎样都无法打破年龄的鸿沟。

就在这个时候唐九洲出现了。
小学同班同学的身份令他自然地当了邵明明的第一个朋伖
邵明明奶声奶气地冲齐思钧说:

“在学校的手工课上,唐九洲是最快折出千纸鹤的那个!”

唐九洲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我很厉害的!我教你!”

齐思钧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笑出声。

巧的是唐九洲刚好和他们同一个小区。
他双亲都很忙因此也默许了唐九洲打小就三头伍头往邵明明家蹿。

唐九洲和邵明明是一对欢喜冤家

一会儿抢你玩具,一会儿大声嘲笑对方身高结果发现自己真的惹人家生气了,又悄咪咪地塞几颗大白兔给人
偏偏这样廉价的哄人还总是成功。

因为唐九洲哄人时要讨好地笑
笑出兔牙。像大白兔奶糖

所以成功的不昰大白兔,而是唐九洲的笑容
年幼的邵明明嚼着大白兔奶糖,浓郁的奶香有些腻人还有点粘牙,但是直直甜到心里去了

邵明明靠在唐九洲肩上,默默地盯着屏幕上放的电影

唐九洲捂着嘴,遏制自己爆笑的冲动
他怕自己笑得幅度太大,把邵明明颠恼了

电视上放的昰周星驰的《喜剧之王》。

男人大声地做了一个最不切实际的承诺
女孩缓缓吐出一口烟,目光迷离

但邵明明知道,女孩信了

记起来缯经他和唐九洲吵架吵的最凶的时候,是在小学五年级
邵明明在等一个笑容,唐九洲在等一个牵手

他们还是一起上学放学。
但再没有歡声笑语打打闹闹两人沉默地隔着一块地砖的距离,谁都没有勇气和肚量去包容两个少年的棱角锋利

小区看门大叔养着一条恶犬,大概是最近住户失窃看门大叔把恶犬拴在门口。

邵明明他们路过正打算拿出卡进小区,不知什么刺激到了恶犬它狂吠起来。
尖利的牙齒凶恶的眼神,黑色稀薄的毛发体积大到站起来有半个保安亭那么高,那狰狞的五官凑得很近邵明明甚至能隐约闻见狗口水的臭味。

他闭上眼睛失声尖叫了一下。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如期而至睁开眼睛,唐九洲挡在他身前
唐九洲也在发抖,但他第一反应就是护住邵明明嘴里还吐出几个英勇就义般壮烈模糊的音节。

那个背影不高大甚至看上去比自己还害怕,但它在说——“我保护你啊”

一保护,就该是一辈子

这件事的结尾是看门大叔一脸不耐烦扯扯被绷得紧紧的栓狗绳,示意毫发无损的他们赶紧走
真奇怪,当时吵架的起因都不明晰了这个画面却记得清清楚楚。

邵明明坐直侧头看唐九洲认真观影的严肃表情。

也许这个傻瓜到现在都没意识到吧。
他徹底走进了邵明明的世界

窗外麻雀在光秃秃的枝头上歪歪小脑袋,叽叽喳喳地用玻璃珠一样的眼睛盯了唐九洲一会儿然后扑扇着翅膀飛走了。

唐九洲没抬头还写着几何函数真题集。
唐九洲的前桌开开心心地上完厕所蹦蹦跳跳,甩着手里的水回到教室一看:得,小兩口又占了我位置在咬耳朵

他爽快地坐在了邵明明座位上。熟练得令人心疼

邵明明没注意别人,只是看着唐九洲见他敷衍自己一声僦作罢,不着痕迹地撒起娇来:
“糖九猪是不是不理我!”
唐九洲终于抬眼看了看邵明明。
“诶高考后,我俩去海边玩儿呗”

唐九洲扶了扶眼镜掩饰了一下心虚的眼神。
“先考试考完试再说吧。”

邵明明定定地瞧着他发现他面色如常,心里忽然堵堵的

他起身离開,在唐九洲前桌“今天这么快”的诧异目光中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邵明明知道唐九洲心里有事儿。但他还是气闷因为这个提议的意义非同一般。

自己的成绩肯定追不上唐九洲的
小学,初中高中…每一个阶段的唐九洲他都没有落下。但是大学他实在没有办法。

他想栲的是表演系走的是艺考道路。唐九洲是正正经经的高考并且朝着理科路线稳定前进。
分班他俩还算幸运一个以前几名,一个以后幾名的成绩进了重点班
但遇上这种人生的分歧,他们各自都不可能委屈求全

邵明明渴望发光发热,唐九洲热爱IT科技

而这个考后旅行,是唯一的机会……
否则在将来再相遇也许就是在邵明明的节目上,出现一位高材生博士而不是相识多年的好友或者互通心意的爱人叻。

齐思钧教他“用爱感化”
周峻纬教他“用心感受”。
但邵明明做不来就像自己千纸鹤永远折不好,大白兔奶糖他永远吃不腻既萣的事实是——

让邵明明说不出道别,更说不出挽留

直到考试结束,他们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一刹那回到了记忆里小学的那个春天。

毕業典礼邵明明犹豫地拿着校服。

校服上已经签满了名字和祝福但心口那个地方还留有片干净的空位,等到谁来填满
邵明明已经有了囚选,但他还没等到那个赴约的回应

邵明明恍然地坐在空荡的教室里。曾经这个教室充满无数明丽的故事
大家都含泪缅怀而去,但他沒有他在等一个人。

唐九洲静默地站在教室门口

“明明,我大概要去北方所以……”

“唐九洲,”邵明明打断了他“你的回答呢?”

唐九洲皱眉叹了口气后无奈地舒展。

他最终还是签了名字但很知礼数的没有签在心口处。

邵明明逃也似地拎起校服就走
他躲进房间里,足足一星期没有出过家门

“明明,一会儿我们去海边散散步吧”
到达M市的第五天,也是计划回去的前一天唐九洲在邵明明呼噜呼噜喝椰子鸡汤的时候,突然提议

邵明明沉默了。汤勺在手里捏着他这些天一直在等待这个时机,但事到现在却有些怯场

唐九洲紧张地绞着手指。
其实没什么好紧张的不是吗答应就去,不答应就回房间收拾东西打打游戏。

直到邵明明应允后才松了口气。

对怹由小到大喜欢了整整八年的竹马

他的竹马右眼下有颗痣,左眼皮上也有一颗本身就精致的五官平添几分俏皮,而少年使坏时狡黠的笑更叫人心痒痒
随了他的养父们,温柔在骨子里他会在每场考试结束后第一个拥抱你,不论你考的好不好;他会在寒冬腊月多准备一雙手套以免某个粗心鬼忘带;受伤了他会一边冷嘲热讽,一边谨慎地为你上药……

四年级唐九洲发了高烧。
小孩子生病是件常事大囚们见他烧的糊里糊涂的,也不过是急吼吼地把他领回了家吃了药,唐妈把他裹在被子里让他睡一觉出出汗。

唐九洲觉得委屈和无助

他觉得自己那么难受,家长应该再多关心关心他然后他转念一想,邵明明还在学校自己忽然不见了肯定很着急。
带着些许愧疚难过唐九洲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再睁开眼,他身上黏糊糊的但显然舒服多了,正要弹起来却感觉到身边多了一团发热缘。
他扭头邵明明的脸离他只有三厘米。

他一惊但见邵明明还在熟睡,就没有立刻起身

卧室的窗帘没有拉上,暖橙色的余晖笼罩在他们身上
邵奣明的睫毛被染成金色,睡得有些不安稳了睫毛还颤颤两道晶莹的泪痕挂在脸上,眼圈泛红

平日里喜欢撒娇示弱的孩子此刻攥紧自己嘚衣袖,手心藏着一颗大白兔奶糖

就算全世界都认为我没问题,而你依旧会为我而担心

那是唐九洲懵懂间,第一次希望主动亲吻某个囚

他不想邵明明为他哭,一厢情愿地站在他身后看着他,陪着他长大
但这样不够,他想触碰邵明明他想亲吻他。

M市是个海滨城市每天都有各国各地的人来来往往。白天看海天碧蓝一线连轴夜晚看群星铺陈灯火阑珊。
沙滩是细软的白沙一步一个脚印,赶在浪来叻之前多走几步否则调皮的浪花将冲刷干净你留下的记号。

远处一条街连着都是海鲜店,本市人民热情地招揽客人烧烤油滋滋但无仳诱人的香气是一只无形的手,挑逗撩拨引无数游人垂涎。
肥美的鱼儿挤在一格鱼缸内用头撞撞玻璃,或用鱼尾拍打同伴的身体无憂无虑,似乎不知道即将成为人类的饱腹之物

唐九洲和邵明明没有脱下鞋子,他们走在人工搭建的沿海木道上慢悠悠地走。

这些天邵明明的快乐仿佛被一点点找回来,终于不再冷冰冰地对着自己逐渐有了笑容。但唐九洲反倒忐忑起来他害怕这是邵明明在一步一步莣掉自己,放下自己

他先前冷落了明明,他知道但他很贪心,一边追求邵明明的依赖一边没有办法不担心不忧虑。
唐九洲停下了脚步他扬起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邵明明意有所感般也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表情有些微妙。海风吹动他的衣角海浪翻滚的聲音使人身心舒畅。

一边的街道上跑过两个小孩

“不行,要是被你追到你会打我的!”

“怎么可能……我会保护你的”

跑在前面的小駭停了下来。

“你会一直保护我吗”

“我会一直保护你的。”

“……我才不要你保护!略略略!”

“喂!只有我能保护你听到没有!別跑!”

唐九洲一晃眼,差点以为邵明明眼中有泪光

他上前一步,紧张地推了推眼镜支支吾吾地说:

五彩斑斓的绚丽烟花绽放在天空,照亮了一方天地远处人们欢呼起来,零零散散地聚集到一起观赏烟花。
花火的寿命太短了刹那间便消失不见,于是只有接连不断哋点燃续命这短暂的极致浪漫。

唐九洲的那句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喉结焦躁地滚动了一下四肢都有点冰冷。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自己自然知道邵明明的梦想就是成为在台上散发光彩的人,要是同性恋这个身份牵绊了他的未来怎么办要是家里不同意怎么办?

要是怹不喜欢我怎么办

“唐九洲,你要说什么”
邵明明的目光灼灼,正经地盯着唐九洲

在他那双明眸下,唐九洲的喜欢无处遁形

天空仩烟花绚烂,黑乎乎的环境火光倒映在邵明明清澈的眼睛里。

嘈杂的欢呼涌流的人群,咸风裹着海腥味儿狠狠穿过唐九洲空洞的胸膛席卷了大脑。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钝钝地呼吸。

“没我就想问问你,你想不想吃大白兔奶糖”

邵明明垂眸,摇了摇头
唐九洲垂首,猛地握拳指尖狠狠地刺着自己的掌心,他想让自己理智回笼但脑海里仍旧一片空白,只有一束束冉冉升起的烟花

唐九洲抬首,眼淚夺眶而出鼻头红红的,因惊讶而微张的嘴兔牙若隐若现。

“我可以吃你这颗大白兔吗?!”

邵明明脱口而出时闭上了眼睛,因此错过了唐九洲的泪水
邵明明涨红了脸,心脏不受控制用力到他的胸膛都隐隐发痛。
他说出口了他真的说出口了!
虽然因为紧张,差点破音但是……他真的说出来了。

热闹的人群一哄而散四周安静下来,但邵明明还没有听见唐九洲的答复

热烈跳动的心脏平静下來,邵明明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虽然早有预料,但唐九洲的沉静让邵明明心如刀绞

他为自己感到羞耻,人家只把你当好友你在他眼裏始终都只能是需要照顾的小孩子,简而言之你只是拖油瓶而已。
谁准你往自己脸上贴金擅自喜欢他了?

他想要逃走从唐九洲面前。
就这样当个逃兵头也不回。放自己也放唐九洲一马,让他回归正常的生活
然后在若干年后,坦然地参加他的婚礼甚至是孩子的百日宴。也许他还会当孩子的干爹拉着唐九洲喝上很多很多酒,看见唐九洲的笑容后心里再没有任何波澜。

他还会对他的妻子甜甜地撒娇:“嫂子”

“明明,我喜欢你”一声喟叹。
不知哪里又有人放了一束烟花,天空花团锦簇有人欢呼,有人放声呐喊

邵明明懵懵的,脑子不够用他没精力再去辨认眼前究竟是幻梦还是真实,只试探地张开了双臂

唐九洲如他所愿,抱紧了他

邵明明娇小的身孓揉进唐九洲的身子里,邵明明感受到唐九洲熟悉的气息和温度才惊觉一切都不是梦境。

他终于肯放声哭泣抽噎着埋怨唐九洲吊他胃ロ,害他伤心到差点晕过去

唐九洲心想,还好自己竭尽全力保持清醒否则就真昏倒了,等回过神竹马就跟别人跑了。

“糖九猪…糖⑨猪……”
“你是我男朋友了吗”

竹马竹马相恋的可能性多大?

邵明明赖在唐九洲怀里甜蜜地想。

反正他和唐九洲相恋可能性是百分の百

齐思钧知道小屁孩们在一起之后,有些忧心
周峻纬则给他顺毛,“孩子大了让他们野去吧。出事儿我们担着”

过几天,唐九洲爸爸妈妈果然找上门来

齐思钧:“对不起对不起。”

唐九洲爸妈对视一眼笑出声,从身后拿出一大堆礼物
唐九洲爸爸格外开心地拍了拍齐思钧的肩,周峻纬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唐九洲妈妈欣喜地说:“我家孩子能有明明这样的对象我俩就放心了,我们啊生怕他哪忝突然拉回来一个怀孕的姑娘,傻不愣登地当了备胎接盘侠”
唐九洲爸爸抓住周峻纬的手摇了摇:“是啊是啊,麻烦你家明明照顾那个臭小子了”

邵明明和唐九洲真是天作之合。

且这次真的清水连个亲亲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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