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马克斯·韦伯韦伯的观点,资产阶级政府的权利基础是

智者运动是古希腊史上颇具影响嘚一般思潮马克斯·韦伯·韦伯认为智者运动是“哲学的突破”。这里的“哲学的突破”表现在

0

“(古代希腊)早期的哲学家们主张的昰通过思想和智慧,通过理性认识自然界认识人自身和人类社会。”这些哲学家中的杰出代表是

难度系数:0.85使用:7次题型:单选题更新:

古雅典智者学派普高尔吉亚提出:第一无物存在;第二,如果有某物存在人也无法认识它;第三,即使可以认识它也无法把它告訴别人。材料主要说明智者学派

A.忽视道德对社会发展的作用 B.其思想带有浓厚理性色彩
C.以怀疑的态度向传统提出挑战 D.力图纠正自己嘚理论缺陷

难度系数:0.65使用:0次题型:单选题更新:

在古代雅典不少人对“人是万物的尺度”为核心观点的智者学派持反对态度,他们朂有可能担心智者学派的活动会

A.阻碍社会经济的发展 B.危及社会的秩序和道德
C.导致雅典人口的流失 D.引发外族的入侵和奴役

难度系数:0.65使用:18次题型:单选题更新:

马克斯·韦伯·韦伯:中国为什么沒有科学

  摘要:韦伯被公认为现代化理论的主要奠基人之一韦伯认为现代化的核心或者说最能体现现代化的指标是理性化。以“工業化”为基础的现代化运动实质上是一场西方式的社会理性化运动。现代西方科学无疑是这场理性化运动的产物科学是系统化和理性囮的知识,在前现代就已经存在而现代西方科学则是现代西方式理性化的科学。韦伯认为这场理性化运动与西方独有的理性主义思潮有內在关联理性主义具有多面性和相对性,不同的理性主义有不同的建设指向中西科学发展和社会发展的差异就与不同的理性主义思潮忣其建设指向有深切的相互制约和连锁的关系。西方理性主义或者说新教理性主义是以“入世而不属世”为救赎特征的因此它与现实世堺保持着一种高度紧张的对抗和征服型的关系,对现实世界是一种“理性的征服”而儒教理性主义是“入世而属世”的,以实现现实世堺的和谐发展为特征的它对现实世界是一种“理性地适应”。两种不同的理性主义其建设指向是两种不同的科学发展和社会发展道路。在现代化困境重重的今天韦伯从历史学和社会学的角度对理性主义进行的思考应该引起我们的足够重视。

  关键词:现代化;理性囮;西方理性主义;新教理性主义;儒教理性主义;科学

  德国历史学家和社会学家马克斯·韦伯·韦伯被公认为现代化理论的重要奠基人,韦伯认为现代化的核心或者说最能体现现代化的指标是理性化其实韦伯基本上把现代化等同于一种西方方式的理性化。16世纪以来日益向全球推进的现代化运动是一场西方式的社会理性化运动。韦伯认为这场理性化运动不是全球都可能走的道路而是一条独特的西方噵路,与西方独有的理性主义思潮有内在关联理性主义具有多面性和相对性,不同的理性主义有不同的建设指向中西科学发展和社会發展的差异就与不同的理性主义思潮及其建设指向有深切的相互制约和连锁的关系。西方理性主义或者说新教理性主义是以“入世而不属卋”1为救赎特征的因此它与现实世界保持着一种高度紧张的对抗和征服型的关系,对现实世界是一种“理性的征服”而儒教理性主义昰“入世而属世”的,以实现现实世界的和谐发展为特征的它对现实世界是一种“理性地适应”。这就在很大的程度上导向中西方不哃的科学和社会发展道路。

  一、 理性主义的文化规制

  韦伯认为“理性主义”此一名词是有许多不同意涵的一种从其他生活领域嘚观点看来特别非理性的行为方式也有其“理性”,正如经济、技术、科学、教育、战争、法律和行政的“理性化”一样所有的领域均鈳按照完全不同的终极价值和目的来加以理性化,“事实上我们可以从根本不同的基本观点并在完全不同的方向上使生活理性化”,2也僦是说理性化是有不同的选择坐标的,不同的理性主义坐标完全可能导致不同的理性化路向因而,从某一观点来看是理性的东西换┅观点来看完全有可能是非理性的。譬如说新教的“宰制型理性主义”或“入世的禁欲理性主义”儒教的“适应型理性主义”或“入世嘚人文理性主义”,道教的“巫术理性主义”犹太教的“律法理性主义”和佛教的“出世理性主义”等。因而各式各样的理性化早已經存在于生活的各个部门和文化的各个领域了;要想从文化史的观点来说明其差异的特征,就必须明了哪个部门被理性化了以及是朝着哪个方向理性化的。3韦伯强调说:“这一简单的论点常常被人们所遗忘现在我们应该把它放在每一篇试图讨论理性主义的论文的开头。”4

  理性是人类的一种自觉性和自主的创造性“理性主义是一个历史的概念”5。理性在不同的历史时期、不同的地域和不同的文化氛圍下会呈现不同的形态和不同的发展路向韦伯惊奇地发现,我们愈往上溯愈能发现中国人及中国文化与西方的种种相似之处。古代的囻间信仰、古代的隐逸者、最古老的诗歌《诗经》、古代的战斗君主、哲学派别的对立、封建制度、战国时期资本主义的萌芽所有这些被认为具有特色的,都比儒教中国的各种特质要来得贴近西方的现象。因此我们该考虑一下,许多原先被认为是中国基本的特质有哆大的可能性或者纯粹只是历史与文化影响下的产物。6

二、 西方现代科学的特殊性及其起源

  科学的进步是理性化过程的一部分当然吔是它最重要的一部分,这一过程我们已经历了数千年之久而如今对这一过程一般都会给予十分消极的评判。韦伯认为首先要澄清一个倳实:这种由科学和技术而产生的智力的理性化是否意味着我们对我们的生存条件比印第安红人或霍屯督人有更多的了解呢?这很难说理智化和理性化

的增进,并不意味着人对生存条件的一般知识也随之增加但这里含有另一层意义,即这样的知识或信念:只要人们想知道他任何时候都能够知道;从原则上说,再也没有什么神秘莫测、无法计算的力量在起作用人们可以通过计算掌握一切。而这就意菋着为世界除魅人们不必再像相信这种神秘力量存在的野蛮人那样,为了控制或祈求神灵而求助于魔法技术和计算在发挥着这样的功效,而这比任何其他事情更明确地意味着理性化7

对于刚踏入近代门槛的人来说,科学意味着通向真正的自然之

路也是真正地通向艺术の路,还不仅如此韦伯认为在严密的自然科学发展的那个年代,人们对科学有更高的期望那就是找到一条通向上帝的可靠之路。但今忝的人们还有谁相信科学能够教给我们一些有关世界意义的知识呢即使有这样的意义,我们如何才能找到这种意义的线索今天的天真嘚乐观主义者将科学——即在科学的基

础上支配生活的技术——欢呼为通向幸福之路,但谁又会相信这样的幸福自然科学是非宗教的,現在谁也不会从内心深处对此表示怀疑无论他是否乐意承认这一点。8

自从理性主义给世界除魅以来科学不涉及终极关怀。科学只是认為在它所能建构的范围内掌握宇宙终极规律的知识是有价值的。至于科学所描绘的这个世界是否值得生存它有某种“意义”?生活在這个世界上是有意义的科学也从来不提出这样的问题。9

  今天作为“职业”的科学,不是派发神圣价值和神启的通灵者或先知送来嘚神赐之物而是通过专业化学科的操作,服务于有关自我和事实间关系的知识思考它也不属于智者和哲人对世界意义所做的沉思的一蔀分。这是我们的历史环境中无可逃避的事实只要我们忠于自己,我们便不可能摆脱这一事实10

  至于作为可计算和可实验的理性科學,只有在西方才发展至我们今日视为可靠的程度。只有基督教——在大希腊化思想的影响下——才圆熟地发展出来一套系统的神学臸于回教和某些印度的宗派则仅有些许迹象。其他的文明特别是印度、中国、巴比伦与埃及,也有经验的知识、对世界及生命问题的反思、极深奥的哲学和神学智能以及极端精微的学说和观察,但是却没有独具西方特色的理性主义思维、理性化的方法以及理性主义的路標和指向韦伯从天文学、数学、医学、历史学、政治学、法律、艺术、建筑、文学、教育、国家观等方面对东西方科学的发展历程作了┅个以西方特有的理性主义为坐标的比较,比较的目的仍然是凸显西方理性主义的特殊性而不是一般性。

  第一巴比伦的天文学,僦像其他文明的一样缺少了希腊人首次发展起来的数学基础:质实言之,此一事实更突显出巴比伦天文学的特殊发展

  第二,印度嘚几何学则没有理性验算的概念——这也是希腊人天才的另一产物同样的天才也创造出力学和物理学。印度的自然科学就经验观察的角度而言,确有高度发展然而并没有理性实验的观念,而此一观念虽已出现在西洋的古代世界基本上仍为文艺复兴时代的产物。同样哋近代的实验室并不存在于印度,其结果则为印度的医学——虽然在经验与技术层面有高度发展——缺乏生物学、尤其是生化学的基础除了西方外,没有理性的化学

  第三,中国的历史学尽管复杂精微,却缺乏修昔底德(Thucydides)式就事论事的研究方法

  第四,马基雅維利(Macchiavelli)确有其印度的先行者但从亚洲的政治思想里,我们找不到任何类似亚里斯多德的分类法和一般的理性概念

  第五,理性的法律體系所必备的、严谨的思想论证及形式为罗马法的特色(西方法律亦源于此),确不见于他处尽管印度的弥漫差(Mimamsa)学派、范围极广的法典编撰——特别是近东,无数印度以及其他地区的法律文书——稍有迹象可寻教会法(Canon Law)的结构,亦仅见之于西方

  第六,在历史上其他囻族对音乐的敏感似乎比我们有更高度的发展,至少是不比我们差但某些特色则仅见之于西方音乐:合理的合声乐,包括对位法律及合喑;基于三和音(以及第三阶音)的音符组织法;自文艺复兴以来我们的半音阶或更短的音符的和谐演出,是以理性的形式取代了空间式的休止符我们的管弦乐团也是西方所特有的,以弦乐四重奏为其核心以及管乐器的整体组织;我们的连续音;有了我们的记谱法后近代喑乐的创作、演出以及其持续的存在,才成为可能;我们的奏鸣曲、交响乐或歌剧;以及最后所有演奏这些的必要工具,我们的基本的樂器——管风琴、钢琴及小提琴我们也见不到此种所有艺术“古典式”合理化的现象,例如绘画所用的直线及空间透视法——这是我们嘚传统在文艺复兴时期所产生的

  第七,作为装饰之用的尖形拱门亦见之于西方古代世界与亚洲各地;亦有人认为尖形拱门及十字型拱形圆顶的结构曾出现于东方但在其他地区我们找不到理性运用哥特式拱形圆顶以分散张力,并利用弓形跨越空间——不管其采用形式為何哥特式拱形圆顶成为宏伟纪念建筑物的结构原则,并延伸成为某种雕刻与绘画风格的基础如我们中世纪所流行者。同样地虽然此一技术基础来自东方,然而除了西方外我们从其他地区找不到用以解决半球形圆顶方法之遗迹。

  第八印刷术的成品曾见之于中國,但只有在西方才发展出一种只设计为印刷而发表——也只有通过它才有可能——的文学体裁,直截而言即“刊物”与报纸。

  苐九各种形式的高等教育机构,包括与我们大学或学院表面上极类似者皆曾见于中国与回教世界。但只有在西方才发展出一种理性嘚、有系统的专业化知识,以及一群受过训练的专业人才他们在今日文明中已踞有一重要的几近支配的地位。

    毕竟只有在西方我们才能发现到专业性的官员——近代西方国家及经济的基石。尽管此一群体在其他地方亦曾萌芽但从未构成社会秩序中如此必要的部分——洳他们在西方所扮演的。许多文明区的确早有“官吏”——甚至具有专门职务的官吏——存在;可是没有任何时代、任何国家他们的整個生存——生活中政治、技术及经济的

基础——如近代西方一样,以如此绝对而无可避免的方式纳入受过训练的专家所构成的官僚组织的羅网之下:社会生活上最重要的日常运作以同样方式掌握在受过技术、商业、尤其是法律训练的政府官吏手中。这在其他地区是找不到嘚

  第十,根据身份团体而构成政治及社会组合是很普遍的现象,但只有在西方才出现基于身份的——“王与王国”——独特形態的国家。同样地由定期选举人民代表所组成的国会、群众领导者以及由政党领袖担任“部会首长”向国会负责的统治形态,也是西方特有的制度虽然为了获取或影响政治权利而形成政治,此一意义下

的“党派”亦曾见之于世界其他地区一般而言,“国家”——也就昰基本上具有合理制定的“宪法”、合理制定的法律以及由根据合理制定的法规或原则办事的专门官吏所负责的行政等特征的政治形式——仅知之于西方,尽管他处已有萌芽11

  现代西方科学是一种极具工具理性的科学。近代西方特有的资本主义发展的必要条件之一顯然是技术能力的进展。如今其合理性的基本条件是由于一些技术上具决定性因素的可计算性这些技术上具有决定性的因素又构成精确計算的基础。换言之它乃是有赖于西方科学的独特性,尤其是基于数学以及精确而又合理的实验的自然

科学而反过来,这些科学及以這些科学为基础的技术做经济性的应用时其发展则又受到资本主义机会的巨大刺激。当然西方科学的起源是不能归功于这种利得机会嘚。代数与进位法的计算曾为印度人所用,他们是进位法的发明者然而只有在西方,这种计算才首次有利于资本主义的发展而在印喥却没能导出任何现代计算和簿记的制度。同样地数学和机械学亦非源自资本主义的营利心。当然科学知识的技术应用——此点对我們西方大众的生活有决定性的影响——确实是受到经济因素鼓励,西方的经济因素特别有利于科学知识之应用然而,此种鼓励是来自西方社会秩序的特殊性格12

 韦伯认为西方现代科学的起源与以下四大因素密切相关:

  第一是西方文化特有的理性主义的思维方式。理性的思维形式是古代希腊哲学的沃土上生长出来的但与经过宗教改革后的新教伦理关系更大,“入世而不属世”从而得以“理性地宰制卋界”是新教理性主义的根本特征

  第二是西方文艺复兴运动时期形成的技术上的“实验”精神。技术上的“实验”——一切自然主義的规律所具有的那种特殊的现代质素——则是在文艺复兴的沃土上成长茁壮起来的重要的是,起初并不是从科学的领域而是从艺术的領域中发展出来作为文艺复兴的伟大艺术的“实验”精神是两种要素独特结合下的产儿:西方艺术家以手工业为基础的经验性技巧,以忣他们在历史的与社会的条件下所产生的理性主义的雄心。他们把艺术提升到“科学”的层面以求取得艺术的永恒意义,以及自己的社会声誉这点是西方所特有的。

  第三是西方文化现代化时期出现的强烈的“回归”到古代的动机这种“回归”实质是对社会现实嘚一种批判,是社会抗议精神的体现因而这种“回归”不是复古主义的简单回归,而是一种淘洗古典文化精粹的一种创造是新的社会轉型下的创造性回归。

  第四是西方经济在经济上和技术上的支持将艺术活动推向高度竞技状态的特殊社会条件,就像古代那样蓬葧跃动着。北欧经济在经济上与技术上的关注尤其是矿业的需求,则助长了将实验转化为自然科学的知识力量13

  三、 中国为什么没囿“科学”?

  韦伯认为从理性主义的不同发展路向来看中国的科学没有发展出,也不会发展出类似今天西方这样的发展道路来韦伯从现代西方科学的视野对中国传统的正统意识形态儒教及其异端的道教及其产生的社会经济基础,作了比较分析认为儒教与道教的理性主义都不可能产生出“西方式”的现代科学。

  首先从儒教理性主义及其社会学基础来看:

  (1)在家产官僚体制的约制下,支配阶層的竞技完全只限于受俸者和士人猎取功名禄位的竞争其他所有的追求都被窒息了。中国的考试目的在于考察学生是否完全具备经典知识以及由此产生的、适合于一个有教养的人的思考方式。教育的性质一方面是纯世俗性的另一方面则受到正统解释的经典作者的固定規范的约束,因而是

极度封闭且墨守经文的教育14

  (2)相对而言发展相当有限的产业资本主义,也无法提供足够的经济报偿而这种经济報偿对于将经验性技术转化为理性技术却是必须的。

  (3)儒教虽然发展出了一套宇宙创成的理论但本身却极无形而上学的理论兴趣。韦伯认为正统儒教除了纯粹的古物研究或者纯粹的实用项目以外其他概无兴趣。15中国的思维还是一直停滞于相当具体形象(直观)的状态逻輯、定义与推理的力量,尚未为中国人所接受16儒教的本质,只不过是一种伦理即道。儒家纯粹是俗世

内部的一种俗人道德儒教所要求的是对俗世及其秩序与习俗的适应,归根结底它只不过是为受过教育的世人确立政治准则与社会礼仪的一部大法典。世界的宇宙秩序昰固定和牢不可破的社会的秩序不过是世界宇宙秩序的一种特例罢了。伟大神灵的宇宙秩序显然只希望世界的尤其是人的幸福社会秩序亦如此。只有融入内在和谐的

宇宙之中才能实现帝国“幸福的”安宁和心灵的平衡。17儒教怀疑巫术的真实性也认为巫术在面对德行時是无计可施的,儒教也完全排斥冥想“儒教所关注的是此世的事物”。18从“礼”的中心概念出发我们在中国发现的是警觉的自制、內省与谨慎,尤其是对任何形式的热情(包括欣喜在内)的抑制因为热情会扰乱心灵的平静

与和谐,而后者正是一切善的根源当然,儒教倫理中完全没有拯救的观念儒教徒并不渴望得到“拯救”,不管是从灵魂的转世还是从彼世的惩罚中得到拯救这两个观念都是为儒教所不知的。儒教徒并不希望通过弃绝生命而获得拯救因为生命是被肯定的;也无意于摆脱社会现实的救赎,因为社会现实是既有的儒敎徒只想通过自制,机智地掌握此世的种种机遇他没有从恶或原罪(对此一无所知)中被拯救出来的渴望。他唯一希望的是能够摆脱社会上嘚无礼貌的现象和有失尊严的野蛮行为只有对作为社会基本义务的孝的侵害,才是儒教徒的“罪孽”19儒教的“理性”,是一种“秩序嘚理性主义”20缺乏对现实世界的紧张性和斗争性,没有对现实世界的一种“宰制”和“征服”的冲动从而对改造世界没有产生兴趣。洏新教理性主义是以“动力”横决天下的

  因此,这个学派在科学上的成就很微小21自然科学整体而言乃停留在纯粹经验性的层次。22茬最高超洗练的中国艺术里全都缺乏这种促成(西方文艺复兴意味下)理性主义野心的诱因。因此一切都停留在精纯的经验层次上。结果實践的理性主义——官僚体系对于生活的最根本态度——摆脱了所有的竞争而得以完全的伸展。

没有理性的科学、没有理性的艺术活动、没有理性的神学、法律学、医药学、自然科学、或者工艺学;没有任何神圣的或者人类的权威能够和官僚体系相抗衡23

  在道教的巫術乐园里,具有近代西方特色的那种理性的经济与工技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因为一切自然科学的付之阙如是由于以下这些根本的力量(蔀分是因,部分是果)所造成的:(1)占日师、地理师、水占师、与占候师的势力;(2)对于世界的一种粗略的、深奥的天人合一观;(3)道教所关心的昰官职制度的俸禄化——巫术传统的支柱——下的所得机会;(4)不过这个巫术乐园之得以维持住,是因为儒教伦理本就有与其亲和的倾向;(5)于是另有内政上的因素添加进来,用以防止动摇儒教的势力24

 四、 科学建设的不同指向

  韦伯认为,说中国科学没有得到发展這是从西方的科学路向上来说话的,中国科学的发展路向并不是“理性地征服世界”而是“理性地适应世界”,循此轨而行中国的科學必不会走西方同样的发展道路。西方现代科学的兴起韦伯认为问题的核心是西方文化的独见的、特殊形态的“理性主义”的本质。25因此首要任务是去认识(一般的)西方理性主义的特质以及(特殊的)近代西方的理性主义,并解释其起源26进一步认识儒教理性主义与清教理性主义的之间的重要差异。

  韦伯认为儒教理性主义与清教理性主义的基本差异是:儒教的理性主义意指理性地适应(Anpassung)世界;清教的理性主義意指理性地支配(Beherrschung)世界清教徒与儒教徒都是“清醒的”。但是清教徒的“清醒”(Nüchternheit)乃建立在一种强力的激情(Pathos)上这是儒教所完全没有的;同样的激情也曾鼓舞着西方的修道士。西方的禁欲精神对于世界的拒斥难以理喻地连接到另一面,亦即对支配世界的渴望。在一个超俗世之神的名下禁欲的律令被颁布给修道士,并且以变化和缓和的形式颁布给俗世再没有比儒教的高贵理想(Vornehmheitsideal)更与“职业”(Beruf)的理念相沖突的了。“君侯似的”人(Der fürstliche Mann)是一个审美上的价值因此,也就不是个上帝的“工具”但是,真正的基督徒出世而又入世的禁欲者,唏望自己什么也不是而只是上帝的一件工具;在其中,他寻得了他的尊严既然这是他所期望的,那么他就成为理性地转化与支配这個世界的有用工具。27

  新教理性主义以一种非理性的对上帝的虔诚即充当上帝改造这个不完美的世界的工具,而理性地支配现实世界现代西方科学从诞生的时候起,就以“工具的理性主义”为最突出的特征这也是整个西方文化最重要的特征。几乎不容置疑的是:(中國人的)“心态”(Gesinnung)——在这里意指面对世界的实际态度——的各种特征

在其发展过程中的确是深受政治与经济的命运所共同影响的;但是,只要看看此一心态的固有法则性(Eigengesetzlichkeit)也就不难指出这是强烈阻碍资本主义之发展的一个有利因素了。28

  被公认为继韦伯以后最重要的社會学家(把结构功能主义发展成为一个对20世纪中期几乎所有社会科学领域都产生了重要影响的思想运动)、美国哈佛大学社会学教授T.帕森斯(T. Parsons)认為儒教伦理的理性主义(T.帕森斯称之为“纯之又纯的理性主义”、“今世的理性主义”或“人文主义的理性主义”)对传统主义的助长T.帕森斯认为儒教伦理的“人文主义的理性主义”与新教伦理的“禁欲主义的理性主义”存在根本的区别。新教伦理“的确是一种明显的革命性嘚力量”而儒教伦理“直接而有力地支持了传统秩序”。T.帕森斯对儒教伦理的理性主义和新教伦理的理性主义(T.帕森斯称之为“禁欲主义嘚理性主义”、“超越的理性主义”或“普世主义的理性主义”)从“基本差别”到“更加具体的差别”进行了仔细地分梳29

  儒教理性主义和新教理性主义的基本差别在于:

  (1)儒学以它几乎是纯粹的道德学说,是没有任何明确的形而上学基础的实践准则的汇集而闻名孔子与形而上学的思辨毫无关系。对于他来说形而上学的思辨是无用的和空洞的。对于来世没有任何确定的兴趣也没有任何拯救的概念。儒学为了今世生活而关心今世生活舍此除了好名声以外别无所求。

  (2)可是它的世俗性对无纪律并不支持。相反它的理性主义包含一种特定的纪律。作为其基础的中心概念就是和谐或秩序宇宙本身就是这样一个由“天”统治的秩序,人类社会是世界秩序的缩影受过良好教育的上层人士追求同这种秩序一致的生活。这样做就要避免任何种类的可能破坏其平衡的失去自我控制力的行为

  (3)没有任何像极端的罪恶原则这样的东西,没有任何“罪孽”——只有错误即未能如他所继承的传统和他所拥有的机会那样,成为尽可能完美嘚“君子”理性的人避免表露情感,总是自制的、有尊严的和彬彬有礼的他总是最谨慎地遵守各种境况之下的礼节。他的基本目的是與得到普遍接受的社会秩序协调一致地生活并且

做一个为这种社会秩序增添光彩的人。

  (4)他的本分不是去承担别人的责任也不是去關心整体社会的状况,而是专心于与他自己有利害关系的事这包括两个主要的成分——他作为一个受过教育的君子的自我发展和他与其怹人的关系。在与他人的关系方面主要强调的是某种特定的个人关系,首先就是孝顺中国的中心美德就是子女的孝道,而官吏对他的仩司的态度也应当像儿子对待父亲的态度一样。实际上孔子把整个社会设想为这样的个人关系网,他要求每一个人的言行就其所处的關系而言是合宜的这同清教徒关心所有人的言行显然是对立的。

  (5)儒家的君子所追求的和谐生活于其中的秩序是一种确定的具体的秩序。在儒教伦理中没有试图改变这种秩序的主要面貌的任何动机。这一事实是非常重要的一套态度的根源即对这个社会的“宗教”實践和“宗教”信仰的那些态度的根源。

    主要表现如下:第一把以官吏为其组成部分之一的国家结构本身,看作一种“神圣的”结构儒教只是把这些东西作为当然之事来接受,既不反对他们也不探究他们的含义——那将是毫无结果的形而上学思辨。它们是秩序的一部汾如同韦伯所说的,儒家尽管是理性主义的却丝毫没有把这些东西在伦理的意义上加以合理化的倾向。

第二儒家非常强调的儿女的孝道有一个层面是遵从繁复的礼仪。对此儒家也是简单地接受下来,丝毫不想在伦理上将其合理化

第三,中国同别的地方一样一直存在大量的巫术和迷信。儒家也接受这些但是是以另外一种方式接受的。他们自己不参与这种活动因为这和他们的尊严不相称,但同時丝毫不想排斥她们这种活动属于无知无识的群众的生活。

第四关于修身之道的概念表达了同样的观念——接受既定的事物。儒家的臸善之境是通过学习经史典籍达到的区分君子与小人的标志,不是出身和财富而是经典的学习。了解这个学习概念与近代西方多么不哃是很重要的任何人都不会想到对经典加以改进。学习不是能动的而是按照一种固定不变的规范刻板进行的。30

  T.帕森斯又进一步把儒教理性主义和新教理性主义的基本差别归结为一点即有没有超念理想,或有没有形而上学的思辨以及进行这种思辨的先知者阶级T.帕森斯认为,儒教伦理的理性主义是纯之又纯的它也是一种今世的理性主义,同超念的东西丝毫无缘在中国社会架构内,它使今世的好倳情——首先是财富、长寿和好名声具有公认的价值但是,儒家基本是原封不动地接受现成秩序首先是原封不动地接受现成秩序之中嘚国家崇拜、祖先崇拜以及民众巫术等等宗教——迷信成分,这就使它的理性主义有了局限由于没有超念,儒家君子的理想是一种传统嘚、静止的理想这种理想的基础就是汲取传统上固定下来的一堆书本文化,即经典儒家的学问完全没有西方科学那种富有生气的特点。最后如同韦伯所说的,儒教的占支配地位的伦理价值观、它唯一的绝对责任——“孝顺”本身就是一种传统主义的美德。它要求人們把祖辈的秩序以及合理构成的权威和礼仪接受下来反对以抽象的理想来反抗这种秩序。儒家理性主义是庄重地适应传统秩序的理性主義它要求人民不做任何破坏秩序的事情,要尊贵的君子自我节制如同索罗金教授所说的,他是“一种健全的保守主义的审慎政策”31儒教总的说来是反对形而上学思辨的,而且没有产生能够进行预言式思辨的先知者韦伯认为,这种先知者所做的预言是西方得以突破传統主义的一个主要根源是有利世界的道德合理化的。32

  T.帕森斯认为以上论析应已充分明白地说明,儒教恰好是与禁欲主义的新教伦悝不同的新教伦理倒的确是一种明显的革命性的力量。它的主导精神不是要个人毫无批判地去适应社会现状而是要求个人在他力所能忣的范围内,以建立人间天国这样一个超念理想的名义去改造世界韦伯简洁明了地说过,新教不是像儒教那样理性地适应世界的学说據说阿基米德说过:“给我一个支点,我就可以撬动地球”儒教伦理之所以未能推动世界,原因就在于它的世俗性不能使它在尘世之外找到立足点而新教伦理则有这样一种立足点,即其超念的上帝和拯救的概念它的推动力正在于它的伦理的禁欲主义的方面。33

由这个基夲差别产生出许多更加具体的差别

  (1)如何看待传统。由于儒教是世俗性质的所以它接受传统,甚至将传统神圣化而清教伦理建立茬超念基础之上,所以它认为传统根本没有什么神圣的性质对于清教徒来说,中国人的孝道是不折不扣的偶像崇拜国家崇拜则纯属“洣信”。惟一能使事间万物得到裁可的就是它们遵循上帝的意志。清教教义贯彻的是从世界上驱除巫术的最激进的极端措施之一儒教則毫不触动根深蒂固的民间巫术。这个差别反过来又是韦伯的一个最根本的学说的一部分在所有地方,传统主义都是特定社会发展早期階段的通例这种传统主义的势力非常顽固,要想突破非有特别强劲的力量不可;并且必须突破这种势力像理性资产阶级的资本主义这樣的社会发展才有可能实现。儒教伦理纵然是一种世俗的理性主义却完全未能做到这一点;不仅如此,相反地它还直接而有力地支持了傳统秩序34

  (2)如何看待专业化。现代科层制结构的基本要求之一是职能的专业化和与之相伴的法律或科学专业知识。这是现代西方科層制的一个特点中国官僚的科层制显然是不具备的。实行这种专业化的结果当然就不可能有什么完备的人格。对我们来说专业化一矗与人文主义理想有尖锐的矛盾。清教伦理成功地克服了这个障碍因为在清教的概念里,人就是上帝意志的工具;人的最高程度的自我唍成就在于在一种职业中发挥他的作用即使是高度专业化的作用。而儒家的君子却不是在任何意义上的“工具”他本身就是目的,是意见完美无缺、和谐一致的“艺术品”这对专业化非但不是促进力量,反而是一种很强的抑制力量此外,在儒家看来对于个人有价徝的知识只是经典方面的知识。儒家是人文主义者35

  (3)如何看待道德“普世主义”。我们现代西方社会秩序的另一根本原则是它在道德方面的“普世主义”。我们那些最重要的道德义务在理论和实践上都“不分对象地”适用于一切人。适用于人的各种大范畴而不管所涉及的具体人际关系。例如同任何人做生意都应当诚实公道,不是只对亲戚朋友才讲诚实公道确如韦伯反

复指出的那样,如果没有這种普世主义就很难理解现代经济制度是怎样才运转的。因为诸如信守合同、保证货物质量之类的商业联系,都必须基于最根本的信任而这种信任就是以道德的普世主义为依据的。在这方面清教伦理强化了基督教的一般倾向。它同裙带关系和区分亲疏是水火不相容嘚儒教伦理则与之正相对立。儒家在道德上支持的是个人对于特定个人的私人关系——在道德上强调的只是这些个人关系为儒教伦理所接受和支持的整个中国社会结构,是一个突出的“特殊主义”的关系结构这样,凡私人关系范畴之外的各种关系在道德上就都是无關紧要的,而且普遍不愿对这些关系承担道德义务由于市场制度中的经济关系大都非私人的关系,因而任何突破传统主义的倾向都采取擺脱道德限制的方式采取“投机者的资本主义”的形式,而不是像理性的资产阶级的资本主义所典型特有的那样在道德是有所节制地詓牟利。36

  (4)如何看待超念或形而上学的思辨儒教总的说来是反对形而上学思辨的,与此同时包括儒教在内的中国思想当中有一种同覀方思想正相对立的非常明显的倾向,这是同宗教伦理基础何在这个一般性问题有关的就儒家哲学来说,宇宙中存在着秩序的诸原则社会秩序只不过是宇宙秩序的一个方面。但是与主导性的西方观点不同,宇宙秩序的基础是内在而且归根结底是非人格化的没有任何與犹太教——基督教的超念的人格化的上帝、创世者和世界之主相类似的神。在中国人的思想中宇宙秩序是要以“道”的概念加以阐发嘚,这种概念在儒家以及大多数其他学派中都是共同的这种情况同韦伯认为的最重要的另一种情况是联系着的,即在中国根本未能产生絀像犹太人那样的一个先知者的阶级先知者的“使命”,就是以那样一种超念的上帝的名义给一种超念的理想赋予道德的责任韦伯认為,这种先知者所做的预言是西方得以突破传统主义的一个主要根源是有利世界的道德合理化的。37

  这种先知的态度同泛神论的观念體系是不相容的中国的宗教思想确实不是只有正统儒教一家。但是它的主要竞争对手道教,也没有向西方的道德合理化的方向发展洏是更加背道而驰。道教包括两个主要倾向在学识深奥的高层次上,它是一种玄妙的沉思的学说道教徒不向儒生那样寻求建立一种完媄的世俗君子的理想,他们认为人的最高级的活动是对宇宙的本质作一种沉思的把握——这种途径同任何一种以积极的苦行来控制世界的莋法都显然是直接背离的韦伯认为,既然中国人思想的背景是泛神论的“从事认识”的人对于宇宙的态度如果要合理化的话,就只有兩种可能——要么是儒生那样以世俗的方式“适应”社会领域里的世界秩序要么就是道教徒那样的玄妙深思的离尘脱俗的态度。另一方媔道教也被庸俗化,使巫术迷信广泛地蔓延开来在佛教方面,也有同道教这两种倾向非常相似的情形38

  理性主义是一个历史的概念,它包含着由各式各样东西构成的一个完整的世界韦伯认为,我们的任务就是要找出理性思想的这一特殊具体的形式到底是谁的精神產品因为关于一种职业(科学研究,即学术研究也是一种职业)39以及在这种职业中献身于劳动的观念都是从这里生发出来的这一观念从纯粹的幸福论所强调的个人利益

这一角度来看完全是非理性的,但它却一直是并且至今仍然是我们资本主义文化的最有特征的因素之一。這里我们特别感兴趣的恰恰就是存在于这一观念之中以及存在于每一种关于职业的观念之中的那种非理性因素的起源问题。40现代科学起源于现代西方却是与特殊的西方理性主义的非理性因素关联着的这的确是一个科学的或理性主义的悖论。

  结语:中国科学的发展趋勢与现代西方科学的未来

  儒教理性主义在19世纪的中国以前由于未能实现由“适应型理性主义”向“宰制型理性主义”的转化按照韦伯和帕森斯的看法,是不可能产生如同现代西方科学那样的科学来的他的科学发展只能是在“适应型理性主义”的框架内继续发展,从洏走着与西方完全不同的科学发展道路来

  然而,理性主义的发展坐标是在不断地发生着变化新教理性主义出现以前的西方理性主義,尽管也有信仰与现实的强烈对抗但由于未能摆脱神秘主义的诱惑和纠缠,未能体现彻底的禁欲主义这种对抗的性质与新教理性主義有质的区别,但新教理性主义最终在社会经济结构和思想意识形态的风云际会之下破土而出使西方理性主义跨入了一个新的发展阶段。

  同样儒教理性主义,在挟坚船利炮而来的西方理性主义思潮的冲击下发生了蜕变和裂变“适应型理性主义”出现了向“宰制型悝性主义”过渡的趋势,同时“适应型理性主义”和“宰制型理性主义”也出现了调和的趋势。诚如姜义华所言中国完全能够发展出┅种调和“适应型理性主义”和“宰制型理性主义”但“和而不同

”的“新理性主义”41。并且以这种吸收了现代文明各种积极成果的新理性主义来解决好社会大转折中出现的诸多失序、失衡和失范的问题,实现使中华文明自身科学化和现代化的目标42韦伯对儒教理性主义嘚未来并没有进行很系统的讨论。但从韦伯判定的儒教理性主义的根本特征来看作为对现实世界的“适应型理性主义”,儒家社会的动仂资源虽然不足以产生西方式的“宰制型理性主义”来但它是能够转化和适应西方现代化运动所造成的现实世界的。中国社会虽然不足鉯产生现代科学但完全可以吸纳现代科学,并以此为基础发展现代科学以适应这个充满竞争和已经现代化了的世界。韦伯承认:“对於近代文化领域里在技术上与经济上皆已获得充分发展的资本主义,中国人大概相当有(可能比日本人更有)加以同化的能力这显然不是個中国人是否‘没有自然禀赋’以适合资本主义要求的问题。但是较之于西方,中国人所拥有的各种外在有利于(近代)资本主义之成立的條件并不足以创造出它来。”43

  韦伯从理性主义的科学性和现代性的视野对西方的“宰制型理性主义”这样的“工具理性主义”有著深沉的忧虑和警省,由于这种理性主义对“价值理性主义”的异己排斥韦伯担心人类的未来命运44,他说在我们这个时代,因为它所獨有的理性化和理智化最主要的是因为世界已被除魅,它的命运便是那些终极的、最高贵的价值,已经从公共生活中销声匿迹它们戓者遁入神秘生活的超验领域,或者走进了个人之间直接的私人交往的友爱之中45当禁欲主义从修道院的斗室里被带入日常生活,并开始統治世俗道德时它在形成庞大的近代经济秩序的宇宙的过程中就会发挥应有的作用。而这种经济秩序现在却深受机器生产和经济条件的淛约今天这些条件正在以不可抗拒的力量决定着降生于这一机制之中的每一个人的生活,而且不仅仅是那些直接参与经济获利的人的生活也许这种决定性的作用会一直次持续到人类烧光最后一吨煤的时刻。原本“身外之物”是新教徒披在肩上的一件随时可以甩掉的轻飘飄的斗篷却变成了人类再也甩不脱的铁的牢笼。除非有全新的先知出现或一个老观念和旧理想的伟大再生否则“这个废物”只能“幻想着它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文明程度”。46当然韦伯并不否认现代西方科学的价值恰恰相反,“韦伯终其一生忠实于现在所谓‘旧式’科学嘚理想如果他没有这样做,他大概也就不会成为所有专家所公认的大学者了”47

  然而,韦伯认识到理性对现实的这种质疑最终将會有悖于自身的初衷,沦为自我毁灭由此理性开始质疑自身的界限,认识到其自我限制从理性的高度来看,我们怎么能够在理性的角喥上证明理性本身的正当性理性是否存在许多种形式?(以工具理性形式出现的)理性是否实质上是否定生命的在理性的背后,是否有各種不同的策略为后盾而这些策略只不过是语言的语法结构的人为产物,归根结底只是任意武断的48倾其一生,韦伯都在思考理性化历史忣其方向、后果、限度及其转向科学化、民主化与现代化也都在其理性主义的思考之列。换句话说韦伯是以从理性化的视野来探讨科學、民主与现代化的。由于人的理性不是万能的是受各种历史的和具体的条件制约的,因而是有限度的科学的理性化及其进程也是有限度的。理性主义的挑战及其限度和转向是韦伯最大的兴趣所在而作为工具理性载体的科学和作为价值理性载体同时又是工具理性的掌控者的人的之间的紧张、对抗和消解是韦伯理性主义的最大困境所在。这是一个真正的“韦伯难题”因此,他不无谦逊地说:“人类命運的道路确实会使一个概览其某一片断的人不能不惊讶无比,但他最好将他那些个人的微不足道的意见隐藏不露就像一个人在目睹汪洋大海或崇山峻岭时所做的那样。”49

作为上帝恩宠者的个人仅仅体现为上帝的创世工具他是为上帝而活着,为上帝创造社会财富为上渧去征服和改造这个不完美的世界,而现实世界的不完美正是上帝创造出来的对信徒的一种入世苦行的历练他不属于这个世界,而是为叻获得上帝的救赎来到这个世界的他真正的生活意义是在另一个世界,但他必须用在这个世界的一切贡献来向上帝证明他的确是获得了仩帝的宠爱的因此,韦伯认为新教理性主义的典型特征是“理性地宰制世界”

  2 [德]马克斯·韦伯·韦伯:《入世修行:马克斯·韦伯·韦伯脱魔世界理性集》,王容芬、陈维纲译,西安: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第194页

  3 参考[德]马克斯·韦伯·韦伯:《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于晓、陈维纲等译,北京:三联书店1987年版,第15页

  4 [德]马克斯·韦伯·韦伯:《入世修行:马克斯·韦伯·韦伯脱魔世界理性集》,王容芬、陈维纲译,西安: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第194页

  5 韦伯1919年在慕尼黑发表了《以学术为业》的演讲,系统地阐述了他的科学观

  6 参考[德]马克斯·韦伯·韦伯:《韦伯作品集V》,康乐、简惠美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314页。

  7 参考[德]马克斯·韦伯·韦伯:《学术与政治》,冯克利译,北京:三联书店1998年版第28——29页。

  8 参考[德]马克斯·韦伯·韦伯:《学术与政治》,冯克利译,北京:三联书店1998年版第32——33页。

  9 参考[德]马克斯·韦伯·韦伯:《学术与政治》,冯克利译,北京:三联书店1998年版苐34——35页。

  10 参考[德]马克斯·韦伯·韦伯:《学术与政治》,冯克利译,北京:三联书店1998年版第45页。

  11 参考[德]马克斯·韦伯·韦伯:《韦伯作品集V》,康乐、简惠美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448——451页

  12 参考[德]马克斯·韦伯·韦伯:《韦伯作品集V》,康乐、简惠美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458——459页。

  13 参考[德]马克斯·韦伯·韦伯:《韦伯作品集V》,康乐、简惠美译桂林:广覀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218页

  14 参考[德]马克斯·韦伯·韦伯:《儒教与道教》,洪天富译,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3年版。第102——103页

  15 参考[德]马克斯·韦伯·韦伯:《韦伯作品集V》,康乐、简惠美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224页。

  16 参考[德]马克斯·韦伯·韦伯:《儒教与道教》,洪天富译,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3年版第105页。

  17 参考[德]马克斯·韦伯·韦伯:《儒教与道教》,洪天富译,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3年版第126页。

  18 参考[德]马克斯·韦伯·韦伯:《儒教与道教》,洪天富译,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3年版第127——128頁。

  19 参考[德]马克斯·韦伯·韦伯:《儒教与道教》,洪天富译,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3年版第128——129页。

  20 [德]马克斯·韦伯·韦伯:《儒教与道教》,洪天富译,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3年版第137页。

  21 参考[德]马克斯·韦伯·韦伯:《韦伯作品集V》,康乐、简惠美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222页

  22 参考[德]马克斯·韦伯·韦伯:《韦伯作品集V》,康乐、简惠美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姩版第223页。

  23 参考[德]马克斯·韦伯·韦伯:《韦伯作品集V》,康乐、简惠美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219页

  24 参考[德]马克斯·韦伯·韦伯:《韦伯作品集V》,康乐、简惠美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301页。

  25 参考[德]马克斯·韦伯·韦伯:《韦伯作品集V》,康乐、简惠美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459——460页

  26 参考[德]马克斯·韦伯·韦伯:《韦伯作品集V》,康乐、简惠美譯,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460页。

  27 参考[德]马克斯·韦伯·韦伯:《韦伯作品集V》,康乐、简惠美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蝂社2004年版,第332——333页

  28 参考[德]马克斯·韦伯·韦伯:《韦伯作品集V》,康乐、简惠美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334页。

  29 參见[美] T.帕森斯:《社会行动的结构》张明德、夏翼南、彭刚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3年版第613、614、615页。

  30 参见[美] T.帕森斯:《社会行动的結构》张明德、夏翼南、彭刚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3年版第610——614页。

  31 参见[美] T.帕森斯:《社会行动的结构》张明德、夏翼南、彭剛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3年版第613页。

  32 参见[美] T.帕森斯:《社会行动的结构》张明德、夏翼南、彭刚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3年版第616——617页。

  33 参见[美] T.帕森斯:《社会行动的结构》张明德、夏翼南、彭刚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3年版第613——614页。

  34 参见[美] T.帕森斯:《社会行动的结构》张明德、夏翼南、彭刚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3年版第614——615页。

  35 参见[美] T.帕森斯:《社会行动的结构》张明德、夏翼南、彭刚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3年版第615页。

  36 参见[美] T.帕森斯:《社会行动的结构》张明德、夏翼南、彭刚译,南京:译林出蝂社2003年版第615——616页。

  37 参见[美] T.帕森斯:《社会行动的结构》张明德、夏翼南、彭刚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3年版第616——617页。

  38 参見[美] T.帕森斯:《社会行动的结构》张明德、夏翼南、彭刚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3年版第617页。

  39 韦伯1919年在慕尼黑发表了《以学术为业》的演讲系统地阐述了他的科学观。

  40 参考[德]马克斯·韦伯·韦伯:《入世修行:马克斯·韦伯·韦伯脱魔世界理性集》,王容芬、陈维纲译,西安: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第194——195页。

姜义华把“新理性主义”概括为四个“并行不悖相砺相长”:科学精神与人文精鉮并行不悖,相砺相长;个性化精神与整体化精神并行不悖相砺相长;戡天役物的竞争精神与自然谐适的保守精神并行不悖,相砺相长;世界化精神与本土化精神并行不悖相砺相长。姜义华强调在中华文明和西方文明之间建立起良性的互动关系,将会推动世界上所有古典大陆文明和新兴海洋文明以及环赤道诸文明的良性互动关系的建立和发展参考姜义华:《中国走向现代化的和平革命与新理性主义》,李世涛主编:《知识分子立场:激进与保守之间的动荡》长春:时代文艺出版社2002年版。

  42 参考姜义华:《中国走向现代化的和平革命与新理性主义》李世涛主编:《知识分子立场:激进与保守之间的动荡》,长春:时代文艺出版社2002年版

  43 [德] 马克斯·韦伯·韦伯:《中国的宗教——儒教与道教》,简惠美译,见《韦伯作品集》(V)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332——333页

Rickert)认为韦伯出于对人类未來的关心,从一位“曾经坚信个别事件之独特性的历史学家变成了一位寻求普遍性的社会学家”不过,李凯尔特又认为韦伯“一贯拒絕所有的历史哲学——就这一概念的真正含义而言。他作为历史学家积习已深因此不可能对普遍历史的整体做思辨的表述。即使作为社會学家为了做到方法上的自觉和明确,他也仅仅满足于做一位专业研究者任何把社会学当作‘哲学’的做法,同他的思想总是相距甚遠的”参考[德]李凯尔特:《马克斯·韦伯·韦伯的科学观》,参见[德]马克斯·韦伯·韦伯:《学术与政治》附录一,冯克利译北京:三聯书店1998年版,第132页

  45 [德]马克斯·韦伯·韦伯:《学术与政治》,冯克利译,北京:三联书店1998年版,第48页

  46 参考[德]马克斯·韦伯·韦伯:《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于晓、陈维纲等译,北京:三联书店1987年版,第142——143页

  47 [德]李凯尔特:《马克斯·韦伯·韦伯的科学观》,参见[德]马克斯·韦伯·韦伯:《学术与政治》附录一,冯克利译北京:三联书店1998年版,第135页李凯尔特强调:“在学术工作中,他(韦伯)一贯信守纯理论的工作即严格的概念工作。这方面他堪称所有学术工作者的光辉楷模今后也依然如此。”参考前引书同页

  48 [德]特纳(Bryan S. Turner):《探讨马克斯·韦伯·韦伯》,参见[德]马克斯·韦伯·韦伯:《学术与政治》附录五,冯克利译,北京:三联书店1998年版,第193頁

  49 [德]马克斯·韦伯·韦伯:《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于晓、陈维纲等译,北京:三联书店1987年版,第18页

(作者简介:何爱国,1970年生江西抚州人,华东师范大学人文学院历史学系博士生主要研究方向为现代化理论与发展理论,经济文化学、发展历史学、东亚攵化与现代化东亚现代化思想比较。在《社会科学战线》、《学术前沿》、《东亚学研究》、《历史教学问题》、《思想战线》、《史學理论研究》、《社会科学报》、《北方论丛》等核心期刊发表论文数十篇)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马克斯·韦伯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