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心说谎固读书时不可存心,开口赌咒亦读书时不可存心是什么意思?

“有人告我曰某谤汝,此假我以泄其所愤,勿听也。若良友借人言以相惕,意在规正,其词气自不同,要视其人何如耳。”的意思_名言名句
有人告我曰某谤汝,此假我以泄其所愤,勿听也。若良友借人言以相惕,意在规正,其词气自不同,要视其人何如耳。――
【相关名言】
彼之理是,我之理非,我让之;彼之理非,我之理是,我容之。――史典待富贵人,不难有礼,而难有体;待贫贱人,不难有恩,而难有礼――史典存心说谎固不可,开口赌咒亦不可。――史典人有投我之所好而以言诱我者,能察之,无为其所诱而至流于淫荡,则智矣;人有知我之所恶而以言激我者,能察之,无为其所激而至于忿斗,则名矣。――史典有人告我曰某谤汝,此假我以泄其所愤,勿听也。若良友借人言以相惕,意在规正,其词气自不同,要视其人何如耳。――史典闻君子议论,如啜苦茗,森严之后,甘芳溢颊。――金缨闻小人言语,如嚼糖霜,爽美之后,塞冰凝胸。――金缨言而当,知也;默而当,亦知也。――荀况不能用温和语言征服的人,用严肃的语言更不能征服。――契诃夫问题在于用事实证明有理。没有事实,有理也不值一文。――思想麻醉的力量远不如言语那么强。一个人话说多了,会对自己的话信以为真。――每个人都可能诚实地说什么,但要说得有条不紊,明智又恰当,却没多少人能够做到。――蒙田我把言谈的优美与雅致看得比话题的分量与深度更重。――蒙田真有特殊见解的三言两语,较之不痛不痒的长篇大论要可贵得多。――王朝闻德进则言自简。――薛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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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氏族规宗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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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族规家训
  我国传统社会是一个家天下的社会。在“宗君合一,家国同构”的封建宗法社会里,家庭和宗族是国家的基石,直接关系到政权统治的稳定。宗族经过历代王朝的介导和经营,形成了一套以“保甲为经,宗法为纬”的基层统治网络。皇权依赖于族权,国法得益到家法。族规家训成为国法的延伸和补充。
  一个以血缘传承为脉络的家族,把众多族人团聚在一起,形成一个同财共居的大家庭之后,族大、人多,关系复杂,就需要制定一些规范来调节族人的相互关系,约束族众的思想行为和伦理道德。这些规矩、办法,开始是习惯上的约定俗成,即由族长口头规定几条,族人共同遵守,后来形成条文,写在纸上,就是成文的族规、家训、家诫。
  族规、家训、家诫作为宗法制度的产物,在封建社会前期就已经出现。例如东汉马援的《诫兄子严敦书》,北齐时颜之推编撰的《颜氏家训》,已经是比较完整意义上的家训了。宋朝以后,在程、朱理学的影响下,家训族规迅发展起来,每个家族必有一部以至数部家训、族规,有的还被传抄、翻刻,在社会上广为流传。内容一般都有所谓重纲常、祭祖宗、孝父母、友兄弟、敬长上、亲师友、训子孙、睦邻里、肃闺阁、慎婚姻、严治家、尚勤俭、力本业、节财用、完国赋、息争讼等项目,是家庭、家族长辈教育子孙如何做人和修身齐家的诫勉之辞,以及规范家族和族众思想行为的道德原则、注意事项。不同家族的家训、族规有着不同的侧重点:有的侧重在思想修养方面,教育子孙按照道德的要求,做正人君子;有的侧重在礼节仪表方面,要求子孙对父祖、晚辈对长辈表现出顺从、谦逊、恭敬的态度;更多的则是侧重在行为准则方面,告诫子弟族众那些事应该做,那些事不能做。由于各地区的风俗习惯不尽相同,各宗族、各家庭的政治、经济、文化等背景也不相同,因而订立家法族规时的指导思想也不完全一致。但绝大多数家法、族规都体现三个基本原则:
  第一,合乎礼教。在订立家法族规时,大多参考了宋代理学家朱熹撰写的《朱子家礼》,使这些规范体现礼教的精神,其核心即三纲五常。尽管家法族规很少涉入国家,并没有积极宣扬“君为臣纲”思想,但是众多的家法族规确以“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为基调。
  第二,注重教化。订立家法族规的主要目的就是“明刑弼教”、“修身齐家”,不倦地教诲子孙立身处世,并作出对于违反者应予处罚的规定,寓教于罚,旨在使失足的后裔迷途知返,并起到惩一儆百的作用。此外,大多数家法族规还注重奖劝,以多种方式奖励能提高家庭、宗族社会地位和声望,拯救家庭、宗族于危难之中的人物,为之树碑立传,载信家谱,从而树立正面典型,作为子子孙孙学习楷模。
  第三,符合国法。族规、家训的制定者们都认识到,家法族规应参照国法、合乎国法。“家法必遵国宪,方为大公”,使家法族规符合国法,不与国法相冲突,这是当时的家庭、宗族能够在社会中安全生存、发展的前提,否则,后果不言自明。可见,国法也是家法族规的源头之一,有些家法族规实质上就是国法的补充。
  族规家训作为家族文化的重要内容,既有宣扬纲常名教、维护等级秩序的消极因素,但也总结了历代“修身、齐家”的历史经验和教训,蕴涵着中华民族的许多传统美德。
历代族规家训主要包括以下四个方面:
  第一,倡导尊老敬长、团结友爱、和睦相处、和衷共济的伦理道德。在几乎所有的族规家训中,都把“孝悌”二字作为治家教子的基本格言。孝,是指儿女子孙对父母长辈的尊敬和奉养;悌,是兄弟间友爱团结,“孝悌”是人类进入文明社会以来的基本伦理,是伦理的核心。尤其宋代朱、程理学盛行之后,更成为评判人格、品德的重要标准。有的家规明确规定:“小儿甫能言,则教以尊尊长长,稍就学,则教以孝、悌、忠、信、礼、让、廉、节”。要求子女对父母长辈赡养要丰,侍奉要敬。根据礼教,卑幼者对尊长必须毕恭毕敬,不得与长辈平肩并坐,不得直呼长辈名号、表字,否则就是“以卑狎尊”。在卑幼与尊长有所纠纷时,幼辈必须处处忍让,不能顶撞尊长。要是卑幼与尊长发生了冲突,即便错在尊长,卑幼也往往会首先受到惩罚。当然,有很多家法族规也规定尊长要自重自爱,切不可以尊凌卑。
  为了便于区分族人的辈分,宗族都设定了本族的“字派”,族人在取名时不得犯字派,不得犯祖宗的名讳。遇上这种情况,宗族就会要求他们改名,否则,便会予以革谱等惩罚。
  众多的家法族规都强调,族人应互相关心帮助,这叫“敦族谊”。这是因为合族之人都是始祖一人的后裔,因而对一家一房来说,族中人有亲有蔬,而对祖宗来说所有的族人都是他的后裔,他都是一视同仁的。因此,作为同一祖先的后人,就应该互相关心,不能“鸡犬之声闻,老死不相往来”。族中人有婚嫁娶等大事,都应该积极参加,尽力帮助。
  很多家法族规都规定,对于屡遭颠沛、迭遇凶荒的族人,以及父母早丧、家业凋零的孤儿,血缘关系较近的族人应助其衣食,动用宗祠的公积金来加以周恤,建有义庄的宗族通常也给孤寡老人分发较多的粮食、棉花及什物。
  有的家族不仅为贫苦人救一时之急,还帮他们成家立业。对贫苦子弟,视其“才力”,即看他们适合从事什么职业来决定如何设法帮助,或是凑集本钱,让他们做点买卖;或是划出些田地,让他们承租耕种。如果是聪颖的子弟,则出资帮助他们就学,“俾得发名成业”。对于节妇的子弟,不少宗族给他们以更多的帮助,免费让贫苦节妇之子入塾读书,并在他们出塾谋生时赠送“衣履之费”。还有些宗族设立了一些专门用于济贫的基金。资产素丰的族人在婚娶之时应“输赀于祠”,作为宗族的积累,日后族中有贫不能娶者,宗族即酌量资助,使他们得以成家。
  第二,教育子弟力农务本,克勤克俭,宽厚忍让,严于律己,读书上进,光宗耀祖。家训大多有“劝勤俭”、“戒奢侈”的条目,阐述勤俭为本、勤俭持家的道理,提出骄奢败家亡身的警告,劝谕子孙族众克勤克俭、戒骄戒奢。有的家训说:“勤俭二字,古人谓众宝之门,入之则成,出之则败。是以大贤君子,虽处卿相之位,而俭约如布衣”。“勤与俭,治生之道也。不勤则寡入,不俭则妄费,寡入而妄费则财匮,财匮则苟取,愚者为寡廉鲜耻之事,黠者入行险徼幸之途,生平行止,于此而丧”,把治家和持身的勤俭与奢侈同人的品行修养联系起来,教育子孙本分地读书做人,加强品德修养,从提倡勤俭开始。这种见解是相当深刻的。所谓“黎明即起,洒扫庭除”,“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成了人们常用的勤俭持家的格言。
  人和人的相互关系上能否做到忍让宽厚,严己宽人,从根本上说,是表明了人们对于金钱、物质利益的态度。这是区别君子、小人的一块试金石。家训族规中有大量的内容是提倡这种乐于吃亏、莫占便宜、宁人负我、勿我负人的传统品德的。有的家训说:“我不识何等为君子,但看日间每事肯吃亏的便是;我不识何等为小人,但看日间每事好占便宜便是。”“与人相处之道,第一要谦下诚实。…宁让人,勿使人让我;宁容人,勿使人容我;宁吃人亏,勿使人吃我亏;宁受人气,勿使人受我气;人有恩于我,则终身不忘;人有怨于我,则即进丢过。”把忍让、宽厚、吃亏、不占便宜等道德观念,作为一种处理人际关系的道德原则。
  教育子孙读书明理,处世做人,是历代族规家训中的一大特色。“天下事利害常相半,有全利而无少害者惟书。能令子孙饱读古人书,便是人间三岛。”“若不读书晓理,块然如土俑木偶,则亦何用”。“子孙赋性虽愚,父兄即家贫力薄,经书不可不读”。当然,认为有百利无一害的书,自然是指语录时文、四书五经,并不主张凡书皆可读(许多家训族规在提倡认真读书的同时,严禁子弟读淫书、邪书)。因为读书好坏对于一个家族兴衰关系重大。
  关于读书的目的和态度,多数鼓吹“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祖宗宝贵自诗书来”,“光大门户,断在读书”,要求子孙族人努力读书,应举做官,光宗耀祖,扬名显亲。但也有一些父辈主张读书应先求义理,变气质,探寻学问,学做好人,教导子孙族人正确处理读书和做人、读书和科举的关系,不单纯追求功名利禄,忘记书中的道理和做人的品格。有的家训说:“圣贤之书,不为后人中举人、进士而设,是教千万世做好人。”又说:“读书先论其人,次论其法。所谓法者,不但记其章句,做好人之读书,其重究竟只在义理。”那种义理、章句都不探求,只以读书来装点门面,文过藏拙,“胸中记得几句古书,出口说得几句雅话”,别的都不知道,是子孙们切忌的。
  这种教子读书、求知识、学做人的家庭教育,在当今社会中,也是值得借鉴和继承的。
  第三,讲究文明习俗,注重社会风尚,劝诫子弟不要沾染恶习,是历代家戒族规的一特色。家训族规主张革除的恶习陋俗,主要有:
  其一,反对迷信阴阳风水、讲求厚葬、大办佛事道场的殡葬陋俗。主张从速从俭葬亲,切莫因丧事弄得破产丧家。对父母祖先生养死葬,是孝的起码要求,也是子女晚辈应尽的社会义务。长期以来,社会上形成一种追求厚葬、大作佛事道场、追荐超度亡灵的陋俗,弄得有的人破家葬亲,甚至以此为荣。有的迷信风水阴阳,认为祖坟葬于吉地,子孙必大富大贵,为等到风水宝地,长期停枢不葬;有的为谋取他人的所谓吉地,设谋隐害,甚至伤天害理,诉讼连年。面对这些坏的社会风气,许多家训族规都主张革除陋俗,规定,如果族中有“或羁束于仕宦,或拘忌于阴阳,或贪求夫吉壤,至有累年而不葬者”,“绅则不许入官,士人则不许赴举”,并“严立禁约,毋染颓风”。
  其二,主张男婚女嫁,注重人品,莫贪钱财。要求“嫁女择佳女婿,勿索重聘;娶媳求淑女,勿计厚奁。”有的家训把计厚奁、索重聘的陋习危害说得十分透彻:“富者踵事增华,贫者亦强求饰美,每因婚嫁之受累,遂致家用之空虚,甚至门户萧条,亲戚相弃,悔之晚矣。”劝谕族人:“与其奢侈而取困穷,曷若节省以重久远,且为儿女惜福!”
  第四,严禁子弟沾染社会上的恶习,主要是禁止子弟嫖妓、赌博、酗酒、斗殴等。
嫖、赌、酗酒、斗殴等恶习,在任何时代,均为法律和道德所不容,但它们仍然像瘟疫一样在社会上传播,对人们尤其是年轻子弟起着腐蚀作用,家训族规倡导正风澄俗,也包括打击和革除这些社会上的恶习。不少族规家法对于犯禁子弟,轻则训诫、责打,重则送官究治,革除族籍。
族规家训,作为家族文化的重要内容、家庭教育的基石,虽然产生于宗法社会,带有陈腐的道德观念,含有大量的封建糟粕,但其中也包含了历代人生哲理和历史经验的总结,保存了中化民族的许多优良传统美德。于今,其对于强化家庭美德教育、规范伦理道德、促进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仍有一定积极而现实的意义。
第二节 古谱家规家训选辑
一、家规凡例
培家本。家本者何?存心是也;心何以存,广积功德,痛祛隐恶是也。凡百物受用有尽,惟此善根受用无尽。故曰:耕尧田者有水虑,耕汤田者有旱忧,耕心田者日日丰年,无忧无虑,家之长久系于一心,故存心先焉。
谨家范。家范者何?修身是也。家长为一家之型,尔身不正,孰克有正?故曰:……家之淑匿系于一身,故一言语必谨,一举动必慎。易曰:风自火出。圣人君子以言有物而行有恒。
供子职。人有父母,斯有此身,肥甘养亲不足以报乳哺之恩,轻暄衣亲不足以酬胞胎之苦。父母即是天地,爱我恶我,我皆当顺命而不违;我为父母所生,孝及尊显皆份内事。世人不晓此理,辄谓父母有不是处,不知天下无不是底父母。故凡子媳不肖,初犯时唤入,词当责令自新;若再犯时,甚至有殴伤重情,公核真实即令自尽,不服者送官。若父惑后妻之言,妄加罪于子媳者,本宗当视此子平时为人,孝则宥之,不孝毋论嫡继,同前治罪。
振夫纲。夫者,以制妇人者也;妇人,从夫者也。为夫者当以正道自持,法庞德公相待如宾之礼,固不可卑污而屈辱于妻,尤不可刚狠凌辱乎妻。如妻不贤,善道之使自化;有大恶,出之可也。若无过犯动以小事终日反目,则阴阳不和家道自此替矣!其最可陋者,夫弱妻强,女夺男权,干预外事,强辩撒泼,夫且自幸得内助,并宜罚之。若娶妾,为生子计;有子不得擅娶。妻不容妾其罪在妻;以无子宠妾凌妻,其罪在夫,当以失叙论罚;妾若妬悍无状,即废出之。
处兄弟。兄弟情同手足,相亲相爱宜无过失。世人或贫富贵贱、贤愚相形遂生妒忌,或听妇言、或争田地、或竞财帛、或因父母偏爱、或因子侄暴戾,彼此对怨互相殴伤,阋墙构讼视为寇仇,良可哀也。通族当念同气之亲友于之爱。富由耕来、贵由读来、贤由习来,无容妒嫉为也。妇人言切不可听,世间难得者兄弟,易得者田地,财帛曲从亲意。抚恤伶仃,子侄之不才则教训之,安常则数燕会,御侮则协心力。夫产均分,不得倚长占幼、恃强凌弱,遇空乏则恤之、有过失则善道之。至于妯娌之间,务要和睦,毋恃母家势豪欺压侪辈,毋多蓄财产嗾夫分折,毋肆口舌锋酿成大变,则外内和顺、家道日昌矣。
重婚姻。婚姻论财,自古夷之矣。今之为婚者,或厚赀以耀聘、或竭财以侈装,名为门面而实破家。且纳不教之女,未有不傲舅姑而轻其夫;觅不教之婿,未有不倚势豪而骄其妻,亦何利于富贵哉!先儒之议婚娶甚详,自今求婚以德为上,如孟光桓少君其选也。觅婿以德为上,如南容公冶长其法也;次则素有教训,忠厚礼义之家可也。婚礼古有六,今省其半,事无害义,从俗为便。如新妇入门,切不可送房,以致内外无别。
  世俗好于襁褓时轻许为婚、或指腹为婚,及其既长,或不肖无赖、或有恶疾、或家贫饥馁、或丧服相仍、或移居远方,遂至弃信负约,速狱致讼者多矣。今后为婚必俟其长,一定其盟,虽久不渝,此通族所宜知也。
  不许同姓为婚姻、舅姑两姨为婚姻。以其本始所同,亲戚名分不可渎乱。世人或贪资财、或慕姿色,妄意求配,岂知礼法。又妇人不幸夫亡,姑嫜伯叔兄弟姊妹不相通问,私受他人财礼,暗约日期逼令改嫁;又有无耻辈,闻知寡妇出嫁,假以他故,指取财物方许其出,败常坏俗,莫此为甚。夫孀妇茕茕孑立,维恐其不能守尔;幸而能守,当奖励抚恤,以全其节。乃私逼以夺其志,贪利忘义若是耶?若有势不能守者,即当听其改嫁,毋或强留,以致有初鲜终。通族务敦礼仪之行……。
慎丧葬。丧礼有二害,备酒裂帛是也。孝子居丧,水浆不入于口,宗戚为弼以食之,礼也。具赙仪以赠之,礼也。未闻备酒以款人,裂帛以散人,薄亲论便不往吊,孝子或有资费不给,一成服后即扶亲柩而出之,此皆薄恶之俗,务宜革去。违者罚。诚送死最为大事,不但躃踊哭泣尽哀而已。凡衣衾棺椁殡殓之节,必必信不使少有后悔;仿先儒家礼行之,戒用浮屠治丧;孝子孝妇,不得擅离柩侧;期大功缌麻等各备,应服巾致人临而哭。俱以亲疏为序,其宗族亲疏之远者,止备蔬饭而已,赙仪诚为美俗,各量情力为之。凡服制俱依岁月为限,违者罚。贫不能葬者,亲属共助之。他如信时日之说,停丧避矿;又如亲骨未寒,对宾设乐,径赴喜宴,乘机嫁娶;又有诈匿丧不奔丧,皆以不孝论。
  坟墓所以藏祖宗之形骸,宜加培封界,禁蓄树木。远祖坟墓,或遭倾塌颓废者宜垒砌之,遗失者宜清理之,浅露者宜择土盖之。或挖废冢禁清查重治;盗砍树木,罚银加封;各股坟茔不一,凡有附葬,必三日前通知有分子孙,毋得干犯昭穆,猎矿切椁;祖有旧矿,毋得乘虚复葬;祖坟罅内,毋得钻穴盗葬;祖坟无后者,许亲分祭扫,毋得侵毁。如有此等及盗卖风水者,听众实时举起,复罚银祭祖修坟,罪以不肖论。或异姓侵犯祖茔,彼此鸣公究治。
明宗祀。古者将营宫室,宗庙为先。凡遇吉凶等礼,必往告之。始祖而下入祀者,从昭穆而列神主,毋得僭逆。不惟出与庙绝,生非祖脉者不得入,干名犯义者均不得入,丧德者虽老死弗祠,立德者虽早亡亦附。此固于报本追远之典、而寓劝善惩恶之机者也。今日子孙即后日之祖考,可不修德立行,以培殁世享祀之基欤!
继家统。世有爱人之子孙而立继,有利人之财产而自请为后者,皆非立后之义也。房份有亲疏,班次有大小,慎不可苟且为一也。或苟焉,则一房继立,各房妒忌,争讼不已,祸及孀妇,玷辱甚矣。自今继立以义为主:长房孤子不立。异姓之子不立。同母兄弟之子则立之;如无,或堂、或从、或五服外,班同则以亲,亲同则以序。立嗣之日,告于祠堂,闻之于家族咸知。为吾之后以己之家产传之本宗,不得视为绝支,妄起争端。为人后者,当竭力以事所继父母,生事葬祭一准于理;苟图利人之有,仍厚其所生父母而薄于所继者,以不孝论
息争讼。世俗不忍一朝之忿,或至经年之讼,或遗誓死之仇,骨肉参伤、家业破荡,最为可憾。今后事有不平,告鸣宗子,宗相集众核实从公分剖,无轻扰州县,但以曲直分胜负,不以尊卑论是非。除此等外,有以富压贫、以贵凌贱、以众欺寡、以智困愚、以强侮弱、以刁钻无赖籍图善良,并以家法治之;或有强梁执梗不肯服输,就将实情送官惩治。
  解事须秉至公。乡党中事是非明知,然犹治之不服者,盖因言事之人或徇私情于人硬替作主,或受嘱于人以曲作直,或贪求于人恐其不得故意酿乱,或彼平日不合众言事者故意舞弄,或言事者于彼平日有仇隙,假此报复,此事之所以难谐也。若痛此弊、秉至公之心以治之,何患不服。
亲师友。延师必以内诚外敬,渐自有功;取友必以行正直言,久自得益。今人有子弟,或纵其游惰、不遣读书;即有就学者,又不隆师择友以教导之,随其玩愒,老至愚呆,目不识丁。有子弟轻逸骄纵,父兄不知检束,与浮浪辈群处;或歌舞者是师、博弈者是友、甚至放僻邪侈无所不为,末大不掉悔之无及。原所由来,则隆师择友之道未讲也,可不慎哉!
崇节俭。近者富贵之家,多以奢侈相尚,甚者一日累万钱之费,一耗铺经岁之粮,不知作法于俭,只知作法于奢,何以垂训。今后凡饮食、衣服、宫室、纳聘、嫁女及寿筵、丧祭、待宾之类,俱以简约相尚,但无失太啬耳。推而至于毋侈言以招尤、毋侈行以招辱,皆俭意也。然此但可为高明道,不可为俗人言也。
勤耕种。农为粒食之自,务宜及时耕种。有田者或自耕之,或督仆从耕之,或招人耕之;无田者或佃田地耕之。蓄水以防旱、积谷以防饥、种蔬以备菜、藏畜以资养、栽桑麻以备布帛、植树木以备十年之计,则俯仰有赖、赋税有资矣。若有田不耕,谓之敝农;耕而不力,谓之惰农。本宗罚之。
谨闺教。闺门风化之源、人道之始也,最宜谨饬。故曰:教妇当于初来时。教她勤俭、恭顺、温良、贞洁,少有不听,则当戒之,久者则自成贤德。苟始之不谨,溺衽席而忽防,闲养成悍妒之性,不孝公婆、不顺夫子、不和妯娌,有妾不能容、有婢不能蓄、淫逸刚愎、丑行彰闻,良由妇教之不能谨始也。禁治不止,即当出之。若男不早教,养成傲慢之气,奸淫无度,纳婢为妾,渎乱天常,皆由男教之不谨始也。本宗各宜知之。
择友朋。朋,五伦之一,损益之辨听宜明也。语云:篷生于麻不扶自直,白沙在泥不染自黑。读书者择直谅多闻之友,则德业日修,无燕朋费学之病;业农工商贾者必择诚实忠厚之友,则习尚不坏,自无不义之忧。不然,破家灭门,未有不自匪类始者,吾族子孙当共戒之。
修宗谱。谱原世系昭穆,列贤否、萃涣敦好、睦族之道也。凡同宗之贤达者,宜溯流穷源,续加修订。近者十年,远者二十年,书生卒远近、名讳字号、明配适、纪葬所、述实行,以垂不朽。又子孙蕃衍,命名多至忽略,或同班而异行、或异班而同名,称谓乱杂、尊卑不明,甚非同姓之道也。今后宗长或置簿一本,将派预书,待族众生子者入词告祖求名,宗子宗长各派挨次名之,毋紊昭穆。生子书年、月、日、时,亦且便于修谱也。
勤纺织。妇人所以内助织麻枲、治丝茧,主中馈、缝衣服,早起夜眠,其本分也。有等不务本分,邀结妯娌,互相往来,更换饮食,论议长短,酿成是非;一言不相得,即反唇而毒骂,辱及其夫;甚而成群轻出游戏,不顾羞耻,可鄙孰甚。犯者责其夫而罚之。
旌孝顺。孝为百行之原,养志尚矣,口体次之。若子妇众多,独能行孝,是以一人教众人也。若母有嫡继,而行孝不改,亲殁尤慕之,是孝子之能终其身者也。其实绩显着,如闵子王祥、唐氏乳姑等类,宗立匾直书,呈公以旌之。
旌友让。兄弟同胞,至长各立门户,其相友爱者固多,然未能人人如是。果能如薛包之让财、田真之合家,或以兄让弟而无忿色、或以弟让兄而无怨言,邓攸牛宏之待弟、柳权温公之待兄,名实著闻,本宗立匾直书,呈公以旌之。
旌节义。节义者,天地之正气,可以激顽懦而振颓蘼者也。族有孀妇,年二十上下,不论子媳有无,能以死守节者,公姑宜钦恤之;本宗当异等优礼,贫则给之衣食,富则保全之无侵,其所生则玉成其美。若至死无愧,当事闻于公,以旌之。
禁诈伪。忠信,传家之本。恒见有等诈伪之徒,自恃才辩、好施牢笼,或冷言起人之争讼,或妖书败人之德行,或假手他人而报复私仇,或阳为公道而阴受贿赂,口舌则蜜饴、踪迹则鬼魆、心腹则蛇蝎,机械千状莫能测识,彼且自为得志。岂知古人律其与奸盗同科,本宗有此宜斥辱之、责罚之,并谕族众,勿为所惑。
禁赌博。士农工商各有定业。有等赌博之徒,荒废职业,如梦如狂;衣裳典尽,只留赤身;亲朋不恤,田地鬻完;犹负债天涯无归,最为可恨。自今凡樗蒲局、戏牌骰、一切赌博之具,并不许存。违者罚之。
禁嫖荡。男女之欲,人皆有之,不以礼禁,未有不灭生破产者。有等不才子弟,交接淫朋酒棍、往来市肆娼家,视钱谷为泥沙、轻田园如草芥,力屈情穷,有玷家声。本宗宜重惩之。
禁奢侈。俭为治家之本,奢为倾家之兆。富而俭可以长保守,贫而俭可以免饥寒。石崇侈糜、霍氏骄纵,两家竟何如哉?昔张文节公,为相人以自奉清约规之。张公曰:予今日为相,虽举家锦衣玉食,何患不能顾常人之情?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吾今日之奉,岂能常有?顾家人习奢已久,必致失所。夫以文节为相,尚且如是;况吾等寒素之家,蓄积有几?戒之!戒之!
  谱例家规传,自先正纲常、名教范、遗后生。二十四条之约法,维严百千万年之世,守忽忒。循循诗礼,无非乘教趋庭;彬彬雅训,应是陶熔乎古训。既知守经而傍句,何难移孝以作忠?况播大节于千秋,宜崇明德而留清名于万古。务重立功,勿以善小不为。先主之遗言未泯,亦且敦厚可法伏波之垂戒!当知乃我先人,重念子孙芳徽之永耀;凡属后裔,当思祖宗创制之深衷。常怀例规不越守之肖子,必为完(人),既至水木千年,皆可模范万代。
以上条规森列,法戒昭然。成名公复谆谆申之。
  铭曰:家有乘册,名为谱牒,重修再刊,永传弈叶,存殁皆书,支系分别,生尽孝慈,殁保骸脉,合族公祖,祭扫无阙,一切葬所,轻犯谁赦,祠宇辉煌,一体俱设,春露秋霜,禋祀凄恻,家训科条,详示谆切,再谕后人,永遵此说。
编者崇兰注:此《家规凡例》录自湖北浠水、英山、蕲春家乘。安徽庐江查氏《家规凡例》基本与此相类,唯条规排列顺序略有不同,中间词字稍有增删。
二、家训十五则
凡我族人,有登科第列仕版者,务宜鞠躬尽瘁、取义成仁,苦其心志为国报效,为民分忧。庶功名事业可以光青史而耀家族,为士为农者亦宜念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时存忠敬而不忘也。
凡我族人,于祖宗座前每逢朔望,焚香肃拜,而春秋两祭尤宜祭祀丰洁,俾子孙咸知报功崇德,不忘发祥所自也。
百行莫先于孝。孝难言也,第能顺厥亲心,庶可报恩于万一耳。夫父母生我之身,昊天罔极,我当致此身以奉之。能顺亲心,不必甘脂丰美也,即菽水亦可承欢。故亲之所欲,皆当曲从之,庶不为悖逆子而可云顺矣。族中凡为子者,须共凛此训。
圣谕云:尊敬长上。长上者,尊同祖父,年近耄耋虽亲疏或有异情,而爱敬原无二理也。每见轻薄之夫,有恃父兄官贵,有恃自己才华,妄自尊大侮慢长上,如此之人,皆因父兄失教积染成风,郑氏家规既责其子弟并责其父兄也。语云:上不正则下慢,吾族均宜以此为戒。
凡我族人欲读书上达,宜于师长分上情礼兼隆,以资其教益。对一切有学问、有道德及长于已者,亦当如以亲敬,不可傲慢斯文,应自谦而受益无穷也。
兄弟者,同胞自出一气连枝,何不和之有。然至各妻其妻,各宅尔宅,筦箪青蝇恒足惑丈夫之听,锱铢粟帛每易开争竞之风,良可慨矣!吾宗凡为兄弟者,当思货财有散而复聚之时,兄弟无失而复得之理;况兄弟不和,则父母不顺,即此便为不孝之尤。诗曰:式相好矣,无相犹矣。吾族其共鉴之。
凡我族人,于家中妇女令嘱遵姆教,谨守闺阃。内言不出、外言不入,勤纺织、修中馈,克尽厥职,勿致牝鸡司晨,不以礼法自闲也。
语云:少成若性,习惯自然。又谚云:教子婴孩,教妇初来,诚哉斯言也。故无论贫富,皆不可以不教。子孙之贤不贤,家声之隆替,因之父兄之教与否。又子弟之贤不肖,因之义方之训、传家之首务也。凡为父兄者,於子弟之明敏教之以诗书;其资禀之蠢愚,教之以农业,庶乎知正务、检身心,不作无益,不犯非礼,无忝吾宗佳子弟。
凡我族人,当念婚嫁乃男女大事,择德为上,论年次之,论财虏矣!娶不教之媳,必傲翁姑而轻其夫;允无教之婿,必倚权势而骄其妻。今求婚选婿,必择素有教训,忠厚礼仪之家可也。若同姓为婚,更宜察之矣。
10、慎交游
凡我族人,宜知交友全以诚实为先,必择品端学邃者朝夕相亲,以资其观摩之益。若滥交匪僻,非徒无益,而又害之,不可不慎如始也。
11、尚勤俭
为我族人,以勤俭两字应奉为至宝。勤则事不难成,俭则财贸易足。始则费精神劳筋骨,终则享安逸乐盈余。家道有成就,无不由此致之矣。
12、睦宗族
虞书曰:克明峻德,以亲九族;九族既睦,黎民於(读wu阴平声,义作乌)变,睦族之道。古帝王且然,而况庶民乎?宗族者皆祖宗之遗体,睦族即所以尊祖也。远而同宗,近而同族,服制虽尽,气脉一贯。凡我族人,务宜视为一体,患难相与救、忿争相与平、仇怨相与解,和气既协,祯祥自至矣!反是者,鸣鼓共攻。
13、重读书
凡我族人,期于克振家声,宜从读书上苦心着力。天下惟读书人不可限量。鹏程万里,凤翩九宵,上为祖宗争光,下为子孙垂裕,岂独一身荣显已哉!
14、勤职业
凡我族人,要知人无本业如萍根飘浮,必流匪党,惟随其所业,勉力为之。不可始动终怠,不可见异思迁,果能娴习一技,留可成家。但术不可不慎耳。
15、崇阴骘
凡我族人,宜礼天地好生之德,时加倍植得,方便处不拘利益多寡,即行之。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若修桥补路、舍药施茶、抚孤恤寡、置义田义山等事,量力为之,俱可为子孙种福田也。
注:上文录自江苏毘陵家乘。
  子姓日繁,家规不设,鲜不犯六逆者矣!特议十则,登之谱牒,用申祖先垂训之意,俾後裔触目警心,知恪循焉。爰列十则於後:
●重天倫。凡为人子,即竭力事奉,职所应尔,何敢言孝!诗云:哀哀父母,生我劬劳,欲报深恩,昊天罔极。魏了翁云: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但寒贱之家那能概责鸡豚?然怡声豫色,菽水亦足承欢。敢有忏逆亲心,任肆已性忤逆亲心者,族长知之即以不孝治罪。
●笃友恭。兄弟者,同骨之分手足是也。常则壎箎、变则御侮,果其既翕且耽,父母阅之克顺。即或偶尔失欢,各当反已自省,推上几层,遂觉解释。凡我族众,务宜兄友弟恭,苟或固执已见而听信妇言,渐致参商者,听族长劝谕;彼恃悍无理者,定行处罚,不得徇情容忍酿成他故。
●敦族谊。宗族虽有亲疏,溯源实皆一本,必宜伦次有序,相亲相爱,不等路人。倘或偶有口角,应听族长理释,依然相好如旧,不得恃分、恃强,欺凌弱小。庶几可对祖先雍睦成风,岂不为他姓所推羡!
●勤农桑。农者衣食之本,惟在顺时令所宜,早作夜思,男妇各殚厥职,自然获利足供所资。至无田园者,必谋工商而业之,亦克济日用。而起家声是在有志者用智力,勤勤於正业中耳。皇天岂负苦心人哉?
●尚诗书。凡人子弟,不教之诵读识字,便不晓礼义为何物,其为害胡底乎?为父兄者必延名师、择良友朝夕薰陶,庶成令器。朱文公云:子孙虽愚,经书不可不读。况吾族奕叶簪缨,皆从笃志书业中来,为父兄者曷不继绪而尚之!
●务勤俭。谚云:勤俭黄金本。孔圣云:与其奢,也甯俭。世俗好靡,往往溺爱子女,罄数岁之蓄积,博婚嫁丰裕之名,不知徒饰一时之耳目,耗天地之物力者多矣。夫古人燕翼贻谋,总在宵思早作,食时用礼,自然家道以常,不至匮乏贻忧。
●谨言行。称古人者佥曰嘉言懿行,然必时时谨饬始可爾,安在其言之嘉、行之懿耶?少年子弟何能禁之不开口、制之不举动?必循循於矩矱中,择言而出,循分而行,自然不至招尤,免贻後悔。况言行乃一身之坊表,人果谨之,有不称为佳子弟乎!
●戒游惰。游手好闲,指为惰民。圣王有夫布之征,示罚亦以示警也。为人子孙,须早谋生理,乃无旷废。若徒任其闲散,必至志荡神浮,惓惓赌博场中,流入败类,其玷祖宗也甚矣。与其憾之於後,不若警之於先。天地间最无有游惰而昌大者,其戒诸!
●平争讼。一族之中贫富不一,自有买卖强弱不等,必有是非。与其哓哓不已讼之分庭,不若鸣之族尊听其理处。公道自在人心,宁不拨云雾见青天,省却多少银钱,全了多少族谊,日日相见如一家亲,岂不两好。易云:讼则终凶。彼世之恃口才、逞刁风,甘心匍匐官长前,好结交胥吏者,非破家之子,即奸诈之徒也,最不可效焉。
●隆祭祀。朱子云:祖宗虽远,祭祀不可不诚。夫春露秋霜以及腊祭,固不敢旷然,须备物丰洁,或祭之於祠堂,或祭之於室内,或祭之於墓前,俱宜亲往,方申仁孝诚敬之心。孔圣云:吾不与祭如不祭。况吾族在泾在铜不一其处,子孙尤宜於祭祀时履墓经理,方可开心,不得以祭毕归来,谢吾分事也。
此则宜标在前,胡以作殿,盖代祖先写意,各则皆然,用此以锁上款,俾遵守者懔懔於心,有不尽之思焉。
注:上文录自安徽铜陵家乘。
四、家训十务
第一务&& 父慈子孝
  常言道,虎毒不吃儿,慈乌知反哺。父慈子孝,原是天性生成的。父之不慈,每因继室,后妻搬唆谗间,爱的子忒骄过了,恶的子忒忍过了,将后来本心明白,毕竟懊悔。只是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但看大舜耕田,王祥卧冰,他的父母如何样狠,都被他孝行感动了。你的爷娘那到这样田地,还是为子的不尽道理,或为些小财物分不均匀,是怨恨着父母;或讨着恶妇人进门,不晓得孝敬公姑,助成忤逆。甚至父子另烟,生不供养,田茔偷卖,死缺葬祭。此等不孝,王法即恕,天理难容,你们为子的各宜自省。
第二务&&& 兄友弟恭
  诗云:凡今之人,莫如兄弟。急难时,任是良朋好友,赠得一番太息。只有至亲手足,死丧相求。不过为得田地产业,便伤和气。独不想田地去了,还通买得;兄弟没了,再寻那个来抵换。最毒的是那枕边言,从来道妇人见识短,又是各条肠上来的,争长较短,不怕你同气不参商。张公艺九世同居,只是一个忍字。不听妇人言,而你们不可不知。
第三务&&& 抚孤恤寡
  世间只有寡妇、孤儿苦,全没个商量,若令他倚靠别家,做叔伯的放面嘴何处。古来程婴公孙氏,拼着性命抚他姓孤也是一个,何况自家子弟。有一等人不抚孤也罢,到去明欺骗他,或混占他产业,或加派他钱粮,甚至望他夭折,利其所有极尽心术,也要你子孙登受得。若清节寡妇,朝廷还要旌表,族中可不抚恤?大学老老长长继之恤孤,此是慈字内一大条件,莫忽略着。
第四务&&& 怜贫救难
  人家有钱财的,待附近邻居,或姑表亲戚,到肯周济。说到自家族人,全然痛痒无关,不解何故。除开贫苦不消说,只那老无妻子,幼丧父母,流离失所,路人生怜,作他叔伯兄弟的如何硬得心肠过。至于飞灾横祸,势力绵弱的抵挡不住,全仗你贤豪辈救一救,拔此行阴德,较之修桥舍路更切实些。古来范文正公置义田,以赡族人,万代瞻仰。当初也只从祖宗分上,起见你们,肯希法他,何代无贤。
第五务&&& 勤修职业
  命与相都是假的,世上只有勤劬二字立得家,做得事。男须勤耕,女须勤织,书须勤读,总是世上无个闲人。只看着公卿文伯之母,做人大夫的娘,也还自己织麻,何况士庶之家。你们生个儿子骄恤他,不督责他早起夜卧;养个女儿就是待客,不责备纺织;取房媳妇深闺静坐,全不晓得提瓶操杵、颖裳调馔,甚么事都惯了她,后生辈这等懒惰,如何得到头!你看人家哪个不是祖宗兴起来的!哪个不是子孙怠惰败坏了!前车不远,汝当殷鉴。
第六务&&& 俭朴节用
  古人云:俭是美德。节啬得一分,便留得一分受用,免得空乏时看人面难。而今人只怕人笑我鄙吝。我若力作时,即恶衣粗食,人笑不得我;客来时,称家有无,淡淡相交,人自谅得过。茅容以蔬菜供郭泰,朱晦翁以脱粟待学徒,千古后无人说他鄙吝。最恶的一班少恶,骄奢狼戾,衣袜要做个时兴子弟,酒席定费半年粮。一出一尽,能得几次,浪费言之痛心,汝宜刻骨。
第七务&&& 立志安分
  圣谕云:无作非为。非为的事,每因贫不立志。人即极贫,读书的去教书,作田的倩人农田,一年还落得工资来养家。只为自己懒惰或好酒嫖赌,弱的便想去帮人,强的便想去打光棍,极凶的便想去作强盗、作贼。但看,骗人的几个起了家!作强盗、贼几个逃了法网?何不各寻生理?纵不富,也还是个傍本输。大略此等不好事,皆由赌博,—赌博便不勤耕读,废了业赌博便贪,想着钱注坏了心;赌博便要穷,穷便想去偷、去劫,丧了命,人家败除了。好酒生事,其弊一出于此,痛宜惩革,以肃家教。
第八务&&& 忍气省事
  人心带火,个个要争上风。处世法,只每事退一步,便占一步便宜。应该还人的把还人,应该还我的从容取讨,句罢言语不要紧,可让得人过。世上人或是酒后、或为物争,动辄相打告状,殊不想失手打坏人,如何开交;忿气告张状,赠许多钱,而且又操许多心,恶看许多情面,着衙门中许多气,受官府许多惊怕,几曾见好?每打官司的不败了家?你们只索记:百计无如忍字高。
第九务&&& 齐家正俗
  而今选亲定配,须择个故家。如何唤做故家?子弟见长者彬彬有礼,叔伯相称呼循循不乱,出门、去衣冠,言动周旋中度,此是外一截事;家无杂人,野无游女,内言不出户,客至不闻声,此是内一截。我祖宗时,家教极严,都被汝辈荡坏了。幼小学童见长者,也不会唱个喏,一概字号相呼也,不辨别个名分;有件衣没穿得个好,有顶巾没戴得个正;作个揖拗头侧面,全不通看相;凭着妇人女子东窜西走,高声哄笑;不论仆隶、外人,横行入室,只是自丑不觉,若把晓得礼义的看见,真好替他着羞。但喜得不交僧与道,不缠子弟盘戏,差胜别家。只打点前数行事,便将就成个故家规模了。春秋责备,贤者你们读书、有家的尤当着念。
第十务&&& 竭诚爱国
  我爱祖孙父子相传几十代,自到星子来,世世受朝廷庇荫,内中发达的受他多少恩荣。为师范生的,每年也叨他学粮;大、中、小校学生,每年也蒙些优待;平常耕田凿井,享他的太平之福。想起来亲恩难报,国家恩泽倍之。譬如人家一只狗,主虽困穷,尚依恋着不去,岂可人不如兽?陈东只是宋朝一个监生,雷海清只是唐朝一个乐工,东湖樵夫只是建文时一个卖柴人,人肯尽忠报国,那论贵贱。此是忠孝大关节,不可看作泛常。
注:上文录自江西都昌家乘。
爱国民敬祖先 孝父母 和夫妇 友兄弟 隆师长 厚邻里
睦宗亲诚交友 训子孙 扶贫寒 惩凶暴 信借贷 本交易
严课读尚勤俭 崇创业 力公益 禁嫖赌 戒盗娼 洁自身
美环境德择偶 官清正 扬正气 积公德 继世长 家永昌
注:上文录自江西婺源谱。
六、鸣宇公家训
  立身行巳以孝弟为先,人子事亲乃天性至诚。饮食起居时时须尽孝道,尔果能孝则尔之子孙必以孝报。如稍触忤,匪特天谴可惧,即子孙亦必以忤逆报也。至伯叔兄弟均当各尽爱敬,如侮慢尊长干犯名义者,即鸣户尊於祠堂祖宗前责惩。
处己贵谦,待人贵恕。语云:谦卦六爻,皆吉;恕字终身可行,良足佩也。
  居心要忠厚,举止要端方,言语要谨慎。无为刻薄苟且之行,无蹈戏谑暴戾之习。人自爱之、敬之,可为正人君子也。
教子必以义方,诗书务要多读。性鲁者量其才力,命之以商贾,督之以农艺,必令各有生计,毋蹈游手好闲之习;如才堪造就者,务令尽力举业,以冀光前裕后,毋任惰志。
  世俗日华,朴实者鲜。子孙务使知物力艰难,衣食勿与华美则崇实之风日振。
  今世族每每以贵轻贱,以富欺贫,卑幼不敬尊长,聪明嘲弄愚鲁,家庭以致不和。愿我子孙戒之、慎之。
  治家以勤俭为主。勤而不俭则所入不供所出,犹弗勤也;俭而不勤徒见鄙琐,阘茸虽俭何益?
  公共祖坟荫树俱勒禁,不得盗葬、盗伐。犯者责令迁改倍偿,仍重惩违禁之罪。
  祀产宜加保守永为,标祀之资即有公用亦不得典卖。
  族人偶有忿争,惟听户尊及族中老成公正者劝处,断不可质讼公庭,以伤骨肉之谊。
  以上数条,贤子孙念兹无忘,家风永振有厚望焉。
  编者崇兰注:此文录自安徽怀宁(清亷堂)谱。呜宇公为其支始迁祖。
七、蓝溪公手辑治家格言
  孟子曰:事孰为大事,亲为大;守孰为大,守身为大。不失其身而能事其亲者,吾闻之矣;失其身而能事其亲者,吾未之闻也。孰不为事,事亲事之本也;孰不为守,守身守之本也。曾子養曾晰必有酒肉,将徹必请所與,问有餘必曰有。曾晰死,曾元養曾子必有酒肉,将徹不请所與,问有餘曰亡矣,将以复进也。此所谓養口體者也,若曾子则可谓養志也,事亲若曾子者可也。吕叔简曰:人心喜则志意畅达,饮食多进而不伤血气,冲和而不鬱,自然无病而體充,安健得安不寿?故孝子之於亲也,惟恐有一毫不快事到父母心头,自家既不惹起外觸又極防闲,无论贪富贵贱,常变顺逆,祗是以悦亲为主。蓋悦之一字乃事亲第一传心口诀也。即不幸而亲有过,亦须在悦字上用工夫,幾谏積诚耐烦留意委曲方略,自有回天妙用。若直争以甚其过,暴棄以增其怒,不悦莫大焉。故曰:不顺乎亲不可以为子。袁君载曰:人有数子无不爱,而於兄弟则相视如仇讐。往往其子因父之意,遂不理於伯父、叔父者,殊不知已之兄弟即父之诸子;己之诸子,即他日之兄弟。我與兄弟不和,则我之诸子更相视傚,能禁其不乖戾否?子不禮於伯、叔父,则不孝於父亦其渐也。故欲吾之诸子同和,须以吾之處兄弟者示之;欲吾子之孝於已,须以其善事伯、叔者先之。诗曰:“同气聯枝各自荣,些些言语莫伤情。一回相见一回老,能得幾时为弟兄。”“兄弟同居忍便安,莫因毫末起争端。眼前生子又兄弟,留與儿孙作样看。”袁曰:兄弟子姪,贫富厚薄不同,富者既怀独善之心,又多骄傲;贫者不生自勉之心,又多妬嫉,此所以不和。若富者时分惠,其餘不责其不知恩;贫者知有定分,不望其必分惠,则亦何争之有?张履祥曰:人生不可輙起较量推卸之私心。充较量之念,势必一钱尺帛兄弟叔姪不相通,充推卸之心,必至父母養生送死有不顧。门内如此,又况其餘,安有一步推得去?史搢臣曰:谚云,“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此言兄弟系同胞一體,痛養相關也。人每溺妻子而讐兄弟者,葢缘婦人见識卑浅,每於锱铢升斗即切切於心,啧啧於口,男子聽之近情近理,因而信之,钱财之念重而兄弟之谊疎矣。独不思父母所遗家貲,原无一定之数,或授数万者数千者,或授一百五十者,或仅有十畆五畆,更有毫无所遗猶有逋负者。分授后即稍有不均,当退思:假如父母原少这坵田、这间屋、这件物,或多欠幾两债,或再有一个兄弟,则心自平。即或人心不同,此则宽容退让,彼则较量锱铢,钱财有限,兄弟情重,妇言切勿听信,而兄弟之谊篤矣!
  呂叔简曰:心要常操,身要常劳。心愈操愈精明,身愈劳愈强健,但自不可过耳。呂曰:仁厚刻薄是修短關,行止语默是祸福關,勤惰奢檢是成败關,饮食男女是生死關。吕曰:忍激二字是祸福關。呂曰:要得富贵福泽天主张,由不得我;要做人贤人君子我主张,由不得天。史搢臣曰:我如为善,虽一介寒士有人服其德;我如为恶,虽位極人臣,有人議其过。张履祥曰:为人最忌是陰恶处心,尚陰刻,做事多陰谋,未有不殃及子孙者。陸桴亭曰:人言天下甚事不因忙后错了,吾谓天下甚事不因怒后错了。怒则忙,忙则错,气一动不可不即时檢點。史搢臣曰:“不为过”三字抹却多少良心,“没奈何”三字抹却多少體面。呂曰:人一生大罪过,祗在“自是自私”四字。呂曰:气忌盛、心忌满、才忌露。呂曰:无才无学,士之羞也;有才有学,士之憂也。夫才学非有之难而降伏之难,君子之贵才学以成身也,非以矜已也;以濟世也,非以誇人也!故才学如剑,当可试之时一试,否则,藏诸室无以行,弄庶幾得矣。不然,鲜不为身祸者。吕曰:贫不足羞,可羞是贫而无志;贱不足恶,可恶是贱而无能;老不足叹,可叹是老而虚生;死不足悲,可悲是死而无补过。叔简曰:有过是一过,不肯认过又是一过。一认则两过都无,一不认则两过不免。彼强辨以饰非者,果何为也!陸桴亭曰:改过之人,如天气新晴一般,自家固自灑然,人见之亦分外可喜。史搢臣曰:體认天理,祗在吾心安不安,人情妥不妥。上史曰:人前做得出的方可说,人前說得出的方可做。吕叔简曰:恆言平稳二字極可玩,蓋天下之事,惟平则稳,行险亦有得的,终是不稳,故君子居易。呂曰:天下无难处的事,祗消得两个如之何;天下无难处之人,祗消得三个必自反。呂曰:学者平日在家中,一言一动轻率苟且惯了,一入於衣冠礼乐之场,便覺耳目无所加,手足无所措,豈不可恥。吕曰:身要嚴重,意要安定,色要温雅,气要和平,语要简切,心要慈祥,志要果毅,機要缜密。呂曰:学者说话要简重从容,循物傍事,这便是说话中涵養。吕曰:谨言不但外面虽家庭间没个该多说的话不但大賓虽厚友没个该任口说的话。张履祥曰:处贫贱之日,不可轻於累人,累人则失义;处富贵之日,则当以及人为念,不然则害仁。耿天臺曰:俗情濃釅处淡得下,俗情苦恼处耐得下,俗情劳擾处閒得下,俗情牵缠处斩得下,斯为学问得力处也。譽而喜,毁而慍,利则竞,害则撓,汩汩然终身役於物而不悟,囿於俗而不能自振,而猶号於人曰为学为学,吾恥之矣。史曰:慎风寒、节饮食,是从吾身上却病法;省憂愁、戒烦恼,是从吾心上却病法。呂曰:作本色人,说根心话,幹近情事。史曰:门内罕闻嬉笑怒骂,其家範可知;座右多书名语格言,其志趣可想。
  王士晉曰:“书曰:以亲九族。诗曰:本支百世。睦族圣王且尔,况凡眾人乎?”觀於万石君家子孙醇谨过里必下车,此风猶有存者。末俗或以富贵骄,或以智力抗,或以顽泼欺凌,虽能争胜一时,已皆自作罪孽。况相角相讐,循环不辍,人厭之,天恶之,未有不败者,何苦如此!嘗谓睦族之要有三:曰尊尊,曰老老,曰賢贤。名分屬尊,行者尊也,则恭顺退逊,不敢觸犯;分屬虽卑,而齒迈眾老也,则扶持保護,事以高年之礼;有德行族,彦贤也,贤者乃本宗桢幹,则亲炙之、景仰之,每事効法,忘分、忘年以敬之,此之谓三要。又有四務:曰矜幼弱,曰恤孤寡,曰周窘急,曰解忿競。幼者稚年,弱者鲜势,人所易欺,则矜之,一有矜悯之心,自随处为之効力矣。鰥寡孤独,王政所先,况乎同族得於耳闻目擊者乎?则恤之,贫者恤以善言,富者恤以财穀,皆陰德也。衣食窘急,生计无聊,命運亦乖,则周之,量已量彼,可为则为,不必望其報,不必使人知,吾盡吾心焉。人有忿争,得一人勸之,气遂平;遇一人助之,气愈激,然当局而迷者多矣。居间解之,族人放责之,也亦積善之一事也。此之谓四務。引伸触類,为义田、为义倉、为义学、为义塚,教養同族,使生死无失所,皆豪傑所当为者,善乎!陶渊明之言曰:同源分流,人易地疎,慨焉。寤叹念兹厥初文正公之言曰:宗族吾固有亲疎,自祖宗视之,则均是子孙,固无亲疎。此先贤格言也。人能以祖宗之念为念,自知宗族之当睦矣!
  王士晋曰:男正位乎外,女正位乎内,圣训也。君子正家取法乎此,其闺门未有不嚴肃者。纵使家道贫富不齊,如饁耕採桑、操井臼之類,势所不免,而清白家风自在。或有不幸寡居,则丹心鐡石、白首冰霜,如古史所载贞烈妇女,炳耀后先,相传不朽,皆风化之助,亦以三从四德、姆训夙娴養之者,素也。若徇利妄娶门阀不稱、家教无门,又或赋性不良、凶悍姤忌、傲僻长舌、私溺子女,皆为家之索罪坐其夫。若本妇委果冥顽、化诲不改,夫亦无如这何者,祠中据本夫告词,询访的確,当祖宗前合眾给以除名帖,或屏之外氏之家,亦稍有所警矣。要之教妇在初来,擇妇必世德。语曰:逆家子不娶,亂家子不娶。颜氏家训曰:娶必欲不若吾家者。蓋言娶贫家女有益,非谓遷就族類,娶卑陋之女以胎祸也。至於近时恶俗,人家妇女有相聚二三十人结社褠经,不分晓夜者;有跋涉数千里外,望南海、走东岱祈福者;有朔望入廟烧香者;有春节看春燈节看燈者;有纵容女妇往来搬弄是非者;闲家之道,一切嚴禁,庶无他患。史搢臣曰:人之於妻也宜防其蔽子之过,於后妻也宜防其誣子之过,天下未有不正其妻而能正其子者。故曰:刑于寡妻。唐彪曰:凡人不幸而中年絃绝,则后妻與前妻之子,其中有甚难处者,妻非必不贤,子非必不孝也,尔我猜疑之心一生,一言也,言之者无心,聽之者有意;一礼也,失之者无意,见之者有心,渐至失歡,终成大恨,为父者豈可聽不明之妇與童稚之子而不预为之地乎?平居必早教其子曰:言不可直遂也,必以委婉出之;事不可草率也,必以周旋行之。聱音笑貌,贵有弥缝补救之意,行於其间,庶可得繼母之无怒。又必早训其妇曰:已所亲生,尚多不孝,况非已出者乎?已之所生虽忤逆猶加慈爱,非己子一言稍失,便加棄绝,亦非人情。况子我之子也,爱我子即是爱我,不爱我子即是弃我也。如此開诚训诲,庶可令子母和好,不然未有不相疾相残者也。史曰:繼嗣一节,多有不肯早立,以致身后争繼,祸起萧牆。且争繼者何心?原圖繼產,非为繼嗣也。及至纷争,家產荡废,应繼者反不願繼,何如身在之日,於应繼之中,择其善者而早繼之,加意抚養,令其感恩深重,不独无身后争端,亦且顶戴过於亲生矣。吕介孺曰:今人養女多不教读书识字,蓋亦防微杜渐之意,然妇之贞淫,却不在此。果教以正道,令知道理,如孝经、列女传、女训、女诫之類,不可不熟读明讲,使他心上开朗,亦閫教之不可少者。吕氏曰:争着做活,讓着喫饭,身懒口饞,惹入下贱。不良之妇穿金戴银,不如贤女荆钗布裙;美女出头,丈夫该愁。陸桴亭曰:今士大夫家,每好言家法,不言家礼。法使人遵礼,使人化法,使人畏礼,使人亲,祗此是一家中王霸之辨。择婿易,择妇難。婿露头角選择可憑;妇在深闺,风闻难據也。
  王郎川曰:人子送亲最要紧者莫如棺木,平日预备者少,臨时营造者多。匆忙昏愦之时,诸務托之亲友,终非切已,又或未经谙谏,倘不能如法,一错弗能再补。板以四川花板为上,次即婺源紫桱木,但取本质结練、入土不朽,又次则湖广、福建水杉,未免轻鬆枯脆。其造作择吉期,必寻善做老手。两墙不宜太湾,恐不能载土,日久陷坍。其糊缝搪裏封口,全要真正生漆,则性粘易乾,方能坚久。棺外亦宜多加生漆为妙,钉以苏木为上,熟铁次之。王曰:入殓之时,举家哭踊,将棺内事务憑之仆婢,失误不小,须缓尽哀恸之情,必要亲自铺垫。手足要安舒,勿得拗曲;衣履要周正,勿令捲摺;四圍多用石灰纸包,揌紧密勿得虚松,久而肉化灰镕相成一块;枕宜低平,两耳襯贴宜紧实,庶几不致摇动。若在旅邸治丧,欲从水陆扶櫬者,纹布丝绵必不可少,羢褐最生蟲蚁,切不可用。褂线蓋棺全要中正,否则将来山向朝对不真。王曰:亡者以入土为安。攒厝乃一时权宜,久则潮湿鬱蒸於内,风日燥爍於外,数年棺朽,葬则另做新套。转换之间,手足颠倒,非其部位,细小零落不复完全,此攒厝之大病。王曰:名公巨卿,邱墓内有墓志,外有丰碑,再有华表、人獸以及神道碑亭。至士庶之家,虽限於分而志石墓碑不在禁例,稍有力者,内志以石,或记事功,或止勒亡者生庚、故葬年月、山向四至,大概附埋塚内,上竖碑一通不必过于高大,嫌于僣也。碑面照有无封赠职衔,据实开列考妣某某之墓,旁书子某、孙某敬立。碑阴仍将父母生庚、故葬年月,并所葬坐山朝向及坟地四至丈尺、墓田畝数,明白刊刻,庶可以示久远以防侵占。葬远乡者尤不可不急讲也。陆曰:人子於父母之亡,决当依礼立主。至於影神则隨其心力,若祖宗有贤德及为时名臣,则断不可不传影神,以为后人瞻仰之资,是亦勒碑立像之意也。王曰:君子有终身之丧,忌日是也;君子有百世之養,邱墓是也。程子曰:择地有五患,不可不谨:须使他日不为道路,不为城廓,不为沟池,不为贵势所夺,不为耕牛所及,此择地之实理,非风水形势之言也。王曰:古人云,求地为致福之基,积德为求地之本。未得地,当积德,以求之既得地,当积德以培之,是以后代鼎盛绵远。李近吾咏心地有云:“俯仰乾坤何处佳,人人有地尽英华。性由天命真龙祖,道衛吾身辅峡砂。脉到灵台方是正,穴寻华盖不曾差。须认四端为四应,莫将虚受作虚花。若还损坏全无用,保得完时福愈加。自古只为君子宅,至今不作小人家。虽然说破无难认,一争毫发隔天涯。”蔡梁村曰:倘有乡俗寡识,惑於房分之见者,夫风水之说不可苟略,而房分之说理所必无有。何所见而谓左为长房,中为二房,右为三房,不及生三子者何为称焉?生子至十以上者何所位置之?按之八卦方位,谓震为东方,震乃长子则所葬之地,未必尽南向也。度之五行揆之五方,细求其说卒无有合。即考之郭璞《葬经》及《素书》、《疑龙经》、《撼龙经》诸书,亦无所谓房分者,此乃后来術家欲藉此使凡为子孙者,不敢不尊信而延请之。阴以诱其厚利,阳以得其奉迎,不知其遗害之深,至使死者不得归土,而生者不得相和,皆此说误之也。
  王土晋《世範》曰:祠乃祖宗神灵所依,墓乃祖宗体魄所藏,子孙思祖宗不可见,所依、所藏之处即如见祖宗一般。时而祠祭,时而墓祭,皆展视大礼,必加敬谨。凡栋宇有坏则葺之,罅漏则补之,垣砌碑石有损则重整之,蓬棘则剪之,树木什器则爱惜之,或被人侵害、盗卖、盗葬则同心合力复之,患无忽小视无逾时。若使缓延,所费愈大,此事死如事生,事亡如事存之道,族人所宜首讲者。王郎川曰:清明祭扫,岁一举行,此烝嘗钜典也。近见人家子孙於祖宗坟墓,或轮流派值,或纠分合行,甚或一家有故,彼此推诿,或畏远惮劳,时日愆期,不孝莫大焉。至于本身父母无可推托者,不过草草一榼了事,且邀朋携友借此游玩踏青,不敬甚矣!独不思祖父生我,原为身后之计,如族眾贫乏,我可支持,即应竭力措办,相邀拜扫,使祖宗血食不缺,村隣知为某家之坟,不敢纵畜作践茔旁,多栽树木分其疆界,以免侵占。祭享必用牲醴佐以时鲜,蓋取荐新之義,岂可苟且塞责。若谓物力艰难,试问一岁之中,请客宴会,趋炎附势,出分嬉游,不知浪费凡几何!独祖宗面上,吝此一岁一次之礼,独不念今日享用乃系何人创立。即使祖父无遗,当揣身从何来,亦是祖宗积德所致。吾愿世之孝子顺孙,可减己身之用度,以丰祖宗之俎豆,不可以享亲大典视为虚应故事。至于富家大族,墓旁多置祭田以遗子孙,轮流执管,以租设祭,使子孙人人乐为,诚法善而深意者也!王曰:近来以掛扫为故事,藉祭馔以游春,其哀思修墓之意概乎不讲,匆匆一拜而返,于心安乎?诗云:“一年始得见儿孙,正好团圞骨肉恩。豈意到来来即去,空留细雨灑黄昏。”
  王朗川曰:问祖宗之泽吾享者,是当念积累之难;问子孙之福吾遗者,是要思倾覆之易。史搢臣曰:祖宗富贵自诗书中来,子孙享富贵则弃诗书矣;祖宗家业自勤俭中来,子孙享家业则忘勤俭矣。此所以多衰门也,可不戒哉!王士晋曰:以下事上,古今通义,赋税力役之征,皆国家法度所系。若拖欠钱粮,躲避差役,便是不良的百姓,连累里长,恼烦官府追呼问罪,甚至枷号。身家被虧玷辱,父母又准不得事,仍要赋役完官,是何算计!故勤业之人,将一年本等差粮,先要办纳明白,讨经手印押收票存证,上不欠官钱,何等自在,亦良民职分所当尽者。史搢臣曰:草野之夫,不可妄议政治。譬如官长扰民,则有怨谤,如民使官长扰之,又当何如!聊举一二言之:如有田供赋,自应依限上纳,若抗不完,奏销提比,是官扰民乎?如置产税契,自应投税,隐漏查出势必差催,是官扰民乎?如官长经过,自应避道站立,喧哗直走见加戒飭,是官扰民乎?如禁止夜行,自应早归,彻夜遨游遇着盤诘,是官扰民乎?至于为非犯法、干名犯义,种种违条之意,皆系自罹法网,即唐虞之时、皐陶执法,虽欲不扰,可得乎?惟在自己防守以免之。陆梭山曰:今以田畴所收,除租税及种蓋糞治之外,所有若干以十分均之:留三分为水旱不测之备,一分为祭祀之用,六分分十二月之用。取一月合用之数,约为三十分,日用其一可,余而不可尽用。至七分为得中,不及五分为啬,其所余者别置簿收管,以为伏臘裘葛、修葺墙屋、医药宾客、弔丧问疾、时节馈送。又有余,则以周给邻族之贫弱者、贤士之困穷者、佃人之饥寒者、过往之无聊者,毋以妄施。僧道盖僧道,本是蠹民,施之适足以济其嗜欲,何福之有?史搢臣曰:常见有余之家,当极盛时,每一婚嫁丧葬,輙费数百金、千金及至衰落,遇有此事即数十金、数金亦可敷衍发脱。可见丰俭原在乎人,纵使豪华满眼,不过一瞬虚名,有何实济!姑以一二事言之:富贵之人簪之可金者,未始不可银;衣之可缎者,未始不可紬;寒素之家米之可精者,未始不可粗;酒之可浓者,未始不可淡。由此类推,不独积蓄有余,且为我生惜福。倪正甫曰:富家有富家计,贫家有贫家计。量入为出,则不至乏用矣;用常有余,则可以为意外横用之备矣。倪曰:俭而能施仁也,俭而寡求义也,俭以为家法礼也,俭以训子孙智也。俭而悭吝不仁也,俭复贪求不义也,俭于其亲非礼也,俭其积遗子孙不智也。
  张履祥曰:人无论贵贱,总不可不知人。知人则能亲贤远不肖,而身安家保;不知人则贤否倒置、亲疏乖反,而身危家败,不易之理也。然知人实难,亲之疏之亦殊不易。贤者易疏而难亲,不肖者易亲而难疏。贤者宜亲,骤亲或反见疑;不肖者宜疏,因疎或至取怨,所以辨之宜早。略举其要约数端:贤者必刚直,不肖者必柔佞;贤者必平正,不肖者必偏僻;贤者必虚公,不肖者必私隘;贤者必谦恭,不肖者必骄慢;贤者必敬慎,不肖者必恣肆;贤者必让,不肖者必争;贤者必开诚,不肖者必险诈;贤者必特立,不肖者必附和;贤者必持重,不肖者必轻捷;贤者必乐成,不肖者必喜败;贤者必韫晦,不肖者必表暴;贤者必宽厚慈良,不肖者必苛刻残忍;贤者嗜慾必淡,不肖者势力必热;贤者持身心嚴,不肖者律人必甚;贤者必从容有常,不肖者必急猝更变;贤者必见其远大,不肖者必见其近小;贤者必厚其所亲,不肖者必薄其所亲;贤者必行浮于言,不肖者必言过其实;贤者必后己先人,不肖者必先己后人;贤者必见善如不及,乐道人善,不肖者必妬贤嫉能,好称人恶;贤者必不虐无告、不畏强禦,不肖者必柔则茹之、刚则吐之。若此等类,正如白黑冰炭,昭然不同,总不外公私义利而己。呂叔简曰:饭休不嚼就咽,路休不看就走,人休不择就交,话休不想就说,事休不思就干。史搢臣曰:年高而无德,贫极而无所顾惜,惟此两种人不可与之较量。呂曰:人到无所顾惜时,君父之尊不能使之严,鼎镬之威不能使之惧,千言万语不能使之喻,虽圣人亦无如之何也。已圣人知其然也,每养其体面,体其私情而不使至于无所顾惜。史曰:凡权要人,声势赫然时,我不可犯其锋,亦不可与之狎,敬而远之,全身全名之道也。吕曰:对忧人勿乐,对哭人勿笑,对失意人勿矜。呂曰:恕人有六:或彼识见有不到处,或彼闻有未真处,或彼力量有不及处,或彼心事有所苦处,或彼精神有所忽处,或彼微意有所在处。先此六恕而令之,不从教之,不改然后可罪也。已是以君子教人而后责人,体人而后怒人。史曰:言有三不可听:昵私恩不知大体,妇人之言也;贪小利背大义,市人之言也;横心所发、横口所言、不复知有礼义,野人之言也。事事顺吾意而言者,小人也,急宜远之。呂叔简曰:直友难得而吾又拒以讳过之声色,侫人不少而吾又接以喜谀之意態,呜呼,欲不日入于恶,也难矣!史搢臣曰:小人固当远,然亦不可显为讐敌;君子固当亲,然亦不可曲为附和。呂曰:与小人处,一分计较不得,须要放宽一步。呂曰:肯替别人想,是第一等学问。吕曰:凡有横逆来侵,先思所以取之之故,即思所以处之之法,不可便动气两个动气,一对小人一般受祸。吕曰:两人相非,不破家亡身不止,只回头认自家一句错,便是无边受用;两人自是,不反面稽唇不止,只温语称人一句是,便是无限宽舒。吕曰:两悔无不释之怨,两求无不合之交,两怒无不成之祸。史曰:彼之理是我之理,非我让之;彼之理非我之理,是我容之。吕曰:毁我之言可闻,毁我之人不必问也。使我有此事耶,彼虽不言,必有言之者,我闻而改之,是又得一不受业之师也;使我无此事耶,我虽不辨,必有辨之者,若闻而怒之,是又多一不受言之过也。陈眉公曰:王荊公论戱字,杨龟山辩之。余谓虚字着一戈字,凡戲虽非真杀机,然戲言戲动中往往有时害人,非虚戈而何?呂曰:祸莫大于不讐人而有讐人之辭色,恥莫大于不恩人而诈恩人之状態。吕曰:责人到闭口捲舌、面赤背汗时犹刺刺不己,岂不快心,然浅隘刻薄甚矣。故君子攻人不得过七分,须含蓄以养人之愧,令其自新则可。史曰:存心说谎固不可,开口赌咒亦不可。史曰:待己者当从无过中求有过,非独进德亦且远患;待人者当于有过中求无过,非但存厚亦且解怨。史曰:待富贵人不难有礼而难有体,待贫贱人不难有恩而难有礼。史曰:让,则人愈服;自誇,人必疑。我恭,可以平人之怒气;我贪,必至啟人之争端,是皆存乎我者也。袁氏《世範》曰:居乡及在旅,不可轻受人之恩。方吾未达时受人之恩,每见其人常怀敬畏,而其人亦以有恩在我常有德色,及吾荣达之后,遍报则有所不及。不报,则为虧义。前辈见人仕宦而广求知己,戒之曰:受恩多,则难以立朝。宜详味此。
  王士晋曰:姻者,族之亲;里者,族之邻。远则情义相关,近则出门相见。宇宙茫茫,幸而聚集,亦是良缘,况童蒙时或多同馆,或共游嬉,比之路人迥别。凡事皆当从厚通有无、恤患难,不论曾否相与,俱以诚心和气遇之。即使彼曾待我薄,我不可以薄待之,久之,且感而化矣。若恃强凌弱、倚众暴寡、靠富欺贫、捏故估人田地风水、侵山林疆界、放债违例过三分取息,此皆薄恶凶习,天道好还,尤宜急戒,毋自害儿孙也。史搢臣曰:亲族邻里居址甚近,凡牲畜之侵害、僮仆之争斗、言语之相角、行事之错误,势不能尽免。惟在以心体心,彼此相容,但求反己,不可责人。若不忍小忿,遂生嗔怒,必致旧怨相寻,终无了时矣。史曰:邻有丧不可快饮高歌,至新丧之家不可剧谈大笑,对新丧人不可亵狎戏谑。凡亲友中,或有家庭之变,或有词讼、疾病不测之事,当设身处地为之谋虑,不可嘻嘻漠视,并无关切,恐近似幸灾乐祸矣。史曰:岁逢水旱,流难满道,仁人君子谅皆垂慈然,非空空叹息也。或曰:俟其有而与之。何时是有?何不分一二口食、一二钱文亦可救饥度命。若曰:善门难开,恐其不继。即密持钱米于流民往来之地,随缘给之老幼残疾者,加之不必居名,救得一人是一人,施得一日是一日,囊罄则止,何虑不继哉?今人建寺烧香,自谓功德,殊不知,寺不建佛未必露处,香不烧佛未必饥饿。若移此以济人,佛必大悦,福报当百倍矣。史曰:凡遇卖儿鬻女,(应)及施粥、施袄、施茶、施药、施棺,若独力不能,须募众举行,此眼见功德。史搢臣曰:即或有人负欠,决非甘心不肖,理虽据而情须原,不必凌虐太甚,言语说尽,身分做尽,当着儿孙面上稍稍宽容。遇众擎易举之事,亟宜赞助,不可从中阻住,使人无一线生路。所以赞人、陷入皆是口,推人、扶人皆是手。但恐做尽说尽,天道好还,将来思人一赞一扶不可得也。史曰:人因困乏,或欠人赀财,或借人衣物,一时无偿,人即呼为坏人。若赴诉求宽,又恶其巧言善辩;若靦面无言,又嫌其默讷柔奸。总之,欠字压人头,不知何法可合人意。愚谓:良心、信行,人人俱有,孰不愿报德全信?总因无计设法,未免辗转推诿。俗云:“人人说我无行止,你到无钱便得知。”且礼义生于富足,岂有余之人甘失信于人哉!袁氏曰:贫富无定势,田宅无定主,有钱则买,无钱则卖,买产之家当知此理,不可苦害卖产之人。盖人之卖产,或以缺食,或以负债,或以疾病、死亡、婚嫁、争讼,已有百千之费,则鬻百千之产。若买产之家即还其值,虽转手无留,且可以了其出产欲用之事。而为富不仁之人,知其欲用之急,则阳距而阴钩之,以重阨其价。既成契则姑还其值之什一二,约以产日而尽偿。至数日而问焉,则辞以未办。又屡问之,或以数緍授之,或以米觳及他物高估而补偿之,出数之家必大窘迫,所得零微随即耗散,向之所拟以办某事者,不复办矣。而往还取索,夫力之费又居其半,彼富家方自喜以为善谋。不知天道好还,有及其身而获报者,有不在其身而在其子孙者,富家多不之悟,岂不迷哉?史搢臣曰:钱财不可不惜,然亦不可苛刻。我能宽一分,则人受一分之惠。如小本生理及挑负奔驰者,惟仗工夫气力养家活口,尤常倍加忧恤。在我厘毫之宽,所去有限,彼得一厘一文,所喜无穷。每见刻薄之人取之尽锱铢剝削,一旦反至倾家荡产。又见宽厚之人终日受人侵削,反则饱食暖衣,终身无祸者,比比然也。人欲自算,莫若观人清夜将所见所知者屈指而计,刻薄之后人与宽厚之后人较量之,孰亨孰否,孰富孰贫,便见天之报施不爽矣。史曰:治家严,家乃和;居乡恕,乡乃睦。
  《列女传》曰:古者妇人妊子,寝不侧坐、不邊立、不蹕、不食邪味。割不正不食,席不正不坐,目不视邪色,耳不聽淫聲,夜則令瞽誦詩,道正事,如此則生子形容端正,才過人矣。内則曰:子能食,教以右手。能言,男唯,女俞。男鞶革,女鞶絲。六年教之數與方名。七年男女不同席、不共食。八年出入門戶及即席飲食,必後長者,始教讓。九年教之數目。十年出就外傅,居宿於外學書,記衣不帛襦袴。師初,朝夕學幼儀,请肄簡諒曲。禮曰:幼子常视毋诳立必正方不倾聽。张横渠曰:教小儿先要安祥、恭敬。今世学不講男女,從幼便骄惰坏了,到长益凶狠,只为未当为子弟之事,则於其亲已有物我不肯屈下病根常在。又隨所居而长,至死祗依舊。杨文公家训曰:童稚之学不止记诵,养其良知良能,当以先人之言为主,日记故事不拘今古,必先以孝、悌、忠、信、礼、义、廉、恥等事,如黃香扇枕,陸绩怀橘,叔敖陰德,子路负米之類。祗如俗说,便晓此道理,久久成熟,德若自然矣。陈了翁曰:幼学之士,先要分別人品之上下,何者是圣贤所为之事,何者是下愚所为之事,向善背恶、去彼取此,幼学所当先也。颜子、孟子,亚圣也,学之虽未至,亦可为贤人。今学者若能如此,则颜、孟之事我亦可学,言温而气和则颜子之不遷渐可学矣。过而能悔,又不惮改,则颜子之不贰渐可学矣。知埋鬻之戲不如俎豆念慈母之爱,至于三遷自幼至老,不厭不改,终始一意,则我之不动心,亦可以如孟子矣。若夫立志不高,则其学皆常人之事,语及颜、孟,则不敢当也。其心必曰:我为孩童,豈敢学颜、孟哉?此人不可以语上矣!先生长者见其卑下,豈肯與之语哉!先生长者不肯與之语,则其所语皆下等人也。言不忠信,下等人也;行不篤敬,下等人也;过而不知悔,下等人也;悔而不知改,下等人也。闻下等语,为下等之事,譬如坐於房舍之中,四面皆墙壁也,虽欲開明,不可得矣。吕氏《童蒙训》曰:今日记一事,明日记一事,久则自然贯串;今日辨一理,明日辨一理,久则自然浹洽;今日行一难事,明日行一难事,久则自然坚固。涣然冰释,怡然理顺,久自得之,非偶然也!
注:上文录自安徽怀宁(清亷堂)谱。
八、海宁先贤劝学处世箴言
明经孟耀公劝学箴&
序:箴以教余子弟也,故其言近膚。陆子讲山见之曰:独尔子弟乎哉,盍广诸,遂付梓。
  贫而不学,是益其贫,饥寒荡检,贪利戕身,踽涼谁与,终焉陋民,岂识箪瓢,孔颜是亲。
  富而不学,不永厥富,骄侈相高,世禄鲜究,饴釜蠟薪,谁识其旧,树德好礼,无忧厥覆。
  因愚弃学,将终下愚,匪土而木,不饰不镂,可陷可罔,灾及其躯,子羔曾子,卒名大儒。
  恃智弃学,等于无智,譬有良璞,切磋罔事,臧文蒙羞,杨修多忌,学古有获,卓哉斯义。
髯仙公家训
  为人如器焉,以规矩为则,以中正为准,以方圆为应,以大小为量,以仿古为式,以爱惜为久,守其常而不变,保其全而有用。
  内不欺己,外不欺人,方为不负我所学;语不失口,行不失足,庶几无忝尔所生。
日菴公家则
  门无杂宾,架无杂书,心无杂想,家无杂费,杂之一字大可戒避。大学有言:知所先后则近道矣。先后二字治杂之良方也。
石斋公家训
学者病根,总在气质未化,或怒不能平,或急不能缓,郁结于中皆能为碍。第一要涵养性情,使和缓从容,静悦一应捐除,常如春风和煦。虽有无礼相加,亦须宽和应之,更须常设意处逆境自作譬喻,如此一念便当释然自畅。私欲净尽,天理流行,八字圣贤体段然。学者以之养心,大有收益。性情既调,气质自化。
大史初白公敬业堂铭 &
  序:丙午三月,集黄文节公齐铭语作予敬业堂,铭以示子孙。学未竟,日西入;明追今,终弗及;慢游者日失一日,敬业者不速而疾。
礼部勉耘公家训
  孝经云:“夫孝始于事亲,中於事君,终於立身。”非谓待事亲、事君之后始讲求立身之义也,立身乃贯彻乎一生之始终者也。何以立之?孔子一则曰立於礼,再则曰不学礼无以立,三则曰不知礼无以立也。言立有三,而终不越一礼字。礼记一书,节目甚繁,试以首篇曲礼十余行细味而力行之,便已受益不尽。推而广之如国语、左传所载,行事约其大旨,只礼字尽之。国而有礼也则兴,无礼则削;师而有礼也则胜,无礼则败;人而有礼也则荣,无礼则辱;家而有礼也则全,无礼则覆。有识者觇其几而决,休咎应如响,但左国之论礼也,多兼信而言之。记云:忠信之人可以学礼,礼根信而出则礼非虚器。故人能守礼又能主信则立身之道尽矣,即保世延家之道亦尽矣。因书此以示汝曹。
宫詹公箴训
  处事无一点真恳意,直是花子事事皆虚;涉世无一团圆活趣,便似木人处处有碍。
存畏太史公遗训
  尽情话不可说,伤心事不可做,看得自己多不是处便是老大进境,看得他人多不是处便是老大退境。
  勿说过火话此事甚易,而犯者颇多,吾未如之何矣。
  退一步终究站得稳,遇高兴处尤宜作速回头。
  我要便宜,他人也要便宜,我怕吃亏,他人也怕吃亏,件件事自己料理过,还要替人设身处地一想。
  人或怨我、疑我,自反无过,立即向其人说破,省却多少是非,间有因嫌隙而反成深交者。
  贫字是极好家私,笨字是极好姿质,善用之得多少便宜,不善用则适成其为愚人、笨人而已。
濬斋公务本轩训语
  肢体宜勤,毋及无益;聪明宜广,毋及无用;衣食宜营,毋及非分。勿荒本业而惑他途,勿狃目前而忘远大,勿弃切实而逐浮夸。本原宜笃,孝友乃以传家;刻薄宜惩,寡恩非以裕后。凡尔小子尚其凛此。
椿园公教子书绅语
  宅心宁厚,涉世宁谦,绩学宁勤,自奉宁俭。
  原编辑者按语:言不本於心得,则不足以感人;心教不关乎痛痒,则不足以砭肌骨。故一钟磬也,怒者击之则武,悲者击之则泣,喜者击之则和,盖由中而发,诚意溢出也。知此可以读先世之训而沁入心脾,身世间受益不浅矣。昌和百拜谨识。
贫乐公家训
  我今老,戒尔诸孙:凡为童稚,读书为本。勤俭为先,兼知礼义。及其成人,五常莫废。出者有方,入者孝悌。兄弟之间,本为一体。切莫相争,自相弃矣。和于邻里,睦于亲戚。择良而交,见恶则责己。毋忘农事,毋失祖业
九一公家训
  做人甚难,惟在立心向上,务做第一等人,尚恐流于庸众,况可苟且自便乎!
  治家先严而后教,行敦亲睦,议赡恤,讲治生。教子劝善规过,毋齿及人阴私,不以微而至亲,不以小愆而成大怨。兄弟同气,一体而分,须分外协和。衣不求美,食不求甘,器用不怨旧。端履俭德,毋蹈于过。心惟毖乃清,德惟毖乃成。业不毖,盈者以倾;言不毖,招尤圯名。言语须要温文,动容须要谨慎。责己宜重以周,责人宜轻以约。自养宜清苦,待人宜以厚。驭下宜严密而有思,日用当亲手检括而勿轻假手于人。
查嗣庭《晴川集》中有《定兴县遣舆丁还京代书示次儿克绍》诗:
贫人束远装,那免襟露肘?又择八月吉,将为汝娶妇。
难理同乱丝,委弃如敝帚。念汝未更事,操刀恐失手。
婚娶称有无,衣食随薄厚。入门教新妇,须即操井臼。
出门遇良朋,亦勿纵杯酒。理求心若丝,事戒胆如斗。
读书兼治生,无一可容苟。连朝两载途,泥泞苦深蹂。
滥骑官马出,绝胜徒步走。行者可勿念,居者望无负。
归期尚烂漫,此语粘座右。
编者崇兰注:此资料录自浙江海宁宗亲家乘,总标题系编者所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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