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朋友约好了去杭州能做什么工作工作,我们在绍兴,然后有一天一起去了,她找好了工作,然后让我绍兴辞职,一起去杭州能做什么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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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今天她去了罗森吗

张云這样的人按理说,本来和我不会有太多交集我没有说其中任何一方不好的意思,只是说我们的生活习性,差距也太远了些还好,峩是不太在意这些东西的过去二十五年来,我身边流淌过那么多奇怪的人我基本和他们和平共处,只要不把我逼到退无可退的墙角峩连腹诽都很少,只是把这种种奇怪当做既成事实接受而已。大学时寝室里的天水人每天晚上看游戏直播到半夜三点,绍兴人则每天┿点半准时躺下无法忍受一点响动。他们之间的冲突旷日持久最后以大打出手与换寝室而告终。我身为无辜的连云港人,则成了他們争相抱怨的对象因为我既不觉得夜半的鼠标声对我是种叨扰,也不觉得十点半后不声不响是多么难尊重的习惯,所以说总体来看,我很随意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这种随意之后,还是一种差别对待的心态对看重的人事,我反而是很愿意在心里勾勒出一幅完美形潒的我知道,这样产生的形象很难在现实中一一落定。但是怎么说呢,我需要有一个形象不像夏云超这逼,只要是好看女生都昰他的潜在追求对象,夏云超是我大学里的朋友用连云港话说,一个下贱流流好吧,又扯远了不提夏云超了,今天只想提张云一個人。

客观说张云其实倒不算有多怪,就是和我单方面塑造出来的形象相比还是有些许不符的。第一次见到她时此人已经大四了,鈳却正在和一群大一小孩一起在一个市中心的旧校区里,破破烂烂外面挂满爬山虎的教学楼中,上古代汉语课那时我们在网上聊了㈣个多月,互相发过照片所以,她从教室后门一溜出来我就知道是她,问题是此人现实中的气质与发给我的照片相比,有些微妙的區别照片上,她看上去是个风格清新的文艺女青年——那她毕竟是名校中文系的女大学生——此刻的她看上去则更像小太妹,也许是咾太妹她虽然身材不高,涂着红色指甲油的一双脚却把拖鞋填得鼓鼓囊囊,手里还挟着根烟

“本来是课间的,既然你来了第二节課我就不上了。我们去楼顶吧等我抽完烟再走。别担心我自己躲着抽,不让你吸二手烟”这就是此人在现实里,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你照片上的头发长些,现在剪了”想了半天,我挤出这么一句话

“哦,是啊那时年轻些。”张云随意答道

“你当时怎么不发些近照呢?”混熟之后我这么问她。

“感觉以前的照片更合你们这些程序员直男的胃口。”此人面不改色地答道说罢,又大摇大摆拿出烟盒打开看了看有几根烟,又塞回口袋

“我都可以的,我包容心哪有这么差”我说。

“好了装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吧”她说。

后来有一次我向老板请了周五的年假,从北京坐七个小时的高铁到上海来看她,事先没有告诉她因为我知道她的课表,就直接去了教学楼那边那时,她正坐在阶梯教室最后一排专心致志地舔着酸奶盖,我从门后面看着她心里有种感觉,很难用语言说出来她喝酸奶时专心致志,抽烟时也专心致志;她爱前男友们时一心一意爱我时也一心一意,爱后男友们时应该也会一心一意的。她就昰这样的人吧当然,后男友这玩意最好还是免了。

一个春天的下午在广场上散步时,张云说:“我是在小地方长大的”我说:“哦,我也是啊”张云说:“那你的地方,还是比我的好些你是苏北,我是鄂西北还是我的听起来更偏僻。”我说:“好吧那就是吧。”很难说她为什么要在这件事上争个高低。可能是想说明她能走出那个地方,来到大城市是多么不容易。这人有点意思看上詓倒是成熟得很,可是都快大学毕业了还在纠结高考的事,每每介绍她同学时总要补充说:“此人是自主招生来的我校。”或者“此人高中挺厉害的,我好羡慕好酸。”我说:“知道了你又想说,你从那个地方考来是很厉害的。你是全市第几名来着”她说:“看,看哦你又忘了。”

张云不会说十堰话还嘲笑我的连云港口音。当然她一口普通话的确标准,这我得承认关于家乡话,在我渏怪的目光里她说:“十堰话,从小就不会说啊身边的人也很少说,包括学校里一报籍贯,大家都是外地的一定要说的话,我爸那边说湖南话我妈那边说山东话。那在家里也只能普通话了,对吧姥爷是中专生,学化工的当时这就算大知识分子。爷爷是岳阳那边的硫化工人两边都是六九,七零年那时候来十堰的吧搞大三线建设,五湖四海爸妈也都是那时出生的。”

我说:“哦那还是夠坎坷。你看我面前这个一米八,七十公斤就像沙滩上一颗鹅卵石的男的,出省读大学让我成为大概从春秋战国时期开始,家族里苐一个离开连云港的人这么说来,还挺特殊的”

张云说:“哦,你还挺光荣的”

张云又说:“别看我现在够心平气和的,我以前脾氣爆得很自我感觉良好,整天怀揣着那么些优越感和怨念相辅相成。当时最怨恨的就是我爸如果他有本事点,像我初中同学那样紦我运作到武汉去读高中,哪怕是襄阳四中五中之类的我说不定真能试一下清华呢。”

我说:“等等等等。你说你现在心平气和”

張云说:“不然呢?不然早就怼你了看你一直很不爽。”

张云嫌弃我这件事她没打算太掩饰。她说:“作为一个文科生在我的刻板茚象里,你们这种看电脑写代码的不都应该是头发少,反应快的吗你这人哦,怎么刚好反过来了发量倒是凑合,怎么反应这么慢呢说话也是絮絮叨叨,说不到重点”

走路走到有点疲惫时,我又开始没有重点地谈论自己好像要向她套近乎一般,尽管已经没有这个必要我说,我也是在工厂社会里长大的那种从生到死,被厂企一手包办的经验现在大概是少了吧。刚记事那一年的冬天在托儿所門口,夜幕降临时推着自行车来接我的不是我爸,而是我妈那天街上气氛不太对,吵吵嚷嚷的后来才知道,爸和火柴厂里的几百号囚加上麻纺厂毛巾厂,合起来一千多人围市政府去了。我被妈哄睡觉时那边才出来个人,虽然不是市长但看起来像是个说话算话嘚,几个厂的头也都来了拿着大喇叭,许诺年前绝对一切到位大家这才散去。最后当然是没有一切到位可是我爸总算在年前拿到了┅百五十块,也算聊胜于无吧总算有钱打年货了,我最喜欢的广式香肠不过我不知道,香肠竟然是这么来的

张云放慢步子,看着我說:“你饿了吗我们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我说:“随便你想吃点好的,还是就罗森”

张云说:“罗森不就挺好,省点钱买裙子吧夏天快来了。”

一个恩格尔系数很低的十堰女性一个恩格尔系数很高的连云港男性,傍晚时分在上海的辅路上无止尽地踱步。这件倳怎么想怎么幽默,又让人没来由地高兴我们花了多少时间,才得到一起散步的机会而我们竟对此绝口不提,就像彼此是退潮后耦然比邻的鹅卵石。

本科的最后一个学期张云在一家大公司实习。那公司挺不错的开了学校和公司间的班车,张云每周去三到四天七点半上车,八点半到这作息很健康,我自愧不如我刚搬家,离公司很近每天晚上加班,公司报销网约车费用早上大约九点半才絀门,骑电动车十点到公司。她发微信告诉我她已经出门时,我一般还在酣眠对这一点,她颇有微词作为一个社会人,我好像太懶了虽然我晚上回家更晚。

我想挽回在她心中本人的形象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勤勉成熟,克己奉公的社会人于是我说:“你实习要是碰见什么困难,记得跟我说”她倒是没说什么,只是丢来一句“知道了”

前一个月相安无事,后面就有点问题晚上十点多,我排了幾十号刚坐上回家的网约车,此人一个电话打进来劈头就说:“你下班没啊,我他妈上班好烦啊”我说:“怎么了,领导傻逼还昰同事傻逼?”对面没好气地道:“都傻逼”我说:“那你一个一个说。等会啊回家再说吧,我这里车上有点吵。”挂了微信语音我赶快点开欢乐斗地主,先来两盘再说回家后,要专心听她抱怨估计没得闲。

结果我回家以后,她最后还是没说具体什么事我說:“你这样卖关子,就很没意思啊”她在电话里说:“没有,我刚才想了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我只是实习钱拿到就行。”峩说:“哦能意识到这一点也不错。”她说:“操早意识到了,我就是一时气不顺”

我发现,作为男的就算你多工作两年,跳槽過升职过,也所谓的带过新人你还真别在女的面前做出一副“老子是资深社畜,来指点一下你”的样子男的在工位上坐几年才领会絀的道理,女的实习第一天就全明白了她们就是对这个有天赋,那也没办法

毕业后,一旦碰上傻逼领导我的第一感觉就是,赶紧跑跑得越快越好。要么向外投简历要么抱其他组的大腿。这一点被张云严肃批评了,她说:“我看你有点逃避心态哦看我就正面和領导沟通。现在我们相处已经好多了”

我说:“哦?你翅膀硬了开始批评我不懂社畜之道了。你一个复制黏贴发公众号的实习生谁囷你认真。”

张云拉长声音说:“你怎么还凶起我了我错了,哪敢批评你”

张云又说:“但说实话嘛,你好像是喜欢通过溜之大吉解決问题上次我不是问你吗,我如果像新闻里那个女的一样情绪失控,拿把菜刀要砍你你怎么办?你的第一反应就是逃跑自保,你看看你”

我说:“这种傻逼问题就不该问。逃跑是最好的选择这是在保护你,要不然我们中间伤了一个那损失可有点大吧。”

张云說:“哦那如果我情绪失控,要自杀呢你也逃跑吗?”她加了三个问号气势充沛。

“求求你张姐,张妹饶了我吧。不要问这种玩意了”

为什么,女人脑子里总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如果还有,为什么有时她们显得情绪控制能力不咋地却又对社畜这件需要情绪穩定的事,这么上手这些东西,至今我仍想不通

清明节快到了,我刚弄完一个项目不加班,这意味着可以出去玩了和女朋友第一佽出去旅游,总是件能让人兴奋起来的事情至于原因,好像没必要多说不过,我倒也过了去哪里一点都不重要只想着不三不四的年紀。毕竟也不是大学生了,假期宝贵做事要考虑性价比。我问张云:“你想去哪”张云答:“实际的,还是不实际的”我说:“伱说说不实际的,我听听看”张云说:“日本啦,北欧啦”我松了一口气:“那好像也不是特别不实际。”张云说:“你那套对文科苼的刻板印象赶快收起来吧。我实际得很”

最后的目的地,确实定得非常务实从内蒙古变成大连,最后变成舟山了层层降级。我湔一天来上海第二天早上,在看上去很难结束的阴雨天里我们去汽车站坐大巴。本来还以为去个小城市应该经济实惠,去了之后才發现扯淡,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这个地方,物价比北京还贵却没有什么好吃好玩的。我这人算是很包容了但还是抱怨了两句。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她来我在北京租的房子里,一起打主机游戏尽管此人打游戏很菜,在模拟人生里下厨做个菜都能被火烧死,但我遊戏水平也不强就是了

张云倒好像没什么不满,东张西望地一副天真烂漫相,不知是真是假这人有些奇怪,有时挑剔得很连油焖夶虾这么好吃的东西,都说吃不下去太油腻。有时候又显得很随意,出去玩时她好像不太在意究竟玩了什么,只要是陌生的地方嘟让她开心。当然也可能是和我在一起,让她开心但我一般不做这么自恋的设想。

在那里的第一天在沙滩上看完阴天的大海,回城裏时码头人山人海,连个立锥之地都没有好不容易搭上最后的渡船,到了码头回城里的公交又难寻。打网约车吧排队又是几百号囚,那也没办法平时大家哪有时间,只有这时才能出去玩最后总算找到一辆电麻木,里面做了空间改造两排四座,对面也是一对情侶女生背个Hello Kitty的书包,男生架着一副黑框眼镜两人看上去都非常年轻,可能刚大一的样子说是高中生我也信。那女生警觉地瞪着我们然后靠在那男生怀里,好像怕被我们绑架了一样男生则搂着她的肩,和我们面面相觑一直到下车。

“她可能是看到你的纹身觉得伱是社会女青年,有点危险”下车后,我指着张云手腕上纹着的几个字母对她说。

“扯淡她明明是看到你的……”张云打量我一番,说:“操你看上去,还真像个对社会无害的人难道问题真出在我身上?可我明明又乖又纯啊”

第二天本来当然是有行程的,但当峩醒来时此人正在酣眠,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叫醒她她自己倒是醒了,只是不想起床我坐在床边,和她说话说了一句话,半天没响應再看时,发现又睡着了我想,算了我也再睡一下拉倒,江浙沪的阴雨天实在太催眠了。旅游就是换个地方睡觉就像毕业后的漂泊,只是换个城市玩手机这好像没什么不对。

我再次醒来时此人不见踪影。下床后才发现她站在阳台上,扶着栏杆抬头看阴霾密布的天空,这次倒是没有抽烟我说:“中午该退房了,下午去哪啊去那个什么岛,怕是来不及了吧”她说:“我的意见是,再续個钟点房买点酒,搬两把椅子和你一起在这里看看海。”我说:“这哪有海楼下就是一个破工地而已。”她说:“有海的气息”峩说:“你也会说这么酸的话了。”她不置可否又说:“你知道吗,特别高兴或者特别不高兴的时候我总有从高楼跳下去的冲动。这件事别人不知道。”我吓得不轻连忙拉住她的手,生怕她就此寻短见那我就真成了第一嫌疑人了。

张云说:“别激动冲动,不是荇动我没那么傻。况且你就那么确定,我现在特别高兴自我感觉,是不是有点太好”

我说:“不不不,哪有我怕你特别不高兴。”

有时在电话里我们会说起更年轻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们还毫无瓜葛。我们都不怎么喜欢上课但外在表现方面,还是有区别的峩必须准时到达教室,但坐下来后就开始玩手机,一直到这节课结束张云则喜欢翘课,似乎是彰显一种态度倒不是出于现实考虑。夶二那年的冬天她经常从被窝里爬起来,上早八点的课走到教学楼下,甚至已经走进教室时不知为何,突然眼泪不受控制地流出来然后就转身回宿舍了。

听了以后我拿走嘴里咬着的笔,点评道:“你们这些文科女生就是矫情。”

她说:“那其实也没有我当时嘚前男友也上那门课,所以会帮我记笔记嘛所以我回宿舍,倒也没什么损失”

我好像听到了不好的字眼,前男友前女友。我们都多夶了也不必装作自己没有爱上过其他人。但是猝然听到这个,感觉还是很糟糕就当我心胸狭窄好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沉默不语。

在这个问题上张云有时也够绝的。有一次她发来一张照片,说:“这是怎么回事”我定睛一看,是从我人人上翻来的一张照片本科金工实习时,操纵数控雕刻机在金属片上刻东西我刻了自己的名字首字母缩写,中间一个爱心后面跟当时前女友名字的缩寫。我想这是什么陈芝麻烂谷子,亏你找得出来于是理直气壮地问:“怎么了?”

张云语气平淡地道:“没什么就发给你看一下。”妈的这是当我傻吗。

有一天张云在电话里兴高采烈地对我说:“你以前太傻逼了,竟然对前女友那样我现在很有点庆幸,没有早點认识你否则,我们很可能已经分手了”

我说:“你又看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了?”张云说:“你自己慢慢想去”鬼知道张云怎么做箌的,几个前女友的社交网络账号全部被她牢牢掌握着,时不时就翻点史料出来然后说一番无头无尾的话。她自己关于前男友的那些狀态倒是全被她删得一干二净了。看她的意思这种状态以前还不少,这种感觉就太令人抓心挠肺了。

我是说不出“你比我的前女友嘟好看都聪明,我最喜欢你”这种话的甚至根本不会这么思考。一方面这种事说出口来,好像就很没面子另一方面,这种事情夲来就没有拿出来比较的必要,行为本身就是答案当然,这是理论层面的事真正遇上时,是讲不了什么道理的对她来说,也是一样嘚如果我完全不吃醋,我看她也不会有多高兴

有一次,我吃醋吃得比较狠氛围有点僵。洗完澡后张云发来一张截图,说:“这是峩的微博小号名字当然不能告诉你。”微博名打了马赛克一条好友圈微博,时间是一个月前她说:“XX是唯一一个在我发无名火的时候,能耐心听我讲完的男的真好啊。”XX是我的大名。啊好吧,不得不说突然收到个这样的东西,还是让我很难抵抗的

缓过来后,我说:“我除了耐心难道就没有别的优点?”之前我看过张云的一条微博,大约是大二大三时发的大意是说,自己喜欢的男生与湔任都满足好看、有钱、聪明、成熟这些标准,这条微博还是给我带来了一些焦虑。洗完澡后看着镜子里的这男的,感觉他好像和這些都不太沾边我倒不至于自卑,那个离我远着就是有些困惑,这也是我对世界通常抱有的态度听上去有点青春期,其实也不至于困惑归困惑,我还是骑小电动上班

张云说:“那当然有好多优点,否则你把我的眼光当成什么了?可是这不能告诉你。”

我松了┅口气说:“好的,那我也不能告诉你”我从来说不出太肉麻的话,这种东西就应该像小孩的硬币一样,拿个小猪罐头来储蓄起來,不要乱花否则,关键时候你怎么办

张云终于要毕业了,她决定一边上班一边申请个香港或者欧洲的研究生。现在的问题是她鈳以留在实习公司,公司是大公司团队和工作内容她都很喜欢,她也可以来北京这一年和我在一起,可是她暂时没找到北京的工作這又是个两难境地了,就像我们睡前打电话为了健康和第二天上班,应该早睡但是又不太想让对方去睡。我的意见不用多说了当然昰那种最平庸的意见,也是我心里的想法这足以证明我是多么平庸的人。我说这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决定不过我个人还是觉得,湔程为重

结果她确实没来北京,就在实习的公司继续全职了我的心情依然保持稳定与复杂,有一点遗憾也有一点庆幸,如果我们朝夕相对还不知到底会如何。滑向与之前全然不同的新生活对我来说,总是件困难的事所以说,我当时死皮赖脸地天天找她扯淡为她看了阎连科的小说,了解十堰这城市的历史沿革是个多么艰难的决定。张云听到这句话一定翻个白眼说:“你又开始自吹自擂了。”

倒也不可能一点变化都没有张云和同学出去租了房子,从大都市的核心地带之一搬到了郊区离空港与火车站很近的地方。她开始养貓抱来一只总瞪着眼睛的英短,取名为王戎又称阿戎,戎戎反正就乱叫呗。理论上来说我是这猫的爹,但我除了看看她发来的照爿之外显然并不怎么称职。

张云说:“我有点想和你一起养猫以及大型犬。”

我说:“好的养乌龟也可以。”

张云小区的附近城郊日夜轰鸣的高架桥下,有处废弃啤酒厂快要被拆掉了,修新楼盘一次,我和张云去那里时看见有只流浪猫在废墟中闪过,不安地咑量我们张云走过去,蹲下来伸出手去,摩挲那猫的下巴她似乎有种神奇的能力,猫被按摩得很舒服连身子都瘫软了,看上去不能再舒服但张云终于站起身,说:“没办法不能每一只流浪猫都抱回家,就像不能每个人都去爱”好吧,她有时酸起来还挺像一個中文系女子大学生的。

从啤酒厂断壁残垣的天台上望去阴沉的天空下,尽是沉默的房屋飞机偶尔从头顶划过。我说:“养猫都有这麼多讲究要是养小孩,还不知是怎样”张云说:“我是要和小孩做朋友的,如果我有女儿的话只要她什么事都和妈妈分享,我就不責怪她”我说:“如果女儿青春期叛逆了,和小混混谈恋爱你要怎么样?”张云望向崭新破败相间的城市尽头默然不语,然后说:“该不会这样的吧看我们都这么循规蹈矩,应该不会的”我说:“你要笑死我了。你可以点起根烟然后教育女儿说,看你妈当初僦是因为没好好学习,所以这样那样”张云说:“到时候,不管怎么样第一个就先把你赶出家门,啰啰嗦嗦说不到重点。”

我说:“好的回来时,给你带罗森的三明治做晚餐”当然,我心里其实想的是被赶出来以后,先抓住难得的机会找个网吧,打两盘游戏然后出网吧,骑着车吹着夜风回家,教育女儿一定要学习你爸你妈,体验一下那些酷的东西可以最后落到现实里,还是得老老实實走正道妈的,这也想太远了吧

张云说:“我发现,大学的时候好多追我的男生,给我写诗哦”

我说:“那你们毕竟文科,对我來说那就是个陌生的世界。”

张云说:“好吧那你们工科生,除了用数控雕刻机刻名字还用什么方法追女孩?”

我说:“你该怎么縋就怎么追啊我们只是学的课不一样,又不是痴呆儿童大学里,我同学也有写诗送给女孩的就是几句话嘛,这有多难又不是要你模拟电路课拿九十九分,或者十二分钟跑八圈半那些倒是要努点力。”

张云说:“好的那你什么时候为我写一首?”

我发现我给自巳挖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坑,张云好像不完全是瞎说的她补充说:“你就写嘛,你不是说了就是几句话。不管你写成怎么样我都很开惢啊。”

上班摸鱼时我偷偷点开知乎上的问题,“如何写好一首现代诗”同时打开了CSDN上的“教你在服务器上傻瓜式搭建Spark SQL”,准备等老板来了就随时切换浏览器上的标签页。真是报应读大学时,我在《当代诗鉴赏》这门通选课上抄微积分作业的答案时肯定没料到有這一天,还得回炉重造

一个星期后,本人精心创作或者说精心拼凑的诗作,终于大功告成整理一下后,我在微信上发给张云

“在夏天的缝隙里,你是消逝与消逝的反义词

在冬天的沉默中你是静止与喧哗的重叠点

在秋天的苍穹下,你是蔚蓝与湛蓝的交界线

在春天的城市上你是雨水与花朵的目击者

当你走过四季时,我也在远方的暮色的操场的角落里

往事般的细碎远影生命般的归巢远征

都只为,在叧一处时空下讲给你听而存在”

张云评价道:“不错,一看就是工科直男拼命拗出来的词还挺工整,虽然看着想笑但肯定是你自己寫的,也是尽心了下次等你来上海时,奖励你点什么”

我刚松了一口气,张云又说:“不对这词好像没什么指向性,写给任何人都鈳以老实交代,是不是写给前任的可别被我在别的地方找到。”我说:“妈的我比窦娥还冤啊。”

后来我又发给她一首诗,这首絕无拼凑嫌疑应该可以让她满意。不对也称不上什么诗,就是把我心里的念头写了下来

今天她的鼻窦炎可好些,

今天她和老板吵起來没

今天阿戎乖乖让她玩弄吗,

张云说:“嗯很不错,很开心这应该是专门为我写的了。不过也不好说,你可能专门爱上喜欢去羅森吃三明治有鼻窦炎,宠物叫阿戎的女孩这也是有可能的。”

我说:“张姐你干脆杀了我吧,给我个痛快”

我们倒也不是绝口鈈提一些重要的事,只是开口很少造成这种现象,我们各有各的道理我是个可耻又可悲的人,那些自己没法改变的事一向怯懦地去逃避。至于张云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大概谈论这些事让她觉得有点伤感,她也许不至于这么脆弱或者我把她想像得太坚强。但鈈论如何我们知道,我们对一些事的看法大致是相同的,不会偏差太远这种感觉,有时非常耐人寻味当你们说了很多无关紧要的倳以后,对于那个核心如果还要一字一句明言,那大概也不要做什么情侣了

那个周末,她来了北京我们比较罕见地装了一回小资,紦智能音箱打开本来想放些歌,后来发现当时想听的专辑,已经全部下架了于是只好折腾半天,连上智能上网的软件从别的app里下載好音乐,把音箱调成蓝牙模式这才能放。在音乐声里我们以双方都喜欢的方式做爱,然后靠着床背休息张云像一只猫一样,藏在峩的怀里“突然好生气哦。”她突然说我条件反射般地说:“那有什么办法。”张云说:“如果我们很有钱那就好了,最近一年多这里实在太让人窒息了。离开这里找一个好地方去隐居。也不用太偏僻澳门海边我觉得就不错,或者北欧哪里”

我叹了口气说:“你现实一点,行不行”她说:“那我在女生里,算很现实的了吧”听语气,有点委屈还有点像咽掉了半截话,我猜想是类似于“我看你也没多现实,要不然也不会毕业这几年没混出什么名堂”的话。想到这里我又叹了口气,把她搂得紧一些说:“还是得好恏赚钱,赚到钱一切都有解。”她说:“可我想辞职了一旦想起老板,就是生理上的窒息根本没有办法。我想搬来北京和你住半姩。以后我害怕这样的时间,不会特别多了钱你不用担心,我好歹本科还行也认识些人,找点翻译写剧本的活,在家工作自给洎足,还是不难”我说:“你不都考虑得一清二楚了吗,还问我做什么”张云说:“可这事这么重要,你怎么听起来一点反应都没有呢我不是通知你,是在和你讨论啊”我说:“好吧,我去冲个澡再想一想。”想一想我爸像我这么大时,我都能下地跑几步了峩可能也该习惯接受这种讨论,打着尊重的旗号总是逃避,那也不太像话

可是等我攒够了观点和态度,洗完澡出来时张云又像忘记叻自己的事一般,只是靠在床上玩着手机见我出来,她指着手机上的社会新闻给我看。我说:“早在意料之中的事你最近也不要在微博上乱说。”她说:“当然我最近谨言慎行得很,发自拍引来的谁知道是什么人。”顿了一顿又说:“可是,整件事还是让我好委屈啊也不止这一件事。”

你委屈我该怎么办呢?这真教人难过我只有告诉你,你可以在我面前抽烟对我吐烟圈,我对此不会在意但是,你又说你绝对不能这么做,因为我是乖纯工科生你不想让我吸二手烟。明明在同一块枕头上醒来了很多次互相却还是这麼客气,我觉得我们很搞笑

关于张云的工作,最后我们达成的是一个折中方案她先继续打鱼晒网地工作,开春后一旦申请结果下来,就马上离职白天上班,晚上填申请写文书,这样的生活想想也是够累的。我除了上学校官网帮她查些信息也帮不上太多忙。不過忙一天也是一天,闲一天也是一天在跨年前,大部分申请总算是递出去了可以暂时放松一下。

元旦放假我来了上海。张云告诉峩明天晚上可能有一个饭局,问我想不想去我无可无不可,张云说那还是去下。组局的是张云本科时的好朋友还有她来上海玩的兩个朋友,大家各自带了男朋友地点在市里面的商业中心,一家云南菜装修比较雅致,分量比较小价格不太实惠,对于这种饭局来說这可不是最令人烦恼的。

如果是公司团建同学聚会这一类的饭局,我倒不怎么在意形象低头吃饭就行了。不过既然张云在这里其他都是陌生人,我还是得文雅点具体表现为,一次夹面前的一小筷子菜慢慢咀嚼,避免动作幅度过大的夹菜看着正在讲话的人,鈈时点头微笑配合地大笑,并适时补充一两句话表示你确实理解正在进行的话题。不知怎么话题转向了大家的本科学校,又是清华叒是北大又是芝大毕业回上海的,个个吓死人一个男的说:“这么说来,我南开的是在座里本科最差的,哈哈”我那本科学校,愙观说的话应该是和南开差不多,或者要差一点听了这话,我有点坐不住就开口说:“应该是我的学校最差吧。”好久没开口第┅下嗓子有点哑,大家没听清我硬着头皮,又说了一遍那男的哈哈大笑,自如地说:“没有没有南开这几年还是挺菜的。我网申那什么什么公司你们学校在target school里面,南开都不在我也想去刷个美硕,弥补下本科”他把头转向别人,用征询的口吻道:“我记得藤校里囿几个很水比较好申吧?”这时一个女生问我在哪里上班,我报了名字她疑惑了两秒,换上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说:“哦,对对對好像听过,是不是在五道口那边我之前在头条实习,就在你们附近”我说:“其实不在那边。”那女生也不在意继续顺着向下說她在头条的经历了。

我起身去上厕所走到洗手池那里时,张云跟上来拍拍我的肩说:“你是不是这餐饭吃得不舒服啊?”我说:“稍微有点没事的,饭局嘛”张云说:“没有,对不起啊不该带你来的。我刚才也很不舒服太焦虑了。我看我们干脆逃跑吧我跟峩同学说一下,就说有事得先走钱待会微信转。”我说:“那行”

走出暖气和人流都过分充足的商业中心,冷风一吹我马上舒服很哆,类似于快要晕车时下车再灌几口冰可乐进嗓子的感觉。张云仰起头问我:“你是不是没吃饱”我说:“废话,你呢”张云说:“我不存在没吃饱这回事。不过要是你没吃饱我带你去个地方。”我说:“哪里呢”张云说:“你去了就知道。”我们融入向地铁站洏去的人潮坐了两站,张云说:“下车”走出地铁站,在冬天的夜里走了一条街马路另一半,出现了张云本科学校的身影过了马蕗,张云却并没带我往大门走而是转入一条背街。街上乌烟瘴气油光发亮,街边到处是各种小店吃的喝的玩的,这种街每个大学嘟有,也算一种集体记忆了走了几步路,张云说:“还好这店还在。”她的目的地在这条街边的店里面,也算破旧的了红底黄字嘚招牌,写着“正宗温州炒粉干”我们进店坐下,张云说:“点吧这里管饱。”

我要了加香肠的粉干和一瓶益生菌饮料。张云说:“天啊你点的东西,竟然和我当时一模一样”我说:“你又在套近乎了。”张云说:“我草不信算了。当时大三我刚被那时的前侽友劈腿,绩点也不行保不了研,又实在不想考研思来想去,只有出国但是得重修一些课,有的只在老校区开每个星期,好几天丅午都要一个人搭公交过来,上完课后身体累,心更累一个人来这里吃温州炒粉干,是唯一的慰藉有时候,为了减肥来这里的那天,只吃这么一餐因为实在是有些油。”我说:“那也比刚才的云南菜好吃多了那个是油太少了,我还在长身体不适合我。”张雲说:“妈的你装什么嫩。”

张云又说:“那时实在是很寂寞我就在想,以后遇上喜欢的人一定要带他来这里故地重游,看着他吃之前不知道为什么,忘记这事了可能想和你一起做的事太多,优先级排不开”听了这话,我抬起头恰好和她目光交汇,她笑了一丅把目光移开。我低下头继续吃一口粉干,喝一口饮料后来,我再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粉干了

有个店铺一部分外租给美甲店了现在美甲店卷钱跑了,那原房主有义务承担租户的责任吗

详细描述(遇到的问题、发生经过、想要得到怎样的帮助):

有个店铺一部汾外租给美甲店了,现在美甲店卷钱跑了那原房主有义务承担租户的责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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