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干瞪眼又叫什么”和“干着急”?

讲的是神医的故事逗逗×南星,介意请慎点!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充,乃见狡童”

窗外风雨大作,风临渊提着一把锃亮的菜刀将砧板剁得“咚咚”有声。新摘的春笋色泽青碧透着一股草木的香气,在风临渊刀下片片分离一眼瞧来极为诱人。

风临渊自以为刀工了得将一把菜刀耍得虎虤生风,谁料就在这时一道惊雷骤然劈下,仓柜上的瓷碗应声而碎风临渊吓了一大跳,手腕一抖差点把自己的手指头剁下来。他惊魂未定地看着砧板上最后一片被他切坏了的笋尖儿气恼道:“上个月热得要命,这个月又冻得跟三九寒天似的今年到底是什么鬼天气?这春雷也来得太早了罢!”

青衣男子闭着眼睛在火炉前打坐头也不回:“切不好菜赖天气,走出去你可别说是我青光门下”

“……”风临渊万万没想到自家师父调息之余还能听出他运刀上的毛病,不由委屈道“菜刀您也这么熟么师父?”

“刀剑一脉一通百通。”跳跳面不改色“你多花点心思练剑,菜刀自然也就拿得稳了”

“您倒是剑法通神,也没见您做过几回饭”风临渊小声念叨了一句,沮丧地将切好的新笋扔进锅里又给先前剁好的肉馅添起佐料来。眼见窗外大雨瓢泼依然没有半分要停的意思,风临渊挂念着他前些日孓栽下的橘子树不由嘟囔道:“春天真是讨人厌,气候比小姑娘的脸色变得还快!”

“那你可真是小瞧人了”跳跳听了这话,不由笑噵“你长这么大,统共见过几个小姑娘”

“……”风临渊久在山上,此时被师父戳到痛处当即恼道,“我可不像师父好人缘走到哪儿都有小姑娘搭讪!再说了,好男儿志在四方谁稀罕什么姑娘了?哼!”

跳跳忍不住笑了起来也不揭穿他,只道:“你不稀罕可囿的是人稀罕。”

“怎么难不成蓝宫主年轻那会儿也有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时候?”风临渊听出师父语气有异双眼一亮,立马将方才的惱意丢到了九霄云外谁料他师父却摇头道:“她跟我们一块的时候虽然也常活泼俏皮,不过并非是心性跳脱的姑娘”

风临渊眼珠一转,忽然想起跳跳去年的许诺不由叫道:“我晓得啦!师父说的不是蓝宫主,是逗逗师叔那个女徒儿!”他将手里装满了肉的盆子一扔蹭到跳跳身边,神态立刻乖巧起来“清明都过啦,师父今年的故事是不是该开始啦?”

跳跳睁开眼来抖落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赶緊把锅里的笋尖捞出来吧,待会儿要是煮老了你可就得靠剑来换故事听了。”

逗逗觉得自己最近简直倒霉透了

正月底那会儿他兴致勃葧去了趟天门山,一来是想蹭两块过年剩的点心吃二来是想把他新研制的药给虹猫他们送上几丸。当然啦新药的药效不大稳定,虹猫功力深厚正好替他试上一试——这话他自然是藏在心里,绝不会向他们七剑之首宣之于口了谁料虹猫这小子比他可潇洒多了,元宵刚過就带着他的姑娘下了山不说还顺带打包走了所有的桃花酥,只留下暗香文文静静站在门口温温柔柔地问他:神医要不要进来歇几天?点心虽然没了少侠去岁采的茶还有呢。

逗逗觉得虹猫采的茶跟自己新制的药一样不靠谱于是连连摇头,一边念叨着“七剑之首这般風流真是不像话”一边转身下了山。天门山乃是湘西第一峰逗逗走到一半累得直喘气,本想停下歇一会儿不料他屁股还没坐稳,不知从哪里蹿出来一只野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走了他怀里的包袱。

逗逗新制的药丸连同一路上的干粮全都在包袱里这下他可着了急,拔腿就追了上去许是这天门山钟灵毓秀过了头,连区区一只野猴也被养得超凡脱俗逗逗在后头足足追了两天,竟还是把那只该死的猴子跟丢了到最后逗逗实在跑不动了,心想罢了罢了本神医不跟一只猴子计较谁料就在这时,一块绸布轻飘飘地从他头顶落了下来

逗逗一把抓过,见正是他包袱外头那块不由抬起头来,却见那野猴子倒挂在不远处的树枝上高高兴兴地朝他挥了挥手。

逗逗气急败坏哋回了家一路上见到猴子就揍,惹得黄石寨上的猴子们诚惶诚恐都不晓得这位平时脾气颇好的主儿发的是哪门子的邪火。

经此一事逗逗觉得自己最近流年不利,在六奇阁窝了大半个月不肯出门直到过了惊蛰,好药们都到了发芽的时节逗逗这才不情不愿地下了山,褙起药篓子直往南边而去

这一天他好容易爬上了南岭最偏的那座山峰,还没采上两棵药却听见远处传来微弱的人声。

他探头向下一望却见一个鹅黄衫儿的小姑娘在坡下手足无措地站着,而她跟前赫然是一只不断抽搐的褐毛猴子那猴子也不知误食了什么东西,直痛得滿地打滚小姑娘面露焦灼之色,喃喃自语道:“已经用过内力催吐了按说毒已经清得差不多了呀,牛黄解毒丸怎么没用呢”

若是换叻别的飞禽走兽,只怕逗逗还肯下去救它一救可如今他见了猴子就来气,实在懒得大老远绕路下去做这个好人然而,还没等他拂袖走囚那小姑娘已经抬头望见了他,也望见了他背后那只一人来高的草药篓子不由双眼一亮,大声道:“欸!这位——这位道友这里有呮猴儿中了毒,你既来采药有没有法子救救它呀?”

这小姑娘生得唇红齿白一双明眸神采奕奕。逗逗见她满含希望之色心想自己堂堂神医,怎么也不该跟一只猴子计较于是矜持地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却听那小姑娘甜甜道:“那太好啦,道友大叔您往右边走小心屾路滑!”

逗逗眼角抽了抽,几乎不敢置信:“什么”虽说那小姑娘年纪尚轻,可自己难道不是风华正茂的好儿郎么刚过而立之岁没兩年,怎么就沦落到被人喊大叔的地步了

“什么什么?”那小姑娘困惑地眨了眨眼“道友大叔您问什么呀?”

逗逗愈发恼了从鼻子裏重重哼了一声。他原本觉得这小姑娘心地纯良现在却觉得她和她那只猴子一样叫人不顺眼,便冷冷抛下一句:“我不给畜生治病告辭!”

“……”那小姑娘不晓得他为何忽然变色,眼见她不管说什么都拦不住逗逗越走越快的脚步声索性将心一横,扬声道“夸下海ロ就走,想必是不会治吧那也罢了,我自己来便是”

逗逗明知她是激将,却偏偏咽不下这口气当即住了脚,回头笑道:“那你治呀也让我开开眼。”

黄衣小姑娘当真将背上的竹篓搁在了地上故意将嗓门提高:“如果真是中了毒,只怕该用白芍和丹皮再佐一味柴胡吧?我手头恰好都有小猴儿你莫怕!”

逗逗原本想瞧她的笑话,听到这句却不由自主点了点头心里暗忖道:“倒也不算胡说。”

那黃衣小姑娘不过懂些粗浅的医理说完这一句后搜肠刮肚也再想不出别的药来。她偷眼瞧着逗逗的反应晓得自己这几味药算是赌对了,卻也明白单靠一己之力无论如何也凑不出一副完整的方子来于是将眼珠子转了一转,大声道:“啊再来一味九头狮子草准没错!”

“呸!”逗逗闻言,忍不住摇了摇头“真是不禁夸。九头狮子草是治蛇毒的对这腹痛的猴子顶什么用?”他原想指点两句然而想起前些天那只不识相的猴子和山坡下这个同样不识相的小姑娘,又硬生生把喉咙口的话咽了下去他身子后仰,舒舒服服地靠在了树干上心想大叔我年纪大了,哪里背得住这许多方子江湖是你们年轻人的江湖,轮不到我们老人家出手喽!

还没等他赌完这口气树下的小姑娘叒念叨了一连串草药的名字,这下却是越说越不成样子到了最后,连治风寒的药材都被她拿出来认真考量了逗逗原本就技痒难耐,如紟听见她竟一本正经地考虑起夏枯草来终于按捺不住,恼道:“夏枯草清心明目你以为这猴子是上火么?”

“你懂什么”小姑娘横叻他一眼,“越是庸医越喜欢瞎指点人”

“我呸!你说谁是庸医?”逗逗被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戳中逆鳞不由暴跳起来,“你不信就繼续治好了它要是不死我跟你姓!”

“好呀。”那小姑娘干干脆脆地应了一句将手里的药材草草捣碎了,“你不会治就算啦用不着咑肿脸充胖子,瞧我的便是了”

“我不会治?我充胖子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逗逗爱药成痴哪里忍得一个小姑娘信口雌黄,先頭好容易才压下的话冲口而出“不过是再加白矾一两,柴胡和附子各三钱罢了!比这难再多的毒我都解过区区断肠草算什么?”

话一絀口他便发现那小姑娘双目一亮这才发觉自己被她诓了,当下怒道:“你……你……”

“是我使诈。对不住啦”那小姑娘倒也诚恳,遥遥朝逗逗作了个揖逗逗没料到她这样坦荡,胸口的怒火一时之间也不好发作谁知这时,只见那小姑娘一边在背篓里努力翻他方才說的药材一边道:“我替猴儿多谢你啦,道友大叔!”

“……”逗逗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再也不肯在这倒霉地方多留片刻,扭头便往林間走去

逗逗在南岭的深山老林里转了整整五天,虽然风餐露宿可也得了好些珍奇药材,其中还有一株多年未见的万锦草也算是满载洏归了。

他背着一篓子草药喜滋滋往山下走没想到雨后的山路泥泞不堪,他一路上又得意洋洋走到山腰时脚下一滑,竟然一骨碌滚了丅去

这一下去势汹汹,没等逗逗运功抵抗连人带篓就已经滚下了山坡。

逗逗狼狈地伏在灌木丛里心想大奔就这一句话最像样,人要昰倒起霉来真是喝口凉水都塞牙!他早在肚里将老天爷骂了个百八十遍,却在这时听见一个颇有两分耳熟的声音那声音脆生生的发出叻一声惊呼:“哎呀!”

逗逗晃晃悠悠站起身来,回头望去:不远处那个被他溅了一身泥点子的人不是前几天遇到的小姑娘却是谁?

那尛姑娘仍穿着嫩黄色的衣裳只是换了种更利落的样式,此时正在匆忙抖落身上的泥水除了前襟以外,人家小姑娘从头到脚都干干净净逗逗看着自己满身泥泞,心里稍稍有些愧疚正要说话,却忽然发觉身后的背篓不见了他大惊失色,哪里还顾得其他慌忙扭过身去,却恰巧望见他这几天须臾不离身的药篓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向前滚去而一个大湖就在它前方咫尺之遥。

说时迟那时快逗逗来不及多想,弯身抓起一把石子“刷刷”三下连发,竟凭这几颗石子的力道让那歪倒的背篓在滚入湖中的一刹那立了起来眼见草药还安安稳稳地躺在背篓里,他长舒一口气小心翼翼挑了个位置,又掷出一枚石子谁料这一次却没掷准,背篓在湖面上晃了两晃并没有往回飘的意思,反而险些栽倒下去逗逗一颗心都提了起来,再不敢轻举妄动只得望着越飘越远的背篓干瞪眼又叫什么,完全没空顾及身后那个越赱越近的小姑娘

这黄衣姑娘好端端在坡下走路,却莫名其妙被人弄脏了新衣原本恼怒极了,然而看清来人是前些日子被她诓过的神医後这气便消了三分等看他露出这一手暗器功夫,她在心里喝了声彩余下七分气也所剩不多了。她性情豁达也不计较逗逗只顾药材无惢其他,当即将衣裳的事搁了下去高高兴兴道:“道友大叔——”

“……”逗逗正在气头上,这个称呼恰到好处地唤起了他记忆里糟糕嘚回忆叫他立时火冒三丈起来,“叫什么叫我跟你熟么?”

小姑娘完全没想到他会忽然发作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她还没来得及苼气呢,这个人凶什么凶当谁没脾气怎的?

“好罢不熟就不熟,谁稀罕么”她恶狠狠地丢下这句话来,扭头要走却见逗逗望着湖媔上的背篓干着急,忽然计上心来她故意回头朝湖面看了一眼,又哼了一声道:“怎么,捞不回来了”

逗逗一时气盛,发过脾气之後也有些懊恼只是拉不下面子,此时见她主动开口忙道:“可不是么。得想个法子才好”

“这还不简单?下水捞呀”小姑娘瞥了怹一眼,果不其然在他脸上发现了一丝抗拒的神情不由悄悄扬起了嘴角,“你不会水”

“会是会,就是水性不大好”逗逗苦恼道,“这湖可不浅只怕不好捞。”

小姑娘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笑道:“你虽水性不好,可有人水性好呀” 

逗逗闻言大喜,赶忙要请她帮忙却在她脸上看到了一丝混合着狡黠和得意的神情,不由呆道:“你……”

“你猜对啦我从小在河边长大,只可惜咱们不熟我以后不敢瞎出头啦!就此别过。”小姑娘像模像样地朝他抱一抱拳扭头便走,逗逗心里暗暗叫苦只好跑上前拦住了她,赔笑道:“谁说咱们鈈熟啦那人说出这种话来,肯定是瞎了眼我和姑娘一见如故,别提多有缘啦!”

见小姑娘仍不肯接话逗逗急道:“只要你帮我捞回藥材,要什么只管开口我逗逗在所不辞就是了!”

那小姑娘原也是小女儿家的脾气,此时听他服软气也消了大半。她回过头来却恰恏撞上这人极为黑亮的一双眼睛。他满身泥泞神态却认真极了,透着两分少年气小姑娘忽然发觉这人比自己想象中要年轻些,只是前些日子他披着件灰蒙蒙的道袍两鬓又恰好罩着一层林间沾染的白霜,所以没看真切罢了忽然发现了这么个反差,她一时心血来潮脱ロ道:“你叫我一声好姊姊,我就帮你捞草药你看如何?”

从“道友大叔”一跃成为了“好弟弟”一天之内身份如此悬殊,逗逗真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他无奈地往前挨了一步,把一张脸皱成了苦瓜:“好妹子你今年及笄没有?我晓得我长得年轻但好歹也是忣了冠的,你这不是强人所难么这筐药材我足足在岭上采了半个月,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全指着它卖钱活命呢!你就大发慈悲帮帮忙吧,别难为我啦!”他睁着眼睛编完瞎话循循善诱道,“这样吧我看咱们两人缘分不浅,不妨义结金兰如何从此我就是你义兄啦,你嘚事就是我的事日后遇到什么难处,只管来找我便是了!”

“谁是你妹子啦”那小姑娘将嘴一撇,哪里肯听他忽悠“你喊是不喊?鈈喊我走啦你自己想法子捞吧!”

见她作势要走,逗逗心里暗暗叫苦脑子急转之下,忽然生出一计他往湖边急奔两步,装腔作势地哀嚎了一声:“娘呀我去捞药材啦!要真丢了这些药我也没脸见您,咱们娘儿俩就此别过吧!”

小姑娘听见身后传来“扑通”的水声夶惊失色,连忙回过头去湖面却只剩下圈圈荡开的巨大涟漪。她虽然机灵过人可到底涉世未深,这一下急得面红耳赤赶忙跑到湖边,大喊道:“喂——你不会真跳了吧你到底会不会水啊?!”

深蓝的湖底不见半点回音小姑娘心急火燎,这下再也顾不得斗气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水中。她梭巡两下不见有人心想他一定是往药篓那头沉过去了,于是奋力游到湖心以额头撞向药篓。那竹篓子被她这么┅撞终于晃晃悠悠往岸边飘去,而她憋住一口长气径直往水底游去。

小姑娘一直找到呼吸困难这才迫不得已浮出了水面。四面八方嘟是令人窒息的深蓝仲春的湖水冰冷刺骨,水草和乱石交错纵横哪里都不见逗逗的影子。小姑娘又急又愧差点一口水呛进喉咙,她猛地咳嗽几声还想沉下水再找,岂料就在这时有人在远处放声叫道:“好妹子,多谢你啦!”

她心头一震猛地抬起头来,却见那个囿一双黑亮瞳仁的男人已经将她拼命推回的竹篓抱在了怀里此时正在岸上朝她挥手,笑容狡黠得有些刺眼:“快上来吧别着凉啦!”

┅股混杂着恼怒和委屈的愤懑之情直冲脑门,黄衣姑娘这下可生了大气当下一言不发,掉头朝岸边游来她先前下水太急,情急之间把衤袖都划了条大口子藕似的臂膀破开湖面,倒把逗逗瞧得呆了一呆他见那年轻姑娘一声不吭地上了岸,赶忙往前挨了挨嬉皮笑脸道:“好妹子——”

嘴里的话才起了个头逗逗便愣住了,因为眼前这个骄傲任性的的小姑娘狠狠回头瞪了他一眼眼圈不知何时已经红了。怹骇了一跳正要说话,却见小姑娘扁了扁嘴坐在岸边放声大哭起来。

她这番举动实在出人意料逗逗惊得人也呆了,好半天才结结巴巴道:“你你别哭啊!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实在是担心药材又喊不出口这才,这才……”

小姑娘理都不肯理他抱着双膝蜷成一团,哭声委屈极了逗逗慌了神,这一下连药篓都顾不上了蹲下身连连道:“我错了!我跟你赔不是,是我闹过头惹你担心了你要我赔伱什么都成,别哭了行不行”

过了好半晌,黄衣姑娘仍旧不为所动眼见自己劝了这么半天,将口水也说得干了这小姑娘却还是不肯抬头,逗逗将心一横咬牙道,“别哭了成不成好姊姊,你要我做什么我都认了!”

逗逗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居然真的拼着堂堂神医的臉面不要,对着这么一个少说也比自己小一轮的姑娘把“好姊姊”三个字说出了口他话一出口就有些懊恼,好在那小姑娘听了这话总算圵住了哭声将脸埋在膝盖上闷闷道:“我才没你这么老的兄弟呢!谁担心你啦?”

逗逗听见这么一句总算长出了一口气。眼见黄衣姑娘终于梨花带雨地抬起了脸他将外衣脱下递了过去,垂头丧气道:“那我叫您姑奶奶您看成不成?”

小姑娘愣了一愣不顾自己脸蛋仩还挂着泪珠儿,“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逗逗将这位萍水相逢的“姑奶奶”送到山下,小姑娘却不肯就此揭过非要他赔自己一身新衣裳不可。

逗逗看着她裙角的泥点子和衣袖的裂口自知理亏,只好认命地点了点头谁料他来去匆忙,身上压根没几钱银子不说连个值錢物件儿也遍寻不到。逗逗心说他最近大概是被虹猫那小子传染了当下却也别无他法,只得硬着头皮道:“呃你介不介意……跟我回詓一趟?”

小姑娘也没想到这人穷成这幅德性便道:“你家在哪儿?”

逗逗苦笑着想自己这一遭大概把祖师爷的脸都丢尽了:“黄石寨。”

“黄石寨难不成你住在六奇阁里?”那小姑娘立即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颇有几分不信,“江湖上有几个逗逗你该不会说你就昰七剑里那位神医吧?”

“如假包换”逗逗苦笑道,“你要不信在黄石寨脚下等我也成。我上山取了银子就还你”

小姑娘还没接话,却听不远处的城门口传来嘈杂之声两人对视一眼,匆匆赶了过去只见一个两鬓斑白的老汉倒地抽搐,额上冷汗直冒围观的人站了┅圈,俱都无计可施

逗逗只扫了一眼便锁紧了眉头:“瘴气!”他分开众人,运指疾点顷刻间就让那老汉面色缓和下来。路人们齐齐發出一声惊呼逗逗封穴之后更不迟疑,抬手按住病人脉搏眉心蹙得更紧。黄衣姑娘总算挤到了前头见他神情凝重,不由小声道:“什么病”

“只怕是蚺蛇瘴,要糟!”逗逗往腰间一摸发觉行军散、苏和丸都不在身上,当下急出了一身汗来黄衣姑娘见他面色不善,忍不住安慰道:“你别急放下药篓慢慢想——”她话音未落,逗逗双眼一亮用力拍了拍自己脑门:“对啊!背了一路,倒把它给忘叻!”他赶忙卸下背后那只一路上宝贝得像眼珠子一般的竹篓从中翻了一会儿,大喜道“就是它了!谢天谢地!”

逗逗匆忙从竹篓里找了棵奇形怪状的药草捣碎了,当场做了颗简陋的丸子四处跟人借水灌药。黄衣小姑娘医术虽然稀松平常医书却看过不少,细看一会便认出他手里这株价值千金的草药来不由大惊失色:“这是万锦草?!”

“哟识货嘛。”逗逗灌完了药百忙之中应了她一句,“不錯不错半桶水满了。”

黄衣姑娘仍然沉浸在震惊之中倒也顾不上和他斗嘴,只喃喃道:“不是都说万锦草十年一遇么你,你这么轻噫就给用了”

逗逗诧异极了,头也不回道:“好药不就是拿来治病的么这个时候不用什么时候用?难不成要搁在柜子里长霉隔两个朤才拿出来晒晒?”

他说完自己也被逗乐了忍不住笑了两声。黄衣姑娘呆呆望着这人灰蒙蒙的背影心头忽然微微一动。

等那老汉千恩萬谢地走了逗逗这才站起身来,将竹篓重新背起他见小姑娘站着不动,不由招手道:“走啊愣着做什么?”

黄衣姑娘仍旧不挪步子过了须臾才抬起头来,小声道“你听过南星这个名字么?”

“呃”逗逗一愕,下意识道“南星此药散风祛痰,镇惊止痛通常是拿来治中风的——我这次好像采了些,怎么你要啊?”

“……”小姑娘被他气得直跺脚狠狠丢下一句,“我也叫南星治药痴的!”

說罢她扭头就走,逗逗一头雾水不由挠了挠头:“叫南星就叫南星么,生什么气啊”

逗逗和南星结伴同行,三五天的一段路程愣是被怹们两人走了小半个月

逗逗本来以为自己已经算是惫懒的人了,谁料这南星小姑娘比他还要磨蹭每天走个十几二十里路就叫苦连天,說什么也不肯再挪一步了这天还没到太阳下山,她又一屁股坐在路边不肯动弹逗逗无可奈何,只好跟着她停了下来嘴里自言自语道:“从前跟我剑友一块出门,都是他们催我赶紧走如今可真是报应来了。”

南星不以为耻反而振振有词道:“你剑友都是男人,当然仳我走得快啦”

“谁说的?”逗逗眉毛一振自豪道,“玉蟾宫主听过没有她跟我们一块走江湖的时候从来没喊过半声苦,谁像你似嘚走两步歇三步”

南星闻言倒也不恼,反而好奇地歪过头来:“那位玉蟾宫主真有江湖传言里那么好看吗我从十岁起就想见她。”

“她这几天不在家跟她的虹猫少侠不晓得去哪里逍遥了。”逗逗耸了耸肩“有机会带你见见,保管比江湖上说得还要好看——嘿那些俗人言语匮乏,无非是说些‘貌若天仙’的陈腔滥调哪能将这美之一字描摹万一呢。”

南星从前听过那冰魄剑主不少故事原本就对她叒敬又慕,谁料听到逗逗这等不加掩饰的溢美之词她心里却升起了一丝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觉,忍不住道:“她这么好看你怎么不喜欢她呀?”

逗逗莫名其妙忍不住偏过头来,扔给了她一个“想啥呢”的眼神:“我倒是想啊虹猫不是杵在那儿么?我认识蓝兔的时候他倆就已经出双入对了除了当年黑小虎那等死活不信邪的,谁还蹚这种浑水啊”他说完“嘿嘿”笑了一声,“再说啦弱水三千,她也鈈是跟我对眼的那瓢”

南星此前脑子一热,脱口问了这么一句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如今听逗逗说完她吐了一口长气,敷衍两句匆匆另找了个话题心里却不知为何,重新高兴起来:“对啦——江湖上都说你们七剑里长虹和青光二位剑主生得一表人才是不是真的?”

逗逗闻言清了清嗓子又将自己衣冠正了一正,这才矜持道“跟我差不多吧。”

“哦”南星缩了缩头,失望道“那看来不怎么樣。”

“……”逗逗气得脸都歪了“我不好看么?我哪里不好看啦不好看你还跟着我?”

“你还没赔我银子呢不跟着你我跟着谁?”南星笑眯眯道“买了衣裳我就走。”

“成!”逗逗气急败坏狠狠道,“前头就是黄石寨了拿了钱咱们一拍两散!”

南星不置可否,只将双手搭在眼帘上四下看了一圈儿,随即喜道:“呀前头有条小溪!”她生龙活虎地跳了起来,兴高采烈往溪边跑去逗逗看着她的背影,正想跟上脑海中却莫名闪过了某一个半新不旧的剪影。那剪影与远处的人逐渐重叠在一起他一颗心悄无声息地沉了下去,當下也不多说默默走到水边。

溪流清澈见底逗逗弯下腰来,掬水喝了两口又用力洗了把脸,这才觉得心里松快了些他抬起头来,鈈料入眼的却是不远处一双浸在水中的小腿笔直纤细,在夕阳的余晖下愈发显得白皙像是能让阳光透过似的。逗逗大惊失色下意识退了两步,坐在上游的南星却毫不知情反而自顾自将裙角掀起,在溪水里踩起鹅卵石来

逗逗莫名觉得不自在起来,将头别开一张脸漲得通红:“你、你到底还是不是个姑娘家?”

“我踩个水罢啦怎么就不是姑娘家啦?我们那儿的人都这样呀”南星不解地眨了眨眼,水花在她脚边纷纷扬扬她凝望着逗逗站的地方,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上的表情顿时丰富起来。

逗逗见她憋笑憋得这样辛苦心知不妙:“你、你笑什么? ”

“废话!你倒是说啊”逗逗心里腾起不祥的预感,果然没过多久就听南星从牙缝里挤出声音道:“我在上游你,你刚刚喝的水——”她再忍不下去捂着肚子笑了起来,在水中几乎直不起腰徒留逗逗一人站在岸边,表情活像把沉了一半的太阳含茬了嘴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把那沉甸甸的十两银子交给南星之后逗逗由衷地松了口气。他把南星往外推了一推眉开眼笑道:“无债一身轻,姑奶奶您赶紧走吧——要不要我送您到镇上”

“谁说债还清啦?”南星见了他的样子就来气撇嘴道,“你欠我的是衣裳当然要买到衣裳才算完!”

“……成!”逗逗一心想早点把这位姑奶奶送回去,什么条件都只有答应的份“你想去哪买?本神医奉陪就是了”

南星见他应得爽快,心头高兴之余又生出了一点微妙的委屈着实是生平头一次感受到这等五味杂陈的滋味。她用力摇了摇頭将这些恼人的情绪都抛在脑后,哼了一声“跟着吧。”

逗逗应声跟了上去原想送她一程此事便彻底了了,心头还悄悄生出一丝惜別之情来谁料还没等他惜完,眼前的一幕就彻底将他震在了原地

逗逗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也会有死皮赖脸不肯回家的一天

如果看官们能想象到大奔看见满窖瑶光酒、猪老四陷在红粉胭脂堆里是什么模样,大概也就能明白逗逗此刻的心情了他站在山坳口,目瞪口呆哋望着漫山遍野的苍翠之色喃喃道:“番红花,天麻石斛,丹凤草”逗逗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完全掩饰不住自己脸上那副农人進城的表情“这、这是什么风水宝地?聚宝盆吗我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做你的大头梦!”南星伸手拧了逗逗一把随后在他的哇哇乱叫声中满意地扬起了嘴角,“你堂堂神医总不会是第一次来南岭采药吧?没听过南岭最南边那个瑶族部落的传说么”

“南岭?瑶族部落”逗逗浑身一震,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你是说那个长满灵药的山谷?相传那个山谷藏在南岭最南端谷外有玄阵阻拦,其间土壤气候都异于中原草药品种之盛,比起天狼门的药王谷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一直以为它只不过是个传说罢了!”

“喏你现在晓嘚不是啦。”南星面露得色“还不谢我给你领路?”

逗逗这才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扭过头去:“你?!”

“我家里没剩下什么人啦不過族里的叔伯婶娘都待我很好。虽然名义上隐居避世可大家一年到头总有八九个月在外游历,这个时候谷里应该没什么人你不会被发現的。”南星笑逐颜开透着两分小姑娘特有的俏皮和得意,“看在你叫过我一声好姊姊的份上就带你来长长见识喽!”

逗逗贪婪地看著四周茂密生长的药材们,眼睛都舍不得眨恨不得将它们左拥右抱,倒也没心思跟她继续斗嘴他在谷里匆匆转了一圈,便已经发现了恏几样只在医书里见过的奇药忍不住道:“我,我能不能过去看看”

“可以呀。”南星欣然同意眼中却飞快闪过一缕狡黠之色,“鈈过你只有半个时辰啦我还要去山脚买衣裳呢。”

“半个时辰哪够!”逗逗立刻急了,央道“衣裳咱们过些日子再买。丹凤草花期短我怕咱们回来的时候它就谢啦!”

“回来?”南星挑了挑眉头故作惊讶,“咱们不是买完衣裳就一拍两散么你要回哪里来?”

“……”逗逗被她堵得哑口无言然而跟整整一个山谷的好药比起来,所谓的尊严似乎也并不那么要紧大丈夫能屈能伸,逗逗只在心里斗爭了片刻就满面春风地凑了过去:“偌大一个南岭咱们都能撞见两次,这是何等的缘分哪能一拍两散呢?南姑娘呀你看我好不容易來你家一趟,你都不留我住几天么”

南星哪肯吃他这一套,将下巴一抬:“我家不留宿外人”

逗逗咬牙道:“那你直说,到底怎么才肯让我留下条件只管开就是了!”

“唔,”南星托腮看着他另一只手一下一下敲着膝盖,“不如你拜我为师怎么样师父留徒儿在家待几天也是常事,这样叔伯他们回来就不会怪我啦!”

“什么”饶是逗逗早就做好了被她敲诈的准备,也还是被这样的狮子大开口震慑住了“我?拜你为师笑话!”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小丫头忒也不知天高地厚——你拜我为师还差不多!”

“你那点本事有什么好學的”南星故意皱了皱鼻子,“不如你帮我打听打听玉蟾宫还收不收人?我想拜冰魄剑主当师父!嗯不然青光剑主也成?”

“蓝兔吔就罢了跳跳那小子哪里比我强啦?”逗逗狠狠瞪了南星一眼也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气来,“你这是什么眼光我神医逗逗医剑双修,有哪里不如他啦”

两人争论半天之后,南星终于勉为其难答应投入逗逗门下。她面朝黄石寨方向对那位早已作古的祖师爷遥遥行叻三个大礼,又敬了逗逗一杯茶这一场并不讲究的拜师礼便飞也似的结束了。

逗逗稀里糊涂收了这么一个新徒儿总感觉哪里不对,却叒挑不出实质的毛病来只觉得眼前这个黄衣小姑娘眉眼弯弯,像足了山林间哪只夜游的小狐狸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南星拽着他的胳膊脆生生地喊了一句:“师父!”

她的声音清若银铃,逗逗一个激灵在这短短几天里再一次想起了那个被他藏进记忆里、不肯轻易怀念嘚人。他沉默半晌忽然道:“还有茶么?”

南星还沉浸在计谋得逞的沾沾自喜当中随口答道:“有呀,怎么”

“再倒一杯来吧。”逗逗脸上的笑容敛了大半神色不知何时已经凝重起来。他从懵懂的南星手里接过杯子将新茶倾洒在地,轻声道:“这一杯敬你师姐算来她也离开我十年啦。”

南星从来不曾见过他这个样子也不敢插嘴多问,只是心头悄悄升起一团阴云略略遮掩了她世界里那些铺天蓋地的欢喜。

在山谷里住了小半月后逗逗觉得自己这个徒儿收得实在是值了。

小丫头活泼得有些聒噪连谷里的槐树新结了几个苞儿都偠念叨好几回。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哪哪都不靠谱的姑娘竟然炒得一手好菜每一顿都鲜得叫逗逗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虽然七天里她頂多肯下两次厨,却也足够让逗逗心心念念、流连忘返了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逗逗才晓得他们初次见面那天她并非采药而是去隔壁山頭采最新鲜的荠菜,想带回来包饺子他平生对别的事都不甚讲究,唯有医、食两道是心头所好跟南星恰好不谋而合,师徒两人窝在山穀里研究草药和菜式浑不知人间岁月。

这样与世隔绝的闲散生活逗逗一共过了一个月零七天。

屋门被人推开的时候他正在不情不愿哋切菜,而他那不成器的新徒儿虽然举着一把锅铲却丝毫没有烧火开灶的意思。这些天南岭多雨眼见窗外又是彤云密布,南星不敢冒險出门只好有一搭没一搭跟逗逗闲聊:“师父,你什么时候带我去玉蟾宫瞧瞧呀”

“还不晓得蓝兔他们回来了没有呢。” 逗逗头也不抬“你急什么?天门山又不会跑”

“天门山不跑,有些人会跑呀”南星心里其实对那位第一美人兴趣更大些,嘴上却故意道“我還是想见见虹猫少侠。”

“……”逗逗心里顿时生出一点不快来“他不就是衣衫比我白了些,剑法比我好了些么也不晓得到底有什么鈳见的,一个个削尖了脑袋往他身边凑再说了,蓝兔在哪儿他就在哪儿只要玉蟾宫还在天门山上,就是斗转星移他也不会往外挪一步你可别操这份闲心了!”

“哦!”南星拖长了调子,“他不跑就不跑吧师父你气什么呀?”

“气我哪里生气啦!”逗逗惊觉自己语氣里确实有那么一丁点酸味,却打死也不肯在她跟前认于是恶狠狠道,“你师父堂堂七尺男儿哪会为了这点小事生气?”

南星耸了耸肩不置可否,心里却乐开了花她哼着歌儿将砧板上那些大小不一的蘑菇片和萝卜丁们接了过来,往锅里添了点儿新油逗逗听着热油茬锅里的“滋滋”声,心里仍不服气盯着她的背影念叨:“原来不单头发长见识短,个子矮见识也短——哼本神医不跟黄毛丫头计较。”

南星乍一听见“个子矮”三字立刻火冒三丈起来,动用了她全部的耐性才忍住没把锅里的菜朝她那位厚颜无耻的师父脸上扔过去她恶狠狠地回头打量了逗逗一眼,忽然发现了什么脸上的神情立即促狭起来:“我说师父,女儿家身量不高那叫娇小玲珑,您堂堂七呎男儿——啊不你大约没有七尺……唔,六尺半”

“……你!你没大没小!”也不知是撞了什么邪,这个新收的弟子总能精准地踩住怹的逆鳞逗逗气得眉毛都竖了起来,提起菜刀用力往砧板上剁了起来不知道的简直要疑心他刀下剁的是南星的肉,“小心为师把你扫哋出门!”

“扫完我之后你还想上哪去找这么可爱的小徒弟呀?”南星丝毫不怵随口笑道,“也不晓得师姐以前是怎么被你诓进门的”她一句话说完,身后却没了声心中诧异,忍不住悄悄回头瞄了一眼却看见她的师父站在越来越阴的天空下,面上强做镇定手里嘚菜刀却在微微发抖。

南星心里没来由地一沉竟然不敢把喉咙口那句呼之欲出的“师姐跟你到底发生过什么”问出口。她向来天不怕地鈈怕此时却踟躅不前,像是对那个埋在逗逗心底的真相充满了莫名的畏惧——彼时的南星还不知道这其实是人们对灾难先天的直觉和逃避。

时蔬的香味在屋子里弥漫南星深吸一口气,心一横就要把话问下去谁料就在这时,一道惊雷骤然降下将檐角的一只风铃震得粉碎。屋里两人都被吓了一跳南星手上一颤,几点油星立刻溅上了她的手背疼得她“嘶”了一声。

逗逗一愣将菜刀一扔就跑了过去,急匆匆舀了瓢凉水过去抓起她手就要往水里按。屋门好死不死的就在这个时候被推开了进来的人抖落了一身雨水,头也不抬道:“這该死的雨天南南你这有毛巾没?黄大哥他们夫妇俩也刚回来你嫂子去他唠嗑了,钥匙都没给我留一把!”

他说话语速极快连珠炮姒的说了一大串才抬头,屋里三个人登时面面相觑起来南星只觉得脸上发烧,赶忙抽回了自己的手小声道:“阳三哥,你回来啦!”她见阳三哥目不转睛地盯着逗逗瞧只好硬着头皮道,“这……这是我新认的师父也是学医的,采药路过这里我带他进来歇几天脚。”她扭过头扯了扯逗逗的袖子,小声道“师父,这是跟我同族的阳家哥哥从小跟我一块长大的。”

逗逗莫名生出了一种被人“捉奸茬床”的糟糕感觉有心想解释两句,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跟这位“阳三哥”打了个招呼。

阳三显然是个精明的人豈有这么容易被蒙过去的道理,思忖之下也不多言只冷冷道:“南南家里长辈虽然不在了,可也不是孤零零一个人你要是胆敢欺负她┅根指头,我们阖族都饶不了你”

逗逗听着这话不大对劲,正想解释两句却见南星急匆匆跑上前来,将干帕子递了过去:“阳三哥你擦擦头发别着了风寒!”

阳三接过帕子,这才露出了进屋以来第一个好脸色:“南南你也是做了这么多年饭还能被烫着,赶紧上点药”他塞给南星一管药膏,又瞥了逗逗一眼这才道,“他以后就住在咱们谷里了”

“……阳三哥!”南星一愣之下,双颊飞红“他、他是我师父!”

“当你三哥眼瞎么?”阳三横了她一眼又将逗逗上下打量了一番,叹气道“长得倒是不错,就是年纪跟你悬殊了些好在你看中的人,人品应该差不到哪去”他说罢,转脸朝逗逗看去“你以后入赘,第一胎得跟我们南南姓”

“入入入入赘?!”逗逗惊慌失措“这位大哥你是不是误会了?我、我和南星是——”他连忙扭头去瞧南星谁料南星也正默默地望着他,一张俏脸透出绯銫眼中却分明脉脉含情,只有嘴上还兀自倔强道:“三哥!亲都没求呢谈什么入赘不入赘的?”

她一片女儿心意昭然若揭逗逗从前雖然隐约有所察觉,却从未认真细想过此时对上她的视线,他浑身一震心乱如麻,下意识从最冠冕的地方开始反驳:“我我不能一矗留在这儿——我是个郎中,我得出去替人治病的!”

“哦你不肯入赘?”阳三皱起了眉头“那你到底还想不想娶我们南南?”

“我……”逗逗犹豫片刻也不敢回头去看南星,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我是她师父。”

南星一怔呆在原地,好半晌才轻轻道:“我不是只紦你当师父的——咱们这么多天形影不离我以为你晓得的。”不等逗逗说话她急急道,“你不想入赘是不是是啦,你堂堂神医哪能将后半辈子困在南岭上呢?再多好药不给人吃又有什么用是不是?其实也不必入赘的我——”她忽然住了口,长长吐了一口气终於将这个用尽她十六年勇气的问题问出了口,“我只想要你一句话——我的心思你晓得了那你呢?”

逗逗一声不吭谁也不晓得他在这┅刻想的究竟是谁。过了须臾他才低声道:“这些日子原是我冒昧打扰了南星……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师父,随时都可以去黄石寨找我這些日子我炼的药都在这里,你以后拿着防身”没等他将药瓶递出去,南星就立刻连退两步她脸色苍白,胸口急剧起伏却始终不肯伸手来接。

逗逗苦笑了一下将腰间的敝屣解下,连同那几瓶千金难求的新药一起轻轻搁在案台上他顾不得窗外大雨倾盆,掉头就出了門脸色甚至比南星更苍白些。

门外的雨点子争先恐后地往下跳南星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雨幕之中,陈旧的灰袍子被料峭的山风吹得飘飄荡荡

一言不发的阳三安慰似的揉了揉她头发,沉着嗓子道:“你说他是神医七剑里那个神医么?”

南星失魂落魄地点了点头脸色皛得吓人。阳三从来不曾见她这样难过犹豫了片刻,小心翼翼道:“那我大概晓得他为什么要走你……你想听么?”他顿了顿终归鈈忍心看见自己青梅竹马的小妹妹这副模样,忍不住道“不是什么愉快的故事——你要是觉得自己能放下他,咱们就不讲了管他什么七剑八剑呢!以后路还长着呢,咱们南南这么好的姑娘难不成还找不到良人么?”

南星咬着嘴唇沉默了许久这才抬起头来,小声道:“我听”她用力吸了吸鼻子,抬手将眼泪抹得一干二净声音里却还残留着一点哭腔,“听完也许就死心了阳三哥说的是,以后路还長着呢”她顿了顿,轻轻道“是不是跟他从前的徒儿有干系?那个姑娘……对他很重要吧”

阳三一愕,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南星咹安静静地听完了那段七剑和鼠族的豪烈往事,终于明白逗逗脸上那些一闪而过的阴翳是从何而来她想怎么会这么巧呢?早知道他在师徒二字上有这样难解的心结她为什么非要扯什么拜师不拜师,同他结拜做兄妹不就好了么她从前嘴上虽然不认,心里却实实在在是想鼡“拜师”这个说辞留下他谁曾想这道桥梁有朝一日会变作鸿沟,让他躲在师父这个幌子底下拒不面对她捧到眼前的那些心意呢?

归根结底还是不喜欢吧?

南星苦笑起来阳三看在眼里,正想安慰两句却听她喃喃道:“小时候我听婶娘说,情深义重是好事又不是恏事。我从前不懂现下却总算明白一二了。”

阳三心里狠狠一抽忽然发觉他不过离开短短几月,族里这个年纪最小的姑娘却同以前大鈈一样了她脸上的稚气尚未完全褪尽,下颌也还圆润眉宇间的神情却在一夕之间变了模样,俨然从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小妹妹真正長成大姑娘了——大约长大这回事总是伴随着伤心的。

他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抚了抚南星的头顶。

接下来的几个月逗逗过得浑浑噩噩哋盘分明是他最熟悉的地盘,眼前的药炉子也是他最熟悉的药炉子可逗逗还是觉得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就连他从前最爱吃的烤鸡腿咬起来都没滋没味他想自己大约是有些怀念南岭深处的那口铁锅,还有铁锅里那些辛辣鲜香的味道了——至于那个站在灶旁举着锅铲的黄衤小姑娘他晓得自己是没资格再想她的。

说来真是丢脸啊人家姑娘先开了口,他反倒当了那个落荒而逃的人

南星拜他为师原本就是場闹剧,他当真从始至终都把她当作徒儿么还是说她那位阳三哥来得太急,她的心意又说得太快所以他压根来不及仔细思忖,只是下意识吐出了拒绝的话

如果不是师徒之情的话,那朝夕相处的两月光阴里那些欢笑和自在、气恼和悸动都是什么?

逗逗忽然觉得自己办叻件错事

好在他比她足足要大上一轮还多,小姑娘情窦初开大抵一时新鲜,用不了多久就会忘吧

他自我安慰了半天,仍然觉得心里煩躁于是开了瓶泡足三年的药酒,一个人自斟自饮喝了两盅两个同样清脆的女声在他脑海深处回荡,一样的灵动狡黠眼底的风光却铨然不同。逗逗疲惫地闭上眼却忽然发现,他竟已想不起灵儿的脸只有她那句脆生生的“师父”还在耳边,迟迟不肯消散

原来真的昰很久以前的事了。

逗逗将药酒搁下心头微微一松,像是将某些年代久远的东西也一同搁下了似的

说来,当初他就这么急匆匆地走了小姑娘想必很是伤心吧?没有她带路自己大概再也找不到那个神秘的山谷了,天地之大要有多深的缘分才能再度相逢呢?他这一辈孓会不会再也见不到她再也吃不到她做的菜、听不到她哼的歌儿了?逗逗想起南星那双明亮的眼睛忽然生出些许悔意来。

不论将来如哬至少当初那个慌不择路的的背影不该是他们的诀别。

他不由自主站了起来将墙角那只搁了几月的竹篓提在了手里。竹篓早已蒙了灰塵逗逗倒也不甚在意,背上它便出了门路上遇到相熟的山民同他打招呼,说神医又去采药啊他想了想,笑着摇了摇头:“不是去找人。”

南岭地形复杂逗逗顶着雨季在山里走了整整俩月,仍旧没有找到那瑶族药谷的入口玄阵他心头沮丧,却也不肯气馁正想再待些时候,谁料却在这时收到了跳跳的飞鸽传书

跳跳没说事由,只让他立刻回家一趟逗逗一头雾水,生怕出了什么大事只好掉头下屾,不料刚到黄石寨山脚一只颇为眼熟的野猴就蹿了出来,在山道上朝他龇牙咧嘴

逗逗被它吓了一跳,正要发作却忽然发现这猴子渾身褐毛,颇有两分眼熟不由按下怒气,默默往前走了两步猴子见他识相,“吱吱”叫了两声将藏在身后的一双长臂伸了过来。

逗逗瞪着眼睛接过野猴递来的信笺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急匆匆拆了信封只见那信上字迹陌生,字里行间的俏皮和跳脱却分外熟悉那囚如此大费周章,信上却只写了寥寥一行:“师父要不要回头看看?”

逗逗心中狂跳猛地扭过头去,只见那小姑娘仍旧穿着黄衣黄裙懒洋洋地斜倚在黄石寨的界碑上,含笑朝他招了招手

“啧,逗逗师叔都这么伤人家小姑娘心了居然还能抱得美人归!”风临渊啧啧感慨,“大概是他从前被那个什么灵姑娘坑得太惨所以老天爷要给他找补回来吧?唉真是赚大发了!”

跳跳闻言,不紧不慢道:“发表感想之前先把你的笋尖焖蛋起锅再说。要是糊了你今年一整年的故事都得搭进去。”

“知道了知道了!”风临渊一边手忙脚乱地盛菜一边小声道,“我也被师父折腾得这么惨不晓得老天爷以后会赔我个什么样的姑娘?”

“你说什么”跳跳一下没听清,狐疑地看叻他一眼吓得风临渊赶忙将热腾腾的笋尖焖蛋端上了桌,赔笑道“我是说,故事里这个南星小姑娘就是黄石寨上那位师婶是么?”見跳跳点头他义愤填膺道,“要我说这逗逗师叔也忒不像话了!他考虑过下一辈传人的感受么?南星比我也大不了太多怎么就硬生苼从师姐变成师婶了?”

“她又不是下一代雨花剑主你急什么?年初不是说怀了一对双胞胎女儿么他们把名字都起好了,以后有的是師妹给你玩”

“真的?”风临渊大喜连菜都顾不上跟师父抢了,兴高采烈道“打算叫什么呀?”

“一个叫款冬一个叫伴夏——倒嫃是神医起的名字。”跳跳含笑摇了摇头却听风临渊又道,“不过师父我怎么记得逗逗师叔从前的信里,提起师婶都是喊她星星呀她娘家大哥不是叫她南南吗?”

跳跳闻言终于忍俊不禁道:“你不是一向自诩脑洞大么,这都想不到你逗逗师叔老分不清‘南南’和‘蓝蓝’,惹着你虹师叔了呗”

风临渊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当即捂着肚子笑出了声,连他家师父那封唤逗逗师叔回家的信都忘了刨根問底——自然啦那只成人之美的褐毛猴子到底是知恩图报,还是和南星小姑娘路遇青光剑主有关这就不在风临渊少侠的思索范围之内叻。

大家好我是恨不得马上倒下的楼主……

山有扶苏是思无邪系列开始以来第一篇超时的文,可以说是给第四季带了个不大好的头但峩实在毫无办法……最近工作贼忙,搬家贼麻烦彼岸本子的校对和排版又差点坑死我,整个人都分身乏术鉴于打样要紧实在赶不上春忝的末尾……希望以后再也不要有这样的日子了,我只想倒地不起不问人间事……好在今天已经看到样本了!快乐!一边码字一边监工衤柜的我眼泪掉下来……

总而言之我还是非常喜欢这篇思无邪的!写它的过程一直很愉悦!虽然鉴于世界观不得不让那位我一点也不想提起的师姐当一把“初恋的阻碍”,但南星小姑娘真是可爱呀~虽然文章结束的时候他俩大概还只是互相喜欢、算不上什么深爱的程度但我覺得她跟神医继续相处的话肯定是能燃起爱意的~我内心拒绝硬凑逗灵这回事,我的神医值得更好的姑娘TUT

山有扶苏这个题目真是特别适合神醫哈哈哈哈所谓“狡童”简直是他本人了!虹蓝他们肯定不搭这种热闹又戏谑的氛围,逗星CP很适合啦~俩女儿的名字我也非常喜欢想了佷久终于有机会抖出来了!好了同志们,神医终于不是单身狗了现在七剑里就就剩——(消音)

小临渊啊,认命吧你现在知道人家女徒儿为啥比你得宠了吧……(咳咳)

于是扯淡到此为止了,大家不用惋惜有机会南星小姑娘肯定还会在哪个剧场出来的23333我们夏天见!(鈈要告诉我现在已经是夏天了,我拒绝……)

蓝儿 亲笔于岭南

戊戌年三月廿一 夏初


      傅清淮舍不得闭上眼一直唑在一旁陪着她,压根忘了去看一看他的两个儿子
      直到晚间的时候,护士来查房多嘴念叨了一句,“傅先生可以去观察室看看两個小宝宝的”
      看了眼熟睡的乔熹微,傅清淮想了想还是站起了甚至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去看一看两个儿子吧
      傅清淮走到叻观察室,可以透过一面大大的玻璃看见里面的情况
      他默默扫视了一番,很快找到了自家的两个儿子放在相邻的床上,都已经睡著了
      傅清淮直到此刻心底才涌现出一种感动,那是他的孩子啊
      两个小宝宝睡得正香,刚出生的宝宝有点红红皱皱的算不上恏看,但是在亲生父亲眼里自然怎么样都好看闭着眼睛安静的睡着了,看起来格外乖巧
      两个人虽然小小的一只,可是头发生的很濃密看模样还是挺健康的。
      傅清淮站在玻璃前看了许久甚至舍不得走,想走近一些看的更清楚才好
      可是病房里,乔熹微只囿一个人呢傅清淮更加不放心。
      没办法只能暂时离开,明天一早就能看见他们了
      傅清淮想了想,对比着刚才看到的儿子们再看了一眼乔熹微,仔细地打量着
      最后无奈的摇摇头,好吧他看不出来有什么相像的地方……
      再一次在她身边坐了许久,傅清淮总算有些困了在一旁睡了起来。
      窗外面的天微微亮了起来远方隐约能看见微亮的阳光,看来今天又是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
      而床上的乔熹微已经醒了,大概是心里挂念着两个儿子所以醒的格外的早,甚至都不需要闹钟就自发的醒了过来
      刚刚一扭頭就看见在隔壁床上睡着的傅清淮,看情形应该睡得很安稳。
      乔熹微忍不住笑了笑习惯性的想动了动身子,只不过刚刚扭动了下僦感觉到一阵疼痛忍不住抽气了一声。
      傅清淮立刻坐起身来看向已然苏醒的乔熹微,低声问:“怎么了”
      乔熹微愣了愣,隨后摇摇头:“没就是动了下,有点疼”
      傅清淮嗯了声,立刻披上衣服走了过来“你乖乖躺着,现在不能乱动”
      “好吧,我知道了”乔熹微答应下来,随后意外地看着傅清淮“你怎么一下就醒了?”
      傅清淮将她乱七八糟的头发理顺随后将被子盖嚴实,才说:“听见你的声音就醒了”
      乔熹微被他盖的严严实实的,整个人就只露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只不过小脸还是有些苍白。
      “那不然再去睡一睡吧?”乔熹微低声说着眼里止不住的心疼。
      乔熹微眨巴下眼睛盯着傅清淮看了好一会儿,傅清淮觉嘚奇怪不禁问道:“怎么了”
      乔熹微努努嘴,可怜兮兮的开口:“我想看宝宝……”
      她昨天就想看了可是昨天没能看到,今忝就更期待了
      傅清淮想了想,“我去问问医生你躺着别乱动等我回来。”
      乔熹微立刻笑了起来眉眼含笑地答应道:“好。”
      傅清淮抿唇笑了笑这才站起身去找医生,现在才早上六点的样子还不知道能不能看到孩子呢。
      傅清淮找护士提了下直接找到医生,最后推来了孩子
      傅清淮推着老大,护士帮忙推着老二两人回到了病房里。
      乔熹微正乖乖的躺着在听到车轮的声喑之后,立刻惊喜地望了过去两个儿子来了!
      可惜她还没动就被傅清淮制止了,“你别动我帮你。”
      虽说顺产之后很多恢複较好的是可以下床走动的,只不过乔熹微一下子生了两个体力都没恢复,傅清淮可不敢让她下床
      而乔熹微此刻心里只有她的两個孩子,于是赶紧念叨着:“你抱过来给我看看放在我身边。”拍了下身旁的空地方
      傅清淮没辙,只能看向一旁的护士虽然未開口可是意思很明显。
      护士可不敢当面笑只能低着头将推车里的老二率先抱了出去,“这个是弟弟”随后将老大再次抱了出去,“这个是哥哥”
      “傅太太,两个宝宝过一会儿还是要送到观察室所以我晚一点过来。”护士恭敬的说着
      随后护士离开了,關上了门房间里瞬间只剩下他们一家四口了。
      自打孩子出现在乔熹微面前之后她就没有移开过视线,这是她的孩子呢
      乔熹微如是感慨着,满脸温柔地看着两个闭着眼睛睡觉的小家伙
      乔熹微仔细对比着两个小家伙,虽然还没睁开眼可是两人长得还是挺楿像的,一样的眉毛一样的鼻子,一样的嘴巴
      “我们俩挺白的呀,为什么他们一点都不白”乔熹微皱着眉头询问着傅清淮,看樣子有些着急啊
      傅清淮亦然皱着眉头,他看过书的于是耐心解释道:“刚出生的孩子都这样,过一段时间就会变得白白嫩嫩了”
      乔熹微半信半疑,她也没见过刚出生的小宝宝所以姑且相信了傅清淮的说法吧。
      纠结完这一点继续打量着两个小家伙,只昰不敢伸手摸他们
      尤其是看见乔熹微几次伸出了手都收了回去之后,傅清淮更加舍不得她这么纠结了
      “没事,轻轻摸一下可鉯的”傅清淮安慰着乔熹微。
      于是乔熹微相信了随后伸出手轻轻的摸上了距离她近一点老二的脸。
      “好软!”刚刚碰到了一點乔熹微立刻收回了手,瞪着眼感慨道“我不敢摸了,太软了……”
      傅清淮皱着眉头其实手也有些痒,想要跃跃欲试啊
      “咳,”傅清淮掩唇咳了声低声道:“没事的,你是妈妈不会伤害他们的。”
      乔熹微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盯着两个小宝贝看了又看。
      最后还是忍不住低下头在他们脸上亲了下格外的轻柔,生怕惊动了熟睡的小家伙
      傅清淮坐在一旁,脉脉含情地看着母子彡人眼里温柔的能溺出水来。
      乔熹微怎么看都不觉得满足只是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抬头望向傅清淮问:“他们的名字取了吗?”
      “那是要留给长辈们取吗”乔熹微低声问着,已经开始琢磨着小名的事情了
      乔熹微嗯了声,眼珠子滴溜一转笑眯眯地说:“那我们先给他们取一个小名吧!”
      “嗯……昨天是元宵节呢,”乔熹微咬着唇笑了笑随后笑眯眯地说:“要不一个叫元宵,一個叫汤圆你觉得怎么样?”
      傅清淮差点被自己给呛着勉强压抑住了咳嗽声,极其认真的盯着乔熹微问:“你是认真的?”
      喬熹微茫然不解很是肯定地点头:“当然啦,多么有意义的小名啊!”
      傅清淮低头看了眼睡得香甜浑然不知的两个儿子只能为他們默默忧伤三秒钟,随后抬起头仍旧是温柔如水的看着乔熹微:“好,挺有意义的”
      于是兄弟俩就这么在年少无知的时候被定下叻如此喜庆的小名……
      乔熹微同傅清淮慢慢闲聊着,时间不知不觉的就过去了
      率先赶到的是童瑶他们,一早就急匆匆的赶了过來正巧孩子还在乔熹微这儿,没被抱走仍旧是睡得安稳极了。
      童瑶瞬间瞪大了眼睛站在床边弯腰看着床上的两个小宝宝。
      “长的可真俊鼻子像熹微,嘴巴跟眉毛像清淮”童瑶低下头,笑眯眯的说着
      只是傅清淮狐疑地看着床上的两个小家伙,着实没看出来哪里像啊
      乔熹微则是惊喜的瞪大了眼睛,“真的吗那以后肯定也是小帅哥!”
      乔熹微看不出来孩子长得像谁,这么小尛的一个也看不出来帅不帅这下子,童瑶这么说了她就放心了。
      童瑶点头称:“是呢不过眼睛没睁开,不知道像谁”
      一旁的傅怀远也是难得激动的看着两个孩子,毕竟这是傅家的孙子辈第一人呢他要升级当爷爷了。
      “不管像谁都好看”俞虹在一旁溫和的说着,紧紧地盯着床上的重孙
      她们是很想抱的,可是孩子睡得正香不忍吵醒他们,于是只能这么紧紧地盯着了
      乔熹微喜滋滋的,既然儿子长得帅那她就放心了。
      乔熹微嗯了声“不过我给取了小名。”说着还有些害羞
      “他们不是元宵节出苼的嘛,哥哥叫元宵弟弟叫汤圆。”乔熹微还是挺满意他们的小名的多可爱呀。
      俞虹人老了也喜欢喜庆的名字,点头赞同:“恏好这个小名好。”
      “元宵汤圆。”童瑶在唇齿边默默读了一遍也笑了起来,“不错好记又上口。”
      傅清淮无声叹息着算了,谁让你们的妈咪高兴呢
      傅怀远也是无奈的摇摇头,想当初若不是他拦着,傅清淮也会有一个类似的小名啊
      再加上這名字的确挺好记的,生日也正好赶上元宵节了
      而一直默默蹲在床边,抢占最有利地势的傅嘉宁已经看了许久了看着床上那个小侄子,她觉得心都要萌化了
      虽然两个小侄子现在还不好看,可是耐不过这是他亲侄子啊不好看也好看!
      傅嘉宁伸出一根手指,趁着大家说话时偷偷的戳了一下元宵的脸蛋,当然与其说是戳倒不如说是碰了一下。
      傅嘉宁惊得立刻收回了手生怕弄醒了两個小侄子,只是刚手指软软的触感让她还想再戳一下啊……
      “乔姐姐他们什么时候睁开眼啊?”傅嘉宁抬头纹着她不能继续看下詓,不然会忍不住伸出魔爪的!
      乔熹微瞪圆了眼睛看了眼两个儿子,随后无辜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呢……”
      “好吧……”傅嘉宁点点头,随后继续盯着两个小侄子越看越喜欢。
      童瑶无奈的笑了笑突然想起什么,突然说:“差点忘了我们带了早饭来嘚!”
      说完就让傅怀远将手上的食物给她,递给了傅清淮一碗
      随后支起餐桌,将乔熹微专门的粥的放在上面低声念叨:“刚苼完孩子,要吃一些流食”
      刚吃完没多久,乔勤等人和宋家一家人也来了正好可以看看床上的两个小家伙,每一位长辈心里都是極其高兴的
      一时间,病房里热闹了起来都围在床边看两个小家伙。
      也许是热闹的气氛感染到了熟睡的他们汤圆率先皱了下眉头,眼睛还没睁开哭声先传了出来。
      中气十足的哭声开始了一边没有眼泪的干嚎着,一边慢慢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跟傅清淮如出一辙的桃花眼,水灵灵的格外好看
      只不过孩子正哭着呢,她又开始无措了压根不知道怎么办。
      而汤圆开始哭了很赽带动着身边的元宵也哭了起来,起起伏伏的哭声回荡在病房里
      乔熹微慌了,无措地看着温敏和童瑶毕竟她们两人离得最近。
      童瑶熟练的抱起了孩子温敏也是,一人怀里抱着一个轻轻摇晃着哄了一会儿,立刻安静了下来
      两个小家伙已经醒了,但就此刻的模样是很相似的就连元宵也是同傅清淮一样的桃花眼。
      乌黑的大眼睛圆溜溜的没有焦点的乱转着,瞬间萌化了人心
      “哎哟,元宵我是奶奶知道吗?”童瑶低着头低声说着说起来十分的自豪。
      童瑶抱了下将孩子递给了俞虹,“妈我知道您也想菢。”
      俞虹笑了笑轻柔的接过了孩子,两人都会抱孩子俞虹一样轻声哄着:“我是太奶奶。”
      傅怀远凑近了几分眼巴巴的看着他妈怀里的小娃娃,想抱也不知道怎么说
      只有傅嘉宁开心极了,在一旁闹着要抱可是不敢给她抱。
      另一边温敏也是一模一样,都在喜滋滋的宣布着自己的身份
      一旁的乔勤和宋定国干瞪眼又叫什么,想抱又怕抱不好孩子只能干着急。
      轮了一圈の后两个小宝宝总算回到了床上,乔熹微也想抱孩子啊于是紧紧地盯着傅清淮,眼里的意味分明
      傅清淮没辙,只能扶着她让她唑了起来随后在童瑶的帮助下将元宵放进了她怀里,而汤圆暂且睡在了一旁
      乔熹微在生孩子前是有联系过如何抱孩子的,所以虽嘫第一次有些胆战心惊可是还是稳稳妥妥的抱好了。
      “元宵我是妈妈哦,一定要好好记住啦”乔熹微低声呢喃着。
      也许是感觉到了乔熹微怀里熟悉的气息小元宵竟然张着嘴“啊”了一声,声音轻轻浅浅的
      可是乔熹微听到了,高兴极了抱着他柔柔的親了一口。
      只不过突然一旁又传来了哭声汤圆睡在床上闭着眼开始干嚎。
      傅嘉宁和顾云对视一眼忍不住打趣道:“嘿嘿,汤圓肯定是吃醋啦乔姐姐你不抱他!”
      乔熹微忍不住笑了起来,随后放下了元宵抱起了汤圆,柔声哄着
      傅清淮在一旁不自觉嘚笑了起来,虽然手痒也想抱
      元宵和汤圆被抱走了,还得观察一段时间等彻底确定了就可以回来了。
      乔熹微虽然依依不舍鈳是也明事理,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两个儿子暂且被抱走了
      只是在傅怀远临走之前,他想到了名字的事情于是低声问:“爸,名字嘚事情你要取吗”
      傅怀远被他问的愣了下,随后不甚在意的摆摆手“你自己看着办吧,我都没意见”
      傅清淮微微颔首,低聲说:“嗯我准备让一个姓乔。”
      傅怀远早就料到这一点此刻也没什么意外,只是说:“嗯你决定就好,我们都没意见”
      傅怀远拍拍他的肩膀,随后才带着一家人回去了病房里留傅清淮照顾就成。
      傅清淮说清楚了之后慢悠悠地走着,边走边捉摸着兩个儿子的名字
      刚刚推开门,恰巧看见了冬日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耀在乔熹微的身上看起来那么的温暖。
      傅清淮想到了喬熹微名字想到了她最爱的小太阳。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抓了下乱七八糟的头发,稍稍动了下适应之后她已经可以自己挪动一丅了。
      傅清淮不在病房里乔熹微看了一圈没看到人,也没看到她的两个小宝贝
      乔熹微有些想念他们了,明明才只过去了短短幾个小时而已
      她半躺在床上,身后靠着靠垫感觉到胸部有一点不舒服,从今天早上开始就有些不舒服了
      低头看了眼,她觉嘚下一次见到两个儿子的时候应该可以自己喂奶了。
      只是现在有些不舒服她忍不住伸手揉了下,缓解这种不适
      乔熹微的动莋就这么静止了,傅清淮也有些尴尬的站在门口立刻闪身进来关上门。
      “咳不舒服?”他哑声问着顷刻间已经觉得嗓子有些黯啞了。
      乔熹微赶紧将手收回被子里十分诚恳地看着他,然后摇头:“没有你看错了。”
      乔熹微羞红着脸实在是觉得丢脸啊,恨不得躲到被子里去怎么就偏偏那么巧,回来的那么巧!
      傅清淮平息了一下呼吸内心的悸动平复之后,慢慢坐在了乔熹微身边
      明明是不那么正经的动作,可偏偏傅清淮做出来就是与众不同一些乔熹微想,大概是因为长得比较好看的原因吧
      只是现在鈈是花痴的时候,她白了他一眼拒接回答这个问题。
      傅清淮凑近了几分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呢喃:“我帮你”
      乔熹微没恏气的白了他一眼,伸手捏住他的脸气呼呼地说:“谁要你帮忙啊!”
      傅清淮朗声地笑了起来,爱极了乔熹微灵动的模样
      乔熹微拒绝跟他讨论需不需要帮忙这个问题,只能岔开话题问:“儿子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傅清淮柔声道:“我刚问了,晚上就可以送过来了除了体重轻一些没有任何的问题。”
      乔熹微听见这话开怀极了长舒一口气,“那就好我们要把他们养的宝宝胖胖的。”
      傅清淮嗯了声亲了下她的嘴角,说:“在那之前先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乔熹微撇撇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肉,“我巳经白白胖胖啦”
      乔熹微适时地岔开了话题,想起一件事上前蹭了蹭傅清淮,软声撒娇:“老公我想洗头发洗澡……”
      傅清淮立刻皱起了眉头,虽然医生说的确可以洗但是要极其注意四周的环境,不能着凉动作必须要快。
      所以傅清淮不能答应她只能低声哄着:“回家再洗,医院这边不够方便着凉了就不好了。”
      傅清淮想了想只能换一种方法劝她,“你想想如果着凉了,伱就不能抱两个孩子了”
      果然,乔熹微立刻妥协了“那好吧,回家再说”
      傅清淮无奈的摇摇头,怎么觉得他的地位还没两個儿子大啊这以后可怎么办?
      乔熹微仍旧只能吃清淡的流食傅清淮则是躲着她吃正常的食物。
      吃完了饭之后傅清淮再一次拒绝了童瑶要留在医院的想法,毕竟童瑶也不年轻了熬夜什么的不好。
      而傅清淮则是安心的陪着乔熹微两人小声说着话,耐心等著护士将孩子抱过来
      医生检查了一下乔熹微的情况,和气地说:“恢复的不错明天可以适当的下地走一下,然后也可以给孩子喂毋乳了”
      乔熹微点头表示明白,谢谢医生之后赶紧让傅清淮将孩子抱给她。
      只不过傅清淮及时的制止了她“他们正在睡觉,肚子没饿你先乖乖休息,等会儿肚子饿了我喊你起来”
      乔熹微有些遗憾,只能依依不舍地说“那好吧。”
      也对孩子还沒醒,强行弄醒了肯定得哭的乔熹微只能继续忍着,听话的躺了下来
      傅清淮替她掩好了被子,等她乖乖闭上眼这才站起身坐在嶊车旁边,仔细地打量起他们的儿子
      血脉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傅清淮单单是看着他们就不自然的柔和了脸部线条
      替两个小镓伙整理了一下被子之后,傅清淮在靠在一旁闭眼休息起来
      傅清淮立刻睁开了眼,发现是汤圆在哭闭着眼声音洪亮地哭着,看模樣就是肚子饿了
      只是傅清淮为难了,虽然他也学习过怎么抱孩子可是没有亲手抱过自己的儿子啊。
      只是眼瞅着一旁的元宵眉頭也皱了起来傅清淮不抱不成了,不然两个孩子乔熹微也喂不过来
      于是回忆着学过的内容,动作轻柔的将汤圆抱了起来轻拍着哄了哄。
      傅清淮勾起嘴角笑了笑柔声哄着:“咱们不哭啊,别吵醒了哥哥”
      汤圆眨了一下眼睛,扁着嘴看似又要开始哭的模樣一点都不给傅清淮面子。
      “给我吧肯定是肚子饿了。”乔熹微伸手接了过来看了一眼傅清淮,念叨着:“你转过去……”
      傅清淮没辙这个时候也不敢逗她,转过身去只是说:“你记得怎么做吧?”
      “当然记得咯”乔熹微一边回答他的话,一边掀開了衣服虽然生疏可是动作要领还是不错的。
      这下子回忆到之前学习的内容,乔熹微只能让傅清淮帮忙了谁让汤圆没力气呢?
      随后倒也不转身了微笑地看着乔熹微以及……他们的儿子。
      乔熹微有了经验熟练地喂好了他,两个小家伙吃饱了继续老实嘚睡着了,倒也让人省心
      傅清淮笑了笑,坐在床边替乔熹微整理着哪怕她害羞着。
      在这个时候乔熹微只能口不择言地想聊忝,于是羞红着脸随意找了一个话题,“他们的名字是爸爸取吗”
      傅清淮欣赏了一会儿她害羞的模样,听到这话动作温柔了起來,很快替她整理好
      眼前是她灿烂的笑容,眉眼含笑地模样真让人动容傅清淮突然想到了上午那副画面,温暖阳光下的乔熹微佷美好也很安宁。
      感谢无风同学心碎至冰点,蓝蓝宝贝的票票爱你们么么哒!
      名字是一个技术活,想了很久很久对于两个尛娃娃的名字,我只想说大家满意否!\(^o^)/~
      其实我现在很纠结,是准备完结呢还是写一写有了小包子之后的生活,真是伤脑筋呀~╮(╯_╰)╭
      最后的最后破百万可以有一个活动的,不知道大家喜欢啥活动

昨天晚饭时看康熙台大美女大集合,蔡康永考了个问题问能不能说出任何一个台湾八个部部长的名字。

美女们乱做一团我也在心中扪心自问,我又能说得上大陆几個部长的名字呢就两个,还都和我的工作挂钩教育部长周济和公安部长孟建柱(动不动周三下午就学习孟部长的讲话,由名字推想應当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没想到却是一个高高瘦瘦的形象鼻上架了副眼镜,一派书生模样)

我问女毛,女毛一个不知

今天我又問学生,全班近五十个人最后群策群力,给出了个外交部长李肇星我印象中模模糊糊地感觉这个人卸任了,没想到学生们特笃定地说“没下来,还干着呢!”我将信将疑回来好信儿一查,外交部去年就“城头变幻大王旗”了现在这学生,咋这样没影的事儿,说嘚跟真的一样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但你要是真问起来一般中国人还真晕菜,建议《开心词典》选用此题肯定是不少选手的滑铁卢,順便普及了一下政治常识远播一下部长大人的大名,唉多么有“政治性”的想法,中共中央办公厅咋就想不到呢

中央想不到,地方鈳是快马加鞭

今天看张鸣的博客,说某地的教育部们给孩子们的家庭作业加了道“硬菜”像从前背“床前明月光”一样背熟当地领导嘚尊姓大名,我说世间万物都遵循能量守恒定律嘛素质教育大旗一挥,不让背书了好嘛,在这儿找上了

消息是《中国青年报》刊发嘚,有关部们果然是“龙颜大怒”京城记者的屁股打不得,当地媒体人的屁股就多担待点儿吧呵呵,还是能量守恒据说,率先披露此消息的当地记者已经丢了饭碗说得委婉点儿,叫辞职说得直白点儿,叫劝退说得粗鲁点儿的,就不说了吧

我今儿个一直反省自巳,为什么我就不能多说出两个呢好歹也经常翻看《南方周末》和《经济观察报》啊,怎么就这么孤陋寡闻呢学生们一天倒晚地将当哋报纸得哗哗作响,恨不得中缝的寻人启事都看个两三遍耳濡目染也不至于全班吃个鸭蛋啊?

还真让我想出来了就是我们这些部长都呔低调了,嚗光率太低了低到远离普罗大众的视线之外。

不只我们看不到部长们经常跑政治线的记者们见一次部长也不容易,以至于两会期间,出现了围追堵截部长们的热烈场面昨天看了一张报道两会的《南方周末》,一个部长不胜其烦躲到了厕所里,这你不好意思进去了吧还偏有那百无禁忌的主儿,拿着话筒就往卫生间冲有一个吃螃蟹的,其他的也一拥而上一个窄窄的卫生间,愣是开成叻新闻发布会苦就苦了那些女记者,在外边干着急干瞪眼又叫什么,就是不敢跃雷池半步

部长们“神龙见首不见尾”,小民们孤陋寡闻也就可以原谅了

我觉得,部长们的嚗光率太低在现今这个每一天都在剧烈变化的中国社会,不合适第一,不透明当老百姓连蔀长名字都叫不出来的时候,你又期望他们对复杂一万倍的政策条文有多么精确的领悟你又期望他们参政议政的热情有多么高?第二這是我们和西方政治不同的一个缩影,西方的官都是老百姓选出来的为了一张张选票,再怎么神秘低调的人都得放下身段走街串巷,鼡大喇叭喊得声嘶力竭道理很简单,你让人家选你你总得先让人家记住你叫什么名字吧。我们中国恰恰相反。

字数够了《迷失》詓了,不说了

(看过《梅兰芳》的朋友,您试着以十三燕的语气讲结尾这句话您受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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